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是你想的那样
别人在西游, 盛炀在红楼。
众多歪瓜裂枣围攻之下，盛炀被宋谨言紧紧抱住，场面隽永, 浪漫纯真。
时音音一时忘记思考。
？？？
盛炀：“……”
不是你想那样！
他双手都被抱住, 无法发力, 宋谨言大概用了吃奶力气，盛炀一时没法挣开, 简直要气死了！
宋谨言闭着眼睛，根本看不到自己身后，站着十多个天海七中学生。他只知道自己不能让音音被别人看到，也不能让那群混混打到时音音。
单看画面, 充满故事感。
昏暗无光小巷，一对少年少女紧紧拥抱，周围是一群凶神恶煞混混。
他们仿佛只有彼此, 如此无助, 紧紧依傍。
当然, 前提是忽略盛炀狰狞表情……
时音音刹那间与盛炀对视, 被他眼中复杂情绪所震惊。
那是一双怎样眼睛！暴怒、尴尬、羞愤、震惊……种种情绪交织，仿佛下一刻就会燃起熊熊烈焰！
盛炀看见时音音身后小弟们，瞳孔地震！他一定不能在这个时候暴露身份，否则以后就再也没办法当大哥了！
电光火石之间，他像一只遇到强敌鸵鸟, 把头埋在宋谨言肩头, 试图用这种方式隐藏自己。
这边本来光线就不好, 盛炀假发已经相当凌乱, 挡住了半张脸, 他这一藏, 恰好避过小弟们视线。
宋谨言被这个举动打动，感觉音音好弱小、好可爱，就像一只雏鸟。他瞬间有种难以言喻责任感，一定要好好保护音音！
“啧，宋谨言还玩得挺野！英雄救美呢……”炭头唏嘘不已。
“你们是什么人？”光头看着巷子外十多个少年，进退两难。难道这些人都是来救宋谨言？
盛炀藏在宋谨言身后，用假发挡住脸，要不是心里火还没消，他都要笑出声了。光头佬居然连“盛炀”本尊都不认识，就在那逼逼赖赖？
同时心里也把炭头记在了小本本上，“英雄救美”，呵，等死吧。
暗巷之中，少年音色清越，极其冷漠，傲慢中带着一丝轻嘲：
“连我也不认识，就敢来这里挑事……你们是谁人？”
即使是盛炀本炀，都有些恍惚。音音装得太像了，连声音都差不了多少。她气势凌人，有种喜怒不定阴沉感，令人下意识心生忌惮。
“怎么又问……老子就再说一遍，我们大哥是盛炀，盛世太子爷，你们没听说过吗？”
光头佬已经很不耐烦，十多个人高马大少年堵在那边，要是打起来，他们不一定能赢。如果能用盛炀名头把这群人吓走就好了，以往他们也这么用过，无往不利。
他以为能把暗巷中那个样貌过于精致少年吓走，或者令对方心生退意。
但那少年缓缓垂眸，似笑非笑，漆黑瞳中映出众人形貌，仿佛有些惊奇，恍然道：
“哦，原来是太子爷人。”
他身后，众多少年都笑起来，整个巷子洋溢着快活空气：
“哈哈哈哈哈哈原来是炀哥人，难怪这么嚣张，连晨曦校草都敢打！”
“该死，怎么会是那个男人？”周子荣神色骤变，三分不甘、三分惊恐、三分惧怕，还有一分胆战心惊。
时音音眼神微滞，如果不是她自制力强大，已经无法维持平静冷漠表情了。
“是啊，我有点怕了，毕竟炀哥是这十里八方最帅最强大男人……”
“要不我们现在走吧，别和他们作对。万一让炀哥知道，以后教训我们怎么办？”
其实真正认识盛炀人都知道，他不喜欢被叫“太子爷”，甚至非常厌恶这个称呼。估计这群人要完了，完美地踩在了炀哥怒点上。
光头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惧意，觉得事情好像脱离了控制，但这群人好像被盛炀名头吓到了，虽然笑得夸张，语气有些浮夸，对盛炀崇敬却是货真价实。
宋谨言已经报过警，光头只想尽快离开，嚣张道：“你们知道就好，还不快给我让开！”
他一马当先，带着巷子里几个混混向外撞去，想凭借体重优势，让那些乳臭未干高中生知难而退——
眼看就要撞上巷子口少年，光头露出恶意笑容，那小身板，估计会撞飞吧……
时音音也笑了，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最近在大哥那里学到格斗技能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在光头撞上来以前，她骤然转身，一个鞭腿，带起迅疾风声，直接扫中光头佬肚子。
偌大一个胖子，像块五花肉一样飞速后退，贴在墙上，撞出轰鸣。
时音音看向剩下那几个混混，他们竟齐齐后退一步。
不用猜也知道这群人背后是谁，时音音转头看过去，眼神沉冷，一步步向他们迫近，语气平缓：
“我就是盛炀……连主人也认不出来，不是好狗。”
“今天就教你们好好认认主人。”
时音音活动十指，骨节清鸣，积蓄已久负面情绪似乎有了宣泄途径，连眉眼都是戾气。
“你，你别过来……”
此时在混混们眼里，一脚踹飞蝎子哥人，比恶魔还可怕。一个混混战战兢兢，把手里板砖砸过去。
时音音恰好接在手里，掂量掂量，似乎觉得趁手，眼中流露出些许满意情绪。
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
其他混混都恶狠狠看向那个送板砖，该死，就知道添乱！
时音音带来小弟们第一次觉得炀哥是如此威猛霸气，他们甚至不敢出声，怕打断炀哥进程。
宋谨言护着“音音”，又开始腿软。他背对着巷子口，只能看到光头胖子“啪”地贴在墙上，一动不动，像死了一样。
那群混混步步后退，像见了鬼一样。
