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最后的嘱咐
游天点了点头，缓缓道：“八卦玲珑镜心塔是先天圣器，据说是天主所遗留的三大神器之一…这是一道纯灵圣器，从塔底到塔顶，灵力一层一层的积压。或者说，其实塔顶才是真正的塔底，这像是一座倒置的宝塔。”
“塔有十八层，塔底便是刚才你心象所呈现的‘蓝洞’，那便是五天邪灵最为忌惮的“黑渊狱”。黑渊深达数千米，放逐的都是真正的大妖大魔，其中便有血魔王的数位得力战将。他们生命力顽强，只能将他们封印此处，通过经年累月的巨大灵力压迫，将他们逐渐磨灭，化作这黑渊之源的一部分。”
云飞越听越是心惊。刚才他不过身处两米之深，便觉得生不如死。数千米之下会是什么一个境地，想想便是胆战心寒。那塔底囚困的到底是何等恐怖的妖魔？
云飞嘴唇颤抖，问道：“那血魔王还活着？”
“据说在三百多年前身陨，但我猜测他必定还活着。他卷土重来之时，必定是这诸天灾难降临之日。到得那时，五天生灵都会被他圈养，成为他源源不断的血食。”
“游老头用这圣塔也封印不了他？”
“你倒是高估我的能力了。这八卦玲珑镜心塔除了当年的天主，这五天之下没人能够动用得了。我只不过是侥幸窥得一二玄妙，方能动用些许封印之力。要用之御敌，怕是连那位‘天神’都做不到。不然这么多年，他早就将之搬回神域，让天灵族独享这般天地造化了…”
“天神？天神应该可以打败那血魔王吧？”
“或许吧，但天神是不会出手的。这些事情你以后便会知道。不过，你就算知道也没什么用。因为这远不是你这个层次可以卷入的争斗。你现在，还是先想想自己想做什么，能做什么吧…”
“我想做什么？”云飞喃喃道。云飞似乎陷入了苦恼。云飞以前每天训练虽然很累，但也形成了习惯。每天诵经、训练，然后便是漫山遍野的游玩，自由自在，逍遥快活。每天只要能找到些新鲜的玩意儿，他便能乐上一整天，从来不想未来的事。要去大陆，也不过是好奇使然。但现在云飞知道未来会有灾难，而自己却无能为力，他感到焦虑与担忧。一个人开始思考自己的未来，他便真正开始成长，而成长便意味着经历痛苦。
游天似乎知道他的想法，叹道：“唉，或许这些事情，不该和你说。其实，你也不必担忧。即便那血魔王要作乱，这天地自有强者抵挡。那血魔王虽强，但也不是无人能敌。三百多年前，诸天能将他击退，三百多年后也未必不能。况且，这五天之大，要想找一个安生之处过完一生，倒也不难…”
游天看见他那般苦恼，便后悔自己先前说的那些话。一方面，他不愿意干涉云飞的决定，希望云飞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愿过完自己的一生。谁能说平凡便不是一种幸福？能力平庸，只需要踏踏实实过好自己的小生活便可，而无需关切普天生灵的命运，无需孤独地凝望或许遥远的恐惧。知道得更多，或许是一种痛苦。
另一方面，游天其实有自己的私心，他希望云飞能变强，未来能成为一股足以制衡五天格局的力量，迫使诸族放下隔阂，放下仇恨，放下种族偏见，放下信仰差异，真正地聚到一起，平等地对话，实现五天太平，众灵万福的宏愿。说到底，他说的那些话其实是在干预云飞做决定。
“那血魔王肯定会来祸乱五天是吧？”云飞眼神中有一抹决然，攥紧拳头道：“那我要变强，我绝不能坐以待毙，让得他胡作非为！”
游天面露微笑，有些欣慰。因为他不希望自己教导的弟子成为一个只顾自己享乐，而不管世人死活的人。无论他能力如何，游天都希望云飞能成为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人。弱则变强，保护自己的亲人。强则济世，庇护一天之安宁。
“游老头，告诉我，告诉我，我怎么才能变强，变得像你那样强？”云飞目光炙热。
“哈哈，你这孩子。不要心急，变强不是一夕一朝的事情，需要你自己一步一步地走出来。而且，我说过，我的道未必适合你，你得寻找自己的道…”
“我的道？我该如何寻找？”云飞一头雾水。
