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再次相遇
夜，长夜未尽。
小楼外，风雨未息。
小楼内，灯火如豆。
柳一生在喝酒，一个人喝酒，喝闷酒。
他的对面正端坐着一个人，一个长得比女人还要美的白面小生。
但这小生只是看着柳一生，静静地看着他喝完一杯，又一杯。
他的眼神就像一个木头人的眼神一样，毫无人类的情感，他甚至整个人都像个木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即使这小生生得再美，你若是看到他脸上那僵硬成一团的表情，也会觉得那不过是一块雕琢精致的木头，甚至，他的脸会让你觉得心里发毛一样难受。
柳一生正看着小生的脸，他只觉得那张脸让他胸口闷得发紧。
柳一生忍不住道：“你别光坐着不动，干脆也来陪我喝两杯。”
小生道：“我不喝酒。”
他的声音也跟他整个人一样，丝毫不带人类的情感和血色，就像锈掉的刀刃摩擦发出的声音一样，听着让人难受。
柳一生的脸色变得更难看。
他问道：“你为什么不喝酒?”
小生道：“我不会。”
柳一生微微一怔，随即说道：“把酒灌在嘴里，吞下去便是，这有什么不会的？”
小生道：“那不叫喝酒。”
柳一生道：“那叫什么？”
小生道：“那叫买醉。”
柳一生又怔住，他确实是想喝醉。
他现在脑子里很乱，通常他脑子乱的时候绝不会喝酒，但这次却不一样。
这次柳一生脑子里虽乱，却乱的毫无缘由，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怎么想都想不出。
所以，他打算干脆不想。
而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的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喝酒——喝醉，醉到昏倒过去。
显然，柳一生现在还没有喝醉，他的脑子里仍旧在抑制不住的胡思乱想着。
他甚至觉得自己的思绪更乱了。
灯火昏黄。
柳一生紧盯着小生的脸，他忽然觉得自己面前的人异常的迷人，在他的潜意识中似乎已将这小生的脸与另一张让他失神的笑脸混在一起。
他呆住了，甚至将酒杯端在嘴边，却没发现酒杯里早已没了酒。
直到小生喊出他的名字时，他才回过神来。
柳一生忽然失落的低下头，不再看小生，胃里却开始止不住的翻滚。
他想吐，将他心里的难受全部吐出来。
奈何他干呕的半天，什么也没有呕吐出来。
柳一生双眼一红，反手捧起地上的酒坛，猛然朝自己的喉咙里不停的灌去。
见状，对面的小生突然出手。
桌上的灯火微微一跳，随即一道银光从小生的袖子里闪出。
这道银光虽将柳一生手中的酒坛打碎了一地，却同时也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寂寞。
柳一生吃惊的看着小生，问道：“你干什么？”
小生道：“或许你先得弄清楚你自己在干什么。”
柳一生道：“我只是想醉的快一点罢了。”
小生道：“你那已不是在买醉。”
柳一生道：“哦?”
小生道：“你那是在玩命。”
柳一生诧异的看着小生的脸，不觉问道：“你对喝酒好像很懂。”
小生道：“至少比你要更懂一些。”
柳一生道：“但你却不喝酒。”
小生道：“从来不喝。”
柳一生道：“那你怎么会比我更懂。”
小生道：“懂和会本就是两件完全不同的事。我比你更懂，是因为我看过的比你多。”
他叫叶青，本是这栋小楼的主人，平日里来他这里喝酒的人很多，所以，买醉的人他见过很多，玩命的人他也见过不少。
柳一生突然笑了，苦笑。
他指着地上碎成一片的酒坛，说道：“不管怎么说，实在可惜了这坛好酒。”
叶青道：“不管怎么说，现在你已无酒可喝了。”
柳一生道：“难道你的窖子里就只剩这一坛酒？”
叶青道：“不是。”
柳一生道：“你是怕我付不起你银子？”
叶青道：“不是。”
柳一生道：“那你为什么不让我继续喝下去。”
叶青道：“因为我担心你。”
柳一生又呆住，双眼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叶青，说道：“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担心人了？”
在柳一生看来，叶青绝对是一个对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的人。
叶青道：“我是在替任老爷担心你。”
柳一生沉默了。
叶青道：“你若真的喝醉了，任老爷交代给你的事恐怕......”
