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仙君（七）
不远处的屋檐下。
季清鹤和空两人, 站在那儿遥遥望着这边。
抬头看了眼前这如垂帘般的雨幕，正巧秋风吹过来几滴冰冷的雨水，季清鹤不由摇头笑道：“太过了。”
世子嘴快, 小惩一下就好了。
背地里说他几句又不是什么大事，至于搞那么大动作吗？
空习以为常：“谁让你非要许诺他的？”
有了那个承诺, 那个魔族不尽心尽力讨好季清鹤才怪！
季清鹤无辜地眨眼, 道：“不过是许了一个家臣的资格而已，我哪知道他会那么激动？”
空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对于你们仙人在万族中独一无二的地位，作为未来的家主, 你也太没自知了吧？”
季清鹤的这一诺，简直不亚于一个极其鼎盛王朝的帝王，亲口告诉一个生长在差点被他率军灭掉的动荡不安的国家的乞丐，说，我给你一个来我这边做官的资格，不仅包吃包住，还绝无战乱之患。
试问, 哪个乞丐不心动？
“多年来，各家看似一派和气, 其实底下暗流涌动, 唯有你们，丝毫不受影响。”
空轻轻吐了口气，心中多了一份担忧。
这种关乎种族生死存亡的大事, 即使是他，也不能免俗。
想起和神族不对付的魔族开始攻占小世界，一向淡定的空也陷入了焦虑。
季清鹤一挥手，露出一副难以言喻的表情：“你们不懂，其实我们也很难受啊！”
空惊疑地转头：“？？？”
所有人都在混战, 就你们安安稳稳的，你们还难受什么？
空准备静听对方高论。
“哎呀，谁让我们老祖宗争气呢，敢与天争，还赢了，你说难受不难受！这才过了几年，长辈们又更进一步，青出于蓝胜于蓝，下面的继承人更是一代比一代强。”
“你们这万族争锋，其实我们也想参与啊，但只要一见到我们，他们就跑得比兔子还快，死活不愿意打。”
“没人来挑衅，我就少了很多乐趣啊！”
汝听，人言否？
空面无表情地看着季清鹤装逼。
“哦……所以，这就是你之前说你是风家的追随者，而不承认自己是继承人的原因？”
担心大家都太有眼力劲了，没人敢挑衅你，给你增加乐趣？
空嘴角一扯，冷笑道：“那你不该自报家门，而是应该说自己是魔族的。”
“就凭最近那位风头极盛的魔主温一青的作风，我敢保证，马上有无数人涌过来找你的茬！”
别的种族不敢说，但神族肯定会立即派人过来。
季清鹤伸手挠了挠鼻子下方，面色倒是一点都不尴尬。
“这方法不错，下次试试。”
以为他会直接拒绝甚至生气的空：“？？？”
他都已经做好了应对季清鹤突然翻脸的准备了，结果，万万没想到啊！
季清鹤还补充了一句：“我得提前和姜老商量好，问问魔族有没有什么调查的手段，我可不想被当众拆穿。”
“…………”
空无语凝噎。
你竟然还认真思考起过程来了？
他刚刚是在嘲讽你！
你没听出来吗？
正常人都不会觉得他是在提意见好吗！
该说，真不愧是他的执行官吗？这脸皮简直比城墙还厚！
空僵硬地转过头去，正好看到大雨中的镇南王，想起刚刚镇南王面对世子时的表情，莫名地感同身受。
于是，空难得发善心。
把四面八方吹来的秋风，调成了同一个方向。
顿时直面所有寒风的镇南王：“…………”
他可真是太感谢了！
老天爷，你这是在整他吧？
满脸雨水的镇南王“呸呸”了两声，把被风不知从哪刮来的菜叶子，从嘴里吐了出去。
俞道微从容地撑着伞，看着在暴雨里狼狈的三人。
“抱歉，陵先生，牵连到你了。”俞道微向陵卫真道歉。
“不，这没什么。”
陵卫真不仅不生气，反而顶着湿漉漉的头发抬头，睁大被雨水沾湿后十分难受的眼睛，看向乌云密布很是吓人的天空。
“呼风唤雨……这就是仙人拥有的能力？”
不止是陵卫真，镇南王父子俩也惊骇不已。
甚至忘了去屋檐下避雨。
直愣愣地站在雨里。
俞道微摇头：“当然不是。”
陵卫真忙道：“啊、知道知道，这个肯定是需要多年修炼的！”
俞道微再次摇头：“也不是。”
“这些都是雕虫小技，你天赋极佳，待你心无旁骛之后，仙君传你正确的法决，不出几日，你也能学会。”
俞道微听着耳边姜老的回答，重复念了一遍。
陵卫真怔住了：“只需几日？”
他再次抬头看了看他。
“……我也能学会？”
每个人幼时不知世事，都曾经幻想过自己能“朝游北海暮苍梧”，亦或是“腾云驾雾”“呼风唤雨”，但等到长大之后，大家逐渐明白，这些都是不可能实现的。
只是一个梦。
如今，这个虚幻的梦有了实现的机会。
绝对不能错过！
陵卫真袖中的手握拳，精气神一变，温和中多了一丝坚韧不拔：“仙君亲自指点我解开心结，我必不负仙君期待！”
姜老语气平淡：“这还差不多，少主看中的人，怎么能畏首畏尾犹豫不决呢？”
即使还没入风家，但姜老已经提前进入角色，换了称呼。
俞道微也喜欢这位书卷气极浓的先生，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那就等陵先生的好消息了，任务完全，先走了。”
说完，俞道微拿着刚刚他从一动都不敢动的世子身上搜出的那一块绢帛，撑着伞，转身走回去找季清鹤。
回过神后的世子已经被淋成了落汤鸡。
脚下还在踩水转圈，嘴里念念有词。
“真的假的……假的吧……那这雨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真的……不可能不可能……”
