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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中秋

小说:[清]娘娘负责躺赢作者:花气薰人欲破禅字数:0更新时间 : 2021-06-28 16:38:48
且说四爷看完了一封跌宕起伏的信函,  正要起笔,外头张有德亲自来报,有一封隆科多的书信也到了。

        于是四爷便先搁笔,  看隆科多的信。

        毕竟隆科多时时跟在皇上身边,他很少传信,  若要传信,  必是要紧事。

        果然,隆科多也是先写了下‘弘历历险记’。

        只是隆科多跟四爷的书信,  都是言简意赅的,能写两个字绝不写三个字,  只是用几十个字,介绍了下弘历差点被熊扑倒,  所幸被康熙爷所救。已经被刺激过的四爷,看了这段内心毫无波澜。

        倒是下一段,  让四爷捏着信纸的手都收紧了。

        隆科多探知到一个消息,  康熙爷对着随行的妃嫔感慨道:“弘历这孩子倒是人品贵重,  朕好好教导,  将来说不定福气能跟朕比肩呢。”

        四爷下意识端起茶来喝了一口,  却都有些感知不出凉热。

        弘历只是皇孙,将来福气如何与皇阿玛比肩,  那无非是也做皇帝了!

        皇阿玛若吐口说了这个话,  自然是定准了立储立自己的心思——否则自己都当不了皇上,弘历如何做皇上。

        这对四爷来说,当真是极好的消息。

        但隆科多传信回来的除了报告好消息,还有个噩耗:这消息不光隆科多知道了,估计知道的人不少。

        康熙爷金口一开,四爷也好,  弘历也好,简直就是宫里宫外两个箭靶子。

        四爷再坐了片刻,写了两封回信,这才把脑海里的思路整了个差不多。

        苏培盛早在见四爷烦闷的时候,就换上了提神醒脑的薄荷香。

        四爷忙着的时候不觉怎样,此刻一完了事,嗅着这香,就想起配这香的钮祜禄氏了。

        又想着弘历这回险些被熊舔了去的事儿,所知者甚多,要是让旁人知道了,七拐八拐传到钮祜禄氏那里倒不好。她虽稳重到底是做人额娘的,听了这个信儿只怕要吓病了。

        四爷理了理桌上的纸张,命张有德亲在门口看好门户,然后自己带着苏培盛往凝心院去。

        到了凝心院门口,发现门扉合的严严实实。

        “大天白日的,关着院门做什么?”四爷负手问苏培盛:“钮祜禄氏报病了不曾?”

        苏培盛忙摇头,然后殷勤上前推门,却发觉门都不是只关着,而是上了门栓的。

        他刚要叩门,就听四爷道:“先不必叫门。”

        苏培盛愣是从四爷的语气里听出了一点复杂:“抬头,看上面。”

        苏培盛一贯是弯腰弯惯了的。做奴才的,眼睛都得习惯往下看,此时听四爷叫他抬头,才抬起头来。

        只见越过门上看过去,只见院里的石榴树上搭着一架□□,□□上方还有一个人。

        苏培盛定睛一看,好悬没坐在地上:那上了□□正在伸手摘石榴的,不正是钮祜禄格格吗!

        四爷方才一抬眼见到自家格格爬在树上,震惊不比苏培盛小,只是他绷住了,然后还非常理智的阻止了苏培盛叫门——万一惊了钮祜禄氏或者下头扶□□的下人,闪了神,这么高摔下来可不是玩的。

        苏培盛擦了擦额上瞬间冒出来的汗,然后跟着四爷一起,往院门下的檐处站了站。

        然后就听钮祜禄格格的声音传来:“石榴都有裂了口的了,是不好再留。白宁,你跟白南找匹布展开接着,我摘几个熟过了的扔下去。”

        白宁的声音听起来要哭了:“格格您先下来,明儿叫匠人上去摘。这树上这么多石榴,纵有些熟过了的,您也挑不过来啊。”

        宋嘉书深处花木之间,伸手摘了一个石榴下来,心情十分轻快:“自然是挑不过来的,只是来都来了,还能空手下去吗?”

