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医生的身份
开车回到部队已经是夜幕降临，晚餐的时间，柳时镇刚把车停下，两人就看到医疗组的李致勋怀里抱着一个小男孩紧张匆忙跑进医疗中心。
小男孩躺在病床上，骨瘦嶙峋，嘴唇泛着青白。姜暮烟给他做了简单例行检查，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病症，“他是突然就晕倒了？”李致勋就站在姜暮烟的身后，他还是一个只有一年医师经验的医生，还需要多多向前辈们学习。“是的。他的症状好像是营养不良，就先输上液了。心音是正常的……”姜暮烟一时间也理不出什么头绪，“好像不是肺炎，又不像是因为营养不良导致的单纯贫血症状，他的情况很糟糕……”检查小男孩的内脏情况，发现小男孩的肝与脾脏之间存在着痛症，情况就更难摸清楚了。
“会不会是铅中毒？”柳时镇站在床尾前，想起很多类似的经历。姜暮烟没说什么，倒是李致勋根据自己的经验匆匆否定了柳时镇的判断，“铅中毒不会引起这种急症的。”姜暮烟凝神回想一下，想起了昨天见到的跟小男孩一样当地小孩，见到重金属就直接放进嘴巴里吸吮，“这孩子是不是吸吮过什么东西？”李致勋的回答不怎么准确，也因为他听不懂当地语言造成的。根据这些线索，完全可以断定是铅中毒无疑。姜暮烟有些疲倦叹了气，“先给他进行解毒治疗，然后给他打高浓度维生素c点滴，edta也一并开给他……”李致勋听到金属解毒剂，微怔了一下，“确实是铅中毒吗？”
“营养不良加上贫血，体内有铅成分，rbc就把铅当成营养成分给吸收了，铅数值瞬间升高导致出现急症。”了解李致勋还是在跟医院前辈们实习，所以姜暮烟把病况说得很详细。而李致勋却用崇拜的眼神看向柳时镇，“哇，大尉太厉害了！”随后跑去取药。
李致勋对柳时镇的赞美，简直就像是狠狠在姜暮烟脸上扇了一个响亮的巴掌。她身为医生，而他身为军人，居然比医生还要了解病人的病症，这让她觉得异常难堪。她作为拥有丰富经验的外科军医官，不仅没有第一时间诊断出孩子的病因，而且还得靠一个不怎么熟悉医学的外人提醒才最终找到症结，纵然柳时镇的出发点是好的，但这对于姜暮烟来说，无异于就是一个天大的难堪。
虽然说人无完人，没有谁生来就注定是完美无缺，也没有谁将来可以变得完美无缺。但出生于那样的家庭环境，来自家族内的压力，姜暮烟那么固执要强的性格一定程度上算是她性格上一个比较明显的缺点，虽然她自己并没有这样的认识，但至少她的父母是这样认为的。她是父母的独女，从小就渴望成为比任何男人都要优秀的女儿。无论是在事业还是在爱情上都算是有所成就的女人，骨子里是带着点身处食物链顶端的骄傲与优越感的，尤其像她这样在平日的工作里就凸显着一丝强势的人，自己站在专业的角度却让一个外行人帮了自己的忙，于公于私她都是有些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的。自尊心受到的伤害，比任何时候都要严重得多……
“他醒了的话告诉我，我能跟他简单地沟通的。”累了一天，人总是需要好好休息的，柳时镇打算回去休息了。姜暮烟叫住他，“谢谢你的帮忙。不过,以后医疗队的事情还是我们自己解决……”那样的口吻，倒不像是感谢，更像是要泾渭分明。所以柳时镇也觉得没必要忍受她执拗强势的脾气了，“该感谢的就应该感谢啊……”
“你……什么意思……”面对姜暮烟的提问，心里突然觉得好笑，“你不是说,生命都是有尊严的,没有任何价值可以凌驾于其之上的吗意思是跟我之前认识的姜医生差距很远了……”柳时镇真的觉得彼此的距离遥远得实在是不像话。姜暮烟暗自握紧了拳头，情急之下找出理由来为自己辩白，“营养不良导致的贫血,铅中毒等症状,在韩国国内已经不常见了……”这样的理由并不使用于这个地方，“在这个国家却是像感冒一样的常见病.……虽然是罕见的疾病,如果来的是懂这些的医生那该多好啊……”
