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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小说:穿越之引君入梦作者:明晃晃抬杠杠字数:3346更新时间 : 2020-08-10 23:33:38
  
苏臻近几日虚火上浮,脾气有样,连吃了几副药都不见好,跑去找太学祭酒秦霜刮砂,秦霜称其徒劳,坦言治得了标治不了本,而这个“本”就在他学堂之上。
苏臻恍然,一张老脸白了又红,红了又青。太学原本不收女学生,但史上曾出女君,自那之后便消取了男女之限,三年招录一次,以天地人为喻,分为太清、昊坤、中庭三院,每院12厅,24子学,无论贫贱尊卑,凡能通过考核均可入学。大端国祚久远,皇权争斗不休,几百年来也几经波折,其中不乏刚愎自用之主,却从未出过太过于昏聩无能之君,这一切实要归功于大端皇室对子孙后代的严格教养。太学招录严苛,能入学的子弟并不多,能得当朝二品亲授者更是少之又少,可这一切条件对白术而言都不是问题。国师本就是皇族中人,应天命而授连国君都要礼敬三分,云纱这个毫不知礼义廉耻的丫头偏偏是国师弟子。虽然年纪小个头小,但摸鱼打鸟无所不会,爬墙上树无所不能,罚站,她根本不当回事儿,罚跪,她跪着戳地板玩也能玩半天,罚不许吃饭她能半夜带着一帮孩子去厨房偷吃,短短一月把中庭的孩子都都带歪了,论顽劣实要算是熊孩子中的熊孩子。但顽劣归顽劣,乐理和算学却颇有天赋,很得太学祭酒秦霜欢喜。而他当朝二品,总不能因管不住个孩子去厮闹吧?那这张老脸还往哪儿搁?
入学的第一天,云纱便抱着大皇子白辰弈亲了一脸口水,气得一向冷静自持的他摔门而去,吓得一众学子捂脸自危。平日课上也是“好学”不倦,不懂就问,苏臻讲几句她必要打断问一堆问题,比如:“先生,这些个字怎么念?”
“先生祭祀时烧的姜始花明明都是叶子哪里有花?”
“先生,那花到底长什么样?为什么不采点植物做成标本上课用?”
“先生你身上的香是自己调的吗?可以把方子给师尊让他帮您改良一下!”
“先生你几月几日生,我观您脸色不好,要不让师尊帮您算算流年?”
虽然全是莫明其妙的问题,但她一脸懵懂问得理所当然,偏偏苏臻授的是礼课,更需顾及为师形象,不得不一一解答。不打断苏臻时她就贼兮兮和前后左右的人“眉来眼去”,窃窃私语,连换了几波人她都有本事聊将开来,严重影响课堂纪律。一月下来苏臻已经形成条件反射,只要云纱嘴唇一动他就条件反射产生暴力想法,想要拍案而起把手中书掼到她脑袋上。
此时苏臻板正的坐在讲案边,嘴里讲着课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瞄了瞄堂下状似认真的云纱,见她一副乖巧模样,心下松了口气,再看看另一边身姿笔挺认真听课白辰弈,瞬间欣慰极了,妥贴极了。
云纱做了一整晚的梦,早晨又起得特别早,此时听着苏臻威严却不失柔和的声音,像听绵绵的催眠曲,催得她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沉……。梦中她变成了武学高手,正费力登萍渡水往一个仙气缭绕的道观冲去,眼见着要上岸了,却不哪儿飞来一只鸟,停在她的肩头咚咚咚往她的头上啄了三下,害她破功咚一声掉到水里,满满的呛了一口水。
“睡好了?”头顶传来苏臻隐忍怒意的声音。
云纱本来还迷迷糊糊,听到苏臻的声音猛然惊醒过来,从而明白,梦中那啄人的啄鸟其实是先生手中的戒尺,呛到自己哪是什么湖水,分明是睡觉时流出的口水。抬袖将桌上口水擦去,白辰弈瞧了一眼嫌恶的皱眉,虽然隔了老远却还是默默往离她更远的地方挪了挪,然后继续看书。学堂上传几位同学隐忍的笑声,大家以书掩面交头接耳,整个太学敢把苏臻气得跳脚的只有她云纱一人,毫无疑问的成了议论焦点。
“罚抄《仪礼》十遍”大家闻言纷纷朝她投来怜悯目光,《仪礼》冗长晦涩,就是这些年长几岁自小入学的世家弟子,抄上十遍少说也得三四日,云纱不过六岁,又是初入学堂,《仪礼》中的字都怕识不全,如何不让人怜悯?
虽然不知道《仪礼》是什么,但看大家同情的目光还是紧张道:“先生,《仪礼》是什么?”
