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谁都不易
星期五下午，张佳一接到姐夫刘志刚电话，将与李争气父母见面时间推迟一个小时，他得赶个工作。对此，张佳一预料之中，她听姐姐说过，姐夫几乎没有准点下过班。
在办公室坐久了，她决定到操场上活动活动。好容易到了周末，孩子们也三五成群地在操场上玩闹。张佳一看到了李争气，他和几个孩子在打篮球，他们打的起兴，都脱了外套，穿着背心，大汗淋漓的。
张佳一清楚，这个时候学生不待见看到老师的。她就离的远远的。
走了半小时，回到办公室，坐下来批改作业。同事们早走了，办公室静的很，不被干扰的环境，工作效率特别高。她将作业分类整理完，站起身来，快到约定时间了，着手收拾东西。
忽然，走廊里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紧接着，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六班一个孩子看到她，像看到了救命稻草。疾步飞奔过来，抓住她的手：“张老师，快去看看，快去看看。”说完，他喘了口气，接着说：“李争气，李争气，肚子疼，在教室里打滚呢！”
张佳一听闻，放下手里的东西，赶忙随他到六班教室。老远就听到高一声低一声的哎哟，听着就很难受。她跑进教室，看到李争气蜷缩着躺在讲台上，捂着肚子，翻过来复过去的。额上沁出大滴的汗珠，脸色煞白煞白的。旁边守着他的男生已经吓傻。张佳一没见过这种场面，吓得也想叫出来，但记起自己的身份，就逼着自己冷静。
不能慌，不能乱，她灵光一闪，想到韩晓，他肯定在学校。连忙掏出电话，打给他。
韩晓赶过来，手里拖着一张简易床。还是男人理性。张佳一暗自表扬他。她要帮他们将李争气放床上，韩晓急道：“你先去拦出租车。”
她这才如梦初醒，急急跑下楼去，在路边把胳膊伸的长长的。等他们赶过来，正可以将李争气扶到车上。韩晓命令学生将床放回办公室，然后各自回家，他和张佳一带李争气去医院。
到医院急诊科后，医生简单问了几句，就让护士给挂了吊瓶。原来是李争气大汗后吃冰棍儿引发的肠痉挛。水吊上十来分钟后，李争气明显好转，渐渐在床上安生下来。
张佳一放下心来，就和韩晓来到走廊的长椅上坐下。精神放松后，她才突然想到：怎么这么傻呢？怎么把李争气父母给忘了呢？这是人家的孩子的呀！
她拿出电话，已有数个未接来电，正是李争气妈妈的。她拨回去，还没开口，电话里传来李争气妈妈焦急又刻意压低的声音：“张老师，就等你了，我们和刘科长已在咖啡馆了。”
张佳一跟上话，把李争气的情况简要说了说。那头儿一时没了动静，感觉在思考。都这个时候了，还思考个屁呀!片刻之后，李争气妈妈开口了：“张老师，谢谢你了，我马上给他爷爷打电话，让他过去。真是太麻烦你了。一会儿等他爷爷去了，你还过来吧，我们等着你哈。”
然后，电话挂断了，估计是急着给李争气爷爷联系。
她愕然了，愣在那里，半天没言语。韩晓关切地问：“怎么了，他父母出事了？”
“没有”，她木木地回答，“太忙，赶不过来，让他爷爷来。”
猛地，她站起身，转过脸，对着韩晓，像是发泄一般地怒道：“我真是搞不清楚，孩子在医院打针，做父母的无动于衷，这可是他们的亲生孩子呀！李争气此时肯定很希望父母陪在身边，你让我怎么去跟他说，我真是没见过这样的爸爸妈妈。“
她把双手插在腰上，在走廊上来回踱着，又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气冲冲地鼓着腮帮子。
韩晓安慰她道：“可能她们真有急事吧，再说，李争气病情也不严重。”
接着，韩晓含笑面对她：“这可是对你的嘉奖哟，学生父母听说你在旁边，完全放心，不就是对老师的最大肯定吗？”
张佳一一点儿也不觉着荣耀，她就是心凉：“什么要紧事？他们在跟我姐夫请教事儿呢！一点不急。而且还是在咖啡馆呢！我真是搞不懂。难道生意场就是无情场吗？难道做生意人都是这么认钱不认人吗？”
她一阵悲哀，因为她想到林旭也是生意场上的人。
韩晓明白她的心思，开导她道：“可能和你姐夫见面很重要吧，可能他们谈的很要紧吧！一会儿你问问你姐夫，应该是的。你也不要一棍子打死，任何时候、任何情况都是分人的。”
她抬起头，正视韩晓的眼睛，黑白分明，深不见底，但表情是诚恳的，语气是安抚人的。她莫名地感到踏实，没有进一步悲观。
正在这时，电话响了，她打开一看，是个陌生号。按下接听键，原来是李争气爷爷。
十来分钟后，走廊里来了两位老人。
两分钟后，张佳一他们和李争气爷爷奶奶交接完毕。他们打了辆出租车，韩晓先把张佳一送到咖啡馆。
张佳一赶到时，姐夫和李争气父母面前的茶水已凉，他们谁都没顾上喝。看见她到来，似乎每个人都舒了一口气，看来话不投机。李争气父母和她寒暄了几句，就客气地和他们告别了。
