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
【第一天】
距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学生们正从四面八方涌向教学楼。
姜亦河把书放下拿了钥匙，就朝数学组走去。
魏老师让他用自己原来的储物柜。办公室很大，五个老师，有一排柜子，但是都被占用了。
魏老师是六班班主任，三十多岁，和他同专业，不过她是硕士生，姜亦河也一直在徘徊，是直接就业还是考研。
大多数毕业生都面临着这样的选择，其实他自己本身是偏向于就业，他不想再成为家庭的负担。
每一个交叉路口都需要抉择，向左或向右。
姜亦河收拾好办公桌，看着窗台那盆栀子花，听着学生们嬉闹声。
想着就这样似乎也挺好！
开学第一天总是特殊的，没有往日的晨读，更没有老师钻进来讲一道题。
杜之咬着牛奶瓶，看着卜政和侯百林一起走进来，就想笑。
侯百林福建人，家里做建材生意，再多的钱也没把他的身高窜上去，还没到一米七的他站在卜政边上就像小儿子。
“别憋出内伤，笑破无毒。”
侯百林白了杜之一眼，坐在了第二排。
“你和他一寝？”
卜政坐在杜之桌上，捞起牛奶瓶几口就喝空了，擦了擦嘴，点头。
“校服呢？”
“没我号。”
“哦，吃早饭了吗？”
“吃了”
“爱喝这个牛奶吗？”
“还行”
“以后每天早上给你带一瓶，早饭别吃太饱了。”
“一瓶有点多”
“当水喝，美白！”
“啧......”
“坐哪？”
“最后一排”
“不知道的事来问我。”
“好”
“好好学习！”
“亲妈......”
“......”
卜政拿着空瓶子走到后面。
转学是他自己提的，听到这个消息他爸妈高兴的放他去瑞士半个月，返校那天他刚下飞机。
他们乐不得把卜政交给杜之，就差敲锣打鼓了。
卜政一手托腮，歪着脑袋、另一只手一遍一遍的捋着耳朵，自己怎么就脑袋短路，跑来这里找罪受，早起晚睡还被圈着。
杜之坐的笔直，一本一本的往新书上写名字，等她写完教室也坐满了。
老班还是一本正经的衬衫裙子高跟鞋，杜之最佩服的就是在她愿意的时候高跟鞋就能一声不响移动，比如去后门偷看。
实习老师跟在她后面，被传染的一样一本正经。
老班走上讲台，扫视了一圈，看了杜之一眼，杜之咧嘴一笑。
“都到了吧，课前讲三件事啊！第一，好消息，以后晚自习我不看，由这位帅哥替，姜老师，大四实习生，跟我们班。”
还没等老班说完，一阵能掀开房盖的的尖叫和掌声响起。
姜亦河笑了笑，上前一步，老班让出了讲台。
“大家好，我叫姜亦河。接下来的这学期，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我。”
又一阵躁动，姜亦河从容退下站在讲台一侧。
“打住啊，第二件事，这学期我们班比原来多了两名学生，一会挪一下桌椅，改成横7竖6，座位有争执的找我，没有的就顺延。”
老班有轻微强迫症，六班一直是模范班级，整洁干净的太过分，她肯定不会允许单独多出俩桌子杵在后门。
原来是横8竖5，老班对谁坐哪，没那么较真，因为不涉及同桌关系，教室足够大，全都是单人桌。
但是还是可名次挑，也要照顾近视，有问题她再调节。
又一阵嗡嗡嗡。
有的已经开始收拾书本了。
“没说完呢，等会再挪。第三个是坏消息，昨天家长会最后决定，以后每周六加6节课，每科一节，下午三点放学。”
轰的一下，炸锅了。
“老师，真的吗？是我幻听吗？”
“天啊，不让人活了。”
“才高三上学期，那下学期不是周日也没休息了。”
“老师，这样我们睡不够啊！”
“我的妈呀”
“这不逼我嚒......”
“啊......”
