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第五元素的秘密
罗兰整个人都魂不守舍的，甚至连什么时候离开城堡都没有注意到，只知道回过神后，便身处在阿伦戴尔的中央大街上。
此时已经临近夜深，街上一个行人也看不见，亮白色的月光照耀在大地上，给黑暗的大地蒙上了一层白色的幻影。
城堡里大部分的家具测量工作已经完成了，只剩下艾莎房间里的家具还没有测量。
因为还要完成阿杜娜王后所布置的学习任务，所以小安娜在与罗兰离开那间密室之后便选择了告别，反正今天的探险任务已经玩的足够尽兴了，至少对于小安娜而言倒是十分的满意。
相比起没心没肺的小安娜，罗兰此刻的心情却足以用五味杂陈来形容。
幻想里所看到的场景就像一个无法驱散的梦魇，无时无刻环绕在他的脑海之中。尽管罗兰已经竭尽全力的不去想幻想中的场景，但是那一幕幕宛如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却像是幻灯片一样，不停地在自己眼前浮现。
“那些幻想到底是什么？还有那个声音，又到底是谁？为什么我会对那个声音有如此强烈的熟悉感？就好像……曾经在哪里听到过一样。”
太多的疑问与谜团充斥在罗兰的心里，使得他的内心一直处于一种狂躁的状态，久久都不能平静。
最终，罗兰决定要将整个事情都弄清楚。
而想要弄清楚真相，最好的办法就是去问知情者。或者说，疑似知情者。
北山以南，阿伦戴尔的边境丛林之中，一个黑色的人影以远超快马奔驰的速度，不停地在树上来回闪现，宛如一个幽灵，行走于黑暗之中。
罗兰根本就没有费多大功夫便找到了地精一族的所在地。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刻意的去找，因为他仅仅只是在森林里狂奔了半个小时的时间，然后一个人影便拦在了他的面前。
“我明明已经十分刻意的掩饰自己的行踪，甚至只在树上进行移动，你又是如何发现我的？”
一颗粗壮的松树上，罗兰居高临下的站在上面，透过脸上的骷髅面具，冷冷的朝着树下的一个矮小的地精问道。
“从你进入森林的那一刻起我就察觉到了。”
“鉴于你上次的所做作为，为了保险起见，我已经将我的感知能力覆盖到了整座森林，任何风吹草动，都不可能逃过我的眼睛。”树下，老地精帕比一脸严肃的冲着罗兰说道，攥起的拳头隐隐闪过一道道土黄色的光芒，而看向罗兰的眼神也充满了不善。
“哦~！是吗！？这还真让人感到意外啊。难不成这也是所谓的魔法吗？”
“先生，不必再浪费口舌了，地精一族不欢迎您，还是请你尽快离开丛林吧。”
“如果我拒绝的话，你又能如何呢？”
罗兰用几乎是戏虐的语气对老地精帕比说道，同时眼角的余光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旁边的一处灌木丛，毫不费力的便察觉到了数道隐藏的气息。
“看样子是有备而来啊，真难想象，以地精的智商居然还能想到采用埋伏策略。”
“果然地精一族不简单，最起码不是看上去的人畜无害。”
罗兰一边和老地精帕比扯淡闲聊，一边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同时不动声色的打开了袖剑的保险开关，做好了战斗准备。
老地精帕比自然是没有注意到对方的动作，此刻他显然有些着急，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变得不客气了起来。
“先生，这里没有你想要知道的答案，地精一族也不欢迎你，所以，请你快点离开吧，不然……”
“不然又能怎样？杀了我吗？就凭你们这些矮矬子？”
罗兰一句讥讽的话语瞬间点燃了老地精帕比严重的怒火，当即怒喝一声，准备向族人下令拿下眼前这个狂妄的人类。
然而还没等老帕比将手抬起来，罗兰便瞬间消失在了前者的视线当中。
紧接着四道冰冷的寒光急速射向两旁的灌木丛，伴随着几声哀嚎，四名躲藏在暗处的地精战士就这样被逼出了隐蔽点，每个人的手上都扎着一枚黑色的袖剑，殷红色的鲜血顿时流了一地，甚至都还没有所行动，便失去了战斗能力。
“怎么回事儿？人呢？”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老地精帕比顿时陷入了慌乱之中，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个冰冷的声音便从身后穿了过来，同时，还附带着一把冰冷的力气，紧紧地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我说你啊，能不能带点儿脑子？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知道了我的来意，这不是变相的告诉我你知道所有的真相吗？”
“这样的情况下，你觉得我会乖乖的听你的话，选择离开吗？”
“还是说，你以为凭借四个连剑柄都不会握的门外汉，就能拿下我吗？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吧？”
罗兰贴着老地精帕比的耳边，轻轻地说道。
而此刻老帕比的心里却是有苦也说不出，只能无奈的发出一声叹息，攥紧的拳头也随即松了下来，并挥手制止了想要冲上来救人的地精战士们。
正如罗兰所说，地精这个种族却是不适合战斗。对于这些一直躲在大山之中，与世无争的小生命而言，设置陷阱埋伏敌人这种技术活本就不是他们的强项，与其花费心思去玩一些阴谋诡计，还不如抱块儿石头向敌人发起冲锋呢。
说起来，上次见面也是被这个人类用剑抵住了脖子吧？真没想到这次又能再体验一回。
不过相比起上次的失态，最起码这次不用被吓得尿裤子了。
毕竟，这次自己可是对身后这个人类的来意可是一清二楚，只要他还想知道一切的真相，那么就必然不会真的伤害自己。
想清楚后，老帕比便喝退了四周所有的地精战士。
然后，转过头去，对着身后的罗兰平静的说道：“罗兰先生，还请你将武器收起来吧。作为交换，我愿意为你透露一些你想知道的事情。”
“怎么？又想玩先礼后兵了吗？没问题，今晚我的时间很多，可以陪你慢慢玩儿。”
说完后，罗兰便收起了袖剑，同时后退了两步，与老帕比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但一双眼睛却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老帕比，不放过他的一举一动。
危机暂时性的解除后，老帕比摸了摸自己还算完后的脖子，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随后转过身，对着身后的罗兰问道：“那么罗兰先生，你究竟想要从我这里，知道什么？”
听到这话后，罗兰稍稍的沉吟了一下，随后开口向老地精问道：“艾莎，就是第五灵对吧？而在她之前，第五灵应该不止一个，我说的没错吧？”
老地精的脸色骤然一变，脸色顺便变得苍白而无血色，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攥起的拳头更是发出“吱吱”的声响，然而很快，又放松了下来。
“唉~！真没想到你都知道这么多了，你还真是让我感到意外了罗兰先生。”老帕比无奈的发出一声长叹，整个人仿佛瞬间老了十岁，然后有气无力的向罗兰说道。
看到老帕比的反应，罗兰便知道自己这次算是找对人了，也正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地精一族果然是与元素之灵存在着某种联系。
事实上，罗兰今晚之所以会来找地精一族探寻真相，并不是无的放矢。
之前虽然被幻想里的内容吸引了大部分的注意力，但是罗兰还是记下了部分容易被忽略的细节。
当时在幻想里，黑发艾莎创造四灵的时候，罗兰便敏锐地发现，初代土灵的模样几乎和地精一族长的一模一样，简直就像是一个放大了几百倍的地精。
如此明显的证据，要说地精一族与元素之灵没有关系，罗兰打死都不相信。
在一番思想斗争之后，老帕比对着罗兰说道：“先生，如果我把真相告诉你，你能保证将秘密永远埋藏在心里，不会说出去吗？如果你能做到，就还请将一滴血滴在这上面吧。”