游老头白了他一眼：“你的道，我怎么知道？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道，我又如何知道你的道？”
“知道…什么道…”云飞以为他会解释一番，听到后面，不过是重复了一遍问题，便道：“你这老头！分明就是不想教我，还说什么道不道，谁能知道？知道又有何用！”
游天笑道：“我现在不教你自然有我的考虑，但该教的我都教你了，其他的不过是重复而已。为了变强，你愿意按照我的道，重复我的人生，而放弃自己创造的机会？放弃一个成就可能会远超于我的机会？”
云飞默然，若有所思。
“你若是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我倒知道有一个契机，你可以去把握？”
“什么契机？”云飞眼睛都睁大了。
“每年天灵族的天灵圣院都会在绿渊树天进行‘灵选’。通过‘灵选’便有机会进入天灵殿修习。那里的诸般道法、灵器，不会比我的差。而且，未来你还可能有机会进入神域，那里的造化远非这‘下四天’能比…”
“天灵族？天灵圣院？神域？”听着这些虽然陌生但颇具气势的名字，想象着大陆的诸多稀奇，云飞陷入了沉思，眼睛里满是期待。
游天摸了摸云飞的头顶，用手指弹开那些似乎并不存在的枯枝，温和地说：“孩子，虽然你感觉自己成长了很多，但这些年你终究在我的保护之下，少了许多生死斗争。一方面自然有你身体孱弱的原因，另一方面我过于看重你，保护你，这或许对你的长远发展来说并不是好事…”
云飞看着游老头一脸宠溺的模样，那些封藏的回忆便像是鱼缸里的水，破碎瞬间便倾泄了出来。云飞想起那条游天背着自己不知走过多少次的山中小径，想起每次训练完游老头偷偷给自己擦药，想起每一次遇到危险便会出现的熟悉身影，想起以后或许再也难以见到的笑容，云飞心如刀割，心里像是丢失了一块似的。
“游老头，不，游爷爷，我不想你离开…”说着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了。
“傻孩子，你终究是要学会自己独立生活的…不害怕，爷爷相信你，你以后肯定能成为一个独当一面，在这天地间响当当的强者！”
“为什么要独立生活？我就想和爷爷在一起。爷爷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不想要我了？爷爷，你不要扔下我不管，这个世上我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说着云飞便抱着游天哭泣起来。
游天眼圈也微微变红，拍着云飞的背道：“傻孩子，爷爷也只有你一个亲人，我怎么会抛下你不管？谁要敢伤害你，不管是谁，便是要了我游天这条老命，我也要替你讨回公道…别难过了，以后又不是见不到爷爷…”
过了好一会儿，云飞情绪才稳定些，抽泣道：“那爷爷你现在在哪？我要怎样才能见到爷爷？”
“爷爷在绿渊树天的树天大陆，终有一日，你会到那里的…不过…现在并不是我们见面的时候。现在千万不要来找我…”
“为什么？我…”云飞看见游天变得严肃起来，便停下了话头。
“嗯…有些事情现在还不方便对你说，说了对你没有任何好处。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的要大得多，人心也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下面这些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要对任何人说起。无论你有多么地信任他，都不可以。你一定要谨记于心！”
“其一，绝不能向任何人说起有关我的事情。若别人问起你的身世，你便说你爷爷是一个荒岛里的猎人。你和爷爷一起生活，现在爷爷已经不在了。”
“其二，绝不能在任何人面前显露你的八卦玲珑镜心塔。所谓‘怀璧其罪’，莫要低估人的贪婪。再有便是，此物在绿渊树天颇有名气，虽说形状类似的灵器也有不少，但难保没有一些眼尖的人能辨认出身份来。”
