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8.现实与梦境
番外—轮回之境【二】
古街茶坊，曙光初露，熙熙攘攘的人群穿过街口，对于这个地方，殷槿桦再熟悉不过。
为什么又来到了这个地方？低头瞧了瞧自己身上的打扮，水绿色连衣裙穿在身上，随风轻飘飘没有负重，仿佛置身在这个地方，走在熟悉青石板上，所有的一切都能够得到放松。
“古街茶坊”几个烫金字牌匾悬挂在门头，还是和上次来的那样，什么都没有改变，门还是和曾经一样虚掩着，殷槿桦推开红木雕花门，室内一片窗明几净。
蔚蓝天空并不是晴朗日子，她试探着朝里间走过去……
墨色遮脸纱巾裹住脸的女人朝着自己身边走过，这个女人是店主。殷槿桦的印象里记得很深。这次的店主擦了梅子红的口红，脸上画着淡妆。
“你来了！”店主朝殷槿桦伸着涂满红色指甲油的纤细手指。
“原来你在等我。”殷槿桦脚下像长了野草，被野草中的枝条绊住。
“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店主指了指里间的屋子，屋子用木质装饰，几张复古圆桌摆得整整齐齐。
圆桌旁坐着一个青年，背对着殷槿桦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可这个身影却无比熟悉，逼着殷槿桦想要看清对方的脸。
“店家，这是哪里？”
殷槿桦说话间，脚下已经走进了摆放圆桌的屋子。
她想喊，嗓子却犹如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一般。
“慢慢相处吧！”
“店家，他是谁？”
殷槿桦的声音随着店家一起消失。女人在临走前留下了一句话：“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什么意思？”
殷槿桦面对这张陌生的脸，就像是完全看不到任何事情的时候，这张脸也随着殷槿桦的声音消失，她提到就是自己，那么自己是谁？她又是谁？
青年乳白干净的衬衫显得背影更加英挺，挺拔的身姿让殷槿桦心中咯噔响了一声。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受？
一抹光正好洒在对方的身上，显得他更干净。
“你到底是谁？”殷槿桦再次发问。
那人转过脸，朝着殷槿桦方向看过来。
光线正好打在青年脸上，带着些许朦胧，这人分明就是——佟硕晖。
梦里或是现实，这种感觉居然让殷槿桦想要留恋。
我曾走进你的梦中，不愿意就此醒来，我曾经与你走过岁月，却不见誓言里的天长地久。
殷槿桦曾经并不相信爱，那种感觉对于她而已太过于缥缈，就像一团雾气。散开前试图想要抓住它们。
“你是硕晖？”眼前的佟硕晖干净得让人想盯着一直瞧下去，就像殷槿桦背过现实，在梦境里找寻的那份感觉。
而佟硕晖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带着笑，伸手将殷槿桦拉进怀中。
有暖意，居然是有温度的，这不是梦境。
殷槿桦还没有反应过来远处置放的壁炉缓缓裂开……
一间装修简约的屋子呈现在眼前。
少女背着浅绿色毛绒挎包一蹦一跳走进屋子，还朝着殷槿桦做着鬼脸，少女面容姣好，年纪也差不多有十四五岁的样子。
“屋内装修就随你定，房间墙面布置成浅色的，墙布可以采用燕麦色或者水蓝色。嗯！安静一点的颜色比较符合你的气质。”
“你是设计师，这些都听你的。”
隔着一堵墙，殷槿桦听到里屋传来讨论的声音。
少女似乎看到了自己，走到殷槿桦身边悄悄地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小声点，他们关系越来越好了，这可有我的功劳呢？”
“你在对我说话？”殷槿桦诧异地问起少女。
“是呀！嘿嘿！可真是辛苦得不行，每次他俩一回家就冷言相对。平日里分开又想念着对方，真不知道他们怎么考虑的。”少女边说边砸着嘴。
“你是屋子里那俩人的什么人？”殷槿桦忽然喜欢这个女孩，俊秀的脸，带着些英气，皮肤白皙且活泼可爱。一切都是这么熟悉。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吸引力。
