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反思
“儿臣参见父王。”
“到朕身边来，常德，着人去御膳房传一道无泪爱吃的桂花酪来。”
花无泪起身走到灵帝身边，灵帝弯腰把她抱起：“无泪，你昨晚上反思出什么了？”
“父王，儿臣不该逞一时意气，中了二哥哥的激将之法。”
灵帝笑着点点头：“嗯，这是其一，还有呢？”
花无泪茫然的看着灵帝，摇了摇头。
灵帝见花无泪一夜反思，仅总结出此一点，也并不责备于她：“你到底是年纪尚小，懵懂无知。能知自己不该被激将已是极好的。”
常德见小内侍端着桂花酪进来，默默的接过，放在灵帝和花无泪面前的案上。
灵帝拿起一块儿桂花酪放在花无泪手中，花无泪开开心心的倒是吃得香甜。
灵帝用帕子擦了擦花无泪嘴角边的食物残渣：“无泪，父王给你讲个故事如何？”
花无泪只吃着桂花酪不说话，但是清澈的双眸中尽是好奇。
灵帝笑笑，徐徐道来：“战国时代，齐国大将田忌和齐威王赛马，齐威王的上等马、中等马、下等马均比田忌的上等马、中等马、下等马好一筹。第一天比试，田忌不出意外的输了。孙膑对田忌说：‘我有办法让你取胜！’”
灵帝顿了顿，故意一吊着花无泪的胃口。
“父王，继续讲吖！孙膑有什么办法？”花无泪焦急的催促着灵帝。
“孙膑让田忌先用自己的下等马对齐威王的上等马，上等马对中等马，中等马对下等马。”
“哇~好厉害，这样输一场赢两场，就最终还是赢了。”花无泪开心的拍拍手，十分兴奋。
“你昨日和你二哥哥切磋之事，你现在可还有其他感想？”灵帝含笑看着花无泪。
“昨日，我若和二哥哥切磋，让三哥哥对四哥哥，五哥哥对六哥哥，那我们就赢两场负一场，就也赢了。”花无泪惊喜的睁大眼睛。
灵帝点点头：“孺子可教也，那你可还有其他反思？”
花无泪低下头，不再吃桂花酪，良久，花无泪才抬起头。
“父王，无泪不该中二哥哥激将，这是其一。”
“即便中了二哥哥的激将之法，也不该横冲直撞，任由二哥哥的策略主导，而应该思考怎么才能发挥自己最大的优势。”
灵帝笑着戳了戳花无泪的鼻子：“然，你六哥哥长你一岁，你尚且抵挡不住，你若对上你二哥哥，你恐怕不止现在这样一点皮外伤。”
花无泪傲娇的撇撇嘴：“那又如何，我才不怕他！”
“今日你太子哥哥去校场切磋，你六哥哥上场未战便认输，你看如何？”
“哼，他真真是胆小如鼠！”花无泪甚是不屑。
灵帝见花无泪在这点上如何都点不透，不由得气得拍了拍花无泪的脑袋。
“明知不能力敌，而非要逞一时意气，轻则挨点皮肉之苦。重则如两国交战，上位者逞一时意气，百姓血流成河，岂是儿戏？这一点，你当学习你六哥哥。上位者，当知忍辱负重。”
“可是父王，两国交战，百姓死伤何其正常，我们岂可堕了自方国威？”
百姓离花无泪太远，于她而言不过蝼蚁，谁会在乎蝼蚁的死伤。
“若容、朕、你母后若命丧刀兵，你可伤心？”
花无泪顿时红了眼眶，拼命的摇了摇头：“你们不会！”
“可是士兵们会，他们也有哥哥！也有父亲！也有母亲！他们不是一只只任人践踏的蝼蚁，他们也是有家人的活生生的人，他们若是死去，他们的家人也会如你一样的伤心。”
“儿臣知错了，儿臣以后再不意气用事。”
灵帝这才满意：“无泪，人可以有傲骨，但不可有傲气。你且牢记！”
“儿臣谨记。可是父王，若一味求和，那养军士何用？”
“国家不强只能任人宰割，养军以震慑四方，然能和则和，将百姓损伤降至最低。但是，若外敌强行入侵，烧杀抢掠，犯我臣民者，虽远必诛！”
花无泪开心的拍手：“不知儿臣何时能如父王一样英明神武。”
得到爱女崇拜，灵帝龙颜大悦：“博闻强识，当多读书，你可欲读书？”
“儿臣要，儿臣要像父王一样英明神武！”
