第二章 实验室
次日，程晨早早地便起身寻到王老头的住处。
此时王老头还在洗漱，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捧起些许水在脸上来回揉搓，待泥垢洗尽，那乌漆墨黑的脸终于得以见人。
“哟，起那么早阿？”
王老头见程晨不修边幅的模样皱了皱眉，随即抬手招呼：“程晨你脸太脏了，快过来洗把脸。”
“嗯？怎么了？我这脸都好些年没洗了。”
程晨不解，在废墟山里水资源那可是极其匮乏的，没有人会把它浪费在洗脸这件可有可无的事上。
而所谓洗漱最多也就是用树枝清洁下牙齿，然后喝一丢丢水漱个口，完了漱口水不舍得吐，还得吞进肚子里才舒坦，纵是他剑晨大帝如今也是这般。
王老头笑着说道：“那外城里的人可和咱不一样，他们讲究仪容仪表，你要是不洗脸可是会被嫌弃的。”
“我可不在乎！不过你王老头难得大方，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程晨笑嘻嘻地捧起一把水，学着王老头在脸上胡乱擦拭。
“你慢点阿，都滴地上了！”
王老头连忙心疼地收起装水的盆子。
程晨洗干净后，露出了掩盖在污浊之下的清秀脸庞，只可惜在拾荒者的世界观里，相貌是廉价的。
程晨拍了拍扁扁的肚子故作可怜兮兮地问道：“好饿啊，王老头，有吃的吗？我还没吃早饭呢。”
“臭小子，尽知道占便宜。”
王老头笑骂着从怀里掏出一叠包裹着食物的油纸，有些不舍地递给了程晨。
程晨嬉皮笑脸地接过油纸，打开后，只见包在油纸下的仅是一个薄薄的圆饼，程晨露出了失望之色。
“切，小气鬼，我还以为是肉馅饼呢。”
说完还没等王老头回话，程晨就狼吞虎咽地啃了起来。
待吃完薄饼后，俩人便开始上路。
外城坐落在壁垒之外，虽然在拾荒者们眼里看来很繁华，但比起壁垒内部城，简直可以用天差地别来形容。
不过对于程晨而言，外城也好内城也罢，这些在修真时代都是渣渣。
外城大门每天有很多城卫把守，像程晨这种住在废墟山的拾荒者们每次都要缴纳五十块钱通行费才允许进入，所以没有特别的事情，拾荒者都敬而远之。
闲来无事，王老头打开了话匣子，他指着那齐天的壁垒问道。
“你知道那壁垒的真实身份么？”
程晨不假思索地说道：“壁垒？不就是用来阻挡黑色生物的城墙吗？还能是什么？”
“不过现在因该是为了阻挡我们这些废墟山穷人的了吧。”
程晨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如今有强大的守备军守护壁垒，那些大型黑色生物以及黑色兽潮都已经好多年没见到了，最多也只是偶尔出现几只微不足道的黑蛾子而已，现在说它是为了阻拦穷人也算名副其实。
王老头笑道：“你说的也不错，但壁垒以前可不叫壁垒，并且也不是用来抵御黑色生物的，它的来头可大了。”
王老头脸上满是卖关子的神情，眨巴着眼睛等着程晨提问。
“是什么？”
程晨被王老头的话激起了兴趣，他满脸期待的神情让王老头很是受用。
小老头背着手悠然自得地说道。
“古诗云，云雨一乖千万里，长城秋月洞庭猿，这里头说的长城实际上就是那壁垒的前身。”
“所以这座我们赖以生存的壁垒应该叫作长城壁垒才对，它早在超科技文明之前就存在了。”
“之后科技文明时代的人又对其进行升级，才有了现在坚不可摧的壁垒。”
“你知道吗，世界上有百来座壁垒，而咱栖身的长城壁垒却目前世界上最大最坚固的壁垒。”
王老头的话语让程晨略微有些震撼，此时再看远处灯火通明的壁垒感觉有点神秘之感了。
不过程晨有些疑惑，文献记载里描述的古人，他们既没有神秘的超科技，也没有修真者以及狂人这样的强大力量，那么超科技文明之前的人类究竟如何建造出如此雄伟壮阔的壁垒。
无解，程晨望着远处的长城壁垒，脑海不断有疑问涌出。
既然长城壁垒明明可以抵御黑色生物，为什么超科技时代还会没落？
按理说即便被黑色生物摧毁了大半城池，元气大伤，但也不至于直接退出历史的舞台才对啊。