“我呀！秘密。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那……他们就喜欢再房间里一直这样讨论下去吗？”
“才不是呢！他们都忙自己的工作，很少回家，而这套房子，是他们给我买的。”少女转了转眼珠子，笑道：“不过呢！我倒是想给他们制造一点二人世界的时间。嘿嘿！”
殷槿桦被逗笑：“你这小鬼头啊！人小鬼大的。”
“哇！你这话说得和我妈一模一样，她每次教训我的时候就喜欢说这句话。”少女抓着衣角，嘟囔着嘴儿。
“我猜到了，里头的那位是你的妈妈，而另外一个……”
“嘘嘘！”少女做出阻止的姿势：“别说破了，等会我还等着看好戏呢？”
少女说完，蹑手蹑脚地跑到了里屋门口，把耳朵贴在门口。
这一切殷槿桦已经全然明白了。真是有趣的一家三口呢！
她朝另外一个方向走过去，空间忽然变成了一片全白，周围什么都没有，殷槿桦感到有些无助和害怕。嗓子又发不出声音了。
试着朝前走走吧！殷槿桦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做梦还是醒着，从古街茶坊进来时候，再到遇上佟硕晖，现在是神秘的少女，一连串发生的事情让她既熟悉又摸不着头脑。
忽然一道红光传来，刺得她睁不开眼。
红光颜色越来越明显，很快将她吞没。远处，那一幕让她足以张大嘴巴……
现实
猛地坐起，已经有人替自己拧亮台灯。
“果然又是一场梦。”殷槿桦自语着，脸上已经被汗水浸湿。深深呼吸着。
这已经是到旷海市的第三天了，住在朋友安排的宾馆里。
床头柜上放着的钟表准确地指着时间，凌晨两点十分。
果然又是一场梦，为什么梦境都会这样现实？
答应了罗宇铭来到旷海市散心，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临走时以防万一带上了备用药。不过好在一切都还稳定。
旷海市
“钟小姐，门外有人找您！”助理敲响钟萍萍工作室的大门。
“好的，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钟萍萍收起手边的文件。
旷海市静新区
“硕晖，醒醒！”梁秀芳摇着佟硕晖身子。
“妈妈，怎么会是您？”佟硕晖翻身，看到梁秀芳站在自己卧室床前。脸上表情不好看。
“妈，您这是怎么了嘛？”
“叫了你好几遍都不醒，你才把我吓了一大跳。还有，现在是什么时候？怎么还在睡觉？”
“妈……我真的很累。”
“很累？很累休息也要按时。不行，你这个样子，气色也差，得上医院去瞧瞧！”
说到上医院，佟硕晖立马慌了神。他害怕去了医院，所有的事情，包括自己隐瞒下来的病情都会被自己的母亲知道。
梁秀芳了解自己的儿子，佟硕晖遇到事情并不想说话。从佟硕晖的表情上来看，他在隐瞒自己。
这次非得知道个清楚。已经不管佟硕晖是否同意，将他怎么都要拽下床。
一面又忙着收拾行李。佟硕晖自然知道躲不过。
“硕晖，我陪你去。”梁秀芳迅速收拾好了行李。
“妈！”
旷海市医院
梁秀芳从化验室走出，早就坐在长椅上的佟硕晖一言不发，他在等着母亲对自己的责备。
这次，梁秀芳没有责备，脸上连怒意都全然也不存在。
反而笑着走到佟硕晖身边。对于母亲这个样子，佟硕晖反而不习惯，母亲的反常让他感到害怕，但这个结果，他猜测母亲大概也是知道了。
“妈，您都知道了？”
佟硕晖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让梁秀芳突然哭了起来，接着是把他拉进怀里。佟硕晖感觉到母亲的力气很大，似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妈妈，您别难过。”
梁秀芳听到这里，又原来的低声哭泣转为嚎啕大哭，哭声特别大。
佟硕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
“你这个傻孩子啊！你真是个傻孩子……”梁秀芳边哭着，用力捶打着佟硕晖的肩膀。
“妈！别难过，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是妈妈不好，妈妈早就应该猜到你得了病，妈妈一开始的预感居然是存在的，你得了那种病，和你爸爸一般无二。”梁秀芳把头埋进佟硕晖的怀里，一个劲大哭，也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梁秀芳想起佟海坤的种种，包括佟海坤去世前那些表象，再看到这次落在了自己儿子身上，所有的悲愤都聚集在一起。
