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矮子村（3）
这些女矮子们这样一想，就有人移动脚步往家走，跟着就都散开了。
那些去追赶马车的男矮子们这时垂头丧气回来了，懊丧两只脚跑不赢马的四只脚，让老头逃之夭夭了，也责备矮子的窝窝囊囊，捡到的银子又被别人轻轻松松拿走了，真是太没出息太可恨了。
“你是不是傻呀？你去追那个老头干啥呢？”一进屋，女矮子就质问自己当家的男矮子到，“你说你是不是呆头呆脑的没救了，你风风火火不辞辛劳地追赶老者，能够拿到多少钱回来？拿回来后，要给打粪凼的分，要给一起去追的人分，能分的公平明白吗？要是闹事起来，争的脸红脖子粗，乡亲们还会是乡亲们吗？左邻右舍还能和睦相处吗？”
男矮子听了就一个劲点头，觉得婆娘就是比他想的周全，就在心底里默默庆幸没有追赶到老头，真要是追到了，烦恼就赶到了，刚才怒气冲冲的样子瞬间换成了笑脸，赶紧给自家婆娘摘一个苹果解渴或是抢着去收晾晒在篾条上的衣服。
“那你还不去给矮子道歉，赔个不是，让矮子心里解开被你们嘲笑的心结，就当没发生过这事，彼此还是快乐如初，不然，低头不见抬头见，看你以后如何面对他的。”女矮子并不希望男人帮她，不愿意村人之间生了隔阂，就赶这当家人走。
几乎同时，家家户户的男矮子就到了打粪凼矮子的家里。他们良心发现，有了羞耻感，为了钱差一点让自己坏了全村人的仁义，滋生了罪恶。
他们倒觉得矮子其实不矮的，有着长长的躯体，很有男子汉气概魅力，应该把他选为族长或村长。
“你做的是对的，应该把钱交给那个老头的。我们也是太冲动了，不应该去追赶老头的，我们差一点就把全村的声誉毁掉了，是你避免了一场纷争，挽救l了这个村子。”他们真诚的忏悔，并向矮子道贺，为他们能够生活在这个长久和谐村落里庆幸。
有的去追赶了老头的人为了彻底消除心头残留的阴影，竟然提出要帮助矮子一起打粪凼来弥补过错。
这个人的想法得到了大家的支持：“对，让我们一起帮你打这个粪凼吧。”
他们这样说，也立马就去干了。
他们拿出自己家中的锄头、斧子、背篼、篮子、锤子、錾子、钢钎、篓子。
男矮子们挑土挖土，女矮子们找来麻丝搓麻绳子，蓑草编织带子，做成装载泥土的工具，一起帮忙矮子打粪凼。工地上，大家有说有笑，挥汗如雨、开心愉快地干活。
矮子就要办招待，要帮忙大粪凼的乡邻们吃饭。饭菜也是简简单单的，酸菜汤，陈蒸馍、大馒头、白薯面条，一人一大海碗，就蹲在矮子家门口的地面上，快快乐乐开吃。
兴许是面条下锅太多，筷子搅拌的不匀称，会有一根面条老长了，把碗放倒在地，人站起来，把那一根面条拉直了，面条一头还在碗里面。一口吃到嘴里，吸溜吸溜半天，才把一根面条全部塞进嘴里包着，鼓起腮帮子咀嚼。旁边的人笑，露出牙齿，丝毫不在意笑的丑相。
一派融洽和平的气氛。
“就是喝口水，心也是甜的。”他们说。
矮子心里也是柔和温暖的，就对大伙说：“这个粪凼是大家帮忙一起打出来的，以后就一起公用吧。乡亲们挑粪也实在是路途遥远，如果在这个大粪凼施肥就撇脱多了，我一家人的庄稼地也是用不完的。”
“咦！？这个想法不错，我有好几亩地，距离这个粪凼比住处要近一倍不止，要是在新建的粪凼里面挑粪，那敢情是飞来横福天赐好运。但我看不能白挑粪了，我啥时候去把我不用的秸秆抱来沤泡，造肥。”
“嗯，是不能光挑粪不奉献的，我也得早晚去捡粪来倒在粪凼里面。”
……
矮子这般说的时候，想起来那个有五万两银票的老者，他觉得他要感谢那个老头，因为这个老头，让他们的人情味和美好的的气愤更加浓郁。
他甚至有点鄙视和伤感了，“那个老头是可怜的。”矮子在心里说道。
在这些矮子的想象中，不知晓干了些什么生意的老头，才得以赚够了这么多钱的，他赚钱了又怕被什么歹人拿走，才故意想出法子，把这钱装在葛藤袋子里，可是袋子却丢失了，急得满头大汗忧心如焚，虽然是找到了，也不知晓心里有多么的受过煎熬，这钱是拿回去了，他是会要打自己女人闹离婚的，干牵引别人家的女子的事，那被这老头挑引的女子一定会变坏了，与自家男人离婚，与家人吵闹，而与老头结合的，结合后，又千方百计讨好老头，怕被老头抛弃，那老头一高兴，就把钱全给了这女子，那女子又拿着这钱去找比老头更年轻更有型的男人，弄不好，会发生悲剧的，给那个老头还有相关的人带去灾难，要是这个女子没有改变心性，没有弄出事端，那绝对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矮子一想到那个老头看见他以及取走袋子时的样子，不禁为了他的举动发笑，叹息一声，怜悯起了他。