说完，老帕比便拿出了一块发出阵阵水蓝色光晕的蓝色宝石，并递到了罗兰的面前。
“这是什么？”
“誓约之石，专门用来签订誓约用的，算是一道保险吧。”
“哦！那如果我违背的约定，这东西会要了我的命吗？”
“不会，它只会让你无法开口将今晚的事情说出去，并不会危及你的生命。毕竟，我们地精又不是那种喜好嗜杀的变态。”
“嘻嘻，有意思。行！不就是保守秘密嘛，我答应你便是。”
罗兰二话不说的用袖剑在自己的指尖划了一道小口，然后挤出一滴鲜血，滴在了誓约之石上面。
在鲜血触碰到石头的一刹那，一道蓝色的亮光骤然亮起，老帕比立刻念上了一段咒语，随后亮光消失不见，而那誓约之石也随即变成了一块儿普通的红色宝石，看上去就和一般的宝石没什么两样。
“好了，既然已经定下了约定，那么我就将我所知道的事情告诉你吧。”
“不过在此之前，还请您随我来。”
之后，老地精帕比便带着罗兰来到了一处石壁面前，随着几句晦涩难懂的咒语，光秃秃的黑色石壁上，顿时浮现了一个一人高的洞穴。而在洞穴出现的一刹那，安装在两侧墙壁上的火把也瞬间燃起了火焰，黄色的火光当即照亮了深邃的洞穴。
在老帕比的带领下，罗兰终于来到了洞穴的深处，这里摆放着一块巨大的石板，石板上雕刻着许多红色的简图，并最终汇成了一副巨大的画卷。
“这是……？”
“正如你之前所说的那样罗兰先生，阿伦戴尔王国的长公主艾莎，正是第五位元素之灵，而在艾莎之前，一共还有两位元素之灵。”
老地精帕比举着火把，一边照耀着墙上的图案，一边按照顺序给罗兰讲解道：“在世界之初，天地之间完全是一片混沌的状态，没有光也没有水，一切都归于无尽的黑暗。”
“不知道过了多少年月，在这片黑暗之中，终于诞生出了第一个生命，而她也就是初代第五灵，既是万物之源，也是世界之主。”
“正所谓从1到2很简单，但是从0到1却很困难。当初代第五灵出现在这世上后，整个世界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混沌开始分离，天地开始成形，一个广阔的世界，就这样呈现在了眼前。”
“之后，初代第五灵又将自己的力量额外分出了四份，分别化作了四种元素之灵，以此，来维持世界的稳定，并帮助自己管理整个世界。也就是风、水、火、土。”
“而我们地精一族，其实就是初代土之灵的后裔。”说道这里，老帕比还忍不住朝着罗兰得意的笑了一声，显然这货是对自己种族的起源感到骄傲，想要跟罗兰嘚瑟一下。
可惜啊，罗兰压根就不在乎这种“旁支末梢”般的细节，他的注意力始终放在第五元素身上，于是直接无视了老帕比洋洋得意的眼神，平静的说道：“知道了，继续说。”
面对如此冷淡的回应，老帕比自然是大受打击，整个人都像是一个泄了气儿的皮球一般，顿时整个人都变得无精打采。
好在老帕比倒是没忘记继续讲解，有气无力的继续说道：“初代第五灵之后，便是第二代第五灵，当时世界呈现出一种蓬勃发展的状态，数以百计的智慧种族共同生活在一片天空之下，没有战争，也没有压迫，更没有饥饿与不公，整个一幅太平盛世的光景。”
“而其中，尤其以人类最为优秀，他们不仅在四灵的帮助下，掌握了魔法，还开发出了魔导力学，并因此建立了极为庞大的魔法帝国，就连第五灵，也以人类的外貌降临在了帝国之中，作为地位最高的大祭司，与人类一起，共同守护者世界的和平。”
“那真是一个令人无比羡慕的美好时代啊。”
“慢着慢着，等一下……”罗兰毫不客气的打断了老帕比的话语，将他的意识从无尽的臆想中拉回了现实，并开口问道：“初代第五灵呢？她去了哪里？为什么会有第二代第五灵？难道说她死了吗？还有，为何元素之灵选择帮助人类？而不是帮助其他的种族。照理说，应该有更多的种族要比人类更适合帮助吧？比如说你们地精一族，不是土之灵的后裔吗？比起与元素之灵的关系，你们怎么说也要比人类要更亲近吧？”
“元素之灵是不会死的，因为他们本就源自于世界，除非世界毁灭，否则元素之灵永远被杀死。就算破坏了他们的肉体，要不了多久，他们也可以重塑肉体，再次降临于这个世界。”
虽说对罗兰半路插嘴的行为感到不满，但是老帕比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
“至于初代元素之灵，并没有记载她到底如何了。只知道有一天她突然消失了，随后便是第二代元素之灵的出现，接替了初代元素之灵的位置，继续掌管着世界的运转。”
“最后，关于人类获得元素之灵帮助的事情，究其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人类，其实是初代元素之灵的后裔。所以，二代元素之灵们，才会愿意帮助人类。”
“原来是这样，人类竟然是初代元素之灵的后裔吗？还真是感到有些意外啊。”
罗兰如梦初醒般的点了点头，随后示意老帕比继续往下说。
“刚才说到了哪了？对，人类的魔法帝国。这个帝国在人类的历史上其实并没有记载，主要原因其实是一场巨变，在这场史无前例的灾难当中，无论是人类，还是其他的种族，都犹如一片身处在暴风雨之中的树叶，根本就无力抗衡。”
“最终，人类的魔法帝国眨眼间便被彻底的抹去，就连其他的种族也都遭遇了难以承受的打击，部分种族甚至因此直接亡族，永远的埋葬了历史之中。”
“就连强大无比的元素之灵也未能从这场在灾变之中幸免。根据这块地精一族代代相传的石板记载，第二代元素之灵也殒命在了那场灾祸之中，而在二代之后，整个世界便出现了一个约千年的真空期，世间再也没有出现第五灵。”
“直到……”
“直到艾莎的出现，对吗？”罗兰从老地精那里接过了话语，扭过头去，低声的说道。
而老帕比则始终背对着罗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对此，罗兰也并没有去多说什么，只是将目光锁定在眼前的壁画上面，沉默不语。
老帕比所讲述的故事，与罗兰在幻象中看到的场景基本上是吻合的，也就是说老帕比并没有欺骗罗兰。
不过，在这个故事之中，还是有几点老帕比并没有说清楚。
首先就是二代第五元素的死，以及她与二代风灵之间的关系。幻象中，二代第五元素临死前对二代风灵所说的那句“对不起。”到底代指着什么？又或者说，两者之间存在什么误会？
还有就是关于那场灾祸的真相，那股可怕的血潮，又是什么东西？这一切都不得而知。
当然了，也有可能是老帕比故意隐瞒了这部分内容，或许是出于某种考量，总之，想要从这个老地精的嘴里获得更多的情报，显然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这一点，从老帕比的沉默当中便可以看出来。
“算了，反正已经知道的够多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以后时间多的是，总会弄清楚的。”
罗兰在心里念叨了一句，随后便放弃了继续追问的想法。
不过在临走前，罗兰还是随口留了一句话，也正是因为这句话，差点儿没把老帕比的心脏病给吓出来。
“时间不早了，我也准备离开了。替我谢谢阿塔霍兰，感谢它今晚能够为我解惑，这份儿人情，我记下了。”
“你……你说什么？什么阿塔霍兰？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老帕比面色紧张的看着罗兰，慌乱的眼神直接暴露了他的内心，然而嘴上却矢口否认，配上他那矮小的身形，这么样子倒显得十分滑稽。
“呵呵，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没有阿塔霍兰的授意，你会将这些事情告诉我这个外人？”
“别说你没这个胆子，就算是你有这个胆子，难不成你就原因跟我这种人分享这种关键的情报与信息？”
此刻，罗兰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近乎残忍般的狞笑，那模样就宛如来自地狱的恶鬼，就差举个牌子，上面写“我是坏蛋。”的字样了。
“当然不可能，这些信息只有地精一族的长老才有权知晓。至于人类，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透露半个字……不好！”
