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 大明达芬奇
第一件便是教书。
前几天的茶话座谈会上，郑鸣直接宣布庄梦癫担任小学堂自然课老师，此前却还没有征求过意见，虽然按照明代官场制度，无论庄梦癫愿意与否，都要惟命是从，可郑鸣不愿强人所难，于是今天特来征询意见。
出乎郑鸣意料，庄梦癫不但欣然接受教职，而且还十分罕见的张口夸赞一番，只道成立小学堂是件功在千秋的大好事！
郑鸣只得连连逊谢，又将年后开学日期和课程设置之类的问题交代一番，随即转入第二个话题：制造火箭！
郑鸣自知是外行，于是闭口不谈任何技术问题，只将康格里夫火箭拿出作为例子，细细讲述一番，以为他山之石。
讲完，郑鸣略想一想，索性推说是自己的远景设想，又把二战时期的德国V1、V2导弹的材料、原理以及性能，大概描述一番，以便帮助庄梦癫找到努力方向。
见庄梦癫听得入神，郑鸣索性撒开来讲，苏联的喀秋莎火箭炮、利用压缩空气和螺旋桨推进的白头鱼雷、德国掷弹兵的“铁拳”肩扛式火箭、二战美军的反坦克大杀器巴祖卡，也一并从郑鸣口中一股脑涌了出来，直到庄梦癫脸上那种不可思议的神色越来越浓之时，郑鸣才觉失言。
是啊，这些火箭对于尚在明朝末年的庄梦癫来说，太过先进了，先进到难以想象，更难以置信，毕竟此时距离第一次工业革命还有一百多年，现代物理学和化学理论还未形成，漫说石油，便是煤炭也还没被大量开采使用，就连钢铁制造也还处于手工阶段。
似这般没有材料、没有烈性炸药、没有三酸一碱和配套的工业基础，又如何想象得出这些三百年后的先进武器？
只是，覆水难收，话已出口，再想挽回已然来不及了，就在郑鸣抓耳挠腮，寻思个勉强可以搪塞过去的借口之时，庄梦癫却已开口了。
“万物皆有根源，想来郑会长口中这些火器必也脱不出钢铁为骨、气息推动和火药爆炸的藩篱，庄某自知仅凭一人一时难以造出，但如愚公移山，子子孙孙无穷尽矣，只要有人肯学，有人肯干，又有何事无法办成！”
郑鸣被这番话彻底震惊了，愣怔半刻之后，忽然猛地拍手说道：“对极，对极，先生目光深远，实在令人钦佩！”
“不不不，庄某不过稍稍懂些奇技淫巧罢了，倒是郑会长初来乍到，便有开设学校和教授算术自然的主张提出，此等高瞻远瞩令庄某为之折服！”
庄梦癫言及至此，忽然躬身下拜，对着郑鸣深深一揖到地，态度极为诚恳，绝无半分惺惺作态。
郑鸣只得再次还礼，口中却是说道，“郑某不过口舌之利，若要落到实处，必得仰仗先生才行！”
“士为知己者死，承蒙郑会长如此看重，庄某便效犬马之劳就是！”庄梦癫仍旧低头不起。
两人就这样你拜我，我拜你，来回折腾了好一阵工夫，方才各自站直，只是四目相对之时，已然各自多了一份惺惺相惜的味道。
于是，一待郑鸣提出第三件事时，庄梦癫再无一丝推脱，直接拍着胸脯答应下来。
即便如此，郑鸣却是生恐庄梦癫走了弯路，因此还是多说几句，将威尔金斯炮筒镗床的原理结构描述一番。
话罢，郑鸣看向庄梦癫，意是询问听懂与否，可庄梦癫却是闭目不语，看似已然陷入冥思苦想、物我两忘境界。
足足半晌过后，庄梦癫忽然睁眼，说道：“镗刀为钻，硬过炮坯，铰链纤拉，炮筒自来，随钻随进，及至炮膛镟成，务求笔直光滑，尽量贴合弹丸，不知庄某之念可有遗漏谬误，大人直言便好。”
郑鸣细细咂摸一遍，只觉言简意赅，描述精准，竟无一处偏差，郑鸣不由对庄梦癫敬意更增三分，心中更是陡然生出相见恨晚之情，恨不得从此便与庄梦癫朝夕相处，方便随时交流。
想法虽好，却是有些难办，且不说炮山距离社田足有半日水程，而且郑鸣与庄梦癫各有要务在身，随时见面不过是一种奢望罢了。
这点小事却是难不倒庄梦癫，一待郑鸣将这个念头讲出，庄梦癫立时说出一个人来：樊言众！
樊言众不但善于伺候战马家畜，而且还在别院养了一群鸽子，平日无事之时，便善加调教，令其来往送信，只是不知成效如何。
郑鸣听完，不由一个“好”字脱口而出！只因这潜军基地小心隐秘不假，却也因为那些刻意绕来绕去的水路，将社田、炮山和船湾三处来往联络变得更加困难，如果有了信鸽传书，想来以后要方便快捷得多！
出得门来，郑鸣才见日头西斜，此时落在山边，为葱郁密林染上一道金边，明晃晃的，陡增一抹幻色，远远望去，便如一张色彩斑斓的西洋油画！
一旦念及油画，郑鸣心中一动，忽然想起那位最著名的西洋艺术大师达芬奇来！
达芬奇虽已画作著名，却同时是一位多才多艺的博学者，在绘画、音乐、建筑、数学、几何学、解剖学、生理学、动物学、植物学、天文学、气象学、地质学、地理学、物理学、光学、力学、发明、土木工程等领域都有显著的成就。
其匪夷所思和博大精深简直令后世之人啧啧称奇，甚而有人将其称为“时空穿越者”，就如那位王莽一样！
除了《最后的晚餐》、《抱银鼠的女子》和《蒙娜丽莎的微笑》等价值连城的画作其外，更加珍贵的科研成果大多保存在那本15000页《哈默手稿》中。
