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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小说:十三维度作者:枝头晚星字数:3874更新时间 : 2020-07-28 10:41:00
无言到面前与君分杯水

  清中有浓意流出心底醉

  不论冤或缘莫说蝴蝶梦

  还你此生此世今生前世

  双双飞过万世千生去

  时空中仿佛有声音在哼唱这首旋律。

  “眉清目秀”正是祝英台;“仪表堂堂”便是梁山伯。他俩都是老夫子得意的门生。

  后面“目光呆滞”的为几世轮回都忘不掉“蝴蝶玉坠”的马文才。

  之前,梁山伯辞家攻读,途遇女扮男装的祝英台,两人一见如故,志趣相投,遂于草桥结拜为兄弟,后同到红罗山书院就读,投在老夫子门下。

  春秋时期,百家争鸣。自汉武大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开始,儒家思想便成为了正统,红罗山书院教授的自然是儒家经典,老夫子更是儒学大家。

  西晋时期,科举制度尚未形成,入仕的途径靠得是门第和举荐。

  老夫子非常看重山伯和英台,有意举荐。便重点培养此二人,也经常叫到家中吃饭。

  山伯与英台在书院互相探讨学问,偶尔到老师家也是寸步不离,二人的感情日渐加深。

  二人的师傅大家都叫他老夫子,学问自不必说,可是在观察力方面,他的水平就和他的弟子山伯一样了,远不及他的夫人,也就是山伯和英台的师娘,甚至不如“呆滞”的马文才。

  山伯和英台去师傅家里的时候,师娘总是拉着英台去“内间”说悄悄话,二人也不在意。

  倒是马文才有事没事总往师傅家跑,马文才是老夫子的远房亲戚,但老夫子并不十分待见他这位大财主家的亲属。

  山伯和英台学的是儒家思想,自然“四书五经”是他们的主课。对于《诗经》的很多名篇,英台会主动找山伯探讨。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英台先予起头。

  “爱而不见,搔首踟蹰。”山伯亦脱口而出。

  “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英台再背。

  “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山伯再答。

  “给!送你的!”英台从背后拿出一株青春的草,送予山伯。

  “贤弟!你这是为何?如你是位女士,我梁山伯纵九死,也决然与你相随,接下这株小草。可…”山伯有些摸不找头脑,便笑了起来。

  “你先接下这株草,我慢慢和你说。”英台却也不恼,反而看着这个黑黑的“仁兄”更加的可爱。

  “贤弟!请讲!”山伯接过青草。

  “仁兄!家中可曾婚配?”英台认真了起来。

  “未曾!”

  “仁兄可有意中人?”

  “说有也有,说没有也没有。”

  “这是为何?”

  “为兄想找像你一样的女子,如不及,万分之一也可,只是贤弟是男儿身,愚兄异想天开了,贤弟千万不要见笑!”山伯说完脸竟红了起来。

  英台连忙转身躲避,半晌方转回身来。

  山伯不知道的是,刚才英台的脸比他的更红,几片红霞悄悄飞上了她的脸颊,就似那桃花朵朵开。

  山伯也一定会后悔,因为他错过了,英台最美的时刻。

  “难得仁兄对小弟如此厚爱,小弟有心成全,不知仁兄意下如何?”

  对于英台这样的说法,山伯实在是懵了。

  不知西晋的时候有没有“好基友”?“竹林七贤”倒是放荡不羁,常在一起“鬼混”,据说也是以诗会友,没有其它;嵇康也有时在大家面前脱光了衣服,展示其肌肉,也顶多说他是暴露狂,没有证据表明西晋那时有“同性恋”。梁山伯先生想不到那方面就再正常不过了,懵了也可以理解。

  “噗嗤!”英台看见山伯的窘态笑出了声。

  “唉!贤弟!你又在捉弄为兄!”山伯叹了口气,也许是习惯了,却并不生气。

  “我没有开玩笑!”

  “怎么不是玩笑?”

