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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第 58 章

小说:穿成男主的恶毒小妈作者:七杯酒字数:0更新时间 : 2021-01-08 15:46:11
姜义话音刚落,  几个差役便齐齐涌上来,上前要推搡沈迟意几人,有两个手脚不干净的,  上手便要摸沈若渝脸蛋和头发。
        沈姑母和身边的嬷嬷忙把两个女孩护住,  又叫来两个家丁,不让她们被差役碰到。
        沈迟意本来对姜义的话半信半疑,  见他这般,心下也拿不准起来,  脸色更是难看:“国朝以孝治天下,  纵然大人要查案,也没有不让后人祭拜祖先的道理,更别说今天还是清明,大人这般拦着我们,  遵的是哪国律法?更何况大人手头可有证据,  可有盖章的搜查令?否则凭什么封我沈家宗祠?!除非姜巡抚跟我说出个所以然来,否则我断不能容你搅乱我沈家宗祠!”
        让姜义这个心胸狭窄之人进去,搅和祖宗安宁已是轻的了,  他必会对沈泽的坟茔下手,这事儿哪个为人子女的能坐视不理?
        “真人莫不是太高看自己了?”姜义捋须,  不屑一笑:“沈家一案已经证据确凿,本官又是此案主审,只要是跟沈家有关的,本官想搜便搜,更何况世子已经下令,搜不搜的,可由不得真人?”他神态轻蔑:“真人该庆幸现在宗祠还没搜出什么不当之物,若真搜出什么,  便是沈泽的坟冢,本官也要扒了看看!再有敢阻拦擅闯者,一律按阻挠办案者论处!”
        这话说的狠毒至极,简直字字句句都在恶心人,别说沈迟意和沈姑母了,就是沈若渝都面带怒色,恨不得上前狠狠扇这姜义两耳光。
        沈迟意本来已经怒极,但瞟见姜义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她心头微跳,本来有些发热的头脑也稍稍冷静。
        姜义若真的和卫谚商议过要搜查沈家宗祠,又不想让她们阻拦搜查,直接让差役把她们撵出去就是,沈迟意这边拢共就六七个人,想打发出去还不简单?何必跟他絮絮叨叨说这么多恶心人的话呢?
        除非姜义的不是想真的拦着她们,而是激怒她们几个,让她们激愤之下把事情闹大,再以阻拦搜查的罪责,光明正大地拿她下狱,也符合姜义睚眦必报的性子。
        沈迟意想通此节,神色便镇定下来,冲着一脸恚怒的沈若渝和沈姑母打了个眼色,缓缓道“既然...巡抚是和世子一起下的令,让我见上一眼世子,问个明白又何妨?”
        她顿了顿,又冲着姜义微微一笑,并不遮掩自己和卫谚的特殊关系:“还是说...巡抚想让我私下去问世子?”
        卫谚现在不在场,她也不能凭姜义一人的话,就断定这事儿是卫谚下令的。
        姜义见她这么快镇定下来,反口就能胁迫自己,心头微惊。他很快冷笑道:“真人这是在拿世子威胁我?世子洞明,在公事上一向公正,不会因为一些不三不四之人的蓄意挑拨,就误了正事,我劝你...”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背后的巷弄里就传出一把奢华漠然的声线:“你说谁不三不四?”
        沈迟意和姜义齐齐探头看过去,就见卫谚骑着马,带人向他们纵马过来了。
        姜义没想到卫谚来的这么快,眉心微跳,沈迟意莫名有些心安,但想到卫谚的立场,想到姜义方才说的话,看向他的目光又有些犹豫。
        卫谚见她被差役团团围着,抬起手示意她到自己身边来,沈迟意抿了抿唇,不动,也不敢动。
        山不就他,他只得向山而去,卫谚瞧出她眼底的不信任,心下油然生出一股闷气,他一抖缰绳,走到她的身边。
        卫谚居高临下地看着姜义,淡薄问他:“你说谁不三不四?”
        “世子恕罪,”姜义原本挺直的脊背佝偻下去,沉声道:“只是妙清真人一直恶语相向,有意阻拦下官搜证,下官一时激愤,这才错口说了不当之语。”
        “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本世子,还有...”卫谚看了沈迟意一眼,微微俯下身,给人无声的压迫感:“我听说有人假传我的搜查令,巡抚可知道这人是谁吗?”
