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风雨欲来
“我要的东西带来了吗？”镇国公端居高位，不怒自威。
苗人拿出盒子，镇国公过目之后，沉思一番：“此物有何奇效？”
“此毒无色无味，银针亦无法验出。长期服用此毒之人，身体日益消瘦，神志衰竭，三月之后便会死亡，死状与寿终正寝无异。”
“那你们便在此留住三月，我找人试过无误，便放你们回去。”
几个苗人敢怒不敢言，只能轻声应诺。
“来人呐，将他们带下去，严加看管！”
京都浣衣巷，一个一进小院中袅袅升起的烟火伴随着浓浓的中药味道。
“娘，吃药了。”一个儒生打扮的年轻人端着汤药来到一个老妇人的窗前。
老妇人勉强支起身体，接过年轻人手中的汤药喝下，待缓过苦味，才有气无力的说话。
“承情，娘的身体娘自己知道，你别再费心买这些子汤药了。”
承情眼中含泪：“娘，你快别说这些子丧气话，大夫说过了今冬，明年开春便能好了。”
“开春便是春闱，有这银子，不若拿去上下打点，娘这把身子，便是好了也是无用。家中银钱不多，要用在该用的地方。”
“娘，你莫要担心，我近日打算将我昔日的画卷拿到市集出售，好歹补贴些家用。”
老妇人拉过承情的手：“苦了我儿了，你父亲走得早，留下些薄产，又被我这无甚用处的破败身体糟践关了，如今累你还要卖画为生，是娘对不住你。”
“娘，您别这么说，乌鸦反哺、羔羊跪乳。禽兽尚且知报父母之恩，何况承情生而为人。只是孩儿担心上街卖画，您在家中无人照顾。”
“你自安心去吧，娘在家中整日昏睡，哪里就须得你照顾了。”
“如此我下午便去寻一个卖画之地。”
太子东宫，一个身材颀长的少年站在案前静静练字，端的是温润如玉。
“太子殿下，长公主来了。”一个内侍进入书房，轻声禀报。
“让她进来，另外去拿一碟桂花酪来。”
“是”
内侍悄然退下。
花若容温和的看着进入书房的花无泪：“今儿可是出去骑射去了？怎地特特过来寻我一趟？”
“哥哥，今日黄将军给无泪讲了一下打仗的故事，无泪收获颇多。特来寻哥哥，哥哥可否差人遍访军士，搜集此类故事？”
花若容轻轻拍了拍花无泪的头。
“可以是可以，只是估计一时半会儿还不行，得徐徐图之。毕竟我身为储君，接触武将，不管是否知会父王，父王知道了怕是会曲解其中含义。要办这件事，还得找一个可靠的生面孔才行。”
“不过，无泪想要的，哥哥自会替你寻来。”
“如此便拜托哥哥了。”花无泪知花若容为难，只是此事办成，于他二人皆有好处，只是得要尽量不被父王发现。
“你近日在崇文馆、尚武院可还好？”
“花若相日日挑衅，但次次败北，我观他已经逐渐开始丧失斗志，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花无泪将崇文馆和尚武院之事如实告知。
“狗急跳墙，你近日还需越发小心为妙，他本人虽孤勇有余智谋不足，但是恐他背后之人会对你下手。前次花灯夜之事，随父王说是前朝余孽，但我总觉得少不得镇国公的手笔。”
“谢哥哥提点，无泪省得。”
“那边几个年长皇子，你都注意一下，比你还年少的可以先不用理会，还不成气候。花若相是心腹大患，但也不能只注意他，权柄诱人，谁都会想掌控一下。”
“我省得的，花若相那边的人表面上对他为首是瞻，暗地里也各有异动，拉结着幼年皇子。我们这边的人，母族势力不强，随助力不强但异心也低。”
内侍送来桂花酪，花若容顺手推至花无痕面前：“若言和若云母族与我们盘根错节，可以信任，新进的几个皇子还有待考察，不过他们尚且年幼，你可先不管他们。无痕近来可还好？”
花无泪满足的吃一口桂花酪：“她进来进步神速，黄将军都夸奖过她呢！”