  “小弟家中有同胞而生的小妹,和小弟容貌气质均一样,如刚才仁兄不是戏言,小弟愿做媒,结百年秦晋之好!”说着解下腰间所戴之蝴蝶玉坠,双手递于山伯:“此为信物。”

  山伯喜出望外,忙接过玉坠,揣于胸口处,生怕弄丢了。

  “三年”的时间说到就到了。

  当初,英台执意要外出求学,还算开明的父母拗不过一心求学的英台,便与她约定了三年之期,三年之后必要归家出嫁,她们家也早就与本地富商马家结下了亲。

  英台的父母膝下只有这一女,英台再无兄弟姐妹,她介绍给山伯的其实是她自己。

  英台希望仪表堂堂又才华横溢的梁山伯,去她家提亲时能得到她父母的中意,毕竟有老夫子的举荐,梁山伯出仕为官的前景还是很光明的,到那时也许她的父母不会反对她和山伯的婚事。

  祝英台首先辞别师母,娘俩洒泪而别,英台和师娘的感情很深,说了很多的体己话。

  然后,在书馆内叩别恩师老夫子,书馆外与众位同学依依惜别,马文才倒也表现得挺正常,因为他心里有数,英台所订婚之马家正是他马文才之马家。

  梁山伯在书馆外长亭内,单独为祝英台饯行。

  长亭内石桌之上,放着一盏茶壶,两只杯子。

  山伯将一只杯子倒满水,右手端起,左手将那只杯子递与英台。

  “无言到面前、与君分杯水。”山伯边说边将自己杯子的水倒出一半给英台。

  “清中有浓意、流出心底醉。”英台看着娟娟细流进入自己的杯中,深情唱和。

  两人手里拿着半杯水,谁也不舍主动端杯,因为他们知道喝了这杯水,便是分离。

  两人久久对视,英台几次欲将实情相告,却欲言又止,最后两人无语碰杯而别。

  英台行一程,山伯忍不住就又送一程。

  有缘相识青春少

  义结金兰在草桥

  一程接一程。

  举案齐眉天做缘

  无人点化痴情男

  ……

  心意相通两男子

  一人知来一人痴

  ……

  古有木兰变儿郎

  今有英台女身藏

  ………

  莫道山伯性愚钝

  天机不破未可闻

  ……

  莫怪英台未曾明

  一股妖气镇顽冥

  ……

  有似有时终化无

  本非此道世间物

  ……

  七情六欲今为始

  层层磨难皆要历

  ……

  无似无时亦生有

  同窗三载伴左右

  不知不觉,山伯将英台已送出九里之外。

          英台回身再相荐

  山伯万望记心间

  ……

  山伯已然铭肺腑

  英台情谊定不负

  ………

  山伯回去禀夫子

  求得荐信备聘礼

  ……

  英台脸上现红晕

  山伯心下才思忖

  ……

  贤弟怎似女儿身

  莫非愚兄思念深

  ………

  同窗三载同为男

  何况草桥结金兰

  ……

  胡思乱想要不得

  异想天开终成魔

  ……

  送君千里终有别

  它日再见盼日夜

  ……

  它日再见盼日夜

  英台等君日夜夜

  不觉间,已送到十八里外的渡口,英台上船,山伯才返。

  山伯父母已殁,婚姻大事便奏请师傅师母做主。

  当山伯说出欲迎娶英台小妹之事,老夫子除去有些惊讶,倒也表示支持。

  师母无奈,只好将实情相告。

  老夫子愣了一会儿,随后哈哈大笑,直道都是天意,皆是缘分。

  当下,立即修书一封与英台父母,详细介绍梁山伯的人品、学识,并附举荐信一封与其内。

  闲言不表,山伯怀揣书信星夜兼程往英台家中去了。

  不表闲言,却也节外生枝。

  话说,马文才虽然看着祝英台目光呆滞,但他可是鬼灵鬼灵的,他一直关注着梁山伯和祝英台的一举一动。

  这日,老夫子给梁山伯修书之时,他就趴在门外偷看,虽不知信的具体内容,但能猜出大概。

  马文才回到自己宿舍内,关上门窗,仿着老夫子的笔迹亦修书一封。

  马文才悄悄叫来陪读的家丁,“如此这样”秘密交待一番,家丁于是揣上书信快马加鞭的去追梁山伯了。

