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砸门
叶云听着屋子里苗氏和七郎呜呜的哭声，无意识的呻吟了一声。
苗氏赶紧拿出灰扑扑的粗麻布手帕擦干眼泪，强忍着泪摸了摸叶云的额头。
“五丫……你可是醒了？”苗氏轻声唤道。
三郎七郎也站在旁边，手里紧紧攥着被子的一角，眼眶红红的，就怕妹妹又醒不过来了。
叶长德站在苗氏的背后紧紧的握着拳头。
叶云慢慢睁开眼看到大大小小一张张关心着自己的脸，记忆里的一幕幕出现，使得她还没有从五丫的记忆里回神。
眼泪唰唰的就流下来，伸直着瘦小的胳膊。
“娘～娘～，呜呜～嗝～，娘～”她哭得打嗝，悲从心起。
苗氏把她连着被子一起抱在怀里：“娘对不起你，五丫，都是娘没用，娘保护不了你啊～五丫……”娘两个瞬间哭成一团，三郎七郎也凑过去扯着苗氏的袖子，一边哭一边也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妹妹。
叶长德再也忍不住了，蹲在地上压抑着哭声，眼泪滴滴答答落在地上融成一团。
“都是爹没用，爹无能，不能让你们享福，总是吃不完的苦啊！”说着就把头打得砰砰直响。
“爹爹～呜呜……”叶云看向叶长德又把胳膊伸过去，叶长德站起来把她从床上抱起来，瘦弱的身板全是骨头架子，竟没一点肉。
叶云把头深深的埋在叶长德的肩膀上，细细的胳膊环在脖子上，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叶长德抱了一会就把她放在床上了，现在初春的天气还是有些凉，苗氏给叶云把被子盖好。
叶云此时恨不得把脸埋在被子里不出来，太丢人了，一个二十几岁的成年人哭得鼻涕泡都出来了，再看看另外几个比自己也好不了多少，心里平衡了不少。
苗氏和叶长德看着她恢复了精神也松了口气，给苗氏使了个眼色他就出去了，站在门边上静静的等着。
“乖乖的，娘一会来啊。”苗氏轻轻抚摸着叶云的额头，又在她脸上小心亲了一下就站起身出去了，留下三郎七郎小心看着妹妹生怕她飞了。
此时叶长德和苗氏轻声的说着事。
“他娘，如今五丫也醒了，有些事也要了了，我一会去找里正和族长过来，你好好在家看家，把门锁好了，不要再让孩子出事了。”叶长德把苗氏刚刚散乱的发髻拢在耳后，看着妻子未老先衰的面孔全是自责。
苗氏羞涩的点头：“他爹，你放心吧，我等你回来。”又给他整理了一下散乱的衣服，这才进门给他挥手示意，让他快去快回，这才关好门，紧紧的拴了起来，想起以前婆婆和嫂子的战绩，又不放心的搬了两个柜子抵住。
叶云刚刚打量着整个房间，一共也才三十平米左右，还有一半堆着木柴，他们一家就住在这个小房子里，床是叶长德自己打的，几个木头架起来，上面放着干草，再铺了一床薄薄的被子，黑沉沉的，一股霉味，盖的被子也是，薄薄的一层，应该有不少年了。
房间里除了一张床就是两个柜子，柜子上面有不少的虫眼，刚刚被苗氏拿去抵了门，房间里一扇窗户都没有，穷得可怜，好在干净，没有看到蜘蛛侠之类的东西。
此时上房内，叶老太太他们早就吃完了饭，碗放在锅里等了好久也不见人洗，沉着脸哼了声。
“老大家的，让老四家的出来把碗洗了。”叶老太太走到上房门口高声喊着。
“哎，我就来，娘您先进去歇着吧。”金氏此时正在房间里绣着帕子，听着也老太太的话踮着小脚就出来了。
金氏到四房门口嘭嘭的敲着门，看里面没人回应就插着腰高声呼喊：“苗氏啊，娘让你出来洗碗呢。”
等了一会依旧没人应。
“苗氏，你这是拿乔了，等着娘亲自喊你是吗，你开门啊，嘭嘭”敲了一会有些气喘吁吁的。
屋里面苗氏虽然有些害怕，但看着叶云头上的上就冷静了下来，以前自己诸般孝顺，里里外外的活计全都包了也没得个好，那发了霉的窝窝头他们宁愿喂猪都不给自己家吃，一家子五口人吃的饭比猪食还不如，最起码猪都能吃饱饭，人却不能。
