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府疑云 （四）
我趁着这薛万麟的尸身还尚入土就让仵作打开了棺盖将尸体搬到了薛府堆杂物的空房，好在薛万麟死了没多久，尸体还没彻底腐败。我打开了薛万麟的胸膛，发现薛万麟的心肌有强力收缩的痕迹，看得出来他死前很可能有过室颤的症状，基本可以将死因归结于突发的心动过速心脏骤停或者是中毒引起的心跳加速最终心力衰竭了。再看那薛万麟死状，瞳孔扩散、毛孔扩张，死前应该还有有过呼吸急促的现象，这样看来若是有人投毒的话薛万麟所中之毒无外乎莨菪碱类物质了。
“叶一刀啊，你帮我去太原府的各个医馆药铺查查最近有哪家售出过西域曼陀罗、洋金花、颠茄、天仙子、龙葵之类的药物，这些药物一般不常用，特别是曼陀罗，我想医馆药铺近期有出售过肯定记账还在。”
“大人，你是说薛万麟确实是遭人下毒了？”
“我还只是怀疑，薛万麟确有中毒迹象但这并不能证明是有人下了过量剂量的毒性药物，也有可能是他自己误食或是开药方的人掌握错了剂量，总之得弄明白是谁买了曼陀罗，薛万麟又是怎么把这些曼陀罗吃进肚子里的。”
“是大人，卑职这就去办。”
“你一个人查起来慢记得叫上衙门的捕快一起，你就和他们说明锦衣卫办案好了。”
“是大人。”
叶凛风离开后我立马去找薛老爷了。
“薛老爷，小女子看过令郎的尸首了，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令郎之死恐怕没那么简单，小女子已经确认无误令郎就是死于中毒了。”
“中毒？怎么可能？之前仵作当着知县知府验尸的，银针并未变黑，难不成这世间真有银针无法验出的毒？”
“有，而且有很多毒物是银针验不了的，我怀疑令郎所中之毒是西域曼陀罗，当然和这西域曼陀罗相似的毒物也有不少，所以现在我想问问令郎昨日特别是昨晚有吃些什么喝些什么？”
“这……犬子晚饭是和我还有我的几位妻妾一起吃的，如果饭菜有毒那岂不是都会中毒？”
“酒呢？有没有喝过酒。”
“犬子昨夜并未饮过酒。”
“晚饭后令郎又有否进食过？”
“这老夫也不清楚，要不唤来下人问问？”
薛老爷把下人都叫了来，我一番询问后，薛万麟的婢女说出了一件惊人的事，“二少爷昨晚喝过药，药方子是张郎中给的，今日来二少爷说身体疲惫所以向张郎中求了副方子。”
“快将方子取来！”，虽然我对中医不是很了解但我还是拿着方子细细地看了下，方子中并未有曼陀罗一类的毒物。方子本身没问题但是谁能保证汤药之中没被加料？“昨晚你们二少爷所服汤剂的药渣是否还在？快快取来！”
“药渣昨晚就处理掉了。”
“啊呀，真是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这么重要的证据都被你们破坏了。”薛老爷在一旁已经是气急败坏了。就在这时叶凛风那边有消息了，他带着城西一家药铺的李掌柜来了薛府，然后向我和栾冰说了下情况。
“婉婉姑娘，薛老爷，我这手下说发现了李掌柜三日前曾售出过一斤洋金花，是薛老爷您买去的。”
“洋金花毒性虽不及西域曼陀罗，可毒理和这西域曼陀罗却甚是相似，薛老爷，小女子认为令郎所中之毒应该就是这洋金花了，而且是昨晚有人将这洋金花毒下在了令郎的汤剂里。”
薛老爷顿时暴跳如雷指着昨晚给薛万麟送药的婢女骂道，“你这贱人，昨晚就是你给我儿送的药，说是不是你下的毒？”
“老爷冤枉啊，奴婢怎敢害少爷，再说这洋金花也不是奴婢买的啊。”
“是啊薛老爷，这洋金花是您买的，且不说您买洋金花做甚，您买的洋金花怎么会跑令郎的汤药里去？”在栾冰机智的反问下薛老爷顿时又哑口无言了。
“薛老爷，但凡略懂医术之人都明白这洋金花有毒，恕小女子冒昧，小女子就想问一句您要这洋金花做什么用？”
“你们一个个都是在怀疑老夫吗？老夫这辈子一共就俩儿子，其中一个还是残废，唯一能继承这家业的也就麟儿了，老夫为何要加害于他？于情于理都不可能是老夫下的毒手！”薛老爷极力地为自己辩解着，这狡辩听上去苍白无力，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薛老爷，不过薛老爷之前急着要我验尸仿佛知道自己的儿子是遭人下毒杀害似的，现在又那么慌张明显是怕我们搞错方向误认他为凶手。我想薛老爷或许知道些什么但若真是凶手也不会愚蠢到将我们的怀疑引到下毒上，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还有药渣都被处理了，能造成曼陀罗中毒症状的不仅仅只有洋金花，薛万麟所中之毒只能说是曼陀罗一类的毒物但绝不能直接断定为洋金花中毒。还有凶手也可以从太原府以外的地方搞到曼陀罗不一定非得在太原府的药铺买啊。所以我断定薛老爷和凶手有关但绝不是凶手。
