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第四章
新开的直播间都会有特殊的推荐位，不过一分钟，观看人数已经从1跳到了10。
摄像头进入拍摄模式，自动无死角环绕白小鱼飞行。
白小鱼紧张地抬头，观众一开屏便看到一双琉璃般浅灰色的眼睛望了过来，他用认真的声音说：“你好，欢迎来到小鱼的直播间。”
[卧槽主播这颜！声音也好好听，主播可以唱歌吗？]
唱歌？
白小鱼摇了摇头：“不行，我唱歌很难听，唱完你就会走了。”
[我不信，除非你唱给我听听]
“好啊。”白小鱼完全没有听出弹幕里的调侃之意，他哼了段宠物店常放的歌，调子一拍都没搭上，然而音色好，听起来反像是音律本就如此。
旁边的徐珊忍不住捂脸，白小鱼也太好忽悠了，全然忘记，她也是喜欢忽悠白小鱼的人之一。
余辉的注意点却与她完全不同，他紧紧盯着不断上升的观众人数和几乎与之持平的粉丝数，这说明点开了直播间的都没有离开，这个观众留存率是很可怕的！
屏幕上，弹幕多了起来。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帅哥你真的很帅吗？我不信除非你亲我一口]
[？？这是反杀壮汉的那个白毛小哥吗？好帅啊！！]
[这是小白？！啊啊啊太好看了妈妈我舍不得闭眼睛！]
小白是网友不知道白小鱼是谁是给他起的名字。
白小鱼认真的说道：“我不叫小白，我叫白小鱼。”
[还真有一个白呀，白小鱼，好可爱！]
[小鱼今天要给我们唱歌吗？]
“当然不！我真的不会唱歌。”
但也不可能坐在这里一直聊天，那多无聊呀。
白小鱼好看的眉毛不自觉皱了皱，突然灵机一动，抱起旁边的程程道：“不如，我教你们怎么安抚猫吧！”
程程刚被余辉吓到，虽然被徐珊安抚过，心里依然有点后怕。它“喵”的一声，开始向白小鱼怀抱更深处钻。
白小鱼一下下抚摸着灰色猫咪的后背，低声和它商量道：“程程，陪我直播一会好不好？”
摄像头闻声飞到灰猫旁边，从下向上，白小鱼微微笑着的脸与白皙柔软的手近在咫尺。
程程扬起脑袋道：“那……不能再让旁边那个人类来吓猫了。”
白小鱼伸起食指到它旁边：“我保证！”
猫咪灰色的爪子抬起，粉嫩的肉垫与白皙的人类指肚在镜头中轻轻击掌，算是做了约定。
他们用猫族的语言交流，听在人类耳中，却是白小鱼“喵喵”的学着猫咪叫。
白小鱼刚松一口气，抬起头，便见着弹幕稀疏的直播间被密密麻麻的刷屏了。
[血槽！我的血槽！！卖萌犯规！]
[我即使死了，被钉在棺材里，也要用腐朽的声音大声喊出：我可以！！]
[这个视角真的是被允许的吗awsl！]
[是在和猫猫说话吗？小鱼真的能听懂猫语吧！]
白小鱼正费力读着，一道虚拟烟花突然在光脑前绽开，挡住所有弹幕，一排红色大字随之嚣张飘过。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这正是他们刚才所听到的。
这话像是按下了一个开关，顷刻间，一排排彩色的“喵喵喵”刷了起来，直播间接二连三炸起了烟花，右上角的人气值不断翻升着。
白小鱼眨巴了两下眼睛，回头望向余辉：“余先生，直播间是坏了吗？”
“没坏，好得很！”余辉兴奋地盯着光脑。
炸烟花是aa直播的一种打赏方式，100星币一次，十分钟内发言置顶。
除了那些提前造势的网红，他还从未见过开播还没有十分钟，便刷了这么多礼物的！这个人气值，都能摸上新星榜的尾巴了！
余辉眼中满是激动，相比起来，当事人白小鱼却淡定又从容。他问道：“那我现在应该说点什么吗？”
余辉小声说：“谢谢大家的礼物，点点关注不迷路。”
原来这些烟花是礼物，他家人类说了，收到礼物表示感谢，才算是一只有礼貌的猫。
白小鱼郑重的对着镜头重复，完了想了想，这些可都是可爱人类给他的礼物呢，他手指微微曲起在胸前，轻轻招了下，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烟花很好看，祝大家都有好运，万事如意，福到财到，喵。”
