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吃鱼
林丝看到进来裴褚阳，扬起笑脸，快步下楼梯迎接：“褚阳来了啊。”
她刻意无视了边上虞安安，殷切问：“褚阳累不累？”
林丝又看到茶几上摆着果盘，笑着招呼：“要吃水果吗？伯母给你削？”
裴褚阳礼貌颔首：“不用。谢谢。”
“那，你这次成绩下来了吧？”林丝清咳了声，“怎么样啊？”
要是裴褚阳也成绩下降，那裴丹亦成绩在老爷子那边就不会显得那么突兀了。
在老爷子眼里，不管是倒退几名，那都是倒退，讨不了什么好。
裴褚阳奇怪看她一眼：“还好，满分。”
不过裴褚阳并没有觉得满分有什么奇怪。小学课程而已，年纪里能考满分虽然不多，但也不是只有他一个。
林丝笑容微顿：“哦，挺好，挺好。”
她又往裴褚阳身后看了眼，没发现除了佣人之外身影：“你母亲没来吗？”
没来最好，林丝看苏纶云可不顺眼。比裴褚阳还要不顺眼些。
但偏偏，苏纶云本身就是苏家独生女，就算没有裴家这一重身份在，苏纶云也是林丝惹不起。豪门讲究门当户对，林丝能嫁给裴毅然，本身家族背景就比苏纶云差一个档次了。
裴褚阳：“妈妈去做指甲了，一会儿来。”
林丝讪讪：“这样啊。”
裴褚阳没再管林丝，侧头问跟他牵手手虞安安：“我去找一下爷爷，你要一起去吗。”
虞安安犹豫了一下，摇摇脑袋。
虞安安记得那个说不上和蔼却也说不上不和蔼老爷爷。但是虞安安不是很想跟那个老爷爷接触。
“好，那你先在沙发上坐会儿。”裴褚阳揉了把虞安安小脑袋，然后上楼了。
他倒也不担心林丝对虞安安做些什么，她还不敢在裴老爷子眼皮底下动手脚。
大厅里一时间只剩下林丝和虞安安。
虞安安瞅瞅林丝，又瞧瞧茶几上果盘。她剔透蓝眸微微发亮。
林丝感觉不妙：“你，不会是想吃水果吧？”
虞安安十分诚实地点点脑袋。
她确实想吃。
虞安安这两天也不是没吃到过水果，但这个果盘里红彤彤绿油油，有好多水果都是虞安安没见过——虞安安就好奇了。
本来虞安安也不太喜欢林丝，毕竟之前林丝对香香人类态度不怎么好……但、但这个人类说可以削水果，虞安安这才巴巴杵在这儿没走。
虞安安琢磨着，等水果吃完了再走，应该也能表明自己站在香香人类那边立场？
林丝：“……”
这丫头怎么脸皮这么厚，她说说客套话而已，她还当真了？
况且，她刚刚明明是问裴褚阳要不要好吧。
林丝不太乐意亲自动手给虞安安削，可之前说要削人是她——于是林丝也没说不行，就这么站着，拧眉跟虞安安对视。
虞安安也不走，就这么仰着小脸，睁圆了蓝眸望林丝。
林丝跟虞安安僵持片刻，最终，在虞安安极“渴望”注视下，不太情愿地在沙发上坐下，略带不耐地拿起水果刀：“行吧，你要吃什么？给你削个苹果？”
虞安安就坐在林丝旁边，瞅着林丝给她削苹果。
林丝心里憋着股气，苹果削皮削得坑坑洼洼，随手削好之后递给虞安安：“给，行了吧。”
虞安安点点脑袋，小手接过被削得没剩多少果肉苹果，弯起眸子道谢：“写~蟹。”
林丝微怔，紧接着她又冷哼了声，“那我上楼了。”麻烦。
虞安安乖乖点头。
林丝站起身，迈开两步准备离开，眼角余光却瞥见虞安安张大嘴，两三口就把本来就不多苹果肉啃完。
啃完后，虞安安还盯着自己手里苹果核瞧了又瞧，圆眼茫茫然，像是不明白为什么苹果可以吃果肉这么少，又像是不知道该拿这个苹果核怎么办。
林丝轻啧了声。
她犹豫两秒，还是又坐回到了沙发上。
在虞安安看过来时，她冷道：“把果核扔到垃圾桶里去，我再给你削一个。”
林丝心道，果然是上不得台面，一点水果都馋成这样。她原本家庭是有多磕碜。
很快，林丝就又削好了一个又大又圆苹果。
这次没坑坑洼洼了，只去了圈薄薄皮，以完整形状落到虞安安手里。
“写~蟹。”虞安安对林丝又露出了个笑容来。
“谁稀罕你谢谢。”林丝没好气地踩着高跟鞋快步走了。
