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陈默的家
陈默的妈妈叫做周爱华，已经五十出头。
此刻，她正站在还未成熟的西红柿前，冷漠的望着游鱼。
这个女人看上去有些老，眼睑很重，浑浊的眼白里嵌着一颗干巴巴的眼球。她的左手拿着小铁锹，右手抓着一把杂草，身上那件土黄色的围裙沾了不少泥巴。
周爱华在看了一眼游鱼后，目光又匆匆的转移到陈默身上。
她一张嘴，那口黄牙露了出来。
“衣服都没挂好就出去了，”周爱华面容有不少愠怒，“我什么时候教你做事做一半，人就溜走的？”
陈默在去接游鱼之前，他正在挂衣服。衣服没挂完，人就溜去汽车站了。他妈正拿这事埋汰他呢！
“我现在回去晾...”
“不用了！”周爱华把腰弯下去，继续在菜地除草，“衣服我晒好了！”
她继续说：“到我枕头下拿三十块钱，去买菜。别多拿！”
陈默应和一声：“好的，妈！”
游鱼始终没能和陈默他妈打上招呼，陈默拉着游鱼往自己家里走，一路上不算开心。
陈默家的屋子坐北朝南，门口立着两棵柳树，柳树下方，是一口干涸的小池塘。小池塘里有已经腐烂的水花生，天气一热，酸臭的发酵味迎面扑来。
此刻，院子大门正开着。围墙是普通的砖墙，没有用水泥修葺过，发黄的砖头在阳光的照耀下，颜色很是灿烂。
一进院子，十多件衣服在晾衣绳上飘啊飘。地面有不少积水，应该是洗衣机里的水排出来的，空气里有淡淡的洗衣粉味。
正南方是三间主屋，中间是厅堂，二边是卧室。
靠着西面，有两间侧屋，一间是猪圈，一间是厨房。
厨房的对门，是另外一间被石灰粉刷过的屋子，陈默拉着游鱼进了那间屋子。
他告诉她：“这是我卧室。家里没有空房，只能晚上委屈你跟我一起睡了。”
陈默的房间不算大，但很干净。墙壁已经泛黄，上头贴着全国地图和世界地图。
地图下方是一张长条桌子，桌子上摆满了书。
床的里侧是一口老式的柜子，柜子里放着陈默的衣物，柜子底下，是他的几双鞋子。
床的外侧是台式风扇，风扇的表皮落了一些灰。风扇的上方是一扇窗户，此刻，暖阳正融融泄泄，大面积的‘入侵’这方空间。
陈默把游鱼的行李箱放好，又把自己的床重新铺了一下，招呼游鱼坐下。
游鱼左右看看，显然还没有适应这样的环境。
“你从小就住这屋里吗？”游鱼小心翼翼地坐在床沿上，将视线定格在自己的男朋友身上。
陈默也往床边一坐，看着窗外的阳光，告诉游鱼：“我是后来住这里的。我是二胎，那时候超生要被罚款，我妈只好把我交给别人抚养。”
“我是跟着我舅奶奶长大的，后来，我舅奶奶病了，才到这里来。”
游鱼记得，陈默的舅奶奶才过世一年。
“你舅奶奶什么时候病的啊？”
“我高三那年，得了中风。我家里人怕她耽误我学习，就把我接过来了。”陈默继续娓娓道来，“那时候，我根本无心学习，每天想着舅奶奶一个人，我得去看看她什么的。”
“可是我妈不准我去看她，说什么晦气，看将死的人，会败坏我考状元的命。”
说到这里，陈默轻轻地笑了起来，他笑完后，摇摇头，一声长叹。
“可惜啊...!”