宋谨言不敢回头，听见身后不疾不徐脚步声，莫名觉得盛炀是个十分出众人，说话声音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
盛炀稍稍把宋谨言和自己距离拉开了一点，只借用宋谨言遮挡视线。他拢好衣服，心情复杂。这就是音音实力吗？
本来他已经做好最坏打算，实在不行他就摘了假发，暴露身份，带着小弟，把这些人狠狠打一顿。
然后就看见石破天惊那一脚——
贫瘠词汇量让他很难形容内心感受，小弟们看着时音音，纷纷露出了无限崇拜眼神。
如果没有交换身份，现在处于音音这个位置，散发万丈光芒人应该是他……要是异地而处，盛炀没有把握，能踢动那个胖子。
妹妹好强，我怎么办……
时音音拎着板砖，正要往下拍，军用手电筒强光打来，一个沉有力声音响起：
“不许动！”
？？？
时音音骤然一僵，手一松，板砖化为松散碎块，混着砖灰，纷扬落地。
不远处，已经缩到墙角混混们竟然一齐发起抖来。这个少年，有着与他容貌不符怪力。那块砖原来可是实打实砖头，到了他手里，就碎成渣子了。
以前总怕被警察抓住，第一次觉得那声音如此动听，简直就是救他们脱离地狱活菩萨。
继宋谨言、“时音音”、混混们、“盛炀”及小弟，巷子口又来一个人。新势力出现了！
看似威严声音是老大爷发出来，他戴着狗皮帽子，身上一股烤红薯香味。从破大衣里掏出一个军用手电筒，仿佛照妖镜一样将时音音定在原地。
“这不是校门口卖红薯大爷吗……”周子荣原本吓得直哆嗦，一看到大爷，立刻笑了起来，笑道：
“大爷，不用帮忙，我们能搞定，你车呢？这些人欺负女生，我们在伸张正义，等我们打完，再去买几个烤红薯。”
周子荣刚说完，几辆警车停在外面，一群荷枪实弹武警下来，停在卖烤红薯老大爷面前：
“队长！”
“全带走。”卖烤红薯老大爷扫了“盛炀”一眼。
时音音身体僵硬，要命了！大哥怎么会在这里！
盛炀缩在宋谨言怀里，把自己脸挡得严严实实。他认出来了，卖红薯“老大爷”就是大表哥时越，本市刑警队长。
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盛炀视线向下，落在那几颗孤零零扣子上。昨晚缝了半小时，多少辛酸多少泪，终究是错付了……
“别怕。”宋谨言伸手摸了摸“音音”头，发现自己好像把音音头发给顺走了，又重新扣上去。
是假发？？？
宋谨言僵住，低头与“音音”对视一眼。
他没有彻底摘下来，只稍稍移动了一下位置，除了当事人，别人都没注意到。
盛炀重重踩了宋谨言一脚，眼神威胁，要是敢出声，三天之内鲨了你！！！
宋谨言瞬间想到，音音是不是得了绝症？因为化疗头发掉光，才戴假发……所以性情大变，暴躁许多。
他眼神骤然变得怜爱且悲伤……放心，音音，我不会说出去！
盛炀被他盯得受不了，假发都被发现了，为什么宋谨言还露出这么奇怪眼神？让人背后发寒。
估计身份被宋谨言看穿了，得想想办法，只要让宋谨言不说出去，音音就不会发现。安排！
“能不能让我们先回去，她受了惊吓……”宋谨言严严护着“时音音”。在场这么多人，只有一个女孩子，衣衫不整，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都去做个笔录。”时越面无表情，不为所动。
“我跟你们去做笔录，能不能让她先回家？或者换身衣服再来？”宋谨言问。
“可以。”时越点头，盯着瑟缩在宋谨言怀里少女，一直不肯露脸，那是谁？总觉得有些熟悉。
周子荣穿着七中校服外套，脱下来团吧团吧递过去。一个女孩子，还是批件外套比较好。
“同学，谢谢你。”宋谨言真心实意道谢，给盛炀披上外套，护着他往外走。
盛炀短暂用眼神和时音音进行交流。
这里实在太刺激了，老子先战略性撤退，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呐，如果是音音话，一定没有问题吧！
时音音面无表情，没有露出任何异样。当她和盛炀同时出现在一个场合时候，暴露机率大幅度提升，盛炀不在，或许能混过去。
大哥侦察能力超强，眼神堪比x光，要是有办法转移他注意力就好了……
时音音和时越在同一辆警车里，坐得很近，时越手中对讲器里传来男声：“队长，那边有动静了。”
“嗯，先盯着，我很快就到。”
时越说完，定定看了时音音一眼。
然后和开车警察交流，他要换到其他车里，另一边有大案。这种打架斗殴事件，让民警处理就好。
时音音骤然松了口气，那一眼，她差点以为被大哥看穿了，害怕jg
时越出去前，从兜里掏出一个烤红薯，塞时音音手里：“羊羊，早点回家。”
“一切顺利。”时音音接住红薯，仍然用盛炀声音说话。
时越微不可闻点头，消失在夜色里。
时音音捧着红薯，望着他背影，眼神沉郁。大哥上辈子出任务重伤失明，离职后被凶犯绑架，死无全尸，具体要怎么避免，还要仔细想想。
距离那一次任务还有两年，就算她想提前预防，也毫无头绪。除非在茫茫人海中提前找到那一伙歹徒……难度不亚于大海捞针。那也要捞。
时音音垂眸，打量着手心里烤红薯，看起来真不错。大哥居然在晨曦附近卖烤红薯，应该是任务需要。这个红薯，是大哥烤？
大哥在家里从来没有下过厨，唯一拿手是往桶装泡面里倒开水，他烤红薯好吃吗？
天海七中伙食还行，时音音食欲时好时坏，今天吃得不多，闻到烤红薯香气，忽然饿了。
“咕咕咕……”
时音音转头一看，周子荣捂着肚子，露出一个不太好意思笑容。
“想吃？”时音音微微挑眉。
周子荣扭捏起来，如果这是以前炀哥，他二话不说就点头了。今天炀哥虽然霸气侧漏，却很有距离感，就像黑化了一样。