        姜义手心冒出薄汗,神色倒还镇定:“我前些日子已经请示过世子,世子也批下了。”
        沈迟意见两人对峙,忍不住蹙了蹙眉看着卫谚,心下难免起疑...这令到底是不是卫谚下的?如果真是卫谚下的,他这般作态...还真让人瞧不上。
        卫谚自然看到她怀疑的小眼神,微哼了声:“那日你跟本世子说,多了几份新的证词,有些地方还没有搜,这倒还罢了,谁准你封的沈家宗祠?”
        他近来一直忙着西南战事,姜义把那几份证词拿给他的时候,他自然是瞧过,没有那份证词跟沈家有关,他便没多留心,让姜义根据证词搜查,不料姜义拿根鸡毛当令箭,赶在清明的时候把沈家宗祠围了起来,他方才收到消息,便带人过来了。
        姜义眉心乱跳,神色还算平稳:“并非下官有意欺瞒,只是突然有了新的证词,事急从权,今天又是清明,下官怕有人来破坏证据,便先带人封了沈家宗祠,世子恕罪。”
        沈迟意毫不客气地讽刺:“姜巡抚是赶着投胎呢?急到通知一声的功夫都没有?”
        卫谚嘴角扯出个讥讽的笑:“这便是你假传本世子搜查令的理由?”
        姜义脸色微沉,并不和沈迟意拉扯,忽的向卫谚行了个大礼,沉声道:“世子,下官总有不妥之处,但搜查沈家宗祠一事,于下官有何好处?下官执意如此冒险,绝非存了私心,全是为了此案,为了世子。世子自可以惩罚下官,以儆效尤,但就怕世子是受到奸佞之人蒙蔽,为了一点儿女情长,误了大事。”
        他重重叩首:“下官可以自行去领罚,但沈家宗祠,一定要搜!”
        难怪他敢有恃无恐地封了沈家宗祠,算计沈迟意,他这话明摆着就是要卫谚做出选择,在盟友和私情之间做个选择!
        他这话说的,若卫谚罚了他,那就是被美色迷了双眼,令臣下寒心。姜义对自己看人的眼光还有几分信心,卫谚绝非儿女情长之人,沈迟意区区一女子,卫谚难道会为了美色,而放弃自己这个官属?正是有这样的信心,他今日才敢这般布置,就算今日不能除了沈迟意,也好叫她知道,到底是谁说了算!
        姜义话说的明白,沈迟意自然也听出他话里的意思,长睫不觉扇动了几下。
        虽然卫谚表明了对她有意思,但依照他的性子,沈迟意直觉那心意充其量是征服欲加感兴趣的混合体,何况男人都是利益驱使的动物,她有自知之明,别说卫谚对她的心意来的莫名其妙,就算卫谚真的爱她入骨,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也不可能为了一个无权无势,家族还和他有旧仇的女子,去惩处官位不低的忠心下属。
        更有可能的是,卫谚嘴上也许会训斥姜义几句,转头便听了姜义的话,封锁搜查沈家宗祠了,至于她的意愿,卫谚根本无须考虑。姜义好深的心思,他今儿设下的套,不光是想让沈迟意中招,更是为了离间卫谚和她,经此一事,只要卫谚答应封锁沈家宗祠,两人之间必胜嫌隙。
        沈迟意看了眼不远处的宗祠,想到亡父,心头便如被沉沉压上了一块重石。
        姜义见沈迟意垂下眼,越发得意,语速极快地高声道:“世子也不要忘了,你麾下五千忠心良将是被谁害死的?还有,世子曾对着断剑立誓,要让沈泽血债血偿,难道这些仇怨,世子都忘了吗!如今不过搜查沈家宗祠这等小事,世子又何必犹豫?”
        他又瞟一眼沈迟意,意有所指地喊道:“世子天纵之才,此事孰是孰非,世子一查便知,可不要被奸人蒙蔽双眼,听信歹人言语,下官对世子绝无二心啊,便是今日有些微过失,也是一心为了世子,倒是这位沈真人,方才屡次阻挠下官办案,该当入罪才是!”
