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选择的路
“呃……这是哪里？”卓风悠悠地醒转过来，脑壳依然阵阵剧烈刺痛，只觉得天旋地转。
“我的手脚！”
卓风想动一下身子，却发现自己的腿脚被古怪的黑绳帮助，稍微挣脱那黑绳就会发出电击。
“卓风！”
“谁！”
“这么快就不认识了？”
“是你！”
卓风慌乱地在地上抽搐了两下，是这个少年人，就是他将自己瞬间击晕。
“朋友，肯定是误会？我并未得罪你！余老大呢？你让他用钱来赎我，我肯定他会给你钱。”强烈地求生欲让卓风一张口就说出了很多话。
“看来下手正好，我之前还怕把你敲傻了。”霍楚冥坐在板凳上，手里把玩着百草真君送他的凌穿剑阵。
“我来问你，渠东街童家老宅那几个被你拐卖的女孩去哪里了？”
“在牡丹阁，老鸨黄氏手里，难道其中有朋友你的什么人，这……这我当初完全不知啊，朋友，你饶了我，这几个孩子还没长开，在黄氏手里养着，没受什么苦，我去赎他们，我给您摆酒赔罪。”卓风的反应很快，突然意识到一种可能性，之前那些孩子都是孤儿，怕不是此人的妹妹或者什么人。
“我再问你，之前这帮孩子是有人托你照料，你当初不过是赌鬼家的遗子，被债主追杀，那人救你一命，见你样貌老实性格本份，便传你一些武术之道，可你为何反倒恩将仇报，有负他人之托？”霍楚冥问道，其实他也很奇怪，小竹师姐让此人从人生谷底一下子重燃起希望，怎么会变得如此之快。
“你怎知道此事？你是那人的朋友？”卓风眼珠子转得很快，似乎在想怎么回答能够活命。
“你姥姥的，老子问你，你倒反问起我来了！”
霍楚冥觉得可能是自己长的太亲善了，一抬手将手中深蓝色小剑甩出去，深深扎在卓风的膝盖骨上。
“啊……饶……饶命！我说……”卓风喊道。
“还是得说粗话，狠一点才能唬住人。”霍楚冥此时有些明白师姐为何总说做人就要霸气侧漏。
“因为我不甘心，对，我是不甘心，我有这一身本事之后，为何还要平庸，我要成为人上人，我要把曾经害过我的人都干掉，干掉！”卓风不知是痛还是怎的忽然嘶吼着喊起来。
“平庸？你有这五炼真气的实力，干什么不行？非要干这丧尽天良的事？”霍楚冥厉声道。
“丧尽天良，哼！”卓风面露不屑，“老子打小就不知道什么是良善，周围只有奚落我，欺负我，害我的人，哪里有良善？”
他似乎越说越激动，竟朝着霍楚冥大声质问，“你问问这贼老天，何处有良善？凭什么我就要背负我那死鬼老爹的债，凭什么我喜欢的女人要被卖进妓院？啊？你又经历了什么，就说我丧尽天良，老子呸！”
“也算是个命苦之人！”霍楚冥叹了口气，“但是，经历苦难才更要知晓感恩，知晓良善之难得，你让更多的人经历你所经历的，你也改变不了你那些痛苦的回忆，你也只会更加痛苦。”
“对，哈哈哈，你说的对，我就是要让别人痛苦，比我苦一万倍，老子要称霸夜枫城，老子要成为人上人，老子才不会慢慢打敖十几二十年才出头，在这黑火帮，我几个月就做到了，你看看，我多明智！”这卓风似乎宣泄开了，状若疯狂。
“是吗？你有多明智？”
“师姐。”
霍楚冥起身，小竹从暗中走了出来，此时脸上像挂了一层白霜，寒意逼人。
“大……大……大人！”
小竹现身后，卓风整个人就傻了，身体开始激烈地颤抖起来，眼神中的恐惧铺天盖地。
“师弟，看到此人，我有句话当提醒你。”小竹的话很寒冷也很沉重。
霍楚冥静静听着。
“这人啊，要是堕落，仙尊现世也救不了你，要是向上，绝处亦能逢生。”
“绝处亦能逢生……”霍楚冥听闻词语颇有醍醐灌顶的感觉，“是啊，无论什么路，都是自己的选择！”
“啊……啊……啊……”
地上躺着的卓风忽然暴动起来，将自己的头狠狠地砸在地上，好像有无穷地痛苦，也许是刚刚小竹的话突然刺激到他了。
“杀了我吧！”他痛苦地喊道。
“你是该死！”小竹眼睛一瞪抬手一点，那卓风脑后多出一个血洞，脑浆混着血液流淌了出来，整个人也瞬间平静不动。
“本来不想让你死得这么痛快，不过，死到临头，总算有了点悔意，罢了！若是过多折磨，倒显得我是人魔一样。”小竹收手，情绪依旧沉重。