“其三，绝不能向任何人提及你体内的事情。万一有人察觉，你便一概说不知道便是。这三件事情，务必牢牢谨记，否则你我性命堪忧！”
云飞一脸认真，仿佛生怕落下一个字。听到游天说到最后一句时，云飞内心震动——这三件事情竟如此重要，甚至能威胁游老头的性命？
看着一脸惊慌、哑口无言的云飞，游天拍拍他的肩膀，道：“知道了吗？”
“知…知道了…”云飞被这么一拍，身躯都都抖了一下。
“孩子，很多话想说，但时间不多了…诵经之功不可荒废，日后你便知当中的种种好处…还有，记住为师往日对你的教诲：心怀谦卑，相信自己，战胜恐惧，永不言弃！最后，对于你这些年来的努力，为师为你感到骄傲…”
话音还在回荡，云飞便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住一样，被不断地往后拉，自己似乎在原路返回。周围的景象不断地扭曲、变形，云飞只感到头晕目眩，天旋地转，胃里翻江倒海，忍不住想吐。
不到一会儿，云飞便觉得自己像是掉落到地上，地面似乎还在摇晃，自己躺都躺不定。
不知过了多久，云飞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摇了摇晕乎乎的脑袋，渐渐地才发现自己回到了游老头的房间，那间地面绘有八卦阵图的修炼室。
“心怀谦卑，相信自己，战胜恐惧，永不言弃？”云飞喃喃道。忽然像是想起什么，摇摇晃晃地跑出房间，穿过厅堂，往庭院西边走去。
悬崖之边，青松之下，景物依旧，那道熟悉的身影已经不在，那张回头的温和笑脸已然不在，唯有天边的几片飞霞逐渐远去。
云飞跪在地上，怔怔地看着那个方向，道不尽的伤感与失落。很多孩子都像云飞一样，在家的时候抱怨父母的管束、唠叨。真正离开了家，离开了父母，方才渐渐明白那唠叨与责备里那份“在乎”的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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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有十八层，塔底便是刚才你心象所呈现的‘蓝洞’，那便是五天邪灵最为忌惮的“黑渊狱”。黑渊深达数千米，放逐的都是真正的大妖大魔，其中便有血魔王的数位得力战将。他们生命力顽强，只能将他们封印此处，通过经年累月的巨大灵力压迫，将他们逐渐磨灭，化作这黑渊之源的一部分。”
云飞越听越是心惊。刚才他不过身处两米之深，便觉得生不如死。数千米之下会是什么一个境地，想想便是胆战心寒。那塔底囚困的到底是何等恐怖的妖魔？
云飞嘴唇颤抖，问道：“那血魔王还活着？”
“据说在三百多年前身陨，但我猜测他必定还活着。他卷土重来之时，必定是这诸天灾难降临之日。到得那时，五天生灵都会被他圈养，成为他源源不断的血食。”
“游老头用这圣塔也封印不了他？”
“你倒是高估我的能力了。这八卦玲珑镜心塔除了当年的天主，这五天之下没人能够动用得了。我只不过是侥幸窥得一二玄妙，方能动用些许封印之力。要用之御敌，怕是连那位‘天神’都做不到。不然这么多年，他早就将之搬回神域，让天灵族独享这般天地造化了…”
“天神？天神应该可以打败那血魔王吧？”
“或许吧，但天神是不会出手的。这些事情你以后便会知道。不过，你就算知道也没什么用。因为这远不是你这个层次可以卷入的争斗。你现在，还是先想想自己想做什么，能做什么吧…”
“我想做什么？”云飞喃喃道。云飞似乎陷入了苦恼。云飞以前每天训练虽然很累，但也形成了习惯。每天诵经、训练，然后便是漫山遍野的游玩，自由自在，逍遥快活。每天只要能找到些新鲜的玩意儿，他便能乐上一整天，从来不想未来的事。要去大陆，也不过是好奇使然。但现在云飞知道未来会有灾难，而自己却无能为力，他感到焦虑与担忧。一个人开始思考自己的未来，他便真正开始成长，而成长便意味着经历痛苦。
