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案 惊天大案20

　　
第二十章
一辆摩托车在鸿翔路上肆无忌惮地飞驰着，引来很多人的驻足观看并不时破口大骂。
摩托车后座上的叶美夕不由自主地抱紧了驾驶摩托车的古乘风的腰。
“古老师，差不多就这里了。”叶美夕戴着笨重的头盔，只能在他耳边大喊。
于是摩托车放慢了速度，在到达胡方华被枪杀的案发现场的时候，古乘风突然打口袋里拿出一把手枪，然后冲着车流扣动了扳机，但没有枪响，而是他嘴里发出了一声“咻”。然后他又发动摩托车继续疾驰，而路线正是当时周朝先逃跑的方向。
在周朝先逃跑后有过短暂的失踪，由于周朝先是被当场击毙，没有留下任何口供，所以没办法确定他失踪的这几天里藏在了哪里。
忽然，古乘风摩托车停住了，然后他又换了个方向。
“古老师，我们不去周朝先家了吗？”
叶美夕很好奇，在他们看完周朝先的电脑后，古乘风就说要重新还原一下现场的情景，完事再去一趟周朝先的家里，可现在看这架势似乎要更改方向。
“我们先去胡方华家。”
摩托车再次在街道上疾驰起来，不过这次没多久就被交警盯上了，于是交警的摩托车响着警报开着扩音机开始追起了这辆严重违章的摩托车。
叶美夕心里一颤，心想完了，这回估计要挨处分了。
她看古乘风不但没有减速反而又加快了速度，一时间也没有了办法，只能冲着交警挥手，让他们别追。
别说她戴着头盔，即使不戴也没多少交警认识这么个刚出校门不久的警察，关键是她还穿着便装，自从她跟着古乘风起就再没穿过警服。
这下更糟，交警完全会错了意，以为她在挑衅，这是绝不允许发生的事情，于是拿起对讲机就开始呼叫增援：“总部，总部，花海路发现一辆超速还带人的摩托车，速度极快，请求增援……”
摩托车最终被拦停了，叶美夕尴尬地拿出自己的证件，这让交警哭笑不得，于是只得请示上级领导......
而肇事人古乘风此时骑在摩托车上看着眼前的一幕一言不发。
经过刚才一番刺激的追车，肾上腺素不免飙升，这让他回想起了以前枪林弹雨提心吊胆的日子。
“走吧，古老师，我已经解释清楚了。”
叶美夕交涉完又坐上了摩托车的后座。
“你有没有想过，这一连串的案子的真正起点是哪里？”
古乘风发动了摩托，不过这次他速度可放慢了很多。
“是胡方华被杀。”
“不对，往前。”
“往前？那就是胡方华被抓。”
“再往前。”
“再往前就是胡方华杀人了。”
“对，就是这里，胡方华第一次杀人有明确的作案动机，而且他当时行凶的过程虽然残忍但却很生涩。当他再次回来的时候，作案手法明显进步了不少......”
“您是怀疑他在潜逃的那段时间有人跟他接触过？”
“不单是接触这么简单，甚至回来都有可能是受人指使的。”
“受人指使？哎呀，古老师，那这么说的话，胡方华的作案动机可能并不是简简单单的寻仇了。”
古乘风听叶美夕说完眼睛一亮，似乎她的话正中他的下怀。
“古老师，这就是胡方华的家。”叶美夕站在一座紧挨着马路的房子说。
“你好，请问有人在家吗？”叶美夕说着拍起了门。
可任凭她怎么拍都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来。”古乘风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于是他伸出手“咣咣”地用力拍起了铁大门。
叶美夕看着情绪激动的古乘风，也隐约觉得哪里出了问题，于是她转身去了隔壁家。
隔壁的人家听到动静刚好出来，叶美夕赶紧迎了上去。
“你好，大爷，请问一下胡方华家的父母在不在家？”
“哦，可能是出远门了，前几天我还看他们夫妇大包小包的，问他们去做什么，他们说去走亲戚......”
叶美夕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可古乘风的情绪却又高涨了起来。
“出远门？去了哪里？”
这大爷上下打量了一下古乘风，说：“我怎么知道？”
古乘风态度立马又和善了下来，说：“那您大概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
“应该是小华出事的那天......”