感觉快坏掉了。
没有关注世子的动作，在雨中站了一会儿，陵卫真面色变幻，随后朝镇南王行礼，神色坚定地说道：“王爷，卫真有要事要办，恳请……”
镇南王不耐烦地摆手：“好了好了，你要多少天的假都行，我们两个之间还用得着这些虚礼吗？赶紧去做你想做的吧！只要你入了仙君的眼后，别忘了我这个好友就行。”
陵卫真抬眸，两人相视一笑：“当然不会。”
“先走一步！”
陵卫真转身，嘴角骤然下垂，如果这时候有人看到，肯定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那可是王府里最温和的陵先生，哪会有那么可怕的表情？
就好像是要去做什么毁天灭地的事情一样。
没错。
陵卫真就是要去做一件，对他来说，彻底颠覆过去的事情。
“无欲，你告诉我，你是真的想做我的学生吗？”
回到家，陵卫真站在陵无欲面前。
直到他现在，他才发现自己以前到底是有多宠陵无欲。
这是镇南王送给他的宅子，结果主屋他一天没住过，让给了说喜欢这个房间的陵无欲。
他而大多数时间都是在王府通宵办公后，住在王府的客居。
“…………”
看见陵卫真回来，以为是来看自己的，陵无欲脸上立刻挂着笑容，但因为这句问话，僵硬了一刹那，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然后面带悲伤地看着陵卫真。
“当然！”
陵无欲的演技极其精湛，几乎没有破绽。
如果不是因为陵卫真知道他有问题，一直盯着他的话，恐怕根本不会注意到那点僵硬。
陵卫真又问。
“你这些年都没有想过找一找自己的亲生父母吗？”
他当年收养陵无欲的时候，陵无欲和俞道微差不多大，已经开始记事了。
最重要的是，陵无欲的亲生父母可不是什么普通人。
陵卫真的眼底渗着凉意。
仿佛又一次倒映出了上一世死前看到的满目鲜红。
陵无欲倒是没起疑。
因为这个问题，陵卫真以前也经常问。
“师尊……我、我、虽然我是个孤儿，但我也知忠孝礼义。”
“当年的边境突遭了百年一遇的大暴雨，昏迷在破旧的庙宇的我有幸被师尊捡到，我一直记着！”
“生恩不如养恩，他们抛弃了我，而师尊养育了我，我当然是要孝敬师尊！”
“师尊，我会好好努力考科举的！即使师尊以后娶妻生子，如果以后师尊的儿子不愿意养，那就让我来养师尊，好不好？”
每当陵卫真对他语气稍重，不像平时那样处处顺着他宠着他的时候，陵无欲就会装可怜。
一副仿佛离开陵卫真，他就活不下去一样的表情。
其实陵无欲早就及冠了。
而这个年龄的青年，在古代都是家里的顶梁柱，父母妻子反而要依靠他们生活。
陵无欲眸光微闪，瞳孔中映着陵卫真儒雅而俊美的身姿，说道：“即使是下辈子，我仍然想当师尊的学生！”
陵卫真差点吐血：“…………”
别了吧？！
这已经是他的第二世了！
他这辈子已经下定决心要跟随仙君追求无上大道了，不会再和你纠缠了。
果然，小俞儿说得对，这些凡尘因果还是尽快了结为妙。
陵卫真定了定神。
“很好，那你快去复习吧，下个月的科举，争取拿个好名次。”
他本想按照原来的作风，抱一下陵无欲的。
但是，现在的陵卫真已经彻底看透他这个学生了，便改为拍肩，顺便借机躲过对方意图揩油的手。
没抱到人的陵无欲瘪嘴，像个小孩子一样撒娇：“师尊，抱抱~”
以前他每次这样说的时候，陵卫真都会妥协，因为觉得他就是个小孩，宠一下没什么。
但如今。
抱个屁！
陵卫真可以说是内心毫无波动，转身走人。
“王府那边很忙，我得回去了，你在家好好复习。”
专门走这一趟，当然不是来问废话的。
他从陵无欲的回答中确认了一件事。
那就是，这个时候的陵无欲，还没有和他的亲生父母相认。
那就好办了。
下个月的科举将查出史上最大的作弊案，到时候……
陵卫真走入屋檐下的阴影处，看不清表情。
好戏才刚刚开幕。
作者有话要说： 有私设的科举制度，没有真实史事，请勿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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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鹤和空两人, 站在那儿遥遥望着这边。
抬头看了眼前这如垂帘般的雨幕，正巧秋风吹过来几滴冰冷的雨水，季清鹤不由摇头笑道：“太过了。”
世子嘴快, 小惩一下就好了。
背地里说他几句又不是什么大事，至于搞那么大动作吗？
空习以为常：“谁让你非要许诺他的？”
有了那个承诺, 那个魔族不尽心尽力讨好季清鹤才怪！
季清鹤无辜地眨眼, 道：“不过是许了一个家臣的资格而已，我哪知道他会那么激动？”
空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对于你们仙人在万族中独一无二的地位，作为未来的家主, 你也太没自知了吧？”
季清鹤的这一诺，简直不亚于一个极其鼎盛王朝的帝王，亲口告诉一个生长在差点被他率军灭掉的动荡不安的国家的乞丐，说，我给你一个来我这边做官的资格，不仅包吃包住，还绝无战乱之患。
试问, 哪个乞丐不心动？
“多年来，各家看似一派和气, 其实底下暗流涌动, 唯有你们，丝毫不受影响。”