游天似乎知道他的想法，叹道：“唉，或许这些事情，不该和你说。其实，你也不必担忧。即便那血魔王要作乱，这天地自有强者抵挡。那血魔王虽强，但也不是无人能敌。三百多年前，诸天能将他击退，三百多年后也未必不能。况且，这五天之大，要想找一个安生之处过完一生，倒也不难…”
游天看见他那般苦恼，便后悔自己先前说的那些话。一方面，他不愿意干涉云飞的决定，希望云飞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愿过完自己的一生。谁能说平凡便不是一种幸福？能力平庸，只需要踏踏实实过好自己的小生活便可，而无需关切普天生灵的命运，无需孤独地凝望或许遥远的恐惧。知道得更多，或许是一种痛苦。
另一方面，游天其实有自己的私心，他希望云飞能变强，未来能成为一股足以制衡五天格局的力量，迫使诸族放下隔阂，放下仇恨，放下种族偏见，放下信仰差异，真正地聚到一起，平等地对话，实现五天太平，众灵万福的宏愿。说到底，他说的那些话其实是在干预云飞做决定。
“那血魔王肯定会来祸乱五天是吧？”云飞眼神中有一抹决然，攥紧拳头道：“那我要变强，我绝不能坐以待毙，让得他胡作非为！”
游天面露微笑，有些欣慰。因为他不希望自己教导的弟子成为一个只顾自己享乐，而不管世人死活的人。无论他能力如何，游天都希望云飞能成为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人。弱则变强，保护自己的亲人。强则济世，庇护一天之安宁。
“游老头，告诉我，告诉我，我怎么才能变强，变得像你那样强？”云飞目光炙热。
“哈哈，你这孩子。不要心急，变强不是一夕一朝的事情，需要你自己一步一步地走出来。而且，我说过，我的道未必适合你，你得寻找自己的道…”
“我的道？我该如何寻找？”云飞一头雾水。
游老头白了他一眼：“你的道，我怎么知道？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道，我又如何知道你的道？”
“知道…什么道…”云飞以为他会解释一番，听到后面，不过是重复了一遍问题，便道：“你这老头！分明就是不想教我，还说什么道不道，谁能知道？知道又有何用！”
游天笑道：“我现在不教你自然有我的考虑，但该教的我都教你了，其他的不过是重复而已。为了变强，你愿意按照我的道，重复我的人生，而放弃自己创造的机会？放弃一个成就可能会远超于我的机会？”
云飞默然，若有所思。
“你若是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我倒知道有一个契机，你可以去把握？”
“什么契机？”云飞眼睛都睁大了。
“每年天灵族的天灵圣院都会在绿渊树天进行‘灵选’。通过‘灵选’便有机会进入天灵殿修习。那里的诸般道法、灵器，不会比我的差。而且，未来你还可能有机会进入神域，那里的造化远非这‘下四天’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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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天摸了摸云飞的头顶，用手指弹开那些似乎并不存在的枯枝，温和地说：“孩子，虽然你感觉自己成长了很多，但这些年你终究在我的保护之下，少了许多生死斗争。一方面自然有你身体孱弱的原因，另一方面我过于看重你，保护你，这或许对你的长远发展来说并不是好事…”
云飞看着游老头一脸宠溺的模样，那些封藏的回忆便像是鱼缸里的水，破碎瞬间便倾泄了出来。云飞想起那条游天背着自己不知走过多少次的山中小径，想起每次训练完游老头偷偷给自己擦药，想起每一次遇到危险便会出现的熟悉身影，想起以后或许再也难以见到的笑容，云飞心如刀割，心里像是丢失了一块似的。
“游老头，不，游爷爷，我不想你离开…”说着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了。