刘志刚为她叫了份炒米。她趁着饭没来，就询问起李争气父母到底请教的什么事？
刘志刚叹了口气：“还能是什么？我早就猜到了。他们也想在东区建设中分一杯羹。”
“什么？不是请教？是求事呢！这对老狐狸！”张佳一不忿道。
“他们是做进出口贸易的，前些年他们享受到了红利，赚了不少钱，这两年贸易不好做了，房地产起来了，他们就想转战房地产，参与东区开发。那岂是想做就做的吗？况且，东区规划早已做好，各类用地已划定，是一点儿也不能动的。”刘志刚若有所思地望着远方说道。
听到姐夫如此说，张佳一心中一动，林旭这阵子不就是为这事愁的吗？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姐夫就是管这个事儿的，我真是骑驴找驴！
她紧跟着试探着问：“姐夫，说到这儿，我也问一句，真的不能改一点儿吗？你知道，林旭家也参与了，现在快把他愁死了，能帮帮他吗?”
刘志刚会意地一笑：“佳一呀，林旭家和杜建国家联手开发，我怎么会不知道？杜建国早找过我了。我知道你和林旭谈恋爱，我也知道林旭和你，对你姐姐，对欣欣照顾很多，说到底，咱们差不多是一家人了，能照顾的不用等你说，我早就行动了。这次是真的不行。而且郑州市人大正在走立法程序，郑东新区建设规划就要纳入法律范畴了。一旦动它，就是触犯了法律”。
张佳一对东区建设重要性不懂，但她懂法律很厉害。她吐了下舌头，把想要恳求的话咽了下去。得，本来还指望着借机能在林旭家显摆显摆，这下，路又堵死了。
她情绪低落，饭就吃得没滋没味。
刘志刚想了想，说：“佳一，要不这样吧，林旭他们不是缺资金吗？我从中牵个线，让李争气他们家入股，他们三家合作。李争气家积累的资金、经验还有人脉都是不错的，会给他们带来帮助的。”
张佳一不懂生意，但她知道姐夫接触得多，既然姐夫如此说，一定很有道理。她的心情好转些，她将眼珠子转了转，说：“姐夫，你别说，我来对林旭说吧！”
刘志刚怎么会不清楚她的心思，爽朗地笑出来：“好，好，我不会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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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办公室坐久了，她决定到操场上活动活动。好容易到了周末，孩子们也三五成群地在操场上玩闹。张佳一看到了李争气，他和几个孩子在打篮球，他们打的起兴，都脱了外套，穿着背心，大汗淋漓的。
张佳一清楚，这个时候学生不待见看到老师的。她就离的远远的。
走了半小时，回到办公室，坐下来批改作业。同事们早走了，办公室静的很，不被干扰的环境，工作效率特别高。她将作业分类整理完，站起身来，快到约定时间了，着手收拾东西。
忽然，走廊里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紧接着，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六班一个孩子看到她，像看到了救命稻草。疾步飞奔过来，抓住她的手：“张老师，快去看看，快去看看。”说完，他喘了口气，接着说：“李争气，李争气，肚子疼，在教室里打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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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慌，不能乱，她灵光一闪，想到韩晓，他肯定在学校。连忙掏出电话，打给他。
韩晓赶过来，手里拖着一张简易床。还是男人理性。张佳一暗自表扬他。她要帮他们将李争气放床上，韩晓急道：“你先去拦出租车。”
她这才如梦初醒，急急跑下楼去，在路边把胳膊伸的长长的。等他们赶过来，正可以将李争气扶到车上。韩晓命令学生将床放回办公室，然后各自回家，他和张佳一带李争气去医院。
到医院急诊科后，医生简单问了几句，就让护士给挂了吊瓶。原来是李争气大汗后吃冰棍儿引发的肠痉挛。水吊上十来分钟后，李争气明显好转，渐渐在床上安生下来。
张佳一放下心来，就和韩晓来到走廊的长椅上坐下。精神放松后，她才突然想到：怎么这么傻呢？怎么把李争气父母给忘了呢？这是人家的孩子的呀！
她拿出电话，已有数个未接来电，正是李争气妈妈的。她拨回去，还没开口，电话里传来李争气妈妈焦急又刻意压低的声音：“张老师，就等你了，我们和刘科长已在咖啡馆了。”