“是个可造之材，难怪你疼她。”花若容点点头。
“哥哥此言差矣，若我无甚用处，哥哥莫非不会疼我？”花无泪嗔怪的看一眼花若容。
“你是我妹妹，不管你怎样我都会全力护着你！”花若容毫不迟疑。
“哥哥的心情亦是无泪的心情。我知中秋花灯夜之事，虽哥哥和母后心中对无痕有怨，可是哥哥，你想想当时的处境换做你我，我相信哥哥一定也会舍命护我。”
“你这性子生在皇宫也不知是好是坏。”花若容无奈呃叹一口气。
花无泪笑了：“哥哥，你别忘了，我们是一类人。”
“你交代我的事情我自会去办，你且早点回宫歇息吧！”花若容摇摇头，拿这个妹妹也是无法。
“嗯，哥哥也早点歇息。”
昏黄的灯火明明灭灭，虽是寒冷的冬夜，但是摘星阁内一个人慵懒的卧在软塌上衣袍大敞也不觉得寒冷。
本应是剔透的琉璃盏，但是盏内承载的液体浓郁粘稠，竟让这剔透的琉璃盏显得格外的妖冶起来。
疯子笑慢慢的抿一口琉璃盏内的液体，铁锈的味道在舌尖弥漫开来，他却仿佛越发的舒缓起来，整个人状若疯魔。
“公子，有人请公子出山。”女婢瑟瑟发抖的跪伏在疯子笑的面前，头颅深垂不敢去看他的神色。
“呲——上一个见我疯笑的人还好端端的活在这世上，你说我这杯中佳酿是否不够新鲜？”
疯子笑将琉璃盏对着灯火，玩味的看着杯中的液体。
“奴婢，奴婢不敢，奴婢打，打扰公子，望，望公子见谅！”女婢双肩抖若筛糠，脸上血色瞬间退去。
疯子笑蹲到女婢身边，伸手摩挲着女婢的脖子，青紫的动脉在肌肤下若隐若现。
婢女神色绝望，宛若被毒蛇盯住的猎物，竟半分逃跑的力气也生不出来，瞬息之间便汗湿衣襟。
半晌，疯子笑看着眼前动弹不得的人，缓缓裂出一个阴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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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人拿出盒子，镇国公过目之后，沉思一番：“此物有何奇效？”
“此毒无色无味，银针亦无法验出。长期服用此毒之人，身体日益消瘦，神志衰竭，三月之后便会死亡，死状与寿终正寝无异。”
“那你们便在此留住三月，我找人试过无误，便放你们回去。”
几个苗人敢怒不敢言，只能轻声应诺。
“来人呐，将他们带下去，严加看管！”
京都浣衣巷，一个一进小院中袅袅升起的烟火伴随着浓浓的中药味道。
“娘，吃药了。”一个儒生打扮的年轻人端着汤药来到一个老妇人的窗前。
老妇人勉强支起身体，接过年轻人手中的汤药喝下，待缓过苦味，才有气无力的说话。
“承情，娘的身体娘自己知道，你别再费心买这些子汤药了。”
承情眼中含泪：“娘，你快别说这些子丧气话，大夫说过了今冬，明年开春便能好了。”
“开春便是春闱，有这银子，不若拿去上下打点，娘这把身子，便是好了也是无用。家中银钱不多，要用在该用的地方。”
“娘，你莫要担心，我近日打算将我昔日的画卷拿到市集出售，好歹补贴些家用。”
老妇人拉过承情的手：“苦了我儿了，你父亲走得早，留下些薄产，又被我这无甚用处的破败身体糟践关了，如今累你还要卖画为生，是娘对不住你。”
“娘，您别这么说，乌鸦反哺、羔羊跪乳。禽兽尚且知报父母之恩，何况承情生而为人。只是孩儿担心上街卖画，您在家中无人照顾。”
“你自安心去吧，娘在家中整日昏睡，哪里就须得你照顾了。”
“如此我下午便去寻一个卖画之地。”
太子东宫，一个身材颀长的少年站在案前静静练字，端的是温润如玉。
“太子殿下，长公主来了。”一个内侍进入书房，轻声禀报。
“让她进来，另外去拿一碟桂花酪来。”
“是”
内侍悄然退下。