柳一生打断了他，说道：“我自己心里有数！”
叶青道：“但看你烦躁成这样，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有些担心。”
他当然不会担心柳一生，他担心的是柳一生手头的任务。
柳一生笑了，冷笑道：“那你的担心实在是多余了。”
叶青道：“难道让你烦心的不是陆放？”
柳一生道：“既不是陆放，也不是如意楼。”
他又紧接着说道：“我在解决完这些事情之前，绝不会喝酒。”
叶青道：“如意楼你也查清楚了。”
柳一生道：“清楚了。”
叶青道：“莫大姐是城西三老板的人？”
柳一生道：“整个苏州城，我实在想不出除了有三老板做靠山的人之外，还有谁能拒绝我。”
叶青道：“现在整个苏州城的人都知道，你是任老爷手下第一号助手。”
柳一生道：“所以拒绝我就等于拒绝任老爷。”
叶青道：“莫大姐敢拒绝你，就说明她背后有一个足以和任老爷对抗的人做靠山。”
柳一生道：“整个苏州城只有三老板有这个实力和任老爷对抗。”
叶青道：“你还有更有力的证据吗？”
柳一生道：“当然有。”
叶青道沉默了片刻，随机说道：“那我就觉得奇怪了？”
柳一生道：“你有何奇怪。”
叶青道：“既然你什么都安排好了，为何还会如此烦心。”
柳一生道：“我不知道。”
叶青道：“连你自己也不知道？”
柳一生道：“就因为我不知道为何烦心，所以才会如此烦心。”
叶青道：“所以我才会觉得很奇怪。”
柳一生道：“你觉得奇怪，或许是因为你永远不懂感情。”
叶青道：“难道你是为情所困？”
柳一生道：“我不知道。”
这种莫名其妙的事，谁知道呢？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
风依旧在吹，吹进了小楼，吹在柳一生的脸上，是凉风，也是柔风。
风似乎已吹散去柳一生脸上的酒意，他只觉得浑身都舒爽了许多，心中那种莫名的烦躁感也淡了许多。
远处的小山上已露出曙光，就像处女脸蛋上的潮红一般，惹人心醉。
柳一生缓步走下小楼，推开门，打算离去。
他一出门，便撞上了她。
又是她，他们俩又撞了个满怀——柳一生仍山立在原地，莫紫兰却被撞得向后倒去。
于是，柳一生又一次伸手，托住了她的腰。
但这一次他却不只是托住她的腰就结束了，而是一把将莫紫兰揽入了怀里，紧紧的抱住她不肯松开。
莫紫兰脸比上一次更红了。
她伸手去推搡柳一生坚实的胸膛，想将他推开，谁知反而被柳一生抱的更紧。
莫紫兰忍不住抬头，娇嗔道：“你干嘛?你这个坏人，快放开我！”
柳一生道：“我既然是坏人，就更不可能放开你。”
莫紫兰道：“你到底要干嘛？”
柳一生道：“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坏人。”
说罢，他的另一只手已缓缓朝莫紫兰的腰上探去。
一个女人的腰带若是被一个陌生人在光天化日之下解下来会是什么感受？
莫紫兰突然大叫了起来，猛的一脚跺在了柳一生的脚上。
柳一生痛的“嘶”出声来，却还是咬着牙，手仍旧在莫紫兰的纤纤柳腰上摸来摸去。
莫紫兰见这招也不管用，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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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外，风雨未息。
小楼内，灯火如豆。
柳一生在喝酒，一个人喝酒，喝闷酒。
他的对面正端坐着一个人，一个长得比女人还要美的白面小生。
但这小生只是看着柳一生，静静地看着他喝完一杯，又一杯。
他的眼神就像一个木头人的眼神一样，毫无人类的情感，他甚至整个人都像个木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即使这小生生得再美，你若是看到他脸上那僵硬成一团的表情，也会觉得那不过是一块雕琢精致的木头，甚至，他的脸会让你觉得心里发毛一样难受。
柳一生正看着小生的脸，他只觉得那张脸让他胸口闷得发紧。
柳一生忍不住道：“你别光坐着不动，干脆也来陪我喝两杯。”
小生道：“我不喝酒。”
他的声音也跟他整个人一样，丝毫不带人类的情感和血色，就像锈掉的刀刃摩擦发出的声音一样，听着让人难受。
柳一生的脸色变得更难看。
他问道：“你为什么不喝酒?”
小生道：“我不会。”
柳一生微微一怔，随即说道：“把酒灌在嘴里，吞下去便是，这有什么不会的？”
小生道：“那不叫喝酒。”
柳一生道：“那叫什么？”
小生道：“那叫买醉。”
柳一生又怔住，他确实是想喝醉。
他现在脑子里很乱，通常他脑子乱的时候绝不会喝酒，但这次却不一样。
这次柳一生脑子里虽乱，却乱的毫无缘由，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怎么想都想不出。
所以，他打算干脆不想。
而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的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喝酒——喝醉，醉到昏倒过去。
显然，柳一生现在还没有喝醉，他的脑子里仍旧在抑制不住的胡思乱想着。
他甚至觉得自己的思绪更乱了。
灯火昏黄。
柳一生紧盯着小生的脸，他忽然觉得自己面前的人异常的迷人，在他的潜意识中似乎已将这小生的脸与另一张让他失神的笑脸混在一起。
他呆住了，甚至将酒杯端在嘴边，却没发现酒杯里早已没了酒。
直到小生喊出他的名字时，他才回过神来。
柳一生忽然失落的低下头，不再看小生，胃里却开始止不住的翻滚。
他想吐，将他心里的难受全部吐出来。
奈何他干呕的半天，什么也没有呕吐出来。
柳一生双眼一红，反手捧起地上的酒坛，猛然朝自己的喉咙里不停的灌去。
见状，对面的小生突然出手。
桌上的灯火微微一跳，随即一道银光从小生的袖子里闪出。
这道银光虽将柳一生手中的酒坛打碎了一地，却同时也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寂寞。
柳一生吃惊的看着小生，问道：“你干什么？”
小生道：“或许你先得弄清楚你自己在干什么。”
柳一生道：“我只是想醉的快一点罢了。”
小生道：“你那已不是在买醉。”
柳一生道：“哦?”
