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蹭
“师父，何为无敌？”
“顺应万物的规律不横加干涉，生养万物而不据为己有，竭尽全力而不自持己能，功成业就而不居功自傲，你不损万物，万物便不会损你……李凡，此为无敌。”
“弟子知晓了。”
“那你给我背一遍。”
“弟子……背不出呀。”
“将为师的话当耳旁风？看我不打你！啊，你还敢跑。”
……
“哥……”
“朵朵，你不老实躺在病房里，出来干嘛？”
“透口气呀，哥，好疼呀，全身都好疼呀，我听护士阿姨说，我出了医疗事故？”
……
“妈，你怎么又蹲下了，腰又疼了？”
“阿凡呀，妈不要紧，对了，赶紧吃饭，趁热吃。”
……
意识陷入如墨的黑暗中，李凡脑中一遍一遍的出现前世今生的回忆。
像是做梦，偏偏还很清醒。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是死亡的前兆。
“骨头是不是都碎了。”
李凡四肢摊开，漂浮在水面上。
他视线所及处，都是平静的汪洋，头顶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透进来。
“看来，传说东哲城外的地下，有一片地底海，看来是真的呀。”
他轻轻动了动手指。
撕心裂肺的疼。
李凡忍住，没停，尝试着先动手指，再动手腕。
仅仅是这几个动作，就放佛有一把锋利的刀子在他体内肆意划过。
他忍受着普通人难以想象的痛楚，继续动。
眉毛颤抖，全身被如浆汗水打湿，嘴唇紧紧咬住，努力不昏过去。
终于起了作用，疼痛感串联到他神经，很多部位都开始有了知觉，首先是脖子。
李凡抬头，向自己的身体看去。
身体破破烂烂，好像是被人摔在地上又用火车碾过的布娃娃，大部分地方都露出了骨头，惨不忍睹。
血液顺着伤口往外狂涌，将附近的海水染成淡红色。
幸好感知力还在……
体内星核停止了转动，无法产生任何星力，就连小黑，自转幅度也变的极为细微，像是随时会停下来。
他有种感觉，一但小黑也停止自转，自己真的会死。
可现在的情况，什么都做不了呀。
就连李凡这种从来不认命的人，此时也产生了沮丧的情绪。
好像还有更坏的情况出现。
感知中，有一条巨大无比的鱼顺着血腥味，向自己游来。
“筝鱼？！还真有这种玩意！”
下一刻，他被吞入鱼腹中。
身上被裹了一层黏糊糊的玩意，滑过弯弯绕的肠子，最后落入鱼的胃部。
筝鱼的胃，像是一间闷热潮湿的房子，“墙壁”上有很多带刺的褶皱，李凡稍微一碰，刺就会扎向他的身体，吸血。
还是不能动。
李凡苦笑，难道自己最后的归宿，就是筝鱼的点心吗？
落下的时候，自己好像压在了一个肉乎乎的东西上，扭头一看，居然是神秘人，自己的头枕着对方胸口，这一转头，正好和他脸对脸。
“不是吧，都这时候了，他的斗篷还没摘掉，还让人看不清脸……这人，是个丑八怪吗？好自卑呀。”
突然间，李凡笑出了声，勉强的动了动喉咙，极其没心没肺的说道：“神秘兄，咱俩真是难兄难弟，一起落在地底海，又一起被鱼吃了，最后，估计咱俩也是一起死，然后尸体黏在一起，变成大鱼的排泄物。”
神秘人受的伤比他还重，基本上属于奄奄一息，本来已经闭眼等死，被李凡压到身下，又听到他的调侃，一想自己死后会出现的可怖画面，居然一下来了精神。
“你……能不能，别压我胸口。”
“要是我能动，都可以让你压着我，咳，这不是动不了嘛。”
自从进入鱼腹，不知为何，李凡不管是身体状态还是精神状态，都比之前好了一些。
“房间”忽然震动，左右旋转，李凡和神秘人被抛起、落下，反复十几次。
李凡现在的位置和神秘人是肩并肩，他先是吐了口血，干涩的说道：“这条筝鱼不老实，在海里作妖呢，或者太寂寞了，这里也没人陪它，想把咱俩吐出去？”
神秘人懒得理他的胡说八道，见对方的脑袋离开了自己胸口，松了口气，“不光是咱俩……咳，咳，你看看旁边，是不是有东西。”
李凡向旁边看去，果然，发现了几个看起来很精密的金属仪器。