        白宁白南无法,进去拿了夏日刚换下来的帐子展开来,留了小萝卜小白菜扶□□,剩下的四个丫鬟,拎着四个角展成了一个大包袱。

        宋嘉书把手能够到的熟石榴摘了几个扔下去,然后又稳稳的爬了下去。

        她一落地,白宁白南都上来扒拉她的手:“格格的手没磨破吧!格格没叫树上的枝叶扎了吧!”

        然后两人陪她进

        屋去换衣裳换鞋,白南还嘱咐:“白露把石榴收了,白霜你一会儿别忘了把院门打开。”

        四爷在门外一应都听得清清楚楚,他抬了抬下颌,苏培盛连忙上前叫门。

        --

        宋嘉书给四爷递上茶,然后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她不太相信巧合这件事——她刚下□□,四爷这么巧就带了人接着敲门。

        她更相信她爬梯上树被四爷看了个正着。

        只是四爷偏生不提,跟往常一样进门,如常坐下喝茶。

        四爷不开口,宋嘉书就更不主动提:无论什么理由也不是她爬树的借口。

        四爷方才看信看的心情有些起伏,又回了两封信,还真有点累了。于是安坐着喝完了一杯茶,很是放松了一下,这才抬头看着站在一旁的钮祜禄氏,问道:“听说你院里结的好石榴,怎么不端上几个来尝尝。”

        宋嘉书:尬笑。

        好在四爷有正事要说,便颔首道:“你先坐。”

        主要是怕女人禁不住事儿,一会儿听说孩子差点出事儿再吓住——这都是有先例的,从前李氏和年氏,孩子生病了就六神无主,夭折后则是失魂落魄。

        既如此,还是让钮祜禄氏先坐下的好。

        宋嘉书这才在榻上坐了。

        四爷说的极缓和,而且先说明弘历并没被受伤,然后才慢慢说了弘历这回险些被熊扑倒的事儿。

        见对面钮祜禄氏虽然脸色有点变化,但到底还稳得住,四爷便点头道:“总之,日后你若再从旁人那里听了消息,也不必惊慌,更不要觉得孩子跟在皇上身边受了委屈。”

        宋嘉书点头:“爷放心,皇上肯带着弘历去射猎,是恩典,我虽是后宅女子,也明白轻重。”

        四爷是怕她女人家,只知道心疼孩子,叫人糊弄了去,万一说出什么‘儿子可怜,只盼孩子平安,倒不如不在宫里,免得受惊’这种话,叫有心人传到宫里去,就是雍亲王府怨怼皇上,嫌宫里没照顾好弘历了。

        毕竟钮祜禄氏现在的身份,不仅仅是王府的一个格格,还是弘历

        的亲额娘,她的举止,传到宫里去,是会影响弘历的。

        四爷再次觉得,钮祜禄氏是个明白人。

        脸上就带了点笑意:“等中秋的时候,弘历能回府一日过团圆节,到时候叫他来给你请安,母子两人好生说说话。”

        宋嘉书笑道:“不单我想弘历,弘昼更是想哥哥,已经问了好多回了。”

        四爷满意点头:“嗯,到时候让兄弟俩也多呆呆,弘昼这孩子聪明数上倒是尽有,只是心性不定,日日坐也坐不住,心里能跑马。”

        说着准备起身走,宋嘉书送到门口,四爷忽然又转回头来道:“方才的石榴呢?既是你亲手摘的,叫人拿两个过来我带走。”

        宋嘉书:……

        --

        中秋佳节,一大早四爷就跟福晋入宫请安,等用过了宫里的膳,四爷才往乾清宫请旨,带弘历回府过一夜。

        康熙爷允准,还难得跟四爷追忆往昔,父子间开了个玩笑:“朕记得你十二三岁的时候,脾气最是古怪,人人都说四阿哥不好相处,喜怒无常的。弘历如今也十二岁,却不是你的脾性。”