后面这句是他们猫族兽人特有的祝福语，从不说给其他兽人听。
当然，人类不算是兽人。
“砰——”
旁边的余辉一失手，打翻了今天的第三个杯子。
隔着千万里外的光脑，书桌前的少女忍不住尖叫了一声，又忙捂紧了嘴。
旁边躺床上看电视的姐姐被惊了一下，慢悠悠瞟过来一眼：“怎么了？”
少女按了按胸口，努力平稳心情：“姐，你知道小白吗？他太太太可爱了，比那些大明星都好看！”
“也就一般帅哥吧，不是和你说过了网红和明星颜值有壁，都是固定角度好看，根本不值得仔细……卧槽怎么这么帅！”
光脑的全息投影中，银发少年低垂着眉眼，怀中抱着舒服翻滚的猫咪。
窗外的夕阳和煦温柔，将少年眼前的浮尘都染成橙色。白小鱼柔软的手指一下下有规律的梳着灰猫后背，声音也轻轻柔柔，像吹过海面温柔的风。
“……猫受惊了，就用平时它最熟悉的方式，像安抚害怕的人类幼崽一样安抚它……”
少女的姐姐网名冬瓜，是微博上小有名气的磕颜博主，最标准不过的颜狗。
什么帅哥她没见过？这么帅的还真没见过！
她三两步跳下床，火速掏出光脑和妹妹的碰了下，进入了直播间。
“真、真的好帅……”
姐妹俩坐在桌前，开始了同款西子捧心。
好在很快，冬瓜还记得自己的几十万粉丝。她很快回过神来，熟练的截图滤镜。
p图她可是专业的！她的指头来回扒拉，动作却越来越慢。
这些图调深一分少了眼底的单纯，调浅一分少了眉间的英气，恰恰是原图最有少年的动人感，让人看一眼便不舍得移开目光。
冬瓜一咬牙，不调了，直接将原图发了出去，还附带着直播间的链接。
“原图无修，诚邀首页和我一起看帅哥[gif][gif][gif]///oneauthorphpauthorid=3377263”
冬瓜一刷新，已经多了十几条评论。
[三分钟内，我要知道帅哥的全部信息]
[小白啊啊啊！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手机！]
冬瓜平时流量虽不错，比起最受追捧的那几位磕颜博主还是有些差距。然而她今天刷着刷着却发现……转发量比起平常来，怎么多这么多！
而且按涨幅，这一切都还在发酵，高峰还没有到来！
难道、难道她终于也要有一条出圈微博了？
能不能出圈太过看运气，当初一起磕颜的姐妹们都接二连三拥有后，她一直特别羡慕。
这回，幸运女神终于要眷顾她了吗？
她再次点开白小鱼的直播间，不过一个小时，直播间关注人数已经破万。
白小鱼怀中的程程情绪已经恢复稳定，一人一猫面对着镜头，正做着“表演”。
“先挥挥手，打招呼。”
白小鱼的右手挥了挥，程程靠在他怀里，右前爪也跟着挥了挥。
“再抖抖耳朵，谢谢来看我们~”
白小鱼的耳朵轻微地动了动，别在耳朵后的银色碎发漏下两根，更衬得皮肤白皙近透明。
程程也跟着抖了抖耳朵，喵了一声，一大一小动作几乎一模一样。
全息投影下，白小鱼像是抱着猫坐在对面，微笑着看着眼前的人。
……代入感过于强了！
[可恶为什么我一伸手小鱼就变成投影了！]
[又疯了一个！快拖下去！我抱着小鱼笑嘻嘻的说]
[小鱼真的是猫猫吧！小鱼喵！]
白小鱼心虚的移开了读弹幕的视线。窗外，夕阳被整齐的建筑分割开余晖，他也差不多播了快一个小时。
他回头道：“余先生，我该回家吃饭了。”
余辉一愣，连忙点头。白小鱼直播效果太好，他都忘了这里是咖啡馆，白小鱼还没和他签合同。
白小鱼这才伸了个舒服的懒腰，捏着程程毛茸茸的爪子，和屏幕前的观众道别：“我要回家啦，今天和大家聊天很开心，再见！”
[果然要下播了，主播旁边的是老板吧！]
[小鱼小鱼，明天什么时候开播？]
合同上说，每天要直播三个小时。白小鱼按原计划道：“晚上六点！”
作息良好的猫九点就要睡觉了，白小鱼卡时间卡的非常好。
他和弹幕刷屏的明天见告完别，余辉忙拿出刚送过来的合同，将笔递了过去：“咱们先把这个签了。”
