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
【千人晓】
给卜政指了路，杜之并没有去教室。
昨晚妈妈请过假了，家长会没家长，她自然没必要去听老班念经。
杜之拽着箱子，拐进女生宿舍楼，轻轻的挠着宿管阿姨的房门。
“喵～～～喵～～～”
喵了半天，屋里也没动静。
这边挠的太专注，也没注意到，洗衣房门口，宿管阿姨抱着洗衣盆正瞧着她笑。
“小流浪猫回来啦？”
“啊，妈呀！”
杜之吓了一蹦。
“杨阿姨，您又飘着来的啊.....”
女生宿舍楼一共有三个宿管阿姨，就像班主任一样，从高一跟到高三，一人负责一个年级。
在一起相处了两年，亲近得如同母女。
杨阿姨呢，外号水上漂，走路真没声啊！
熄灯后谁要说点小秘密，阿姨准保会飘到门口。
但她真的很贤惠，杜之曾想以后像杨阿姨这样也很好，说起话来都招人疼。
“小之，你怎么瘦了？病还没好吗？高三了，不能再生病了啊！”
杨阿姨拽着杜之的胳膊捏了又捏，肉呢？这孩子怎么两个月就瘦了一大圈。
“阿姨，我好啦啊！你看我精神头多足啊！”
杜之原地蹬了蹬腿儿。
“就是原来太胖了，显的，正好减肥。”
杨阿姨心疼的瞅了一会儿她，就拉着她上楼，取被褥。
她还记得，六月末的一天，这孩子愣愣的，满脸的眼泪，一直往下淌，从教室跑回来找她取了钥匙和背包，就再也没回来。
后来听她同学说，是爷爷突然病故，奶奶受不了打击也跟去了。从小住一起的孙女更伤心，一病不起，低烧又高烧，反反复复，在医院躺了一个月。
瘦了，似乎和原来也不太一样了。
那天杜之走的匆忙，又住院，紧跟着放暑假，杨阿姨打过电话，说被子她收了，不用特意回来了。
看着床上干净的被褥，杜之抱着杨阿姨好一顿腻歪。
杜之趿拉着鞋，被杨阿姨赶下来买除湿剂，心里念着杨阿姨的各种好，曾有一个月，她的校服都是杨阿姨帮洗的。
她知道，她总是命很好。
女宿舍挨着服务楼，不到两分钟就到了。
“叮咚叮咚叮咚咚……”
王语茹听见有人进门，滑过凳子抬头，嘴里的紫菜包饭都忘了嚼。
“你是杜杜吗？”
杜之两手撑着脸，做可爱鲜花状。
“Yes，it's me。”
王语茹看着杜之使劲眨巴着大眼睛，瘦的眼睛更大了。
“你是病了？还是去整容了？”
“啊......”
杜之张开大嘴，求投喂。
“我只是疲惫了，等我有力气，会吃回来的。”
不是大家夸张，短短两个月，杜之是瘦了20多斤。
原来微胖，现在只能说是正常。
“进来吃，还有辣白菜。”
王语茹把筷子递给杜之。
她和新婚老公盘下了服务楼一楼，开超市。和杜之相识是因为，这孩子每天早一瓶鲜博士，晚一瓶酸奶，雷打不动。
两个月不见，不那么皮了。
她从来不会是这么的简单打招呼，吃东西的主。
最闹的一次，学生们还没下晚自习，这小妮子脑袋套着一个抠了三窟窿的黑色塑料袋，手里抄个拖把杆，踹门就喊：打劫，全趴下。
吓得她老公从凳子上掉了下来，刚煮的方便面洒了全身。
超市里零星几个学生，就真的趴在地上，还有吓哭的......
事后，大家都好奇为什么他们当时听不出来劫匪是女生呢？还那么小的一只......
王语茹的老公说，她靠的是气势。
杜之站在柜台旁，一边辣白菜一边紫菜包饭，塞满两个腮帮子，还不忘嘟囔着。
“茹姐，晚上下来给你送一包比抱枕还大的薯片，我的大行李箱只装下了三包......”
杜之夹起一块辣白菜小心的码在紫菜包饭上，刚要往嘴里送，旁边的人就一个劲的捅她腰。
她一边躲一边顺着茹姐的视线看见了姜亦河拿着两瓶冰可乐朝柜台走来，怎么又一个水上漂？他啥时候进来的呢？
怪不得，自己吃了第三个了，茹姐还没喊停，原来是被帅哥闪懵了。
姜亦河看着杜之冲他摆手，然后端着那个包饭小山，从里面挪出来。
原来那么大的行李箱她能拽动是因为只装了薯片。
“老师好。”
姜亦河点头，算作打招呼。
“多少钱？”
王语茹迟钝了两秒。
“你是杜杜老师啊，拿去吧，不用给钱了。”
杜之把手里的包饭塞进嘴里，吃惊的回过头，茹姐花痴借我名义，哼，要告状。
杜之翻着白眼往里走，找她的除湿剂。
“谢谢，不用了。”
姜亦河放了正好的钱，抬腿出了大门，这的可乐应该不会坐地起价吧！
“我是杜杜本人，不用给钱了吧?”