姜暮烟这辈子都没有被男人当面这样明讽暗嘲过，被气得几乎站不住脚，却不会在嘲讽自己的人面前露出那么丢脸的一幕，“那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但这个世上的医生并不都是施韦泽……”感觉自己很堕落，因为失败的人总会为自己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像现在的自己，也让自己觉得讨厌。
“是啊……也有需要给士兵治疗忧郁症的医生……我先走了。”柳时镇扔下一句话，大步离开。接到李致勋通知的李元槿就这样无意听到了姜暮烟和柳时镇的对话，心里很不是滋味……
才过了短短的几分钟，部队的警报声在这样静谧的夜间响起，异常刺耳。姜暮烟判断出这是防御状态二级警报，让李元槿留下来照顾小男孩，自己急忙返回自己房间换上军装，佩戴好部队通讯设备和配枪。走出房间门口，部队营地以及医疗中心全区域已经站上了全副武装的军人，穿戴整齐的金起范也来向自己通知，迅速赶往中队长房间集合，他还要集合所有医疗组人员到医疗中心前紧急待命。
柳时镇房间里只有阿尔法特战队小组的男人，看到进来的军医官，队员们几乎愣住了。徐大荣向队员们简单解释：“姜暮烟少校作为部队最高军衔的军官，也是等下需要参加救助vip的医生，需要知道军方部署才能配合，这也是司令官的命令……”
vip是阿拉伯联盟议长，在回国途中突发疾病，所以向最近的韩国军方申请医疗救助。姜暮烟明白军方同意将vip送往莫乌鲁中队的那一刻开始，两方的接洽就不再只是单纯的危重病人就医问题，囊括了很多国家利益。大队长已经多次强调了青瓦台的指示，但……
“我在这里只是一个医生，治病救人是我的本职，其他的就是你们军人该做的。”拿过vip主治医师送来的病历，姜暮烟直接下楼集合。大队长被她气得敢怒不敢言，柳时镇晃神了一下，感觉那个性感，只认定生命是有尊严的姜医生回来了……
……
vip的病历医疗组的医生都看过了，可还是当着他们军人的面忍不住抱怨了，“什么呀，这是……这上面什么全遮住了让人看什么？”宋医生看得眼都抽了，而李元槿看到这种病历见怪不怪，“vip的病历上反正是谎言比真实多……”身为年纪资历最小的李致勋也忍不住插嘴道：“您是说在患者病历上作假吗？什么疯医生干这种事？”李元槿小心看了旁边的姜暮烟一眼，“像我这样的医生……就像穷人需要像施韦泽那样的医生，vip们也需要特别的医生，部队也需要会处理枪伤的军医官，对于vip来说，病史就是弱点。所以，总统的健康状况是国家机密。”
姜暮烟的眼睛直盯着好朋友，一脸复杂。柳时镇对于这些医疗上规则的事情完全不懂，可听到李元槿话里有话的指向，猜到李元槿肯定把他和她的对话听得一字不落。如果是朋友帮忙出言讥讽他这个局外人，她又是一脸坦荡，心里总归觉得之前说的话让自己说完就后悔了。
医生们和护士在给vip做应急救治，说到很多专业术词，军人也听不懂。紧急状况的发生就是在给vip注射了vip主治医生开的处方后，vip的血压突然大幅度下降，监护仪器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把输液器调到最高档！”姜暮烟赶紧掀开vip的衣服，按压腹部，发现异常情况，腹部是一场膨胀，“怎么回事……腹部膨胀？”柳时镇按照上级指示向一脸愁容的姜暮烟询问情况，“发生什么事了？”姜暮烟低着头认真思索想要赶紧理清病人症状，“腹部膨胀加上血压低下……是腹腔内出血。这病人的病情另有隐情，要开腹才知道准确情况！”柳时镇没有怀疑她对病情的判断能力，重新退后，听着她向医疗组人员吩咐说：“要给病人做开腹手术，你们准备好手术室，我来主刀。”