白小鱼趴在桌子前认真的签着自己的名字，徐珊在旁边撞了撞余辉手肘，笑道：“谢谢你今天帮小鱼营销啊，人可真多，老同学够意思。”
直播已经成了现在一种非常常见的娱乐方式，徐珊自然知道正常情况下，一个新人主播应该无人问津才对。
余辉抽了抽嘴角，打了个哈哈，将话题带走了。
实际上，他只给了白小鱼一个空白账号，直播间的这些观众都是他真实吸下的粉。
余辉接过签好的合同，脑中突然产生了一种荒谬的感觉。
虽然他们平台已经很有名了，但白小鱼未来的造诣，真的会止步于此吗？
……
咖啡馆离大道街大概一个小时的车程，白小鱼中途和徐珊告别，回到家时，天已经快暗了。
远远地，一辆旧式运输车停在家门口，浑身肌肉的高大男人从车上拎下来一大袋蔬菜，一回头，看到了白小鱼。
男人小山一般的身体筛糠一样抖了抖，干笑着主动打招呼，脸上写着一万个不愿意。
“鱼哥，刚下班啊。”
白小鱼眼睛一亮，笑眯眯地望着他：“来给婆婆送菜吗？”
“唉，唉，今天这片我来送……”
白小鱼刚来的时候，大道街的治安就像隔壁西区一样，当街抢劫是常态。那时候，男人是这片街的头头，每家每户都要给他交保护费。
至于现在嘛……街区老人们行动不方便，男人在社区当送菜的志愿者，据说社区发的工资还不错。
白小鱼搓了搓手，和蔼的没话找话：“对啦，今天有给我家送鱼吗？”
男人虽然颜值比不上黎长风，脾气还差，但是好在块头大，肌肉发达，光肉眼看就能知道手感一定很不错。
可惜他家人类盯的紧，白小鱼只在打他的时候趁机踩过手臂。
男人被白小鱼盯得心底发毛，干笑道：“有，当然有，黎哥每天都订……”
他说着说着没声了，黎长风摇着轮椅出现在半开的大门后，眼睛里含着笑，男人的危险预警却在疯狂叫嚣。
他忙道：“我去送菜！你们聊！”
完了飞一般消失在楼梯转角。
白小鱼心里咯噔一声，摸了摸鼻子，莫名有种偷腥被抓的感觉。
“我、我不看其他人类，我最喜欢你了……”
他不打自招的解释，言论极其渣男。
白小鱼眼神一会瞟向运输车，一会瞟向院子里那棵桂花树，心里在想什么，不用猜也能知道。
黎长风不自觉低笑一声，眼中什么危险的气息全都没了半点影子。他一抬手臂，白小鱼忙将手伸过去，塞进他掌心。
“今天比昨天晚回家半个小时，饭快凉了。”
白小鱼瞬间将心虚抛弃在脑后，忙问道：“今天晚上的菜是什么？”
“桂花鱼，八宝鸡，醋溜排骨。”
全都是白小鱼爱吃的，他不自觉用手背擦了擦嘴，视线却不经意瞟到了隔壁。
往日里寂静一片的院子亮起了灯，朦胧的谈话声传来，烟火气十足。
他疑惑道：“婆婆不是说，隔壁没有人吗？”
黎长风面不改色：“下午的时候新搬来一家。”
黎长风暂时没有回中心城的意思，只能他的手下们搬过来。
好不容易有了老大的消息，一干人等腰杆也硬了，说话都有了底气，只一下午就搞定一切飞了过来。
隔壁住着的三个，是黎长风最信任的心腹。
这么想着，他也望向了隔壁。
二楼橙色灯光却突然从遮掩缝隙里越漏越多，黑卷发的年轻男人恰在此时推门而出。
他站姿挺拔如松，贴身的衣服包裹着修长身体，视线与黎长风交汇，刚准备隐晦的打个招呼，黎长风却面无表情的错开目光。
旁边的白小鱼眼睛一亮，欣喜之情完全不加掩饰。
虽然这个人没有满身的肌肉，小山一样的身体，但是他身材匀称啊！踩起来手感一定也很舒服！
黎长风磨了磨牙，握着白小鱼的手一紧。
说好的不看其他人呢？渣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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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弹幕多了起来。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帅哥你真的很帅吗？我不信除非你亲我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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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是网友不知道白小鱼是谁是给他起的名字。
