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狗狗亮爪
《镇恶楼》是个融合了古代朝堂权谋与丧尸题材作品，镇恶楼与城墙建来就是抵御丧尸。
镇恶楼楼主伍浪是个武功高强，桀骜不驯潇洒江湖人，而另外一位男主角太子殿下裴鸣强大冷漠，从小在深宫中厮杀长大。
原著里两人相爱相杀，互相敬佩却也不肯退让，是互攻位，皇楼党和楼皇党两边一直乐此不疲地吵闹。听说被改编成真人剧，大家都很好奇两人谁能更压对方一筹。
不过既然是竞争角色，顾柏和原妄演都是楼主，而沈然则是帮忙以太子身份对戏。
秦舟拿着扩音器对来看表演人道：“这是剧本里镇恶楼楼主伍浪与太子裴鸣初遇，太子微服在林子里遇见丧尸，楼主出手相救，两人合力将丧尸尽数击杀后开始试探对方身份。”
“要怎么演，谁先谁后，你们自己决定。”
沈然走到原妄面前，用只有两人听得到声音道：“原妄。”
“嗯？”
沈然淡淡道：“你是我选演员，输了我没面子，你自己看着办。”
原妄一愣。
沈然看着他，眼里有几分审视。
沈然虽然在生活中情商偏低，但唯独在演戏方面，没人骗得了他。
他那天在第一眼看原妄试镜表演就知道这人不简单，原妄有着少年独有干净表演，也有那些老演员多年积累沉稳与细节处理。将纯熟技巧与正因为带着几分生涩而显得灵气表演完美融合在一起，便是最好武器。
明明只是一个毫无经验演员，沈然不知道原妄是哪来这一身本领，这可不是日常生活中能练习，得真正在镜头前铸就。但无论如何原妄有这个能力，只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还跑去当了爱豆。
沈然这是在警告原妄不要藏私。
原妄顿了片刻，笑眯眯道：“好，哥哥让我赢，我一定不会输。”
原妄也不想输。
试镜片场外所有人都就位了，沈然调整了站姿，背脊挺直地看着两人，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冰冷。
就像是从原著里走出来太子殿下，尊贵不可冒犯，虽然看着有些疲惫，但丝毫没有让他松懈下来。
原妄转头，“谁先开始？”
顾柏却是勾唇笑了笑，大步上前对沈然指着原妄道：“这人是谁？方才猎凶之时未曾看见。”
顾柏脸上都是自信与鄙夷。
对付这个小爱豆，顾柏甚至觉得有点浪费时间。
顾柏不由自主地看了眼沈然。
这几天顾柏没有联系沈然，但他一直在等沈然电话。
他觉得沈然一定会低声下气回来求他，但是顾柏从一开始满不在乎到最后几乎是守着手机，沈然还是没回他，甚至还把他角色换掉了。
顾柏拿不准沈然这是在破釜沉舟以退为进，还是真失去了兴趣。所以顾柏不能失去这次电影机会，他得确认沈然到底在想什么。
如果是后者，那顾柏也有把人拉回来信心。
此刻，片场外人都兴奋了。
喲，还来这套。
没有先后顺序，而是得在表现剧本和角色当儿面对对方出其不意地攻击，这可和普通对戏不一样。
看来顾柏是想阴人一把，也不知道小原妄接不接得住。
原妄并没有急着反驳抑或澄清自己，他只是笑了笑，把手背到身后，优哉游哉地看了眼沈然道：“太子殿下，您带出来仆役？”
导演秦舟看得更为入神了。
原妄果然有一战之力，没有被唬住。
“放肆。”顾柏笑了笑，带着少年侠客恣情纵意，从腰间拔出了镇恶剑。
“镇恶楼楼主伍浪，天下凶恶，斩于刀下。”
这一段虚空拔剑可谓是展现了顾柏精湛演技，即便他手中无剑，举着手在抬着空气，但看着一点也不滑稽，反而有桀骜不逊霸道气势。
原妄看了片刻，却是随意地笑了。
然后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翘着二郎腿挑眉道：“那你好厉害哦。”
看着像是根本没怎么专心在表演一样。
顾柏：“……”
原妄这一坐，秦舟像是看见了什么一样，有些激动地从椅子上起来。
这段表演要是沈然来做秦舟也不至于这么激动，但原妄是从未冒头新人，而这样新人即将出现在他新电影里了。
沈然看着原妄，冷声问道：“你为何说我是太子。”
“小太子常年在宫中娇生惯养，养得都愚钝了。”原妄靠着一旁椅子，仿佛那是一块大石头，两只手叠在脑后晃腿道：“身上穿是农村人粗布，但腰间别却是一般人见都没见过上等好玉。”
原妄朝沈然腰努了努嘴。
原妄一改平时在沈然面前阳光、乖巧态度，沈然能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带给他威压，也能感觉到原妄身上气势。
是属于镇恶楼楼主杀气，杀人不见血，丝毫没有外露却依旧让人感到压力。
沈然不由自主地被这样反差原妄吸引。
顾柏找到机会插戏，挑眉道：“好玉又如何？这位公子与我携手扛敌，是个正义之辈，倒是你还没交代，你这泼猴打哪儿来？最好老实交代为何会出现在这边境偏僻之地，否则我让人抓了你。”
