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试探
“当”，一刀一剑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嗡鸣声。
李赫曦手执长剑与手提马刀的沃野穹对峙在一起，脸上尽是鲜血，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
沃野穹与他过了几十招难分胜负，他竟不知李赫曦的身手如此之好，还以为养在深宫里的，都是些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酒囊饭袋。
停顿片刻，沃野穹率先发动攻击，手里的马刀狠狠的向李赫曦的脖子砍过去，李赫曦赤红着双眼，侧头躲过，长剑顺势一挑，直刺沃野穹胸口。
沃野穹不得不后退躲这致命一击，却还是被剑尖在胳膊上划了道口子，鲜血顺着伤口涌向半空，马刀险些脱手而出。
李赫曦舔了舔嘴唇上的鲜血，眼睛微微眯起，流露出蠢蠢欲动的嗜血杀意。
趁着沃野穹愣神的刹那，李赫曦助跑几步几步，长剑直取他的项上人头，沃野穹心里一惊，本能地下腰，有惊无险的躲了过去。
在半空中翻了个身，沃野穹一脚踢向李赫曦未来得及收回去的长剑，随后踏着剑尖，顺着剑身向李赫曦冲了过去。
李赫曦一惊，匆忙后退，纵身一跃到半空中，长剑再次与马刀对上。
这一刹那，他们竟然是在半空中对峙起来。
然而眨眼间二人就落到了地上，兵器撞击发出的“铿锵”声再次响起，二人脸上的杀意也越来越浓。
然而正当二人的对决到了白热化时，在他们不远处与贺州对峙的沃梅骞却大喊了一声，“撤兵！”
沃野穹听从命令迅速撤退，李赫曦却不给他机会，一跃而起，长剑势如长虹朝他当头劈下，沃野穹慌张地连退几步，举起马刀躲过这致命一击，匆匆逃走。
穷寇莫追，以防胡人有什么后招，李赫曦命人不再追逐。
李赫曦并非武将，多数都是守在营地，今日是他为数不多领兵打仗的机会。
这几日大齐与胡人又打了几场，胡人粮草短缺，兵力不足，正是他表现的好机会。
胡人已经连续吃了几场败仗，其中一次贺州更是差点要了沃梅骞的命，若不是尼门豪琼替他挡了一刀，现在死的就是他了。
现在已经入了冬，边关本来昼夜温差就大，到了晚上更是强风肆虐，刮在脸上如同刀割一般。
每年这个时候他们早早就换上了厚重的衣裳御寒，可这次他一连写了几封信给可汗都没有得到回复。
将士们没有冬衣，每顿的口粮也在逐渐减少，纷纷怨声载道，沃梅骞每日都在惆怅。
“咱们现在的实力根本无法对抗大齐，今晚你去回国请求物资，顺便探探浩塔玛穹的口风，再派人去东康国试试，能不能支援粮草。”
沃野穹点点头出去了，实际上他们心里都清楚得很，东康国现在自顾不暇，不可能再有时间搭理他们。
“报告！沃野穹带着沃梅骞的信物回南疆了，还派了人往东康国去了。”
深夜，派出去的探子向敏国公报告。
“宁亲王对此事怎么看？”敏国公看向坐在一旁有些沉默的李炎曦道。
李炎曦手指敲了敲书案，认真道：“东康国现在自顾不暇，浩塔玛穹与沃梅骞的矛盾被我激化，沃野穹回去也要不到援兵，到时候他们就忙着内斗了。”
敏国公想了想，觉得也是，现在已经入冬了，打起仗来谁都讨不到好，还不如趁此机会停战，等来年春天再做打算。
“王爷说得有道理，这几日的战报还没写，不如我递一封奏折上去，让陛下做决定。”
敏国公试探着说道，他其实有些摸不准李炎曦真正的态度，这个年轻人总是面无表情神色淡淡，有时他想探究李炎曦的内心，每次对上那双深沉的双眸，都会有一种对方已经经历过了世事沧桑的错觉。
明明他比对方大了几十岁，可是与李炎曦对视时，却总觉得对方的年龄阅历不输于自己。
“好，本王待会儿回了帐篷也将战报写上去。”李炎曦仿佛不知道敏国公在想什么，淡淡说道。
“走水了！走水了！快来人救火！”
外面突然喧哗声大起，李炎曦立刻站起身出去，只见粮仓的位置火光冲天，四周士兵提着水桶一趟又一趟地浇水。
“放火的人已经抓到了！”
李子梁手里提着一个胡人的脖领子，将他扔在地上，身后是敏国公的手下押着一队胡人。
李炎曦眯起眼睛，面色不善地盯着地上之人，认出他是今天跟在沃梅骞身边的一个手下，尼门豪琼死的时候他好像还哭了。
敏国公站在李炎曦的身侧，看到粮仓的火已经扑灭，脸色不渝地说道：“去将人关起来，检查粮食的损失问题，今日是谁巡逻，是谁看守粮仓，将人给本国公押进来。”
李子梁点点头离去，敏国公眼尖的发现，李子梁点头前停顿了刹那，眼睛也看向李炎曦，见到李炎曦微不可查的许可后，这才离开。
这种情况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李炎曦没来之前，李子梁他们打仗参谋都很正常，李炎曦来了之后，他们每次说出什么意见，都会不自觉地看向李炎曦，得到对方的肯定，他们就会露出雀跃的眼神。
也不知道李炎曦这么多年是怎么把他们培养得这么衷心的。
敏国公回了帐篷，李炎曦觉得此事没什么大不了，便不想参与。
“此事非同小可，王爷一起进来吧。”
敏国公将他叫住，李炎曦也只好可有可无地点头，跟着他进去了。
今日带队巡逻的人叫周武，是李赫曦最近新提拔上来的都尉，之前的都尉死了，他因为得了李赫曦的眼缘，故而得了提拔。
巧的是，今日守粮仓的也是李赫曦麾下的人，是个百夫长，与周武是亲戚关系，叫张全有。
