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给母请安
次日，清早，兄弟二人一起去前厅向母亲云阿绣请安。
昨晚的事，她也多少有些耳闻，知道是这兄弟二人设局在府上抓捕凶犯，据说审到后半夜才结束，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抓的是谁，到底查没查出一个结果出来。
这兄弟二人倒也默契，一直没有说抓了谁，唯恐母亲生气，云阿绣见他二人都瞒着自己，就先支开弟弟金弋，让金戈留了下来。
金弋一个劲的给他大哥使眼色，他整整一宿没睡，就是没想明白该怎么处置冯彪，更不知道该如何跟自己母亲说。
现在倒好，把这个难题全都交给了自己大哥了。
愣了半天金弋才起身，看着平日慈祥和蔼的母亲，此时竟严厉的目光盯着自己，他不敢违抗，又是担忧又是纠结地退出了前厅。
一片寂静过后，云阿绣端着金戈奉了茶，心头有些疑惑，叹了口气，让跪在自己面前的金戈先起来回话。
“为娘听说，你先前救了京兆府尹宋大人，将他安置在东院，后来就直接把东院的事务从冯彪手中移交给了万俟陵，为什么？”
“彪叔，已经老了，府中大小事务繁多，孩儿是担心他忙不过来，所以……”金戈说着说着，就觉得自己母亲的眼神多了一层冰冷，迫使他不敢再继续往下说了。
“你当我糊涂了，什么都不知道？”云阿绣皱着眉，将茶杯重重地放在茶几上，道，“是为娘让他去宗正府查的鄂王卷宗，才知道虫姑娘是鄂王的遗孤，你要怪就怪为娘，没有必要迁怒你彪叔，他毕竟是咱们府上的老人了。”
“母亲怎么知道，我是为了这件事？”
“为娘还不了解你的脾气？若非不是这件事被你查出来了，你会不动声色的针对冯彪吗？”
金戈又跪了下来，道：“母亲，你言重了，孩儿这样做，不仅仅是因为他查过小妹底细。”
“那你就跟娘好好说说。”云阿绣拍了拍旁边的座位，“你过来坐着跟娘说。”
金戈犹豫了片刻，心知没有在继续瞒下去的必要，只有站起身坐到母亲身边，低声说道：“昨晚，我和小弋抓捕的凶犯，就是彪叔！”
“什么？”
云阿绣吃惊地看着自己的儿子，道，“会不会抓错了，他可是咱们家的老人，怎么可能有问题？”
“想必母亲已经知道，十三年前鄂王谋逆案，是车骑将军叶丛莱一手炮制的冤案……而彪叔，就是最近这几宗命案的凶手，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为了替鄂王报仇。”金戈避重就轻地说着，“其实，孩儿和小弋都不相信。但是，彪叔自己承认了所有罪名，又有杀人现场留下的血脚印为证，由不得他不承认……他说，他是鄂王故人，为报当年鄂王救命之恩，所以才设计谋杀朝廷命官以及叶丛莱。”
云阿绣听到这里，就已经全都明白了，只要关于鄂王的事，她就永远过不去自己那道坎儿。哪怕，她知道了当年的事，鄂王是受了叶丛莱他们几个蛊惑，她自己始终也无法原谅这个已死了多年的鄂王殿下。
此时，知道自己多年来信任的管家冯彪，竟然是鄂王的故人，她如何不气又如何不恼？
在云阿绣的理解当中，冯彪为了鄂王复仇，他这样做，是又再次将护国公府推上了风口浪尖。
更重要是又勾起了云阿绣对昔日兄长的怀念！
“彪叔一直跟随母亲处理府中事务，阿泰更是随着父亲连年征战，寸步不离，他父子功不可没，所以我和阿弋都不敢随便处置。”见到云阿绣一脸沮丧难过的神情，试着安慰道，“虽说，他是鄂王故人，犯了人命案子，但他没有做过对不起咱们护国公府的事，只不过，是替鄂王谋逆之事鸣不平，所以才……”
“人言可畏，若是被外面的人知道了，指不定怎么编排咱们护国公府，到时候说是我们指使的，为了就是替你父亲除掉政敌，你觉得会有人不相信吗？”
云阿绣愤怒地敲击着茶几，低着头道：“你父亲远在湘北，若他知道你彪叔为报鄂王之恩，连续犯了人命案子，他也一定饶不了你彪叔！”