  山伯于三日后,到达祝家。

  这一路,除去昨夜梦见客栈夜入盗贼,吓出一身冷汗外,倒也平安无事。

  祝家是一个小富之家,家里有祖上传下来的几百亩水田,庭院为二进的四合院,共有十余间的房间。

  英台的父亲也是个读书人,只是他不愿仕途,于是就守着祖产过起了悠哉悠哉的日子。

  只有一妻,育有一女,便是英台。

  祝父听说是老夫子的门生来访,当下,叫家人赶快有请。

  老夫子与祝父是年青时的同窗,祝父非常敬仰老夫子的为人和学问,要不然也不能放心的让

  女扮男装的英台前去求学,只是未将英台是女儿身之事言明。

  祝父与祝母坐在家中客厅左右正位,请山伯坐于祝父下首客位,英台身着女装闪于屏风之后。

  山伯首先代老夫子问候祝父祝母,接下来山伯一切交谈都甚为得体,其间山伯也表明了此行之目的。

  祝母叫祝父侧过身来,言语之间对山伯十分满意。

  看来“丈母娘瞧女婿,越看越喜欢”,这是自古以来就有的传统呀!

  祝父也对梁山伯挺有好感,只是犹豫着和马家早已定好的婚事,祝母示意躲在屏风后的英台,让她出来说话,祝父自小只有一女,视英台为掌上明珠,那真是“拿在手里怕跑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甚是喜爱。

  英台会意,来到父亲面前,行万福之礼。

  祝父本也犹豫,但见家人都钟情于面前这个仪表堂堂的年青人,想起刚才这个年青人所提老夫子举荐之事,心想:我和老夫子是至交,况且,据这个年青人所讲,老夫子待他如师如父,如果有老夫子的大力举荐,他将英台许与这个梁山伯,也未尝不可。

  打定主意,便向山伯提举荐之事,山伯心下大喜,一边双手呈上师傅的书信,一边高兴的看向英台,虽然还是那个英台,但换了女装的英台,除了还是那样眉清目秀,今日平添了许多的妩媚,许多的娇羞,许多的红晕;惊为天上的仙女下凡尘,桂花树下的嫦娥来了人间,“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都未曾离去。

  英台亦含情脉脉的看着山伯,山伯虽貌不及潘安,武不似项羽,但重信守诺之举,亦不输于汉之苏武,谈吐对答也有几分武侯诸葛风采。当下,两人对视,那真是:

  同学年少正年轻

  举案齐眉心相映

  羡煞古人与来者

  合属世间第一情

  却不料,世间事,从无圆满,月满之时,亦是月亏之始。

  “来人呀!”祝父大怒,拍案而起,听见老爷断喝,几名家丁手持棍棒闪进大厅。

  祝母闻此变故,忙接过书信一看,不看则已,一看跌回座位,动弹不得,说不出话来。

  还是英台反应迅速些,知道变故来自夫子的书信,当下从母亲手中抢下书信,只看一眼便已明白了缘由。

  “这一定不是夫子的意思!会不会有人冒充?”

  “夫子的字,为父认得,更何况哪有自己害自己的?”祝父不容英台解释,号令家丁重棒将这“浪荡登徒子”打将出去。

  可怜这山伯前一刻,还是“座上宾”、“乘龙快婿”,此时变成了“落水狗”、“无耻淫徒”。

  英台被祝父拽住,便也无法保护山伯,挣扎不走欲解释的山伯被一阵无情棒打成重伤,扔出祝府。

  祝父深信夫子信上所言,怕夜长梦多,当下,关起了英台,立即派人与马家联系,择日为马文才和英台完婚。

  梁山伯强力站了起来,他要回去问问夫子师傅,信中所写何事?让看似温和的祝父雷霆大发?

  山伯一介书生,他何曾受此侮辱,内心的自尊和对英台的不舍,加上急火攻心,竟扑倒在半路上,再也起不来了。

  马文才接到家里要他回家和英台完婚的消息后,喜不自禁,星夜赶回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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