“我是谁？”原妄大笑一声，指着沈然道：“你让他来评断，谁才是镇恶楼出来。”
沈然看着两人，微微蹙眉。
如果是沈然，他一定会选择顾柏，但按照裴鸣人设，沈然只是冷冷地看了眼原妄，对顾柏道：“让人抓了他。”
沈然私心是想让原妄赢，他也知道这么选择原妄接下来很难顺理成章地对戏，但是他也得好好完成自己职责，不能辜负他所扮演角色。
“太子殿下，您可真是……太伤人了。”
出乎意料是，原妄却是站起来直接把手架在了沈然肩膀上，低声道：“这玉佩当年可是我亲手赠与你，你还与我许了承诺。”
沈然一愣。
原妄垂眸笑道：“怎地？隔了几年，连自己定下夫君都认不出了？”
沈然能感觉到温热气息打在他耳边，原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在质问，又像是在埋汰。
那一句“夫君”从原妄嘴里说出来，特别地好听。
沈然僵立在原地，脸色沉了下来，一半是裴鸣反应，一半是沈然。
场外观众都兴奋了，没想到走向居然变成了……
真假楼主抢太子？
忽然上演原著剧情，这也太让人狼血沸腾了。
“无理登徒子！”顾柏眼睁睁看着沈然耳朵红了，心底随即不悦，也压低声音道：“公子，过来我这边，我护你。”
成年男人刻意压下声音严肃、强大而带着几分柔情，那自然是非常有魅力。
然而此刻，沈然却是看着原妄……看出神了。
“公子。”顾柏声音温柔了几分，上前揽住沈然腰道：“别被那无礼之辈给唬住了，我带公子回去。”
沈然拍开了顾柏手，眼神凶狠戒备。
习惯了勾勾手沈然就会贴过来顾柏一下子就愣住了。
他甚至难得对沈然放软了语气，说了好听话，这是沈然最喜欢。
实际上也不是沈然喜欢，只是大约没有哪个正常人会喜欢被冷言冷语对待。
此刻，原妄看了眼顾柏，笑眯眯地对沈然道：“殿下，你看他吵吵闹闹样子，像不像个猴。”
沈然回过神，推开了原妄，对顾柏冷声道：“把那来历不明人给抓了！”
“可以了！”秦舟拍手道：“我没想到这个简单剧情能给你们掰成这样，掰成这样离谱但却还符合原著剧情逻辑，而且还很精彩！很棒！”
秦舟对原妄道：“你临场很棒。”
秦舟很激动，甚至停不下来，“真棒，能在演戏里保持情绪浸入同时考虑逻辑……后生可畏！”
原妄微微鞠躬，笑道：“谢谢秦导，是沈然前辈演得好，带着我入戏。”
秦舟看了眼身后群众，道：“我想太子这个角色已经为我们做出了选择。”
张容不死心，语气不肯定道：“那个……太子最后选了小顾，他承认小顾是楼主。”
“哈哈哈哈……”
张容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笑了。
副导演拍了拍他肩膀，“看不出你还是个直男啊！平时肯定不看偶像剧。”
沈然饰演裴鸣是一个高傲天潢贵胄，习惯了礼仪束缚，因此被原妄这个“泼猴”给撩得无法自拔，正是这样泼猴才让他感到新鲜且难以应付，有些束手无策。
但因为性格关系，裴鸣绝对不会表现任何端倪，甚至还要折腾他，往死里折腾。
这可不就是爱情亚子。
而顾柏……他活活把自己演出了工具人感觉，演出了爱情路上垫脚石喜感，全程都在为主角感情进度添砖加瓦。
几人下来后在场所有人都在起哄，笑沈然是真动心还是演。虽然投票依旧进行，但看大家反应早就有了结果，不过是走个过场。
顾柏坐在一旁，脸色奇差。
他甚至忘记掩饰了。
沈然怎么回事。
真被那个不知名小新人给迷住了？
就凭那个毛头小子？
怎么可能。
秦舟见顾柏脸色奇差，点评道：“小顾演得也很好，小顾和小原呈现是不同状态和情景下伍浪，毕竟人是多面性30340，你们都没有演错，都很优秀。”
“只是在这场表演里，小原把伍浪人设吃得更透，也许是性格贴合，小顾也更适合太子一角。”
顾柏撑起笑，道：“谢谢秦导，我会继续学习。”
顾柏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在心里调整了心情，摆正表情道：“也许是我今天状态不好，没事。”
秦舟只是点头。
虽然秦舟自诩和沈然是钢铁合作伙伴，所以不会干涉沈然感情生活，但是朋友做久了多多少少会见到一些，也不可能会喜欢看着自己朋友被这么钓着，因此心底自然是有些不爽快。
“小顾。”秦舟思索片刻，道：“有几句话我说了你别生气，我导演当久了看见演员就忍不住叨唠。”
顾柏道：“您说。”
秦舟道：“演戏一切忌用力过猛，二切忌端着。小原这次能赢，就是因为他放得下姿态，他尊重剧本和对戏人，所以能够顺应角色逻辑表演，而不是只演角色表面。”
顾柏顿住了。
顾柏手垂在腿侧，微微握拳笑道：“谢谢秦导指点，看来我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学习。”