        姜义字字挑拨,却也句句都是实情,沈迟意不觉手心发凉,既想抬头看一眼卫谚神色,又不想知道卫谚现在是什么表情。
        姜义喘了口气,还要再说,就听卫谚冷冰冰的声音从头顶飘来:“够了。”
        姜义就听头顶传来‘噌’地一声,卫谚的宝剑出鞘抵在他脖子上,逼得他不得不抬起头来。
        卫谚的脸色冷沉至极,冷冷嗤了声:“些微过失?你倒是会大事化了得很,今日敢假冒本世子传令,明日是不是就敢假冒我行军?我安能容你这样胆大包天的狂徒!”
        姜义本来神色还算镇定,被卫谚直问关键,立刻冒出涔涔冷汗来。
        他对着姜义,扯出个有些嘲弄的笑:“本来念在你这些日子还算忠心的份上,我本想从轻处罚于你,偏你要自作聪明,字字句句挑拨构陷于她,我问你,你今日设下这个套,也是为了我,没有存半分私心?”
        姜义还没开口,卫谚就替他答了,他凤眼里有几分狠厉:“你心胸偏狭,我已提点过你多回,偏你屡教不改,不过因为上回她开罪了你,你就费尽周折这般算计,简直其心可诛,是不是本世子今日不来,你已经命人拿下她,押入牢狱了?”
        姜义嘴唇颤抖,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沈迟意见过卫谚嬉笑不正经的样子,也见过卫谚对她耍无赖的样子,独独没见他对谁这般狠厉,她心下紧张,长睫不安地动了动。
        姜义方才那繁华,都快把她说服了,想不到卫谚竟不为所动,三言两语就让姜义辩无可辩。
        她张了张嘴,姜义已经俯跪下,声音颤抖:“世子...恕罪。”
        卫谚闭了闭眼,毫不掩饰眼里的厌憎和鄙意:“带姜巡抚下去,看押起来,等我向上回禀了再做定夺。”
        卫谚如今差不多是蜀中的土皇帝,朝廷无道,哪怕姜义是朝臣,还是一地巡抚,卫谚若要真的一心想处置,只要向上走个流程,仍旧能发落了他。
        姜义还欲辩解,已经被周钊带人半搀半拽了下去。
        沈姑母和沈若渝已经看傻了,沈迟意怔怔瞧着,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卫谚凑近了瞧她一会儿,手掌轻轻拍了拍她脸颊:“怎么?瞧傻了?”
        带了些薄茧的指尖擦过她细嫩的肌肤,她才终于回过神,张口半晌,不知该说些什么,有气无力地道了句:“姜义毕竟是从三品巡抚,世子这般重罚,恐怕,恐怕...”她不知道怎么往下说了。
        她是真没想到,卫谚会在姜义这个盟友和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她。
        尽管这么说有些逗,毕竟姜义只是个糟老头子,但从现实看,卫谚野心勃勃,正是用人之际,更何况站在天平另一边的,还是他最为厌恶的沈家,她真没想到,卫谚会在这时候帮她,还惩处了姜义。
        之前知道卫谚对她的心意的时候,她总有种不切实际的感觉,今日见卫谚这般毫不犹豫地选择她,她方才有了直观体会,心中不免动容。
        卫谚显然不是那种能体会少女心思的情场老手,也没趁着沈迟意动容的时候顺杆爬,反而有几分不以为然:“这不是男人该做的事吗?”
        若连自己心仪的女子都护不住,由着她被人欺负,那还算什么男人?
