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罗怀岩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身影从屋外的阴影处走了进来。
九灵雨打量了一眼走进来的人，皱了皱眉头。
这人骨骼高大却身材干瘪，一身破旧的黑袍从头罩到脚，空荡荡的黑袍似是被一副空骨架撑着。
他上半张脸隐在黑袍内，能看见的两颊更是的深深凹陷进去，九灵雨看到他薄唇泛着青白，露出的下半张脸也是毫无血色，仿佛是个死人。
黑袍罩不住的胳膊上，大大小小的割痕密布，甚至手臂内侧还有一块肉被挖掉，那挖痕里的鲜肉如同他的脸色，竟然一点血色也没有。
他这一身的伤痕颜色深浅不一，有些还正处在结痂期，有几道痂块已落露出细嫩苍白的皮肤。
饶是鹿呦呦这种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七百岁大妖都蹙起眉头，不忍再看。
那男子看着面色镇定的九灵雨，好奇的问：“你是如何知道的？”
男子的声音如同尖锐的指甲划过石面般刺耳难受，九灵雨压下心中烦躁与不安，强装镇定道：“你就是罗怀岩？跟在你身边的黑鸟呢？”
男子轻嗤一声：“你倒是比那些蠢货聪明些。你还没回答如何知道那人不是我？又是如何知道我身边有黑鸟？”
九灵雨见他这不得到结果不罢休的样子，尽量拖延时间道：“我进入那些人的记忆中看到的，你和罗令被赶出秀水镇时，树上有只黑鸟一直跟着你。
再者，你修行的是咒术之法，武力本就是弱项，跟离山宗的人搏命，又如何会让他们近身。
更何况，那人死之前总是重复一句奇怪的话，说什么答应你的做到了。
替你死的人是谁？你许了他什么？让他心甘情愿替你去死？”
罗怀岩似乎一点不惊讶她能进入别人的记忆，阴沉的目光转向鹿呦呦，饶有兴趣的说：“有趣，真是有趣。可惜了，今日你们俩都得死，包括那只猫。”
九灵雨似是并不在意生死之事，转而问他：“你父亲呢？你将他藏在哪里？我有事想问他。”
罗怀岩听到父亲两个字，眼中突然爆出一股戾气，怒喝九灵雨：“我父亲！我父亲早都死了！就因为你！就因为你们秦家！”
九灵雨骇然：“你父亲死了？为什么因为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罗怀岩胸口起伏，呼吸两下又重重的咳了起来，待他压下心中怒意，仿佛看着死人一样看着九灵雨，对她玩味儿的说：“也罢，你既然都要死了，告诉你也无妨。
你以为你认识的罗猎户是我父亲？呵呵！
我父亲在我们被赶出秀水村之后就死了，杀死他的人就是你的罗大叔！
你以为你爹真的是被野兽咬死的？哈哈哈哈哈！——
杀死你爹的人也是那替你爹收尸埋骨的罗大叔！”
九灵雨越听脸色越白，她脑中仿佛被滚烫的热油泼过一般，呲呲作响。
“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叫你爹被人杀了？我爹又被罗大叔杀了？！”
罗怀岩十分满意她这个反应，心里大为畅快！
这小姑娘从见到他起就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他就是要撕开她这假模假样让人讨厌的面具，看到她眼里的惊惧，他就心情舒畅！
他很是嘲讽的说“怎么？你这么聪明难道猜不出？”
说完脸上又露出深深的恨意，看着九灵雨继续说：“我和爹被赶出秀水镇，便在猎户进山落脚的茅屋里住了下来。
有一日我进山找吃的，回来时正好看到那人将我父亲杀了！
不知道他施了什么妖术，竟然变成了我父亲得模样！”
罗怀岩咬牙切齿的说：“奈何我弱小无能，知道那妖人害死我父亲也无法报仇！竟让他日日顶着我爹得模样生活在秀水镇！
我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日日折磨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可就待我大功告成之日，却发现那妖人却被别人杀了，抛尸山野！可恨我连自己父亲得血仇都不能报！让他这么容易就死了！
说来这些可都是拜你秦家所赐！那妖人变成我爹的模样，进了秀水镇就只围着你家打转！跟其他人都甚少往来！明显是存着目的的！”
说完他又冷笑一声道：“之前我还不知他的目的为何，现在却是知道了！”
九灵雨根本听不懂他说的话，或者说她根本不想听懂。罗怀岩说出的这些话简直让人无法理解！
为什么会有人杀了罗令装作他的样子，又为什么会跟秦家有关！她急声问罗怀岩：“为什么？”
罗怀岩冷哼一声正准备回答，就被屋外走进来的人出声打断：“你死期已到，休要大放厥词！”
罗怀岩回头看向来人，眼中闪过一丝愕然：“你，你不是...”