王老头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毕竟这是一个世界级的未解之谜。
实际上，就连超科技时代是否存在都是有争议的。
不知何种原因，这个世界有着一段被掩埋的历史，就像历史长河无缘无故地断层一样。
而中间的那段空白世纪，没有任何文献记载，所以自然也没人知道期间发生了什么。
人们只是知道一点，那就是空白历史之前是没有黑色生物的，强大的狂人也是断层后出现的。
在此之前人类作为食物链顶端的存在，享有着悠然自得无忧无虑的生活，而种种一切都是历史断层后发生改变的。
废墟山迄今为止挖掘出了很多高科技的文物遗骸，这些高科技物件的手法要比现在高明太多，很多物件以现在的科技水平不说无法理解，就连复制都做不到。
所以有人猜测，在这段空白的历史里，或许人类曾掌握过超高的科学技术，只是后来因为黑色生物的入侵以及某种不为人知的原因被严重摧毁了。
这是一种被广为认可的说法，所以人们将空白历史称为超科技时代。
但也有一部分人认为，这些高科技物件并非出自人类。
他们觉得是地球曾被高等文明入侵过，而那些高科技遗骸碎片就是是高等文明与人类文明交战所留下来的。
支持入侵说的科学家认为，高等文明战胜人类后从地球上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然后因为某种原因抹去了所有人类的记忆，所以那段历史是空白的。
当然，不管哪种说法就目前而言都是猜测，空白历史的真相，就连壁垒里知识最渊博的那一批人也仍在迷雾中探索答案，更别说程晨一个拾破烂的了。
俩人闲聊间慢慢靠近了外城的大门，此时地面也由泥泞小路慢慢变成了干净漂亮的砖块地，此时全身破烂不堪的程晨及王老头二人越发显得格格不入。
临近大门时，王老头对程晨叮嘱道：“小晨，到了城里面别乱说话，人家让你干嘛你就干嘛，顶多一个星期就出来了。”
程晨点了点头，马上就要成为实验体，之后发生什么都是未知，想到这，他的内心不禁有些紧张。
每年死在黑蛾子病毒下的人不计其数，实验用的黑蛾子病毒虽然已经稀释，并加入了其它综合药材，按理说一般人都能熬过去，但即便如此，却还是存在着百分之五的死亡率，说内心不忐忑是不可能的。
王老头见程晨有些心不在焉，便又叮嘱了几句。
“和我接头的人是城卫队长刘齐，你得喊人家刘叔，接送实验体都是由他负责的，机灵点知道吗。”
王老头此时也不知道为何自己要关心那么多，在临近大门后，他莫名地有些后悔带程晨过来。
但来都来了，一想到马上就能拿到五十块钱，王老头便不再想那么多，拉着程晨继续向前走去。
此时外城大门下站着十来名身着军装的城卫，他们各个腰间佩戴枪支，看上去威风凛凛。
王老头点头哈腰地上前招呼：“各位城卫大哥辛苦了哈。”
“那么早就来送实验体了？”
一名留着山羊胡的男子认出了王老头，想必就是接线的刘齐了。
然而他脸上的神情除了冷漠以外并没有程晨想象中的热情，甚至还有些趾高气昂。
“是的刘哥，这孩子想去试试。”
说着，王老头在背后暗自推了推程晨。
程晨心领神会，喊了句“刘叔好”，随后露出一个自认为很灿烂的微笑。
刘齐随意地应了一声，然后便递给王老头一张盖有壁垒印章的五十块钱纸币。
待王老头接过后，刘齐像赶苍蝇一般挥了挥手，说道：“孩子留下，你可以走了。”
王老头眉开眼笑地收起了纸币，随后走到程晨跟前又叮嘱了几句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刘齐瞟了一眼全身破烂的程晨，露出嫌弃之色，极其不耐烦地说道：“你先站旁边等待。”
程晨没有多想，老实巴交地站在一旁等了起来。
大门没有行人，只有载着货物的卡车进进出出，对于这些车辆刘齐这些守卫都要检查一番才让放行，多多少少都要耽误些时间，但是没人敢不配合。