苏臻才想起她虽非白丁,但切切实实是个小娃娃,额上青筋跳了跳,本想作罢又觉没有颜面,只好提起戒尺顺手一指:“学然后知不足,教然后知困,你来代师授业,并督抄写”
众人抽了口气,侧身的侧身,猫腰的猫腰,戒尺正前方唯有白辰弈端坐如松,像是丝毫没注意这边的动静,苏臻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点到了白辰弈。白辰弈虽是皇子,其生母苏贵妃正是苏臻独女,论亲,苏臻是祖父,论礼,学堂之内无君臣,怎么安排都不过份,只是白辰弈从小性子清冷,素日待人虽有礼,但毕竟是皇长子,积威之下连他这个祖父也要忌惮,正犹豫时,白辰弈转过身拂了一礼,面无表情道:“是”
千岳神色复杂,忧心忡忡的脸白了几分。
雅室之外几丛修竹浸在日光下,春日风起沙沙作响。雅室之内青席之上,云纱与白辰弈隔桌相对而坐,坐姿是从未有过的笔直端正,白辰弈伸出两指拈着她左手衣袖将她那从未规矩过的小手规规矩矩放在膝上,云纱瞪着眼,从愤怒到委屈再到眼泪汪汪,白辰弈却只当没瞧见:“我先授意,之后再抄写,你若认真,自会替你解开穴道,若不认真,便一直这样坐着吧”
云纱满腔委屈无法哭诉,豆子一样的眼泪吧嗒吧嗒滚了半响也不见白辰弈动摇,只好眨眨眼表示顺从,待她浑身僵直走出雅室时已是日暮西斜,乔一南从假山后面钻出来冲她低声喊道:“云纱,云纱,快过来!”
云纱委屈极了,可惜师尊不在,哭给谁看是个大问题,见有人叫她,像个僵尸一样蹦过去:“你们躲这儿干嘛?”
假山后面藏着好几名学子,乔一南见她这模样,挠了挠头道:“你这是抄书抄得四肢都不协调了吗?”
云纱揉了揉肩总结道:“变态”
白子真虽是皇族子弟,但见面见皇子的机会并不多,一直把白辰弈当传说中的人物崇拜,抱手道:“哼!大皇子最知礼明仪,能得他代师授业便是无尚恩宠,你竟敢心存不满?看来今日的《仪礼》白学了”
乔一南不屑:“你少吓唬人,你的仪礼学得也不怎么样,既是恩宠你干嘛不一道去学?”
“你!”白子真被气得说不出话。
云纱见快吵起来了忙挥手道:“你们在等我?”
说到这里乔一南才想起正事儿:“那个……那个……国师大人是你的师父,听说他前知百年后知百年,乃是玄学大家,卜算更是……可否……可否……”
云纱见他扭扭捏捏便把目光转向一旁的白子真,白子真这才扬眉道:“哼,瞧你那点出息,不就是想问姻缘吗?好男儿当横刀立马报效国家,只知儿女情长,算什么男子汉”
白子真年纪小小,一翻话却说得铿锵有力,乔一南一张脸涨得通红,云纱不明白:“姻缘?”
白子真翻了个白眼:“别告诉我你到现在还分不清男女,连什么是姻缘都不知道!”
云纱年纪还小,一直生活在菁山之上,菁山之下重重禁止,有奇门阵法,寻常人无人引领无法上山,国宗里除了千岳与她之外,其余皆是外门弟子,日不过洒扫修行,能与她说得上话不过寥寥几人,也是因此才养出了一身摸鱼打鸟好动的毛病。直到认识随父来给观里送菜的耿二哥,耿二哥不过十二三岁,常说起山下的男人如何如何,女人如何如何,这才知道人还有男女之分。奈何怎样区别是个难题,耿二哥热情教导,区分男女有一般有三个办法:一是看相貌,女人通常长很温柔漂亮;当然也有男人长得好看的,所以就得靠第二个方法,那就是看会不会脸红,女人被人亲都会脸红;第三看身体,男人的身体和女人不一样;观中人少,又有师父盯着实践机会更少,是以入太学的第一天云纱就像一只进了草原的屎壳郎,欢欣不已的抱着学堂上最好看的亲了一脸,轻浮浪荡之名不径而走,最后传到苏贵妃耳朵里,害白术被请进宫半喝了半日的茶。
白子真这句话可算触了云纱的逆鳞,因为她压根没想过自己是男是女这个问题:“谁说我分不清男女?我分得清!”
另一个少年闻言没憋住笑出声来:“分得清你还敢亲大皇子”
云纱不服,好在乔一南借给她的小人书里有写:“那亲就亲了,还能如何?大不了以后娶他”
几个学子哈哈大笑。
白子真呸了一口:“你想得美”
假山之外一声轻响,众少年转出去却什么都没瞧见,又继续商讨:“先别说那么多了,国师大人神仙一般的人,难得来太学之中,要抓紧时间,千岳不帮我们,云纱你可一定要帮我们!”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七嘴八舌说着想问的问题,云纱记了半响才反应过来:“等等,你刚刚说,国师大人难得来太学之中?”这确实不是一个问题,因为没等人回答她就一遛烟跑了。
洗笔池旁竹树丛生,三条小路曲径通幽,分别通往地院的储贤居,敬贤居,轩和园。白辰弈在路口徘徊许久,见云纱路过,嫌恶的退了两步让出路来,云纱理都没理他,脚下生烟拐进了通往敬贤居的路,白辰弈黑了脸,远处一众少年边追边喊:“云纱,你等等我们!”。
白辰弈脸黑得更兼厉害,嫌恶之情更堪,忙拐进了通往后园的小径避开,仿佛接受他们的参拜也是种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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