猫婆婆打断他，拄着鱼头拐杖缓缓迈步进屋道：“哼，婆婆我使障眼法的时候，你祖上都还没出生呢，小小伎俩也就只能骗骗离山宗那群小崽子。”
罗怀岩不想跟她打嘴仗，抬手两指结环放在唇边，就听一声尖利的哨声响起。
等了几吸，他似是发现什么异样，还想抬手再鸣哨。
就见猫婆婆抬手往地上丢了只黑鸟，冷声道“你可是唤它？”
九灵雨看着地上的黑鸟，突然觉得眼熟。
在那记忆场景中，她离这黑鸟很远，它又隐匿在黑夜中根本看不清模样。可现在看清之后总觉得眼熟，在哪里见过。
见到地上一动不动的黑鸟，罗怀岩大惊失色，急忙冲到黑鸟身边。一摸之下全身血液都将自己冻了个透心凉。
他猛地抬起头，双眼泛着血光，青白的脸上瞬间爬满了黑色奇怪的纹路，他扯着破碎的嗓子低吼：“你杀了它！你杀了六耳蛊鸦！”
猫婆婆根本不在意他的质问，掀了掀眼皮冷声道：“本就是不该存在于世的邪物，杀了又何妨？”
九灵雨猛然看向地上那只黑鸟！
她想起来了！这只黑鸟就是当初来给她示警的那只！
她记得那只黑鸟头上，长着非常奇怪的六个小孔。似是人耳廓上的耳眼。
此时听到罗怀岩提到六耳蛊鸦，再看那地上已经死了的黑鸟头上，不多不少正是有六个耳眼！
罗怀岩此时已陷入癫狂，眼中的血光更甚，那血红的颜色让他彻底失去了理智。他双手交叠于心口，口中默念咒语，脸上的黑色纹路竟然如根须生长般开始组成一幅奇怪的图案。
猫婆婆看到他脸上的黑色图案，面色骤然僵住，顿了一下大吼出声：“快走！他催动了降神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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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灵雨打量了一眼走进来的人，皱了皱眉头。
这人骨骼高大却身材干瘪，一身破旧的黑袍从头罩到脚，空荡荡的黑袍似是被一副空骨架撑着。
他上半张脸隐在黑袍内，能看见的两颊更是的深深凹陷进去，九灵雨看到他薄唇泛着青白，露出的下半张脸也是毫无血色，仿佛是个死人。
黑袍罩不住的胳膊上，大大小小的割痕密布，甚至手臂内侧还有一块肉被挖掉，那挖痕里的鲜肉如同他的脸色，竟然一点血色也没有。
他这一身的伤痕颜色深浅不一，有些还正处在结痂期，有几道痂块已落露出细嫩苍白的皮肤。
饶是鹿呦呦这种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七百岁大妖都蹙起眉头，不忍再看。
那男子看着面色镇定的九灵雨，好奇的问：“你是如何知道的？”
男子的声音如同尖锐的指甲划过石面般刺耳难受，九灵雨压下心中烦躁与不安，强装镇定道：“你就是罗怀岩？跟在你身边的黑鸟呢？”
男子轻嗤一声：“你倒是比那些蠢货聪明些。你还没回答如何知道那人不是我？又是如何知道我身边有黑鸟？”
九灵雨见他这不得到结果不罢休的样子，尽量拖延时间道：“我进入那些人的记忆中看到的，你和罗令被赶出秀水镇时，树上有只黑鸟一直跟着你。
再者，你修行的是咒术之法，武力本就是弱项，跟离山宗的人搏命，又如何会让他们近身。
更何况，那人死之前总是重复一句奇怪的话，说什么答应你的做到了。
替你死的人是谁？你许了他什么？让他心甘情愿替你去死？”
罗怀岩似乎一点不惊讶她能进入别人的记忆，阴沉的目光转向鹿呦呦，饶有兴趣的说：“有趣，真是有趣。可惜了，今日你们俩都得死，包括那只猫。”
九灵雨似是并不在意生死之事，转而问他：“你父亲呢？你将他藏在哪里？我有事想问他。”
罗怀岩听到父亲两个字，眼中突然爆出一股戾气，怒喝九灵雨：“我父亲！我父亲早都死了！就因为你！就因为你们秦家！”
九灵雨骇然：“你父亲死了？为什么因为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罗怀岩胸口起伏，呼吸两下又重重的咳了起来，待他压下心中怒意，仿佛看着死人一样看着九灵雨，对她玩味儿的说：“也罢，你既然都要死了，告诉你也无妨。