“师姐就别想太多了，还有那几个女孩，我们去救他们出来。”
小竹抬头勉强展颜笑了笑，“师弟，你可知，师傅救我的时候，我经历的东西和这卓风也相差不多，我也是被贼人卖进妓院逃出来的，那童家老宅原本就是我的家，但是我没有像他，我总相信，这天下人若是没有那些好人撑着，就不会有如今的天下，虽然世人总说小孩才论好坏，但我就觉得好就是好，坏就是坏，是非黑白，人心善恶，如此分明！”
说到此处，霍楚冥发现自家那霸气、古怪、闹腾的师姐眼角有些亮晶晶的东西，那话中的经历和思考不是他现在能够理解的，不由有些莫名的心疼。
“哈，说这么多，怪煽情的，我可是长水一霸小竹，走，还有正事呢，去那什么牡丹阁……走！”小竹转身偷偷在脸上抹了抹，随即又霸气地说道，“我要一把火烧了它！”
这天晚上。
夜枫城黑火帮全体高层被灭，满墙院的残肢断臂，第二天去收尸的人一个个都快把胃吐出来了。
同一天天下半夜，著名风月场所牡丹阁忽然走水，来寻乐子的争相逃命，失足妇女撕心裂肺，她们藏的银子细软都来不及收拾，就被付之一炬，当然最心痛的该属这里背后金主黄氏，直接昏倒在场。
当然有人哭就有人笑。
十几个骨瘦如柴的小女孩在这一晚失踪了，根本没人见到她们，有人说她们被火烧成了灰，也有人说她们借着火势趁机逃出了魔爪，但还有一种说法是几个看管的伙计流传出来的，说是两个炼气士救走了她们。
这两件事成为夜枫城的悬案，往后多年，茶余饭后，都有人谈论起来。
……
夜枫城外，一朵霞云在黑夜高空中飘荡，除了霍楚冥师姐弟两人外还有二十多个小孩，此时他们都兴奋极了，趴在云里小心翼翼地向下看。
霍楚冥知道，自己第一次上天，也是这般模样。
“师姐，咱们怎么安顿他们？”
“先寄养在一个村子里，我传他们些武术之道，也让他们以后有能力自保。”
“可是托人照顾，你不怕再出现像卓风这样的人？毕竟他们还小。”
“不会，既然我有所防备，就不怕再出现这种情况。”
木莲村是大山深处的小村落。
村民祖上是猎户，才挑选了这么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村子极小，总共也就三十多户人家，这一天，天上落下一朵霞云，下来了仙人。
村民们争相膜拜。
两位仙人将二十多个孩子送给他们照顾，并赐下药丸，可这药丸虽说能让人无病害之苦，但是每年都需要服用，否则的话，反而成了毒药，会烂肚子死掉。
两个仙人答应他们，每年都会来这一次发放药丸，只要他们照顾好这些孩子。
村长和一众村民叩首，发誓要照顾好这些孩子，毕竟，生病太可怕了，多少人在大山里活不过几十年。
“大姐头，你不要走！”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你们要记得要好好练我传给你们的东西，以后一定要做个好人！”
孩子们哭花了脸，不知多久，一直都望着天空中那朵飞走的云霞。
天空中，大山在眼中逐渐矮小。
小竹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下，“该给的我都给了，这些孩子以后有何人生，就看他们各自的选择了。”
霍楚冥点头，“师姐，你是个好人。”
“可是做好人累……”小竹苦笑道。
“善有善报！”霍楚冥道。
“这话我爱听，说不定我这做了好事，哪天就收到厚报了，最好是让我找到传说中的失落神鼎，让我炼成生生造化丹，一举化仙。”小竹忽然畅想起来。
“师姐，真的有仙吗？”
“废话当然有！这个……以后再说。对了，朝贡大会哪天来着？”
“师姐，今天就是朝贡大会，咱们是不是要加快马力啊，再这么悠哉悠哉，到时候蟠龙族朝贡大会都过了！”
“啊呀，你不早说！”
霞云顿时加速，拖出一条长长的尾巴。
“靠，师姐，你这是要把我甩出去啊，加速你提醒我一声啊！”
“好小子，霍楚冥，翅膀硬了？敢和你师姐靠了，你再靠一个试试！”
“不敢了，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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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脚！”