花若容温和的看着进入书房的花无泪：“今儿可是出去骑射去了？怎地特特过来寻我一趟？”
“哥哥，今日黄将军给无泪讲了一下打仗的故事，无泪收获颇多。特来寻哥哥，哥哥可否差人遍访军士，搜集此类故事？”
花若容轻轻拍了拍花无泪的头。
“可以是可以，只是估计一时半会儿还不行，得徐徐图之。毕竟我身为储君，接触武将，不管是否知会父王，父王知道了怕是会曲解其中含义。要办这件事，还得找一个可靠的生面孔才行。”
“不过，无泪想要的，哥哥自会替你寻来。”
“如此便拜托哥哥了。”花无泪知花若容为难，只是此事办成，于他二人皆有好处，只是得要尽量不被父王发现。
“你近日在崇文馆、尚武院可还好？”
“花若相日日挑衅，但次次败北，我观他已经逐渐开始丧失斗志，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花无泪将崇文馆和尚武院之事如实告知。
“狗急跳墙，你近日还需越发小心为妙，他本人虽孤勇有余智谋不足，但是恐他背后之人会对你下手。前次花灯夜之事，随父王说是前朝余孽，但我总觉得少不得镇国公的手笔。”
“谢哥哥提点，无泪省得。”
“那边几个年长皇子，你都注意一下，比你还年少的可以先不用理会，还不成气候。花若相是心腹大患，但也不能只注意他，权柄诱人，谁都会想掌控一下。”
“我省得的，花若相那边的人表面上对他为首是瞻，暗地里也各有异动，拉结着幼年皇子。我们这边的人，母族势力不强，随助力不强但异心也低。”
内侍送来桂花酪，花若容顺手推至花无痕面前：“若言和若云母族与我们盘根错节，可以信任，新进的几个皇子还有待考察，不过他们尚且年幼，你可先不管他们。无痕近来可还好？”
花无泪满足的吃一口桂花酪：“她进来进步神速，黄将军都夸奖过她呢！”
“是个可造之材，难怪你疼她。”花若容点点头。
“哥哥此言差矣，若我无甚用处，哥哥莫非不会疼我？”花无泪嗔怪的看一眼花若容。
“你是我妹妹，不管你怎样我都会全力护着你！”花若容毫不迟疑。
“哥哥的心情亦是无泪的心情。我知中秋花灯夜之事，虽哥哥和母后心中对无痕有怨，可是哥哥，你想想当时的处境换做你我，我相信哥哥一定也会舍命护我。”
“你这性子生在皇宫也不知是好是坏。”花若容无奈呃叹一口气。
花无泪笑了：“哥哥，你别忘了，我们是一类人。”
“你交代我的事情我自会去办，你且早点回宫歇息吧！”花若容摇摇头，拿这个妹妹也是无法。
“嗯，哥哥也早点歇息。”
昏黄的灯火明明灭灭，虽是寒冷的冬夜，但是摘星阁内一个人慵懒的卧在软塌上衣袍大敞也不觉得寒冷。
本应是剔透的琉璃盏，但是盏内承载的液体浓郁粘稠，竟让这剔透的琉璃盏显得格外的妖冶起来。
疯子笑慢慢的抿一口琉璃盏内的液体，铁锈的味道在舌尖弥漫开来，他却仿佛越发的舒缓起来，整个人状若疯魔。
“公子，有人请公子出山。”女婢瑟瑟发抖的跪伏在疯子笑的面前，头颅深垂不敢去看他的神色。
“呲——上一个见我疯笑的人还好端端的活在这世上，你说我这杯中佳酿是否不够新鲜？”
疯子笑将琉璃盏对着灯火，玩味的看着杯中的液体。
“奴婢，奴婢不敢，奴婢打，打扰公子，望，望公子见谅！”女婢双肩抖若筛糠，脸上血色瞬间退去。
疯子笑蹲到女婢身边，伸手摩挲着女婢的脖子，青紫的动脉在肌肤下若隐若现。
婢女神色绝望，宛若被毒蛇盯住的猎物，竟半分逃跑的力气也生不出来，瞬息之间便汗湿衣襟。
半晌，疯子笑看着眼前动弹不得的人，缓缓裂出一个阴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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