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纵论边防
就这还不算，秦德不仅自己上书，还鼓动那些犹豫的京官们一起上书，他的那句名言至今还在士林中流传：“今日若不进言，岂非让后世认为我辈之中没有忠臣哉？”
这句话在士林和京官中的影响很大，为了不被后人骂成谄媚皇权的小人，那些原本还在犹豫的官员纷纷上书，给了万历很大的舆论压力，直接导致了他第一次想废长立幼的图谋破产。
至今万历想起秦德来，仍旧是恨得牙根直痒痒。
所以，皇长子现在仍旧是法定意义上的皇位第一顺位的继承人，秦德功不可没。
这也就是皇长子的舅舅王道亨为什么对秦枫这么客气的原因，古人讲究父子一体，父亲是哪个阵营的，儿子也必须子承父业，为哪个阵营效力，否则就是不孝，无法在社会上立足。
所以说，就算秦枫现在想改换门庭，拍万历的马屁，支持他拥护皇三子为太子，那也是不可能的了，说难听一点，不说别人，就连万历也会鄙视他。
秦枫瞬间感觉自己的老爹将自己置身于一个大漩涡当中，使得他扎根小岛，埋头种田的愿望似乎是难以实现了。
不过看老婆陆芝菡的样子，倒是颇为这件事自豪，在古人的观念里，秦德的行为是大忠大孝的表现，将来会在史书中留下靓丽的一笔，她为自己有这样的一个丈夫，有这样的一个公公而感到自豪。
既然没有办法置身事外，那就干脆装逼装到底了，站在皇长子这一边最起码会有天下舆论还有文官系统的支持，反正万历和郑贵妃那边也已经得罪了，这个时候想去表忠心人家也不会信，干脆就一条道走到黑吧。
更何况以自己对历史的了解，将来总会苦尽甘来的是不是？
秦枫如是想到，对王道亨的态度也热情了起来，笑道：“王兄不必客气，太祖早有明言：有嫡立嫡，无嫡立长。此乃祖制也。为人臣者，见有人想要破坏祖制，岂能不仗义执言？”
王道亨内心十分感慨，握着秦枫的手久久不肯放开，道：“果然是忠良之后，若不是有令尊这样的忠臣义士，大明的江山社稷就危险了。”
王道亨知道，他的这个国舅的位置十分不稳固，随时都有可能被人拿掉，现在的局势很明显，皇帝肯定指望不上，能指望的就只有秦德这样正直的大臣，所以他对秦枫是极尽笼络，以示皇长子不忘忠臣。
秦枫又跟他客气了一会儿，便坐下来陪着徐渭等三位客人吃饭。
徐渭对陆家有救命之恩，陆芝菡自然极尽所能的来招待这位叔祖，席间除了这时候的人常吃的几道名菜之外，还有秦枫交给她的水煮鱼和番茄炒蛋。
徐渭和张维贤等还没有吃过辣椒，一吃之下，不禁感到爽到飞起，边吃边赞叹道：“好菜，好菜。没想到这样的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岛上竟然会有这样的美食。”
尤其是张维贤，他出身英国公府，将来也是爵位的继承人，这辈子可以说已经把能吃的都吃遍，即便是皇帝也不敢说比他会吃，可是今天来到南澳岛上之后，他只感觉自己像是个刚进城的乡巴佬，摁住水煮鱼就可劲儿地猛刨，形象都不要了。
“慢慢吃，锅里还有。”秦枫看着他们这副狼吞虎咽的样子，心里不由地暗爽。皇亲国戚，也不过如此嘛。
“多谢秦兄款待，多谢秦兄款待。”张维贤彻底的吃爽了，一点英国公的形象也不要了，抹了抹嘴，高兴地大叫道。
徐渭看他那副没出息的样子，不禁老脸一红，感觉他给自己丢了人，板着脸沉声道：“维贤，别光顾着吃，老夫上次交给你的制倭之道你学的怎么样了？”
张维贤撇了撇嘴，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老师，实不相瞒，学生以为，倭寇不过是纤芥之疾，早就不足为患了。眼下我大明最重要的边患还是蒙古诸部，学生还是觉得研究对付他们的办法比较好。”
徐渭抿了抿嘴，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自己的学生说这句话了，他毕生的功业都建立在制服倭寇上，可是张维贤仿佛对此并不感兴趣，并不用心去学。