矮子们齐心协力，人多力量大，没有多久，粪凼就建造竣工了。
建造过程中，还有人不断提出补充的意见，用的着的用不着的，只要是对建造粪凼有益的，也不用担心对与不对，大伙儿都是高兴的。
要是遇到暴雨怎么办？会不会注满粪凼而让肥水溢出？要是天旱了怎么办？到哪里去引水？粪凼需不需要加上围栏，需不需要钻孔，需不需要搭建一个避雨棚或是需不需要再远处拉一个竹篱笆防止野物误入而坠落其中……
众人划桨集思广益，一口很实用很粗糙却很趋于完美的粪凼终于呈现在大家的视野里……
矮子们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
转眼到了庄稼地上作物追肥的季节，矮子们享用着这个大粪凼带来的便利时，真心的觉得当初的力气没有白费，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可是，就在矮子们活得自在而舒心的时候，几年后的某一天，从马路上来了一群衙门的人。这些公干的人对他们宣讲说，这地方的水土风水不好，住在这里只能是矮子，为了改良人种，改善这里的人的生活和生存状态，必须迁移，强迫他们到指定的地方去分散居住。
矮子们是否定这些人的的判断和定义的，但是他们是听话的一群人，他们一直听官府的话的，从未逆拒过的。
矮子们就不得不离开家乡，离开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离开生活得很和谐亲切的乡友们娶一个另外的陌生的地方。
他们实在有些是舍不得，临走的时候，都在马路上徘徊着回头望，有的人一步一回头，甚至于落下了泪水，热泪盈眶着默默往前走。
这些矮子们坚信，在以后的很多很多年里，有人路过这个地方，站在马路边上，看见这一座村庄，看见这一口大粪凼，一定会说，这里曾经是一个多么美好的村子，村子里住着过一群多么美好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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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去追赶马车的男矮子们这时垂头丧气回来了，懊丧两只脚跑不赢马的四只脚，让老头逃之夭夭了，也责备矮子的窝窝囊囊，捡到的银子又被别人轻轻松松拿走了，真是太没出息太可恨了。
“你是不是傻呀？你去追那个老头干啥呢？”一进屋，女矮子就质问自己当家的男矮子到，“你说你是不是呆头呆脑的没救了，你风风火火不辞辛劳地追赶老者，能够拿到多少钱回来？拿回来后，要给打粪凼的分，要给一起去追的人分，能分的公平明白吗？要是闹事起来，争的脸红脖子粗，乡亲们还会是乡亲们吗？左邻右舍还能和睦相处吗？”
男矮子听了就一个劲点头，觉得婆娘就是比他想的周全，就在心底里默默庆幸没有追赶到老头，真要是追到了，烦恼就赶到了，刚才怒气冲冲的样子瞬间换成了笑脸，赶紧给自家婆娘摘一个苹果解渴或是抢着去收晾晒在篾条上的衣服。
“那你还不去给矮子道歉，赔个不是，让矮子心里解开被你们嘲笑的心结，就当没发生过这事，彼此还是快乐如初，不然，低头不见抬头见，看你以后如何面对他的。”女矮子并不希望男人帮她，不愿意村人之间生了隔阂，就赶这当家人走。
几乎同时，家家户户的男矮子就到了打粪凼矮子的家里。他们良心发现，有了羞耻感，为了钱差一点让自己坏了全村人的仁义，滋生了罪恶。
他们倒觉得矮子其实不矮的，有着长长的躯体，很有男子汉气概魅力，应该把他选为族长或村长。
“你做的是对的，应该把钱交给那个老头的。我们也是太冲动了，不应该去追赶老头的，我们差一点就把全村的声誉毁掉了，是你避免了一场纷争，挽救l了这个村子。”他们真诚的忏悔，并向矮子道贺，为他们能够生活在这个长久和谐村落里庆幸。
有的去追赶了老头的人为了彻底消除心头残留的阴影，竟然提出要帮助矮子一起打粪凼来弥补过错。
这个人的想法得到了大家的支持：“对，让我们一起帮你打这个粪凼吧。”
他们这样说，也立马就去干了。
他们拿出自己家中的锄头、斧子、背篼、篮子、锤子、錾子、钢钎、篓子。
男矮子们挑土挖土，女矮子们找来麻丝搓麻绳子，蓑草编织带子，做成装载泥土的工具，一起帮忙矮子打粪凼。工地上，大家有说有笑，挥汗如雨、开心愉快地干活。