        他见沈迟意有几分不安的神色,难得缓了声音:“此事与你无关,姜义心胸偏狭,锱铢必较,设下此局竟然就是因为你前些日子因为一些莫须有的事儿,无意开罪过他,就算没有你,此人我也不打算再用了,若是哪日不留神得罪了他,他也必会这般算计我。”
        沈迟意冲他一笑:“多谢世子,世子明察。”
        卫谚瞧她冲自己甜甜一笑,满腹郁气瞬间一散,也不觉扬起唇角。他低头看地上散落的纸钱寿衣,他顿了下才缓缓道:“你不是要去扫墓祭拜吗?这就去吧。”
        他又迟疑了下:“我在外头看着。”
        沈迟意思绪万千,又冲他一笑,和沈姑母沈若渝一并进了宗祠。
        三人先叩拜过祖宗再去沈泽坟前祭拜,沈泽过世的时候没在蜀中,而是病故在了去京城的路上,当时又正逢流乱,沈家还遭了横祸,沈泽的尸首最后也没有寻回,便只能为他立下衣冠冢。
        这时分头累的青砖已经有几块松动,沈姑母恨恨道:“必是那姜义使坏。”她忙跟身边的丫鬟道:“赶紧去找几个匠人来,把这坟头重新累一遍。”
        沈若渝主动去帮忙了,沈迟意传来就没和沈泽见过面,但想到记忆里沈父的慈和温柔,心下亦是伤怀,主动道:“我去宗祠里寻了笔墨,给爹抄几卷道经烧了吧。”
        沈姑母轻轻颔首,沈迟意向守墓的老人讨了笔墨,在宗祠的偏屋精心抄写,她才提笔写了两句,没想到卫谚居然进来了。
        她以为卫谚绝不肯进沈家宗祠的,不觉怔了下,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假作没看见,低头继续抄着道经。
        卫谚偏不如她的意,故意咳了声:“你们沈家的祠堂倒是挺大的。”
        沈迟意嗯了声,又落下一笔:“毕竟传承百年,地方若小,便供奉不下那么多牌位了。”
        卫谚瞧她眼风都不往自己这儿瞄一眼,心下不悦,斜靠在她正对的窗边:“方才...”他顿了下,似笑非笑地看着沈迟意:“你是不是听信了姜义的鬼话,认为我与他合谋要害你?”
        沈迟意心中发虚,被他说的有些惭然,更不敢看他眼睛了:“你想太多。”她停顿了下,叹道:“疑心自然是有些,我最多只怀疑世子和姜义合谋封锁沈家宗祠,我相信世子不会害我的。”
        卫谚拖长了腔哦了声,故意逗她:“那你倒是说说,你为何觉着我不会害你?”
        沈迟意一下子卡了壳,卫谚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仗着哥哥喜欢你,就敢胡作非为?”
        尽管她知道卫谚对她有意,但这样大胆直白地说在她面前还是第一次。
        沈迟意顿时有些招架不住,她上辈子不知被人当面表白过多少回,这时候脸上却有些发臊,手腕一顿,拉出一条墨线来:“别闹了,我在抄书呢!”
        卫谚偏不如她的意,伸手把她手边的书抽走,撂在一边:“那就别抄了。”
        他身子一仰,以一个颇有风情的姿势斜躺在她面前的书桌上,一手撑着侧脸,勾唇问她:“书有我好看?”
        他本就生的艳丽华美至极,还摆出这样的姿态,实在妖媚。
        狐媚子...
        小浪蹄子...
        骚浪妖精...
        沈迟意脑海里划过几个称呼,轻咳了声:“那自然是没有世子好看。”她弯腰捡起书:“世子满意了吗?能让我好生抄书了吗?”
        “不满意。”卫谚第二次把她手里的书抽走,藏在身后,就像一只不许主人专心工作的大猫。
        他凑近了沈迟意,和她脸贴着脸:“你还没谢我呢。”
        沈迟意见打发不走他,便冲他一笑:“世子想我怎么谢你?”
        卫谚瞧她眉眼舒展,软嫩唇瓣近在咫尺,心跳漏了两拍,嘴上还矜持道:“怎么谢得你自己想,要我来说,岂不是太没诚意了。”
        沈迟意勾着唇角,慢慢靠近他脸颊...