小生道：“你那是在玩命。”
柳一生诧异的看着小生的脸，不觉问道：“你对喝酒好像很懂。”
小生道：“至少比你要更懂一些。”
柳一生道：“但你却不喝酒。”
小生道：“从来不喝。”
柳一生道：“那你怎么会比我更懂。”
小生道：“懂和会本就是两件完全不同的事。我比你更懂，是因为我看过的比你多。”
他叫叶青，本是这栋小楼的主人，平日里来他这里喝酒的人很多，所以，买醉的人他见过很多，玩命的人他也见过不少。
柳一生突然笑了，苦笑。
他指着地上碎成一片的酒坛，说道：“不管怎么说，实在可惜了这坛好酒。”
叶青道：“不管怎么说，现在你已无酒可喝了。”
柳一生道：“难道你的窖子里就只剩这一坛酒？”
叶青道：“不是。”
柳一生道：“你是怕我付不起你银子？”
叶青道：“不是。”
柳一生道：“那你为什么不让我继续喝下去。”
叶青道：“因为我担心你。”
柳一生又呆住，双眼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叶青，说道：“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担心人了？”
在柳一生看来，叶青绝对是一个对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的人。
叶青道：“我是在替任老爷担心你。”
柳一生沉默了。
叶青道：“你若真的喝醉了，任老爷交代给你的事恐怕......”
柳一生打断了他，说道：“我自己心里有数！”
叶青道：“但看你烦躁成这样，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有些担心。”
他当然不会担心柳一生，他担心的是柳一生手头的任务。
柳一生笑了，冷笑道：“那你的担心实在是多余了。”
叶青道：“难道让你烦心的不是陆放？”
柳一生道：“既不是陆放，也不是如意楼。”
他又紧接着说道：“我在解决完这些事情之前，绝不会喝酒。”
叶青道：“如意楼你也查清楚了。”
柳一生道：“清楚了。”
叶青道：“莫大姐是城西三老板的人？”
柳一生道：“整个苏州城，我实在想不出除了有三老板做靠山的人之外，还有谁能拒绝我。”
叶青道：“现在整个苏州城的人都知道，你是任老爷手下第一号助手。”
柳一生道：“所以拒绝我就等于拒绝任老爷。”
叶青道：“莫大姐敢拒绝你，就说明她背后有一个足以和任老爷对抗的人做靠山。”
柳一生道：“整个苏州城只有三老板有这个实力和任老爷对抗。”
叶青道：“你还有更有力的证据吗？”
柳一生道：“当然有。”
叶青道沉默了片刻，随机说道：“那我就觉得奇怪了？”
柳一生道：“你有何奇怪。”
叶青道：“既然你什么都安排好了，为何还会如此烦心。”
柳一生道：“我不知道。”
叶青道：“连你自己也不知道？”
柳一生道：“就因为我不知道为何烦心，所以才会如此烦心。”
叶青道：“所以我才会觉得很奇怪。”
柳一生道：“你觉得奇怪，或许是因为你永远不懂感情。”
叶青道：“难道你是为情所困？”
柳一生道：“我不知道。”
这种莫名其妙的事，谁知道呢？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
风依旧在吹，吹进了小楼，吹在柳一生的脸上，是凉风，也是柔风。
风似乎已吹散去柳一生脸上的酒意，他只觉得浑身都舒爽了许多，心中那种莫名的烦躁感也淡了许多。
远处的小山上已露出曙光，就像处女脸蛋上的潮红一般，惹人心醉。
柳一生缓步走下小楼，推开门，打算离去。
他一出门，便撞上了她。
又是她，他们俩又撞了个满怀——柳一生仍山立在原地，莫紫兰却被撞得向后倒去。
于是，柳一生又一次伸手，托住了她的腰。
但这一次他却不只是托住她的腰就结束了，而是一把将莫紫兰揽入了怀里，紧紧的抱住她不肯松开。
莫紫兰脸比上一次更红了。
她伸手去推搡柳一生坚实的胸膛，想将他推开，谁知反而被柳一生抱的更紧。
莫紫兰忍不住抬头，娇嗔道：“你干嘛?你这个坏人，快放开我！”
柳一生道：“我既然是坏人，就更不可能放开你。”
莫紫兰道：“你到底要干嘛？”
柳一生道：“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坏人。”
说罢，他的另一只手已缓缓朝莫紫兰的腰上探去。
一个女人的腰带若是被一个陌生人在光天化日之下解下来会是什么感受？
莫紫兰突然大叫了起来，猛的一脚跺在了柳一生的脚上。
柳一生痛的“嘶”出声来，却还是咬着牙，手仍旧在莫紫兰的纤纤柳腰上摸来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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