        四爷也就笑:“弘历打小带着弟弟一并长大,自然要稳重些。”

        父子两人又叙了一会儿天伦,康熙爷才摆手让太监去叫弘历阿哥,还对四爷道:“回家待一日,明儿还要回来上学的。”

        四爷应了,只道:“皇阿玛放心,儿子定把您的孙子还回来。”

        倒惹得康熙爷笑了笑。

        因此,等弘历回府的时候,已经是八月十五下晌了。

        宋嘉书还记得,三四年前,弘历第一回能跟着四爷去圆明园的旧事。

        那是弘历第一回跟着阿玛出门,去了不过短短数日,再见时,宋嘉书就明显觉得弘历长大了。

        这回入宫足有几个月,自然更见历练成长。

        只是那时候的弘历,还尚且能让宋嘉书看出紧绷着弦来,生怕行差踏错。可如今从宫里回来的弘历,却没有了那份紧张,俨然就是一个能够应酬外务,挥洒自如,稳重懂事的少年。

        这份自

        然,显然是他已经融入了宫廷规矩和生活,甚至将其化在了言行举止里。

        以至于弘昼一见弘历,一时都没敢像从前那样,扑过来扯四哥的袖子,拉他去说话。

        倒是弘历先笑道:“是不是我不在府里,阿玛盯你盯多了,如今也规规矩矩起来?”

        弘昼这才找回熟悉的感觉,开始跟四哥吐苦水。

        宋嘉书看着兄弟两个往西书房去的背影——大人们对岁月流逝的感慨,大约都从孩子身上来。

        当年她刚到这里,弘历弘昼也是先后奔了来看她,一眨眼,当年两个三头身的小孩子,就变成了如今的少年人。

        --

        耿氏来的要比弘昼晚些——四爷开了金口,让弘历跟钮祜禄氏多相处一点时间,于是今日府里的家宴筹备,福晋就抓着耿氏当成主力干活了。

        于是,直到忙完了,耿氏才连忙赶过来。

        “弘历,快来让我瞧瞧。”

        耿氏人还没进门,声音就传出来了。

        耿氏一见弘历都有点恍神,上下打量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咋舌道:“几个月不见,真是长大了。”又看旁边圆圆脸的弘昼,脸上还带了些无忧无虑的贪玩,就觉得明明是同岁的两兄弟,如今一打眼看着神态,倒像是相差了好几岁。

        弘历认真请安,一如从前:“耿额娘。”

        这一声倒险些招下耿氏的泪来:“好孩子。”在宫里虽是荣耀,想必这日子也不好过吧。

        每次耿氏要感动哭的时候,弘昼总能及时给他额娘一个惊喜。

        弘昼笑嘻嘻道:“额娘,你又要哭啦?哈哈哈。”

        这一句就把耿氏噎了回去,忍了好几忍,想着大好的日子,才没抓过弘昼来打两巴掌。随后眼睛就看到弘昼的腰间悬了一块新的玉佩,便连声问道:“哪里来的?哪里来的?你可不许再出门淘气去,让你阿玛知道,皮不揭了你的!”

        如今弘昼也大了,常要出门走动,或是跟各王府的堂兄弟们,或是跟朝中勋贵之家的子嗣,一起子少年人常常摆酒作乐,

        相聚宴饮。

        弘昼的性子爽快活泼,外头的朋友着实不少。

        耿氏就发现,弘昼每回出门回来,要不就少些配饰,要不就多些玩意儿,弘昼只说是席上跟人打赌或是说笑的缘故。

        作为一个母亲,是生恐儿子学坏的,所以对弘昼那是格外上心,每一个都要精心审一审去向和来路——生怕哪一日有什么烟花女子带着身孕拿着弘昼的玉佩找上门来,让弘昼被四爷打死。

        弘昼也习惯了被额娘盘问,扯着玉佩穗子道:“额娘,这是四哥给我的。”

        耿氏这才放心,然后又嗔道:“你又拿你四哥的东西了。”