张维贤的观点有一定的道理，毕竟在明朝，倭寇还没有给明朝造成灭顶之灾的实力，而自明朝建立到现在，蒙古一直是明朝的心腹大患，明朝的国防军基本上都是在对付他们。
不过，对张维贤的观点秦枫也不敢苟同，他是穿越过来的，有着这个时代的人所不具备的信息储备，此时也忍不住想要发表自己的观点，干咳了一声，道：“张大人此言差矣，将来对我大明造成最大边患的并不是蒙古诸部。”
“哦？”张维贤顿时起了兴趣，现在明朝的九边重镇基本上都是在防御蒙古，蒙古人可以说是年年都要入寇，势力也是最大的，如果说他们不是最大的边患，那谁才是呢？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冲着秦枫客客气气地问道：“那依照秦兄之见，谁才是我大明最大的边患呢？”
“建奴。”秦枫想都没有想，淡淡地说道，不过眼神里充满了坚毅，那语气，一听就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哈哈哈哈。”杨彦一听到这两个字忍不住笑了，是得意地大笑，上次秦枫发明出手压机的事狠狠地打了他的脸，让他很久都不好意思出门，他手下的一些军户也纷纷摆脱他的控制去投奔陆芝菡姐妹了，这让他心里很不爽，忍不住地迁怒秦枫。
只不过，秦枫毕竟是千户小姐的丈夫，在岛上的威望又如日中天，他一时想不到报复的手段，现在见秦枫犯傻，将上不得台面的建奴列为大明的头号敌人，心里不禁得意忘形，忍不住要狠狠地打秦枫的脸，将场子找回来，脸上带着明显的嘲笑，道：“秀才公是从哪本书上看到建奴是我大明的心腹大患的？就他们那点人若是能威胁到我大明，那我大明的江山社稷岂不是太不稳固了？你这么说置我大明的九边将士于何地？置英国公等勋贵于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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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在士林和京官中的影响很大，为了不被后人骂成谄媚皇权的小人，那些原本还在犹豫的官员纷纷上书，给了万历很大的舆论压力，直接导致了他第一次想废长立幼的图谋破产。
至今万历想起秦德来，仍旧是恨得牙根直痒痒。
所以，皇长子现在仍旧是法定意义上的皇位第一顺位的继承人，秦德功不可没。
这也就是皇长子的舅舅王道亨为什么对秦枫这么客气的原因，古人讲究父子一体，父亲是哪个阵营的，儿子也必须子承父业，为哪个阵营效力，否则就是不孝，无法在社会上立足。
所以说，就算秦枫现在想改换门庭，拍万历的马屁，支持他拥护皇三子为太子，那也是不可能的了，说难听一点，不说别人，就连万历也会鄙视他。
秦枫瞬间感觉自己的老爹将自己置身于一个大漩涡当中，使得他扎根小岛，埋头种田的愿望似乎是难以实现了。
不过看老婆陆芝菡的样子，倒是颇为这件事自豪，在古人的观念里，秦德的行为是大忠大孝的表现，将来会在史书中留下靓丽的一笔，她为自己有这样的一个丈夫，有这样的一个公公而感到自豪。
既然没有办法置身事外，那就干脆装逼装到底了，站在皇长子这一边最起码会有天下舆论还有文官系统的支持，反正万历和郑贵妃那边也已经得罪了，这个时候想去表忠心人家也不会信，干脆就一条道走到黑吧。
更何况以自己对历史的了解，将来总会苦尽甘来的是不是？
秦枫如是想到，对王道亨的态度也热情了起来，笑道：“王兄不必客气，太祖早有明言：有嫡立嫡，无嫡立长。此乃祖制也。为人臣者，见有人想要破坏祖制，岂能不仗义执言？”
王道亨内心十分感慨，握着秦枫的手久久不肯放开，道：“果然是忠良之后，若不是有令尊这样的忠臣义士，大明的江山社稷就危险了。”