“俩除湿剂12块，牛奶7块，一共20。”
“无情！”
“你不帅，而且你有钱。给钱！”
杜之从屁兜掏出一把钱，挑了一张20的，又把其他的一股脑儿塞回去。
“你怎么看出他又帅又穷的？”
“一边去，新来的老师？”
“No，实习大学生，第二次见。”
“这么帅，当老师......”
......
“帅也不能当饭吃啊，我先闪了。”
杜之临走又顺了一个紫菜包饭，抢的有点急，噎着了，边走边灌牛奶。
姜亦河刚和师哥赵良两人跑了十多趟储物室，师哥回宿舍去取早上忘了拿的各班的教材清单，他懒得上去就坐在台阶上等。
苦难的实习生活啊！
仰头灌了半瓶可乐，甩了甩膀子，就瞥见杜之把披肩发低低的扎个马尾，一手握着瓶牛奶，一手举着两盒除湿剂，嘴里依旧鼓鼓的，朝右走去。
一个学生，不参加班会，在超市蹭吃，动不动就送礼，见到老师还不怕，连鞋也不提在校园瞎晃荡。
把学校当自己家了......
自来熟！
其实，此时的姜亦河还是小看了杜之。
那时候的杜之，是何许人也。接下来的一天，也算小小的刷新了姜亦河对杜之的认知。
班会结束，几个实习生把书分好，又吭吭的搬到高三年组各科办公室。他在语文组又听到了杜之的名字，几个老师一边分书一边在聊杜之怎么怎么样，其中一个老师竟然说，早上她在窗户那瞥见了杜之一眼，看着似乎变乖了。
呵，这用眼睛也能看出来？
中午到服务楼的二楼吃饭，刚上楼就看见杜之端着餐盘和一名高高的女同学一起在排队，对面打饭大叔挥着大勺子笑呵呵的朝杜之说着什么。等杜之要转身，把人喊回去，又夹了一个包子放在她餐盘上。
话说，这是教工食堂，学生食堂应该在三楼啊！
但这还没结束。
下午学生领完书，就都回宿舍整理床铺宿舍了，第一天返校不用上晚自习。
这所学校要求学生全部住校，没有事不允许外出，除了有请假条。
未婚单身教师也可以申请住校，看晚自习，加班费很高，宿舍还是单人间的，所以住宿的老师也不少，即使有的已经有男女朋友了。
晚上赵良约了实习的同事在学校旁边的饭店吃饭，等吃完饭从包间出来，姜亦河又看见了杜之，她蹲在饭店门口和老板的儿子一人一个小板凳，玩石头剪刀布。老板喊她小之，递给她一大摞打包盒，小男孩抱着她不让她走。
姜亦河知道这次杜之看见他了，因为他俩刚刚眼神有交流，但她没有打招呼，不像之前那么礼貌的问老师好。
毕竟此时她不应该出现在校外，得低调。
杜之急急的走在前面，背一个黄色大书包，一走路铛铛响，瞅形状，里面好像装满了瓶子或者易拉罐，很沉，往下坠。
今天报到时，都没见她背书包，就一个行李箱，未免太掩耳盗铃了......
姜亦河抱臂走在学长们前面，盯着那个高挑的身影，看她紧张的都要小跑了，他咧嘴无声的笑了。
就在这短短的一天，姜亦河也算明白杜之在这学校的两年没白混，不管是因为她乐于送东西，还是她的家境，亦或是她的好皮囊。
如果是在社会，她的人际关系会没有边际的广。
这也是像他这样即将踏入社会的大多数人所渴望不可及的。
姜亦河就是那个大多数，他不擅长与人打交道，不是他装高冷，而是真的冷。
对于身边的人与事，他不会主动去了解，多数是被动的接受，就连现在的女朋友楠楠，也是当初军训就被糊里糊涂追到手了。
易楠楠曾这样形容过姜亦河。
他是一个发光体，你想要光明就过来，我照耀你。你不想要，我就把黑暗给你，没有一丝光亮的那种黑暗。
每个和姜亦河熟识的人，都曾经被他冰过。
他就是那种，和我有关系的人和事，我屌你。至于你想和我有关系，你得自己过来受冰，我不能动。冰暖了，我和你就有关系了。有关系了，我就会屌你。
这样的姜亦河与杜之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人。
可就算冷，姜亦河也在这一天莫名的被杜之感染到了。
心底总是隐隐的感觉，她这样一个人，活的让自己羡慕。
他曾听过，有的女人叫万人迷。
今天他看见了，有个女孩是千人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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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卜政指了路，杜之并没有去教室。
昨晚妈妈请过假了，家长会没家长，她自然没必要去听老班念经。
杜之拽着箱子，拐进女生宿舍楼，轻轻的挠着宿管阿姨的房门。
“喵～～～喵～～～”
喵了半天，屋里也没动静。
这边挠的太专注，也没注意到，洗衣房门口，宿管阿姨抱着洗衣盆正瞧着她笑。
“小流浪猫回来啦？”
“啊，妈呀！”
杜之吓了一蹦。
“杨阿姨，您又飘着来的啊.....”