有些司机比较滑头，偷偷地给刘齐递了些好处，便可以直接放行，这些私下里的腐败操作让程晨看到了些外城社会槽糕的一面。
短短半个时辰后，刘齐的口袋已经明显地鼓囊了起来，程晨见状啧啧称奇，这城里人真会玩！光站着不动都能赚钱！
他不禁想起前世的父亲，当时也是门庭若市，络绎不绝，每天都有好多修真者前来送礼。
不知道过了多久，程晨的身旁又多了几十人，他们都是和程晨一样抱着侥幸心理来做实验体的，有废墟山的，也有外城原住民的。
虽然大部分都是拾荒者，但程晨并不认识他们，因为废墟山无边无际，每块区域都住着好多拾荒者，哪能都互相认识，就算见过面也不一定记得。
很快，一辆卡车开到了城门前，只见其车头还印着一只鲜红的朱雀。
刘齐先是对着司机打了声招呼，随后便转头对着拾荒者们大声吼道：“别愣着了，都上车斗！等下车子启动的时候，你们自己抓紧点，掉下来摔着了可没人赔医疗费！”
说完，刘齐便自顾自地坐上了副驾驶座。
拾荒者们闻言急忙挤上后头车斗，紧凑地挨着。
程晨的脑门被其它人呼出来的热气吹得有些难受，还没等他站稳，卡车便开始启动了，几十人就像家禽一样被运往别处。
头次搭乘卡车的程晨胃部开始翻江倒海，汽油味扑鼻而来的时候，更是连连想要作呕，他并不知道这是营养不良导致的晕车。
不知不觉，卡车已经驶人烟罕至的仓库区域，十分钟后，在一栋摩天大厦前停下。
拾荒者们看着眼前标有天启二字以及一只朱雀标志的大楼震撼不已，成天在垃圾堆里打滚的他们哪里见过那么高的楼房。
“都给我下车！”
刘齐趾高气昂的声音响起，拾荒者闻言小心翼翼地跳下车斗。
待全部人都下了车后，刘齐递了一根烟给卡车司机说道：“你在这等会儿，我带他们进去先！”
司机满足地吸了口烟，抖了抖烟灰漫不经心地说道：“麻利点，我还有事。”
“有事！你能有什么事？还不是那些破事！急个锤子阿！等下我跟你一同去。”
“嘿嘿，话说我也好久没光顾小翠了。”
刘齐猥琐地搓了搓手，随后便招呼拾荒者们走进大楼，程晨则晕乎乎地跟在人群后面。
“你们看这灯，我们一路过来它自动就开了！”
有人满脸不可思议地指着天花板上的平板灯。
一名光头少年笑着解释道：“这玩意叫感应灯，通过红外线捕捉人体，自动开关。”
发问之人惊呼：“红外线？我的天，壁垒里的人太厉害了！”
“李铁人，你怎么懂那么多？”
名叫李铁人的少年怡然自得地说道：“学府里的先生教的。”
程晨并没有像其它拾荒者那般满脸惊奇，虽然他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些，但不说前身，就是今世小的时候，母亲也有给他说过很多新奇玩意，所以程晨并不是像其它拾荒者一样，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
程晨打量了几眼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光头少年，发现他走路时有些跛脚，其身上穿着的衣物虽然也带着不少补丁，但比起自己要整洁干净许多，形象上跟拾荒者有着本质的区别。
程晨猜测这人应该不是拾荒者，而是外城的原居民才对。
不过即便是外城居民，也是有贫富之分的，很多穷人家的孩子，其实并不比拾荒者好多少，这光头因该就是属于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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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王老头还在洗漱，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捧起些许水在脸上来回揉搓，待泥垢洗尽，那乌漆墨黑的脸终于得以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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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怎么了？我这脸都好些年没洗了。”
