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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醉酒

小说:[清]娘娘负责躺赢作者:花气薰人欲破禅字数:0更新时间 : 2021-06-28 16:38:41
彼时凝心院飘荡着一股浓浓的酸辣粉的味道。

        牛大骨混着鸡骨头吊出来,  鲜美而热腾腾的汤底,把放足了辣子和醋的酸辣粉味道蒸腾的更明显了。别说东侧间屋里了,连整个凝心院都是一股浓浓的酸辣味道。

        一听说四爷已经到门口了,  从白宁起所有下人都慌成了一窝子鹌鹑。

        尤其是四爷大步走进来,然后被刺激的打了一个喷嚏后,众人的脸色就更是慌得发灰,  可谓是如丧考妣。

        宋嘉书想:怪不得在这宫里人人都要往上爬。

        在下面就要看人脸色。

        以后她要是当了太后,  肯定想什么时候吃酸辣粉就可以吃,不会担心惹了别人不痛快,只有别人害怕在她这里打喷嚏失礼的份。

        自由之路漫漫远兮。

        她福身请安。理智告诉她最好认个罪,但又真有点说不出口:这是碗酸辣粉又不是鹤顶红,  不过让四爷打了个喷嚏,难道就要跪了说自己吃有味道的东西就有罪吗?

        宋嘉书没有请罪,  四爷倒是也没有生气。

        他跟弘历一样在空中嗅了嗅:“这也太呛了,  秋日干燥,  不该吃的这么辣,  虽一时口舌过瘾,  之后却要上火的。”

        白宁和白南见四爷没生气,  手脚才缓过来,  连忙准备上茶。

        宋嘉书解释道:“爷说的是,只是这粉虽闻起来呛人,  吃起来却没有那么辣,爷要尝尝吗?”

        四爷矜持地点头,大约又想起自己刚才说吃了不好,  于是道:“少来点,晚上再让人做个老鸭汤,清热去火的。”

        宋嘉书点头点到一半忽然一怔:这是晚点要在这里用?

        怎么回事?

        年侧福晋虽过了最不安稳的孕早期,  但哪怕是六个多月的身孕,也总是不舒坦。四爷凡进后院,绝大部分都陪在东大院。就算不去年侧福晋处,这眼见要腊月了,为了预备年节的事儿,也该去福晋处,怎么忽然跑到她这里来了。

        不过这位衣食父母既然来了,她就得好生接待。

        宋嘉书看了看四爷穿的厚实,自己就也穿上了出了风毛的对襟坎肩,抬起

        了小半扇窗,支上窗棱。又在炕桌上摆着的小香炉里撒了一把薄荷香。

        清冷的气息顿时将屋里酸辣的味道吹散了大半。

        四爷似乎很喜欢这味道,问道:“这薄荷香有种清苦的味道,不是府里原本的方子,你另外加了香料?”

        宋嘉书立刻贡献出自己简单的配方,就是薄荷、苦丁为主调配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问小库房要了些各色木质香末。但凡不是珍贵的檀、沉水之类的香料,库房都给的很痛快。

        宋嘉书不太喜欢花香和浓郁的香调。

        她喜欢雨后青草刚割完,那种清新里头带点草木辛辣的味道。

        这种略微发苦的香料,是为了提神用的。早上起太早请安,要是闻着被子里软绵绵的暖香,根本起不来床。

        --

        四爷到凝心院,弘历自然也是知道的。但王府的孩子,连弘昼那样大剌剌的也知道,阿玛来跟额娘说话的时候,不能随意走动,要等着阿玛叫才可以。

        所以他仍旧在自己屋里练大字。

        四爷没有叫弘历过去请安,而是自己走了过来。先是细看了弘历近日的大字,圈了好的和不好的两种,然后又问了些师傅讲的功课,最后背着手把弘历的东侧间转了一遍。

        见书架子和书案上的东西都整齐有序,四爷微微点头。他自己是个强迫症,看着儿子齐整,心里才欣慰。

        这种突击检查才能看出儿子素日习惯,四爷准备哪天再出其不意去查查弘昼。

        他如今就这么三个儿子了。

        从前他宠爱李氏,又心疼李氏三儿子夭折了两个,不由对弘时格外看重。这些日子他也在想,是不是他的看重和特殊对待,才养大了李氏的心。觉得世子之位是弘时的囊中之物,甚至自己晚些表态李氏都不乐意。居然还敢越过自己行事,在宫里的人面前推出弘时来。