老帕比好像意识到什么，赶紧用双手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同时向罗兰投以愤恨的眼神，显然是对自己刚刚被套出关键信息的事情感到不满。
然而老帕比的行为只能算是画蛇添足，因为罗兰从一开始就猜到是这一切都是躲在背后的阿塔霍兰的意思。
至于为何要向罗兰透露这些关键信息，那就暂时不得而知了。
“嘿嘿，露馅儿了吧？话说你应该可以和阿塔霍兰直接在精神上取得联系吧？也就是说，我和你的对话，他那边应该也全都听得见咯？”
罗兰没有理会老地精一脸惊恐地模样，而是正色的对着老地精说道：“给我听好了，不管你们有什么计划，我也不管你们的目的是什么。总之，给我离艾莎远一点，更不要企图干涉艾莎的人生与选择。”
“而这，也是我唯一的底线。否则，就一切免谈，听明白了吗？”
“狂妄的人类，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老帕比顿时怒吼了一声，随即双拳之上迸发出了一道耀眼的黄色亮光，宛如实质一般。
还别说，老帕比此刻想要拼命的模样还真挺唬人的，要是换做一般人说不定还真有可能被唬住。
只可惜，罗兰并不是一般人。
“哟！怎么着？还想动手咋地？”
罗兰冷笑的一声，随后启动了袖剑，一股骇人的冰冷杀气顿时填满了整个洞窟，而被那无限杀机锁定的老帕比更是毫无悬念的选择了认怂。
没办法，你总不能指望一个一辈子都没打过架的老头去和一个杀人如麻的冷血杀手中路对线，即便前者拥有强大的魔法力量，那也要看对手是谁。
于是乎，被直接吓破了胆的老帕比当即选择了举手投降，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切，怂蛋。”
看到老帕比的模样，罗兰也顿时没了兴致，当即收回了袖剑，同时也收起了自己快要压制不住的杀意。
“欺负一个老人家，算什么英雄？”
而就在此时，一个陌生的声音在洞窟之中响起，听上去有点儿像童音，但又无法确定声音所传来的方向。
下一刻，一道蓝色的光芒在老帕比的面前浮现，并最终凝聚成了一个小男孩儿的模样。
这个小男孩儿的身体如同冰雕一样，从他出现的那一刻起，整个洞窟的气温骤然下降了几十度，就连呼吸的空气都化为了一道道白雾。
“大……大人……我……”
“够了帕比，你放心吧，我没有怪罪于你的意思，所以你不用担心。”
“阿塔霍兰？”
“没错，是我。罗兰，你不就是想要和我直接对话吗？现在我来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就尽管说吧。”
“嘿嘿，我没什么好说的，我想要说的话刚刚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你是指干涉第五元素……”
“艾莎。”
“额……你说什么？”阿塔霍兰原本还略带笑意的脸上顿时楞了一下，随后不解的问道。
“她的名字叫艾莎，不是你嘴里的第五元素。”
“好吧好吧，艾莎就艾莎吧，反正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区别。”
“但对我来说很重要。”罗兰的表情极为严肃的说道。
“……”阿塔霍兰沉默了片刻，随后又继续说道：“好，艾莎。你的要求无非就是希望在艾莎成年之前，不要过多的去干涉她的生活和选择。”
“但是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们所做的一切并不是出于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相反，我们的行为其实是在变相的保护她。”
“我知道，不就是血潮吗？”
“你……你居然连血潮都知道？”这一次，震惊的反而是阿塔霍兰，他是真的没想到，眼前的这个人类，竟然已经知道了如此多的秘密。
“看样子，你在水晶球里看的东西，怕是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啊。”阿塔霍兰面色凝重的对着罗兰喃喃了一句。
而这下，又轮到罗兰感到意外了。“听你这话，我之所以会在水晶球里看到那些幻想，其实是你安排得咯？那么还请您大发慈悲的告诉我，这样做的原因又是什么？你看上去不像是做这种多余事的那种人啊。”
“无可奉告。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件事不是我做的。另外，我也不是人。我只不过是以一个人类的形象出现在你面前，但并不代表我就是人。”
“哦~！意识体啊！嘿嘿，有点儿意思。那么还请你继续说吧，我听着呢。”
罗兰双手抱胸，斜靠在洞窟的墙壁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阿塔霍兰也没好气的瞄了他一眼，随后又继续开口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血潮，那接下来的事情说起来也就简单多了。”
“血潮的性质其实与元素之灵十分的相似，至于它的起源，还请恕我不能告诉你。”
“不过，血潮对于元素之灵，尤其是第五元素来说，就如同是天敌一般。它的目的，便是让所有的生命都回归虚无，让一切都回到原点。它是一切罪恶的集合体，也是所有负面情绪的化身，更是所有生命，乃至整个世界的敌人。”
“一千年前，二代第五灵便是在对抗血潮的过程中牺牲。也是在那个时候，整个世界都经历了一次大清洗，最终的结果，我想就没必要再过多的叙述了。”
“总之，依照常理，这个世界本应该在一千年前便灭亡了，之所以还会有生命的存在，甚至还能延续到今天，完全是因为血潮没能彻底的消灭第五灵，反而让她成功的逃脱了魔爪，并回归到了最原始的状态，同时陷入了沉睡。”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对整个世界而言，这都是一件好事，于是我便一直守护着沉睡的元素之灵，等待着它的苏醒。”
“直到二十年前，元素之灵的力量才出现了苏醒的迹象，于是……”
“于是，你就让其附身在了北地人阿杜娜的身上，并随着她前往了阿伦戴尔，并最终降生为了阿伦戴尔的长公主，艾莎。对吗？”
是的，罗兰又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对方的话语，阿塔霍兰显然很反感这种无礼的行为，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对此表现出多少不满，反而强行忍下了内心的火气，并重新用平和的语气接着罗兰的话语继续诉说。
“没错，正如你所说的那样，这一切都是我一手安排的。包括阿杜娜与艾格纳的相遇，以及当年魔法森林阿伦戴尔与北地人之间的冲突与矛盾，其实都是我在幕后做推手。”
“而我所做的一切，其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让第五元素……”
“艾莎！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她名字叫艾莎。”
“你——！好好好，艾莎艾莎！总之，我的目的就是让艾莎躲藏在人类的世界，然后再隔绝魔法森林，如此一来，血潮便无法感应到艾莎的所在，因为它的注意力已经全部被隔绝后的魔法森林所吸引，只会全力去寻找魔法森林的所在，而忽略到已经隐藏在人类世界的艾莎。”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吗？果然有一手。”
“我不知道你在代指什么，不过我就当你这句话是夸奖吧。”
“你误会了，我只是再说你家伙老奸巨猾，果然不愧是活了无数年月的老怪物。”
“注意你的用词罗兰先生，要知道，灭掉你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阿塔霍兰显然是被罗兰给气到了，身为神之造物的他，自诞生意识以来，便辅佐着第五元素治理世间万物，这要是放在宗教之中最起码也是一个教皇级别的人物。
而如今却被一个渺小的人类出言讽刺，这要自尊心颇高的阿塔霍兰难以接受，恨不得直接一掌将眼前的这个可恶的人类打成无数的粉尘。