“好！好！好！你年纪尚幼，就先不和你哥哥们一起学习，朕单独给你寻良师教导如何？”
灵帝考虑到花无泪尚无自保能力，又是女孩子，心疼她便想单独给她寻找良师。
“儿臣要学孙膑那样的计策，儿臣还要学太子哥哥那样的剑法！”
“好~，都依你。”
送走了花无泪，灵帝命人携着药材往金华宫的方向徐徐而来。
“臣妾参见陛下~”
“免礼。”
灵帝将董贵妃扶起，见她素日里一双飞扬的双眸此时微红，眼中尽是委屈之色。
“怎么了，这是？”
董贵妃垂下泪来，美人垂泪若娇花朝露，端的教人怜惜。
“无事，就是无相受伤，臣妾这个做母亲的难免伤心罢了，陛下不必挂怀。”
“朕亦听闻今日校场之事，不过比武切磋难免受伤，朕自是疼惜无相，这不命人寻了上好的药材，这就给他送来了么。”
灵帝轻声安慰，董贵妃也是见好就收：“谢陛下赏赐，那陛下今晚可在金华宫用膳？我命小厨房准备一些陛下素日爱吃的菜肴可好？”
“今日权且陪陪你吧，也好些日子没来这金华宫看你了。”
“臣妾蒲柳之姿，哪能被陛下记于心间，陛下偶尔能够想起，臣妾已是分外感怀在心。”董贵妃佯作生气的样子。
“这世间女子颜色十分，爱妃独得九分，朕怎能忘怀？只是国事繁忙，抽不开身，朕对你亦是挂念。”
灵帝笑着夸赞。
董贵妃这才缓了颜色：“顾郎，你知我最是心系于你的，我倒羡慕那春野之妇，虽劳作辛苦，可日日得见郎君。”
“朕知你心意。”
灵帝和董贵妃自是一夜温存自是不提。
次日上朝路上，灵帝捻着念珠，漫不经心的说起：“常德啊，这校场之事，贵妃倒是了若指掌。”
常德内心微颤，不免暗忖贵妃的爪牙倒是该剪一剪了。
另一厢，皇后闭目歇在软塌之上，半晌方才睁开眼睛：“方嬷嬷，去请陈美人过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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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朕身边来，常德，着人去御膳房传一道无泪爱吃的桂花酪来。”
花无泪起身走到灵帝身边，灵帝弯腰把她抱起：“无泪，你昨晚上反思出什么了？”
“父王，儿臣不该逞一时意气，中了二哥哥的激将之法。”
灵帝笑着点点头：“嗯，这是其一，还有呢？”
花无泪茫然的看着灵帝，摇了摇头。
灵帝见花无泪一夜反思，仅总结出此一点，也并不责备于她：“你到底是年纪尚小，懵懂无知。能知自己不该被激将已是极好的。”
常德见小内侍端着桂花酪进来，默默的接过，放在灵帝和花无泪面前的案上。
灵帝拿起一块儿桂花酪放在花无泪手中，花无泪开开心心的倒是吃得香甜。
灵帝用帕子擦了擦花无泪嘴角边的食物残渣：“无泪，父王给你讲个故事如何？”
花无泪只吃着桂花酪不说话，但是清澈的双眸中尽是好奇。
灵帝笑笑，徐徐道来：“战国时代，齐国大将田忌和齐威王赛马，齐威王的上等马、中等马、下等马均比田忌的上等马、中等马、下等马好一筹。第一天比试，田忌不出意外的输了。孙膑对田忌说：‘我有办法让你取胜！’”
灵帝顿了顿，故意一吊着花无泪的胃口。
“父王，继续讲吖！孙膑有什么办法？”花无泪焦急的催促着灵帝。
“孙膑让田忌先用自己的下等马对齐威王的上等马，上等马对中等马，中等马对下等马。”
“哇~好厉害，这样输一场赢两场，就最终还是赢了。”花无泪开心的拍拍手，十分兴奋。
“你昨日和你二哥哥切磋之事，你现在可还有其他感想？”灵帝含笑看着花无泪。
“昨日，我若和二哥哥切磋，让三哥哥对四哥哥，五哥哥对六哥哥，那我们就赢两场负一场，就也赢了。”花无泪惊喜的睁大眼睛。
灵帝点点头：“孺子可教也，那你可还有其他反思？”