空轻轻吐了口气，心中多了一份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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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和神族不对付的魔族开始攻占小世界，一向淡定的空也陷入了焦虑。
季清鹤一挥手，露出一副难以言喻的表情：“你们不懂，其实我们也很难受啊！”
空惊疑地转头：“？？？”
所有人都在混战, 就你们安安稳稳的，你们还难受什么？
空准备静听对方高论。
“哎呀，谁让我们老祖宗争气呢，敢与天争，还赢了，你说难受不难受！这才过了几年，长辈们又更进一步，青出于蓝胜于蓝，下面的继承人更是一代比一代强。”
“你们这万族争锋，其实我们也想参与啊，但只要一见到我们，他们就跑得比兔子还快，死活不愿意打。”
“没人来挑衅，我就少了很多乐趣啊！”
汝听，人言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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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所以，这就是你之前说你是风家的追随者，而不承认自己是继承人的原因？”
担心大家都太有眼力劲了，没人敢挑衅你，给你增加乐趣？
空嘴角一扯，冷笑道：“那你不该自报家门，而是应该说自己是魔族的。”
“就凭最近那位风头极盛的魔主温一青的作风，我敢保证，马上有无数人涌过来找你的茬！”
别的种族不敢说，但神族肯定会立即派人过来。
季清鹤伸手挠了挠鼻子下方，面色倒是一点都不尴尬。
“这方法不错，下次试试。”
以为他会直接拒绝甚至生气的空：“？？？”
他都已经做好了应对季清鹤突然翻脸的准备了，结果，万万没想到啊！
季清鹤还补充了一句：“我得提前和姜老商量好，问问魔族有没有什么调查的手段，我可不想被当众拆穿。”
“…………”
空无语凝噎。
你竟然还认真思考起过程来了？
他刚刚是在嘲讽你！
你没听出来吗？
正常人都不会觉得他是在提意见好吗！
该说，真不愧是他的执行官吗？这脸皮简直比城墙还厚！
空僵硬地转过头去，正好看到大雨中的镇南王，想起刚刚镇南王面对世子时的表情，莫名地感同身受。
于是，空难得发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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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直面所有寒风的镇南王：“…………”
他可真是太感谢了！
老天爷，你这是在整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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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道微从容地撑着伞，看着在暴雨里狼狈的三人。
“抱歉，陵先生，牵连到你了。”俞道微向陵卫真道歉。
“不，这没什么。”
陵卫真不仅不生气，反而顶着湿漉漉的头发抬头，睁大被雨水沾湿后十分难受的眼睛，看向乌云密布很是吓人的天空。
“呼风唤雨……这就是仙人拥有的能力？”
不止是陵卫真，镇南王父子俩也惊骇不已。
甚至忘了去屋檐下避雨。
直愣愣地站在雨里。
俞道微摇头：“当然不是。”
陵卫真忙道：“啊、知道知道，这个肯定是需要多年修炼的！”
俞道微再次摇头：“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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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个梦。
如今，这个虚幻的梦有了实现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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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卫真袖中的手握拳，精气神一变，温和中多了一丝坚韧不拔：“仙君亲自指点我解开心结，我必不负仙君期待！”
姜老语气平淡：“这还差不多，少主看中的人，怎么能畏首畏尾犹豫不决呢？”
即使还没入风家，但姜老已经提前进入角色，换了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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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等陵先生的好消息了，任务完全，先走了。”