就在姜暮烟和医生们要把病床转移到手术室中，vip的保镖立刻严声阻止：“住手！你们的作用到此为止，不许做手术！约一个小时后主治医生就能到了。”姜暮烟气得几乎以为自己听力出现障碍，严肃瞪着保镖的领头人，“你这是什么话？现在不立刻动手术，这个病人别说一个小时了，就是连二十分钟都撑不过去！”领头人似乎比姜暮烟还要固执，警告道：“不是随便的什么人都可以在阿拉伯领导人身上动刀的！”姜暮烟真是气得几乎要蹦起来，口不择言：“你在说些什么废话？我说过了这位病人二十分钟内不做手术的话就会死的！”
“住手！”对方是急性子，已经掏出□□瞄准了姜暮烟的脑袋。医疗组的人哪里见识过真正的真枪实弹，全都紧张到咬紧牙关，生怕喊出声来子弹会不长眼地打中自己。站在一旁警戒的徐大荣他们也纷纷握紧枪支，柳时镇立刻用身体当在姜暮烟身前，举手示意部下不要轻举妄动。他们那一方大声警告，“穆巴拉特议长的手术只有我们阿拉伯医生才可以做！”看到柳时镇的手握住□□枪柄，姜暮烟心里没来由紧张起来。“大家都停手往后退。”先让医疗组人员退到自身认为心理安全的区域，又对柳时镇说：“你先让开，你挡着我，我觉得对方会真听不清楚我说的话……”
“我知道你的顾忌，但是我从没想要过对世界历史负责。我最后以医生的身份重申一次，现在住手的话，这位病人会死……”姜暮烟眼中的认真让阿拉伯人们动摇，还有眼神中暗涌着的一份犀利色彩，更让人捉摸不透……
在这对持的几秒钟，军方通讯设备中，大队长也下了死命令，“听好了，现在不是生与死的问题，谁来负责，才是关键……就按阿拉伯人说的做，姜暮烟少校你必须立刻撤手，如果病人死了，就把责任推给医疗组的医生，说成是他们的失职就行，总之我军绝对不可介入，这是命令！”姜暮烟冷哼了一声，迅速切断了通讯，虽然理解上级要求的做法，却无法与上级达成相同看法。没错，在必死无疑的局面面前让别人充当替罪羔羊是最保全万一的方法，可作为一名医生，哪怕病人只有一线生机，也绝对不能放弃对他的救治。
柳时镇和徐大荣互相对视了一眼，多年的默契竟在不言中。有了可靠的队友做后盾，只需要做最后的情况确认，“这个病人，你能救活吗？”姜暮烟对于柳时镇的问题是充满诧异的，对讲机里传达下来的死命令，作为军人的他本该心无旁骛去遵守，可是这一问明显打乱对他的认识，“什么？”可是病人的病情没有准确确认，就算她经验再丰富也不能敢完全断定自己判断无误。
正常情况下的手术医生尚且不敢向病人家属承诺100%，更遑论眼下阿拉伯议长的这场手术还是需要通过开腹进行病理确认后才有可能找出症结所在。一场没有经过事先会诊研究出手术方案就直接进入流程的手术，无异于徒手夺刀、凶多吉少。一旦上了手术台，所有情况跟预案都将会变成不可以预计的未知数。没有人可以断言哪怕只有1%的存活几率就一定会让一个生命从医生手边流逝，但也没有人可以确定即便是99%的成功几率这个生命就一定会万无一失。
“确切的情况的要开腹才能知道，胆管附近好像也在出血……”姜暮烟尽量整理出头绪，而柳时镇只在乎提问的问题，“复杂的话就不用说了，作为一名医生你只要回答你能不能救活？”医生的答案决定了军人能否彻底下定决心服从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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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是铅中毒？”柳时镇站在床尾前，想起很多类似的经历。姜暮烟没说什么，倒是李致勋根据自己的经验匆匆否定了柳时镇的判断，“铅中毒不会引起这种急症的。”姜暮烟凝神回想一下，想起了昨天见到的跟小男孩一样当地小孩，见到重金属就直接放进嘴巴里吸吮，“这孩子是不是吸吮过什么东西？”李致勋的回答不怎么准确，也因为他听不懂当地语言造成的。根据这些线索，完全可以断定是铅中毒无疑。姜暮烟有些疲倦叹了气，“先给他进行解毒治疗，然后给他打高浓度维生素c点滴，edta也一并开给他……”李致勋听到金属解毒剂，微怔了一下，“确实是铅中毒吗？”