只可惜，他不能这么做。
“嘿嘿，抱歉抱歉，你继续说，我保证我不会再打断你了。”
“哼！你的保证真是一点可信度都没有，罗兰先生。”话所如此，阿塔霍兰还是暂时将这茬抛在了脑后，重新将话题拉回到了艾莎的身上。
“总而言之，在艾莎的力量彻底觉醒之前，血潮探寻到她存在的可能性很低。”
“但即便是再低，这种可能性也是存在的。然而遗憾的是，随着魔法森林的隔绝，我的力量也大部分被封印在了其中，已经无法再像从前那样，对人类世界直接出手加以干预。”
“于是，我便想到了一个办法，将恐惧植入艾莎的内心直接，通过一些心理暗示，让她主动与外界进行隔离。”
“如此一来，便可以保证万无一失，直到元素之灵的力量彻底觉醒前，艾莎都是安全的，对吗？”罗兰的话语也适时的响起。然而这次，罗兰的语气中却不带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冰冷的如同一块万年不化的玄冰，透露出一股刺骨的杀意。
“不过，这对于艾莎来说，未免有些不公平吧。”
“没有什么公不公平的，对于整个世界安危而言，些许的牺牲也是可以接受的。”
面对罗兰的质问，阿塔霍兰直接毫不顾忌的将心里话给说了出来，而且脸上的表情更是没有丝毫的变化，完全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然而让阿塔霍兰和老地精帕比惊讶的是，罗兰并没有像他们想象中的那样直接暴起，然后冲着阿塔霍兰的小脸蛋儿直接给予一记老拳，反而整个人显得十分的平静。
“呵呵，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啊。”
“听起来，你似乎并不反感我的做法啊。”
“怎么？难不成你还以为我会生气的大吼大叫，然后摆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模样去职责你吗？”
罗兰笑着摊了摊手，随后用十分轻佻的语气对阿塔霍兰说道：“你想多了，我不但不会反对你，还十分认可你的这种理念。”
“这就跟10和100的概念一样，如果杀10人能够救100人，那么我会毫不犹豫的将那10人全部斩杀殆尽，绝不留下一个活口。”
“正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用牺牲小部分人的生命与幸福，便可以拯救世界，换我我也会这么选。”
“太好了，你能理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虽然对我来说你的认可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就是了。”
阿塔霍兰似乎对罗兰的话十分的受用，甚至不惜给予一道温和的笑意。这还是他出现在这个洞窟之后，第一次展露笑容。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罗兰却径直的走到阿塔霍兰的面前，然后毫不犹豫的将其一拳打飞了出去。
“砰！”
“果然还是动手了呀！”在一旁充当背景板的老地精帕比当即被眼前的一幕给震惊的无以复加，不由的在心里怒吼道。
紧接着，老帕比就像是赛亚人觉醒一般，浑身上下释放出了恐怖的魔法能量，瞬间化作一颗流星，朝着罗兰笔直的冲了过去。
“罗兰！你这个混蛋，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啊！我当然知道，我刚刚打了一个杂碎。怎么？难道还要给我颁奖吗？”
“该死的家伙，我今天非要让你付出代价不可。”
这一击可以说是老帕比的全力一击，再怎么说也是元素之灵的后裔，即便是像老帕比这种怂货，含怒出手的情况下，将一座小山击成粉碎也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如果这一击真的能击中，即便是罗兰，怕不是也要当场被砸成一堆鲜血淋漓的肉沫。
可惜，还未等老帕比成功击中目标，一只蓝色的小手却直接拦在了他的面前，并轻而易举的将这惊天动地的一击消解在了无形的空气之中。
“大人！为何……”
“好了帕比，你先退下吧。”
“可是大人……”
“放心，我自有分寸。”
对于阿塔霍兰的命令，老帕比自然是不敢违背。不得已，老帕比也只好解除了“爆种”模式，然后乖乖地退到了一旁。
“好疼啊，话说我都好多年没被打过了，还真是感到有些怀念啊。”
“切，你这算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吗？”罗兰冷哼了一声，然后不动神色的取出一块布条，然后将已经完全粉碎性骨折的右手包裹了起来，并擦拭掉了上面血迹。
“听我说矮子，我刚刚所说的话也都是我内心的真实想法，我也确实认可你的理念。”
“但是，认可并不代表可以接受。这一拳，就当是替艾莎打的。”
“明白，可以理解。”
“如此就好。”对于对方的态度，罗兰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索性开诚公布的谈谈吧，你大老远的跑一趟，想来也不可能就是单纯的挨我一顿揍吧？”
“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罗兰，和聪明人谈话，就是痛快。”
接下来，罗兰便在这洞窟之中与阿塔霍兰进行了一次深谈，两人都从对方那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也或许是因为罗兰那一拳的缘故，二人的谈论进行的额外顺利，并很快便达成了初步共识。
“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走了，再拖下去，将会对我的根基造成一定的损伤，在艾莎完全觉醒之前，我的力量暂时还不能有过多的损耗。”直到天边泛起了一丝鱼肚白，阿塔霍兰直接开口停止了谈论，并毫不客气的下起了逐客令。
“嗯，好吧，反正该说的也都说的差不多了，而且我的底线也早就和你说清楚了，只要你们不触犯我的底线，我也愿意履行对你们的承诺。”
“如此最好。”
说完，罗兰便笑着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然后转身便准备离开洞窟。
而还没等罗兰走出两步，阿塔霍兰却又猛地叫住了他：“罗兰先生，请等一下。”
“干嘛？难不成你们还要请我吃早点吗？”罗兰扭过头去，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没好气的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今晚的事情……”
“你放心吧，我懂得分寸，不会让第三个人……额……第四个人知道的。况且你不是还有那块儿水晶吗？如果我真的将今晚的事情泄露了出去，你完全可以用那块儿红水晶来让我永远闭嘴，不是吗？”
“切，原来早就察觉到了吗？还真是个不能小瞧的家伙啊。”阿塔霍兰没好气的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而从他的表情，罗兰便知道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顿时轻笑了一声，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洞窟。
直到罗兰完全离开后，阿塔霍兰才忍不住叹了口气，随后像是自言自语似得低声说道：“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灵魂吗？切，南生那个家伙，还真是会给人添麻烦啊。”
说完，阿塔霍兰的身影便逐渐变得透明，直至消失不见。
而在阿塔霍兰走后，老帕比也解除了洞窟的魔法，二话不说便化作了一块儿滚石，咕噜噜的跑进了丛林之中，消失不见。
