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
永安宫内，子时三刻，负责叫醒太后起夜的宫女轻轻推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啊！”
突然，寝殿内传来宫女凄惨的呼叫，仿佛经历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
这声音惊动了偏殿休息的嬷嬷，嬷嬷着急忙慌的跑进来，一边跑还一边训斥：“大晚上的嚷什么，扰了太后安宁你我都没有好果子吃！”
那宫女已经吓得瘫软到地上了，面露惊恐地指着床铺说不出话，室内昏暗一片，只点着两盏烛灯，嬷嬷拿起一盏灯走过去照亮床铺，吓得手一抖，差点把烛灯扔了。
“太后……太后娘娘……”
嬷嬷惊慌失措的向外跑去，声音几乎传遍了永安宫的每个角落，“太后娘娘薨了……”
消息传到皇帝那儿的时候，皇帝刚与张美人巫山云雨了一番，睡得正熟，突然被吵醒还是噩耗，惊得立刻就坐起了身穿衣。
“这是怎么回事？把今夜当职的奴才全都给朕叫过来！”皇帝看到太后的尸体，怒不可遏，气急攻心差点晕过去。
只因太后死状凄惨——七窍流血，乃是暴毙而亡。
所以那宫女和嬷嬷才会那般惊恐。
太后薨了，消息迅速扩散出去，皇子府内的各人都迅速换上缟服入宫。
这下李承曦与银子终于知道李炎曦白天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李炎曦给银子换好衣服，牵着他坐马车入宫，马车里准备了不少吃食，李炎曦拈起一块糕点送入银子嘴里，劝道：“太后没的不正常，这几日肯定要忙起来，也许顾不上吃饭，你趁着现在多吃点，省得饿了顾不上。”
银子知道他是担心自己，顺从的将糕点吃掉，又喂了一块给李炎曦，两人分食着很快就吃完了一盘。
永安宫内，已经点满了白色的灯盏，整个宫殿都被幽暗森白笼罩，不时有风吹过，将罩子里的烛火吹得摇摇欲坠，仿佛火花下一秒就要夭折。
“别怕。”李炎曦牵住银子的手安慰道。
银子低头一笑，他有什么怕的，森罗鬼殿都走过，还能怕区区永安宫不成。
他们是最先到来的，李承曦等人还在后面，不过宫殿里已经站满了妃嫔和太医，还有跪了一地的奴才，其中一个便是钦天监的赵全。
整个宫殿拥挤不堪，听到动静，皇帝朝李炎曦与银子看过来，烛火将他的面庞映照得苍白无比，恐怖至极。
李炎曦上前几步，表情变换，含泪哽咽道：“父皇，皇祖母她老人家前几日还好好的，这怎么突然就去了……”
银子长这么大，也就是在床上被弄狠了能掉几滴眼泪，因为个死人哭，还真是有点强人所难，不过他也知道这时候绝对不能掉链子。
于是，他使出全力，趁没人注意，狠狠地掐了李炎曦一把，掐的还是腰窝的软肉。
李炎曦表情立刻僵了，他没想到银子能来这么一手。
银子感受到他僵住的身体，立刻便心疼了起来，又想起李炎曦曾经战场受过的伤，还有自己在床上被各种姿势摆弄，既心疼李炎曦又心疼自己，努努力，一下就哭出来了。
“皇祖母……皇祖母这是怎么了……我与王爷一听说出了事，连忙进宫，却没想到还是……”
学着李炎曦哽咽的语气，他也上气不接下气，眼圈红润，眼泪挂在眼角要落不落，看得人心疼极了。
跟在他们身后匆匆赶来的是其他皇子，除了李恒曦，都到场了。
不过皇帝也没注意少了个儿子，不知是真的忽略了还是如何。
李鸣曦跌跌撞撞地跑到太后床前，哭嚎不已的想要见太后一面，可是却被皇帝拦了下来，皇帝一把捉住他的手腕，问了之前就问过嬷嬷的问题：“朕不是让你多陪陪你皇祖母吗？你日日陪在身侧，怎么就今日不在了？”