“营养不良加上贫血，体内有铅成分，rbc就把铅当成营养成分给吸收了，铅数值瞬间升高导致出现急症。”了解李致勋还是在跟医院前辈们实习，所以姜暮烟把病况说得很详细。而李致勋却用崇拜的眼神看向柳时镇，“哇，大尉太厉害了！”随后跑去取药。
李致勋对柳时镇的赞美，简直就像是狠狠在姜暮烟脸上扇了一个响亮的巴掌。她身为医生，而他身为军人，居然比医生还要了解病人的病症，这让她觉得异常难堪。她作为拥有丰富经验的外科军医官，不仅没有第一时间诊断出孩子的病因，而且还得靠一个不怎么熟悉医学的外人提醒才最终找到症结，纵然柳时镇的出发点是好的，但这对于姜暮烟来说，无异于就是一个天大的难堪。
虽然说人无完人，没有谁生来就注定是完美无缺，也没有谁将来可以变得完美无缺。但出生于那样的家庭环境，来自家族内的压力，姜暮烟那么固执要强的性格一定程度上算是她性格上一个比较明显的缺点，虽然她自己并没有这样的认识，但至少她的父母是这样认为的。她是父母的独女，从小就渴望成为比任何男人都要优秀的女儿。无论是在事业还是在爱情上都算是有所成就的女人，骨子里是带着点身处食物链顶端的骄傲与优越感的，尤其像她这样在平日的工作里就凸显着一丝强势的人，自己站在专业的角度却让一个外行人帮了自己的忙，于公于私她都是有些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的。自尊心受到的伤害，比任何时候都要严重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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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面对姜暮烟的提问，心里突然觉得好笑，“你不是说,生命都是有尊严的,没有任何价值可以凌驾于其之上的吗意思是跟我之前认识的姜医生差距很远了……”柳时镇真的觉得彼此的距离遥远得实在是不像话。姜暮烟暗自握紧了拳头，情急之下找出理由来为自己辩白，“营养不良导致的贫血,铅中毒等症状,在韩国国内已经不常见了……”这样的理由并不使用于这个地方，“在这个国家却是像感冒一样的常见病.……虽然是罕见的疾病,如果来的是懂这些的医生那该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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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里只是一个医生，治病救人是我的本职，其他的就是你们军人该做的。”拿过vip主治医师送来的病历，姜暮烟直接下楼集合。大队长被她气得敢怒不敢言，柳时镇晃神了一下，感觉那个性感，只认定生命是有尊严的姜医生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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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暮烟的眼睛直盯着好朋友，一脸复杂。柳时镇对于这些医疗上规则的事情完全不懂，可听到李元槿话里有话的指向，猜到李元槿肯定把他和她的对话听得一字不落。如果是朋友帮忙出言讥讽他这个局外人，她又是一脸坦荡，心里总归觉得之前说的话让自己说完就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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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输液器调到最高档！”姜暮烟赶紧掀开vip的衣服，按压腹部，发现异常情况，腹部是一场膨胀，“怎么回事……腹部膨胀？”柳时镇按照上级指示向一脸愁容的姜暮烟询问情况，“发生什么事了？”姜暮烟低着头认真思索想要赶紧理清病人症状，“腹部膨胀加上血压低下……是腹腔内出血。这病人的病情另有隐情，要开腹才知道准确情况！”柳时镇没有怀疑她对病情的判断能力，重新退后，听着她向医疗组人员吩咐说：“要给病人做开腹手术，你们准备好手术室，我来主刀。”
