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露宿野外
太阳渐渐从正中向西偏斜，马车颠簸在不很平整的官道上，带起一阵尘土。
九灵雨掀开车帘，眺目远望已能隐隐约约看见秀水镇的全貌了。她长长舒了一口气，终于快到了。
她已经在这马车上坐了三日了，再坐下去非要给她颠散架不可。虽然马车不是很小，装下她和鹿呦呦外加一只猫绰绰有余。
可奈何她腿长手长的，根本伸不展。在这马车上憋屈了三日。真真儿的叫她头发晕，脑发涨，腿发直。
鹿呦呦也看到了远处的镇子，边给她揉着腿边说：“姐姐你再坚持坚持，就快到了。”
马车虽然颠簸可速度却不慢，俞车夫为了能赶在日落前进镇子，马鞭子甩的啪啪响。不到一个时辰，外面就能听到人声渐渐近了。
马车慢慢减速停了下来，俞车夫对着车厢里的人说：“姑娘，到了。但是您得下来看看，咱们可能进不去。”
九灵雨掀了车帘下来，脚刚挨地腿一软差点跪下去。
幸好俞车夫眼疾手快，一把就把她拽了起来，嘴里还直说：“慢点慢点，你这在车里坐的久了，腿上的气血不通，猛一下来容易摔着。”
九灵雨点点头，朝他道了谢。抬眼就看到镇子的城门外站了一队官兵，一打听才知道，秀水镇封镇了。
九灵雨给俞车夫塞了几个铜钱，对他说：“俞大叔，麻烦您去前面打听打听。”说完又上了马车。
一进车厢，她就看到猫婆婆又竖着耳朵在听什么，鹿呦呦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见她进来就给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等了一会儿，猫婆婆就睁了眼，对九灵雨说：“三个月内死了十几口人，全都是怪病发作的。官府怕是疫疾已经下令封镇了，现在没有官府发的文牒，谁都进不去。”
九灵雨又掀开车帘朝着那队官兵看去，一个个人高马大，清一色的银盔铁甲，为首的一人盘问着要进秀水镇的人。这些官兵显然不是秀水镇这种偏远小镇的驻兵。
俞车夫小跑着回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对九灵雨说：“姑娘，那边一位官爷说现下秀水镇只许进不许出。进去的人一律要有官府放的文牒才行。”
九灵雨皱了皱眉，又看了一眼马上落日的天色，怕是今晚要露宿野外了。
她问俞车夫：“俞大叔，您可知道这镇子周围有没有什么地方能够借宿的？待明日一早，我想办法通知祖母一家，让他们派人来接我。”
俞车夫想了想说：“那咱们得往回走一段，大概一刻钟时间。刚咱们过来时，我看到有两个荒废的茅草房子，要是姑娘不嫌弃就勉强凑合一晚吧。”
等俞车夫说完，九灵雨就从贴身的小荷包里取出一两碎银子塞进他手里。
歉疚的说：“俞大叔，这一路多亏您照顾，我们姐妹俩才能安稳到地方。我本打算进了镇子好好感谢您得，可现下的情况怕是您进不去。
这点心意您收着，趁着天还没黑，您快马加鞭的也能赶去之前的村子落脚，总比跟着我们姐妹住荒草屋子要舒服。”
俞车夫忙推回银子：“使不得，使不得。姑娘您之前给的银子已经足够多了，这再收您得钱可就不厚道了。你们两个小姑娘住那荒草屋子着实不安全，我还是留下一晚吧。”
俞车夫语气恳切，关心之意实实在在的流露而出。九灵雨也不好再推辞他的好意，口中连连道谢，却还是把银子又塞给了他。
这荒弃的茅草房子勉强还能遮风避雨，天色彻底暗了下来。
九灵雨从包袱里拿出两个粗陶杯子，又把一边的羊皮水袋拔开塞子将杯子倒满。递到俞车夫手边说：“俞大叔，这是我从桐山城带来的梨花酿，夜里风寒露重，您喝一杯暖暖身子。”
俞车夫高兴坏了，这梨花酿可是桐山城香满楼的招牌啊。
香满楼为了这“招牌”可是专门买了一块山地，只用来种植梨树。每年的阳春三月，将采回的梨花洗净去污后泡入酒坛。放置阴处泡制三个月，这梨花酿也就做好了。
可香满楼还在这酒里放了特殊的秘方，使得这酒虽没太大后劲却味道醇厚，酒香绵长。一口喝下去梨花香气悠悠而来，口感酸酸甜甜的。
这梨花本就有使肌肤白盈透亮的功效，因此这梨花酿是不少大户人家女眷的心头好。
俞大叔裂开嘴，笑了个满脸菊花褶。十分感激的说：“老俞我就是粗人，没想到还能沾姑娘的光喝上一口这香满楼的招牌。”
说完也不客气，捏起茶杯就喝了一口。待一口还没咽下，又喝了一口。直道：“好喝，好喝。嘿嘿。”
九灵雨面上也是笑意盈盈的，嘴里说着一路来多谢俞大叔照顾种种，见俞车夫杯子见底，又抬手过去倒了满满一茶杯。
这梨花酿是花酿的酒，按理说后劲十分的小。可这俞车夫喝了三杯之后，满脸泛红，眼神都开始迷离了。
还不等九灵雨递去第四杯就“扑通”一声歪倒了过去。
九灵雨站起身，小心翼翼的走到俞车夫身前，蹲下身子拿指头戳了戳他。小声问：“俞大叔，您没事儿吧？”躺在地上的中年汉子连个眼皮都没给她动一下。
九灵雨还想再喊两声，就被装睡的鹿呦呦出声拦住。“姐姐，别喊了，你现在就是拿刀捅他，他都不会醒。我可是按照五个时辰的量下的药。”
九灵雨哭笑不得，一开始劝俞车夫离开就是为了方便今晚的行事。
结果他太实心眼了，怕她们姐妹俩出事儿，非要留下保护一晚，只能出此下策，让鹿呦呦在梨花酿里下了迷药。
秋天夜晚风凉，她从乾坤袋拿出长披穿好。看了看躺在草垫上呼呼大睡的俞车夫，好心的把他挪了个避风的地方，又取出一张薄被给他盖好。
一切安排妥当就见一只黑猫踏着优雅的步子从外面回来了。
黑猫口吐人言：“走，速度快点早去早回。”
九灵雨闻声便迈步走出，回头看了看那四处透风的茅草屋。
笑嘻嘻的对猫婆婆说：“婆婆，荒郊野外的，丢俞大叔一个人在这里太危险了，况且他还被下了药，现在根本没意识，万一出了意外可就麻烦了。”
黑猫哼了一声：“我用了特殊的术法，保证他安稳睡到日上三竿。”
九灵雨这下终是安心了，甜甜的对她笑：“就知道婆婆最好了！”
走出十几步，她似是不太放心的又回头看了一眼茅草屋子。