女生宿舍楼一共有三个宿管阿姨，就像班主任一样，从高一跟到高三，一人负责一个年级。
在一起相处了两年，亲近得如同母女。
杨阿姨呢，外号水上漂，走路真没声啊！
熄灯后谁要说点小秘密，阿姨准保会飘到门口。
但她真的很贤惠，杜之曾想以后像杨阿姨这样也很好，说起话来都招人疼。
“小之，你怎么瘦了？病还没好吗？高三了，不能再生病了啊！”
杨阿姨拽着杜之的胳膊捏了又捏，肉呢？这孩子怎么两个月就瘦了一大圈。
“阿姨，我好啦啊！你看我精神头多足啊！”
杜之原地蹬了蹬腿儿。
“就是原来太胖了，显的，正好减肥。”
杨阿姨心疼的瞅了一会儿她，就拉着她上楼，取被褥。
她还记得，六月末的一天，这孩子愣愣的，满脸的眼泪，一直往下淌，从教室跑回来找她取了钥匙和背包，就再也没回来。
后来听她同学说，是爷爷突然病故，奶奶受不了打击也跟去了。从小住一起的孙女更伤心，一病不起，低烧又高烧，反反复复，在医院躺了一个月。
瘦了，似乎和原来也不太一样了。
那天杜之走的匆忙，又住院，紧跟着放暑假，杨阿姨打过电话，说被子她收了，不用特意回来了。
看着床上干净的被褥，杜之抱着杨阿姨好一顿腻歪。
杜之趿拉着鞋，被杨阿姨赶下来买除湿剂，心里念着杨阿姨的各种好，曾有一个月，她的校服都是杨阿姨帮洗的。
她知道，她总是命很好。
女宿舍挨着服务楼，不到两分钟就到了。
“叮咚叮咚叮咚咚……”
王语茹听见有人进门，滑过凳子抬头，嘴里的紫菜包饭都忘了嚼。
“你是杜杜吗？”
杜之两手撑着脸，做可爱鲜花状。
“Yes，it's me。”
王语茹看着杜之使劲眨巴着大眼睛，瘦的眼睛更大了。
“你是病了？还是去整容了？”
“啊......”
杜之张开大嘴，求投喂。
“我只是疲惫了，等我有力气，会吃回来的。”
不是大家夸张，短短两个月，杜之是瘦了20多斤。
原来微胖，现在只能说是正常。
“进来吃，还有辣白菜。”
王语茹把筷子递给杜之。
她和新婚老公盘下了服务楼一楼，开超市。和杜之相识是因为，这孩子每天早一瓶鲜博士，晚一瓶酸奶，雷打不动。
两个月不见，不那么皮了。
她从来不会是这么的简单打招呼，吃东西的主。
最闹的一次，学生们还没下晚自习，这小妮子脑袋套着一个抠了三窟窿的黑色塑料袋，手里抄个拖把杆，踹门就喊：打劫，全趴下。
吓得她老公从凳子上掉了下来，刚煮的方便面洒了全身。
超市里零星几个学生，就真的趴在地上，还有吓哭的......
事后，大家都好奇为什么他们当时听不出来劫匪是女生呢？还那么小的一只......
王语茹的老公说，她靠的是气势。
杜之站在柜台旁，一边辣白菜一边紫菜包饭，塞满两个腮帮子，还不忘嘟囔着。
“茹姐，晚上下来给你送一包比抱枕还大的薯片，我的大行李箱只装下了三包......”
杜之夹起一块辣白菜小心的码在紫菜包饭上，刚要往嘴里送，旁边的人就一个劲的捅她腰。
她一边躲一边顺着茹姐的视线看见了姜亦河拿着两瓶冰可乐朝柜台走来，怎么又一个水上漂？他啥时候进来的呢？
怪不得，自己吃了第三个了，茹姐还没喊停，原来是被帅哥闪懵了。
姜亦河看着杜之冲他摆手，然后端着那个包饭小山，从里面挪出来。
原来那么大的行李箱她能拽动是因为只装了薯片。
“老师好。”
姜亦河点头，算作打招呼。
“多少钱？”
王语茹迟钝了两秒。
“你是杜杜老师啊，拿去吧，不用给钱了。”
杜之把手里的包饭塞进嘴里，吃惊的回过头，茹姐花痴借我名义，哼，要告状。
杜之翻着白眼往里走，找她的除湿剂。
“谢谢，不用了。”
姜亦河放了正好的钱，抬腿出了大门，这的可乐应该不会坐地起价吧！
“我是杜杜本人，不用给钱了吧?”