“硕晖，咱们一定要抓紧时间治疗。哦！如果不够钱，那么我们就去凑，妈妈就你一个儿子，上天为什么会这么残忍？为什么？”
梁秀芳的情绪失控，引得在场人不时停下来看了几眼。
佟硕晖意识到不太好，赶忙安慰起母亲。
“妈。我年轻，现在医学发达，什么病都可能治好，您相信我。”
梁秀芳才意识到自己失控，抹着泪点头。
那一步就要配合治疗。梁秀芳已经不再让佟硕晖接触其他人或者事情，现在什么都要放弃。唯一要做的就是安心接受治疗。
“妈。我答应您！会好好的活下去。”
佟硕晖入院治疗的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梁秀芳每日都盯着他，生怕哪天跑了出去，又怕一转身离开了自己。
梁秀芳分明知道佟硕晖把病情瞒了太长时间，而佟硕晖耽误了这么长时间治疗，还忙工作，病情在一点点恶化中。
“硕晖，就这个时候还在学习呢！别太累了，下午有一项检查，你多吃点儿。”梁秀芳刚走进病房看见佟硕晖还在忙碌。
伸手拿下佟硕晖手里的书，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又打开保温桶。
“哇！妈，您这是做了什么好吃的？”佟硕晖像个孩子一样望着梁秀芳保温桶里放的汤和小吃。
“做了你最爱吃的菜！你小时候每次生病妈妈都会做的。”
在佟硕晖生病时候，梁秀芳会用蛋花放点虾仁，再淋点儿酱油，糖醋，佟硕晖会馋得不行，也正因为这样，他开始喜欢母亲这个时候的体贴和温柔。
“快尝尝，妈妈手艺比不上从前了。”
“妈，您快别这样说，您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最好的妈妈，无论从前还是现在。”经历过那些事情后，佟硕晖已经不会再去记忆那些琐碎和不愉快的事情。梁秀芳曾经怎样都好，毕竟她是自己的母亲，人总会有犯错误的时候。
梁秀芳无论过去做过怎样的事情，她的目的只有一个：为了家庭，为了自己的孩子。
即便是曾经再怎么不理解，现在都成了过往，又何必再去追究。
“硕晖，你还记不记得，小的时候你生病，妈妈都会去买糯米糖给你吃。那个时候你老是围着妈妈转，后来我还把糯米糖给收起来了。”
佟硕晖接着话：“妈妈那个时候还说糖吃多了会长蛀牙。小时候就是喜欢那种甜甜的东西。”
“我知道哪里有这个东西卖，前几天买菜的时候找着了，你等着啊！”梁秀芳说着转身走出门去。
没想到梁秀芳还来真的，本以为只是母亲开的玩笑。
是啊！妈妈年纪大了起来，就像一个老小孩一样，看什么旧的东西都像看回忆。
旷海市
“佟硕晖，你怎么来了？”
钟萍萍走出工作室，佟硕晖也没打招呼就出现在了门外。
钟萍萍打量着眼前的佟硕晖，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身干净的素衣，就像衬托着佟硕晖那个干净的灵魂。
“我来是想请钟小姐帮一个忙。”
“怎么会想要找我？”
钟萍萍再望佟硕晖的时候，佟硕晖即便强行打起精神，也露出了身体的异常。
遂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能不能找个地方我慢慢告诉你？”
“也好！”
柯水市菱瑞公司
“顾总，大事不好了。”小丁急匆匆闯进顾萧办公室，也没有敲门。
顾萧正好在和客户谈生意，显然对这样贸然的举动感到不快。
“你什么意思？没看见我这儿有客人吗？”
顾萧露出嗔怒，小丁沉默起来。
“算了，有什么话等会说。”
顾萧和客户商谈了一阵，过了二十分钟左右送对方出门。
“到底是什么事情？”
“顾总，前几天钟子非给的那批货出了问题。”
“这是他的问题，你们不验收就是。”
“不是，这里头有我们参与的设计和后期制作……他们提供过材料，现在客户们把矛头对准了我们，还找了相关部门采取措施，现在，很多媒体上都写着我们菱瑞的负面新闻。”