程晨不解，在废墟山里水资源那可是极其匮乏的，没有人会把它浪费在洗脸这件可有可无的事上。
而所谓洗漱最多也就是用树枝清洁下牙齿，然后喝一丢丢水漱个口，完了漱口水不舍得吐，还得吞进肚子里才舒坦，纵是他剑晨大帝如今也是这般。
王老头笑着说道：“那外城里的人可和咱不一样，他们讲究仪容仪表，你要是不洗脸可是会被嫌弃的。”
“我可不在乎！不过你王老头难得大方，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程晨笑嘻嘻地捧起一把水，学着王老头在脸上胡乱擦拭。
“你慢点阿，都滴地上了！”
王老头连忙心疼地收起装水的盆子。
程晨洗干净后，露出了掩盖在污浊之下的清秀脸庞，只可惜在拾荒者的世界观里，相貌是廉价的。
程晨拍了拍扁扁的肚子故作可怜兮兮地问道：“好饿啊，王老头，有吃的吗？我还没吃早饭呢。”
“臭小子，尽知道占便宜。”
王老头笑骂着从怀里掏出一叠包裹着食物的油纸，有些不舍地递给了程晨。
程晨嬉皮笑脸地接过油纸，打开后，只见包在油纸下的仅是一个薄薄的圆饼，程晨露出了失望之色。
“切，小气鬼，我还以为是肉馅饼呢。”
说完还没等王老头回话，程晨就狼吞虎咽地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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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城坐落在壁垒之外，虽然在拾荒者们眼里看来很繁华，但比起壁垒内部城，简直可以用天差地别来形容。
不过对于程晨而言，外城也好内城也罢，这些在修真时代都是渣渣。
外城大门每天有很多城卫把守，像程晨这种住在废墟山的拾荒者们每次都要缴纳五十块钱通行费才允许进入，所以没有特别的事情，拾荒者都敬而远之。
闲来无事，王老头打开了话匣子，他指着那齐天的壁垒问道。
“你知道那壁垒的真实身份么？”
程晨不假思索地说道：“壁垒？不就是用来阻挡黑色生物的城墙吗？还能是什么？”
“不过现在因该是为了阻挡我们这些废墟山穷人的了吧。”
程晨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如今有强大的守备军守护壁垒，那些大型黑色生物以及黑色兽潮都已经好多年没见到了，最多也只是偶尔出现几只微不足道的黑蛾子而已，现在说它是为了阻拦穷人也算名副其实。
王老头笑道：“你说的也不错，但壁垒以前可不叫壁垒，并且也不是用来抵御黑色生物的，它的来头可大了。”
王老头脸上满是卖关子的神情，眨巴着眼睛等着程晨提问。
“是什么？”
程晨被王老头的话激起了兴趣，他满脸期待的神情让王老头很是受用。
小老头背着手悠然自得地说道。
“古诗云，云雨一乖千万里，长城秋月洞庭猿，这里头说的长城实际上就是那壁垒的前身。”
“所以这座我们赖以生存的壁垒应该叫作长城壁垒才对，它早在超科技文明之前就存在了。”
“之后科技文明时代的人又对其进行升级，才有了现在坚不可摧的壁垒。”
“你知道吗，世界上有百来座壁垒，而咱栖身的长城壁垒却目前世界上最大最坚固的壁垒。”
王老头的话语让程晨略微有些震撼，此时再看远处灯火通明的壁垒感觉有点神秘之感了。
不过程晨有些疑惑，文献记载里描述的古人，他们既没有神秘的超科技，也没有修真者以及狂人这样的强大力量，那么超科技文明之前的人类究竟如何建造出如此雄伟壮阔的壁垒。
