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物是人非
云飞爬到山顶时已是中午。
看着这山顶上熟悉的光景，云飞不觉心喜，转过树林，便见到了他的家，这个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游老头，我回来啦！”云飞推开庭院的大门，却发现庭院里异常的安静，气氛有些诡异。要是以往，听到他的喊声，笨笨便会发疯地边叫便跑过来。
正对庭院大门的是一间低矮的青石平房，那是起居室，里面有一个厅堂，左右两间卧室。游老头在左边，他在右边。庭院的东侧是另一间稍小的平房，是云飞以往大显厨艺的地方。
云飞缓缓地走近庭院，为眼前的景象感到震惊：庭院里满是是落叶，藤蔓随意攀爬。他小时候练功用的木桩竟然都发霉、腐烂了。树上的沙袋破漏了好几个，一些奇怪的植物从里面长出来。凤栖树底下的青石桌满是泥垢，像是许久没有人用过一般。他之前栽种的香草、药材全被荒草所淹没…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这是离开了多久？”云飞一脸震惊。
“咳咳…”云飞推开厅堂的门，一阵灰尘和霉味便扑面而来，他忍不住咳嗽起来。厅堂里的桌椅满是灰尘，所挂的字画全部都不知所踪。
“游老头？”云飞一阵慌乱，门也不敲，便直接闯进游老头的卧室。让云飞惊异的是，他看见的不是以往的修炼室，而是进入了一个奇异的空间。
周围像是一个古老的森林。除了眼前阳光剪落的小径，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模糊、扭曲，看着让人头晕目眩。云飞沿着小径一直往前走，身后的小径便奇异的消失。
不知走了多久，云飞便看见了一个湖。湖的边缘是浅蓝色， 越往湖心，颜色越深。湖心的位置显得幽蓝如墨。云飞犹豫了一下，便往前走去。奇怪的是，云飞并没有沉下去，脚踏在湖面上也没有泛起丝毫涟漪，像是走在冰层上。
云飞渐渐往湖心走去，越是发觉这个“湖”像是一个巨大的“蓝洞”，蓝洞的中间像是一个水下洞穴的入口。洞穴深不可测，连光线都透射不进。云飞脚下渐蓝、渐黑、渐寒、渐重。
“啵啵…”云飞脚下突然冒起了泡泡，脚下幽蓝的玄冰像是开始融化。
“什么回事！？师傅救我…”云飞双脚便陷了下去，无法挣脱。他越是挣扎，下陷越快。不一会儿，云飞整个人如同陷入幽蓝的沼泽，话也说不出来了。云飞越往下陷，光线越暗，周围的压力越大，仿佛要把他体内一丝一毫的灵力都挤压出去。
“我这要死了吗？”云飞下陷湖底不到两米，体内便完全没有灵力了，五脏六腑都要被挤作一团似的。在这股庞大的力量面前，云飞再次被那股无力的绝望感所笼罩，完全无法思考，只能漫无边际地沉沦下去。
“小家伙，不要被外界所影响，回到你自己，回到你内心深处，相信你自己的力量!”云飞依稀中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相信自己的力量？相信自己？”云飞喃喃道，像是恢复了些意识，渐渐从那股绝望中挣脱出来。云飞魂力内视，却惊讶的发现那些幽蓝的能量怎么也无法穿透阵法护持的经脉。云飞屏气凝神，神魂游走于庞大复杂的经脉之中，之前一些模糊的阵线、脉路渐渐地清晰起来。在危险的压迫下，云飞魂力疯狂涌出，裹挟着阵源便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
“噗嗤——”一声，之前松动的阵门便被阵源冲破。云飞体内阵心之莲便旋转起来，阵源源源不断地从莲火中涌出，化作阵源之火，疯狂地灌入阵线之中，云飞体内的阵图便如同上了发条的齿轮，或快或慢地转动起来。
突然，被诸多阵盘带动的火红阵图，纷纷破体而出。那些破体而出的火红阵图阵内又有大小不同的，或重叠、或相交的阵图，有规律的联动，符文蠕动，玄异非常。
在那一瞬间，云飞整个身体如同被阵图所包裹，幽蓝的能量怎么也进不来。如果细心看，便会发现一些阵图外的幽蓝的能量竟然诡异消失，而一些阵图却喷发出火红之炎将幽蓝屏障击退。
但也就仅仅一瞬间，云飞便失去了意识。不知过了多久，云飞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湖面之上，眼前是那道熟悉的背影。
“醒了？”游老头转过身来，笑眯眯地看着云飞。