真是，做了佣人才做活。她以为她一声谢谢就可以抵消了？
林丝没管虞安安，一路回了裴丹亦房间，开门就立刻道：“你知道裴褚阳考了第几名吗？满分！”
却听裴丹亦道：“你怎么给虞安安削水果？”
林丝拧眉：“什么水果？现在问题是水果吗，别给我扯开话题！”
“裴褚阳又考了满分，你第二怎么拿得出手！”
林丝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就是不知道你表妹考得怎么样。一会儿饭桌上最好谁也别提这个，提起来肯定就如了苏纶云意了。”
裴丹亦轻叹：“苏阿姨对成绩向来不怎么在意。”
裴褚阳考满分也是考，考零分也是考，在苏纶云眼里，裴褚阳就算是跟她不亲近、闹翻了天去，那也是她宝贝儿子。
“——那也是裴褚阳他从来不用她操心！”
裴丹亦保持沉默，思索裴褚阳去找裴老爷子到底是有什么事情。
像他跟裴绮露，虽然嘴上也跟着叫裴老爷子一声爷爷，但，裴老爷子真正当孙子看，从来只有裴褚阳一个而已。
……虞安安吃完第二颗苹果后倒是不再想吃水果了，在沙发上坐了会儿，就开始无聊起来。
虞安安左瞧瞧，右看看，发现窗外就是一片小池塘。池塘被打理得很好，清澈见底，池底有着大大小小金鱼银鱼。
虞安安圆眼微微睁大。
鱼鱼。
十分钟后。
虞安安蹲在了小池塘边。两只小手端端正正放在膝盖上，上半身往前倾，瞅池塘里鱼瞅得专注。
池塘里底部还有虞安安看不太懂仪器，不过虞安安不看仪器，只看鱼。
金灿灿黄澄澄银亮亮鱼，在池塘里游来游去，半透明鱼鳍在水中划开优美弧度。
看着看着，虞安安就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虽然鱼鱼也是条漂亮30340鱼……但是，鱼鱼好想吃吃看漂亮鱼鱼是什么味道哦。
一个女孩走近，在虞安安不远处站了会儿，问：“你在这想做什么？”
裴绮露打量虞安安，想起虞安安好像是之前在海岛那边被裴褚阳带上饭桌过。
裴绮露不喜欢虞安安，因为裴褚阳都不带她玩，却带虞安安玩。上次更是为了虞安安把她想要客房给抢走了。
虞安安扭头看看裴绮露，想也没想，就老实答道：“想，次~鱼~”
“——吃鱼？！”裴绮露声调猛地拔高：“大爷爷养鱼也是你能吃？！”
虞安安一懵。
裴绮露声音不小，在三楼书房裴老爷子和裴褚阳也听到了声。
裴褚阳蹙眉，透过半开窗看下去。发现虞安安居然蹲在了池塘边，而裴绮露就站在虞安安边上。
“——你知道这鱼有多贵、大爷爷养了多久吗？是你说想吃就能吃？！”
老爷子光听裴绮露那几句话就大概能猜到发生些什么了，他摆摆手：“行吧，看来闹了点小矛盾。去吧。”
裴褚阳却没走。
老爷子挑眉问：“还有什么事？”
裴褚阳黑眸微动：“那，楼下鱼，能吃吗？”
老爷子端起茶盏，抿了口茶，反问：“你说呢。”
裴褚阳没吭声，转身出了书房。
裴绮露看到裴褚阳出来，连忙指着虞安安对裴褚阳告状：“表哥，她居然想吃大爷爷养鱼！”
裴褚阳看她一眼，径直走到虞安安身边，伸手摸摸虞安安脑袋，问：“想吃？”
裴绮露微怔。这反应怎么跟她想不太一样？
虞安安抿唇点头，小手下意识攥住了裴褚阳衣角：“呜嗷~”
但、但鱼鱼只是有点想而已，鱼鱼没有真吃。
裴褚阳却低头把虞安安手拿开，道：“一会儿再牵。”
裴绮露在不远处冷嗤：“哼，你看，表哥根本不理你，衣服都不让你碰！”
她就说，这可是大爷爷养了五六年龙鱼，就算是她平常都不敢多碰一下，又哪里是……
然而，下一秒，裴绮露就眼睁睁看着裴褚阳脱下厚外套，卷起衬衫袖子，踩着他高定小皮鞋，就这么下了池塘。