游鱼知道这声‘可惜’是什么意思，陈默和她一样上了大专。
游鱼知道，陈默的学习成绩很好，几乎是学霸型的，奖学金都是拿全套。如果不是她跟在后面拖他的后腿，想必，他会被学校重点培养。
游鱼拍拍陈默的背，纤巧的手指划过他的后背，隔着衣服，有淡淡的瘙痒。
“好啦，别难过了，一切都过去了！”
陈默站起来，恍似真的把什么都忘了似的，拉着游鱼的手来到庭院内。
他指着厅堂边上的左厢房说：“这屋子是哥哥和嫂子，还有小侄女住的。现在我哥在电子厂上班，一个月回来两回，所以只有嫂子和小侄女一起住。你别进这间屋子，嫂子人不太好相处。”
他指着右厢房道：“这是我爸和我妈的屋子，他们老两口平时话不多，但有时候也会比较刻薄。没什么需求，也别进他们的房间。”
陈默指着猪圈说：“厕所在猪圈里，现在快要夏天了，蚊子有点多。如果蹲坑时间长了，记得点蚊香，等下咱们一起去买。”
“猪圈旁边的是厨房，我家不是煤气灶，还是最普通的柴火。每次煮饭的时候，都不要到这里来，有烟，烟会熏人。”
游鱼张张嘴，这样的农家大院的生活，她确实接触的很少。
“洗澡呢？洗澡在哪儿？”游鱼问了个关键问题。
陈默俊俏的脸庞有些红，他移开自己的目光：“家里女性拿澡盆，拿着澡盆在自己卧室里洗；男性就这么在院子里解决卫生问题。”
“那这么说，我要在你屋里洗澡？”游鱼脱口而出。
陈默不自然的点点头。他和游鱼发展到现在，也只停留在亲一亲、摸一摸手的基础上，其他的行为，他们还没有发展。
游鱼倒是不止一次的暗示陈默，但陈默总有顾虑，如果要了游鱼的身体，最后两人又走不到一起，他会由衷的觉得罪过。
陈默立刻补充了一句：“放心，我绝不会偷看的！你洗澡时候，我会在外头把风！”
游鱼嘟着嘴，她才不要未来的老公在门外替她把风呢！反正陈默迟早是她的人，她一定要趁着这次机会，把这个少年吃干抹净！
游鱼怏怏的坐回到床边，小手揪着床单，目光不悦的瞅着陈默。
陈默以为游鱼不开心，是嫌弃他们家家庭环境差，没奈何，只得说了一句：“其实...你完全没必要跟我过这种苦日子的，小鱼儿是个好姑娘，我却什么也给不了...”
游鱼继续嘟着小嘴，粉嫩的唇很是诱人，陈默赶忙移开目光。
“我去我妈枕头下拿钱，等下，我们一起逛逛超市。”陈默走出屋门不到两步，他又觉得让游鱼再继续跟着他跑来跑去不太好，随后补充了句，“小鱼儿也可以不去，这一路也挺累的，可以睡一会儿。睡觉记得拉窗帘、关门。”
游鱼简单的‘哦’了一声，随后，把鞋子一脱，趴到陈默的被褥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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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她正站在还未成熟的西红柿前，冷漠的望着游鱼。
这个女人看上去有些老，眼睑很重，浑浊的眼白里嵌着一颗干巴巴的眼球。她的左手拿着小铁锹，右手抓着一把杂草，身上那件土黄色的围裙沾了不少泥巴。
周爱华在看了一眼游鱼后，目光又匆匆的转移到陈默身上。
她一张嘴，那口黄牙露了出来。
“衣服都没挂好就出去了，”周爱华面容有不少愠怒，“我什么时候教你做事做一半，人就溜走的？”
陈默在去接游鱼之前，他正在挂衣服。衣服没挂完，人就溜去汽车站了。他妈正拿这事埋汰他呢！
“我现在回去晾...”
“不用了！”周爱华把腰弯下去，继续在菜地除草，“衣服我晒好了！”
她继续说：“到我枕头下拿三十块钱，去买菜。别多拿！”
陈默应和一声：“好的，妈！”
游鱼始终没能和陈默他妈打上招呼，陈默拉着游鱼往自己家里走，一路上不算开心。
陈默家的屋子坐北朝南，门口立着两棵柳树，柳树下方，是一口干涸的小池塘。小池塘里有已经腐烂的水花生，天气一热，酸臭的发酵味迎面扑来。
此刻，院子大门正开着。围墙是普通的砖墙，没有用水泥修葺过，发黄的砖头在阳光的照耀下，颜色很是灿烂。
一进院子，十多件衣服在晾衣绳上飘啊飘。地面有不少积水，应该是洗衣机里的水排出来的，空气里有淡淡的洗衣粉味。
正南方是三间主屋，中间是厅堂，二边是卧室。