“给。”时音音掰了小半个红薯递过去。
“谢谢炀哥！”周子荣捧着小半个红薯，受宠若惊。距离感是什么？不存在。当今世界物欲横流人心冷漠，只有这红薯还有点温度。
“炀哥……”另一边，一个小弟也露出渴望眼神。
时音音分了一圈，趁热把剩下那点吃掉，味道还挺好。没有一个人关注“盛炀”与队长是什么关系，大家都没心没肺，一心只想吃红薯。
“炀哥，进了局子怎么办？”周子荣小声问。
“我们是见义勇为新青年。”时音音丝毫不慌。
“哦，那没事了。”周子荣懂了。
要是警察来得晚一些，时音音真下了狠手，可能有些麻烦，她只踹了光头胖子一脚，按照正当防卫处理就好。
时音音与宋谨言都很一致地把锅全扣在混混们头上，但宋谨言来得稍晚一些，没来得及亲自表达谢意。他对盛炀闻名已久，始终没能见上一面。
之前在巷中，他所有注意力都在音音那里，只看见了一个模糊侧影，想看清楚时，对方已经进了警车。
宋谨言有种预感，总会有机会见面。要不是盛炀及时赶到，场面可能会更糟糕，他没学过拳脚功夫，音音更是一个柔弱女孩子，被混混围住，后果不堪设想。
盛炀踹了光头胖子一脚，让人觉得很解气。据说两个大汉一起用力，才把光头胖子抬进警车，越想越觉得盛炀力气大得可怕。
宋谨言不愿简单放过这群混混，提出要追查过往案底，警方表示已经在查了，盛炀有提醒过，会数罪并罚，加刑。
宋谨言更是生出一种知己之感，想认识盛炀，和他交朋友。
从警局出来以后，时音音带着小弟们去吃烧烤，她请客。吃到一半时音音才想起来，问：
“那个内奸是谁？”
“要是没做什么坏事，可以松一些。”
时音音本意是想让光头等人把牢底坐穿，要是内奸品性不坏，教育几天就可以放出来了。
周子荣闻言一笑，本来他一直想说这件事。炀哥沉着脸，看起来心情不好，周子荣拿捏不准什么时候说更好，现在炀哥提起来，他总算松了口气，解释道：
“他叫乔智。是我小学同学，以前家境挺好，初中时候家里破产了，一直在外面混。”
“他家里还有个妹妹，身体不好，需要很多钱做手术，其实本性不坏。跟在光头后面，一般只负责放风……”
“嗯，我知道了。”时音音对乔智这个名字印象深刻，上辈子，如果说盛炀是盛世企业催命符，乔智就是一把致命尖刀，致力于攻击盛世要害，给盛国华带来了无数麻烦。
乔家以前在本市也算一流豪门，乔文宇和盛国华交情深厚，后来乔家资金链断裂，盛国华来了一招釜底抽薪，将乔氏企业吞并。
乔文宇跳楼自杀，他妻子死于一场意外，给两个孩子留下一笔数目可观保险金。
后来乔智妹妹病死了，他深恨盛世企业，自学黑客技术，没事就攻击一下盛世电子系统，经常让盛国华焦头烂额。
“他妹妹现在怎么样了？”时音音问。
“在住院，情况不太乐观。”周子荣叹了口气。
“什么时候有空，我想和他见个面，我可以帮他，还有那两千块钱，帮我转过去。”
时音音想救下乔智妹妹，具体怎么操作，见过面才好安排。
“炀哥，我有他微信，你直接加他好友就行。”
周子荣推了一下乔智微信名片，时音音加好友，申请备注是2000块钱。
等烧烤吃完，时音音结了帐，小弟们各自骑着共享单车离开。
时音音打了出租，带着一身烧烤香气回家。
盛炀已经换了身衣服，在沙发上打游戏。
时音音一进门，他鼻子抽了抽，开始观察。手里没有，袋子没有。
盛炀垮着脸，一脸控诉：
“你出去吃烧烤不给我带？”
“你胃不好。”时音音其实是忘了，以前住在时家时候，从来没有外带过食物回家，没有这种习惯。不过盛炀少吃点也好。
“好得很，不挨饿就没事。”盛炀又气又丧，垮着脸，不想看时音音一眼。闻到那身烧烤味，更生气了。
“下次一定给你带。”时音音安抚道。
“这还差不多，要是你再忘记，我就不是你哥，你也不是我妹妹。没有你这样妹妹，出去吃好不给我带。”盛炀叹了口气，心灵受到了巨大创伤。
“不会忘记。”时音音再三保证。
“这还差不多。”盛炀哼了一声，才问：“怎么样了？大表哥发现没有？”
“没有。”时音音觉得大哥应该发现了，不过他没说，应该就不会拆穿。
只要盛炀不知道她暴露了就行。
“那就好，大表哥骂你没有？”盛炀最怕就是大表哥，那双眼睛简直和鹰隼一样，站在他面前，自己就像一个犯罪分子，被他以眼神审判。
“没有，他中途有任务。”时音音打开微信群，看了眼，十分钟前，大哥在“我一家”里发了一个表情包——
养猪散户时不时来看看自家猪jg
每次他下班，确认安全，就会在群里发张表情包，都是最近比较时髦。这是长久以来默契，只有家里几个人知道。
“那他任务完成了吗？”盛炀好奇。
“不知道，不过他应该安全下班了。”时音音顺带和盛炀讲了一下大哥与表情包秘密。
“原来是这样，安全就好。没想到大哥看起来浓眉大眼，还是一个冲浪选手，紧跟时代潮流。”盛炀感慨不已。
“你今天怎么回事，见义勇为？”
时音音回忆起来，至今都想笑。她永远也忘不掉盛炀和宋谨言紧紧抱在一起样子了。
“别提……宋谨言就是一傻……”盛炀差点脱口而出，想到在时音音面前说这些不太好，换了一种形容方式：
“他好智障啊，干啥啥不行，碍事第一名。”
“要不是他，我也不会这么倒霉。”
“本来我都能带他逃走，他一会儿箍着我腰，一会儿挡在我前面，我都不好动手……”
盛炀说着来气，锤了一下桌子，倒吸一口凉气。
“手让我看看。”时音音握着他手腕，拉近。
盛炀想挣脱，没能睁开。
力气真大，音音是个小怪物没错了。
“拿瓶子砸人脑袋时候，玻璃渣子划到了，小伤，不碍事。”盛炀一副满不在乎口气。