        卫谚心跳骤然乱了,手指忍不住动了动,不知是该主动搂住她,还是该更矜持些,等她自己靠近。
        他还没想清楚,沈迟意的手就已经绕到他身后,轻松取走了他手里的经书。
        她略带得意地晃了晃手里书卷:“多谢世子。”
        卫谚瞪大了一双凤眼,恰好沈姑母在外面唤她,沈迟意冲着卫谚道了句:“世子有事就先回去吧。”然后便被沈姑母叫了出去。
        三人给沈泽清扫了坟墓,又祭拜过后,这才出了宗祠。
        卫谚说话算话,一直在外护着,见三人祭拜完了,这才带人离开。
        沈姑母现在对卫谚的好感度又比卫询高些了,在轿子里的时候嘴里直念叨:“世子实在是好人啊,对你当真是上心,哎...若是搁在以前,你和世子也不算不般配了,真真天作之合。”
        沈若渝亦是附和,又轻叹了声:“可惜齐大非偶,世子现在怎么可能娶罪臣家眷为正妻?更何况阿稚之前还被瑞阳王强纳了当侧妃,这便更难为世子正妻了,可若是做个姬妾外室,一辈子躲躲藏藏见不得人,人生还有什么意趣?还是罢了吧。”
        沈迟意没想这么多,两人却瞬间想的这么远了,她一时哭笑不得。
        马车这时到了柳府,外面有人粗暴地瞧着车门,催促沈姑母下车:“夫人快些,咱们等会儿还要去给朱姨娘当差呢。”
        那朱姨娘沈迟意和沈若渝都没见过,但若不是她授意,一个下人敢和当家夫人这般说话?瞧朱姨娘这般没把主母放在眼里的姿态,姐妹俩都齐齐皱了皱眉。
        沈姑母面色一冷,忽然想起一事,问沈迟意:“过几天我和姓柳的要去赴一个大宴,可恨我许久没有出门走动,蜀中的大半夫人贵女我都不认识了,你到时要不要跟我一道赴宴?倒可带我认认人。”
        沈迟意知道她是不欲困死在内宅,自然满口应下。
        沈姑母冲她欣慰一笑,心事重重地回了柳府。
        ......
        沈迟意手头的银钱搁在寻常地主家那不算少了,但对于她和沈若渝这样事事都需要打点的人来说,显然是不够的,不过为了帮沈姑母撑场面,还是咬牙做了身体面的赴宴衣裳。
        衣裳料子是仿襦裙的制式做的,露出修长的脖颈,两片锁骨和胸前的一段白嫩肌肤,虽不名贵,却把她的身段比例拉的极好。
        沈若渝欣喜道:“你穿襦裙就很好看,再别像往常那般打扮的冷冷清清的了。”这襦裙不似褙子保守,胸前露出一片白腻肌肤,使得人充满青春朝气,容光胜雪。
        这襦裙颜色过于浓艳,沈迟意其实不大喜欢,不过为了帮沈姑母撑场面才选了这条,她笑着打趣:“你这审美,倒跟姑母一般。”
        卫谚最近忙着西南战事,已经好几日没顾得上过来,赶在宴会前一日来了趟,正好瞧见沈迟意在和沈若渝树下讨论衣裳首饰,他听了一耳朵,随口问:“你明日要去赴宴?”
        沈迟意吓了一跳,嗔:“世子也不打个招呼。”然后才点头:“姑母邀我去的,也不知是哪家摆的宴。”
        卫谚莫名勾了下唇角:“挺好。”
        他目光随意一扫,落在沈迟意手里那件款式略显暴露的襦裙和半臂上,凤眼微微瞠圆:“你要穿这身去赴宴?”
        他想了一下沈迟意穿着齐胸襦裙赴宴,其他人把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样子,心头就止不住的火起。
        沈迟意皱眉:“世子别大惊小怪的,时下流行唐风,穿襦裙的也不少。”
        卫谚静默片刻:“你这里可有针线?”
        沈迟意不明就里,把手里的裙子放到一边,取出一盒针线:“自然是有的。”
        卫谚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针线盒,趁她不注意,一把抄起她手边的衣裙,居然拿针线给她缝了起来。
        缝了起来...
        沈迟意一脸莫名其妙:“世子...?”
        卫谚这针线活儿,精细不精细的不知道,不过速度绝对一流,不过片刻他就把半臂改好了。
        沈迟意目瞪口呆。
        这条半臂已经往上提了一截,原本半臂前襟微露,现在已经彻彻底底被缝上了!
        卫谚倒是颇为满意,用看着女儿去夜店蹦迪的老父亲语气,语重心长地道:“你长得本来就还凑合,不防君子也要防着小人,免得有人偷瞧你。”
        卫谚也不知哪来自信,竟真心觉着自己缝过之后比方才的好看,他把手里的衣裙递给沈迟意:“换上吧,这倒还像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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