“儿臣……儿臣昨日不知道是不是吃坏了肚子，今早起来就腹痛难忍……”他跌坐在地上哭泣，“太医说儿臣是因为中暑，说让儿臣在府内歇息一日，儿臣就今日未进宫，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
银子看了看他脸上的泪痕，再抬手摸摸自己的脸，心里默默腹诽，可能这就是真情实感与假哭的区别吧。
“阿弥陀佛。”李浮曦佛珠不离手，此情此景他竟像是个慈悲为怀的出家人，“儿臣日日为皇祖母祈福烧香，没想到还是……”
太后死得蹊跷，皇帝第一个要问责的就是赵全，明明说了冲喜就可以让太后好转的，如今怎么会出这种事？！
第二个就是一直给太后把平安脉的钱太医，这钱太医也是宫里的老人了，只比孙太医晚了一两年，若不是孙太医回家奔丧至今未归，给太后把脉的事也轮不到他。
如今被追责的也不会是他。
“陛下！陛下！太后娘娘这是毒发身亡啊！这是中毒暴毙！”
在皇帝即将爆发的脸色中，钱太医屁滚尿流的重新检查了尸体。
李炎曦等人没来时，姜太医已经检验过一次了，只是姜太医并不是负责的太后的大夫，检查完也没敢说什么。
“太后体内有两种毒素，一种是缓慢入侵的，已经停留在体内很久了，另一种才是导致暴毙的主要原因，臣恳请陛下彻查永安宫，千万不能放过杀人凶手！”
皇帝听他说完，眼睛立即眯了起来，迸射出精光的眼睛缓慢的在众人身上来回巡视，最后下令，检查太后所有贴身物件，还有今日所有吃食用品，有任何可疑的立刻报上来。
几位太医分头行动，还是一位不起眼的张太医发现了问题，他手里拿着一串菩提，向皇帝道：“陛下！这串菩提有问题！”
皇帝示意他详细说说，他指着菩提手串和之前李炎曦送给太后的这幅画说道：
“这幅画与菩提，分开没什么问题，可放在一起，便是剧毒无比，刚才臣去闻了闻，这画的颜料里有一种名为泪断的毒药，与菩提放在一起，短时间内会使人昏迷头痛，检查也只是肝火旺盛，久了便会致命！同时这菩提也被抹了慢性毒药，只是气息微弱，平时根本察觉不出来，即使不与画融合，时间久了也会致命！”
李炎曦听到他说画的时候便大惊失色，当即便跪地痛哭不已：“竟然是儿臣害了皇祖母不成？这邵庭之的作品难道是假的？”
他一下跪，银子自然也要跟着，只听他泣不成声道：“皇祖母平日虽然对王爷与儿臣严厉了些，可儿臣懂得，那都是为了我们好，如今她老人家怎么就这么去了啊……”
身后的其他几位皇子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意思很明显——都这种时候了，就别睁眼说瞎话了吧？
“皇祖母……是孙儿不孝啊……若是孙儿今日能进宫陪伴……”
没等李鸣曦哭完，钱太医那里也有了进展。
他检查了今日太后没吃完的荔枝，发现里面竟然含有断肠散这种剧毒，只是这药量小，隔了几个时辰才毒发身亡。
这样重大的发现必须马上报告给皇帝，果然皇帝怒了，肉眼可见的汗毛竖立，毛孔扩张，整个人仿佛被火星子点燃了。
“荔枝是谁送的？”
“是八皇子，八皇子差人送来的。”嬷嬷跪在地上已经快哭了，身子抖得不成样子。
“那个混账！他人呢？出来！给朕滚出来！”
可是李恒曦并未出现，气急攻心的皇帝显然忘记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还是田顺德提醒，他才记起，没有他的命令李恒曦根本出不来，奔丧也不行。
“把那个混账给朕抓过来！快去！”
皇帝气急之下竟然没站稳，踉跄了两下被距离最近的李炎曦扶住，田顺德搬了椅子过来，李炎曦给他端了杯茶喂进口中，李承曦则是过来代替了田顺德的位置，给皇帝慢慢顺气。
田顺德看着身前一长一幼两位嫡皇子，在没人看的角落扯了扯嘴角。