说完，俞道微拿着刚刚他从一动都不敢动的世子身上搜出的那一块绢帛，撑着伞，转身走回去找季清鹤。
回过神后的世子已经被淋成了落汤鸡。
脚下还在踩水转圈，嘴里念念有词。
“真的假的……假的吧……那这雨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真的……不可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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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关注世子的动作，在雨中站了一会儿，陵卫真面色变幻，随后朝镇南王行礼，神色坚定地说道：“王爷，卫真有要事要办，恳请……”
镇南王不耐烦地摆手：“好了好了，你要多少天的假都行，我们两个之间还用得着这些虚礼吗？赶紧去做你想做的吧！只要你入了仙君的眼后，别忘了我这个好友就行。”
陵卫真抬眸，两人相视一笑：“当然不会。”
“先走一步！”
陵卫真转身，嘴角骤然下垂，如果这时候有人看到，肯定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那可是王府里最温和的陵先生，哪会有那么可怕的表情？
就好像是要去做什么毁天灭地的事情一样。
没错。
陵卫真就是要去做一件，对他来说，彻底颠覆过去的事情。
“无欲，你告诉我，你是真的想做我的学生吗？”
回到家，陵卫真站在陵无欲面前。
直到他现在，他才发现自己以前到底是有多宠陵无欲。
这是镇南王送给他的宅子，结果主屋他一天没住过，让给了说喜欢这个房间的陵无欲。
他而大多数时间都是在王府通宵办公后，住在王府的客居。
“…………”
看见陵卫真回来，以为是来看自己的，陵无欲脸上立刻挂着笑容，但因为这句问话，僵硬了一刹那，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然后面带悲伤地看着陵卫真。
“当然！”
陵无欲的演技极其精湛，几乎没有破绽。
如果不是因为陵卫真知道他有问题，一直盯着他的话，恐怕根本不会注意到那点僵硬。
陵卫真又问。
“你这些年都没有想过找一找自己的亲生父母吗？”
他当年收养陵无欲的时候，陵无欲和俞道微差不多大，已经开始记事了。
最重要的是，陵无欲的亲生父母可不是什么普通人。
陵卫真的眼底渗着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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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无欲倒是没起疑。
因为这个问题，陵卫真以前也经常问。
“师尊……我、我、虽然我是个孤儿，但我也知忠孝礼义。”
“当年的边境突遭了百年一遇的大暴雨，昏迷在破旧的庙宇的我有幸被师尊捡到，我一直记着！”
“生恩不如养恩，他们抛弃了我，而师尊养育了我，我当然是要孝敬师尊！”
“师尊，我会好好努力考科举的！即使师尊以后娶妻生子，如果以后师尊的儿子不愿意养，那就让我来养师尊，好不好？”
每当陵卫真对他语气稍重，不像平时那样处处顺着他宠着他的时候，陵无欲就会装可怜。
一副仿佛离开陵卫真，他就活不下去一样的表情。
其实陵无欲早就及冠了。
而这个年龄的青年，在古代都是家里的顶梁柱，父母妻子反而要依靠他们生活。
陵无欲眸光微闪，瞳孔中映着陵卫真儒雅而俊美的身姿，说道：“即使是下辈子，我仍然想当师尊的学生！”
陵卫真差点吐血：“…………”
别了吧？！
这已经是他的第二世了！
他这辈子已经下定决心要跟随仙君追求无上大道了，不会再和你纠缠了。
果然，小俞儿说得对，这些凡尘因果还是尽快了结为妙。
陵卫真定了定神。
“很好，那你快去复习吧，下个月的科举，争取拿个好名次。”
他本想按照原来的作风，抱一下陵无欲的。
但是，现在的陵卫真已经彻底看透他这个学生了，便改为拍肩，顺便借机躲过对方意图揩油的手。
没抱到人的陵无欲瘪嘴，像个小孩子一样撒娇：“师尊，抱抱~”
以前他每次这样说的时候，陵卫真都会妥协，因为觉得他就是个小孩，宠一下没什么。
但如今。
抱个屁！
陵卫真可以说是内心毫无波动，转身走人。
“王府那边很忙，我得回去了，你在家好好复习。”
专门走这一趟，当然不是来问废话的。
他从陵无欲的回答中确认了一件事。
那就是，这个时候的陵无欲，还没有和他的亲生父母相认。
那就好办了。
下个月的科举将查出史上最大的作弊案，到时候……
陵卫真走入屋檐下的阴影处，看不清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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