顿时惊得眼睛都掉出来了。
之前的地方哪里还有什么茅草屋子啊，全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
九灵雨眨了眨眼，赞叹道：障眼法啊！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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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灵雨掀开车帘，眺目远望已能隐隐约约看见秀水镇的全貌了。她长长舒了一口气，终于快到了。
她已经在这马车上坐了三日了，再坐下去非要给她颠散架不可。虽然马车不是很小，装下她和鹿呦呦外加一只猫绰绰有余。
可奈何她腿长手长的，根本伸不展。在这马车上憋屈了三日。真真儿的叫她头发晕，脑发涨，腿发直。
鹿呦呦也看到了远处的镇子，边给她揉着腿边说：“姐姐你再坚持坚持，就快到了。”
马车虽然颠簸可速度却不慢，俞车夫为了能赶在日落前进镇子，马鞭子甩的啪啪响。不到一个时辰，外面就能听到人声渐渐近了。
马车慢慢减速停了下来，俞车夫对着车厢里的人说：“姑娘，到了。但是您得下来看看，咱们可能进不去。”
九灵雨掀了车帘下来，脚刚挨地腿一软差点跪下去。
幸好俞车夫眼疾手快，一把就把她拽了起来，嘴里还直说：“慢点慢点，你这在车里坐的久了，腿上的气血不通，猛一下来容易摔着。”
九灵雨点点头，朝他道了谢。抬眼就看到镇子的城门外站了一队官兵，一打听才知道，秀水镇封镇了。
九灵雨给俞车夫塞了几个铜钱，对他说：“俞大叔，麻烦您去前面打听打听。”说完又上了马车。
一进车厢，她就看到猫婆婆又竖着耳朵在听什么，鹿呦呦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见她进来就给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等了一会儿，猫婆婆就睁了眼，对九灵雨说：“三个月内死了十几口人，全都是怪病发作的。官府怕是疫疾已经下令封镇了，现在没有官府发的文牒，谁都进不去。”
九灵雨又掀开车帘朝着那队官兵看去，一个个人高马大，清一色的银盔铁甲，为首的一人盘问着要进秀水镇的人。这些官兵显然不是秀水镇这种偏远小镇的驻兵。
俞车夫小跑着回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对九灵雨说：“姑娘，那边一位官爷说现下秀水镇只许进不许出。进去的人一律要有官府放的文牒才行。”
九灵雨皱了皱眉，又看了一眼马上落日的天色，怕是今晚要露宿野外了。
她问俞车夫：“俞大叔，您可知道这镇子周围有没有什么地方能够借宿的？待明日一早，我想办法通知祖母一家，让他们派人来接我。”
俞车夫想了想说：“那咱们得往回走一段，大概一刻钟时间。刚咱们过来时，我看到有两个荒废的茅草房子，要是姑娘不嫌弃就勉强凑合一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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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心意您收着，趁着天还没黑，您快马加鞭的也能赶去之前的村子落脚，总比跟着我们姐妹住荒草屋子要舒服。”
俞车夫忙推回银子：“使不得，使不得。姑娘您之前给的银子已经足够多了，这再收您得钱可就不厚道了。你们两个小姑娘住那荒草屋子着实不安全，我还是留下一晚吧。”
俞车夫语气恳切，关心之意实实在在的流露而出。九灵雨也不好再推辞他的好意，口中连连道谢，却还是把银子又塞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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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灵雨从包袱里拿出两个粗陶杯子，又把一边的羊皮水袋拔开塞子将杯子倒满。递到俞车夫手边说：“俞大叔，这是我从桐山城带来的梨花酿，夜里风寒露重，您喝一杯暖暖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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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灵雨哭笑不得，一开始劝俞车夫离开就是为了方便今晚的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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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灵雨闻声便迈步走出，回头看了看那四处透风的茅草屋。
笑嘻嘻的对猫婆婆说：“婆婆，荒郊野外的，丢俞大叔一个人在这里太危险了，况且他还被下了药，现在根本没意识，万一出了意外可就麻烦了。”
黑猫哼了一声：“我用了特殊的术法，保证他安稳睡到日上三竿。”
九灵雨这下终是安心了，甜甜的对她笑：“就知道婆婆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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