“那些是薛家的提炼机……多了我没力气说，你看能不能到仪器旁边，找找有没有晶石一类的东西，要是有，拿出来，你可以用它慢慢养伤。”
“那你呢？”
“我又不是星者，用不了，但你要是伤好了，我只求一件事，那就是我要是死了，你把我尸体带出去，海葬什么的，随便你，但千万别让那大鱼把我变成，变成……”
“排泄物？你这人还真怪，都要死了，还考虑这些。”
神秘人沉默。
李凡现在只有头部能动，想了一下，决定利用摩擦力蹭过去。
他先将下巴搭在神秘人肩膀上，当支点，然后脖子用力，拧头……有戏，虽然很细微，可身体还是往金属仪器方向动了动。
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
他不断重复刚才的行为。
“你，你干嘛。”
李凡将想法告诉了对方。
“不，不要这样。”
“别婆婆妈妈的，你怎么变得这么娘。”李凡只觉得神秘人有怪癖，丝毫没想其他，所以，他就在对方的身上蹭了起来……
蹭着蹭着，就蹭到了胸口。
“喂，神秘兄，你该健身了，胸肌软趴趴的，哪里有高手的样子。”
神秘人终于忍不住，鼓足力气说了句完整话，“在这样，你会死。”
“不会不会，大鱼消化速度没那么快，一时半会死不了。”
神秘人：“……”
因为没有“坚硬的胸肌”做支点的关系，李凡在对方胸口上蹭了半天，才终于挪到金属仪器边上。
用牙齿配合脖子，他弄开了几处可能放置物品的地方，但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李凡沮丧对神秘人说道：“白蹭了，什么也没有。”
神秘人：“……”
“不过我有办法。”李凡用头顶开金属仪器，看到下面的“地面”很松软，满意的说道：“这鱼不是想吃我们吗，那咱们就抢先动手……吃它！”
说完，李凡狠狠向下咬了过去……
.......
.......
人还在医院，码字不方便，幸好父亲手术成功，最后，感谢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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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知晓了。”
“那你给我背一遍。”
“弟子……背不出呀。”
“将为师的话当耳旁风？看我不打你！啊，你还敢跑。”
……
“哥……”
“朵朵，你不老实躺在病房里，出来干嘛？”
“透口气呀，哥，好疼呀，全身都好疼呀，我听护士阿姨说，我出了医疗事故？”
……
“妈，你怎么又蹲下了，腰又疼了？”
“阿凡呀，妈不要紧，对了，赶紧吃饭，趁热吃。”
……
意识陷入如墨的黑暗中，李凡脑中一遍一遍的出现前世今生的回忆。
像是做梦，偏偏还很清醒。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是死亡的前兆。
“骨头是不是都碎了。”
李凡四肢摊开，漂浮在水面上。
他视线所及处，都是平静的汪洋，头顶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透进来。
“看来，传说东哲城外的地下，有一片地底海，看来是真的呀。”
他轻轻动了动手指。
撕心裂肺的疼。
李凡忍住，没停，尝试着先动手指，再动手腕。
仅仅是这几个动作，就放佛有一把锋利的刀子在他体内肆意划过。
他忍受着普通人难以想象的痛楚，继续动。
眉毛颤抖，全身被如浆汗水打湿，嘴唇紧紧咬住，努力不昏过去。
终于起了作用，疼痛感串联到他神经，很多部位都开始有了知觉，首先是脖子。
李凡抬头，向自己的身体看去。
身体破破烂烂，好像是被人摔在地上又用火车碾过的布娃娃，大部分地方都露出了骨头，惨不忍睹。
血液顺着伤口往外狂涌，将附近的海水染成淡红色。
幸好感知力还在……
体内星核停止了转动，无法产生任何星力，就连小黑，自转幅度也变的极为细微，像是随时会停下来。
