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相逢犹恐是梦中
至晚，又一次失眠。最近，在姚红和韩晓带动下，她跑了两周步，睡眠质量已大为改善，只是昨天的一幕幕太刺激，她晚上思来想去的，就没睡好。早上起来一看时间，果然是跑不成步了，索性赖在床上，眼睁睁看着天空越来越亮。
很快，太阳就已经呼之欲出，想到斯嘉丽说“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不由得暗暗为自己打气：“新的一天已来临！”
虽然如此，她仍得顶着一双黑眼圈和一张浮肿的脸来到学校，上课时还能提着一口气，下课后就完全没劲了。平日里姚红总是叽叽喳喳的，热闹的很，今天估计又钻琴房去了，更显得自己形单影只。
快到中午头了，她简单收拾了东西，刚要走出办公室，听到办公电话在响。有心不接吧，自己刚好离电话最近，而且组长已经抬起头看着她了，她只好伸手拿起听筒：“喂？”
“你好，请问张佳一在吗？”一个深沉的男低音。
她有些纳闷，不是她熟识的人，就心在不焉地答道：“我是，你是哪位？”可能是保险公司的人吧？上次有个年轻人闯进办公室，吧嗒吧嗒对她说了老半天，临走还要她电话，她顺嘴把办公电话给他了。姚红老说她心太软，一口回绝不就行了。她总认为人家出来推销不容易，得鼓多大的勇气才能与陌生人扯上话，换做自己该如何？故此，她总能耐着性子和别人说几句。
“我是赵谦玉”，说完停了一下，仿佛给她时间让她去迷瞪，张佳一的心顿时扑通扑通跳不停，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使劲抚住胸口，机械地回复：“你好！”
“你下班了吗？”电话那头沉静地问。
“下班了!”她机械地答。
“吃饭了吗？”
“没吃”。
“那中午一起吃吧？”
“好的”。
直到放下电话的那一刻，她才如梦初醒。中午，她要和赵谦玉一起吃饭了，可时间、地点、方式？她统统没问，等她再扑到电话面前，才发现这个古老的机子连个回查电话的功能都没有。吃饭，吃空气呀？
等了一会儿，不见再有电话打来，她想：算了，可能是幻觉吧，也许昨天的偶遇也是幻觉。她拿了包溜溜达达地往外走，还去老地方填饱肚子吧。
刚走出校门，就见对面站着个人，丰神朗朗、面带微笑，目光灼热地看着她，正是昨天服装店里的“赵总”。
只见他身着黑色衬衣、黑色长裤，没打领带，深色西装上衣松松的挽在手上。张佳一人生中从没见过一个男人着一身全黑色正装的，更没见有人能将黑色，穿得如此自然随意又如此合身妥贴，只显得赵谦玉越发面色如玉，真真的眉漆如墨，眼灿若星。
想到自己的糟糕状态，她有些窘迫，面皮发红，不自然地走上去，还没开口，赵谦玉抢先说了句：“好久不见！”
一句话张佳一就知道自己没认错人，只是他为何又叫“赵一鸣”？她心下纳闷，只是两人才刚见面，她不好直接问人家。
她跟着说：“好久没见!”说实话，这会儿，她还真想不起该说些什么，亏她还是教语文的呢！
赵谦玉低声说：“饿了吧，我们去吃饭。”
“嗯，好的！”。
赵谦玉便引着她朝路边的车子走去，并将副驾驶的车门为她打开。
等她上了车，赵谦玉才来到驾驶座，将车开了出去。
张佳一对车的品牌、性能一无所知，只觉得这个车比林旭的空间更大、嗓音更小，若说两者最明显的区别，那就是颜色，林旭的车是灰白色，而这辆呢，是黑色。
一路上两人几乎无话，赵谦玉只专心开车，张佳一是神思恍惚。
很快，赵谦玉将车停在了一家饭店门口。他们走进去，里面空间并不大，但很雅致干净。摆放的大都是藤制家俱，装点着绿植、摆件、装饰品等，让人一眼就心生亲切之感。大堂只有两三桌客人，桌与桌相隔较远，空出了相对私密的空间。