无解，程晨望着远处的长城壁垒，脑海不断有疑问涌出。
既然长城壁垒明明可以抵御黑色生物，为什么超科技时代还会没落？
按理说即便被黑色生物摧毁了大半城池，元气大伤，但也不至于直接退出历史的舞台才对啊。
王老头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毕竟这是一个世界级的未解之谜。
实际上，就连超科技时代是否存在都是有争议的。
不知何种原因，这个世界有着一段被掩埋的历史，就像历史长河无缘无故地断层一样。
而中间的那段空白世纪，没有任何文献记载，所以自然也没人知道期间发生了什么。
人们只是知道一点，那就是空白历史之前是没有黑色生物的，强大的狂人也是断层后出现的。
在此之前人类作为食物链顶端的存在，享有着悠然自得无忧无虑的生活，而种种一切都是历史断层后发生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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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有人猜测，在这段空白的历史里，或许人类曾掌握过超高的科学技术，只是后来因为黑色生物的入侵以及某种不为人知的原因被严重摧毁了。
这是一种被广为认可的说法，所以人们将空白历史称为超科技时代。
但也有一部分人认为，这些高科技物件并非出自人类。
他们觉得是地球曾被高等文明入侵过，而那些高科技遗骸碎片就是是高等文明与人类文明交战所留下来的。
支持入侵说的科学家认为，高等文明战胜人类后从地球上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然后因为某种原因抹去了所有人类的记忆，所以那段历史是空白的。
当然，不管哪种说法就目前而言都是猜测，空白历史的真相，就连壁垒里知识最渊博的那一批人也仍在迷雾中探索答案，更别说程晨一个拾破烂的了。
俩人闲聊间慢慢靠近了外城的大门，此时地面也由泥泞小路慢慢变成了干净漂亮的砖块地，此时全身破烂不堪的程晨及王老头二人越发显得格格不入。
临近大门时，王老头对程晨叮嘱道：“小晨，到了城里面别乱说话，人家让你干嘛你就干嘛，顶多一个星期就出来了。”
程晨点了点头，马上就要成为实验体，之后发生什么都是未知，想到这，他的内心不禁有些紧张。
每年死在黑蛾子病毒下的人不计其数，实验用的黑蛾子病毒虽然已经稀释，并加入了其它综合药材，按理说一般人都能熬过去，但即便如此，却还是存在着百分之五的死亡率，说内心不忐忑是不可能的。
王老头见程晨有些心不在焉，便又叮嘱了几句。
“和我接头的人是城卫队长刘齐，你得喊人家刘叔，接送实验体都是由他负责的，机灵点知道吗。”
王老头此时也不知道为何自己要关心那么多，在临近大门后，他莫名地有些后悔带程晨过来。
但来都来了，一想到马上就能拿到五十块钱，王老头便不再想那么多，拉着程晨继续向前走去。
此时外城大门下站着十来名身着军装的城卫，他们各个腰间佩戴枪支，看上去威风凛凛。
王老头点头哈腰地上前招呼：“各位城卫大哥辛苦了哈。”
“那么早就来送实验体了？”
一名留着山羊胡的男子认出了王老头，想必就是接线的刘齐了。
然而他脸上的神情除了冷漠以外并没有程晨想象中的热情，甚至还有些趾高气昂。
“是的刘哥，这孩子想去试试。”
说着，王老头在背后暗自推了推程晨。
程晨心领神会，喊了句“刘叔好”，随后露出一个自认为很灿烂的微笑。
刘齐随意地应了一声，然后便递给王老头一张盖有壁垒印章的五十块钱纸币。
待王老头接过后，刘齐像赶苍蝇一般挥了挥手，说道：“孩子留下，你可以走了。”
王老头眉开眼笑地收起了纸币，随后走到程晨跟前又叮嘱了几句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刘齐瞟了一眼全身破烂的程晨，露出嫌弃之色，极其不耐烦地说道：“你先站旁边等待。”