“你这老头，就想着来折磨我…”云飞看见那笑脸，心里一暖，但嘴上却埋怨道。
“嘿嘿，以后啊，你这小子，就是想求我这般折磨你，怕也没机会了…”游老头笑道。
“谁会稀罕这种事情…”云飞撇了撇嘴。
“还嘴硬…怎么样？这阵法之力可满意？再扎实一下根基，多加练习，你便能使用这阵法之力了。”
“啊？我…我刚才不是使用了吗？”
“刚才你只是自以为能使用…若你真的像你刚才那般使用阵法之力，现在你应该因为神魂彻底枯竭而变成智障了…”
“什么？难道刚才的事情是假的？”云飞对这这种事情也见怪不怪了，之前他就被那蝠魔逮入过幻境里。
“也不能说是假的…”
“那便是真的咯？”
“也不能说是真的。”
“我敢说肯定是真的，这么爱卖关子的老头天下仅此一个！”云飞好没气地说。
“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游天不置可否，笑问道。
“不知道，你快说嘛！”
“你这孩子，还这么毛躁，以后你会吃大亏的！”游天白了云飞一眼，“这里便是真正的圣灵之器，八卦玲珑镜心塔里面的镜阵空间！我离开飞霞峰之前在房间留了一个心象入口。
“在这里你所经历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所以可以说是假的。但这一切又是镜心塔基于你真实的情况推衍、并在你的心中生成的，因此也不能说完全是假的。这要看你如何定义真假了…到底是事实的真，还是你所感受的真。二者之间有时界限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清楚…”
云飞听得一头雾水，也没去细想，因为他被另一个问题所烦扰。
“游老头你为什么要离开？出什么事了吗？为什么飞来峰会变成那样子？你到底去哪里了？笨笨呢？”云飞连珠带炮地急忙问道。
游天笑了笑，摇头摇头：“你别急！我很好，你不用担心，只是有些事必须我亲自去做。至于飞来峰…嗯…我大概一年前离开…算算这时间…”游老头像是在思考,“从你修炼到现在应该是有两年零二十八天了…”
“怎么可能？我感觉没过那么久…”云飞一惊。
“嗯…估计是大规模调动天地之力造成了时空扭曲，你那里的时间流逝似乎变慢了一些…这世界的时空颇为玄妙，我至今也是难以勘破一二…至于笨笨，我让它守家…估计自己不知跑哪玩去了…那家伙你不用担心，在这森林，他肯定活得比你还好…”
听老头子这么说，心里又是不服，道：“就这只小馋鬼，也能骑到我头上来？”
“你别小瞧它，以后你就知道它不简单…”
听游老头讲到“以后”两个字，云飞不觉黯然：“那我以后还能见到游老头吗？”
“以后…有缘自会相见，你也无需伤感！哈哈，你不是不想和我这糟老头在一起吗？”游天笑道。
“那…只是不要天天呆在一起，偶尔和你这老头拌拌嘴还是挺欢乐的…”云飞之前一直嚷嚷着要离开游老头，要去闯荡大陆，但到了真正离别的时候，心里却是满是不舍与难过。
游天把手搭在云飞的肩膀道：“孩子，你也不用难过。人呐，总会经历一些离别的，有分别自然会有相聚，只要往前看就好。这些年来，你很努力，为师很满意。但现在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该按自己的想法过自己的人生，创造属于自己的辉煌…”
“我之前总是希望按照我自己的方式培养你，教育你，甚至希望你为了我的想法而活。想想过去发生的事情，我觉得这样也未必是好事。或许，一直呆在我身边会阻碍你的成长…”
“不会的，不会的，游老头你还没有教我厉害的道术呢…”云飞眼圈通红。
“该教的我都教给你了。我的那些道术未必适合你的道，你要去寻找属于你自己的道…”游天顿了下，继续道：“但有一物，倒是很适合你。”
“拿着，这回儿你得好好保管了…等日后你阵法之功渐进，便知道它的诸般妙用…”游天手掌一翻，白色的小塔便出现在手心，显然就是之前云飞扔掉的八卦玲珑镜心塔的拓版。
云飞接过来，仔细观看这个铁石小塔。上面的金龙之光在他掌心穿梭，凉飕飕的。
“还记得刚才的沉陷之地不？”
