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 软钉子
趁着人还没到的工夫，郑鸣先将这次蹲点情况，连同发现的问题，向洪度年作了一个简单通报。
洪度年虽然听不懂郑鸣提到的一些技术细节，却也总归知道这位郑会长一直在做实事，并未悠哉浪荡，何况自己已经主动让贤，便应让得完全彻底，何况人家身为正职，还向自己这个二把手事事通气，可见心怀尊重，并未轻视自己。
洪度年极有自知，早就打定了多听招呼少插嘴的主意，此时也是这样，点头附和几句，只道放手去干便好。
郑鸣很满意洪副会长的态度，随即又将那张备忘纸头从怀中取出，将自己的几个建议一并提了出来。
首先，为了更好的保障科研人员的工作专注度，应当选拔培训一批工作秘书和生活秘书，配发给各事业部部长以及身在关键岗位的技术骨干。
工作秘书负责协助整理资料、传送文件，必要时也要做些誊抄文本之类的必要事情，为部长分担琐务，使其更好的专注于核心科研上。
数量一，性别男，年龄16-22岁之间，要求：识文断字，头脑灵活，手脚麻利，并且具有一定的保密意识。郑鸣唯恐自己说得不够清楚，于是专门立了个标杆，参照周全。
生活秘书专门负责处理生活事宜，包括并不限于洗衣做饭，端茶倒水，打扫办公场所和寝室卫生，一句话，照料好这些宝贝人才的个人生活，确保其身体健康，心情愉快。
数量一，性别女，年龄同样在16至20岁之间，要求：耳聪目明，手脚勤快，家世清白，相貌端正，但既不能太丑，也不能太过美艳。
这条要求原因很简单，既要避免发生桃色事件，又不能影响这些人的心情，标杆可以参照玲儿。
其次，为各事业部部长的办公场所和居所配备专属警卫，建议四人，分作日夜两班，务必确保部长骨干们的人身安全。
警卫人员可从铁烈的陆军中抽调一批，通过专门的教育培训之后，分配下去。
生恐遗漏了庄梦癫，郑鸣最后专门提醒洪度年一句，而且郑鸣还特地强调，若还有哪些身负大才的科研人员或独具奇才的业务骨干，也可随时提出，让他们享受同样待遇。
洪度年虽然对这个提议颇感意外，却还是没有发表任何反对意见，并表示明天一早就去各处协调办理，定然妥妥当当，不会出现任何纰漏。
郑鸣接着又把训练信鸽来往传书的设想提了出来，洪度年这次更是连连点头，大表赞同，在商量好需要配备的单位和信鸽数量之后，洪度年也让一旁的周全拿来纸笔，将待办事项一一记录在案，只待明日找来铁烈和樊言众，一并商量办理。
说话间，人已到齐，此时都在院中等候。
郑鸣让周全将他们请入进来，会议随即开始。
郑鸣先将开采利希尔金矿的初衷与目的诉说一遍，以便大家明白此事的深远意义所在。
开门见山，郑鸣首先阐明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若做大事，必要广开财路，尤其眼下铸炮造船正欲全面铺开，各项开支必定成倍增加，若是坐吃山空，库存钱货很快便会耗尽。
怎么办？唯有开源挣钱！
但而今海路不靖，贸易难通，借以出海经商积攒财富的时机还未成熟，与其凭空等待，不如利用现有闲散人力多多发掘金银矿床，来钱最是快捷。
虽然事先从未听到风声，但开矿掘金总归是积累财富的正途捷径，与会诸人无不赞同。
可等到郑鸣将金矿位置与海路距离说出之后，所有人的脸色便立刻开始沉下。
郑鸣正自说得兴高采烈，竟没有觉察到这一变化，仍在自顾自得往下说去，又将为何选择开发利希尔金矿的理由一一罗列出来，最后还特意强调了金矿预估储量和年产量两个数字，以便引起重视。
直到全部说完，，郑鸣才发觉气氛有些不对，偌大议事厅中，竟无一人接茬开口，反而不约而同一起陷入沉默之中，郑鸣第一次碰上了软钉子！
郑鸣感觉有些奇怪，本要开口问问原因，却又强行绷住，只因郑鸣明白自己所处的位置，一旦开口，便是示弱，此例一开，以后便会形成惯例，从此权威不再，队伍反而不好带了。
良久之后，还是那位洪度年率先开口了，“郑会长所论之事固然大有道理，只是老朽还有一事不明，还望大人予以开解。”
终于有人说话，郑鸣暗暗松一口气，微微一笑道：“洪副会长但说无妨！”
“黄金白银固然多多益善，只是若为造船铸炮，此时库存尚可支应，前日小人还刚与钱主……钱部长细细盘过，便是重建一支一百多艘千料宝船的西洋船队，也可勉强够用。”
洪度年不急不慢，悠悠说道，“因此，大人何必舍近求远，甘冒不测风浪，去往那处化外之地挖掘矿藏，倘若事有不成，空有劳民伤财之虞，倒有些得不偿失了。”
“一百多艘？”郑鸣差点笑出声来，但闻洪度年口气恳切，并非有意阻挠，不过是守成日久，眼界闭塞罢了，于是郑鸣忍住不笑，反问一句：“洪副会长以为一百多艘宝船便很多吗？”
“昔日下西洋时，随行舰船不过两百余艘，千料以上宝船仅有区区数十，其余多为四五百料的马船、粮船、水船和座船，便是如此，也可满载两三万人马，每每出海，夷船远避，屑小绝迹，声势烜赫，堪比一国。”
洪度年没有正面回答郑鸣的问题，反倒自顾自得提起了往事，“这般算来，我等若能建成千料宝船百艘，已然不逊三保公当年气势了，又有哪国胆敢不服？”
一待洪度年话音落下，郑鸣立时问道：“如此说来，洪副会长便是以为百艘之数已然足够了？”
“这个……”洪度年一愣，最后却又点了点头，“老朽窃以为暂够支用，无须更多。”