靠着西面，有两间侧屋，一间是猪圈，一间是厨房。
厨房的对门，是另外一间被石灰粉刷过的屋子，陈默拉着游鱼进了那间屋子。
他告诉她：“这是我卧室。家里没有空房，只能晚上委屈你跟我一起睡了。”
陈默的房间不算大，但很干净。墙壁已经泛黄，上头贴着全国地图和世界地图。
地图下方是一张长条桌子，桌子上摆满了书。
床的里侧是一口老式的柜子，柜子里放着陈默的衣物，柜子底下，是他的几双鞋子。
床的外侧是台式风扇，风扇的表皮落了一些灰。风扇的上方是一扇窗户，此刻，暖阳正融融泄泄，大面积的‘入侵’这方空间。
陈默把游鱼的行李箱放好，又把自己的床重新铺了一下，招呼游鱼坐下。
游鱼左右看看，显然还没有适应这样的环境。
“你从小就住这屋里吗？”游鱼小心翼翼地坐在床沿上，将视线定格在自己的男朋友身上。
陈默也往床边一坐，看着窗外的阳光，告诉游鱼：“我是后来住这里的。我是二胎，那时候超生要被罚款，我妈只好把我交给别人抚养。”
“我是跟着我舅奶奶长大的，后来，我舅奶奶病了，才到这里来。”
游鱼记得，陈默的舅奶奶才过世一年。
“你舅奶奶什么时候病的啊？”
“我高三那年，得了中风。我家里人怕她耽误我学习，就把我接过来了。”陈默继续娓娓道来，“那时候，我根本无心学习，每天想着舅奶奶一个人，我得去看看她什么的。”
“可是我妈不准我去看她，说什么晦气，看将死的人，会败坏我考状元的命。”
说到这里，陈默轻轻地笑了起来，他笑完后，摇摇头，一声长叹。
“可惜啊...!”
游鱼知道这声‘可惜’是什么意思，陈默和她一样上了大专。
游鱼知道，陈默的学习成绩很好，几乎是学霸型的，奖学金都是拿全套。如果不是她跟在后面拖他的后腿，想必，他会被学校重点培养。
游鱼拍拍陈默的背，纤巧的手指划过他的后背，隔着衣服，有淡淡的瘙痒。
“好啦，别难过了，一切都过去了！”
陈默站起来，恍似真的把什么都忘了似的，拉着游鱼的手来到庭院内。
他指着厅堂边上的左厢房说：“这屋子是哥哥和嫂子，还有小侄女住的。现在我哥在电子厂上班，一个月回来两回，所以只有嫂子和小侄女一起住。你别进这间屋子，嫂子人不太好相处。”
他指着右厢房道：“这是我爸和我妈的屋子，他们老两口平时话不多，但有时候也会比较刻薄。没什么需求，也别进他们的房间。”
陈默指着猪圈说：“厕所在猪圈里，现在快要夏天了，蚊子有点多。如果蹲坑时间长了，记得点蚊香，等下咱们一起去买。”
“猪圈旁边的是厨房，我家不是煤气灶，还是最普通的柴火。每次煮饭的时候，都不要到这里来，有烟，烟会熏人。”
游鱼张张嘴，这样的农家大院的生活，她确实接触的很少。
“洗澡呢？洗澡在哪儿？”游鱼问了个关键问题。
陈默俊俏的脸庞有些红，他移开自己的目光：“家里女性拿澡盆，拿着澡盆在自己卧室里洗；男性就这么在院子里解决卫生问题。”
“那这么说，我要在你屋里洗澡？”游鱼脱口而出。
陈默不自然的点点头。他和游鱼发展到现在，也只停留在亲一亲、摸一摸手的基础上，其他的行为，他们还没有发展。
游鱼倒是不止一次的暗示陈默，但陈默总有顾虑，如果要了游鱼的身体，最后两人又走不到一起，他会由衷的觉得罪过。
陈默立刻补充了一句：“放心，我绝不会偷看的！你洗澡时候，我会在外头把风！”
游鱼嘟着嘴，她才不要未来的老公在门外替她把风呢！反正陈默迟早是她的人，她一定要趁着这次机会，把这个少年吃干抹净！
游鱼怏怏的坐回到床边，小手揪着床单，目光不悦的瞅着陈默。
陈默以为游鱼不开心，是嫌弃他们家家庭环境差，没奈何，只得说了一句：“其实...你完全没必要跟我过这种苦日子的，小鱼儿是个好姑娘，我却什么也给不了...”
游鱼继续嘟着小嘴，粉嫩的唇很是诱人，陈默赶忙移开目光。
“我去我妈枕头下拿钱，等下，我们一起逛逛超市。”陈默走出屋门不到两步，他又觉得让游鱼再继续跟着他跑来跑去不太好，随后补充了句，“小鱼儿也可以不去，这一路也挺累的，可以睡一会儿。睡觉记得拉窗帘、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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