“国公爷饶命！宁亲王饶命！二皇子饶命！”
两人脸色涨红，一身酒气，将人熏得直作呕。
不过也还没完全喝昏了头，还知道应该立刻跪地求饶。
两人将头磕得砰砰直响，李炎曦浑不在意地别过了脸。
要是以前在漠北发生这种情况，李炎曦问都不会问直接将人斩了，玩忽职守是大罪，守夜期间还敢喝酒，更是罪中之罪。
“来人，去将二皇子请来。”敏国公对着外面吩咐道。
“关键时期竟敢喝酒，好大的胆子！”
李赫曦钻入帐篷，正好听见敏国公的这声怒吼。
他的手上还有没擦干净的墨汁，想必是刚刚在写奏折或是写信。
“国公爷饶命！国公爷饶命！”
“饶了你们？”敏国公见李赫曦进来，对二人冷笑道，“来人，上刑具，本国公与王爷和二皇子亲自监督，严刑拷打，看是不是胡人派来的奸细！”
“冤枉！属下冤枉啊……啊……”
很快他们就叫不出来了，敏国公叫人拿了老虎凳与辣椒水，还不是什么严厉的刑具。
李炎曦对这种场面见怪不怪，比这血腥的他都见多了。
终于等到二人奄奄一息，敏国公才叫人松开他们，确认了他们不是细作。
“王爷以前在漠北都是如何处置这种事？”瑾国公明知故问道。
李炎曦轻描淡写，眼皮都没动一下，“自然是拖出去斩了。”
敏国公又向李赫曦投去询问的目光。
李赫曦咳嗽一声，不自在地说：“我觉得他们罪不至死……不如就三十军棍，然后放了他们吧？”
他刚提上来的人，李炎曦说杀就杀，简直是在打他的脸。
敏国公这老东西更是狡猾，今夜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恐怕是想借着这二人试探出他们的态度，看谁能给他更大的利益，他就站在哪一边。
“本王今日有些乏了，国公爷向来睿智，此二人由国公处置便是，本王就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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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赫曦手执长剑与手提马刀的沃野穹对峙在一起，脸上尽是鲜血，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
沃野穹与他过了几十招难分胜负，他竟不知李赫曦的身手如此之好，还以为养在深宫里的，都是些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酒囊饭袋。
停顿片刻，沃野穹率先发动攻击，手里的马刀狠狠的向李赫曦的脖子砍过去，李赫曦赤红着双眼，侧头躲过，长剑顺势一挑，直刺沃野穹胸口。
沃野穹不得不后退躲这致命一击，却还是被剑尖在胳膊上划了道口子，鲜血顺着伤口涌向半空，马刀险些脱手而出。
李赫曦舔了舔嘴唇上的鲜血，眼睛微微眯起，流露出蠢蠢欲动的嗜血杀意。
趁着沃野穹愣神的刹那，李赫曦助跑几步几步，长剑直取他的项上人头，沃野穹心里一惊，本能地下腰，有惊无险的躲了过去。
在半空中翻了个身，沃野穹一脚踢向李赫曦未来得及收回去的长剑，随后踏着剑尖，顺着剑身向李赫曦冲了过去。
李赫曦一惊，匆忙后退，纵身一跃到半空中，长剑再次与马刀对上。
这一刹那，他们竟然是在半空中对峙起来。
然而眨眼间二人就落到了地上，兵器撞击发出的“铿锵”声再次响起，二人脸上的杀意也越来越浓。
然而正当二人的对决到了白热化时，在他们不远处与贺州对峙的沃梅骞却大喊了一声，“撤兵！”
沃野穹听从命令迅速撤退，李赫曦却不给他机会，一跃而起，长剑势如长虹朝他当头劈下，沃野穹慌张地连退几步，举起马刀躲过这致命一击，匆匆逃走。
穷寇莫追，以防胡人有什么后招，李赫曦命人不再追逐。
李赫曦并非武将，多数都是守在营地，今日是他为数不多领兵打仗的机会。
这几日大齐与胡人又打了几场，胡人粮草短缺，兵力不足，正是他表现的好机会。
胡人已经连续吃了几场败仗，其中一次贺州更是差点要了沃梅骞的命，若不是尼门豪琼替他挡了一刀，现在死的就是他了。
现在已经入了冬，边关本来昼夜温差就大，到了晚上更是强风肆虐，刮在脸上如同刀割一般。
每年这个时候他们早早就换上了厚重的衣裳御寒，可这次他一连写了几封信给可汗都没有得到回复。
将士们没有冬衣，每顿的口粮也在逐渐减少，纷纷怨声载道，沃梅骞每日都在惆怅。
“咱们现在的实力根本无法对抗大齐，今晚你去回国请求物资，顺便探探浩塔玛穹的口风，再派人去东康国试试，能不能支援粮草。”
沃野穹点点头出去了，实际上他们心里都清楚得很，东康国现在自顾不暇，不可能再有时间搭理他们。
“报告！沃野穹带着沃梅骞的信物回南疆了，还派了人往东康国去了。”
深夜，派出去的探子向敏国公报告。
“宁亲王对此事怎么看？”敏国公看向坐在一旁有些沉默的李炎曦道。
李炎曦手指敲了敲书案，认真道：“东康国现在自顾不暇，浩塔玛穹与沃梅骞的矛盾被我激化，沃野穹回去也要不到援兵，到时候他们就忙着内斗了。”
敏国公想了想，觉得也是，现在已经入冬了，打起仗来谁都讨不到好，还不如趁此机会停战，等来年春天再做打算。
“王爷说得有道理，这几日的战报还没写，不如我递一封奏折上去，让陛下做决定。”
敏国公试探着说道，他其实有些摸不准李炎曦真正的态度，这个年轻人总是面无表情神色淡淡，有时他想探究李炎曦的内心，每次对上那双深沉的双眸，都会有一种对方已经经历过了世事沧桑的错觉。