顾萧似乎意识到什么，倒是不慌乱：“走，一起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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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街茶坊，曙光初露，熙熙攘攘的人群穿过街口，对于这个地方，殷槿桦再熟悉不过。
为什么又来到了这个地方？低头瞧了瞧自己身上的打扮，水绿色连衣裙穿在身上，随风轻飘飘没有负重，仿佛置身在这个地方，走在熟悉青石板上，所有的一切都能够得到放松。
“古街茶坊”几个烫金字牌匾悬挂在门头，还是和上次来的那样，什么都没有改变，门还是和曾经一样虚掩着，殷槿桦推开红木雕花门，室内一片窗明几净。
蔚蓝天空并不是晴朗日子，她试探着朝里间走过去……
墨色遮脸纱巾裹住脸的女人朝着自己身边走过，这个女人是店主。殷槿桦的印象里记得很深。这次的店主擦了梅子红的口红，脸上画着淡妆。
“你来了！”店主朝殷槿桦伸着涂满红色指甲油的纤细手指。
“原来你在等我。”殷槿桦脚下像长了野草，被野草中的枝条绊住。
“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店主指了指里间的屋子，屋子用木质装饰，几张复古圆桌摆得整整齐齐。
圆桌旁坐着一个青年，背对着殷槿桦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可这个身影却无比熟悉，逼着殷槿桦想要看清对方的脸。
“店家，这是哪里？”
殷槿桦说话间，脚下已经走进了摆放圆桌的屋子。
她想喊，嗓子却犹如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一般。
“慢慢相处吧！”
“店家，他是谁？”
殷槿桦的声音随着店家一起消失。女人在临走前留下了一句话：“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什么意思？”
殷槿桦面对这张陌生的脸，就像是完全看不到任何事情的时候，这张脸也随着殷槿桦的声音消失，她提到就是自己，那么自己是谁？她又是谁？
青年乳白干净的衬衫显得背影更加英挺，挺拔的身姿让殷槿桦心中咯噔响了一声。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受？
一抹光正好洒在对方的身上，显得他更干净。
“你到底是谁？”殷槿桦再次发问。
那人转过脸，朝着殷槿桦方向看过来。
光线正好打在青年脸上，带着些许朦胧，这人分明就是——佟硕晖。
梦里或是现实，这种感觉居然让殷槿桦想要留恋。
我曾走进你的梦中，不愿意就此醒来，我曾经与你走过岁月，却不见誓言里的天长地久。
殷槿桦曾经并不相信爱，那种感觉对于她而已太过于缥缈，就像一团雾气。散开前试图想要抓住它们。
“你是硕晖？”眼前的佟硕晖干净得让人想盯着一直瞧下去，就像殷槿桦背过现实，在梦境里找寻的那份感觉。
而佟硕晖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带着笑，伸手将殷槿桦拉进怀中。
有暖意，居然是有温度的，这不是梦境。
殷槿桦还没有反应过来远处置放的壁炉缓缓裂开……
一间装修简约的屋子呈现在眼前。
少女背着浅绿色毛绒挎包一蹦一跳走进屋子，还朝着殷槿桦做着鬼脸，少女面容姣好，年纪也差不多有十四五岁的样子。
“屋内装修就随你定，房间墙面布置成浅色的，墙布可以采用燕麦色或者水蓝色。嗯！安静一点的颜色比较符合你的气质。”
“你是设计师，这些都听你的。”
隔着一堵墙，殷槿桦听到里屋传来讨论的声音。
少女似乎看到了自己，走到殷槿桦身边悄悄地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小声点，他们关系越来越好了，这可有我的功劳呢？”
“你在对我说话？”殷槿桦诧异地问起少女。
“是呀！嘿嘿！可真是辛苦得不行，每次他俩一回家就冷言相对。平日里分开又想念着对方，真不知道他们怎么考虑的。”少女边说边砸着嘴。
“你是屋子里那俩人的什么人？”殷槿桦忽然喜欢这个女孩，俊秀的脸，带着些英气，皮肤白皙且活泼可爱。一切都是这么熟悉。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吸引力。