一切，都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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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经临近夜深，街上一个行人也看不见，亮白色的月光照耀在大地上，给黑暗的大地蒙上了一层白色的幻影。
城堡里大部分的家具测量工作已经完成了，只剩下艾莎房间里的家具还没有测量。
因为还要完成阿杜娜王后所布置的学习任务，所以小安娜在与罗兰离开那间密室之后便选择了告别，反正今天的探险任务已经玩的足够尽兴了，至少对于小安娜而言倒是十分的满意。
相比起没心没肺的小安娜，罗兰此刻的心情却足以用五味杂陈来形容。
幻想里所看到的场景就像一个无法驱散的梦魇，无时无刻环绕在他的脑海之中。尽管罗兰已经竭尽全力的不去想幻想中的场景，但是那一幕幕宛如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却像是幻灯片一样，不停地在自己眼前浮现。
“那些幻想到底是什么？还有那个声音，又到底是谁？为什么我会对那个声音有如此强烈的熟悉感？就好像……曾经在哪里听到过一样。”
太多的疑问与谜团充斥在罗兰的心里，使得他的内心一直处于一种狂躁的状态，久久都不能平静。
最终，罗兰决定要将整个事情都弄清楚。
而想要弄清楚真相，最好的办法就是去问知情者。或者说，疑似知情者。
北山以南，阿伦戴尔的边境丛林之中，一个黑色的人影以远超快马奔驰的速度，不停地在树上来回闪现，宛如一个幽灵，行走于黑暗之中。
罗兰根本就没有费多大功夫便找到了地精一族的所在地。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刻意的去找，因为他仅仅只是在森林里狂奔了半个小时的时间，然后一个人影便拦在了他的面前。
“我明明已经十分刻意的掩饰自己的行踪，甚至只在树上进行移动，你又是如何发现我的？”
一颗粗壮的松树上，罗兰居高临下的站在上面，透过脸上的骷髅面具，冷冷的朝着树下的一个矮小的地精问道。
“从你进入森林的那一刻起我就察觉到了。”
“鉴于你上次的所做作为，为了保险起见，我已经将我的感知能力覆盖到了整座森林，任何风吹草动，都不可能逃过我的眼睛。”树下，老地精帕比一脸严肃的冲着罗兰说道，攥起的拳头隐隐闪过一道道土黄色的光芒，而看向罗兰的眼神也充满了不善。
“哦~！是吗！？这还真让人感到意外啊。难不成这也是所谓的魔法吗？”
“先生，不必再浪费口舌了，地精一族不欢迎您，还是请你尽快离开丛林吧。”
“如果我拒绝的话，你又能如何呢？”
罗兰用几乎是戏虐的语气对老地精帕比说道，同时眼角的余光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旁边的一处灌木丛，毫不费力的便察觉到了数道隐藏的气息。
“看样子是有备而来啊，真难想象，以地精的智商居然还能想到采用埋伏策略。”
“果然地精一族不简单，最起码不是看上去的人畜无害。”
罗兰一边和老地精帕比扯淡闲聊，一边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同时不动声色的打开了袖剑的保险开关，做好了战斗准备。
老地精帕比自然是没有注意到对方的动作，此刻他显然有些着急，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变得不客气了起来。
“先生，这里没有你想要知道的答案，地精一族也不欢迎你，所以，请你快点离开吧，不然……”
“不然又能怎样？杀了我吗？就凭你们这些矮矬子？”
罗兰一句讥讽的话语瞬间点燃了老地精帕比严重的怒火，当即怒喝一声，准备向族人下令拿下眼前这个狂妄的人类。
然而还没等老帕比将手抬起来，罗兰便瞬间消失在了前者的视线当中。
紧接着四道冰冷的寒光急速射向两旁的灌木丛，伴随着几声哀嚎，四名躲藏在暗处的地精战士就这样被逼出了隐蔽点，每个人的手上都扎着一枚黑色的袖剑，殷红色的鲜血顿时流了一地，甚至都还没有所行动，便失去了战斗能力。
“怎么回事儿？人呢？”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老地精帕比顿时陷入了慌乱之中，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个冰冷的声音便从身后穿了过来，同时，还附带着一把冰冷的力气，紧紧地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我说你啊，能不能带点儿脑子？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知道了我的来意，这不是变相的告诉我你知道所有的真相吗？”
“这样的情况下，你觉得我会乖乖的听你的话，选择离开吗？”
“还是说，你以为凭借四个连剑柄都不会握的门外汉，就能拿下我吗？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吧？”
罗兰贴着老地精帕比的耳边，轻轻地说道。
而此刻老帕比的心里却是有苦也说不出，只能无奈的发出一声叹息，攥紧的拳头也随即松了下来，并挥手制止了想要冲上来救人的地精战士们。
正如罗兰所说，地精这个种族却是不适合战斗。对于这些一直躲在大山之中，与世无争的小生命而言，设置陷阱埋伏敌人这种技术活本就不是他们的强项，与其花费心思去玩一些阴谋诡计，还不如抱块儿石头向敌人发起冲锋呢。
说起来，上次见面也是被这个人类用剑抵住了脖子吧？真没想到这次又能再体验一回。
不过相比起上次的失态，最起码这次不用被吓得尿裤子了。
毕竟，这次自己可是对身后这个人类的来意可是一清二楚，只要他还想知道一切的真相，那么就必然不会真的伤害自己。
想清楚后，老帕比便喝退了四周所有的地精战士。
然后，转过头去，对着身后的罗兰平静的说道：“罗兰先生，还请你将武器收起来吧。作为交换，我愿意为你透露一些你想知道的事情。”
“怎么？又想玩先礼后兵了吗？没问题，今晚我的时间很多，可以陪你慢慢玩儿。”
说完后，罗兰便收起了袖剑，同时后退了两步，与老帕比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但一双眼睛却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老帕比，不放过他的一举一动。
危机暂时性的解除后，老帕比摸了摸自己还算完后的脖子，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随后转过身，对着身后的罗兰问道：“那么罗兰先生，你究竟想要从我这里，知道什么？”
听到这话后，罗兰稍稍的沉吟了一下，随后开口向老地精问道：“艾莎，就是第五灵对吧？而在她之前，第五灵应该不止一个，我说的没错吧？”
老地精的脸色骤然一变，脸色顺便变得苍白而无血色，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攥起的拳头更是发出“吱吱”的声响，然而很快，又放松了下来。
“唉~！真没想到你都知道这么多了，你还真是让我感到意外了罗兰先生。”老帕比无奈的发出一声长叹，整个人仿佛瞬间老了十岁，然后有气无力的向罗兰说道。
看到老帕比的反应，罗兰便知道自己这次算是找对人了，也正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地精一族果然是与元素之灵存在着某种联系。
事实上，罗兰今晚之所以会来找地精一族探寻真相，并不是无的放矢。
之前虽然被幻想里的内容吸引了大部分的注意力，但是罗兰还是记下了部分容易被忽略的细节。
当时在幻想里，黑发艾莎创造四灵的时候，罗兰便敏锐地发现，初代土灵的模样几乎和地精一族长的一模一样，简直就像是一个放大了几百倍的地精。
如此明显的证据，要说地精一族与元素之灵没有关系，罗兰打死都不相信。
在一番思想斗争之后，老帕比对着罗兰说道：“先生，如果我把真相告诉你，你能保证将秘密永远埋藏在心里，不会说出去吗？如果你能做到，就还请将一滴血滴在这上面吧。”