“薛老爷，我想您是不是有风湿之症？”
“你说的没错。”
“那薛老爷你何不大胆地说出实情，这洋金花你买来是治你这风湿痹症的？”
“我确实想说，这不你们都怀疑我下的毒吗？而且有人指证我买的有毒的洋金花，婉婉姑娘你刚才还说这犬子所中之毒就是这洋金花。”
“抱歉，我刚才武断了些，令郎所中之毒是和这洋金花、曼陀罗同一类的毒物，所以说这毒可以是洋金花也可以是我之前推断过的西域曼陀罗，当然还有颠茄、天仙子、龙葵这些都是可能之物。”
“那婉婉姑娘，除了犬子是中毒身亡这一线索外，你还有没有什么发现？”
“有，现在关键是昨晚谁碰过了令郎的汤剂，除了这位送药的婢女。还有关于凶手，薛老爷我想你应该是有些话想和我说的吧。”
“哼！不知道就不知道，别装神弄鬼了，要是老夫知道凶手是谁直接报官抓他俩，还需要在这和你们废话？！”
“薛老爷不愿说没关系，只是我想您是不想或是不敢报官吧？”
“休要胡说了！若姑娘你不是诚心来送犬子最后一程的，恕老夫无礼，出门不送！”
离开薛府后栾冰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栾姐姐，你不高兴啦？”
“是啊婉清妹妹，今日我等前来就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薛家二公子是被人毒死的，就这件事你之前猜也猜到了，今日此番查探真可谓无功而返白忙活了。”
“这次来薛府不是没有收获哦，今天薛老爷的神情举止栾姐姐你也看见了，就不觉得他很不寻常吗？”
“何止是不正常，我看他根本就是下毒的凶手！”
“薛老爷不是凶手，但他知道凶手是谁，还有我和你打赌，不出三日他还会主动来找我们。”
“婉清妹妹，我一直觉着你就像那诸葛孔明，万事都能被你先行一步算到，你是不是学过奇门遁甲五行八卦？”
“哈哈！我可没学过这些玄乎其玄的东西，我只是依靠各种线索凭借自己分析作出了这些判断罢了，办案的关键就是多看多听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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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一刀啊，你帮我去太原府的各个医馆药铺查查最近有哪家售出过西域曼陀罗、洋金花、颠茄、天仙子、龙葵之类的药物，这些药物一般不常用，特别是曼陀罗，我想医馆药铺近期有出售过肯定记账还在。”
“大人，你是说薛万麟确实是遭人下毒了？”
“我还只是怀疑，薛万麟确有中毒迹象但这并不能证明是有人下了过量剂量的毒性药物，也有可能是他自己误食或是开药方的人掌握错了剂量，总之得弄明白是谁买了曼陀罗，薛万麟又是怎么把这些曼陀罗吃进肚子里的。”
“是大人，卑职这就去办。”
“你一个人查起来慢记得叫上衙门的捕快一起，你就和他们说明锦衣卫办案好了。”
“是大人。”
叶凛风离开后我立马去找薛老爷了。
“薛老爷，小女子看过令郎的尸首了，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令郎之死恐怕没那么简单，小女子已经确认无误令郎就是死于中毒了。”
“中毒？怎么可能？之前仵作当着知县知府验尸的，银针并未变黑，难不成这世间真有银针无法验出的毒？”
“有，而且有很多毒物是银针验不了的，我怀疑令郎所中之毒是西域曼陀罗，当然和这西域曼陀罗相似的毒物也有不少，所以现在我想问问令郎昨日特别是昨晚有吃些什么喝些什么？”
“这……犬子晚饭是和我还有我的几位妻妾一起吃的，如果饭菜有毒那岂不是都会中毒？”
“酒呢？有没有喝过酒。”
“犬子昨夜并未饮过酒。”
“晚饭后令郎又有否进食过？”
“这老夫也不清楚，要不唤来下人问问？”
薛老爷把下人都叫了来，我一番询问后，薛万麟的婢女说出了一件惊人的事，“二少爷昨晚喝过药，药方子是张郎中给的，今日来二少爷说身体疲惫所以向张郎中求了副方子。”