“我呀！秘密。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那……他们就喜欢再房间里一直这样讨论下去吗？”
“才不是呢！他们都忙自己的工作，很少回家，而这套房子，是他们给我买的。”少女转了转眼珠子，笑道：“不过呢！我倒是想给他们制造一点二人世界的时间。嘿嘿！”
殷槿桦被逗笑：“你这小鬼头啊！人小鬼大的。”
“哇！你这话说得和我妈一模一样，她每次教训我的时候就喜欢说这句话。”少女抓着衣角，嘟囔着嘴儿。
“我猜到了，里头的那位是你的妈妈，而另外一个……”
“嘘嘘！”少女做出阻止的姿势：“别说破了，等会我还等着看好戏呢？”
少女说完，蹑手蹑脚地跑到了里屋门口，把耳朵贴在门口。
这一切殷槿桦已经全然明白了。真是有趣的一家三口呢！
她朝另外一个方向走过去，空间忽然变成了一片全白，周围什么都没有，殷槿桦感到有些无助和害怕。嗓子又发不出声音了。
试着朝前走走吧！殷槿桦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做梦还是醒着，从古街茶坊进来时候，再到遇上佟硕晖，现在是神秘的少女，一连串发生的事情让她既熟悉又摸不着头脑。
忽然一道红光传来，刺得她睁不开眼。
红光颜色越来越明显，很快将她吞没。远处，那一幕让她足以张大嘴巴……
现实
猛地坐起，已经有人替自己拧亮台灯。
“果然又是一场梦。”殷槿桦自语着，脸上已经被汗水浸湿。深深呼吸着。
这已经是到旷海市的第三天了，住在朋友安排的宾馆里。
床头柜上放着的钟表准确地指着时间，凌晨两点十分。
果然又是一场梦，为什么梦境都会这样现实？
答应了罗宇铭来到旷海市散心，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临走时以防万一带上了备用药。不过好在一切都还稳定。
旷海市
“钟小姐，门外有人找您！”助理敲响钟萍萍工作室的大门。
“好的，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钟萍萍收起手边的文件。
旷海市静新区
“硕晖，醒醒！”梁秀芳摇着佟硕晖身子。
“妈妈，怎么会是您？”佟硕晖翻身，看到梁秀芳站在自己卧室床前。脸上表情不好看。
“妈，您这是怎么了嘛？”
“叫了你好几遍都不醒，你才把我吓了一大跳。还有，现在是什么时候？怎么还在睡觉？”
“妈……我真的很累。”
“很累？很累休息也要按时。不行，你这个样子，气色也差，得上医院去瞧瞧！”
说到上医院，佟硕晖立马慌了神。他害怕去了医院，所有的事情，包括自己隐瞒下来的病情都会被自己的母亲知道。
梁秀芳了解自己的儿子，佟硕晖遇到事情并不想说话。从佟硕晖的表情上来看，他在隐瞒自己。
这次非得知道个清楚。已经不管佟硕晖是否同意，将他怎么都要拽下床。
一面又忙着收拾行李。佟硕晖自然知道躲不过。
“硕晖，我陪你去。”梁秀芳迅速收拾好了行李。
“妈！”
旷海市医院
梁秀芳从化验室走出，早就坐在长椅上的佟硕晖一言不发，他在等着母亲对自己的责备。
这次，梁秀芳没有责备，脸上连怒意都全然也不存在。
反而笑着走到佟硕晖身边。对于母亲这个样子，佟硕晖反而不习惯，母亲的反常让他感到害怕，但这个结果，他猜测母亲大概也是知道了。
“妈，您都知道了？”
佟硕晖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让梁秀芳突然哭了起来，接着是把他拉进怀里。佟硕晖感觉到母亲的力气很大，似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妈妈，您别难过。”
梁秀芳听到这里，又原来的低声哭泣转为嚎啕大哭，哭声特别大。
佟硕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
“你这个傻孩子啊！你真是个傻孩子……”梁秀芳边哭着，用力捶打着佟硕晖的肩膀。
“妈！别难过，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是妈妈不好，妈妈早就应该猜到你得了病，妈妈一开始的预感居然是存在的，你得了那种病，和你爸爸一般无二。”梁秀芳把头埋进佟硕晖的怀里，一个劲大哭，也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梁秀芳想起佟海坤的种种，包括佟海坤去世前那些表象，再看到这次落在了自己儿子身上，所有的悲愤都聚集在一起。
