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救赎
穷途末路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
鲜血顺着裤腿不停滴落，不听使唤的双腿再难以抬起。手臂穿透楼层，早已血肉模糊。失血过多的余南勉强走到第三层的边缘坐了下来，看着楼下的七个黑衣人。
七个黑衣人没有动手，而是静静的站在那看着，等待着余南慢慢走向死亡。
可惜了王叔的工程要被耽误了，还得重新招工人去，也不知道会不会又招到一个和自己一样的异人。希望他能找到一个听话点的，不像自己这样，只会带来麻烦。
刘婶……
刘婶会很伤心的吧，还说要等以后好好孝敬她，这下可真的是食言了。嗯，记在小本本上。倒是那小白应该开心了，哼。没想到到最后，竟然输给了一只狗，也罢了，有小白陪着，刘婶会好好过下去的吧。
…………
余南无奈的笑了起来，都说人在死前都会多愁善感，想一些过去的事情，还真是这样。
鲜血渐渐不再滴落，余南的视线慢慢暗了下来，慢慢的看不清天上的月亮，看不清远处的平民区。
身体缓缓的向前倒去，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一切都在坠落，一切都在消散。
天黑了，该睡觉了。
困，好困啊。
就这样吧……
晚安……
……………………
两年前，连城的某座大厦地底。
“小南，帮父亲一个忙好么？”
中年人蹲下身子看着身旁的少年，双手轻轻的摸着少年的脸颊，露出和蔼的微笑。
少年放下手中的卡牌，清澈的双眼看着中年人，点了点头。
牵着中年人的手，两人走了很久很久，穿过好多好多的楼层，来到一个纯白色的大房间中。
少年很喜欢白色，干净又纯粹的颜色让他感觉像是在天堂漫步，一尘不染，宁静而又神圣。
“准备完毕，一号带上来。”中年人掏出对讲机，语气微微的颤抖。
“爸，我们要干什么啊？”少年好奇的问道。
“等下你就知道了。乖，答应爸爸，一定要帮爸爸哦。”中年人摸着少年的脑袋，露出一丝微笑。
“放心，小南可能干了。”少年灿烂的笑了起来，清澈的双眼眯成了月牙，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几分钟后，房间的门被打开，几人身穿迷彩服的中年人推着一个担架车走了进来。
车子停在了中年人和少年面前。几人不予停留的离开了，将房门锁住。
余南探头看去，一个老人躺在上面，干枯的皮肤像已死的老木，没有一点活性。紧闭的双眼凹陷进入，像是一个木乃伊。如果不是那微微起伏着的胸膛，少年会以为这只是个木头人。
“小南，这个人要死了。”
“啊？为什么啊。”
“他得了绝症。已经被医生放弃了。他现在时时刻刻受着病痛得折磨，想死却又死不了。小南，你忍心看着他这样下去么？”
“小南不要，爸爸你有办法救他么。”少年担忧的看着老人。
“爸爸不是医生，救不了他，但是我们还有一种办法可以帮到他，可以让他不再这么痛苦，你愿意帮忙么。”
“当然！小南愿意。”
“我就知道，小南最乖了。”
中年人笑了，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在少年疑惑的目光中放在他的手上。
“杀了他，让他解脱。”
轰！
就像是一道响雷在脑海中炸开，少年的意志在一瞬间就被摧毁的一干二净。刀摔落在地上，发出一声瘆人的声响，少年惊醒，颤抖着看着中年人。
“小南，我们是在帮他。“中年人微笑着拿起匕首，放回少年的手中。
“帮他？就要杀了他？”
少年不理解为什么杀了他就是帮了他，少年只知道人死了，就是真的结束了。
“对，他已经没救了。与其在无尽的痛苦中死去，让他痛痛快快的走，不再忍受折磨，难道不是帮他么？难道你就忍心看着他在绝望中死去么？听话，小南是个善良的好孩子。杀了他，让他解脱。”中年人拉着少年的手放在老人的胸前。
“爸，这么做真的是对的么？”
“你以后会懂的。”
“真的？”
“真的。”
没有飞溅的鲜血，也没有凄惨的嚎叫。匕首插入老人的胸膛，就像插进了一张纸一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是少年知道，一条生命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而罪魁祸首……就是自己。
不，爸爸说了，这是解脱，是救赎。我是在帮他……帮他解脱……
“可以了，继续。”
很快，又一个人被抬了进来。
同样的说辞，同样的事情，同样的结果。
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少年一开始闭着的眼睛慢慢睁开，清澈的双眼渐渐失去了色彩，无神的双眼看着一个个被推进来推出去的人，不再去思考，也不需要思考。他只要把匕首插进去，拔出来。
哪怕后来被推进来的人在不停的求饶，哪怕破口大骂把口水吐在少年的身上。少年仍然没有停顿的把匕首插入胸膛，再拔出来。崩出的鲜血溅在少年的脸上，很烫。
这些人都有病，我是在帮他们解脱，帮他们脱离痛苦的折磨，脱离这个痛苦的世界。
是的，这是一场救赎……
…………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推进推出了多少人。少年的手也不知道酸到无力多少次。直到少年的衣服被染成了红色，纯白色的房间的地板被染成了红色。
直到无尽的黑暗从少年的体内弥漫出来……
中年人后退着，看着被黑暗笼罩的少年，眼中爆发出精光，颤抖的双手缓缓抬起：“终于……成功了……“
少年双眼无神的看着四周的黑暗，感受着和自己紧密相连的黑气，脑海中响起各种各样的声音，有辱骂，有求饶，有绝望，吵得少年脑子快要爆炸了。
一具具惨死的尸体从地上爬起来，笼罩着少年，将他吞没。
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一场永远都不会醒过来的噩梦。
就在这一天，神能的存在被证明。
它被称为……