有的在议论，有的在和老师控诉，有的就一直哀嚎以示不满。
乱成了一锅粥。
魏老师并没有拍桌子敲黑板阻止，好像给他们足够的时间释放。
姜亦河移向门口，好笑的看着这帮大孩子。
直到对面班级也响起了类似的不满声，魏老师敲了两下桌子，声音小了下来。
“你们不乐意，我也不乐意，他们也不乐意，但是，不好使。”
“十分钟，挪桌子。第一节地理。”
姜亦河看着学生们带着不满，像僵尸似得左摇右晃的收拾书包，搬桌椅，乱的不能再乱。
杜之回头朝卜政摆手。
“我坐你前面？”
“嗯，就那吧。”
卜政指着靠窗的后两排，看杜之点头，就把自己的先抬了过去。
苏启，纳闷的看着一个电线杆子抬着杜之的桌子，刚刚还死活不让自己坐，这会屁颠屁颠的跟别人走了……
什么关系？
同样的问题也是姜亦河想知道的。
姜亦河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的关注杜之，看着她很默契的把椅子拽到窗边笑嘻嘻的等卜政给她搬桌子。
从第一天报到就感觉他们俩个异常熟悉。
魏老师也是的，排座位也这么随便，不害怕早恋？
第一天大家都在浑浑噩噩中度过，老师们讲的也不多，要认识新同学，还有新学期计划，一天就很快过去了。
晚饭杜之还是和寝室人一起在食堂吃。
她们很好奇卜政，中午就开始了。
在知道他俩是发小后，更一发不可收拾。
“他真的193cm？”
朴小艾是最兴奋的那个。
“他应该是咱们高三组最高的吧？”王曼玉也八卦。
“对对对，要不我明天晚上不让他打篮球，和咱们一起吃饭，你们自己问他？”
杜之很奇怪，卜政不应该那么受欢迎啊！
“不行，还是让我们自己慢慢发掘吧。”
杜之无奈的摇头。
吃完饭，大家去操场溜圈，杜之去超市取了酸奶，又给卜政买了一瓶。
王语茹最近跟团去云南玩了，杜之也没久留，到教室时就看见姜亦河已经到了。
还有十五分钟，那么积极。
杜之塞了耳机，把酸奶喝完，就趴着闭目养神。
昏昏欲睡之际，感觉有人敲桌子，抬起头就看见姜亦河站在她桌前。
杜之摘了耳机，一脸问号。
“你们班谁是班长？”
没等杜之回答，谢戈就进来了。
“老师，我是，我是班长。”
姜亦河转头，看见一个短发女生，红着脸冲他摆手。
“啊，那个魏老师走时告诉我，让班长把各科作业总结了，写在黑板上。”
“嗯嗯，好的。”
谢戈的嘴都快咧开了，拿着小本往黑板上抄作业。
杜之塞上耳机又趴了一会，上课铃才响。
六班的纪律很好，大多数学生都知道要把作业先写完，晚自习只有两个小时，如果赶上作业多根本写不完。
中间休息，杜之看着卜政把酸奶喝完。
“小之，一会帮我把名字写了吧。”
“好”
“写什么？帮我也写了。”
苏启走过来拄着卜政的肩膀冲杜之抛媚眼。
“不帮。”
“那你怎么帮卜政写啊？”
“我乐意。”
“哎？你俩啥关系？她追你？”苏启看着杜之，问卜政。
“你八婆啊？”
没等卜政张嘴，杜之就怼回去了。卜政看着杜之嘿嘿笑，他就喜欢杜之这样。
他发现，杜之变了，不那么活泼了，总是一个人看窗外发呆。
这会儿和苏启斗嘴，让他想起了以前的杜之。
一个小小的太阳。
“你才是，我说怎么不追王一白了呢？”
“王一白？”卜政看杜之。
“初恋。”
“小白脸？”
“嗯”
“你不说是你没追到吗？”
“对，他不同意。”
“你等人家同意了吗？追追就不追了，还故意躲着我哥们儿。”苏启趁机插嘴。
“我说看你眼熟呢，搁这儿等我呢啊。”
杜之一听王一白这三字脑袋就大。
“去一边去，上课了。”卜政肩膀一斜甩开苏启。
“别搭理这丫头，她没真心。”
卜政长腿一伸，照苏启屁股轮一脚。
“滚蛋”
“下课快点收拾，再打会球去。”
“不去，烦你。”
男生不像女生那么复杂，打两次球就能成哥们。
姜亦河踩着铃声进来。
这节自习课大多数作业已经写完了，都在窃窃私语，姜亦河也没管，一直低头写教案。
差不多写完了，抬起头，声音马上降了几分贝。
他看见杜之两腿骑坐着椅子，背对着他，在卜政的书上写写画画，两人谁也没说话，杜之写完一本，卜政就拿过来看一眼收到桌子里，一本接一本。
怎么总能看见她呢？
此时的姜亦河感觉，他们俩无时不刻都在秀恩爱。
青梅竹马......