明明他比对方大了几十岁，可是与李炎曦对视时，却总觉得对方的年龄阅历不输于自己。
“好，本王待会儿回了帐篷也将战报写上去。”李炎曦仿佛不知道敏国公在想什么，淡淡说道。
“走水了！走水了！快来人救火！”
外面突然喧哗声大起，李炎曦立刻站起身出去，只见粮仓的位置火光冲天，四周士兵提着水桶一趟又一趟地浇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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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梁手里提着一个胡人的脖领子，将他扔在地上，身后是敏国公的手下押着一队胡人。
李炎曦眯起眼睛，面色不善地盯着地上之人，认出他是今天跟在沃梅骞身边的一个手下，尼门豪琼死的时候他好像还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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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梁点点头离去，敏国公眼尖的发现，李子梁点头前停顿了刹那，眼睛也看向李炎曦，见到李炎曦微不可查的许可后，这才离开。
这种情况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李炎曦没来之前，李子梁他们打仗参谋都很正常，李炎曦来了之后，他们每次说出什么意见，都会不自觉地看向李炎曦，得到对方的肯定，他们就会露出雀跃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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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国公回了帐篷，李炎曦觉得此事没什么大不了，便不想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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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国公将他叫住，李炎曦也只好可有可无地点头，跟着他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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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的是，今日守粮仓的也是李赫曦麾下的人，是个百夫长，与周武是亲戚关系，叫张全有。
“国公爷饶命！宁亲王饶命！二皇子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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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将头磕得砰砰直响，李炎曦浑不在意地别过了脸。
要是以前在漠北发生这种情况，李炎曦问都不会问直接将人斩了，玩忽职守是大罪，守夜期间还敢喝酒，更是罪中之罪。
“来人，去将二皇子请来。”敏国公对着外面吩咐道。
“关键时期竟敢喝酒，好大的胆子！”
李赫曦钻入帐篷，正好听见敏国公的这声怒吼。
他的手上还有没擦干净的墨汁，想必是刚刚在写奏折或是写信。
“国公爷饶命！国公爷饶命！”
“饶了你们？”敏国公见李赫曦进来，对二人冷笑道，“来人，上刑具，本国公与王爷和二皇子亲自监督，严刑拷打，看是不是胡人派来的奸细！”
“冤枉！属下冤枉啊……啊……”
很快他们就叫不出来了，敏国公叫人拿了老虎凳与辣椒水，还不是什么严厉的刑具。
李炎曦对这种场面见怪不怪，比这血腥的他都见多了。
终于等到二人奄奄一息，敏国公才叫人松开他们，确认了他们不是细作。
“王爷以前在漠北都是如何处置这种事？”瑾国公明知故问道。
李炎曦轻描淡写，眼皮都没动一下，“自然是拖出去斩了。”
敏国公又向李赫曦投去询问的目光。
李赫曦咳嗽一声，不自在地说：“我觉得他们罪不至死……不如就三十军棍，然后放了他们吧？”
他刚提上来的人，李炎曦说杀就杀，简直是在打他的脸。
敏国公这老东西更是狡猾，今夜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恐怕是想借着这二人试探出他们的态度，看谁能给他更大的利益，他就站在哪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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