云飞想起那无边的幽蓝与压迫，凝重地点点头，问道：“那是？”云飞恍然大悟：“难道那是在八卦玲珑镜心塔里面！？那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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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山顶上熟悉的光景，云飞不觉心喜，转过树林，便见到了他的家，这个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游老头，我回来啦！”云飞推开庭院的大门，却发现庭院里异常的安静，气氛有些诡异。要是以往，听到他的喊声，笨笨便会发疯地边叫便跑过来。
正对庭院大门的是一间低矮的青石平房，那是起居室，里面有一个厅堂，左右两间卧室。游老头在左边，他在右边。庭院的东侧是另一间稍小的平房，是云飞以往大显厨艺的地方。
云飞缓缓地走近庭院，为眼前的景象感到震惊：庭院里满是是落叶，藤蔓随意攀爬。他小时候练功用的木桩竟然都发霉、腐烂了。树上的沙袋破漏了好几个，一些奇怪的植物从里面长出来。凤栖树底下的青石桌满是泥垢，像是许久没有人用过一般。他之前栽种的香草、药材全被荒草所淹没…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这是离开了多久？”云飞一脸震惊。
“咳咳…”云飞推开厅堂的门，一阵灰尘和霉味便扑面而来，他忍不住咳嗽起来。厅堂里的桌椅满是灰尘，所挂的字画全部都不知所踪。
“游老头？”云飞一阵慌乱，门也不敲，便直接闯进游老头的卧室。让云飞惊异的是，他看见的不是以往的修炼室，而是进入了一个奇异的空间。
周围像是一个古老的森林。除了眼前阳光剪落的小径，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模糊、扭曲，看着让人头晕目眩。云飞沿着小径一直往前走，身后的小径便奇异的消失。
不知走了多久，云飞便看见了一个湖。湖的边缘是浅蓝色， 越往湖心，颜色越深。湖心的位置显得幽蓝如墨。云飞犹豫了一下，便往前走去。奇怪的是，云飞并没有沉下去，脚踏在湖面上也没有泛起丝毫涟漪，像是走在冰层上。
云飞渐渐往湖心走去，越是发觉这个“湖”像是一个巨大的“蓝洞”，蓝洞的中间像是一个水下洞穴的入口。洞穴深不可测，连光线都透射不进。云飞脚下渐蓝、渐黑、渐寒、渐重。
“啵啵…”云飞脚下突然冒起了泡泡，脚下幽蓝的玄冰像是开始融化。
“什么回事！？师傅救我…”云飞双脚便陷了下去，无法挣脱。他越是挣扎，下陷越快。不一会儿，云飞整个人如同陷入幽蓝的沼泽，话也说不出来了。云飞越往下陷，光线越暗，周围的压力越大，仿佛要把他体内一丝一毫的灵力都挤压出去。
“我这要死了吗？”云飞下陷湖底不到两米，体内便完全没有灵力了，五脏六腑都要被挤作一团似的。在这股庞大的力量面前，云飞再次被那股无力的绝望感所笼罩，完全无法思考，只能漫无边际地沉沦下去。
“小家伙，不要被外界所影响，回到你自己，回到你内心深处，相信你自己的力量!”云飞依稀中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相信自己的力量？相信自己？”云飞喃喃道，像是恢复了些意识，渐渐从那股绝望中挣脱出来。云飞魂力内视，却惊讶的发现那些幽蓝的能量怎么也无法穿透阵法护持的经脉。云飞屏气凝神，神魂游走于庞大复杂的经脉之中，之前一些模糊的阵线、脉路渐渐地清晰起来。在危险的压迫下，云飞魂力疯狂涌出，裹挟着阵源便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
“噗嗤——”一声，之前松动的阵门便被阵源冲破。云飞体内阵心之莲便旋转起来，阵源源源不断地从莲火中涌出，化作阵源之火，疯狂地灌入阵线之中，云飞体内的阵图便如同上了发条的齿轮，或快或慢地转动起来。
突然，被诸多阵盘带动的火红阵图，纷纷破体而出。那些破体而出的火红阵图阵内又有大小不同的，或重叠、或相交的阵图，有规律的联动，符文蠕动，玄异非常。
在那一瞬间，云飞整个身体如同被阵图所包裹，幽蓝的能量怎么也进不来。如果细心看，便会发现一些阵图外的幽蓝的能量竟然诡异消失，而一些阵图却喷发出火红之炎将幽蓝屏障击退。
但也就仅仅一瞬间，云飞便失去了意识。不知过了多久，云飞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湖面之上，眼前是那道熟悉的背影。
“醒了？”游老头转过身来，笑眯眯地看着云飞。