卓风想动一下身子，却发现自己的腿脚被古怪的黑绳帮助，稍微挣脱那黑绳就会发出电击。
“卓风！”
“谁！”
“这么快就不认识了？”
“是你！”
卓风慌乱地在地上抽搐了两下，是这个少年人，就是他将自己瞬间击晕。
“朋友，肯定是误会？我并未得罪你！余老大呢？你让他用钱来赎我，我肯定他会给你钱。”强烈地求生欲让卓风一张口就说出了很多话。
“看来下手正好，我之前还怕把你敲傻了。”霍楚冥坐在板凳上，手里把玩着百草真君送他的凌穿剑阵。
“我来问你，渠东街童家老宅那几个被你拐卖的女孩去哪里了？”
“在牡丹阁，老鸨黄氏手里，难道其中有朋友你的什么人，这……这我当初完全不知啊，朋友，你饶了我，这几个孩子还没长开，在黄氏手里养着，没受什么苦，我去赎他们，我给您摆酒赔罪。”卓风的反应很快，突然意识到一种可能性，之前那些孩子都是孤儿，怕不是此人的妹妹或者什么人。
“我再问你，之前这帮孩子是有人托你照料，你当初不过是赌鬼家的遗子，被债主追杀，那人救你一命，见你样貌老实性格本份，便传你一些武术之道，可你为何反倒恩将仇报，有负他人之托？”霍楚冥问道，其实他也很奇怪，小竹师姐让此人从人生谷底一下子重燃起希望，怎么会变得如此之快。
“你怎知道此事？你是那人的朋友？”卓风眼珠子转得很快，似乎在想怎么回答能够活命。
“你姥姥的，老子问你，你倒反问起我来了！”
霍楚冥觉得可能是自己长的太亲善了，一抬手将手中深蓝色小剑甩出去，深深扎在卓风的膝盖骨上。
“啊……饶……饶命！我说……”卓风喊道。
“还是得说粗话，狠一点才能唬住人。”霍楚冥此时有些明白师姐为何总说做人就要霸气侧漏。
“因为我不甘心，对，我是不甘心，我有这一身本事之后，为何还要平庸，我要成为人上人，我要把曾经害过我的人都干掉，干掉！”卓风不知是痛还是怎的忽然嘶吼着喊起来。
“平庸？你有这五炼真气的实力，干什么不行？非要干这丧尽天良的事？”霍楚冥厉声道。
“丧尽天良，哼！”卓风面露不屑，“老子打小就不知道什么是良善，周围只有奚落我，欺负我，害我的人，哪里有良善？”
他似乎越说越激动，竟朝着霍楚冥大声质问，“你问问这贼老天，何处有良善？凭什么我就要背负我那死鬼老爹的债，凭什么我喜欢的女人要被卖进妓院？啊？你又经历了什么，就说我丧尽天良，老子呸！”
“也算是个命苦之人！”霍楚冥叹了口气，“但是，经历苦难才更要知晓感恩，知晓良善之难得，你让更多的人经历你所经历的，你也改变不了你那些痛苦的回忆，你也只会更加痛苦。”
“对，哈哈哈，你说的对，我就是要让别人痛苦，比我苦一万倍，老子要称霸夜枫城，老子要成为人上人，老子才不会慢慢打敖十几二十年才出头，在这黑火帮，我几个月就做到了，你看看，我多明智！”这卓风似乎宣泄开了，状若疯狂。
“是吗？你有多明智？”
“师姐。”
霍楚冥起身，小竹从暗中走了出来，此时脸上像挂了一层白霜，寒意逼人。
“大……大……大人！”
小竹现身后，卓风整个人就傻了，身体开始激烈地颤抖起来，眼神中的恐惧铺天盖地。
“师弟，看到此人，我有句话当提醒你。”小竹的话很寒冷也很沉重。
霍楚冥静静听着。
“这人啊，要是堕落，仙尊现世也救不了你，要是向上，绝处亦能逢生。”
“绝处亦能逢生……”霍楚冥听闻词语颇有醍醐灌顶的感觉，“是啊，无论什么路，都是自己的选择！”
“啊……啊……啊……”
地上躺着的卓风忽然暴动起来，将自己的头狠狠地砸在地上，好像有无穷地痛苦，也许是刚刚小竹的话突然刺激到他了。
“杀了我吧！”他痛苦地喊道。
“你是该死！”小竹眼睛一瞪抬手一点，那卓风脑后多出一个血洞，脑浆混着血液流淌了出来，整个人也瞬间平静不动。
“本来不想让你死得这么痛快，不过，死到临头，总算有了点悔意，罢了！若是过多折磨，倒显得我是人魔一样。”小竹收手，情绪依旧沉重。
“师姐就别想太多了，还有那几个女孩，我们去救他们出来。”