“傻孩子，你终究是要学会自己独立生活的…不害怕，爷爷相信你，你以后肯定能成为一个独当一面，在这天地间响当当的强者！”
“为什么要独立生活？我就想和爷爷在一起。爷爷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不想要我了？爷爷，你不要扔下我不管，这个世上我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说着云飞便抱着游天哭泣起来。
游天眼圈也微微变红，拍着云飞的背道：“傻孩子，爷爷也只有你一个亲人，我怎么会抛下你不管？谁要敢伤害你，不管是谁，便是要了我游天这条老命，我也要替你讨回公道…别难过了，以后又不是见不到爷爷…”
过了好一会儿，云飞情绪才稳定些，抽泣道：“那爷爷你现在在哪？我要怎样才能见到爷爷？”
“爷爷在绿渊树天的树天大陆，终有一日，你会到那里的…不过…现在并不是我们见面的时候。现在千万不要来找我…”
“为什么？我…”云飞看见游天变得严肃起来，便停下了话头。
“嗯…有些事情现在还不方便对你说，说了对你没有任何好处。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的要大得多，人心也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下面这些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要对任何人说起。无论你有多么地信任他，都不可以。你一定要谨记于心！”
“其一，绝不能向任何人说起有关我的事情。若别人问起你的身世，你便说你爷爷是一个荒岛里的猎人。你和爷爷一起生活，现在爷爷已经不在了。”
“其二，绝不能在任何人面前显露你的八卦玲珑镜心塔。所谓‘怀璧其罪’，莫要低估人的贪婪。再有便是，此物在绿渊树天颇有名气，虽说形状类似的灵器也有不少，但难保没有一些眼尖的人能辨认出身份来。”
“其三，绝不能向任何人提及你体内的事情。万一有人察觉，你便一概说不知道便是。这三件事情，务必牢牢谨记，否则你我性命堪忧！”
云飞一脸认真，仿佛生怕落下一个字。听到游天说到最后一句时，云飞内心震动——这三件事情竟如此重要，甚至能威胁游老头的性命？
看着一脸惊慌、哑口无言的云飞，游天拍拍他的肩膀，道：“知道了吗？”
“知…知道了…”云飞被这么一拍，身躯都都抖了一下。
“孩子，很多话想说，但时间不多了…诵经之功不可荒废，日后你便知当中的种种好处…还有，记住为师往日对你的教诲：心怀谦卑，相信自己，战胜恐惧，永不言弃！最后，对于你这些年来的努力，为师为你感到骄傲…”
话音还在回荡，云飞便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住一样，被不断地往后拉，自己似乎在原路返回。周围的景象不断地扭曲、变形，云飞只感到头晕目眩，天旋地转，胃里翻江倒海，忍不住想吐。
不到一会儿，云飞便觉得自己像是掉落到地上，地面似乎还在摇晃，自己躺都躺不定。
不知过了多久，云飞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摇了摇晕乎乎的脑袋，渐渐地才发现自己回到了游老头的房间，那间地面绘有八卦阵图的修炼室。
“心怀谦卑，相信自己，战胜恐惧，永不言弃？”云飞喃喃道。忽然像是想起什么，摇摇晃晃地跑出房间，穿过厅堂，往庭院西边走去。
悬崖之边，青松之下，景物依旧，那道熟悉的身影已经不在，那张回头的温和笑脸已然不在，唯有天边的几片飞霞逐渐远去。
云飞跪在地上，怔怔地看着那个方向，道不尽的伤感与失落。很多孩子都像云飞一样，在家的时候抱怨父母的管束、唠叨。真正离开了家，离开了父母，方才渐渐明白那唠叨与责备里那份“在乎”的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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