程晨没有多想，老实巴交地站在一旁等了起来。
大门没有行人，只有载着货物的卡车进进出出，对于这些车辆刘齐这些守卫都要检查一番才让放行，多多少少都要耽误些时间，但是没人敢不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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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半个时辰后，刘齐的口袋已经明显地鼓囊了起来，程晨见状啧啧称奇，这城里人真会玩！光站着不动都能赚钱！
他不禁想起前世的父亲，当时也是门庭若市，络绎不绝，每天都有好多修真者前来送礼。
不知道过了多久，程晨的身旁又多了几十人，他们都是和程晨一样抱着侥幸心理来做实验体的，有废墟山的，也有外城原住民的。
虽然大部分都是拾荒者，但程晨并不认识他们，因为废墟山无边无际，每块区域都住着好多拾荒者，哪能都互相认识，就算见过面也不一定记得。
很快，一辆卡车开到了城门前，只见其车头还印着一只鲜红的朱雀。
刘齐先是对着司机打了声招呼，随后便转头对着拾荒者们大声吼道：“别愣着了，都上车斗！等下车子启动的时候，你们自己抓紧点，掉下来摔着了可没人赔医疗费！”
说完，刘齐便自顾自地坐上了副驾驶座。
拾荒者们闻言急忙挤上后头车斗，紧凑地挨着。
程晨的脑门被其它人呼出来的热气吹得有些难受，还没等他站稳，卡车便开始启动了，几十人就像家禽一样被运往别处。
头次搭乘卡车的程晨胃部开始翻江倒海，汽油味扑鼻而来的时候，更是连连想要作呕，他并不知道这是营养不良导致的晕车。
不知不觉，卡车已经驶人烟罕至的仓库区域，十分钟后，在一栋摩天大厦前停下。
拾荒者们看着眼前标有天启二字以及一只朱雀标志的大楼震撼不已，成天在垃圾堆里打滚的他们哪里见过那么高的楼房。
“都给我下车！”
刘齐趾高气昂的声音响起，拾荒者闻言小心翼翼地跳下车斗。
待全部人都下了车后，刘齐递了一根烟给卡车司机说道：“你在这等会儿，我带他们进去先！”
司机满足地吸了口烟，抖了抖烟灰漫不经心地说道：“麻利点，我还有事。”
“有事！你能有什么事？还不是那些破事！急个锤子阿！等下我跟你一同去。”
“嘿嘿，话说我也好久没光顾小翠了。”
刘齐猥琐地搓了搓手，随后便招呼拾荒者们走进大楼，程晨则晕乎乎地跟在人群后面。
“你们看这灯，我们一路过来它自动就开了！”
有人满脸不可思议地指着天花板上的平板灯。
一名光头少年笑着解释道：“这玩意叫感应灯，通过红外线捕捉人体，自动开关。”
发问之人惊呼：“红外线？我的天，壁垒里的人太厉害了！”
“李铁人，你怎么懂那么多？”
名叫李铁人的少年怡然自得地说道：“学府里的先生教的。”
程晨并没有像其它拾荒者那般满脸惊奇，虽然他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些，但不说前身，就是今世小的时候，母亲也有给他说过很多新奇玩意，所以程晨并不是像其它拾荒者一样，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
程晨打量了几眼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光头少年，发现他走路时有些跛脚，其身上穿着的衣物虽然也带着不少补丁，但比起自己要整洁干净许多，形象上跟拾荒者有着本质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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