他想起了安文。
姜亦河住在爷爷的教师公寓，安文的妈妈也是老师，住在一个单元。
他和安文也算青梅竹马。
姜亦河不是那种能一见钟情的人。
他们是在高中的时候才考到了一个学校，在那个年纪，便开始了日久生情。
两人约好一起考浙大，本来就都是学霸，玩命的学，姜亦河只记得高中是在苦学中度过的。
和安文倒不像别人早恋那样甜蜜，只牵过手，但那时的心跳现在还清晰的记得。
现在的女朋友就进展了很多，该抱的该亲的该摸的就差做了，可有的时候他总不适时宜的想起安文。
这也许就是初恋的魔性！
但是高三那年，姜亦河的奶奶做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手术，从那开始他便意识到了他不应该离开，陪伴是他唯一能做的。
安文如愿考上了浙大，没有留下来陪他，姜亦河如奶奶愿，以最高分考进了本省师范大学。
他们谁都没怨谁，安文走时两人还友好的拥抱告别。
就像拥抱那美好的初恋。
听爷爷说她现在在北京实习，已经提前签了就业协议，不回来了。
她一直有雄心，姜亦河何尝不是？
但这世界本来就各有各的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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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学生们正从四面八方涌向教学楼。
姜亦河把书放下拿了钥匙，就朝数学组走去。
魏老师让他用自己原来的储物柜。办公室很大，五个老师，有一排柜子，但是都被占用了。
魏老师是六班班主任，三十多岁，和他同专业，不过她是硕士生，姜亦河也一直在徘徊，是直接就业还是考研。
大多数毕业生都面临着这样的选择，其实他自己本身是偏向于就业，他不想再成为家庭的负担。
每一个交叉路口都需要抉择，向左或向右。
姜亦河收拾好办公桌，看着窗台那盆栀子花，听着学生们嬉闹声。
想着就这样似乎也挺好！
开学第一天总是特殊的，没有往日的晨读，更没有老师钻进来讲一道题。
杜之咬着牛奶瓶，看着卜政和侯百林一起走进来，就想笑。
侯百林福建人，家里做建材生意，再多的钱也没把他的身高窜上去，还没到一米七的他站在卜政边上就像小儿子。
“别憋出内伤，笑破无毒。”
侯百林白了杜之一眼，坐在了第二排。
“你和他一寝？”
卜政坐在杜之桌上，捞起牛奶瓶几口就喝空了，擦了擦嘴，点头。
“校服呢？”
“没我号。”
“哦，吃早饭了吗？”
“吃了”
“爱喝这个牛奶吗？”
“还行”
“以后每天早上给你带一瓶，早饭别吃太饱了。”
“一瓶有点多”
“当水喝，美白！”
“啧......”
“坐哪？”
“最后一排”
“不知道的事来问我。”
“好”
“好好学习！”
“亲妈......”
“......”