白小鱼认真的说道：“我不叫小白，我叫白小鱼。”
[还真有一个白呀，白小鱼，好可爱！]
[小鱼今天要给我们唱歌吗？]
“当然不！我真的不会唱歌。”
但也不可能坐在这里一直聊天，那多无聊呀。
白小鱼好看的眉毛不自觉皱了皱，突然灵机一动，抱起旁边的程程道：“不如，我教你们怎么安抚猫吧！”
程程刚被余辉吓到，虽然被徐珊安抚过，心里依然有点后怕。它“喵”的一声，开始向白小鱼怀抱更深处钻。
白小鱼一下下抚摸着灰色猫咪的后背，低声和它商量道：“程程，陪我直播一会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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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程扬起脑袋道：“那……不能再让旁边那个人类来吓猫了。”
白小鱼伸起食指到它旁边：“我保证！”
猫咪灰色的爪子抬起，粉嫩的肉垫与白皙的人类指肚在镜头中轻轻击掌，算是做了约定。
他们用猫族的语言交流，听在人类耳中，却是白小鱼“喵喵”的学着猫咪叫。
白小鱼刚松一口气，抬起头，便见着弹幕稀疏的直播间被密密麻麻的刷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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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即使死了，被钉在棺材里，也要用腐朽的声音大声喊出：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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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鱼正费力读着，一道虚拟烟花突然在光脑前绽开，挡住所有弹幕，一排红色大字随之嚣张飘过。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这正是他们刚才所听到的。
这话像是按下了一个开关，顷刻间，一排排彩色的“喵喵喵”刷了起来，直播间接二连三炸起了烟花，右上角的人气值不断翻升着。
白小鱼眨巴了两下眼睛，回头望向余辉：“余先生，直播间是坏了吗？”
“没坏，好得很！”余辉兴奋地盯着光脑。
炸烟花是aa直播的一种打赏方式，100星币一次，十分钟内发言置顶。
除了那些提前造势的网红，他还从未见过开播还没有十分钟，便刷了这么多礼物的！这个人气值，都能摸上新星榜的尾巴了！
余辉眼中满是激动，相比起来，当事人白小鱼却淡定又从容。他问道：“那我现在应该说点什么吗？”
余辉小声说：“谢谢大家的礼物，点点关注不迷路。”
原来这些烟花是礼物，他家人类说了，收到礼物表示感谢，才算是一只有礼貌的猫。
白小鱼郑重的对着镜头重复，完了想了想，这些可都是可爱人类给他的礼物呢，他手指微微曲起在胸前，轻轻招了下，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烟花很好看，祝大家都有好运，万事如意，福到财到，喵。”
后面这句是他们猫族兽人特有的祝福语，从不说给其他兽人听。
当然，人类不算是兽人。
“砰——”
旁边的余辉一失手，打翻了今天的第三个杯子。