“俩除湿剂12块，牛奶7块，一共20。”
“无情！”
“你不帅，而且你有钱。给钱！”
杜之从屁兜掏出一把钱，挑了一张20的，又把其他的一股脑儿塞回去。
“你怎么看出他又帅又穷的？”
“一边去，新来的老师？”
“No，实习大学生，第二次见。”
“这么帅，当老师......”
......
“帅也不能当饭吃啊，我先闪了。”
杜之临走又顺了一个紫菜包饭，抢的有点急，噎着了，边走边灌牛奶。
姜亦河刚和师哥赵良两人跑了十多趟储物室，师哥回宿舍去取早上忘了拿的各班的教材清单，他懒得上去就坐在台阶上等。
苦难的实习生活啊！
仰头灌了半瓶可乐，甩了甩膀子，就瞥见杜之把披肩发低低的扎个马尾，一手握着瓶牛奶，一手举着两盒除湿剂，嘴里依旧鼓鼓的，朝右走去。
一个学生，不参加班会，在超市蹭吃，动不动就送礼，见到老师还不怕，连鞋也不提在校园瞎晃荡。
把学校当自己家了......
自来熟！
其实，此时的姜亦河还是小看了杜之。
那时候的杜之，是何许人也。接下来的一天，也算小小的刷新了姜亦河对杜之的认知。
班会结束，几个实习生把书分好，又吭吭的搬到高三年组各科办公室。他在语文组又听到了杜之的名字，几个老师一边分书一边在聊杜之怎么怎么样，其中一个老师竟然说，早上她在窗户那瞥见了杜之一眼，看着似乎变乖了。
呵，这用眼睛也能看出来？
中午到服务楼的二楼吃饭，刚上楼就看见杜之端着餐盘和一名高高的女同学一起在排队，对面打饭大叔挥着大勺子笑呵呵的朝杜之说着什么。等杜之要转身，把人喊回去，又夹了一个包子放在她餐盘上。
话说，这是教工食堂，学生食堂应该在三楼啊！
但这还没结束。
下午学生领完书，就都回宿舍整理床铺宿舍了，第一天返校不用上晚自习。
这所学校要求学生全部住校，没有事不允许外出，除了有请假条。
未婚单身教师也可以申请住校，看晚自习，加班费很高，宿舍还是单人间的，所以住宿的老师也不少，即使有的已经有男女朋友了。
晚上赵良约了实习的同事在学校旁边的饭店吃饭，等吃完饭从包间出来，姜亦河又看见了杜之，她蹲在饭店门口和老板的儿子一人一个小板凳，玩石头剪刀布。老板喊她小之，递给她一大摞打包盒，小男孩抱着她不让她走。
姜亦河知道这次杜之看见他了，因为他俩刚刚眼神有交流，但她没有打招呼，不像之前那么礼貌的问老师好。
毕竟此时她不应该出现在校外，得低调。
杜之急急的走在前面，背一个黄色大书包，一走路铛铛响，瞅形状，里面好像装满了瓶子或者易拉罐，很沉，往下坠。
今天报到时，都没见她背书包，就一个行李箱，未免太掩耳盗铃了......
姜亦河抱臂走在学长们前面，盯着那个高挑的身影，看她紧张的都要小跑了，他咧嘴无声的笑了。
就在这短短的一天，姜亦河也算明白杜之在这学校的两年没白混，不管是因为她乐于送东西，还是她的家境，亦或是她的好皮囊。
如果是在社会，她的人际关系会没有边际的广。
这也是像他这样即将踏入社会的大多数人所渴望不可及的。
姜亦河就是那个大多数，他不擅长与人打交道，不是他装高冷，而是真的冷。
对于身边的人与事，他不会主动去了解，多数是被动的接受，就连现在的女朋友楠楠，也是当初军训就被糊里糊涂追到手了。
易楠楠曾这样形容过姜亦河。
他是一个发光体，你想要光明就过来，我照耀你。你不想要，我就把黑暗给你，没有一丝光亮的那种黑暗。
每个和姜亦河熟识的人，都曾经被他冰过。
他就是那种，和我有关系的人和事，我屌你。至于你想和我有关系，你得自己过来受冰，我不能动。冰暖了，我和你就有关系了。有关系了，我就会屌你。
这样的姜亦河与杜之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人。
可就算冷，姜亦河也在这一天莫名的被杜之感染到了。
心底总是隐隐的感觉，她这样一个人，活的让自己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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