“你为什么要救宋谨言？不管他不就没事了？”
虽然时音音知道不关宋谨言事，看到盛炀手上划伤，还是忍不住迁怒。
“？？？”盛炀反而惊住。
时音音居然还怪他救宋谨言，他们俩不是做了几年同桌吗？
他是看在音音面子才多管闲事，再就是想看看是什么不知天高地厚东西，用他名头干坏事。
“别人都没你重要。”时音音拿来医药箱给盛炀伤口消毒，上药，动作已经开始娴熟了。
“你要是不管他，他最多就挨一顿打，不会死。”
盛炀心情复杂，其实真不管，宋谨言说不定会被口口……这种话就不用告诉她了，免得污了她耳朵。
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对时音音来说这么重要，她好像在生气。
不就一点点划伤吗？
时音音用棉签轻轻戳了一下盛炀伤口，他嘶了一声，低声服软：
“我以后不管他了。”
“我本来就是这么想，这个笨蛋，把我害惨了。”
“还差点走光。”
盛炀就算打篮球，都会穿球衣，绝对不会光着上身到处跑。白衬衫敞开对他来说，也是很操蛋事。
如果是音音穿着衬衫，被宋谨言扯开了……
盛炀瞬间拳头硬了！
好想把宋谨言毒打一顿！他亲自打！
时音音见他元气满满样子，确认今天事没对盛炀造成心理创伤，就rua了一下他软软头发，认真道：
“男孩子出门要好好保护自己。”
“这话应该我对你说吧？你一个女生混在一群男人堆里，也是很危险。”
“你觉得我保护不了自己？”时音音诧异。
“……”盛炀想起被她踹飞光头胖子，沉默，十分头疼地抓抓脑袋：
“万一呢？”
“万一人很多呢？反正你不能出事，最好别管这些破事。”
“时音音，我警告你，要是你受伤了，交换身份事立刻停止，知道吗？”
“我不管是什么场景，也不管面子问题，只要你出了事，我立刻就把假发摘了，砸地上！听见没！”
“我听见了。”时音音忽然笑起来。
“笑得真傻！”盛炀没好气瞥她一眼，有个妹妹真头痛，真是操不完心。
“你别去男厕所，知道吗？”盛炀忧心忡忡，真是忍不住想拔自己头发。
之前怎么就忽略了这么一点呢？一想到时音音进男厕所，盛炀就要疯掉了。
“反正不能进，绝对不能进！”
“那我也不能进女厕所。”时音音叹了口气。
“你进，我准你进女厕所，没有人时候去。”盛炀一掐大腿，做了决定。
“万一被人看到呢？”时音音故意问。
“看到就看到，我盛炀行正坐直，进一下女厕所怎么了？”
“你放心，我在实验楼那边上厕所，有钥匙。”
时音音早就把这些安排好了，倒是好奇：
“你是怎么上厕所？不会进了女厕所吧？”
“我不需要上厕所。”盛炀狞笑道，憋一天又怎么样？他膀胱功能好。
“晨曦那边也有实验楼，配把钥匙给你，比较近。女厕所是隔间，你进去也没有关系，不要憋坏了。”
“不然到时候去医院看男科，多尴尬。”时音音贴心地提示着。其实膀胱功能出问题，应该去泌尿科，反正羊羊不知道，说男科也没关系。
“……”盛炀脸色通红，握拳，不发一言。
该死，完全说不过时音音怎么办？
“明天一定要上厕所。”时音音捏住盛炀脸颊两边肉，认真劝说。
“a……”盛炀说了一段意义不明火星文，脸越来越红，不去女厕所是做人底线！
实验楼那边人少，没有班级做实验时候几乎空无一人，去那边男厕所倒是可以考虑。
时音音越来越过分了！难道我头我脸是她30340玩具吗！可恶，捏起来没完没了！
等时音音松手，盛炀手忙脚乱爬走，坐在沙发另一侧，一脸防备，问时音音：
“今天你都做什么了？”
“高一数学单元测试题3套，英语单元测试题两套，理科综合测试题3套……”时音音认真复述刷过题，分析道：
“正确率97，果然自学会有一些错漏，明天应该不会错了，争取把正确率提到100。”
“你鲨了我吧。”盛炀瘫在沙发上，就像一条失去梦想咸鱼。
这都不知道出去玩，时音音是人吗？居然在教室学习一整天，这是何等丧心病狂！
“有什么问题吗？”时音音不知道盛炀为什么惨叫。
“没有……”盛炀蔫巴巴，时音音在教室学习也挺好。
万一又去外面打架，这谁顶得住啊。
她力气太大了，如果把人打死，会很难收场。他倒是不介意替她顶罪，牢里肯定不能玩手机，不能打游戏，想想就要死了。
“就在教室学习吧，我相信你永远是全市第一。”
“你不在这大半月，晨曦第一都是宋谨言。”
“赶紧把他给我拉下来，一想到他，我就超不爽！”
“下次考试，一定把他拉下来。”时音音点头，打算明天多刷点题。
“你一天都做了什么？”轮到时音音问了。
“睡觉、发呆。”盛炀想到这里，痛苦地叹了口气。他果然还是不适合晨曦，在教室完全是虚度光阴。
“无聊可以抄一抄笔记，或者听老师讲课，他们讲课还挺有意思。”时音音认真提议，希望盛炀掉进知识海洋里，能喝几口水。晨曦老师都有各自讲课风格，课堂氛围相对自由。
“算了吧……我可以睡觉吗？”盛炀问。
“可以。”时音音不愿太难为他。
盛炀不想学课本上知识，可以考虑让他接触一下游戏相关专业知识，从侧面引导。
这件事也要列入计划之中。时音音已经有了一长串清单，要做事还有很多很多，经常有时间不够用感觉。
“没有别要问了？”盛炀想回房间疯狂打游戏，整晚通宵，第二天上课睡一整天。
时音音想了想，问出当前最好奇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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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多歪瓜裂枣围攻之下，盛炀被宋谨言紧紧抱住，场面隽永, 浪漫纯真。