以前能忍则忍，但这次小闺女为了个发霉的窝窝头差点被打死了，兔子急了也咬人的，老实人彻底发飙了。
叶云面色复杂的听着外面的声音，又想想苗氏和叶长德之前的所作所为，那可真是包子啊，还是加了不少的酵母团出来的包子，随便捏，还不变形。
家里三个孩子被欺负的时候两口子都是让他们忍，三郎看到弟弟妹妹被欺负了拿着刀准备拼命的时候叶长德还甩了他一巴掌。
家里的三个小孩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不爱说话的，小小年纪沉默的像是个哑巴，哭都不敢发出声来。
苗氏安抚着三兄妹不出声，脸色很平静。
这边大房的见四房不应，就跑到叶老太太跟前告状，叶老太太火冒三丈，纠结着几个儿媳妇就来砸门。
“你个小娼妇，给老娘开门，黑了心肝的狗东西，快开门，老二老三家的，给我砸，我看这些个狗东西能缩多久。”叶老太太站在门口插着腰就开始骂。
何氏吕氏则一边砸门一边假惺惺的劝苗氏开门。
“老四家的你快开门啊，你看给咱娘气成什么样子了。”这是何氏。
“就是呢，四弟妹，你现在不出来，横竖你能躲多久，快出来吧，老太太也能消消气呢。”这是吕氏。
苗氏在屋里撇撇嘴，出来给你们揍一顿消气吗？
外面人砸了半天也没砸开，柴房的门也是自己的门呢，所以叶老太太也没让她们下死手砸，苗氏不放心，又专门去拿了两根木头抵住了门。
门外她们几个听到动静以为苗氏要开门了，可谁知两下又没动静了，气得叶老太太又开始新一轮的咒骂，叶芳这时候跑出来搬了个凳子放在叶老太太屁股下面，和金氏一起扶着她坐下，一边给她捶着背一边捏着肩。
“奶奶，您别气了，气出好歹来我们可心疼呢。”她用娇憨的口吻说着，直接就说到叶老太太心坎儿里了。
“哎呀，我的乖孙女哦，奶奶不气，还是大丫孝顺啊。”除了几个孙子外，叶老太太最喜欢的应该就是大丫叶芳了，叶老太太轻轻拍着叶芳给她按摩的手看着四房依旧紧闭的门面色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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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氏赶紧拿出灰扑扑的粗麻布手帕擦干眼泪，强忍着泪摸了摸叶云的额头。
“五丫……你可是醒了？”苗氏轻声唤道。
三郎七郎也站在旁边，手里紧紧攥着被子的一角，眼眶红红的，就怕妹妹又醒不过来了。
叶长德站在苗氏的背后紧紧的握着拳头。
叶云慢慢睁开眼看到大大小小一张张关心着自己的脸，记忆里的一幕幕出现，使得她还没有从五丫的记忆里回神。
眼泪唰唰的就流下来，伸直着瘦小的胳膊。
“娘～娘～，呜呜～嗝～，娘～”她哭得打嗝，悲从心起。
苗氏把她连着被子一起抱在怀里：“娘对不起你，五丫，都是娘没用，娘保护不了你啊～五丫……”娘两个瞬间哭成一团，三郎七郎也凑过去扯着苗氏的袖子，一边哭一边也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妹妹。
叶长德再也忍不住了，蹲在地上压抑着哭声，眼泪滴滴答答落在地上融成一团。
“都是爹没用，爹无能，不能让你们享福，总是吃不完的苦啊！”说着就把头打得砰砰直响。
“爹爹～呜呜……”叶云看向叶长德又把胳膊伸过去，叶长德站起来把她从床上抱起来，瘦弱的身板全是骨头架子，竟没一点肉。
叶云把头深深的埋在叶长德的肩膀上，细细的胳膊环在脖子上，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叶长德抱了一会就把她放在床上了，现在初春的天气还是有些凉，苗氏给叶云把被子盖好。