赵谦玉并没有在一楼停留，直接将她带到二楼一个小包间里。他将桌上菜谱递与张佳一，张佳一一如既往的不会点菜，又红着脸推给他。
赵谦玉不再客气，很快点好了菜，将单子递给门口安静的服务员。
服务员为她们斟上了茶，退了出去。
他们对面而坐，一时间有些冷场，张佳一只管用手摆弄着眼前的杯盘，还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赵谦玉抿了一口茶，开口道：“这么多年，你没怎么变化？”
张佳一哑然，怎么可能？反正她自认为没有小时候好看，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就顺着话头，抬头看着赵谦玉说：“你也是，没怎么变！”
“你终于抬头了，是不是不愿意看见我？”赵谦玉取笑道。
“没，没，没有！”张佳一慌忙摆手，不小心打翻了水杯，水流了一桌。
赵谦玉快速拿着纸巾帮她擦试，边擦边笑着说：“你确实没变！”
一句话让张佳一想起两人做同桌时，有一次，张佳一与同学玩的起兴，将赵谦玉给她准备的水打翻的情景，不由得也笑了。
赵谦玉看着她的笑容，呆了一下，忙又说：“看着你的样子，这些年应该过得不错！”
“嗯，还行，我没怎么动窝，大学也在省内上，毕业后就又回家门口了！”张佳一总算是还了魂，可以正常交流了，只是她从没有这样细声细语的说过话，因为赵谦玉的声音低，语速慢，她不自觉的也放低了声音。
“这样挺好的！”赵谦玉点头道。
张佳一不知道他说的是她的经历好，还是事业好，不管怎么说，算是打开了局面。
“那你呢？”张佳一抬眼询问道。
“我，也还行，高中毕业就跟着我哥学做生意，全国到处跑”。说毕，他的脸色似乎停滞了一下，可能他觉得没考上大学不露脸吧，张佳一忙道：“我说呢？中间咱们同学有过两次聚会，也没见到你！”她省去了向别人打听他的细节。
“我的行踪不定，就跟大家失去了联系，没想到能再遇上你！”赵谦玉死死的盯着张佳一说道。
张佳一被看的不好意思，喝了口茶作掩饰，想想没必要，就大大方方地抬头说道：“这样一来就联系上了，你想找谁，跟我说。”说完，她歪着头，略带调皮地看着赵谦玉。
“暂时还没有。”赵谦玉温和地一笑，回看她一眼。
张佳一觉得这眼睛里仿佛有万语千言，搅得她内心翻江倒海，不知道下一句说什么好！
恰在这时，门被轻轻的推开，他们要的菜陆续上来。
不知道是赵谦玉很会照顾女孩子的口味，还是他特意为张佳一动的心思，反正这菜很合张佳一的胃口。作为老师，她照例嗓子不好，不能吃辣，而这几道菜都是清爽可口、甜而不腻的。
张佳一也着实饿了，紧吃了几口，噎得直喝水往下送。赵谦玉将菜都往她面前推了推，轻笑道：“慢点吃，不急。”
也怪了，有了他这句话，张佳一好像得了定海神针，吃速稳了下来。过了会儿，她才发现好像自己在唱独角戏，将盘子往赵谦玉方向推了推，说：“你也吃呀？”
“我早饭吃得晚，不饿，你吃吧，不用管我！”赵谦玉又将盘子都推过来。张佳一知道争论没有意义，不再说话。
吃的差不多了，张佳一想起件事儿，就问道：“说实话，我昨天并不敢确认是你，因为我听她们介绍你，名字不一样。”
“我改名了。”赵谦玉平静地说，“我高中毕业后，哥哥为我换了个名，取个吉利意思。”
“那我以后怎么称呼你？”张佳一大睁着眼问道。
“我们之间，还是老名字吧，不用那些个虚套。”赵谦玉又拿眼看着张佳一。
张佳一回道：“嗯，好的。”
两人不再说话，只是喝茶。
赵谦玉轻笑了声，说：“你还是变了些，原来可不是这么文静的？”
张佳一就又想起小学时无忧无虑的模样，再想到近段时间的变故，不禁暗叹：美好的时光总是很短暂。
赵谦玉看她不作声，就换了个话题，说道：“你和杜明霞是朋友？关系如何？”
提起她，张佳一更没好气，只不好表现明显，就说：“一般吧，她找我姐夫咨询过事儿，我们算是面上认识。”
“你姐夫干什么的？”