一副要动手捉鱼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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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刻意无视了边上虞安安，殷切问：“褚阳累不累？”
林丝又看到茶几上摆着果盘，笑着招呼：“要吃水果吗？伯母给你削？”
裴褚阳礼貌颔首：“不用。谢谢。”
“那，你这次成绩下来了吧？”林丝清咳了声，“怎么样啊？”
要是裴褚阳也成绩下降，那裴丹亦成绩在老爷子那边就不会显得那么突兀了。
在老爷子眼里，不管是倒退几名，那都是倒退，讨不了什么好。
裴褚阳奇怪看她一眼：“还好，满分。”
不过裴褚阳并没有觉得满分有什么奇怪。小学课程而已，年纪里能考满分虽然不多，但也不是只有他一个。
林丝笑容微顿：“哦，挺好，挺好。”
她又往裴褚阳身后看了眼，没发现除了佣人之外身影：“你母亲没来吗？”
没来最好，林丝看苏纶云可不顺眼。比裴褚阳还要不顺眼些。
但偏偏，苏纶云本身就是苏家独生女，就算没有裴家这一重身份在，苏纶云也是林丝惹不起。豪门讲究门当户对，林丝能嫁给裴毅然，本身家族背景就比苏纶云差一个档次了。
裴褚阳：“妈妈去做指甲了，一会儿来。”
林丝讪讪：“这样啊。”
裴褚阳没再管林丝，侧头问跟他牵手手虞安安：“我去找一下爷爷，你要一起去吗。”
虞安安犹豫了一下，摇摇脑袋。
虞安安记得那个说不上和蔼却也说不上不和蔼老爷爷。但是虞安安不是很想跟那个老爷爷接触。
“好，那你先在沙发上坐会儿。”裴褚阳揉了把虞安安小脑袋，然后上楼了。
他倒也不担心林丝对虞安安做些什么，她还不敢在裴老爷子眼皮底下动手脚。
大厅里一时间只剩下林丝和虞安安。
虞安安瞅瞅林丝，又瞧瞧茶几上果盘。她剔透蓝眸微微发亮。
林丝感觉不妙：“你，不会是想吃水果吧？”
虞安安十分诚实地点点脑袋。
她确实想吃。
虞安安这两天也不是没吃到过水果，但这个果盘里红彤彤绿油油，有好多水果都是虞安安没见过——虞安安就好奇了。
本来虞安安也不太喜欢林丝，毕竟之前林丝对香香人类态度不怎么好……但、但这个人类说可以削水果，虞安安这才巴巴杵在这儿没走。
虞安安琢磨着，等水果吃完了再走，应该也能表明自己站在香香人类那边立场？
林丝：“……”
这丫头怎么脸皮这么厚，她说说客套话而已，她还当真了？
况且，她刚刚明明是问裴褚阳要不要好吧。
林丝不太乐意亲自动手给虞安安削，可之前说要削人是她——于是林丝也没说不行，就这么站着，拧眉跟虞安安对视。
虞安安也不走，就这么仰着小脸，睁圆了蓝眸望林丝。
林丝跟虞安安僵持片刻，最终，在虞安安极“渴望”注视下，不太情愿地在沙发上坐下，略带不耐地拿起水果刀：“行吧，你要吃什么？给你削个苹果？”
虞安安就坐在林丝旁边，瞅着林丝给她削苹果。
林丝心里憋着股气，苹果削皮削得坑坑洼洼，随手削好之后递给虞安安：“给，行了吧。”
虞安安点点脑袋，小手接过被削得没剩多少果肉苹果，弯起眸子道谢：“写~蟹。”
林丝微怔，紧接着她又冷哼了声，“那我上楼了。”麻烦。
虞安安乖乖点头。
林丝站起身，迈开两步准备离开，眼角余光却瞥见虞安安张大嘴，两三口就把本来就不多苹果肉啃完。
啃完后，虞安安还盯着自己手里苹果核瞧了又瞧，圆眼茫茫然，像是不明白为什么苹果可以吃果肉这么少，又像是不知道该拿这个苹果核怎么办。
林丝轻啧了声。
她犹豫两秒，还是又坐回到了沙发上。
在虞安安看过来时，她冷道：“把果核扔到垃圾桶里去，我再给你削一个。”
林丝心道，果然是上不得台面，一点水果都馋成这样。她原本家庭是有多磕碜。
很快，林丝就又削好了一个又大又圆苹果。
这次没坑坑洼洼了，只去了圈薄薄皮，以完整形状落到虞安安手里。
“写~蟹。”虞安安对林丝又露出了个笑容来。
“谁稀罕你谢谢。”林丝没好气地踩着高跟鞋快步走了。