隔着千万里外的光脑，书桌前的少女忍不住尖叫了一声，又忙捂紧了嘴。
旁边躺床上看电视的姐姐被惊了一下，慢悠悠瞟过来一眼：“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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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一般帅哥吧，不是和你说过了网红和明星颜值有壁，都是固定角度好看，根本不值得仔细……卧槽怎么这么帅！”
光脑的全息投影中，银发少年低垂着眉眼，怀中抱着舒服翻滚的猫咪。
窗外的夕阳和煦温柔，将少年眼前的浮尘都染成橙色。白小鱼柔软的手指一下下有规律的梳着灰猫后背，声音也轻轻柔柔，像吹过海面温柔的风。
“……猫受惊了，就用平时它最熟悉的方式，像安抚害怕的人类幼崽一样安抚它……”
少女的姐姐网名冬瓜，是微博上小有名气的磕颜博主，最标准不过的颜狗。
什么帅哥她没见过？这么帅的还真没见过！
她三两步跳下床，火速掏出光脑和妹妹的碰了下，进入了直播间。
“真、真的好帅……”
姐妹俩坐在桌前，开始了同款西子捧心。
好在很快，冬瓜还记得自己的几十万粉丝。她很快回过神来，熟练的截图滤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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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图调深一分少了眼底的单纯，调浅一分少了眉间的英气，恰恰是原图最有少年的动人感，让人看一眼便不舍得移开目光。
冬瓜一咬牙，不调了，直接将原图发了出去，还附带着直播间的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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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瓜一刷新，已经多了十几条评论。
[三分钟内，我要知道帅哥的全部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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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出圈太过看运气，当初一起磕颜的姐妹们都接二连三拥有后，她一直特别羡慕。
这回，幸运女神终于要眷顾她了吗？
她再次点开白小鱼的直播间，不过一个小时，直播间关注人数已经破万。
白小鱼怀中的程程情绪已经恢复稳定，一人一猫面对着镜头，正做着“表演”。
“先挥挥手，打招呼。”
白小鱼的右手挥了挥，程程靠在他怀里，右前爪也跟着挥了挥。
“再抖抖耳朵，谢谢来看我们~”
白小鱼的耳朵轻微地动了动，别在耳朵后的银色碎发漏下两根，更衬得皮肤白皙近透明。
程程也跟着抖了抖耳朵，喵了一声，一大一小动作几乎一模一样。
全息投影下，白小鱼像是抱着猫坐在对面，微笑着看着眼前的人。
……代入感过于强了！
[可恶为什么我一伸手小鱼就变成投影了！]
[又疯了一个！快拖下去！我抱着小鱼笑嘻嘻的说]
[小鱼真的是猫猫吧！小鱼喵！]
白小鱼心虚的移开了读弹幕的视线。窗外，夕阳被整齐的建筑分割开余晖，他也差不多播了快一个小时。
他回头道：“余先生，我该回家吃饭了。”
余辉一愣，连忙点头。白小鱼直播效果太好，他都忘了这里是咖啡馆，白小鱼还没和他签合同。