就在姜暮烟和医生们要把病床转移到手术室中，vip的保镖立刻严声阻止：“住手！你们的作用到此为止，不许做手术！约一个小时后主治医生就能到了。”姜暮烟气得几乎以为自己听力出现障碍，严肃瞪着保镖的领头人，“你这是什么话？现在不立刻动手术，这个病人别说一个小时了，就是连二十分钟都撑不过去！”领头人似乎比姜暮烟还要固执，警告道：“不是随便的什么人都可以在阿拉伯领导人身上动刀的！”姜暮烟真是气得几乎要蹦起来，口不择言：“你在说些什么废话？我说过了这位病人二十分钟内不做手术的话就会死的！”
“住手！”对方是急性子，已经掏出□□瞄准了姜暮烟的脑袋。医疗组的人哪里见识过真正的真枪实弹，全都紧张到咬紧牙关，生怕喊出声来子弹会不长眼地打中自己。站在一旁警戒的徐大荣他们也纷纷握紧枪支，柳时镇立刻用身体当在姜暮烟身前，举手示意部下不要轻举妄动。他们那一方大声警告，“穆巴拉特议长的手术只有我们阿拉伯医生才可以做！”看到柳时镇的手握住□□枪柄，姜暮烟心里没来由紧张起来。“大家都停手往后退。”先让医疗组人员退到自身认为心理安全的区域，又对柳时镇说：“你先让开，你挡着我，我觉得对方会真听不清楚我说的话……”
“我知道你的顾忌，但是我从没想要过对世界历史负责。我最后以医生的身份重申一次，现在住手的话，这位病人会死……”姜暮烟眼中的认真让阿拉伯人们动摇，还有眼神中暗涌着的一份犀利色彩，更让人捉摸不透……
在这对持的几秒钟，军方通讯设备中，大队长也下了死命令，“听好了，现在不是生与死的问题，谁来负责，才是关键……就按阿拉伯人说的做，姜暮烟少校你必须立刻撤手，如果病人死了，就把责任推给医疗组的医生，说成是他们的失职就行，总之我军绝对不可介入，这是命令！”姜暮烟冷哼了一声，迅速切断了通讯，虽然理解上级要求的做法，却无法与上级达成相同看法。没错，在必死无疑的局面面前让别人充当替罪羔羊是最保全万一的方法，可作为一名医生，哪怕病人只有一线生机，也绝对不能放弃对他的救治。
柳时镇和徐大荣互相对视了一眼，多年的默契竟在不言中。有了可靠的队友做后盾，只需要做最后的情况确认，“这个病人，你能救活吗？”姜暮烟对于柳时镇的问题是充满诧异的，对讲机里传达下来的死命令，作为军人的他本该心无旁骛去遵守，可是这一问明显打乱对他的认识，“什么？”可是病人的病情没有准确确认，就算她经验再丰富也不能敢完全断定自己判断无误。
正常情况下的手术医生尚且不敢向病人家属承诺100%，更遑论眼下阿拉伯议长的这场手术还是需要通过开腹进行病理确认后才有可能找出症结所在。一场没有经过事先会诊研究出手术方案就直接进入流程的手术，无异于徒手夺刀、凶多吉少。一旦上了手术台，所有情况跟预案都将会变成不可以预计的未知数。没有人可以断言哪怕只有1%的存活几率就一定会让一个生命从医生手边流逝，但也没有人可以确定即便是99%的成功几率这个生命就一定会万无一失。
“确切的情况的要开腹才能知道，胆管附近好像也在出血……”姜暮烟尽量整理出头绪，而柳时镇只在乎提问的问题，“复杂的话就不用说了，作为一名医生你只要回答你能不能救活？”医生的答案决定了军人能否彻底下定决心服从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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