“你这老头，就想着来折磨我…”云飞看见那笑脸，心里一暖，但嘴上却埋怨道。
“嘿嘿，以后啊，你这小子，就是想求我这般折磨你，怕也没机会了…”游老头笑道。
“谁会稀罕这种事情…”云飞撇了撇嘴。
“还嘴硬…怎么样？这阵法之力可满意？再扎实一下根基，多加练习，你便能使用这阵法之力了。”
“啊？我…我刚才不是使用了吗？”
“刚才你只是自以为能使用…若你真的像你刚才那般使用阵法之力，现在你应该因为神魂彻底枯竭而变成智障了…”
“什么？难道刚才的事情是假的？”云飞对这这种事情也见怪不怪了，之前他就被那蝠魔逮入过幻境里。
“也不能说是假的…”
“那便是真的咯？”
“也不能说是真的。”
“我敢说肯定是真的，这么爱卖关子的老头天下仅此一个！”云飞好没气地说。
“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游天不置可否，笑问道。
“不知道，你快说嘛！”
“你这孩子，还这么毛躁，以后你会吃大亏的！”游天白了云飞一眼，“这里便是真正的圣灵之器，八卦玲珑镜心塔里面的镜阵空间！我离开飞霞峰之前在房间留了一个心象入口。
“在这里你所经历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所以可以说是假的。但这一切又是镜心塔基于你真实的情况推衍、并在你的心中生成的，因此也不能说完全是假的。这要看你如何定义真假了…到底是事实的真，还是你所感受的真。二者之间有时界限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清楚…”
云飞听得一头雾水，也没去细想，因为他被另一个问题所烦扰。
“游老头你为什么要离开？出什么事了吗？为什么飞来峰会变成那样子？你到底去哪里了？笨笨呢？”云飞连珠带炮地急忙问道。
游天笑了笑，摇头摇头：“你别急！我很好，你不用担心，只是有些事必须我亲自去做。至于飞来峰…嗯…我大概一年前离开…算算这时间…”游老头像是在思考,“从你修炼到现在应该是有两年零二十八天了…”
“怎么可能？我感觉没过那么久…”云飞一惊。
“嗯…估计是大规模调动天地之力造成了时空扭曲，你那里的时间流逝似乎变慢了一些…这世界的时空颇为玄妙，我至今也是难以勘破一二…至于笨笨，我让它守家…估计自己不知跑哪玩去了…那家伙你不用担心，在这森林，他肯定活得比你还好…”
听老头子这么说，心里又是不服，道：“就这只小馋鬼，也能骑到我头上来？”
“你别小瞧它，以后你就知道它不简单…”
听游老头讲到“以后”两个字，云飞不觉黯然：“那我以后还能见到游老头吗？”
“以后…有缘自会相见，你也无需伤感！哈哈，你不是不想和我这糟老头在一起吗？”游天笑道。
“那…只是不要天天呆在一起，偶尔和你这老头拌拌嘴还是挺欢乐的…”云飞之前一直嚷嚷着要离开游老头，要去闯荡大陆，但到了真正离别的时候，心里却是满是不舍与难过。
游天把手搭在云飞的肩膀道：“孩子，你也不用难过。人呐，总会经历一些离别的，有分别自然会有相聚，只要往前看就好。这些年来，你很努力，为师很满意。但现在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该按自己的想法过自己的人生，创造属于自己的辉煌…”
“我之前总是希望按照我自己的方式培养你，教育你，甚至希望你为了我的想法而活。想想过去发生的事情，我觉得这样也未必是好事。或许，一直呆在我身边会阻碍你的成长…”
“不会的，不会的，游老头你还没有教我厉害的道术呢…”云飞眼圈通红。
“该教的我都教给你了。我的那些道术未必适合你的道，你要去寻找属于你自己的道…”游天顿了下，继续道：“但有一物，倒是很适合你。”
“拿着，这回儿你得好好保管了…等日后你阵法之功渐进，便知道它的诸般妙用…”游天手掌一翻，白色的小塔便出现在手心，显然就是之前云飞扔掉的八卦玲珑镜心塔的拓版。
云飞接过来，仔细观看这个铁石小塔。上面的金龙之光在他掌心穿梭，凉飕飕的。
“还记得刚才的沉陷之地不？”
云飞想起那无边的幽蓝与压迫，凝重地点点头，问道：“那是？”云飞恍然大悟：“难道那是在八卦玲珑镜心塔里面！？那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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