        在弘历的小书房转了一圈,四爷又嘱咐了两句,这才回到了东侧间,桌上已经备好了茶点。

        四爷刚在临窗的榻上坐了,气还没喘两口呢,李氏的人来了。

        --

        白宁惴惴不安。

        来的是李侧福

        晋身边的大宫女绿波。

        曾经绿波还来给格格送过李侧福晋的赏赐,算是李侧福晋处极有脸面的大丫鬟了。她们凝心院门口的小丫鬟小太监根本不敢拦着,只能让她进来。

        绿波进来就跪了,手里还拎着食盒,磕了个头道:“侧福晋想着爷从前喝惯了西大院里的黄芪党参汤,命奴婢送来一碗。”她说话的声音有点微颤,颇为战战兢兢。

        宋嘉书就见四爷的眉头拧了起来,看起来不太痛快。

        四爷只是不太痛快,可跪在地上的绿波就是痛苦了:她根本不想来惹爷心烦啊,可是她怎么敢违背侧福晋的意思。

        侧福晋的原话更可怕:钮祜禄氏,哼,她怎么会伺候四爷,她十年了伺候过爷几回?你快把这汤送了去,让爷喝口顺心如意的吧。

        绿波听得想死,根本不敢把这些话说出口。

        宋嘉书眼观鼻鼻观心。李氏进不去福晋和年氏的东大院送东西,但打发人来自己凝心院,李氏自然不当回事。

        四爷既然知道李氏的脾气,就不会怪凝心院的人拦不住。他心思细致,什么事儿都琢磨的明明白白,不是那种糊涂懒得理会后宅只凭喜好压人的主君。

        绿波跪在地上度日如年。

        既怕跪在这里四爷发怒,又怕四爷赶她回去,侧福晋骂她蠢不会办事,真是两难。

        宋嘉书低着头,余光只看到四爷的手随意叩了两下桌子。

        “苏培盛。”

        苏公公闪电一样轻巧无声的出现在跟前。

        “打发人去趟西大院,告诉李氏。”

        “不但这汤是从前我在西大院喝惯的,连这丫鬟也是在西大院见惯的。既她有心送了来——这汤留在这里,这丫鬟,以后也就留在前院伺候吧。”

        四爷脸上还带了点冷笑:“让福晋随便再拨个大丫鬟去西大院,给她凑足数目。”

        绿波惊恐抬头。

        宋嘉书:……

        果然是雍正帝,这也太会整治人了。

        只有他不想跟人计较的,但凡他计较起来,真的能怄死人。

        李氏送汤勾旧情,旧情没勾到,还折了个最得力的宫人,当真是赔了夫

        人又折兵。

        福晋再派给西大院的人她也得敢用才行啊。

        绿波反应过来后,心里却有些欢喜:哪怕到了前院,四爷晾着不用她也好啊!起码不必跟着李侧福晋这个最近猛往悬崖上冲的马车一起坠崖了。

        跳车成功的绿波再次磕头:“奴婢谢主子恩典,请爷允准奴婢回去给李主子磕个头。”

        转眼成了李主子了。

        宋嘉书敏锐察觉到她态度的转变:这绿波的日子是不是也不好过啊,感觉她也很想跑路。

        而且这丫头多聪明啊,特意准备回去叩谢旧主,显得不忘恩负义。只是四爷正烦着李氏呢,既然要调走绿波敲打李氏,自然不愿意再生波澜,直接道:“不必了,苏培盛,你带她直接去前院找张有德,安排个差事罢了。”

        绿波心里心花怒放,面上哀痛的退了下去。

        出去就把手腕上韭叶宽的鎏金银镯子摘给了苏培盛的徒弟小周子,请他帮忙给绿水带个话,自己铺盖是不敢回去搬了,但往日的体己银子、首饰啥的总得让姐妹偷偷给送出来啊!