时音音一时忘记思考。
？？？
盛炀：“……”
不是你想那样！
他双手都被抱住, 无法发力, 宋谨言大概用了吃奶力气，盛炀一时没法挣开, 简直要气死了！
宋谨言闭着眼睛，根本看不到自己身后，站着十多个天海七中学生。他只知道自己不能让音音被别人看到，也不能让那群混混打到时音音。
单看画面, 充满故事感。
昏暗无光小巷，一对少年少女紧紧拥抱，周围是一群凶神恶煞混混。
他们仿佛只有彼此, 如此无助, 紧紧依傍。
当然, 前提是忽略盛炀狰狞表情……
时音音刹那间与盛炀对视, 被他眼中复杂情绪所震惊。
那是一双怎样眼睛！暴怒、尴尬、羞愤、震惊……种种情绪交织，仿佛下一刻就会燃起熊熊烈焰！
盛炀看见时音音身后小弟们，瞳孔地震！他一定不能在这个时候暴露身份，否则以后就再也没办法当大哥了！
电光火石之间，他像一只遇到强敌鸵鸟, 把头埋在宋谨言肩头, 试图用这种方式隐藏自己。
这边本来光线就不好, 盛炀假发已经相当凌乱, 挡住了半张脸, 他这一藏, 恰好避过小弟们视线。
宋谨言被这个举动打动，感觉音音好弱小、好可爱，就像一只雏鸟。他瞬间有种难以言喻责任感，一定要好好保护音音！
“啧，宋谨言还玩得挺野！英雄救美呢……”炭头唏嘘不已。
“你们是什么人？”光头看着巷子外十多个少年，进退两难。难道这些人都是来救宋谨言？
盛炀藏在宋谨言身后，用假发挡住脸，要不是心里火还没消，他都要笑出声了。光头佬居然连“盛炀”本尊都不认识，就在那逼逼赖赖？
同时心里也把炭头记在了小本本上，“英雄救美”，呵，等死吧。
暗巷之中，少年音色清越，极其冷漠，傲慢中带着一丝轻嘲：
“连我也不认识，就敢来这里挑事……你们是谁人？”
即使是盛炀本炀，都有些恍惚。音音装得太像了，连声音都差不了多少。她气势凌人，有种喜怒不定阴沉感，令人下意识心生忌惮。
“怎么又问……老子就再说一遍，我们大哥是盛炀，盛世太子爷，你们没听说过吗？”
光头佬已经很不耐烦，十多个人高马大少年堵在那边，要是打起来，他们不一定能赢。如果能用盛炀名头把这群人吓走就好了，以往他们也这么用过，无往不利。
他以为能把暗巷中那个样貌过于精致少年吓走，或者令对方心生退意。
但那少年缓缓垂眸，似笑非笑，漆黑瞳中映出众人形貌，仿佛有些惊奇，恍然道：
“哦，原来是太子爷人。”
他身后，众多少年都笑起来，整个巷子洋溢着快活空气：
“哈哈哈哈哈哈原来是炀哥人，难怪这么嚣张，连晨曦校草都敢打！”
“该死，怎么会是那个男人？”周子荣神色骤变，三分不甘、三分惊恐、三分惧怕，还有一分胆战心惊。
时音音眼神微滞，如果不是她自制力强大，已经无法维持平静冷漠表情了。
“是啊，我有点怕了，毕竟炀哥是这十里八方最帅最强大男人……”
“要不我们现在走吧，别和他们作对。万一让炀哥知道，以后教训我们怎么办？”
其实真正认识盛炀人都知道，他不喜欢被叫“太子爷”，甚至非常厌恶这个称呼。估计这群人要完了，完美地踩在了炀哥怒点上。
光头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惧意，觉得事情好像脱离了控制，但这群人好像被盛炀名头吓到了，虽然笑得夸张，语气有些浮夸，对盛炀崇敬却是货真价实。
宋谨言已经报过警，光头只想尽快离开，嚣张道：“你们知道就好，还不快给我让开！”
他一马当先，带着巷子里几个混混向外撞去，想凭借体重优势，让那些乳臭未干高中生知难而退——
眼看就要撞上巷子口少年，光头露出恶意笑容，那小身板，估计会撞飞吧……
时音音也笑了，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最近在大哥那里学到格斗技能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在光头撞上来以前，她骤然转身，一个鞭腿，带起迅疾风声，直接扫中光头佬肚子。
偌大一个胖子，像块五花肉一样飞速后退，贴在墙上，撞出轰鸣。
时音音看向剩下那几个混混，他们竟齐齐后退一步。
不用猜也知道这群人背后是谁，时音音转头看过去，眼神沉冷，一步步向他们迫近，语气平缓：
“我就是盛炀……连主人也认不出来，不是好狗。”
“今天就教你们好好认认主人。”
时音音活动十指，骨节清鸣，积蓄已久负面情绪似乎有了宣泄途径，连眉眼都是戾气。
“你，你别过来……”
此时在混混们眼里，一脚踹飞蝎子哥人，比恶魔还可怕。一个混混战战兢兢，把手里板砖砸过去。
时音音恰好接在手里，掂量掂量，似乎觉得趁手，眼中流露出些许满意情绪。
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
其他混混都恶狠狠看向那个送板砖，该死，就知道添乱！
时音音带来小弟们第一次觉得炀哥是如此威猛霸气，他们甚至不敢出声，怕打断炀哥进程。
宋谨言护着“音音”，又开始腿软。他背对着巷子口，只能看到光头胖子“啪”地贴在墙上，一动不动，像死了一样。
那群混混步步后退，像见了鬼一样。
宋谨言不敢回头，听见身后不疾不徐脚步声，莫名觉得盛炀是个十分出众人，说话声音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