还挺顽固！郑鸣心道，若不拿出点真家伙，想来是难以说倒这位原先的潜军总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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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度年极有自知，早就打定了多听招呼少插嘴的主意，此时也是这样，点头附和几句，只道放手去干便好。
郑鸣很满意洪副会长的态度，随即又将那张备忘纸头从怀中取出，将自己的几个建议一并提了出来。
首先，为了更好的保障科研人员的工作专注度，应当选拔培训一批工作秘书和生活秘书，配发给各事业部部长以及身在关键岗位的技术骨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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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秘书专门负责处理生活事宜，包括并不限于洗衣做饭，端茶倒水，打扫办公场所和寝室卫生，一句话，照料好这些宝贝人才的个人生活，确保其身体健康，心情愉快。
数量一，性别女，年龄同样在16至20岁之间，要求：耳聪目明，手脚勤快，家世清白，相貌端正，但既不能太丑，也不能太过美艳。
这条要求原因很简单，既要避免发生桃色事件，又不能影响这些人的心情，标杆可以参照玲儿。
其次，为各事业部部长的办公场所和居所配备专属警卫，建议四人，分作日夜两班，务必确保部长骨干们的人身安全。
警卫人员可从铁烈的陆军中抽调一批，通过专门的教育培训之后，分配下去。
生恐遗漏了庄梦癫，郑鸣最后专门提醒洪度年一句，而且郑鸣还特地强调，若还有哪些身负大才的科研人员或独具奇才的业务骨干，也可随时提出，让他们享受同样待遇。
洪度年虽然对这个提议颇感意外，却还是没有发表任何反对意见，并表示明天一早就去各处协调办理，定然妥妥当当，不会出现任何纰漏。
郑鸣接着又把训练信鸽来往传书的设想提了出来，洪度年这次更是连连点头，大表赞同，在商量好需要配备的单位和信鸽数量之后，洪度年也让一旁的周全拿来纸笔，将待办事项一一记录在案，只待明日找来铁烈和樊言众，一并商量办理。
说话间，人已到齐，此时都在院中等候。
郑鸣让周全将他们请入进来，会议随即开始。
郑鸣先将开采利希尔金矿的初衷与目的诉说一遍，以便大家明白此事的深远意义所在。
开门见山，郑鸣首先阐明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若做大事，必要广开财路，尤其眼下铸炮造船正欲全面铺开，各项开支必定成倍增加，若是坐吃山空，库存钱货很快便会耗尽。
怎么办？唯有开源挣钱！
但而今海路不靖，贸易难通，借以出海经商积攒财富的时机还未成熟，与其凭空等待，不如利用现有闲散人力多多发掘金银矿床，来钱最是快捷。
虽然事先从未听到风声，但开矿掘金总归是积累财富的正途捷径，与会诸人无不赞同。
可等到郑鸣将金矿位置与海路距离说出之后，所有人的脸色便立刻开始沉下。
郑鸣正自说得兴高采烈，竟没有觉察到这一变化，仍在自顾自得往下说去，又将为何选择开发利希尔金矿的理由一一罗列出来，最后还特意强调了金矿预估储量和年产量两个数字，以便引起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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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之后，还是那位洪度年率先开口了，“郑会长所论之事固然大有道理，只是老朽还有一事不明，还望大人予以开解。”
终于有人说话，郑鸣暗暗松一口气，微微一笑道：“洪副会长但说无妨！”
“黄金白银固然多多益善，只是若为造船铸炮，此时库存尚可支应，前日小人还刚与钱主……钱部长细细盘过，便是重建一支一百多艘千料宝船的西洋船队，也可勉强够用。”
洪度年不急不慢，悠悠说道，“因此，大人何必舍近求远，甘冒不测风浪，去往那处化外之地挖掘矿藏，倘若事有不成，空有劳民伤财之虞，倒有些得不偿失了。”
“一百多艘？”郑鸣差点笑出声来，但闻洪度年口气恳切，并非有意阻挠，不过是守成日久，眼界闭塞罢了，于是郑鸣忍住不笑，反问一句：“洪副会长以为一百多艘宝船便很多吗？”
“昔日下西洋时，随行舰船不过两百余艘，千料以上宝船仅有区区数十，其余多为四五百料的马船、粮船、水船和座船，便是如此，也可满载两三万人马，每每出海，夷船远避，屑小绝迹，声势烜赫，堪比一国。”
洪度年没有正面回答郑鸣的问题，反倒自顾自得提起了往事，“这般算来，我等若能建成千料宝船百艘，已然不逊三保公当年气势了，又有哪国胆敢不服？”
一待洪度年话音落下，郑鸣立时问道：“如此说来，洪副会长便是以为百艘之数已然足够了？”
“这个……”洪度年一愣，最后却又点了点头，“老朽窃以为暂够支用，无须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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