在猜不透主子心思的时候，做奴才的，只要顺其自然就好了。
皇帝被两位皇子伺候着，缓缓地顺过了气，他又想起那串菩提：“那什么佛珠，又是哪来的？”
这次还是嬷嬷回答，依旧战战兢兢，一副随时要晕倒的样子：“回陛下，这菩提是当初八皇子送给太后的，说是安神助眠，必须要贴身佩戴才行。”
“又是这个混账东西！”皇帝眼睛瞪得老大，将手中的茶盏狠狠摔在了地上，顿时茶盏四分五裂，伴随着的还有冷掉的茶水。
“温妃呢？去把温妃给朕叫过来，看看他教的好儿子！”
李恒曦很快就被押送到了永安宫，御林军到的时候他正坐立难安，太后薨了敲钟三下，全京城的人都能听到，可他被软禁在府中不得出入。
若是能趁着这次机会解除软禁，那他就一定多给太后烧烧香。
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是御林军押着他进宫的，更不知道皇帝为什么那么生气，还有他的母妃，为什么跪在皇帝与李炎曦脚边，像条狗一样。
“孽障！”皇帝的骂声犹如当头棒喝，让他不知所以，可随后，一串菩提摔在了他的身上。
“这串菩提是你送给太后的？”
李恒曦仔细甄别了一番，看到温妃对他摇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可又说不清楚，没办法还是点头承认：“是，可是这……”
他的“可是”一出口，皇帝就默认成他在狡辩，再次破口大骂：“混账东西，还敢辩解……给太后送剧毒之物，居心何在？”
李恒曦有口说不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可是却拦不住皇帝的怒火与李锦曦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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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突然，寝殿内传来宫女凄惨的呼叫，仿佛经历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
这声音惊动了偏殿休息的嬷嬷，嬷嬷着急忙慌的跑进来，一边跑还一边训斥：“大晚上的嚷什么，扰了太后安宁你我都没有好果子吃！”
那宫女已经吓得瘫软到地上了，面露惊恐地指着床铺说不出话，室内昏暗一片，只点着两盏烛灯，嬷嬷拿起一盏灯走过去照亮床铺，吓得手一抖，差点把烛灯扔了。
“太后……太后娘娘……”
嬷嬷惊慌失措的向外跑去，声音几乎传遍了永安宫的每个角落，“太后娘娘薨了……”
消息传到皇帝那儿的时候，皇帝刚与张美人巫山云雨了一番，睡得正熟，突然被吵醒还是噩耗，惊得立刻就坐起了身穿衣。
“这是怎么回事？把今夜当职的奴才全都给朕叫过来！”皇帝看到太后的尸体，怒不可遏，气急攻心差点晕过去。
只因太后死状凄惨——七窍流血，乃是暴毙而亡。
所以那宫女和嬷嬷才会那般惊恐。
太后薨了，消息迅速扩散出去，皇子府内的各人都迅速换上缟服入宫。
这下李承曦与银子终于知道李炎曦白天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李炎曦给银子换好衣服，牵着他坐马车入宫，马车里准备了不少吃食，李炎曦拈起一块糕点送入银子嘴里，劝道：“太后没的不正常，这几日肯定要忙起来，也许顾不上吃饭，你趁着现在多吃点，省得饿了顾不上。”
银子知道他是担心自己，顺从的将糕点吃掉，又喂了一块给李炎曦，两人分食着很快就吃完了一盘。