“我姐夫叫刘志刚，是商务局的一名科长。”
“哦，”赵谦玉相信了。
张佳一不会傻到将她与林旭、杜明霞的关系和盘托出的，主要是因为，该怎么说呢？实在是说不出口。
两人吃过饭，走出饭店，张佳一看时间，已一点半了，时间过得好快。
赵谦玉抱歉的说：“耽误你午休了。”
“没事，我平时就不午休的”，张佳一满不在乎的说。其实她天天午休，但今天是一点儿睡意也没有。
赵谦玉将她送回学校，临下车时，他问了句：“下午几点下班？”
“没有临时会议的话，一般五点半就没事了”，张佳一脱口而出。
“哦，下班我来接你！”赵谦玉平静地说。
“那不用了吧，你忙吧？”张佳一口是心非地说，后面音调自然就弱了下来。
“是不愿看见我，还是不方便？”赵谦玉转头，正对着她的脸，眼光探询着。
“不是，不是，都不是”张佳一连连否定，“我怕耽误你的工作。”
“不会的，放心吧，下班后等着我。”赵谦玉定定的看着她。
又是这样的眼神，张佳一只有投降的份，她顺从的点点头，笑意慢慢从赵谦玉的脸上蔓延开来。
“把手机给我！”看着他的笑脸，张佳一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将手机递给了他。他用手机拨了下自己的电话，在还手机回来时，问了声：“我的名字，会写吗？”
“你……”张佳一有些语结，夺下手机就要跑。当初为了一个“谦”字，她反反复复问了他多少遍！
“等等，”赵谦玉叫住了她。
“什么事？”她回身问道。
赵谦玉下了车，从后座上取出一个手提纸包，过来递给她：“拿着，它应该属于你。”
张佳一欲打开看看，赵谦玉按住了，说：“大日头底下的，回去再看，快进去吧。”
不知为什么，在他面前，张佳一唯有“遵从”的份，她扬扬手，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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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如此，她仍得顶着一双黑眼圈和一张浮肿的脸来到学校，上课时还能提着一口气，下课后就完全没劲了。平日里姚红总是叽叽喳喳的，热闹的很，今天估计又钻琴房去了，更显得自己形单影只。
快到中午头了，她简单收拾了东西，刚要走出办公室，听到办公电话在响。有心不接吧，自己刚好离电话最近，而且组长已经抬起头看着她了，她只好伸手拿起听筒：“喂？”
“你好，请问张佳一在吗？”一个深沉的男低音。
她有些纳闷，不是她熟识的人，就心在不焉地答道：“我是，你是哪位？”可能是保险公司的人吧？上次有个年轻人闯进办公室，吧嗒吧嗒对她说了老半天，临走还要她电话，她顺嘴把办公电话给他了。姚红老说她心太软，一口回绝不就行了。她总认为人家出来推销不容易，得鼓多大的勇气才能与陌生人扯上话，换做自己该如何？故此，她总能耐着性子和别人说几句。
“我是赵谦玉”，说完停了一下，仿佛给她时间让她去迷瞪，张佳一的心顿时扑通扑通跳不停，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使劲抚住胸口，机械地回复：“你好！”
“你下班了吗？”电话那头沉静地问。
“下班了!”她机械地答。
“吃饭了吗？”
“没吃”。
“那中午一起吃吧？”
“好的”。
直到放下电话的那一刻，她才如梦初醒。中午，她要和赵谦玉一起吃饭了，可时间、地点、方式？她统统没问，等她再扑到电话面前，才发现这个古老的机子连个回查电话的功能都没有。吃饭，吃空气呀？
等了一会儿，不见再有电话打来，她想：算了，可能是幻觉吧，也许昨天的偶遇也是幻觉。她拿了包溜溜达达地往外走，还去老地方填饱肚子吧。