真是，做了佣人才做活。她以为她一声谢谢就可以抵消了？
林丝没管虞安安，一路回了裴丹亦房间，开门就立刻道：“你知道裴褚阳考了第几名吗？满分！”
却听裴丹亦道：“你怎么给虞安安削水果？”
林丝拧眉：“什么水果？现在问题是水果吗，别给我扯开话题！”
“裴褚阳又考了满分，你第二怎么拿得出手！”
林丝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就是不知道你表妹考得怎么样。一会儿饭桌上最好谁也别提这个，提起来肯定就如了苏纶云意了。”
裴丹亦轻叹：“苏阿姨对成绩向来不怎么在意。”
裴褚阳考满分也是考，考零分也是考，在苏纶云眼里，裴褚阳就算是跟她不亲近、闹翻了天去，那也是她宝贝儿子。
“——那也是裴褚阳他从来不用她操心！”
裴丹亦保持沉默，思索裴褚阳去找裴老爷子到底是有什么事情。
像他跟裴绮露，虽然嘴上也跟着叫裴老爷子一声爷爷，但，裴老爷子真正当孙子看，从来只有裴褚阳一个而已。
……虞安安吃完第二颗苹果后倒是不再想吃水果了，在沙发上坐了会儿，就开始无聊起来。
虞安安左瞧瞧，右看看，发现窗外就是一片小池塘。池塘被打理得很好，清澈见底，池底有着大大小小金鱼银鱼。
虞安安圆眼微微睁大。
鱼鱼。
十分钟后。
虞安安蹲在了小池塘边。两只小手端端正正放在膝盖上，上半身往前倾，瞅池塘里鱼瞅得专注。
池塘里底部还有虞安安看不太懂仪器，不过虞安安不看仪器，只看鱼。
金灿灿黄澄澄银亮亮鱼，在池塘里游来游去，半透明鱼鳍在水中划开优美弧度。
看着看着，虞安安就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虽然鱼鱼也是条漂亮30340鱼……但是，鱼鱼好想吃吃看漂亮鱼鱼是什么味道哦。
一个女孩走近，在虞安安不远处站了会儿，问：“你在这想做什么？”
裴绮露打量虞安安，想起虞安安好像是之前在海岛那边被裴褚阳带上饭桌过。
裴绮露不喜欢虞安安，因为裴褚阳都不带她玩，却带虞安安玩。上次更是为了虞安安把她想要客房给抢走了。
虞安安扭头看看裴绮露，想也没想，就老实答道：“想，次~鱼~”
“——吃鱼？！”裴绮露声调猛地拔高：“大爷爷养鱼也是你能吃？！”
虞安安一懵。
裴绮露声音不小，在三楼书房裴老爷子和裴褚阳也听到了声。
裴褚阳蹙眉，透过半开窗看下去。发现虞安安居然蹲在了池塘边，而裴绮露就站在虞安安边上。
“——你知道这鱼有多贵、大爷爷养了多久吗？是你说想吃就能吃？！”
老爷子光听裴绮露那几句话就大概能猜到发生些什么了，他摆摆手：“行吧，看来闹了点小矛盾。去吧。”
裴褚阳却没走。
老爷子挑眉问：“还有什么事？”
裴褚阳黑眸微动：“那，楼下鱼，能吃吗？”
老爷子端起茶盏，抿了口茶，反问：“你说呢。”
裴褚阳没吭声，转身出了书房。
裴绮露看到裴褚阳出来，连忙指着虞安安对裴褚阳告状：“表哥，她居然想吃大爷爷养鱼！”
裴褚阳看她一眼，径直走到虞安安身边，伸手摸摸虞安安脑袋，问：“想吃？”
裴绮露微怔。这反应怎么跟她想不太一样？
虞安安抿唇点头，小手下意识攥住了裴褚阳衣角：“呜嗷~”
但、但鱼鱼只是有点想而已，鱼鱼没有真吃。
裴褚阳却低头把虞安安手拿开，道：“一会儿再牵。”
裴绮露在不远处冷嗤：“哼，你看，表哥根本不理你，衣服都不让你碰！”
她就说，这可是大爷爷养了五六年龙鱼，就算是她平常都不敢多碰一下，又哪里是……
然而，下一秒，裴绮露就眼睁睁看着裴褚阳脱下厚外套，卷起衬衫袖子，踩着他高定小皮鞋，就这么下了池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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