矮子就要办招待，要帮忙大粪凼的乡邻们吃饭。饭菜也是简简单单的，酸菜汤，陈蒸馍、大馒头、白薯面条，一人一大海碗，就蹲在矮子家门口的地面上，快快乐乐开吃。
兴许是面条下锅太多，筷子搅拌的不匀称，会有一根面条老长了，把碗放倒在地，人站起来，把那一根面条拉直了，面条一头还在碗里面。一口吃到嘴里，吸溜吸溜半天，才把一根面条全部塞进嘴里包着，鼓起腮帮子咀嚼。旁边的人笑，露出牙齿，丝毫不在意笑的丑相。
一派融洽和平的气氛。
“就是喝口水，心也是甜的。”他们说。
矮子心里也是柔和温暖的，就对大伙说：“这个粪凼是大家帮忙一起打出来的，以后就一起公用吧。乡亲们挑粪也实在是路途遥远，如果在这个大粪凼施肥就撇脱多了，我一家人的庄稼地也是用不完的。”
“咦！？这个想法不错，我有好几亩地，距离这个粪凼比住处要近一倍不止，要是在新建的粪凼里面挑粪，那敢情是飞来横福天赐好运。但我看不能白挑粪了，我啥时候去把我不用的秸秆抱来沤泡，造肥。”
“嗯，是不能光挑粪不奉献的，我也得早晚去捡粪来倒在粪凼里面。”
……
矮子这般说的时候，想起来那个有五万两银票的老者，他觉得他要感谢那个老头，因为这个老头，让他们的人情味和美好的的气愤更加浓郁。
他甚至有点鄙视和伤感了，“那个老头是可怜的。”矮子在心里说道。
在这些矮子的想象中，不知晓干了些什么生意的老头，才得以赚够了这么多钱的，他赚钱了又怕被什么歹人拿走，才故意想出法子，把这钱装在葛藤袋子里，可是袋子却丢失了，急得满头大汗忧心如焚，虽然是找到了，也不知晓心里有多么的受过煎熬，这钱是拿回去了，他是会要打自己女人闹离婚的，干牵引别人家的女子的事，那被这老头挑引的女子一定会变坏了，与自家男人离婚，与家人吵闹，而与老头结合的，结合后，又千方百计讨好老头，怕被老头抛弃，那老头一高兴，就把钱全给了这女子，那女子又拿着这钱去找比老头更年轻更有型的男人，弄不好，会发生悲剧的，给那个老头还有相关的人带去灾难，要是这个女子没有改变心性，没有弄出事端，那绝对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矮子一想到那个老头看见他以及取走袋子时的样子，不禁为了他的举动发笑，叹息一声，怜悯起了他。
矮子们齐心协力，人多力量大，没有多久，粪凼就建造竣工了。
建造过程中，还有人不断提出补充的意见，用的着的用不着的，只要是对建造粪凼有益的，也不用担心对与不对，大伙儿都是高兴的。
要是遇到暴雨怎么办？会不会注满粪凼而让肥水溢出？要是天旱了怎么办？到哪里去引水？粪凼需不需要加上围栏，需不需要钻孔，需不需要搭建一个避雨棚或是需不需要再远处拉一个竹篱笆防止野物误入而坠落其中……
众人划桨集思广益，一口很实用很粗糙却很趋于完美的粪凼终于呈现在大家的视野里……
矮子们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
转眼到了庄稼地上作物追肥的季节，矮子们享用着这个大粪凼带来的便利时，真心的觉得当初的力气没有白费，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可是，就在矮子们活得自在而舒心的时候，几年后的某一天，从马路上来了一群衙门的人。这些公干的人对他们宣讲说，这地方的水土风水不好，住在这里只能是矮子，为了改良人种，改善这里的人的生活和生存状态，必须迁移，强迫他们到指定的地方去分散居住。
矮子们是否定这些人的的判断和定义的，但是他们是听话的一群人，他们一直听官府的话的，从未逆拒过的。
矮子们就不得不离开家乡，离开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离开生活得很和谐亲切的乡友们娶一个另外的陌生的地方。
他们实在有些是舍不得，临走的时候，都在马路上徘徊着回头望，有的人一步一回头，甚至于落下了泪水，热泪盈眶着默默往前走。
这些矮子们坚信，在以后的很多很多年里，有人路过这个地方，站在马路边上，看见这一座村庄，看见这一口大粪凼，一定会说，这里曾经是一个多么美好的村子，村子里住着过一群多么美好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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