        弘历在旁笑道:“耿额娘,这是前些日子我与皇玛法说起弘昼,他老人家就赏了这样一对玉佩,说难得我们兄弟俩同年出生,又打小一起长大,正该好好相处。”

        康熙爷这是又想起了他早死的好兄长福全。

        耿氏闻言立刻眉开眼笑起来,直接对弘历道:“难为你想着。”弘历肯在皇上跟前提起弘昼,对耿氏来说就是最好的消息。

        一时把弘昼拨拉到一旁,只拉着弘历问,皇上有没有提过弘昼啊,对这个孙子有没有什么印象啊。

        弘历都含笑一一答了,耿氏听得越发高兴。

        及至到了晚上家宴,从宫里回来的弘历自然是备受瞩目的焦点。

        席上,诸人对他有关怀,有好奇,也自然有暗嫉,有挖坑,甚至还有明褒暗贬,甚至是捧杀之言。

        宋嘉书俱是不开口,只是旁观着弘历将这些善意与恶意一一应对化解开来。

        这孩子,像是一把经过顶尖铸剑师锻造的宝剑,终于绽放出独特的光彩。

        不知他是天生的政治动物,还是跟在康熙爷这种皇帝身边日夜揣摩学习的缘故,弘历已经开始展露出政客为人处世的平衡谨慎。

        起码这一晚上下来,他的话里没有任何能被人抓住把柄的地方。

        四爷对此显然是满意的:在宫里的人,都是人精。没有人能确定自己时时

        刻刻比旁人聪明,能算准所有人事。那么谨慎便是最好的存活之道,弘历这个年纪的孩子,本该是最张扬轻狂的时候,难得他有这样一份谨慎。

        如此,在皇上跟前,起码能保自己的平安。

        待酒菜撤下,下人们又送上瓜果和月饼来。众人象征性的吃了几口,四爷便早早叫散了,然后特意指了弘历,让他去凝心院说说话再回前院。

        弘历这个年纪,已经不能留在后院住了。

        耿氏没有再如以往一样跟宋嘉书同行,特意留给母子两个单独的时光,还拎走了想继续跟四哥玩的弘昼。

        --

        凝心院。

        母子两人如从前用过饭一样,准备在院里遛弯消食。

        弘历这些日子陪伴康熙爷久了,常要伸手扶着皇玛法上下马或是龙辇,此时见额娘下台阶,也下意识伸手要扶住额娘的胳膊。

        宋嘉书反笑了:“你入宫一趟,不但觉得自己是大人了,还觉得额娘是老人了不成?还得搀着走?”

        弘历立马笑道:“额娘并不老。”他认真端详了半晌,才郑重道:“额娘跟几年前的样子一样,一点儿也没变。”

        其实孩子小时候,虽然发自内心的依恋母亲,但并不怎么观察母亲,五岁前的弘历就是这样,他记得额娘怀抱和手指的温度,但却记不清额娘年轻时候的面容。

        在弘历心里,五岁前只知道额娘是他最亲的人,他可以依靠的人。直到那一年额娘病重,他才惊觉自己有失去她的可能性。

        那一年,他奔回凝心院来看到的额娘,与今日没有分毫区别。

        他笑了笑:“这几个月,只要想着额娘,想着凝心院,儿子就觉得安心,觉得宫里的日子,也都好过了。”

        宋嘉书眼睛有些热,喉间也有些发酸:所以在宫里的日子,到底还是不好过。

        如今的紫禁城,可不是乾隆的紫禁城,由着弘历说了算。如今他不过是个王府阿哥,在紫禁城里是最低的主子了,靠得皇上青眼住在里头,又有旁人虎视眈眈,日子能好过

        到哪里去呢。

        可宋嘉书什么都不能说,对着皇命,除了谢恩,什么都不能说。

        她只能点头:“你放心就是,额娘一直在这里等你。”

        母子两人边说边走到石榴树下。弘历也抬起头来细细打量,不由道:“今年石榴熟的早吗?感觉都打完了。”

        枝头上只挂着为数不多的石榴了。

        宋嘉书点头:“正是呢,原本我想等着你回来打石榴,竟是来不及。”

        弘历借着灯光约摸着数了数上头石榴的个数,然后道:“额娘,明早您帮我准备杆子和□□,我上去亲手摘几个,带回去给皇玛法和和嫔娘娘,也算是一点亲手准备的孝心。”

        说完又连忙道:“和嫔娘娘是皇玛法指了照料我的,儿子自然要记着,并不是……”

        宋嘉书失笑:“怎么,还觉得额娘会吃心吗?”