刚走出校门，就见对面站着个人，丰神朗朗、面带微笑，目光灼热地看着她，正是昨天服装店里的“赵总”。
只见他身着黑色衬衣、黑色长裤，没打领带，深色西装上衣松松的挽在手上。张佳一人生中从没见过一个男人着一身全黑色正装的，更没见有人能将黑色，穿得如此自然随意又如此合身妥贴，只显得赵谦玉越发面色如玉，真真的眉漆如墨，眼灿若星。
想到自己的糟糕状态，她有些窘迫，面皮发红，不自然地走上去，还没开口，赵谦玉抢先说了句：“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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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着说：“好久没见!”说实话，这会儿，她还真想不起该说些什么，亏她还是教语文的呢！
赵谦玉低声说：“饿了吧，我们去吃饭。”
“嗯，好的！”。
赵谦玉便引着她朝路边的车子走去，并将副驾驶的车门为她打开。
等她上了车，赵谦玉才来到驾驶座，将车开了出去。
张佳一对车的品牌、性能一无所知，只觉得这个车比林旭的空间更大、嗓音更小，若说两者最明显的区别，那就是颜色，林旭的车是灰白色，而这辆呢，是黑色。
一路上两人几乎无话，赵谦玉只专心开车，张佳一是神思恍惚。
很快，赵谦玉将车停在了一家饭店门口。他们走进去，里面空间并不大，但很雅致干净。摆放的大都是藤制家俱，装点着绿植、摆件、装饰品等，让人一眼就心生亲切之感。大堂只有两三桌客人，桌与桌相隔较远，空出了相对私密的空间。
赵谦玉并没有在一楼停留，直接将她带到二楼一个小包间里。他将桌上菜谱递与张佳一，张佳一一如既往的不会点菜，又红着脸推给他。
赵谦玉不再客气，很快点好了菜，将单子递给门口安静的服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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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谦玉抿了一口茶，开口道：“这么多年，你没怎么变化？”
张佳一哑然，怎么可能？反正她自认为没有小时候好看，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就顺着话头，抬头看着赵谦玉说：“你也是，没怎么变！”
“你终于抬头了，是不是不愿意看见我？”赵谦玉取笑道。
“没，没，没有！”张佳一慌忙摆手，不小心打翻了水杯，水流了一桌。
赵谦玉快速拿着纸巾帮她擦试，边擦边笑着说：“你确实没变！”
一句话让张佳一想起两人做同桌时，有一次，张佳一与同学玩的起兴，将赵谦玉给她准备的水打翻的情景，不由得也笑了。
赵谦玉看着她的笑容，呆了一下，忙又说：“看着你的样子，这些年应该过得不错！”
“嗯，还行，我没怎么动窝，大学也在省内上，毕业后就又回家门口了！”张佳一总算是还了魂，可以正常交流了，只是她从没有这样细声细语的说过话，因为赵谦玉的声音低，语速慢，她不自觉的也放低了声音。
“这样挺好的！”赵谦玉点头道。
张佳一不知道他说的是她的经历好，还是事业好，不管怎么说，算是打开了局面。
“那你呢？”张佳一抬眼询问道。
“我，也还行，高中毕业就跟着我哥学做生意，全国到处跑”。说毕，他的脸色似乎停滞了一下，可能他觉得没考上大学不露脸吧，张佳一忙道：“我说呢？中间咱们同学有过两次聚会，也没见到你！”她省去了向别人打听他的细节。
“我的行踪不定，就跟大家失去了联系，没想到能再遇上你！”赵谦玉死死的盯着张佳一说道。