说完，老帕比便拿出了一块发出阵阵水蓝色光晕的蓝色宝石，并递到了罗兰的面前。
“这是什么？”
“誓约之石，专门用来签订誓约用的，算是一道保险吧。”
“哦！那如果我违背的约定，这东西会要了我的命吗？”
“不会，它只会让你无法开口将今晚的事情说出去，并不会危及你的生命。毕竟，我们地精又不是那种喜好嗜杀的变态。”
“嘻嘻，有意思。行！不就是保守秘密嘛，我答应你便是。”
罗兰二话不说的用袖剑在自己的指尖划了一道小口，然后挤出一滴鲜血，滴在了誓约之石上面。
在鲜血触碰到石头的一刹那，一道蓝色的亮光骤然亮起，老帕比立刻念上了一段咒语，随后亮光消失不见，而那誓约之石也随即变成了一块儿普通的红色宝石，看上去就和一般的宝石没什么两样。
“好了，既然已经定下了约定，那么我就将我所知道的事情告诉你吧。”
“不过在此之前，还请您随我来。”
之后，老地精帕比便带着罗兰来到了一处石壁面前，随着几句晦涩难懂的咒语，光秃秃的黑色石壁上，顿时浮现了一个一人高的洞穴。而在洞穴出现的一刹那，安装在两侧墙壁上的火把也瞬间燃起了火焰，黄色的火光当即照亮了深邃的洞穴。
在老帕比的带领下，罗兰终于来到了洞穴的深处，这里摆放着一块巨大的石板，石板上雕刻着许多红色的简图，并最终汇成了一副巨大的画卷。
“这是……？”
“正如你之前所说的那样罗兰先生，阿伦戴尔王国的长公主艾莎，正是第五位元素之灵，而在艾莎之前，一共还有两位元素之灵。”
老地精帕比举着火把，一边照耀着墙上的图案，一边按照顺序给罗兰讲解道：“在世界之初，天地之间完全是一片混沌的状态，没有光也没有水，一切都归于无尽的黑暗。”
“不知道过了多少年月，在这片黑暗之中，终于诞生出了第一个生命，而她也就是初代第五灵，既是万物之源，也是世界之主。”
“正所谓从1到2很简单，但是从0到1却很困难。当初代第五灵出现在这世上后，整个世界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混沌开始分离，天地开始成形，一个广阔的世界，就这样呈现在了眼前。”
“之后，初代第五灵又将自己的力量额外分出了四份，分别化作了四种元素之灵，以此，来维持世界的稳定，并帮助自己管理整个世界。也就是风、水、火、土。”
“而我们地精一族，其实就是初代土之灵的后裔。”说道这里，老帕比还忍不住朝着罗兰得意的笑了一声，显然这货是对自己种族的起源感到骄傲，想要跟罗兰嘚瑟一下。
可惜啊，罗兰压根就不在乎这种“旁支末梢”般的细节，他的注意力始终放在第五元素身上，于是直接无视了老帕比洋洋得意的眼神，平静的说道：“知道了，继续说。”
面对如此冷淡的回应，老帕比自然是大受打击，整个人都像是一个泄了气儿的皮球一般，顿时整个人都变得无精打采。
好在老帕比倒是没忘记继续讲解，有气无力的继续说道：“初代第五灵之后，便是第二代第五灵，当时世界呈现出一种蓬勃发展的状态，数以百计的智慧种族共同生活在一片天空之下，没有战争，也没有压迫，更没有饥饿与不公，整个一幅太平盛世的光景。”
“而其中，尤其以人类最为优秀，他们不仅在四灵的帮助下，掌握了魔法，还开发出了魔导力学，并因此建立了极为庞大的魔法帝国，就连第五灵，也以人类的外貌降临在了帝国之中，作为地位最高的大祭司，与人类一起，共同守护者世界的和平。”
“那真是一个令人无比羡慕的美好时代啊。”
“慢着慢着，等一下……”罗兰毫不客气的打断了老帕比的话语，将他的意识从无尽的臆想中拉回了现实，并开口问道：“初代第五灵呢？她去了哪里？为什么会有第二代第五灵？难道说她死了吗？还有，为何元素之灵选择帮助人类？而不是帮助其他的种族。照理说，应该有更多的种族要比人类更适合帮助吧？比如说你们地精一族，不是土之灵的后裔吗？比起与元素之灵的关系，你们怎么说也要比人类要更亲近吧？”
“元素之灵是不会死的，因为他们本就源自于世界，除非世界毁灭，否则元素之灵永远被杀死。就算破坏了他们的肉体，要不了多久，他们也可以重塑肉体，再次降临于这个世界。”
虽说对罗兰半路插嘴的行为感到不满，但是老帕比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
“至于初代元素之灵，并没有记载她到底如何了。只知道有一天她突然消失了，随后便是第二代元素之灵的出现，接替了初代元素之灵的位置，继续掌管着世界的运转。”
“最后，关于人类获得元素之灵帮助的事情，究其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人类，其实是初代元素之灵的后裔。所以，二代元素之灵们，才会愿意帮助人类。”
“原来是这样，人类竟然是初代元素之灵的后裔吗？还真是感到有些意外啊。”
罗兰如梦初醒般的点了点头，随后示意老帕比继续往下说。
“刚才说到了哪了？对，人类的魔法帝国。这个帝国在人类的历史上其实并没有记载，主要原因其实是一场巨变，在这场史无前例的灾难当中，无论是人类，还是其他的种族，都犹如一片身处在暴风雨之中的树叶，根本就无力抗衡。”
“最终，人类的魔法帝国眨眼间便被彻底的抹去，就连其他的种族也都遭遇了难以承受的打击，部分种族甚至因此直接亡族，永远的埋葬了历史之中。”
“就连强大无比的元素之灵也未能从这场在灾变之中幸免。根据这块地精一族代代相传的石板记载，第二代元素之灵也殒命在了那场灾祸之中，而在二代之后，整个世界便出现了一个约千年的真空期，世间再也没有出现第五灵。”
“直到……”
“直到艾莎的出现，对吗？”罗兰从老地精那里接过了话语，扭过头去，低声的说道。
而老帕比则始终背对着罗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对此，罗兰也并没有去多说什么，只是将目光锁定在眼前的壁画上面，沉默不语。
老帕比所讲述的故事，与罗兰在幻象中看到的场景基本上是吻合的，也就是说老帕比并没有欺骗罗兰。
不过，在这个故事之中，还是有几点老帕比并没有说清楚。
首先就是二代第五元素的死，以及她与二代风灵之间的关系。幻象中，二代第五元素临死前对二代风灵所说的那句“对不起。”到底代指着什么？又或者说，两者之间存在什么误会？
还有就是关于那场灾祸的真相，那股可怕的血潮，又是什么东西？这一切都不得而知。
当然了，也有可能是老帕比故意隐瞒了这部分内容，或许是出于某种考量，总之，想要从这个老地精的嘴里获得更多的情报，显然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这一点，从老帕比的沉默当中便可以看出来。
“算了，反正已经知道的够多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以后时间多的是，总会弄清楚的。”
罗兰在心里念叨了一句，随后便放弃了继续追问的想法。
不过在临走前，罗兰还是随口留了一句话，也正是因为这句话，差点儿没把老帕比的心脏病给吓出来。
“时间不早了，我也准备离开了。替我谢谢阿塔霍兰，感谢它今晚能够为我解惑，这份儿人情，我记下了。”
“你……你说什么？什么阿塔霍兰？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老帕比面色紧张的看着罗兰，慌乱的眼神直接暴露了他的内心，然而嘴上却矢口否认，配上他那矮小的身形，这么样子倒显得十分滑稽。
“呵呵，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没有阿塔霍兰的授意，你会将这些事情告诉我这个外人？”
“别说你没这个胆子，就算是你有这个胆子，难不成你就原因跟我这种人分享这种关键的情报与信息？”
此刻，罗兰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近乎残忍般的狞笑，那模样就宛如来自地狱的恶鬼，就差举个牌子，上面写“我是坏蛋。”的字样了。
“当然不可能，这些信息只有地精一族的长老才有权知晓。至于人类，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透露半个字……不好！”
老帕比好像意识到什么，赶紧用双手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同时向罗兰投以愤恨的眼神，显然是对自己刚刚被套出关键信息的事情感到不满。