金戈道：“母亲，彪叔所供述的事情，前后多有矛盾之处，我和小弋判断，他并非主谋。所以，为了护国公府的声誉，我觉得暂时不用将他移交刑部。”
“你也休要替他求情，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自古以来就是个道理。他杀了人，犯了法，就应该受到严惩。”
“若是证据确凿，孩儿也绝不姑息，直接交给闲王处置便可，但是，现在明显证据不足，若是把他轻易交出去，咱们护国公府只怕又会惹来不少非议……孩儿当初当街打人，就被人议论纷纷，矛头直指你和父亲，后来小妹身世被揭穿，朝中不少大臣对我们护国公府也有不少微词，如果，这几宗命案最终的凶犯，又是出自护国公府，还是护国公府的管家，母亲，你想想又会是个什么样的结果？”
“不能移交给刑部，那依你的意思呢？”云阿绣问道。
“我听母亲安排。”金戈张了张，这也属于家事，只能听从云阿绣的安排。
因为，金弋事先就声明想要放了冯彪，但介于这几宗命案关系重大，金戈又不敢过于草率，正想他所担忧的那样，明显是有人刻意针对护国公府，若把冯彪就这样交出去，非但洗脱不了嫌疑，查不出真相，护国公府也会遭到非议。
之所以，他们有这样那样的顾虑，就是因为在他们心中，一直相信冯彪并非是真正的主犯。
“那这件事就交给为娘处理吧！”云阿绣深吸一口，默默地点头称赞道，“阿戈，这件事，你做的很对。”
闻言，金戈也没再多言，他相信自己母亲一定有办法处理好，于是，他站起身拱手行了个礼，就缓缓地退出了前厅。
“怎么样？”见到兄长走出来，站在前厅外面的金弋迎了上去，焦急地询问道。
“什么怎样？”金戈明知故问道。
“你说了没有？”
“说了。”
“那母亲怎么说？”金弋小心翼翼地问着，像是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她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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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事，她也多少有些耳闻，知道是这兄弟二人设局在府上抓捕凶犯，据说审到后半夜才结束，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抓的是谁，到底查没查出一个结果出来。
这兄弟二人倒也默契，一直没有说抓了谁，唯恐母亲生气，云阿绣见他二人都瞒着自己，就先支开弟弟金弋，让金戈留了下来。
金弋一个劲的给他大哥使眼色，他整整一宿没睡，就是没想明白该怎么处置冯彪，更不知道该如何跟自己母亲说。
现在倒好，把这个难题全都交给了自己大哥了。
愣了半天金弋才起身，看着平日慈祥和蔼的母亲，此时竟严厉的目光盯着自己，他不敢违抗，又是担忧又是纠结地退出了前厅。
一片寂静过后，云阿绣端着金戈奉了茶，心头有些疑惑，叹了口气，让跪在自己面前的金戈先起来回话。
“为娘听说，你先前救了京兆府尹宋大人，将他安置在东院，后来就直接把东院的事务从冯彪手中移交给了万俟陵，为什么？”
“彪叔，已经老了，府中大小事务繁多，孩儿是担心他忙不过来，所以……”金戈说着说着，就觉得自己母亲的眼神多了一层冰冷，迫使他不敢再继续往下说了。
“你当我糊涂了，什么都不知道？”云阿绣皱着眉，将茶杯重重地放在茶几上，道，“是为娘让他去宗正府查的鄂王卷宗，才知道虫姑娘是鄂王的遗孤，你要怪就怪为娘，没有必要迁怒你彪叔，他毕竟是咱们府上的老人了。”
“母亲怎么知道，我是为了这件事？”
“为娘还不了解你的脾气？若非不是这件事被你查出来了，你会不动声色的针对冯彪吗？”
金戈又跪了下来，道：“母亲，你言重了，孩儿这样做，不仅仅是因为他查过小妹底细。”