卜政拿着空瓶子走到后面。
转学是他自己提的，听到这个消息他爸妈高兴的放他去瑞士半个月，返校那天他刚下飞机。
他们乐不得把卜政交给杜之，就差敲锣打鼓了。
卜政一手托腮，歪着脑袋、另一只手一遍一遍的捋着耳朵，自己怎么就脑袋短路，跑来这里找罪受，早起晚睡还被圈着。
杜之坐的笔直，一本一本的往新书上写名字，等她写完教室也坐满了。
老班还是一本正经的衬衫裙子高跟鞋，杜之最佩服的就是在她愿意的时候高跟鞋就能一声不响移动，比如去后门偷看。
实习老师跟在她后面，被传染的一样一本正经。
老班走上讲台，扫视了一圈，看了杜之一眼，杜之咧嘴一笑。
“都到了吧，课前讲三件事啊！第一，好消息，以后晚自习我不看，由这位帅哥替，姜老师，大四实习生，跟我们班。”
还没等老班说完，一阵能掀开房盖的的尖叫和掌声响起。
姜亦河笑了笑，上前一步，老班让出了讲台。
“大家好，我叫姜亦河。接下来的这学期，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我。”
又一阵躁动，姜亦河从容退下站在讲台一侧。
“打住啊，第二件事，这学期我们班比原来多了两名学生，一会挪一下桌椅，改成横7竖6，座位有争执的找我，没有的就顺延。”
老班有轻微强迫症，六班一直是模范班级，整洁干净的太过分，她肯定不会允许单独多出俩桌子杵在后门。
原来是横8竖5，老班对谁坐哪，没那么较真，因为不涉及同桌关系，教室足够大，全都是单人桌。
但是还是可名次挑，也要照顾近视，有问题她再调节。
又一阵嗡嗡嗡。
有的已经开始收拾书本了。
“没说完呢，等会再挪。第三个是坏消息，昨天家长会最后决定，以后每周六加6节课，每科一节，下午三点放学。”
轰的一下，炸锅了。
“老师，真的吗？是我幻听吗？”
“天啊，不让人活了。”
“才高三上学期，那下学期不是周日也没休息了。”
“老师，这样我们睡不够啊！”
“我的妈呀”
“这不逼我嚒......”
“啊......”
有的在议论，有的在和老师控诉，有的就一直哀嚎以示不满。
乱成了一锅粥。
魏老师并没有拍桌子敲黑板阻止，好像给他们足够的时间释放。
姜亦河移向门口，好笑的看着这帮大孩子。
直到对面班级也响起了类似的不满声，魏老师敲了两下桌子，声音小了下来。
“你们不乐意，我也不乐意，他们也不乐意，但是，不好使。”
“十分钟，挪桌子。第一节地理。”
姜亦河看着学生们带着不满，像僵尸似得左摇右晃的收拾书包，搬桌椅，乱的不能再乱。
杜之回头朝卜政摆手。
“我坐你前面？”
“嗯，就那吧。”
卜政指着靠窗的后两排，看杜之点头，就把自己的先抬了过去。
苏启，纳闷的看着一个电线杆子抬着杜之的桌子，刚刚还死活不让自己坐，这会屁颠屁颠的跟别人走了……
什么关系？
同样的问题也是姜亦河想知道的。
姜亦河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的关注杜之，看着她很默契的把椅子拽到窗边笑嘻嘻的等卜政给她搬桌子。
从第一天报到就感觉他们俩个异常熟悉。
魏老师也是的，排座位也这么随便，不害怕早恋？
第一天大家都在浑浑噩噩中度过，老师们讲的也不多，要认识新同学，还有新学期计划，一天就很快过去了。
晚饭杜之还是和寝室人一起在食堂吃。
她们很好奇卜政，中午就开始了。
在知道他俩是发小后，更一发不可收拾。
“他真的193cm？”
朴小艾是最兴奋的那个。
“他应该是咱们高三组最高的吧？”王曼玉也八卦。
“对对对，要不我明天晚上不让他打篮球，和咱们一起吃饭，你们自己问他？”
杜之很奇怪，卜政不应该那么受欢迎啊！
“不行，还是让我们自己慢慢发掘吧。”
杜之无奈的摇头。
吃完饭，大家去操场溜圈，杜之去超市取了酸奶，又给卜政买了一瓶。