顾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座位，他坐下后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
另一头沈然正在和原妄说话，不知道在说什么，两人靠很近。
以往沈然贴上来顾柏就觉得烦，但此刻顾柏又觉得不舒服了。
非常，非常地不舒服。
顾柏想了想，意识到事态似乎有些严重，于是深思熟虑后还是决定好先低头。
顾柏拿出手机点开了沈然微信页面。
顾柏：沈然。
然后他信息后面浮现出一个红色感叹号。
——您已在对方黑名单，对方无法接受您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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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然虽然在生活中情商偏低，但唯独在演戏方面，没人骗得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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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顾柏没有联系沈然，但他一直在等沈然电话。
他觉得沈然一定会低声下气回来求他，但是顾柏从一开始满不在乎到最后几乎是守着手机，沈然还是没回他，甚至还把他角色换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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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顾柏是想阴人一把，也不知道小原妄接不接得住。
原妄并没有急着反驳抑或澄清自己，他只是笑了笑，把手背到身后，优哉游哉地看了眼沈然道：“太子殿下，您带出来仆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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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妄果然有一战之力，没有被唬住。
“放肆。”顾柏笑了笑，带着少年侠客恣情纵意，从腰间拔出了镇恶剑。
“镇恶楼楼主伍浪，天下凶恶，斩于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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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妄这一坐，秦舟像是看见了什么一样，有些激动地从椅子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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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子常年在宫中娇生惯养，养得都愚钝了。”原妄靠着一旁椅子，仿佛那是一块大石头，两只手叠在脑后晃腿道：“身上穿是农村人粗布，但腰间别却是一般人见都没见过上等好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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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原妄大笑一声，指着沈然道：“你让他来评断，谁才是镇恶楼出来。”
沈然看着两人，微微蹙眉。
如果是沈然，他一定会选择顾柏，但按照裴鸣人设，沈然只是冷冷地看了眼原妄，对顾柏道：“让人抓了他。”
沈然私心是想让原妄赢，他也知道这么选择原妄接下来很难顺理成章地对戏，但是他也得好好完成自己职责，不能辜负他所扮演角色。
“太子殿下，您可真是……太伤人了。”