永安宫内，已经点满了白色的灯盏，整个宫殿都被幽暗森白笼罩，不时有风吹过，将罩子里的烛火吹得摇摇欲坠，仿佛火花下一秒就要夭折。
“别怕。”李炎曦牵住银子的手安慰道。
银子低头一笑，他有什么怕的，森罗鬼殿都走过，还能怕区区永安宫不成。
他们是最先到来的，李承曦等人还在后面，不过宫殿里已经站满了妃嫔和太医，还有跪了一地的奴才，其中一个便是钦天监的赵全。
整个宫殿拥挤不堪，听到动静，皇帝朝李炎曦与银子看过来，烛火将他的面庞映照得苍白无比，恐怖至极。
李炎曦上前几步，表情变换，含泪哽咽道：“父皇，皇祖母她老人家前几日还好好的，这怎么突然就去了……”
银子长这么大，也就是在床上被弄狠了能掉几滴眼泪，因为个死人哭，还真是有点强人所难，不过他也知道这时候绝对不能掉链子。
于是，他使出全力，趁没人注意，狠狠地掐了李炎曦一把，掐的还是腰窝的软肉。
李炎曦表情立刻僵了，他没想到银子能来这么一手。
银子感受到他僵住的身体，立刻便心疼了起来，又想起李炎曦曾经战场受过的伤，还有自己在床上被各种姿势摆弄，既心疼李炎曦又心疼自己，努努力，一下就哭出来了。
“皇祖母……皇祖母这是怎么了……我与王爷一听说出了事，连忙进宫，却没想到还是……”
学着李炎曦哽咽的语气，他也上气不接下气，眼圈红润，眼泪挂在眼角要落不落，看得人心疼极了。
跟在他们身后匆匆赶来的是其他皇子，除了李恒曦，都到场了。
不过皇帝也没注意少了个儿子，不知是真的忽略了还是如何。
李鸣曦跌跌撞撞地跑到太后床前，哭嚎不已的想要见太后一面，可是却被皇帝拦了下来，皇帝一把捉住他的手腕，问了之前就问过嬷嬷的问题：“朕不是让你多陪陪你皇祖母吗？你日日陪在身侧，怎么就今日不在了？”
“儿臣……儿臣昨日不知道是不是吃坏了肚子，今早起来就腹痛难忍……”他跌坐在地上哭泣，“太医说儿臣是因为中暑，说让儿臣在府内歇息一日，儿臣就今日未进宫，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
银子看了看他脸上的泪痕，再抬手摸摸自己的脸，心里默默腹诽，可能这就是真情实感与假哭的区别吧。
“阿弥陀佛。”李浮曦佛珠不离手，此情此景他竟像是个慈悲为怀的出家人，“儿臣日日为皇祖母祈福烧香，没想到还是……”
太后死得蹊跷，皇帝第一个要问责的就是赵全，明明说了冲喜就可以让太后好转的，如今怎么会出这种事？！
第二个就是一直给太后把平安脉的钱太医，这钱太医也是宫里的老人了，只比孙太医晚了一两年，若不是孙太医回家奔丧至今未归，给太后把脉的事也轮不到他。
如今被追责的也不会是他。
“陛下！陛下！太后娘娘这是毒发身亡啊！这是中毒暴毙！”
在皇帝即将爆发的脸色中，钱太医屁滚尿流的重新检查了尸体。
李炎曦等人没来时，姜太医已经检验过一次了，只是姜太医并不是负责的太后的大夫，检查完也没敢说什么。
“太后体内有两种毒素，一种是缓慢入侵的，已经停留在体内很久了，另一种才是导致暴毙的主要原因，臣恳请陛下彻查永安宫，千万不能放过杀人凶手！”
皇帝听他说完，眼睛立即眯了起来，迸射出精光的眼睛缓慢的在众人身上来回巡视，最后下令，检查太后所有贴身物件，还有今日所有吃食用品，有任何可疑的立刻报上来。
几位太医分头行动，还是一位不起眼的张太医发现了问题，他手里拿着一串菩提，向皇帝道：“陛下！这串菩提有问题！”
皇帝示意他详细说说，他指着菩提手串和之前李炎曦送给太后的这幅画说道：
“这幅画与菩提，分开没什么问题，可放在一起，便是剧毒无比，刚才臣去闻了闻，这画的颜料里有一种名为泪断的毒药，与菩提放在一起，短时间内会使人昏迷头痛，检查也只是肝火旺盛，久了便会致命！同时这菩提也被抹了慢性毒药，只是气息微弱，平时根本察觉不出来，即使不与画融合，时间久了也会致命！”