王语茹最近跟团去云南玩了，杜之也没久留，到教室时就看见姜亦河已经到了。
还有十五分钟，那么积极。
杜之塞了耳机，把酸奶喝完，就趴着闭目养神。
昏昏欲睡之际，感觉有人敲桌子，抬起头就看见姜亦河站在她桌前。
杜之摘了耳机，一脸问号。
“你们班谁是班长？”
没等杜之回答，谢戈就进来了。
“老师，我是，我是班长。”
姜亦河转头，看见一个短发女生，红着脸冲他摆手。
“啊，那个魏老师走时告诉我，让班长把各科作业总结了，写在黑板上。”
“嗯嗯，好的。”
谢戈的嘴都快咧开了，拿着小本往黑板上抄作业。
杜之塞上耳机又趴了一会，上课铃才响。
六班的纪律很好，大多数学生都知道要把作业先写完，晚自习只有两个小时，如果赶上作业多根本写不完。
中间休息，杜之看着卜政把酸奶喝完。
“小之，一会帮我把名字写了吧。”
“好”
“写什么？帮我也写了。”
苏启走过来拄着卜政的肩膀冲杜之抛媚眼。
“不帮。”
“那你怎么帮卜政写啊？”
“我乐意。”
“哎？你俩啥关系？她追你？”苏启看着杜之，问卜政。
“你八婆啊？”
没等卜政张嘴，杜之就怼回去了。卜政看着杜之嘿嘿笑，他就喜欢杜之这样。
他发现，杜之变了，不那么活泼了，总是一个人看窗外发呆。
这会儿和苏启斗嘴，让他想起了以前的杜之。
一个小小的太阳。
“你才是，我说怎么不追王一白了呢？”
“王一白？”卜政看杜之。
“初恋。”
“小白脸？”
“嗯”
“你不说是你没追到吗？”
“对，他不同意。”
“你等人家同意了吗？追追就不追了，还故意躲着我哥们儿。”苏启趁机插嘴。
“我说看你眼熟呢，搁这儿等我呢啊。”
杜之一听王一白这三字脑袋就大。
“去一边去，上课了。”卜政肩膀一斜甩开苏启。
“别搭理这丫头，她没真心。”
卜政长腿一伸，照苏启屁股轮一脚。
“滚蛋”
“下课快点收拾，再打会球去。”
“不去，烦你。”
男生不像女生那么复杂，打两次球就能成哥们。
姜亦河踩着铃声进来。
这节自习课大多数作业已经写完了，都在窃窃私语，姜亦河也没管，一直低头写教案。
差不多写完了，抬起头，声音马上降了几分贝。
他看见杜之两腿骑坐着椅子，背对着他，在卜政的书上写写画画，两人谁也没说话，杜之写完一本，卜政就拿过来看一眼收到桌子里，一本接一本。
怎么总能看见她呢？
此时的姜亦河感觉，他们俩无时不刻都在秀恩爱。
青梅竹马......
他想起了安文。
姜亦河住在爷爷的教师公寓，安文的妈妈也是老师，住在一个单元。
他和安文也算青梅竹马。
姜亦河不是那种能一见钟情的人。
他们是在高中的时候才考到了一个学校，在那个年纪，便开始了日久生情。
两人约好一起考浙大，本来就都是学霸，玩命的学，姜亦河只记得高中是在苦学中度过的。
和安文倒不像别人早恋那样甜蜜，只牵过手，但那时的心跳现在还清晰的记得。
现在的女朋友就进展了很多，该抱的该亲的该摸的就差做了，可有的时候他总不适时宜的想起安文。
这也许就是初恋的魔性！
但是高三那年，姜亦河的奶奶做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手术，从那开始他便意识到了他不应该离开，陪伴是他唯一能做的。
安文如愿考上了浙大，没有留下来陪他，姜亦河如奶奶愿，以最高分考进了本省师范大学。
他们谁都没怨谁，安文走时两人还友好的拥抱告别。
就像拥抱那美好的初恋。
听爷爷说她现在在北京实习，已经提前签了就业协议，不回来了。
她一直有雄心，姜亦河何尝不是？
但这世界本来就各有各的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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