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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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顺着裤腿不停滴落，不听使唤的双腿再难以抬起。手臂穿透楼层，早已血肉模糊。失血过多的余南勉强走到第三层的边缘坐了下来，看着楼下的七个黑衣人。
七个黑衣人没有动手，而是静静的站在那看着，等待着余南慢慢走向死亡。
可惜了王叔的工程要被耽误了，还得重新招工人去，也不知道会不会又招到一个和自己一样的异人。希望他能找到一个听话点的，不像自己这样，只会带来麻烦。
刘婶……
刘婶会很伤心的吧，还说要等以后好好孝敬她，这下可真的是食言了。嗯，记在小本本上。倒是那小白应该开心了，哼。没想到到最后，竟然输给了一只狗，也罢了，有小白陪着，刘婶会好好过下去的吧。
…………
余南无奈的笑了起来，都说人在死前都会多愁善感，想一些过去的事情，还真是这样。
鲜血渐渐不再滴落，余南的视线慢慢暗了下来，慢慢的看不清天上的月亮，看不清远处的平民区。
身体缓缓的向前倒去，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一切都在坠落，一切都在消散。
天黑了，该睡觉了。
困，好困啊。
就这样吧……
晚安……
……………………
两年前，连城的某座大厦地底。
“小南，帮父亲一个忙好么？”
中年人蹲下身子看着身旁的少年，双手轻轻的摸着少年的脸颊，露出和蔼的微笑。
少年放下手中的卡牌，清澈的双眼看着中年人，点了点头。
牵着中年人的手，两人走了很久很久，穿过好多好多的楼层，来到一个纯白色的大房间中。
少年很喜欢白色，干净又纯粹的颜色让他感觉像是在天堂漫步，一尘不染，宁静而又神圣。
“准备完毕，一号带上来。”中年人掏出对讲机，语气微微的颤抖。
“爸，我们要干什么啊？”少年好奇的问道。
“等下你就知道了。乖，答应爸爸，一定要帮爸爸哦。”中年人摸着少年的脑袋，露出一丝微笑。
“放心，小南可能干了。”少年灿烂的笑了起来，清澈的双眼眯成了月牙，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几分钟后，房间的门被打开，几人身穿迷彩服的中年人推着一个担架车走了进来。
车子停在了中年人和少年面前。几人不予停留的离开了，将房门锁住。
余南探头看去，一个老人躺在上面，干枯的皮肤像已死的老木，没有一点活性。紧闭的双眼凹陷进入，像是一个木乃伊。如果不是那微微起伏着的胸膛，少年会以为这只是个木头人。
“小南，这个人要死了。”
“啊？为什么啊。”
“他得了绝症。已经被医生放弃了。他现在时时刻刻受着病痛得折磨，想死却又死不了。小南，你忍心看着他这样下去么？”
“小南不要，爸爸你有办法救他么。”少年担忧的看着老人。
“爸爸不是医生，救不了他，但是我们还有一种办法可以帮到他，可以让他不再这么痛苦，你愿意帮忙么。”
“当然！小南愿意。”
“我就知道，小南最乖了。”
中年人笑了，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在少年疑惑的目光中放在他的手上。
“杀了他，让他解脱。”
轰！
就像是一道响雷在脑海中炸开，少年的意志在一瞬间就被摧毁的一干二净。刀摔落在地上，发出一声瘆人的声响，少年惊醒，颤抖着看着中年人。
“小南，我们是在帮他。“中年人微笑着拿起匕首，放回少年的手中。
“帮他？就要杀了他？”
少年不理解为什么杀了他就是帮了他，少年只知道人死了，就是真的结束了。
“对，他已经没救了。与其在无尽的痛苦中死去，让他痛痛快快的走，不再忍受折磨，难道不是帮他么？难道你就忍心看着他在绝望中死去么？听话，小南是个善良的好孩子。杀了他，让他解脱。”中年人拉着少年的手放在老人的胸前。
“爸，这么做真的是对的么？”
“你以后会懂的。”
“真的？”
“真的。”
没有飞溅的鲜血，也没有凄惨的嚎叫。匕首插入老人的胸膛，就像插进了一张纸一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是少年知道，一条生命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而罪魁祸首……就是自己。
不，爸爸说了，这是解脱，是救赎。我是在帮他……帮他解脱……
“可以了，继续。”
很快，又一个人被抬了进来。
同样的说辞，同样的事情，同样的结果。
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少年一开始闭着的眼睛慢慢睁开，清澈的双眼渐渐失去了色彩，无神的双眼看着一个个被推进来推出去的人，不再去思考，也不需要思考。他只要把匕首插进去，拔出来。
哪怕后来被推进来的人在不停的求饶，哪怕破口大骂把口水吐在少年的身上。少年仍然没有停顿的把匕首插入胸膛，再拔出来。崩出的鲜血溅在少年的脸上，很烫。
这些人都有病，我是在帮他们解脱，帮他们脱离痛苦的折磨，脱离这个痛苦的世界。
是的，这是一场救赎……
…………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推进推出了多少人。少年的手也不知道酸到无力多少次。直到少年的衣服被染成了红色，纯白色的房间的地板被染成了红色。
直到无尽的黑暗从少年的体内弥漫出来……
中年人后退着，看着被黑暗笼罩的少年，眼中爆发出精光，颤抖的双手缓缓抬起：“终于……成功了……“
少年双眼无神的看着四周的黑暗，感受着和自己紧密相连的黑气，脑海中响起各种各样的声音，有辱骂，有求饶，有绝望，吵得少年脑子快要爆炸了。
一具具惨死的尸体从地上爬起来，笼罩着少年，将他吞没。
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一场永远都不会醒过来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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