“那你就跟娘好好说说。”云阿绣拍了拍旁边的座位，“你过来坐着跟娘说。”
金戈犹豫了片刻，心知没有在继续瞒下去的必要，只有站起身坐到母亲身边，低声说道：“昨晚，我和小弋抓捕的凶犯，就是彪叔！”
“什么？”
云阿绣吃惊地看着自己的儿子，道，“会不会抓错了，他可是咱们家的老人，怎么可能有问题？”
“想必母亲已经知道，十三年前鄂王谋逆案，是车骑将军叶丛莱一手炮制的冤案……而彪叔，就是最近这几宗命案的凶手，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为了替鄂王报仇。”金戈避重就轻地说着，“其实，孩儿和小弋都不相信。但是，彪叔自己承认了所有罪名，又有杀人现场留下的血脚印为证，由不得他不承认……他说，他是鄂王故人，为报当年鄂王救命之恩，所以才设计谋杀朝廷命官以及叶丛莱。”
云阿绣听到这里，就已经全都明白了，只要关于鄂王的事，她就永远过不去自己那道坎儿。哪怕，她知道了当年的事，鄂王是受了叶丛莱他们几个蛊惑，她自己始终也无法原谅这个已死了多年的鄂王殿下。
此时，知道自己多年来信任的管家冯彪，竟然是鄂王的故人，她如何不气又如何不恼？
在云阿绣的理解当中，冯彪为了鄂王复仇，他这样做，是又再次将护国公府推上了风口浪尖。
更重要是又勾起了云阿绣对昔日兄长的怀念！
“彪叔一直跟随母亲处理府中事务，阿泰更是随着父亲连年征战，寸步不离，他父子功不可没，所以我和阿弋都不敢随便处置。”见到云阿绣一脸沮丧难过的神情，试着安慰道，“虽说，他是鄂王故人，犯了人命案子，但他没有做过对不起咱们护国公府的事，只不过，是替鄂王谋逆之事鸣不平，所以才……”
“人言可畏，若是被外面的人知道了，指不定怎么编排咱们护国公府，到时候说是我们指使的，为了就是替你父亲除掉政敌，你觉得会有人不相信吗？”
云阿绣愤怒地敲击着茶几，低着头道：“你父亲远在湘北，若他知道你彪叔为报鄂王之恩，连续犯了人命案子，他也一定饶不了你彪叔！”
金戈道：“母亲，彪叔所供述的事情，前后多有矛盾之处，我和小弋判断，他并非主谋。所以，为了护国公府的声誉，我觉得暂时不用将他移交刑部。”
“你也休要替他求情，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自古以来就是个道理。他杀了人，犯了法，就应该受到严惩。”
“若是证据确凿，孩儿也绝不姑息，直接交给闲王处置便可，但是，现在明显证据不足，若是把他轻易交出去，咱们护国公府只怕又会惹来不少非议……孩儿当初当街打人，就被人议论纷纷，矛头直指你和父亲，后来小妹身世被揭穿，朝中不少大臣对我们护国公府也有不少微词，如果，这几宗命案最终的凶犯，又是出自护国公府，还是护国公府的管家，母亲，你想想又会是个什么样的结果？”
“不能移交给刑部，那依你的意思呢？”云阿绣问道。
“我听母亲安排。”金戈张了张，这也属于家事，只能听从云阿绣的安排。
因为，金弋事先就声明想要放了冯彪，但介于这几宗命案关系重大，金戈又不敢过于草率，正想他所担忧的那样，明显是有人刻意针对护国公府，若把冯彪就这样交出去，非但洗脱不了嫌疑，查不出真相，护国公府也会遭到非议。
之所以，他们有这样那样的顾虑，就是因为在他们心中，一直相信冯彪并非是真正的主犯。
“那这件事就交给为娘处理吧！”云阿绣深吸一口，默默地点头称赞道，“阿戈，这件事，你做的很对。”
闻言，金戈也没再多言，他相信自己母亲一定有办法处理好，于是，他站起身拱手行了个礼，就缓缓地退出了前厅。
“怎么样？”见到兄长走出来，站在前厅外面的金弋迎了上去，焦急地询问道。
“什么怎样？”金戈明知故问道。
“你说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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