李炎曦听到他说画的时候便大惊失色，当即便跪地痛哭不已：“竟然是儿臣害了皇祖母不成？这邵庭之的作品难道是假的？”
他一下跪，银子自然也要跟着，只听他泣不成声道：“皇祖母平日虽然对王爷与儿臣严厉了些，可儿臣懂得，那都是为了我们好，如今她老人家怎么就这么去了啊……”
身后的其他几位皇子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意思很明显——都这种时候了，就别睁眼说瞎话了吧？
“皇祖母……是孙儿不孝啊……若是孙儿今日能进宫陪伴……”
没等李鸣曦哭完，钱太医那里也有了进展。
他检查了今日太后没吃完的荔枝，发现里面竟然含有断肠散这种剧毒，只是这药量小，隔了几个时辰才毒发身亡。
这样重大的发现必须马上报告给皇帝，果然皇帝怒了，肉眼可见的汗毛竖立，毛孔扩张，整个人仿佛被火星子点燃了。
“荔枝是谁送的？”
“是八皇子，八皇子差人送来的。”嬷嬷跪在地上已经快哭了，身子抖得不成样子。
“那个混账！他人呢？出来！给朕滚出来！”
可是李恒曦并未出现，气急攻心的皇帝显然忘记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还是田顺德提醒，他才记起，没有他的命令李恒曦根本出不来，奔丧也不行。
“把那个混账给朕抓过来！快去！”
皇帝气急之下竟然没站稳，踉跄了两下被距离最近的李炎曦扶住，田顺德搬了椅子过来，李炎曦给他端了杯茶喂进口中，李承曦则是过来代替了田顺德的位置，给皇帝慢慢顺气。
田顺德看着身前一长一幼两位嫡皇子，在没人看的角落扯了扯嘴角。
在猜不透主子心思的时候，做奴才的，只要顺其自然就好了。
皇帝被两位皇子伺候着，缓缓地顺过了气，他又想起那串菩提：“那什么佛珠，又是哪来的？”
这次还是嬷嬷回答，依旧战战兢兢，一副随时要晕倒的样子：“回陛下，这菩提是当初八皇子送给太后的，说是安神助眠，必须要贴身佩戴才行。”
“又是这个混账东西！”皇帝眼睛瞪得老大，将手中的茶盏狠狠摔在了地上，顿时茶盏四分五裂，伴随着的还有冷掉的茶水。
“温妃呢？去把温妃给朕叫过来，看看他教的好儿子！”
李恒曦很快就被押送到了永安宫，御林军到的时候他正坐立难安，太后薨了敲钟三下，全京城的人都能听到，可他被软禁在府中不得出入。
若是能趁着这次机会解除软禁，那他就一定多给太后烧烧香。
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是御林军押着他进宫的，更不知道皇帝为什么那么生气，还有他的母妃，为什么跪在皇帝与李炎曦脚边，像条狗一样。
“孽障！”皇帝的骂声犹如当头棒喝，让他不知所以，可随后，一串菩提摔在了他的身上。
“这串菩提是你送给太后的？”
李恒曦仔细甄别了一番，看到温妃对他摇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可又说不清楚，没办法还是点头承认：“是，可是这……”
他的“可是”一出口，皇帝就默认成他在狡辩，再次破口大骂：“混账东西，还敢辩解……给太后送剧毒之物，居心何在？”
李恒曦有口说不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可是却拦不住皇帝的怒火与李锦曦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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