大爷努力的回忆了下，接着又说：“那天我还依稀记得，本来他们还要参与小华的庭审，但他们却没有去，但这种事情，我们作为老邻居也没办法在人家伤口上撒盐......”
“你意思是他们本该去参与胡方华的庭审，但却选择了出远门。换句话说，在胡方华父母出远门的时候胡方华还没有死，是不是？”古乘风抢过老人的话，插嘴问到。
虽然他的态度让人很不满，但老人还是点了点头。
这下子，连叶美夕也觉察到了不对，胡方华父母可能不知道胡方华那天会被杀，但他们一定知道一些警方不知道的东西。
“天呀，这么关键的信息，如果当时办案的警察能细心一点儿，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叶美夕刚说完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并不适合说这话就赶紧捂住了嘴。
古乘风呆呆地看着胡方华家的大门，陷入沉思，但他眼中的光却十分耀眼。
虽然叶美夕认识他时间不长，但她知道每当他眼里闪光的时候，正是某个疑虑在悄然揭示，又或是推理链上出现了重要的一环。总之，伴随着这种光出现的总是耸人听闻的事实。
叶美夕在心里不知不觉的把古乘风的推理当成了事实，这是对一个人彻头彻尾的信任。
古乘风突然转过身，跨上摩托车一言不发的走了，只留下叶美夕和那名老者面面相觑。
古乘风车骑的很快，但却像个无头苍蝇，见路就走。
虽然他的行为十分反常，但他的内心却翻江倒海。
胡方华刚开始是激.情犯罪，动机十分清晰，然后潜逃，但根据他的心理画像分析，他并不具备脱逃的能力。这很有可能有人在暗中帮助，可帮助者的动机是什么？
短短的几个月打一个激.情犯罪的莽撞罪犯变成沉着冷静的蓄意杀人，这中间的转变不得不给人遐想的空间。
如果......
古乘风内心迟疑了一下。
如果，胡方华是被帮他潜逃的人选中的合适人选，在这期间加以培训，让他不知不觉成为一名杀手？
这他妈是个什么案子？
古乘风也有了这种感觉。
他刚才之所以带着叶美夕重新还原了一下周朝先枪杀胡方华的现场，无非是为了证实心中的某个疑虑。
警方的办案过程他都看了，推理周朝先可能不是真正的凶手后，就在当时押运车短暂停留的鸿翔路上做了细致入微的调查。
根据弹道分析，子弹来自上方，所以行凶位置又被迅速锁定在树枝浓密的树上。
可经过痕迹修复，没有发现过可承载人的痕迹，至此，不了了之。
所有的环节，古乘风只有两个一点，一是周朝先本人，二就是行凶地点。
他今天模仿着周朝先的行凶过程，把行凶地点也锁定在了树上。
于是，刚才他之所以没有迅速做出取证，是因为有个更重要的疑点突然生出，那就是胡方华的父母。
可，现在晚了一步，只希望这一步不要再晚了。
他在路人的注视下三两下爬上了水桶粗细的法国梧桐树。
围观的群众不明就里，在下边指指点点。
很快，巡警便发现了这个怪状，但他们知道红安派出所正在调查周朝先的案子，而现在有人爬到树上，有一定的嫌疑，他们不敢莽撞，于是悄无声息的联系了红安派出所。
古乘风才懒得理会树下发生了什么，只是脑海里重复着周朝先的行凶过程和胡方华中弹后的弹道数据分析。
他用手摸索着眼前的粗壮的树枝，心里默念着：“这根完全可以承载一个成年人的重量，这根不行，即使是小孩子的重量也不行......”
“为什么不能是小孩子？或者类似小孩子的重量的成年人？”
突然，他感觉有股热血在上涌。
“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子行凶，然后顺利脱身的机会都不大。”
“那为什么不能是不是人行的凶？”
他的自言自语不知不觉加大了嗓门，甚至都惊动了已经到树下的红安派出所的民警。
“不是人行的凶......不是人行的凶......”
他一遍一遍默念着。
这时，出警的红安派出所的民警认出了树上神经兮兮的人正是古乘风，于是跟巡警做了交代，然后又驱散了围观的群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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