然而老帕比的行为只能算是画蛇添足，因为罗兰从一开始就猜到是这一切都是躲在背后的阿塔霍兰的意思。
至于为何要向罗兰透露这些关键信息，那就暂时不得而知了。
“嘿嘿，露馅儿了吧？话说你应该可以和阿塔霍兰直接在精神上取得联系吧？也就是说，我和你的对话，他那边应该也全都听得见咯？”
罗兰没有理会老地精一脸惊恐地模样，而是正色的对着老地精说道：“给我听好了，不管你们有什么计划，我也不管你们的目的是什么。总之，给我离艾莎远一点，更不要企图干涉艾莎的人生与选择。”
“而这，也是我唯一的底线。否则，就一切免谈，听明白了吗？”
“狂妄的人类，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老帕比顿时怒吼了一声，随即双拳之上迸发出了一道耀眼的黄色亮光，宛如实质一般。
还别说，老帕比此刻想要拼命的模样还真挺唬人的，要是换做一般人说不定还真有可能被唬住。
只可惜，罗兰并不是一般人。
“哟！怎么着？还想动手咋地？”
罗兰冷笑的一声，随后启动了袖剑，一股骇人的冰冷杀气顿时填满了整个洞窟，而被那无限杀机锁定的老帕比更是毫无悬念的选择了认怂。
没办法，你总不能指望一个一辈子都没打过架的老头去和一个杀人如麻的冷血杀手中路对线，即便前者拥有强大的魔法力量，那也要看对手是谁。
于是乎，被直接吓破了胆的老帕比当即选择了举手投降，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切，怂蛋。”
看到老帕比的模样，罗兰也顿时没了兴致，当即收回了袖剑，同时也收起了自己快要压制不住的杀意。
“欺负一个老人家，算什么英雄？”
而就在此时，一个陌生的声音在洞窟之中响起，听上去有点儿像童音，但又无法确定声音所传来的方向。
下一刻，一道蓝色的光芒在老帕比的面前浮现，并最终凝聚成了一个小男孩儿的模样。
这个小男孩儿的身体如同冰雕一样，从他出现的那一刻起，整个洞窟的气温骤然下降了几十度，就连呼吸的空气都化为了一道道白雾。
“大……大人……我……”
“够了帕比，你放心吧，我没有怪罪于你的意思，所以你不用担心。”
“阿塔霍兰？”
“没错，是我。罗兰，你不就是想要和我直接对话吗？现在我来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就尽管说吧。”
“嘿嘿，我没什么好说的，我想要说的话刚刚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你是指干涉第五元素……”
“艾莎。”
“额……你说什么？”阿塔霍兰原本还略带笑意的脸上顿时楞了一下，随后不解的问道。
“她的名字叫艾莎，不是你嘴里的第五元素。”
“好吧好吧，艾莎就艾莎吧，反正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区别。”
“但对我来说很重要。”罗兰的表情极为严肃的说道。
“……”阿塔霍兰沉默了片刻，随后又继续说道：“好，艾莎。你的要求无非就是希望在艾莎成年之前，不要过多的去干涉她的生活和选择。”
“但是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们所做的一切并不是出于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相反，我们的行为其实是在变相的保护她。”
“我知道，不就是血潮吗？”
“你……你居然连血潮都知道？”这一次，震惊的反而是阿塔霍兰，他是真的没想到，眼前的这个人类，竟然已经知道了如此多的秘密。
“看样子，你在水晶球里看的东西，怕是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啊。”阿塔霍兰面色凝重的对着罗兰喃喃了一句。
而这下，又轮到罗兰感到意外了。“听你这话，我之所以会在水晶球里看到那些幻想，其实是你安排得咯？那么还请您大发慈悲的告诉我，这样做的原因又是什么？你看上去不像是做这种多余事的那种人啊。”
“无可奉告。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件事不是我做的。另外，我也不是人。我只不过是以一个人类的形象出现在你面前，但并不代表我就是人。”
“哦~！意识体啊！嘿嘿，有点儿意思。那么还请你继续说吧，我听着呢。”
罗兰双手抱胸，斜靠在洞窟的墙壁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阿塔霍兰也没好气的瞄了他一眼，随后又继续开口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血潮，那接下来的事情说起来也就简单多了。”
“血潮的性质其实与元素之灵十分的相似，至于它的起源，还请恕我不能告诉你。”
“不过，血潮对于元素之灵，尤其是第五元素来说，就如同是天敌一般。它的目的，便是让所有的生命都回归虚无，让一切都回到原点。它是一切罪恶的集合体，也是所有负面情绪的化身，更是所有生命，乃至整个世界的敌人。”
“一千年前，二代第五灵便是在对抗血潮的过程中牺牲。也是在那个时候，整个世界都经历了一次大清洗，最终的结果，我想就没必要再过多的叙述了。”
“总之，依照常理，这个世界本应该在一千年前便灭亡了，之所以还会有生命的存在，甚至还能延续到今天，完全是因为血潮没能彻底的消灭第五灵，反而让她成功的逃脱了魔爪，并回归到了最原始的状态，同时陷入了沉睡。”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对整个世界而言，这都是一件好事，于是我便一直守护着沉睡的元素之灵，等待着它的苏醒。”
“直到二十年前，元素之灵的力量才出现了苏醒的迹象，于是……”
“于是，你就让其附身在了北地人阿杜娜的身上，并随着她前往了阿伦戴尔，并最终降生为了阿伦戴尔的长公主，艾莎。对吗？”
是的，罗兰又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对方的话语，阿塔霍兰显然很反感这种无礼的行为，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对此表现出多少不满，反而强行忍下了内心的火气，并重新用平和的语气接着罗兰的话语继续诉说。
“没错，正如你所说的那样，这一切都是我一手安排的。包括阿杜娜与艾格纳的相遇，以及当年魔法森林阿伦戴尔与北地人之间的冲突与矛盾，其实都是我在幕后做推手。”
“而我所做的一切，其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让第五元素……”
“艾莎！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她名字叫艾莎。”
“你——！好好好，艾莎艾莎！总之，我的目的就是让艾莎躲藏在人类的世界，然后再隔绝魔法森林，如此一来，血潮便无法感应到艾莎的所在，因为它的注意力已经全部被隔绝后的魔法森林所吸引，只会全力去寻找魔法森林的所在，而忽略到已经隐藏在人类世界的艾莎。”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吗？果然有一手。”
“我不知道你在代指什么，不过我就当你这句话是夸奖吧。”
“你误会了，我只是再说你家伙老奸巨猾，果然不愧是活了无数年月的老怪物。”
“注意你的用词罗兰先生，要知道，灭掉你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阿塔霍兰显然是被罗兰给气到了，身为神之造物的他，自诞生意识以来，便辅佐着第五元素治理世间万物，这要是放在宗教之中最起码也是一个教皇级别的人物。
而如今却被一个渺小的人类出言讽刺，这要自尊心颇高的阿塔霍兰难以接受，恨不得直接一掌将眼前的这个可恶的人类打成无数的粉尘。
只可惜，他不能这么做。