花无泪低下头，不再吃桂花酪，良久，花无泪才抬起头。
“父王，无泪不该中二哥哥激将，这是其一。”
“即便中了二哥哥的激将之法，也不该横冲直撞，任由二哥哥的策略主导，而应该思考怎么才能发挥自己最大的优势。”
灵帝笑着戳了戳花无泪的鼻子：“然，你六哥哥长你一岁，你尚且抵挡不住，你若对上你二哥哥，你恐怕不止现在这样一点皮外伤。”
花无泪傲娇的撇撇嘴：“那又如何，我才不怕他！”
“今日你太子哥哥去校场切磋，你六哥哥上场未战便认输，你看如何？”
“哼，他真真是胆小如鼠！”花无泪甚是不屑。
灵帝见花无泪在这点上如何都点不透，不由得气得拍了拍花无泪的脑袋。
“明知不能力敌，而非要逞一时意气，轻则挨点皮肉之苦。重则如两国交战，上位者逞一时意气，百姓血流成河，岂是儿戏？这一点，你当学习你六哥哥。上位者，当知忍辱负重。”
“可是父王，两国交战，百姓死伤何其正常，我们岂可堕了自方国威？”
百姓离花无泪太远，于她而言不过蝼蚁，谁会在乎蝼蚁的死伤。
“若容、朕、你母后若命丧刀兵，你可伤心？”
花无泪顿时红了眼眶，拼命的摇了摇头：“你们不会！”
“可是士兵们会，他们也有哥哥！也有父亲！也有母亲！他们不是一只只任人践踏的蝼蚁，他们也是有家人的活生生的人，他们若是死去，他们的家人也会如你一样的伤心。”
“儿臣知错了，儿臣以后再不意气用事。”
灵帝这才满意：“无泪，人可以有傲骨，但不可有傲气。你且牢记！”
“儿臣谨记。可是父王，若一味求和，那养军士何用？”
“国家不强只能任人宰割，养军以震慑四方，然能和则和，将百姓损伤降至最低。但是，若外敌强行入侵，烧杀抢掠，犯我臣民者，虽远必诛！”
花无泪开心的拍手：“不知儿臣何时能如父王一样英明神武。”
得到爱女崇拜，灵帝龙颜大悦：“博闻强识，当多读书，你可欲读书？”
“儿臣要，儿臣要像父王一样英明神武！”
“好！好！好！你年纪尚幼，就先不和你哥哥们一起学习，朕单独给你寻良师教导如何？”
灵帝考虑到花无泪尚无自保能力，又是女孩子，心疼她便想单独给她寻找良师。
“儿臣要学孙膑那样的计策，儿臣还要学太子哥哥那样的剑法！”
“好~，都依你。”
送走了花无泪，灵帝命人携着药材往金华宫的方向徐徐而来。
“臣妾参见陛下~”
“免礼。”
灵帝将董贵妃扶起，见她素日里一双飞扬的双眸此时微红，眼中尽是委屈之色。
“怎么了，这是？”
董贵妃垂下泪来，美人垂泪若娇花朝露，端的教人怜惜。
“无事，就是无相受伤，臣妾这个做母亲的难免伤心罢了，陛下不必挂怀。”
“朕亦听闻今日校场之事，不过比武切磋难免受伤，朕自是疼惜无相，这不命人寻了上好的药材，这就给他送来了么。”
灵帝轻声安慰，董贵妃也是见好就收：“谢陛下赏赐，那陛下今晚可在金华宫用膳？我命小厨房准备一些陛下素日爱吃的菜肴可好？”
“今日权且陪陪你吧，也好些日子没来这金华宫看你了。”
“臣妾蒲柳之姿，哪能被陛下记于心间，陛下偶尔能够想起，臣妾已是分外感怀在心。”董贵妃佯作生气的样子。
“这世间女子颜色十分，爱妃独得九分，朕怎能忘怀？只是国事繁忙，抽不开身，朕对你亦是挂念。”
灵帝笑着夸赞。
董贵妃这才缓了颜色：“顾郎，你知我最是心系于你的，我倒羡慕那春野之妇，虽劳作辛苦，可日日得见郎君。”
“朕知你心意。”
灵帝和董贵妃自是一夜温存自是不提。
次日上朝路上，灵帝捻着念珠，漫不经心的说起：“常德啊，这校场之事，贵妃倒是了若指掌。”
常德内心微颤，不免暗忖贵妃的爪牙倒是该剪一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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