你以为你认识的罗猎户是我父亲？呵呵！
我父亲在我们被赶出秀水村之后就死了，杀死他的人就是你的罗大叔！
你以为你爹真的是被野兽咬死的？哈哈哈哈哈！——
杀死你爹的人也是那替你爹收尸埋骨的罗大叔！”
九灵雨越听脸色越白，她脑中仿佛被滚烫的热油泼过一般，呲呲作响。
“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叫你爹被人杀了？我爹又被罗大叔杀了？！”
罗怀岩十分满意她这个反应，心里大为畅快！
这小姑娘从见到他起就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他就是要撕开她这假模假样让人讨厌的面具，看到她眼里的惊惧，他就心情舒畅！
他很是嘲讽的说“怎么？你这么聪明难道猜不出？”
说完脸上又露出深深的恨意，看着九灵雨继续说：“我和爹被赶出秀水镇，便在猎户进山落脚的茅屋里住了下来。
有一日我进山找吃的，回来时正好看到那人将我父亲杀了！
不知道他施了什么妖术，竟然变成了我父亲得模样！”
罗怀岩咬牙切齿的说：“奈何我弱小无能，知道那妖人害死我父亲也无法报仇！竟让他日日顶着我爹得模样生活在秀水镇！
我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日日折磨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可就待我大功告成之日，却发现那妖人却被别人杀了，抛尸山野！可恨我连自己父亲得血仇都不能报！让他这么容易就死了！
说来这些可都是拜你秦家所赐！那妖人变成我爹的模样，进了秀水镇就只围着你家打转！跟其他人都甚少往来！明显是存着目的的！”
说完他又冷笑一声道：“之前我还不知他的目的为何，现在却是知道了！”
九灵雨根本听不懂他说的话，或者说她根本不想听懂。罗怀岩说出的这些话简直让人无法理解！
为什么会有人杀了罗令装作他的样子，又为什么会跟秦家有关！她急声问罗怀岩：“为什么？”
罗怀岩冷哼一声正准备回答，就被屋外走进来的人出声打断：“你死期已到，休要大放厥词！”
罗怀岩回头看向来人，眼中闪过一丝愕然：“你，你不是...”
猫婆婆打断他，拄着鱼头拐杖缓缓迈步进屋道：“哼，婆婆我使障眼法的时候，你祖上都还没出生呢，小小伎俩也就只能骗骗离山宗那群小崽子。”
罗怀岩不想跟她打嘴仗，抬手两指结环放在唇边，就听一声尖利的哨声响起。
等了几吸，他似是发现什么异样，还想抬手再鸣哨。
就见猫婆婆抬手往地上丢了只黑鸟，冷声道“你可是唤它？”
九灵雨看着地上的黑鸟，突然觉得眼熟。
在那记忆场景中，她离这黑鸟很远，它又隐匿在黑夜中根本看不清模样。可现在看清之后总觉得眼熟，在哪里见过。
见到地上一动不动的黑鸟，罗怀岩大惊失色，急忙冲到黑鸟身边。一摸之下全身血液都将自己冻了个透心凉。
他猛地抬起头，双眼泛着血光，青白的脸上瞬间爬满了黑色奇怪的纹路，他扯着破碎的嗓子低吼：“你杀了它！你杀了六耳蛊鸦！”
猫婆婆根本不在意他的质问，掀了掀眼皮冷声道：“本就是不该存在于世的邪物，杀了又何妨？”
九灵雨猛然看向地上那只黑鸟！
她想起来了！这只黑鸟就是当初来给她示警的那只！
她记得那只黑鸟头上，长着非常奇怪的六个小孔。似是人耳廓上的耳眼。
此时听到罗怀岩提到六耳蛊鸦，再看那地上已经死了的黑鸟头上，不多不少正是有六个耳眼！
罗怀岩此时已陷入癫狂，眼中的血光更甚，那血红的颜色让他彻底失去了理智。他双手交叠于心口，口中默念咒语，脸上的黑色纹路竟然如根须生长般开始组成一幅奇怪的图案。
猫婆婆看到他脸上的黑色图案，面色骤然僵住，顿了一下大吼出声：“快走！他催动了降神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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