盛炀稍稍把宋谨言和自己距离拉开了一点，只借用宋谨言遮挡视线。他拢好衣服，心情复杂。这就是音音实力吗？
本来他已经做好最坏打算，实在不行他就摘了假发，暴露身份，带着小弟，把这些人狠狠打一顿。
然后就看见石破天惊那一脚——
贫瘠词汇量让他很难形容内心感受，小弟们看着时音音，纷纷露出了无限崇拜眼神。
如果没有交换身份，现在处于音音这个位置，散发万丈光芒人应该是他……要是异地而处，盛炀没有把握，能踢动那个胖子。
妹妹好强，我怎么办……
时音音拎着板砖，正要往下拍，军用手电筒强光打来，一个沉有力声音响起：
“不许动！”
？？？
时音音骤然一僵，手一松，板砖化为松散碎块，混着砖灰，纷扬落地。
不远处，已经缩到墙角混混们竟然一齐发起抖来。这个少年，有着与他容貌不符怪力。那块砖原来可是实打实砖头，到了他手里，就碎成渣子了。
以前总怕被警察抓住，第一次觉得那声音如此动听，简直就是救他们脱离地狱活菩萨。
继宋谨言、“时音音”、混混们、“盛炀”及小弟，巷子口又来一个人。新势力出现了！
看似威严声音是老大爷发出来，他戴着狗皮帽子，身上一股烤红薯香味。从破大衣里掏出一个军用手电筒，仿佛照妖镜一样将时音音定在原地。
“这不是校门口卖红薯大爷吗……”周子荣原本吓得直哆嗦，一看到大爷，立刻笑了起来，笑道：
“大爷，不用帮忙，我们能搞定，你车呢？这些人欺负女生，我们在伸张正义，等我们打完，再去买几个烤红薯。”
周子荣刚说完，几辆警车停在外面，一群荷枪实弹武警下来，停在卖烤红薯老大爷面前：
“队长！”
“全带走。”卖烤红薯老大爷扫了“盛炀”一眼。
时音音身体僵硬，要命了！大哥怎么会在这里！
盛炀缩在宋谨言怀里，把自己脸挡得严严实实。他认出来了，卖红薯“老大爷”就是大表哥时越，本市刑警队长。
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盛炀视线向下，落在那几颗孤零零扣子上。昨晚缝了半小时，多少辛酸多少泪，终究是错付了……
“别怕。”宋谨言伸手摸了摸“音音”头，发现自己好像把音音头发给顺走了，又重新扣上去。
是假发？？？
宋谨言僵住，低头与“音音”对视一眼。
他没有彻底摘下来，只稍稍移动了一下位置，除了当事人，别人都没注意到。
盛炀重重踩了宋谨言一脚，眼神威胁，要是敢出声，三天之内鲨了你！！！
宋谨言瞬间想到，音音是不是得了绝症？因为化疗头发掉光，才戴假发……所以性情大变，暴躁许多。
他眼神骤然变得怜爱且悲伤……放心，音音，我不会说出去！
盛炀被他盯得受不了，假发都被发现了，为什么宋谨言还露出这么奇怪眼神？让人背后发寒。
估计身份被宋谨言看穿了，得想想办法，只要让宋谨言不说出去，音音就不会发现。安排！
“能不能让我们先回去，她受了惊吓……”宋谨言严严护着“时音音”。在场这么多人，只有一个女孩子，衣衫不整，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都去做个笔录。”时越面无表情，不为所动。
“我跟你们去做笔录，能不能让她先回家？或者换身衣服再来？”宋谨言问。
“可以。”时越点头，盯着瑟缩在宋谨言怀里少女，一直不肯露脸，那是谁？总觉得有些熟悉。
周子荣穿着七中校服外套，脱下来团吧团吧递过去。一个女孩子，还是批件外套比较好。
“同学，谢谢你。”宋谨言真心实意道谢，给盛炀披上外套，护着他往外走。
盛炀短暂用眼神和时音音进行交流。
这里实在太刺激了，老子先战略性撤退，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呐，如果是音音话，一定没有问题吧！
时音音面无表情，没有露出任何异样。当她和盛炀同时出现在一个场合时候，暴露机率大幅度提升，盛炀不在，或许能混过去。
大哥侦察能力超强，眼神堪比x光，要是有办法转移他注意力就好了……
时音音和时越在同一辆警车里，坐得很近，时越手中对讲器里传来男声：“队长，那边有动静了。”
“嗯，先盯着，我很快就到。”
时越说完，定定看了时音音一眼。
然后和开车警察交流，他要换到其他车里，另一边有大案。这种打架斗殴事件，让民警处理就好。
时音音骤然松了口气，那一眼，她差点以为被大哥看穿了，害怕jg
时越出去前，从兜里掏出一个烤红薯，塞时音音手里：“羊羊，早点回家。”
“一切顺利。”时音音接住红薯，仍然用盛炀声音说话。
时越微不可闻点头，消失在夜色里。
时音音捧着红薯，望着他背影，眼神沉郁。大哥上辈子出任务重伤失明，离职后被凶犯绑架，死无全尸，具体要怎么避免，还要仔细想想。
距离那一次任务还有两年，就算她想提前预防，也毫无头绪。除非在茫茫人海中提前找到那一伙歹徒……难度不亚于大海捞针。那也要捞。
时音音垂眸，打量着手心里烤红薯，看起来真不错。大哥居然在晨曦附近卖烤红薯，应该是任务需要。这个红薯，是大哥烤？
大哥在家里从来没有下过厨，唯一拿手是往桶装泡面里倒开水，他烤红薯好吃吗？
天海七中伙食还行，时音音食欲时好时坏，今天吃得不多，闻到烤红薯香气，忽然饿了。
“咕咕咕……”
时音音转头一看，周子荣捂着肚子，露出一个不太好意思笑容。
“想吃？”时音音微微挑眉。
周子荣扭捏起来，如果这是以前炀哥，他二话不说就点头了。今天炀哥虽然霸气侧漏，却很有距离感，就像黑化了一样。