出乎意料是，原妄却是站起来直接把手架在了沈然肩膀上，低声道：“这玉佩当年可是我亲手赠与你，你还与我许了承诺。”
沈然一愣。
原妄垂眸笑道：“怎地？隔了几年，连自己定下夫君都认不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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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楼主抢太子？
忽然上演原著剧情，这也太让人狼血沸腾了。
“无理登徒子！”顾柏眼睁睁看着沈然耳朵红了，心底随即不悦，也压低声音道：“公子，过来我这边，我护你。”
成年男人刻意压下声音严肃、强大而带着几分柔情，那自然是非常有魅力。
然而此刻，沈然却是看着原妄……看出神了。
“公子。”顾柏声音温柔了几分，上前揽住沈然腰道：“别被那无礼之辈给唬住了，我带公子回去。”
沈然拍开了顾柏手，眼神凶狠戒备。
习惯了勾勾手沈然就会贴过来顾柏一下子就愣住了。
他甚至难得对沈然放软了语气，说了好听话，这是沈然最喜欢。
实际上也不是沈然喜欢，只是大约没有哪个正常人会喜欢被冷言冷语对待。
此刻，原妄看了眼顾柏，笑眯眯地对沈然道：“殿下，你看他吵吵闹闹样子，像不像个猴。”
沈然回过神，推开了原妄，对顾柏冷声道：“把那来历不明人给抓了！”
“可以了！”秦舟拍手道：“我没想到这个简单剧情能给你们掰成这样，掰成这样离谱但却还符合原著剧情逻辑，而且还很精彩！很棒！”
秦舟对原妄道：“你临场很棒。”
秦舟很激动，甚至停不下来，“真棒，能在演戏里保持情绪浸入同时考虑逻辑……后生可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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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舟看了眼身后群众，道：“我想太子这个角色已经为我们做出了选择。”
张容不死心，语气不肯定道：“那个……太子最后选了小顾，他承认小顾是楼主。”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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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舟见顾柏脸色奇差，点评道：“小顾演得也很好，小顾和小原呈现是不同状态和情景下伍浪，毕竟人是多面性30340，你们都没有演错，都很优秀。”
“只是在这场表演里，小原把伍浪人设吃得更透，也许是性格贴合，小顾也更适合太子一角。”
顾柏撑起笑，道：“谢谢秦导，我会继续学习。”
顾柏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在心里调整了心情，摆正表情道：“也许是我今天状态不好，没事。”
秦舟只是点头。
虽然秦舟自诩和沈然是钢铁合作伙伴，所以不会干涉沈然感情生活，但是朋友做久了多多少少会见到一些，也不可能会喜欢看着自己朋友被这么钓着，因此心底自然是有些不爽快。
“小顾。”秦舟思索片刻，道：“有几句话我说了你别生气，我导演当久了看见演员就忍不住叨唠。”
顾柏道：“您说。”
秦舟道：“演戏一切忌用力过猛，二切忌端着。小原这次能赢，就是因为他放得下姿态，他尊重剧本和对戏人，所以能够顺应角色逻辑表演，而不是只演角色表面。”
顾柏顿住了。
顾柏手垂在腿侧，微微握拳笑道：“谢谢秦导指点，看来我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学习。”
顾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座位，他坐下后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
另一头沈然正在和原妄说话，不知道在说什么，两人靠很近。
以往沈然贴上来顾柏就觉得烦，但此刻顾柏又觉得不舒服了。
非常，非常地不舒服。
顾柏想了想，意识到事态似乎有些严重，于是深思熟虑后还是决定好先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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