        --

        这里宋嘉书时隔两月余,再次和四爷一起用饭。

        直到四爷要酒,宋嘉书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不呆在年氏处了。

        想来是这两个月忙碌,好容易脱开功夫,想要痛饮一番松散一二。

        年氏如今自然是不能饮酒的。四爷大约觉得,与其自己在前院孤单的喝,不如找个不讨厌的妾室处喝酒,还有个陪喝陪聊的人,不会像太监宫人一样唯唯诺诺不敢应声。

        果然,三杯酒下肚,四爷就更放松了些,笑道:“我听说你酒量好,有两回耿氏在你这里喝酒,都醉的走不了路,第二日还要灌醒酒药,你却无事。”

        宋嘉书莞尔:“耿妹妹量浅。”

        心道四爷居然连这种后宅琐事都心知肚明,而且时隔两个月的先后两次他都记得,真是不知道这心里能装下多少事。

        真正是个心细如发,而且发量惊人的人。

        四爷一挑眉,难得打趣:“她量浅?那想必你量深了。”

        再对苏培盛一挥手:“去前院,取那一对天

        青釉葵花式单把杯来,这种小盅只怕不够她的量呢。”

        宋嘉书安然微笑。

        通过两次跟耿氏喝酒,她也探出了自己的酒量。一次茯苓酒度数低也就罢了,可另一次喝的是府里赏下来的惠泉酒,很是醇厚,她也是清清醒醒的。

        不知道是不是穿越带来的bug,她喝一斤酒下去,除了又喝又吃有点撑的感觉,别的跟没事人似的。

        四爷是个强迫症守规矩的人,不是个会烂醉的脾气。所以只要四爷喝正常量,宋嘉书自信不会醉到酒后失言。

        那怕什么,喝就是了。

        苏培盛送来的天青釉葵花式单把杯,一杯能装二两二的酒。对古人来说是难见的大杯子,但对宋嘉书来说,还不如前世红酒杯的量。

        于是她镇定自若端杯。

        四爷倒是有点诧异:这些年钮祜禄氏在他心里一直是温柔沉静的形象,两人确实从未这样单独饮酒说笑过,一般都是他夜里过来,钮祜禄氏服侍他用膳睡觉就罢了,一年到头也就来个七八回。

        算来,钮祜禄氏入府十年多了,自己还真没见过她敞开喝酒的样子。今日要不是年氏不舒服,他又有些想喝酒,只怕也不会有这样对饮的一天。

        如今看来,钮祜禄氏的安静沉默里,倒有一种难得的自由自在之感,并不像别的格格那样恭顺到像影子,一点自己的性格都没有。

        宋嘉书是不知道四爷的心理,若知道大约要回他一句:那是因为我穿过来的不够久,奴性还不够深刻。

        她始终没觉得雍正爷有什么特别可怕的。

        你是皇帝,我未来也是太后。

        你蛰伏几十年当皇帝,我熬二十来年当太后,大家彼此彼此。

        而且到底如今的雍正帝也只是四爷,还不是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的帝王。

        宋嘉书又刚见了他两回促狭的怄人,对他的畏惧就更淡了些。

        --

        宋嘉书心情放松,喝酒也是自在轻松的,三盏下去如行云流水,又执壶给两人满了第四杯。

        然后,四爷就喝醉了。

        宋嘉书无语:耿氏跟她喝酒也醉,四爷这个大男

        人居然也醉,按理说马背上长大的种族,天赋不都是好酒量吗?四爷这一斤不到就过去了?

        她蓦然生出一种‘啊,无敌是多么寂寞’的感觉。

        白宁已经去熬醒酒汤了——她也没想到四爷能醉,还好主子喝酒,这防止宿醉头疼的汤药是早就备好的。

        宋嘉书把四爷扶到内间床上坐下,在心里打鼓:四爷酒量不怎么样,但不知道酒品怎么样。

        很快,宋嘉书就领略了四爷酒后的多样性。

        他先是眼睛盯着一处不说话,然后忽然又要喝一碗酸辣汤,要求还格外多,要多放嫩豆腐不放火腿的素汤。

        因四爷醉了,下人们恐主子们要‘吹灯亲密些’,所以都退了出来。

        结果四爷不准备睡,反而准备加宵夜。宋嘉书只得自己披了衣裳出来吩咐这道酸辣汤,等再转回去,发现四爷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了她装着柿饼和松仁糖的盒子,捧着盒子吃起来,喀拉咔啦的像个大松鼠一样。