“硕晖，咱们一定要抓紧时间治疗。哦！如果不够钱，那么我们就去凑，妈妈就你一个儿子，上天为什么会这么残忍？为什么？”
梁秀芳的情绪失控，引得在场人不时停下来看了几眼。
佟硕晖意识到不太好，赶忙安慰起母亲。
“妈。我年轻，现在医学发达，什么病都可能治好，您相信我。”
梁秀芳才意识到自己失控，抹着泪点头。
那一步就要配合治疗。梁秀芳已经不再让佟硕晖接触其他人或者事情，现在什么都要放弃。唯一要做的就是安心接受治疗。
“妈。我答应您！会好好的活下去。”
佟硕晖入院治疗的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梁秀芳每日都盯着他，生怕哪天跑了出去，又怕一转身离开了自己。
梁秀芳分明知道佟硕晖把病情瞒了太长时间，而佟硕晖耽误了这么长时间治疗，还忙工作，病情在一点点恶化中。
“硕晖，就这个时候还在学习呢！别太累了，下午有一项检查，你多吃点儿。”梁秀芳刚走进病房看见佟硕晖还在忙碌。
伸手拿下佟硕晖手里的书，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又打开保温桶。
“哇！妈，您这是做了什么好吃的？”佟硕晖像个孩子一样望着梁秀芳保温桶里放的汤和小吃。
“做了你最爱吃的菜！你小时候每次生病妈妈都会做的。”
在佟硕晖生病时候，梁秀芳会用蛋花放点虾仁，再淋点儿酱油，糖醋，佟硕晖会馋得不行，也正因为这样，他开始喜欢母亲这个时候的体贴和温柔。
“快尝尝，妈妈手艺比不上从前了。”
“妈，您快别这样说，您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最好的妈妈，无论从前还是现在。”经历过那些事情后，佟硕晖已经不会再去记忆那些琐碎和不愉快的事情。梁秀芳曾经怎样都好，毕竟她是自己的母亲，人总会有犯错误的时候。
梁秀芳无论过去做过怎样的事情，她的目的只有一个：为了家庭，为了自己的孩子。
即便是曾经再怎么不理解，现在都成了过往，又何必再去追究。
“硕晖，你还记不记得，小的时候你生病，妈妈都会去买糯米糖给你吃。那个时候你老是围着妈妈转，后来我还把糯米糖给收起来了。”
佟硕晖接着话：“妈妈那个时候还说糖吃多了会长蛀牙。小时候就是喜欢那种甜甜的东西。”
“我知道哪里有这个东西卖，前几天买菜的时候找着了，你等着啊！”梁秀芳说着转身走出门去。
没想到梁秀芳还来真的，本以为只是母亲开的玩笑。
是啊！妈妈年纪大了起来，就像一个老小孩一样，看什么旧的东西都像看回忆。
旷海市
“佟硕晖，你怎么来了？”
钟萍萍走出工作室，佟硕晖也没打招呼就出现在了门外。
钟萍萍打量着眼前的佟硕晖，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身干净的素衣，就像衬托着佟硕晖那个干净的灵魂。
“我来是想请钟小姐帮一个忙。”
“怎么会想要找我？”
钟萍萍再望佟硕晖的时候，佟硕晖即便强行打起精神，也露出了身体的异常。
遂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能不能找个地方我慢慢告诉你？”
“也好！”
柯水市菱瑞公司
“顾总，大事不好了。”小丁急匆匆闯进顾萧办公室，也没有敲门。
顾萧正好在和客户谈生意，显然对这样贸然的举动感到不快。
“你什么意思？没看见我这儿有客人吗？”
顾萧露出嗔怒，小丁沉默起来。
“算了，有什么话等会说。”
顾萧和客户商谈了一阵，过了二十分钟左右送对方出门。
“到底是什么事情？”
“顾总，前几天钟子非给的那批货出了问题。”
“这是他的问题，你们不验收就是。”
“不是，这里头有我们参与的设计和后期制作……他们提供过材料，现在客户们把矛头对准了我们，还找了相关部门采取措施，现在，很多媒体上都写着我们菱瑞的负面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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