“快将方子取来！”，虽然我对中医不是很了解但我还是拿着方子细细地看了下，方子中并未有曼陀罗一类的毒物。方子本身没问题但是谁能保证汤药之中没被加料？“昨晚你们二少爷所服汤剂的药渣是否还在？快快取来！”
“药渣昨晚就处理掉了。”
“啊呀，真是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这么重要的证据都被你们破坏了。”薛老爷在一旁已经是气急败坏了。就在这时叶凛风那边有消息了，他带着城西一家药铺的李掌柜来了薛府，然后向我和栾冰说了下情况。
“婉婉姑娘，薛老爷，我这手下说发现了李掌柜三日前曾售出过一斤洋金花，是薛老爷您买去的。”
“洋金花毒性虽不及西域曼陀罗，可毒理和这西域曼陀罗却甚是相似，薛老爷，小女子认为令郎所中之毒应该就是这洋金花了，而且是昨晚有人将这洋金花毒下在了令郎的汤剂里。”
薛老爷顿时暴跳如雷指着昨晚给薛万麟送药的婢女骂道，“你这贱人，昨晚就是你给我儿送的药，说是不是你下的毒？”
“老爷冤枉啊，奴婢怎敢害少爷，再说这洋金花也不是奴婢买的啊。”
“是啊薛老爷，这洋金花是您买的，且不说您买洋金花做甚，您买的洋金花怎么会跑令郎的汤药里去？”在栾冰机智的反问下薛老爷顿时又哑口无言了。
“薛老爷，但凡略懂医术之人都明白这洋金花有毒，恕小女子冒昧，小女子就想问一句您要这洋金花做什么用？”
“你们一个个都是在怀疑老夫吗？老夫这辈子一共就俩儿子，其中一个还是残废，唯一能继承这家业的也就麟儿了，老夫为何要加害于他？于情于理都不可能是老夫下的毒手！”薛老爷极力地为自己辩解着，这狡辩听上去苍白无力，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薛老爷，不过薛老爷之前急着要我验尸仿佛知道自己的儿子是遭人下毒杀害似的，现在又那么慌张明显是怕我们搞错方向误认他为凶手。我想薛老爷或许知道些什么但若真是凶手也不会愚蠢到将我们的怀疑引到下毒上，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还有药渣都被处理了，能造成曼陀罗中毒症状的不仅仅只有洋金花，薛万麟所中之毒只能说是曼陀罗一类的毒物但绝不能直接断定为洋金花中毒。还有凶手也可以从太原府以外的地方搞到曼陀罗不一定非得在太原府的药铺买啊。所以我断定薛老爷和凶手有关但绝不是凶手。
“薛老爷，我想您是不是有风湿之症？”
“你说的没错。”
“那薛老爷你何不大胆地说出实情，这洋金花你买来是治你这风湿痹症的？”
“我确实想说，这不你们都怀疑我下的毒吗？而且有人指证我买的有毒的洋金花，婉婉姑娘你刚才还说这犬子所中之毒就是这洋金花。”
“抱歉，我刚才武断了些，令郎所中之毒是和这洋金花、曼陀罗同一类的毒物，所以说这毒可以是洋金花也可以是我之前推断过的西域曼陀罗，当然还有颠茄、天仙子、龙葵这些都是可能之物。”
“那婉婉姑娘，除了犬子是中毒身亡这一线索外，你还有没有什么发现？”
“有，现在关键是昨晚谁碰过了令郎的汤剂，除了这位送药的婢女。还有关于凶手，薛老爷我想你应该是有些话想和我说的吧。”
“哼！不知道就不知道，别装神弄鬼了，要是老夫知道凶手是谁直接报官抓他俩，还需要在这和你们废话？！”
“薛老爷不愿说没关系，只是我想您是不想或是不敢报官吧？”
“休要胡说了！若姑娘你不是诚心来送犬子最后一程的，恕老夫无礼，出门不送！”
离开薛府后栾冰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栾姐姐，你不高兴啦？”
“是啊婉清妹妹，今日我等前来就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薛家二公子是被人毒死的，就这件事你之前猜也猜到了，今日此番查探真可谓无功而返白忙活了。”
“这次来薛府不是没有收获哦，今天薛老爷的神情举止栾姐姐你也看见了，就不觉得他很不寻常吗？”
“何止是不正常，我看他根本就是下毒的凶手！”
“薛老爷不是凶手，但他知道凶手是谁，还有我和你打赌，不出三日他还会主动来找我们。”
“婉清妹妹，我一直觉着你就像那诸葛孔明，万事都能被你先行一步算到，你是不是学过奇门遁甲五行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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