        宋嘉书:……

        酸辣汤好做,很快就跟醒酒汤一起上来,四爷却也只喝了一口就推开了。他略显发直的目光四处转了转,就看到墙上挂着弘历写的一张百福图。

        以四爷的眼力,自然看得出,这张字写的并不怎么好,一见就是稚童学写字的练笔之作。然而钮祜禄氏却这样珍重的挂在自己寝间日夜瞧着。四爷方才喝的那口酸辣汤就酸甜苦辣的都泛在胸口。

        他伸手握住了宋嘉书的手:“你是个好额娘。”

        下人们都猫抓耗子似的窜了出去。

        只留下宋嘉书,右手被四爷攥着,坐坐不下,只得站在那里由着他握,口中谦虚道:“爷过奖了。”

        四爷都不听她说,直接自己道:“做额娘的心里有孩子,自然是好的。从前我看重李氏,也是喜欢她一心护着自己的孩子,为了自己的儿子,她敢去跟福晋争,死活不肯把孩子交给旁人养育。”

        好嘛,这进行到酒后吐真言这步了。

        宋嘉书默然。

        若是原主钮祜禄氏,未必能体会四爷的心。倒是宋嘉书这外来人,因知四爷的心结,反而明白

        他这句话的苦。

        四爷自己没有得到这种母爱,见到李氏这样为了儿子一片心自然是觉得动容的。

        他心里是不是也想,德妃娘娘为了他争一争。

        可他先是孝懿仁皇后的养子,等孝懿仁皇后仙去,德妃娘娘也有了十四爷这个完全属于她的儿子。

        别说德妃在这宫里谨慎小心,不怎么敢争,就算是争,也不是为了四爷争。

        四爷忽然又长叹道:“可如今的李氏……”

        宋嘉书不愿再听。

        四爷现在喝多了愿意说,明儿醒了说不定就觉得她竖着耳朵听不好。

        于是她趁着四爷有些伤感的放开了手,她连忙把醒酒汤又端过去,打断了四爷对李氏的评价。

        四爷倒是从善如流接了过来。然而这位爷没递到嘴边,反而盯着碗皱起了眉毛:“这梅花与诗一并镌在碗上,倒显得拥挤俗气了。”

        然后随手摔在了地上。

        宋嘉书感受到了一阵切实的心绞痛。

        这是一只青花手书诗配着淡绿梅花纹的白瓷碗,还是梅兰竹菊四个的一套,算是宋嘉书这里数得着的好东西。

        是她知道四爷喜欢那种淡雅娟秀款的气质物件,才特意拿出来给他用的。

        结果随着他老人家一抬手,这碗顿时就碎了一个,套也不成套了。

        好在这回苏培盛和白宁听到里面砸碗的动静,主动从门外进来,手脚麻利的进来收拾了。

        四爷直接对苏培盛道:“记得拿那一套描红荷清露的碗来放在这儿。”

        宋嘉书的心绞痛顿时不治而愈。

        她甚至灵机一动,又拿一个黑底锦花的旧茶杯给四爷倒茶。

        果然又被砸了。

        如果说平时的四爷是挑剔,那么喝醉了的四爷简直就是吹毛求疵。

        宋嘉书如愿以偿换了一套高级茶具,一套高级的餐具,也就见好就收。

        好在这位爷砸完两样东西,似乎是劳动困了,闭着眼揉了揉额头。

        宋嘉书连忙道:“爷歇了吧。”

        她还没来得及叫人,就见四爷自己摇摇晃晃站起来,然后把自己摔到了床上。

        宋嘉书:……我还没有趁四爷酒醉要条狗呢,他就先睡过去了。

        而且不知道是摔晕了还是醉晕了,他似乎立刻睡了过去,只有嘴里嘟囔了一句:“原以为是一片赤诚之心,原来也不过是利欲熏心的俗人!顽石!”语气里全是失望。

        不,宋嘉书细品了一下,除了失望,还有一层伤心。

        宋嘉书叹息:这大概也是在说李氏吧。

        她看着四爷睡过去的脸,心道:雍正爷虽然极为喜欢狗,但他确实实实在在的猫性子啊。

        就像从前她在外遇到的猫,平时眼睛带着一种冷淡的光。及至熟悉了,它可以走近你,甚至在你跟前露出肚皮。但如果没掌握好分寸和距离,伸手抱它揉搓它,猫没准就会给你一爪子。