其中多是各种领先那个时代的机械装置和精巧机关的素描笔记，便与方才看到庄梦癫的那些描摹出的草图极为神似，后来的爱因斯坦甚至认为，达·芬奇的科研成果如果在当时就发表的话，科技可以提前半个世纪。
“庄梦癫……达芬奇……”
郑鸣边想边念，最后忽然惊喜出声，“这位庄疯子也会作画，而且画得极好，而且还懂得这许多奇技淫巧，岂不就是我的达芬奇，哈哈，稀世珍宝啊，这下可是发大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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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庄梦癫听得入神，郑鸣索性撒开来讲，苏联的喀秋莎火箭炮、利用压缩空气和螺旋桨推进的白头鱼雷、德国掷弹兵的“铁拳”肩扛式火箭、二战美军的反坦克大杀器巴祖卡，也一并从郑鸣口中一股脑涌了出来，直到庄梦癫脸上那种不可思议的神色越来越浓之时，郑鸣才觉失言。
是啊，这些火箭对于尚在明朝末年的庄梦癫来说，太过先进了，先进到难以想象，更难以置信，毕竟此时距离第一次工业革命还有一百多年，现代物理学和化学理论还未形成，漫说石油，便是煤炭也还没被大量开采使用，就连钢铁制造也还处于手工阶段。
似这般没有材料、没有烈性炸药、没有三酸一碱和配套的工业基础，又如何想象得出这些三百年后的先进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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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鸣被这番话彻底震惊了，愣怔半刻之后，忽然猛地拍手说道：“对极，对极，先生目光深远，实在令人钦佩！”
“不不不，庄某不过稍稍懂些奇技淫巧罢了，倒是郑会长初来乍到，便有开设学校和教授算术自然的主张提出，此等高瞻远瞩令庄某为之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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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为知己者死，承蒙郑会长如此看重，庄某便效犬马之劳就是！”庄梦癫仍旧低头不起。
两人就这样你拜我，我拜你，来回折腾了好一阵工夫，方才各自站直，只是四目相对之时，已然各自多了一份惺惺相惜的味道。
于是，一待郑鸣提出第三件事时，庄梦癫再无一丝推脱，直接拍着胸脯答应下来。
即便如此，郑鸣却是生恐庄梦癫走了弯路，因此还是多说几句，将威尔金斯炮筒镗床的原理结构描述一番。
话罢，郑鸣看向庄梦癫，意是询问听懂与否，可庄梦癫却是闭目不语，看似已然陷入冥思苦想、物我两忘境界。
足足半晌过后，庄梦癫忽然睁眼，说道：“镗刀为钻，硬过炮坯，铰链纤拉，炮筒自来，随钻随进，及至炮膛镟成，务求笔直光滑，尽量贴合弹丸，不知庄某之念可有遗漏谬误，大人直言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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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念及油画，郑鸣心中一动，忽然想起那位最著名的西洋艺术大师达芬奇来！
达芬奇虽已画作著名，却同时是一位多才多艺的博学者，在绘画、音乐、建筑、数学、几何学、解剖学、生理学、动物学、植物学、天文学、气象学、地质学、地理学、物理学、光学、力学、发明、土木工程等领域都有显著的成就。
其匪夷所思和博大精深简直令后世之人啧啧称奇，甚而有人将其称为“时空穿越者”，就如那位王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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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梦癫……达芬奇……”
郑鸣边想边念，最后忽然惊喜出声，“这位庄疯子也会作画，而且画得极好，而且还懂得这许多奇技淫巧，岂不就是我的达芬奇，哈哈，稀世珍宝啊，这下可是发大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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