“给。”时音音掰了小半个红薯递过去。
“谢谢炀哥！”周子荣捧着小半个红薯，受宠若惊。距离感是什么？不存在。当今世界物欲横流人心冷漠，只有这红薯还有点温度。
“炀哥……”另一边，一个小弟也露出渴望眼神。
时音音分了一圈，趁热把剩下那点吃掉，味道还挺好。没有一个人关注“盛炀”与队长是什么关系，大家都没心没肺，一心只想吃红薯。
“炀哥，进了局子怎么办？”周子荣小声问。
“我们是见义勇为新青年。”时音音丝毫不慌。
“哦，那没事了。”周子荣懂了。
要是警察来得晚一些，时音音真下了狠手，可能有些麻烦，她只踹了光头胖子一脚，按照正当防卫处理就好。
时音音与宋谨言都很一致地把锅全扣在混混们头上，但宋谨言来得稍晚一些，没来得及亲自表达谢意。他对盛炀闻名已久，始终没能见上一面。
之前在巷中，他所有注意力都在音音那里，只看见了一个模糊侧影，想看清楚时，对方已经进了警车。
宋谨言有种预感，总会有机会见面。要不是盛炀及时赶到，场面可能会更糟糕，他没学过拳脚功夫，音音更是一个柔弱女孩子，被混混围住，后果不堪设想。
盛炀踹了光头胖子一脚，让人觉得很解气。据说两个大汉一起用力，才把光头胖子抬进警车，越想越觉得盛炀力气大得可怕。
宋谨言不愿简单放过这群混混，提出要追查过往案底，警方表示已经在查了，盛炀有提醒过，会数罪并罚，加刑。
宋谨言更是生出一种知己之感，想认识盛炀，和他交朋友。
从警局出来以后，时音音带着小弟们去吃烧烤，她请客。吃到一半时音音才想起来，问：
“那个内奸是谁？”
“要是没做什么坏事，可以松一些。”
时音音本意是想让光头等人把牢底坐穿，要是内奸品性不坏，教育几天就可以放出来了。
周子荣闻言一笑，本来他一直想说这件事。炀哥沉着脸，看起来心情不好，周子荣拿捏不准什么时候说更好，现在炀哥提起来，他总算松了口气，解释道：
“他叫乔智。是我小学同学，以前家境挺好，初中时候家里破产了，一直在外面混。”
“他家里还有个妹妹，身体不好，需要很多钱做手术，其实本性不坏。跟在光头后面，一般只负责放风……”
“嗯，我知道了。”时音音对乔智这个名字印象深刻，上辈子，如果说盛炀是盛世企业催命符，乔智就是一把致命尖刀，致力于攻击盛世要害，给盛国华带来了无数麻烦。
乔家以前在本市也算一流豪门，乔文宇和盛国华交情深厚，后来乔家资金链断裂，盛国华来了一招釜底抽薪，将乔氏企业吞并。
乔文宇跳楼自杀，他妻子死于一场意外，给两个孩子留下一笔数目可观保险金。
后来乔智妹妹病死了，他深恨盛世企业，自学黑客技术，没事就攻击一下盛世电子系统，经常让盛国华焦头烂额。
“他妹妹现在怎么样了？”时音音问。
“在住院，情况不太乐观。”周子荣叹了口气。
“什么时候有空，我想和他见个面，我可以帮他，还有那两千块钱，帮我转过去。”
时音音想救下乔智妹妹，具体怎么操作，见过面才好安排。
“炀哥，我有他微信，你直接加他好友就行。”
周子荣推了一下乔智微信名片，时音音加好友，申请备注是2000块钱。
等烧烤吃完，时音音结了帐，小弟们各自骑着共享单车离开。
时音音打了出租，带着一身烧烤香气回家。
盛炀已经换了身衣服，在沙发上打游戏。
时音音一进门，他鼻子抽了抽，开始观察。手里没有，袋子没有。
盛炀垮着脸，一脸控诉：
“你出去吃烧烤不给我带？”
“你胃不好。”时音音其实是忘了，以前住在时家时候，从来没有外带过食物回家，没有这种习惯。不过盛炀少吃点也好。
“好得很，不挨饿就没事。”盛炀又气又丧，垮着脸，不想看时音音一眼。闻到那身烧烤味，更生气了。
“下次一定给你带。”时音音安抚道。
“这还差不多，要是你再忘记，我就不是你哥，你也不是我妹妹。没有你这样妹妹，出去吃好不给我带。”盛炀叹了口气，心灵受到了巨大创伤。
“不会忘记。”时音音再三保证。
“这还差不多。”盛炀哼了一声，才问：“怎么样了？大表哥发现没有？”
“没有。”时音音觉得大哥应该发现了，不过他没说，应该就不会拆穿。
只要盛炀不知道她暴露了就行。
“那就好，大表哥骂你没有？”盛炀最怕就是大表哥，那双眼睛简直和鹰隼一样，站在他面前，自己就像一个犯罪分子，被他以眼神审判。
“没有，他中途有任务。”时音音打开微信群，看了眼，十分钟前，大哥在“我一家”里发了一个表情包——
养猪散户时不时来看看自家猪jg
每次他下班，确认安全，就会在群里发张表情包，都是最近比较时髦。这是长久以来默契，只有家里几个人知道。
“那他任务完成了吗？”盛炀好奇。
“不知道，不过他应该安全下班了。”时音音顺带和盛炀讲了一下大哥与表情包秘密。
“原来是这样，安全就好。没想到大哥看起来浓眉大眼，还是一个冲浪选手，紧跟时代潮流。”盛炀感慨不已。
“你今天怎么回事，见义勇为？”
时音音回忆起来，至今都想笑。她永远也忘不掉盛炀和宋谨言紧紧抱在一起样子了。
“别提……宋谨言就是一傻……”盛炀差点脱口而出，想到在时音音面前说这些不太好，换了一种形容方式：
“他好智障啊，干啥啥不行，碍事第一名。”
“要不是他，我也不会这么倒霉。”
“本来我都能带他逃走，他一会儿箍着我腰，一会儿挡在我前面，我都不好动手……”
盛炀说着来气，锤了一下桌子，倒吸一口凉气。
“手让我看看。”时音音握着他手腕，拉近。
盛炀想挣脱，没能睁开。
力气真大，音音是个小怪物没错了。
“拿瓶子砸人脑袋时候，玻璃渣子划到了，小伤，不碍事。”盛炀一副满不在乎口气。