白小鱼这才伸了个舒服的懒腰，捏着程程毛茸茸的爪子，和屏幕前的观众道别：“我要回家啦，今天和大家聊天很开心，再见！”
[果然要下播了，主播旁边的是老板吧！]
[小鱼小鱼，明天什么时候开播？]
合同上说，每天要直播三个小时。白小鱼按原计划道：“晚上六点！”
作息良好的猫九点就要睡觉了，白小鱼卡时间卡的非常好。
他和弹幕刷屏的明天见告完别，余辉忙拿出刚送过来的合同，将笔递了过去：“咱们先把这个签了。”
白小鱼趴在桌子前认真的签着自己的名字，徐珊在旁边撞了撞余辉手肘，笑道：“谢谢你今天帮小鱼营销啊，人可真多，老同学够意思。”
直播已经成了现在一种非常常见的娱乐方式，徐珊自然知道正常情况下，一个新人主播应该无人问津才对。
余辉抽了抽嘴角，打了个哈哈，将话题带走了。
实际上，他只给了白小鱼一个空白账号，直播间的这些观众都是他真实吸下的粉。
余辉接过签好的合同，脑中突然产生了一种荒谬的感觉。
虽然他们平台已经很有名了，但白小鱼未来的造诣，真的会止步于此吗？
……
咖啡馆离大道街大概一个小时的车程，白小鱼中途和徐珊告别，回到家时，天已经快暗了。
远远地，一辆旧式运输车停在家门口，浑身肌肉的高大男人从车上拎下来一大袋蔬菜，一回头，看到了白小鱼。
男人小山一般的身体筛糠一样抖了抖，干笑着主动打招呼，脸上写着一万个不愿意。
“鱼哥，刚下班啊。”
白小鱼眼睛一亮，笑眯眯地望着他：“来给婆婆送菜吗？”
“唉，唉，今天这片我来送……”
白小鱼刚来的时候，大道街的治安就像隔壁西区一样，当街抢劫是常态。那时候，男人是这片街的头头，每家每户都要给他交保护费。
至于现在嘛……街区老人们行动不方便，男人在社区当送菜的志愿者，据说社区发的工资还不错。
白小鱼搓了搓手，和蔼的没话找话：“对啦，今天有给我家送鱼吗？”
男人虽然颜值比不上黎长风，脾气还差，但是好在块头大，肌肉发达，光肉眼看就能知道手感一定很不错。
可惜他家人类盯的紧，白小鱼只在打他的时候趁机踩过手臂。
男人被白小鱼盯得心底发毛，干笑道：“有，当然有，黎哥每天都订……”
他说着说着没声了，黎长风摇着轮椅出现在半开的大门后，眼睛里含着笑，男人的危险预警却在疯狂叫嚣。
他忙道：“我去送菜！你们聊！”
完了飞一般消失在楼梯转角。
白小鱼心里咯噔一声，摸了摸鼻子，莫名有种偷腥被抓的感觉。
“我、我不看其他人类，我最喜欢你了……”
他不打自招的解释，言论极其渣男。
白小鱼眼神一会瞟向运输车，一会瞟向院子里那棵桂花树，心里在想什么，不用猜也能知道。
黎长风不自觉低笑一声，眼中什么危险的气息全都没了半点影子。他一抬手臂，白小鱼忙将手伸过去，塞进他掌心。
“今天比昨天晚回家半个小时，饭快凉了。”
白小鱼瞬间将心虚抛弃在脑后，忙问道：“今天晚上的菜是什么？”
“桂花鱼，八宝鸡，醋溜排骨。”
全都是白小鱼爱吃的，他不自觉用手背擦了擦嘴，视线却不经意瞟到了隔壁。
往日里寂静一片的院子亮起了灯，朦胧的谈话声传来，烟火气十足。
他疑惑道：“婆婆不是说，隔壁没有人吗？”
黎长风面不改色：“下午的时候新搬来一家。”
黎长风暂时没有回中心城的意思，只能他的手下们搬过来。
好不容易有了老大的消息，一干人等腰杆也硬了，说话都有了底气，只一下午就搞定一切飞了过来。
隔壁住着的三个，是黎长风最信任的心腹。
这么想着，他也望向了隔壁。
二楼橙色灯光却突然从遮掩缝隙里越漏越多，黑卷发的年轻男人恰在此时推门而出。
他站姿挺拔如松，贴身的衣服包裹着修长身体，视线与黎长风交汇，刚准备隐晦的打个招呼，黎长风却面无表情的错开目光。
旁边的白小鱼眼睛一亮，欣喜之情完全不加掩饰。
虽然这个人没有满身的肌肉，小山一样的身体，但是他身材匀称啊！踩起来手感一定也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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