张佳一被看的不好意思，喝了口茶作掩饰，想想没必要，就大大方方地抬头说道：“这样一来就联系上了，你想找谁，跟我说。”说完，她歪着头，略带调皮地看着赵谦玉。
“暂时还没有。”赵谦玉温和地一笑，回看她一眼。
张佳一觉得这眼睛里仿佛有万语千言，搅得她内心翻江倒海，不知道下一句说什么好！
恰在这时，门被轻轻的推开，他们要的菜陆续上来。
不知道是赵谦玉很会照顾女孩子的口味，还是他特意为张佳一动的心思，反正这菜很合张佳一的胃口。作为老师，她照例嗓子不好，不能吃辣，而这几道菜都是清爽可口、甜而不腻的。
张佳一也着实饿了，紧吃了几口，噎得直喝水往下送。赵谦玉将菜都往她面前推了推，轻笑道：“慢点吃，不急。”
也怪了，有了他这句话，张佳一好像得了定海神针，吃速稳了下来。过了会儿，她才发现好像自己在唱独角戏，将盘子往赵谦玉方向推了推，说：“你也吃呀？”
“我早饭吃得晚，不饿，你吃吧，不用管我！”赵谦玉又将盘子都推过来。张佳一知道争论没有意义，不再说话。
吃的差不多了，张佳一想起件事儿，就问道：“说实话，我昨天并不敢确认是你，因为我听她们介绍你，名字不一样。”
“我改名了。”赵谦玉平静地说，“我高中毕业后，哥哥为我换了个名，取个吉利意思。”
“那我以后怎么称呼你？”张佳一大睁着眼问道。
“我们之间，还是老名字吧，不用那些个虚套。”赵谦玉又拿眼看着张佳一。
张佳一回道：“嗯，好的。”
两人不再说话，只是喝茶。
赵谦玉轻笑了声，说：“你还是变了些，原来可不是这么文静的？”
张佳一就又想起小学时无忧无虑的模样，再想到近段时间的变故，不禁暗叹：美好的时光总是很短暂。
赵谦玉看她不作声，就换了个话题，说道：“你和杜明霞是朋友？关系如何？”
提起她，张佳一更没好气，只不好表现明显，就说：“一般吧，她找我姐夫咨询过事儿，我们算是面上认识。”
“你姐夫干什么的？”
“我姐夫叫刘志刚，是商务局的一名科长。”
“哦，”赵谦玉相信了。
张佳一不会傻到将她与林旭、杜明霞的关系和盘托出的，主要是因为，该怎么说呢？实在是说不出口。
两人吃过饭，走出饭店，张佳一看时间，已一点半了，时间过得好快。
赵谦玉抱歉的说：“耽误你午休了。”
“没事，我平时就不午休的”，张佳一满不在乎的说。其实她天天午休，但今天是一点儿睡意也没有。
赵谦玉将她送回学校，临下车时，他问了句：“下午几点下班？”
“没有临时会议的话，一般五点半就没事了”，张佳一脱口而出。
“哦，下班我来接你！”赵谦玉平静地说。
“那不用了吧，你忙吧？”张佳一口是心非地说，后面音调自然就弱了下来。
“是不愿看见我，还是不方便？”赵谦玉转头，正对着她的脸，眼光探询着。
“不是，不是，都不是”张佳一连连否定，“我怕耽误你的工作。”
“不会的，放心吧，下班后等着我。”赵谦玉定定的看着她。
又是这样的眼神，张佳一只有投降的份，她顺从的点点头，笑意慢慢从赵谦玉的脸上蔓延开来。
“把手机给我！”看着他的笑脸，张佳一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将手机递给了他。他用手机拨了下自己的电话，在还手机回来时，问了声：“我的名字，会写吗？”
“你……”张佳一有些语结，夺下手机就要跑。当初为了一个“谦”字，她反反复复问了他多少遍！
“等等，”赵谦玉叫住了她。
“什么事？”她回身问道。
赵谦玉下了车，从后座上取出一个手提纸包，过来递给她：“拿着，它应该属于你。”
张佳一欲打开看看，赵谦玉按住了，说：“大日头底下的，回去再看，快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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