小竹抬头勉强展颜笑了笑，“师弟，你可知，师傅救我的时候，我经历的东西和这卓风也相差不多，我也是被贼人卖进妓院逃出来的，那童家老宅原本就是我的家，但是我没有像他，我总相信，这天下人若是没有那些好人撑着，就不会有如今的天下，虽然世人总说小孩才论好坏，但我就觉得好就是好，坏就是坏，是非黑白，人心善恶，如此分明！”
说到此处，霍楚冥发现自家那霸气、古怪、闹腾的师姐眼角有些亮晶晶的东西，那话中的经历和思考不是他现在能够理解的，不由有些莫名的心疼。
“哈，说这么多，怪煽情的，我可是长水一霸小竹，走，还有正事呢，去那什么牡丹阁……走！”小竹转身偷偷在脸上抹了抹，随即又霸气地说道，“我要一把火烧了它！”
这天晚上。
夜枫城黑火帮全体高层被灭，满墙院的残肢断臂，第二天去收尸的人一个个都快把胃吐出来了。
同一天天下半夜，著名风月场所牡丹阁忽然走水，来寻乐子的争相逃命，失足妇女撕心裂肺，她们藏的银子细软都来不及收拾，就被付之一炬，当然最心痛的该属这里背后金主黄氏，直接昏倒在场。
当然有人哭就有人笑。
十几个骨瘦如柴的小女孩在这一晚失踪了，根本没人见到她们，有人说她们被火烧成了灰，也有人说她们借着火势趁机逃出了魔爪，但还有一种说法是几个看管的伙计流传出来的，说是两个炼气士救走了她们。
这两件事成为夜枫城的悬案，往后多年，茶余饭后，都有人谈论起来。
……
夜枫城外，一朵霞云在黑夜高空中飘荡，除了霍楚冥师姐弟两人外还有二十多个小孩，此时他们都兴奋极了，趴在云里小心翼翼地向下看。
霍楚冥知道，自己第一次上天，也是这般模样。
“师姐，咱们怎么安顿他们？”
“先寄养在一个村子里，我传他们些武术之道，也让他们以后有能力自保。”
“可是托人照顾，你不怕再出现像卓风这样的人？毕竟他们还小。”
“不会，既然我有所防备，就不怕再出现这种情况。”
木莲村是大山深处的小村落。
村民祖上是猎户，才挑选了这么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村子极小，总共也就三十多户人家，这一天，天上落下一朵霞云，下来了仙人。
村民们争相膜拜。
两位仙人将二十多个孩子送给他们照顾，并赐下药丸，可这药丸虽说能让人无病害之苦，但是每年都需要服用，否则的话，反而成了毒药，会烂肚子死掉。
两个仙人答应他们，每年都会来这一次发放药丸，只要他们照顾好这些孩子。
村长和一众村民叩首，发誓要照顾好这些孩子，毕竟，生病太可怕了，多少人在大山里活不过几十年。
“大姐头，你不要走！”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你们要记得要好好练我传给你们的东西，以后一定要做个好人！”
孩子们哭花了脸，不知多久，一直都望着天空中那朵飞走的云霞。
天空中，大山在眼中逐渐矮小。
小竹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下，“该给的我都给了，这些孩子以后有何人生，就看他们各自的选择了。”
霍楚冥点头，“师姐，你是个好人。”
“可是做好人累……”小竹苦笑道。
“善有善报！”霍楚冥道。
“这话我爱听，说不定我这做了好事，哪天就收到厚报了，最好是让我找到传说中的失落神鼎，让我炼成生生造化丹，一举化仙。”小竹忽然畅想起来。
“师姐，真的有仙吗？”
“废话当然有！这个……以后再说。对了，朝贡大会哪天来着？”
“师姐，今天就是朝贡大会，咱们是不是要加快马力啊，再这么悠哉悠哉，到时候蟠龙族朝贡大会都过了！”
“啊呀，你不早说！”
霞云顿时加速，拖出一条长长的尾巴。
“靠，师姐，你这是要把我甩出去啊，加速你提醒我一声啊！”
“好小子，霍楚冥，翅膀硬了？敢和你师姐靠了，你再靠一个试试！”
“不敢了，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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