王道亨知道，他的这个国舅的位置十分不稳固，随时都有可能被人拿掉，现在的局势很明显，皇帝肯定指望不上，能指望的就只有秦德这样正直的大臣，所以他对秦枫是极尽笼络，以示皇长子不忘忠臣。
秦枫又跟他客气了一会儿，便坐下来陪着徐渭等三位客人吃饭。
徐渭对陆家有救命之恩，陆芝菡自然极尽所能的来招待这位叔祖，席间除了这时候的人常吃的几道名菜之外，还有秦枫交给她的水煮鱼和番茄炒蛋。
徐渭和张维贤等还没有吃过辣椒，一吃之下，不禁感到爽到飞起，边吃边赞叹道：“好菜，好菜。没想到这样的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岛上竟然会有这样的美食。”
尤其是张维贤，他出身英国公府，将来也是爵位的继承人，这辈子可以说已经把能吃的都吃遍，即便是皇帝也不敢说比他会吃，可是今天来到南澳岛上之后，他只感觉自己像是个刚进城的乡巴佬，摁住水煮鱼就可劲儿地猛刨，形象都不要了。
“慢慢吃，锅里还有。”秦枫看着他们这副狼吞虎咽的样子，心里不由地暗爽。皇亲国戚，也不过如此嘛。
“多谢秦兄款待，多谢秦兄款待。”张维贤彻底的吃爽了，一点英国公的形象也不要了，抹了抹嘴，高兴地大叫道。
徐渭看他那副没出息的样子，不禁老脸一红，感觉他给自己丢了人，板着脸沉声道：“维贤，别光顾着吃，老夫上次交给你的制倭之道你学的怎么样了？”
张维贤撇了撇嘴，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老师，实不相瞒，学生以为，倭寇不过是纤芥之疾，早就不足为患了。眼下我大明最重要的边患还是蒙古诸部，学生还是觉得研究对付他们的办法比较好。”
徐渭抿了抿嘴，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自己的学生说这句话了，他毕生的功业都建立在制服倭寇上，可是张维贤仿佛对此并不感兴趣，并不用心去学。
张维贤的观点有一定的道理，毕竟在明朝，倭寇还没有给明朝造成灭顶之灾的实力，而自明朝建立到现在，蒙古一直是明朝的心腹大患，明朝的国防军基本上都是在对付他们。
不过，对张维贤的观点秦枫也不敢苟同，他是穿越过来的，有着这个时代的人所不具备的信息储备，此时也忍不住想要发表自己的观点，干咳了一声，道：“张大人此言差矣，将来对我大明造成最大边患的并不是蒙古诸部。”
“哦？”张维贤顿时起了兴趣，现在明朝的九边重镇基本上都是在防御蒙古，蒙古人可以说是年年都要入寇，势力也是最大的，如果说他们不是最大的边患，那谁才是呢？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冲着秦枫客客气气地问道：“那依照秦兄之见，谁才是我大明最大的边患呢？”
“建奴。”秦枫想都没有想，淡淡地说道，不过眼神里充满了坚毅，那语气，一听就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哈哈哈哈。”杨彦一听到这两个字忍不住笑了，是得意地大笑，上次秦枫发明出手压机的事狠狠地打了他的脸，让他很久都不好意思出门，他手下的一些军户也纷纷摆脱他的控制去投奔陆芝菡姐妹了，这让他心里很不爽，忍不住地迁怒秦枫。
只不过，秦枫毕竟是千户小姐的丈夫，在岛上的威望又如日中天，他一时想不到报复的手段，现在见秦枫犯傻，将上不得台面的建奴列为大明的头号敌人，心里不禁得意忘形，忍不住要狠狠地打秦枫的脸，将场子找回来，脸上带着明显的嘲笑，道：“秀才公是从哪本书上看到建奴是我大明的心腹大患的？就他们那点人若是能威胁到我大明，那我大明的江山社稷岂不是太不稳固了？你这么说置我大明的九边将士于何地？置英国公等勋贵于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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