“你为什么要救宋谨言？不管他不就没事了？”
虽然时音音知道不关宋谨言事，看到盛炀手上划伤，还是忍不住迁怒。
“？？？”盛炀反而惊住。
时音音居然还怪他救宋谨言，他们俩不是做了几年同桌吗？
他是看在音音面子才多管闲事，再就是想看看是什么不知天高地厚东西，用他名头干坏事。
“别人都没你重要。”时音音拿来医药箱给盛炀伤口消毒，上药，动作已经开始娴熟了。
“你要是不管他，他最多就挨一顿打，不会死。”
盛炀心情复杂，其实真不管，宋谨言说不定会被口口……这种话就不用告诉她了，免得污了她耳朵。
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对时音音来说这么重要，她好像在生气。
不就一点点划伤吗？
时音音用棉签轻轻戳了一下盛炀伤口，他嘶了一声，低声服软：
“我以后不管他了。”
“我本来就是这么想，这个笨蛋，把我害惨了。”
“还差点走光。”
盛炀就算打篮球，都会穿球衣，绝对不会光着上身到处跑。白衬衫敞开对他来说，也是很操蛋事。
如果是音音穿着衬衫，被宋谨言扯开了……
盛炀瞬间拳头硬了！
好想把宋谨言毒打一顿！他亲自打！
时音音见他元气满满样子，确认今天事没对盛炀造成心理创伤，就rua了一下他软软头发，认真道：
“男孩子出门要好好保护自己。”
“这话应该我对你说吧？你一个女生混在一群男人堆里，也是很危险。”
“你觉得我保护不了自己？”时音音诧异。
“……”盛炀想起被她踹飞光头胖子，沉默，十分头疼地抓抓脑袋：
“万一呢？”
“万一人很多呢？反正你不能出事，最好别管这些破事。”
“时音音，我警告你，要是你受伤了，交换身份事立刻停止，知道吗？”
“我不管是什么场景，也不管面子问题，只要你出了事，我立刻就把假发摘了，砸地上！听见没！”
“我听见了。”时音音忽然笑起来。
“笑得真傻！”盛炀没好气瞥她一眼，有个妹妹真头痛，真是操不完心。
“你别去男厕所，知道吗？”盛炀忧心忡忡，真是忍不住想拔自己头发。
之前怎么就忽略了这么一点呢？一想到时音音进男厕所，盛炀就要疯掉了。
“反正不能进，绝对不能进！”
“那我也不能进女厕所。”时音音叹了口气。
“你进，我准你进女厕所，没有人时候去。”盛炀一掐大腿，做了决定。
“万一被人看到呢？”时音音故意问。
“看到就看到，我盛炀行正坐直，进一下女厕所怎么了？”
“你放心，我在实验楼那边上厕所，有钥匙。”
时音音早就把这些安排好了，倒是好奇：
“你是怎么上厕所？不会进了女厕所吧？”
“我不需要上厕所。”盛炀狞笑道，憋一天又怎么样？他膀胱功能好。
“晨曦那边也有实验楼，配把钥匙给你，比较近。女厕所是隔间，你进去也没有关系，不要憋坏了。”
“不然到时候去医院看男科，多尴尬。”时音音贴心地提示着。其实膀胱功能出问题，应该去泌尿科，反正羊羊不知道，说男科也没关系。
“……”盛炀脸色通红，握拳，不发一言。
该死，完全说不过时音音怎么办？
“明天一定要上厕所。”时音音捏住盛炀脸颊两边肉，认真劝说。
“a……”盛炀说了一段意义不明火星文，脸越来越红，不去女厕所是做人底线！
实验楼那边人少，没有班级做实验时候几乎空无一人，去那边男厕所倒是可以考虑。
时音音越来越过分了！难道我头我脸是她30340玩具吗！可恶，捏起来没完没了！
等时音音松手，盛炀手忙脚乱爬走，坐在沙发另一侧，一脸防备，问时音音：
“今天你都做什么了？”
“高一数学单元测试题3套，英语单元测试题两套，理科综合测试题3套……”时音音认真复述刷过题，分析道：
“正确率97，果然自学会有一些错漏，明天应该不会错了，争取把正确率提到100。”
“你鲨了我吧。”盛炀瘫在沙发上，就像一条失去梦想咸鱼。
这都不知道出去玩，时音音是人吗？居然在教室学习一整天，这是何等丧心病狂！
“有什么问题吗？”时音音不知道盛炀为什么惨叫。
“没有……”盛炀蔫巴巴，时音音在教室学习也挺好。
万一又去外面打架，这谁顶得住啊。
她力气太大了，如果把人打死，会很难收场。他倒是不介意替她顶罪，牢里肯定不能玩手机，不能打游戏，想想就要死了。
“就在教室学习吧，我相信你永远是全市第一。”
“你不在这大半月，晨曦第一都是宋谨言。”
“赶紧把他给我拉下来，一想到他，我就超不爽！”
“下次考试，一定把他拉下来。”时音音点头，打算明天多刷点题。
“你一天都做了什么？”轮到时音音问了。
“睡觉、发呆。”盛炀想到这里，痛苦地叹了口气。他果然还是不适合晨曦，在教室完全是虚度光阴。
“无聊可以抄一抄笔记，或者听老师讲课，他们讲课还挺有意思。”时音音认真提议，希望盛炀掉进知识海洋里，能喝几口水。晨曦老师都有各自讲课风格，课堂氛围相对自由。
“算了吧……我可以睡觉吗？”盛炀问。
“可以。”时音音不愿太难为他。
盛炀不想学课本上知识，可以考虑让他接触一下游戏相关专业知识，从侧面引导。
这件事也要列入计划之中。时音音已经有了一长串清单，要做事还有很多很多，经常有时间不够用感觉。
“没有别要问了？”盛炀想回房间疯狂打游戏，整晚通宵，第二天上课睡一整天。
时音音想了想，问出当前最好奇问题：
“和宋谨言抱在一起是什么感觉？” w ,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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