        康熙爷能记得指一位没有孩子的后宫主位照顾弘历,才见对这个孙子有些上心,不单单是拿他当看重雍亲王府的招牌。

        弘历这才又笑了:“儿子只有一个额娘。”

        宋嘉书听了这话,静默了片刻,然后道:“弘历,你进来跟额娘上柱香,然后就去前院吧。”

        弘历难得从宫里回府一趟,又是经历了命格和被熊扑两件大事的,四爷自然更有话要耳提面命。

        只是四爷这人,细心起来是极为体贴的,他硬是先叫弘历回来陪伴亲额娘,这会子他自己反在前院等着。

        既如此,宋嘉书原也不准备留弘历太久。

        弘历边顺从的跟着宋嘉书进门,边道:“额娘,自打我入宫,阿玛不是说了吗,将您的份例一应都提成侧福晋的。您要是想拜佛,不如正经请一尊菩萨来。”

        从他儿时起,属于他的西侧间书房里,就一直摆着一个白檀木观音像。

        与其说是观音像,不如说是个摆设,因为这白檀木雕刻的观音只有巴掌大小,很轻易的能拿起来。跟福晋和两位侧福晋处正经请的,设了神龛摆放,足有半人高法相庄严的神佛相完全不同。

        但额娘似乎很信这个小的观音像摆件。

        自打六岁的时候,他搬去前院念书,额娘就在这白檀观音跟前儿摆了个小香炉。不管他有了好事或是有了不快的事儿,都叫他给菩萨上香,还不许只上香,要念叨念叨心里的话。

        弘历知道,凡女子都有些信这些神佛之事的,也就肯顺从,只是有些心疼额娘没有正经佛像。

        如今见额娘又让自己去拜这巴掌大小的白檀木观音,弘历就觉得,额娘实不必再如此苦着了。

        宋嘉书笑道:“心到神知,难道请一尊丈高的金菩萨来,就是诚心吗?”

        然后带着弘历浣手,两人各自拈了三炷香。

        宋嘉书是默默插上,而弘历则是习惯性的说了几句,说自己如今入了宫陪在皇玛法身边,看了许多不一样的天地,学了许多道理这般的话,然后把香也插到小香炉里去。

        弘历转过头,有些不舍,但也知道该去前院跟阿玛报道了,阿玛一定有许多话要问他,也有许多话要嘱咐。

        自己不能因在宫里被皇玛法抚育就自傲,反而失了阿玛的心,那才是得不偿失。

        他还没开口,宋嘉书就点头了:“去吧,额娘送你出门。”

        弘历点点头:“额娘,您在府里一切保重。”

        宋嘉书莞尔:“明早还要再见呢,快回去吧,你阿玛等你呢。”

        待送走了弘历,宋嘉书折回来,面对这尊白檀木的观音。这观音雕的精巧,顺着木质的纹理,将衣袂飘飘的仙态都镌刻了出来。

        这是难得的好东西。

        也是钮祜禄氏生下弘历后,高兴于多了一个儿子的四爷,亲手赏赐的。以钮祜禄氏的恩宠,这样的物件自然是压箱底的好东西。

        府里的格格们因为要伺候四爷,所以孩子出了满月就得另外安排屋子,从此跟乳娘一起睡。钮祜禄氏满心舍不得,又怕孩子小容易招小鬼,所以特意将这个白檀木的观音像搁在弘历的屋里,这一摆就是十多年。

        所以,这也是先前钮祜禄氏,留在儿子身边最要紧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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