张佳一跟上话，把李争气的情况简要说了说。那头儿一时没了动静，感觉在思考。都这个时候了，还思考个屁呀!片刻之后，李争气妈妈开口了：“张老师，谢谢你了，我马上给他爷爷打电话，让他过去。真是太麻烦你了。一会儿等他爷爷去了，你还过来吧，我们等着你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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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愕然了，愣在那里，半天没言语。韩晓关切地问：“怎么了，他父母出事了？”
“没有”，她木木地回答，“太忙，赶不过来，让他爷爷来。”
猛地，她站起身，转过脸，对着韩晓，像是发泄一般地怒道：“我真是搞不清楚，孩子在医院打针，做父母的无动于衷，这可是他们的亲生孩子呀！李争气此时肯定很希望父母陪在身边，你让我怎么去跟他说，我真是没见过这样的爸爸妈妈。“
她把双手插在腰上，在走廊上来回踱着，又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气冲冲地鼓着腮帮子。
韩晓安慰她道：“可能她们真有急事吧，再说，李争气病情也不严重。”
接着，韩晓含笑面对她：“这可是对你的嘉奖哟，学生父母听说你在旁边，完全放心，不就是对老师的最大肯定吗？”
张佳一一点儿也不觉着荣耀，她就是心凉：“什么要紧事？他们在跟我姐夫请教事儿呢！一点不急。而且还是在咖啡馆呢！我真是搞不懂。难道生意场就是无情场吗？难道做生意人都是这么认钱不认人吗？”
她一阵悲哀，因为她想到林旭也是生意场上的人。
韩晓明白她的心思，开导她道：“可能和你姐夫见面很重要吧，可能他们谈的很要紧吧！一会儿你问问你姐夫，应该是的。你也不要一棍子打死，任何时候、任何情况都是分人的。”
她抬起头，正视韩晓的眼睛，黑白分明，深不见底，但表情是诚恳的，语气是安抚人的。她莫名地感到踏实，没有进一步悲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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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分钟后，张佳一他们和李争气爷爷奶奶交接完毕。他们打了辆出租车，韩晓先把张佳一送到咖啡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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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志刚叹了口气：“还能是什么？我早就猜到了。他们也想在东区建设中分一杯羹。”
“什么？不是请教？是求事呢！这对老狐狸！”张佳一不忿道。
“他们是做进出口贸易的，前些年他们享受到了红利，赚了不少钱，这两年贸易不好做了，房地产起来了，他们就想转战房地产，参与东区开发。那岂是想做就做的吗？况且，东区规划早已做好，各类用地已划定，是一点儿也不能动的。”刘志刚若有所思地望着远方说道。
听到姐夫如此说，张佳一心中一动，林旭这阵子不就是为这事愁的吗？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姐夫就是管这个事儿的，我真是骑驴找驴！
她紧跟着试探着问：“姐夫，说到这儿，我也问一句，真的不能改一点儿吗？你知道，林旭家也参与了，现在快把他愁死了，能帮帮他吗?”
刘志刚会意地一笑：“佳一呀，林旭家和杜建国家联手开发，我怎么会不知道？杜建国早找过我了。我知道你和林旭谈恋爱，我也知道林旭和你，对你姐姐，对欣欣照顾很多，说到底，咱们差不多是一家人了，能照顾的不用等你说，我早就行动了。这次是真的不行。而且郑州市人大正在走立法程序，郑东新区建设规划就要纳入法律范畴了。一旦动它，就是触犯了法律”。
张佳一对东区建设重要性不懂，但她懂法律很厉害。她吐了下舌头，把想要恳求的话咽了下去。得，本来还指望着借机能在林旭家显摆显摆，这下，路又堵死了。
她情绪低落，饭就吃得没滋没味。
刘志刚想了想，说：“佳一，要不这样吧，林旭他们不是缺资金吗？我从中牵个线，让李争气他们家入股，他们三家合作。李争气家积累的资金、经验还有人脉都是不错的，会给他们带来帮助的。”
张佳一不懂生意，但她知道姐夫接触得多，既然姐夫如此说，一定很有道理。她的心情好转些，她将眼珠子转了转，说：“姐夫，你别说，我来对林旭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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