        雍正爷就是这样,他写起折子跟人掏心掏肺,对人好起来也是热乎的亘古难求。

        但如果对方真的得意忘本,而且开始跟他蹬着鼻子上脸,他立刻就翻脸了。

        这样的人太慧太聪明,也太眼中无尘。跟他亲近,美妙的时候固然能得到掏心掏肺的好,但一旦有裂纹就再也不会复合。

        只怕要远远的得体的陪着他,永远一如当初,才能长久。

        宋嘉书想,未来的十八年,她知道该怎么做了。

        --

        这一夜宋嘉书睡的很好。

        四爷醉的恰到好处,没有难受到半夜翻江倒海,一晚上动也没动——可见酒并不会令人乱性,酒只会令人不行。宋嘉书就想,渣男们最好不要以此为借口了。

        次日四爷醒了,喝了两碗大膳房进上的酸汤小面鱼就去了前院。

        整顿早膳总共没说两句话,最后走的时候,也是匆匆忙忙的。在宋嘉书看来,四爷大概是对自己喝醉了有些不自在。就连弘历来请安的时候他也比平日严肃而话少些。

        四爷离了凝心院不久,苏培盛就按着昨晚爷的吩咐,很快送了成套的茶具和碗碟过来。

        宋嘉书一打眼就知道不止两套,可见四爷并没有恼,今早又给她加了点东西。

        她放下心来,给过苏培盛打赏荷包,送走了他后,宋嘉书带着好心情将匣子都一一

        打开观赏了一遍。四爷的审美确实没得挑。

        单独看还只是淡雅娟秀的瓷器,可跟她的东西摆在一起,就算是孩童也能分出哪个更高等。

        以后这位爷登基,估计造办处的日子要难过了。毕竟这世上最难的不是尊贵富丽堆砌,而是低调的奢华底蕴。

        白宁白南小心的收拾前院送来的东西。

        只是喜悦里还带着点遗憾,宋嘉书也明白:四爷来凝心院的次数一年里十个手指也数的出来。好容易来一回,夜里没有侍寝多可惜啊,要是格格能再得一个阿哥……

        宋嘉书对此却一点都不遗憾。

        她完全没有要一个孩子的打算。

        或许是天生,或许是从前三十年的际遇,她自觉亲缘淡薄,只想独善其身。况且她接了钮祜禄氏的身子,便要一心一意对钮祜禄氏的儿子。

        于此身,弘历是血脉相牵,于她,弘历是捆在一起的至亲盟友。

        --

        不知是不是李氏折了绿波后,终于放弃了折腾。总之几日后,四爷去耿氏处时,李侧福晋那里一点幺蛾子没出,安安静静的。

        白南为此还叽咕了一声:“是不是都觉得格格你好性儿?”咋单挑着凝心院闹呢。

        次日,耿氏又得了十二匹绸缎。

        宋嘉书不由奇怪,四爷赏自己倒是五花八门的,怎么赏耿氏就全是绸缎呢。

        还没奇怪完,耿氏自己就来把真相都说了出来。

        她端着茶抱怨道:“你当什么好的呀?是爷看我拿着茶壶给他添热水的时候,这肋下的衣服绷着,问我是不是衣料子不够使……”

        “哎你这人,怎么还笑呢?你不知我多愁得慌,以后可不能吃了。”

        “你只看爷从前喜欢的李侧福晋,如今喜欢的年侧福晋,都是颤巍巍一朵嫩花经不得风吹似的。就知道爷这是提点我呢。”

        宋嘉书笑眯眯,想起前世的歌词,就拿来跟耿氏玩笑:“你这不是胖,你只是美的膨胀了。”

        耿氏一愣才反应过来:“你,你这怎么取笑人还一脸温良恭俭让啊!”然后又叹道:“唉,姐姐再怎么安慰我,我也知道,爷是不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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