他有种感觉，一但小黑也停止自转，自己真的会死。
可现在的情况，什么都做不了呀。
就连李凡这种从来不认命的人，此时也产生了沮丧的情绪。
好像还有更坏的情况出现。
感知中，有一条巨大无比的鱼顺着血腥味，向自己游来。
“筝鱼？！还真有这种玩意！”
下一刻，他被吞入鱼腹中。
身上被裹了一层黏糊糊的玩意，滑过弯弯绕的肠子，最后落入鱼的胃部。
筝鱼的胃，像是一间闷热潮湿的房子，“墙壁”上有很多带刺的褶皱，李凡稍微一碰，刺就会扎向他的身体，吸血。
还是不能动。
李凡苦笑，难道自己最后的归宿，就是筝鱼的点心吗？
落下的时候，自己好像压在了一个肉乎乎的东西上，扭头一看，居然是神秘人，自己的头枕着对方胸口，这一转头，正好和他脸对脸。
“不是吧，都这时候了，他的斗篷还没摘掉，还让人看不清脸……这人，是个丑八怪吗？好自卑呀。”
突然间，李凡笑出了声，勉强的动了动喉咙，极其没心没肺的说道：“神秘兄，咱俩真是难兄难弟，一起落在地底海，又一起被鱼吃了，最后，估计咱俩也是一起死，然后尸体黏在一起，变成大鱼的排泄物。”
神秘人受的伤比他还重，基本上属于奄奄一息，本来已经闭眼等死，被李凡压到身下，又听到他的调侃，一想自己死后会出现的可怖画面，居然一下来了精神。
“你……能不能，别压我胸口。”
“要是我能动，都可以让你压着我，咳，这不是动不了嘛。”
自从进入鱼腹，不知为何，李凡不管是身体状态还是精神状态，都比之前好了一些。
“房间”忽然震动，左右旋转，李凡和神秘人被抛起、落下，反复十几次。
李凡现在的位置和神秘人是肩并肩，他先是吐了口血，干涩的说道：“这条筝鱼不老实，在海里作妖呢，或者太寂寞了，这里也没人陪它，想把咱俩吐出去？”
神秘人懒得理他的胡说八道，见对方的脑袋离开了自己胸口，松了口气，“不光是咱俩……咳，咳，你看看旁边，是不是有东西。”
李凡向旁边看去，果然，发现了几个看起来很精密的金属仪器。
“那些是薛家的提炼机……多了我没力气说，你看能不能到仪器旁边，找找有没有晶石一类的东西，要是有，拿出来，你可以用它慢慢养伤。”
“那你呢？”
“我又不是星者，用不了，但你要是伤好了，我只求一件事，那就是我要是死了，你把我尸体带出去，海葬什么的，随便你，但千万别让那大鱼把我变成，变成……”
“排泄物？你这人还真怪，都要死了，还考虑这些。”
神秘人沉默。
李凡现在只有头部能动，想了一下，决定利用摩擦力蹭过去。
他先将下巴搭在神秘人肩膀上，当支点，然后脖子用力，拧头……有戏，虽然很细微，可身体还是往金属仪器方向动了动。
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
他不断重复刚才的行为。
“你，你干嘛。”
李凡将想法告诉了对方。
“不，不要这样。”
“别婆婆妈妈的，你怎么变得这么娘。”李凡只觉得神秘人有怪癖，丝毫没想其他，所以，他就在对方的身上蹭了起来……
蹭着蹭着，就蹭到了胸口。
“喂，神秘兄，你该健身了，胸肌软趴趴的，哪里有高手的样子。”
神秘人终于忍不住，鼓足力气说了句完整话，“在这样，你会死。”
“不会不会，大鱼消化速度没那么快，一时半会死不了。”
神秘人：“……”
因为没有“坚硬的胸肌”做支点的关系，李凡在对方胸口上蹭了半天，才终于挪到金属仪器边上。
用牙齿配合脖子，他弄开了几处可能放置物品的地方，但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李凡沮丧对神秘人说道：“白蹭了，什么也没有。”
神秘人：“……”
“不过我有办法。”李凡用头顶开金属仪器，看到下面的“地面”很松软，满意的说道：“这鱼不是想吃我们吗，那咱们就抢先动手……吃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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