“嘿嘿，抱歉抱歉，你继续说，我保证我不会再打断你了。”
“哼！你的保证真是一点可信度都没有，罗兰先生。”话所如此，阿塔霍兰还是暂时将这茬抛在了脑后，重新将话题拉回到了艾莎的身上。
“总而言之，在艾莎的力量彻底觉醒之前，血潮探寻到她存在的可能性很低。”
“但即便是再低，这种可能性也是存在的。然而遗憾的是，随着魔法森林的隔绝，我的力量也大部分被封印在了其中，已经无法再像从前那样，对人类世界直接出手加以干预。”
“于是，我便想到了一个办法，将恐惧植入艾莎的内心直接，通过一些心理暗示，让她主动与外界进行隔离。”
“如此一来，便可以保证万无一失，直到元素之灵的力量彻底觉醒前，艾莎都是安全的，对吗？”罗兰的话语也适时的响起。然而这次，罗兰的语气中却不带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冰冷的如同一块万年不化的玄冰，透露出一股刺骨的杀意。
“不过，这对于艾莎来说，未免有些不公平吧。”
“没有什么公不公平的，对于整个世界安危而言，些许的牺牲也是可以接受的。”
面对罗兰的质问，阿塔霍兰直接毫不顾忌的将心里话给说了出来，而且脸上的表情更是没有丝毫的变化，完全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然而让阿塔霍兰和老地精帕比惊讶的是，罗兰并没有像他们想象中的那样直接暴起，然后冲着阿塔霍兰的小脸蛋儿直接给予一记老拳，反而整个人显得十分的平静。
“呵呵，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啊。”
“听起来，你似乎并不反感我的做法啊。”
“怎么？难不成你还以为我会生气的大吼大叫，然后摆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模样去职责你吗？”
罗兰笑着摊了摊手，随后用十分轻佻的语气对阿塔霍兰说道：“你想多了，我不但不会反对你，还十分认可你的这种理念。”
“这就跟10和100的概念一样，如果杀10人能够救100人，那么我会毫不犹豫的将那10人全部斩杀殆尽，绝不留下一个活口。”
“正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用牺牲小部分人的生命与幸福，便可以拯救世界，换我我也会这么选。”
“太好了，你能理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虽然对我来说你的认可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就是了。”
阿塔霍兰似乎对罗兰的话十分的受用，甚至不惜给予一道温和的笑意。这还是他出现在这个洞窟之后，第一次展露笑容。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罗兰却径直的走到阿塔霍兰的面前，然后毫不犹豫的将其一拳打飞了出去。
“砰！”
“果然还是动手了呀！”在一旁充当背景板的老地精帕比当即被眼前的一幕给震惊的无以复加，不由的在心里怒吼道。
紧接着，老帕比就像是赛亚人觉醒一般，浑身上下释放出了恐怖的魔法能量，瞬间化作一颗流星，朝着罗兰笔直的冲了过去。
“罗兰！你这个混蛋，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啊！我当然知道，我刚刚打了一个杂碎。怎么？难道还要给我颁奖吗？”
“该死的家伙，我今天非要让你付出代价不可。”
这一击可以说是老帕比的全力一击，再怎么说也是元素之灵的后裔，即便是像老帕比这种怂货，含怒出手的情况下，将一座小山击成粉碎也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如果这一击真的能击中，即便是罗兰，怕不是也要当场被砸成一堆鲜血淋漓的肉沫。
可惜，还未等老帕比成功击中目标，一只蓝色的小手却直接拦在了他的面前，并轻而易举的将这惊天动地的一击消解在了无形的空气之中。
“大人！为何……”
“好了帕比，你先退下吧。”
“可是大人……”
“放心，我自有分寸。”
对于阿塔霍兰的命令，老帕比自然是不敢违背。不得已，老帕比也只好解除了“爆种”模式，然后乖乖地退到了一旁。
“好疼啊，话说我都好多年没被打过了，还真是感到有些怀念啊。”
“切，你这算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吗？”罗兰冷哼了一声，然后不动神色的取出一块布条，然后将已经完全粉碎性骨折的右手包裹了起来，并擦拭掉了上面血迹。
“听我说矮子，我刚刚所说的话也都是我内心的真实想法，我也确实认可你的理念。”
“但是，认可并不代表可以接受。这一拳，就当是替艾莎打的。”
“明白，可以理解。”
“如此就好。”对于对方的态度，罗兰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索性开诚公布的谈谈吧，你大老远的跑一趟，想来也不可能就是单纯的挨我一顿揍吧？”
“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罗兰，和聪明人谈话，就是痛快。”
接下来，罗兰便在这洞窟之中与阿塔霍兰进行了一次深谈，两人都从对方那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也或许是因为罗兰那一拳的缘故，二人的谈论进行的额外顺利，并很快便达成了初步共识。
“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走了，再拖下去，将会对我的根基造成一定的损伤，在艾莎完全觉醒之前，我的力量暂时还不能有过多的损耗。”直到天边泛起了一丝鱼肚白，阿塔霍兰直接开口停止了谈论，并毫不客气的下起了逐客令。
“嗯，好吧，反正该说的也都说的差不多了，而且我的底线也早就和你说清楚了，只要你们不触犯我的底线，我也愿意履行对你们的承诺。”
“如此最好。”
说完，罗兰便笑着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然后转身便准备离开洞窟。
而还没等罗兰走出两步，阿塔霍兰却又猛地叫住了他：“罗兰先生，请等一下。”
“干嘛？难不成你们还要请我吃早点吗？”罗兰扭过头去，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没好气的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今晚的事情……”
“你放心吧，我懂得分寸，不会让第三个人……额……第四个人知道的。况且你不是还有那块儿水晶吗？如果我真的将今晚的事情泄露了出去，你完全可以用那块儿红水晶来让我永远闭嘴，不是吗？”
“切，原来早就察觉到了吗？还真是个不能小瞧的家伙啊。”阿塔霍兰没好气的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而从他的表情，罗兰便知道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顿时轻笑了一声，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洞窟。
直到罗兰完全离开后，阿塔霍兰才忍不住叹了口气，随后像是自言自语似得低声说道：“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灵魂吗？切，南生那个家伙，还真是会给人添麻烦啊。”
说完，阿塔霍兰的身影便逐渐变得透明，直至消失不见。
而在阿塔霍兰走后，老帕比也解除了洞窟的魔法，二话不说便化作了一块儿滚石，咕噜噜的跑进了丛林之中，消失不见。
一切，都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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