叶云此时恨不得把脸埋在被子里不出来，太丢人了，一个二十几岁的成年人哭得鼻涕泡都出来了，再看看另外几个比自己也好不了多少，心里平衡了不少。
苗氏和叶长德看着她恢复了精神也松了口气，给苗氏使了个眼色他就出去了，站在门边上静静的等着。
“乖乖的，娘一会来啊。”苗氏轻轻抚摸着叶云的额头，又在她脸上小心亲了一下就站起身出去了，留下三郎七郎小心看着妹妹生怕她飞了。
此时叶长德和苗氏轻声的说着事。
“他娘，如今五丫也醒了，有些事也要了了，我一会去找里正和族长过来，你好好在家看家，把门锁好了，不要再让孩子出事了。”叶长德把苗氏刚刚散乱的发髻拢在耳后，看着妻子未老先衰的面孔全是自责。
苗氏羞涩的点头：“他爹，你放心吧，我等你回来。”又给他整理了一下散乱的衣服，这才进门给他挥手示意，让他快去快回，这才关好门，紧紧的拴了起来，想起以前婆婆和嫂子的战绩，又不放心的搬了两个柜子抵住。
叶云刚刚打量着整个房间，一共也才三十平米左右，还有一半堆着木柴，他们一家就住在这个小房子里，床是叶长德自己打的，几个木头架起来，上面放着干草，再铺了一床薄薄的被子，黑沉沉的，一股霉味，盖的被子也是，薄薄的一层，应该有不少年了。
房间里除了一张床就是两个柜子，柜子上面有不少的虫眼，刚刚被苗氏拿去抵了门，房间里一扇窗户都没有，穷得可怜，好在干净，没有看到蜘蛛侠之类的东西。
此时上房内，叶老太太他们早就吃完了饭，碗放在锅里等了好久也不见人洗，沉着脸哼了声。
“老大家的，让老四家的出来把碗洗了。”叶老太太走到上房门口高声喊着。
“哎，我就来，娘您先进去歇着吧。”金氏此时正在房间里绣着帕子，听着也老太太的话踮着小脚就出来了。
金氏到四房门口嘭嘭的敲着门，看里面没人回应就插着腰高声呼喊：“苗氏啊，娘让你出来洗碗呢。”
等了一会依旧没人应。
“苗氏，你这是拿乔了，等着娘亲自喊你是吗，你开门啊，嘭嘭”敲了一会有些气喘吁吁的。
屋里面苗氏虽然有些害怕，但看着叶云头上的上就冷静了下来，以前自己诸般孝顺，里里外外的活计全都包了也没得个好，那发了霉的窝窝头他们宁愿喂猪都不给自己家吃，一家子五口人吃的饭比猪食还不如，最起码猪都能吃饱饭，人却不能。
以前能忍则忍，但这次小闺女为了个发霉的窝窝头差点被打死了，兔子急了也咬人的，老实人彻底发飙了。
叶云面色复杂的听着外面的声音，又想想苗氏和叶长德之前的所作所为，那可真是包子啊，还是加了不少的酵母团出来的包子，随便捏，还不变形。
家里三个孩子被欺负的时候两口子都是让他们忍，三郎看到弟弟妹妹被欺负了拿着刀准备拼命的时候叶长德还甩了他一巴掌。
家里的三个小孩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不爱说话的，小小年纪沉默的像是个哑巴，哭都不敢发出声来。
苗氏安抚着三兄妹不出声，脸色很平静。
这边大房的见四房不应，就跑到叶老太太跟前告状，叶老太太火冒三丈，纠结着几个儿媳妇就来砸门。
“你个小娼妇，给老娘开门，黑了心肝的狗东西，快开门，老二老三家的，给我砸，我看这些个狗东西能缩多久。”叶老太太站在门口插着腰就开始骂。
何氏吕氏则一边砸门一边假惺惺的劝苗氏开门。
“老四家的你快开门啊，你看给咱娘气成什么样子了。”这是何氏。
“就是呢，四弟妹，你现在不出来，横竖你能躲多久，快出来吧，老太太也能消消气呢。”这是吕氏。
苗氏在屋里撇撇嘴，出来给你们揍一顿消气吗？
外面人砸了半天也没砸开，柴房的门也是自己的门呢，所以叶老太太也没让她们下死手砸，苗氏不放心，又专门去拿了两根木头抵住了门。
门外她们几个听到动静以为苗氏要开门了，可谁知两下又没动静了，气得叶老太太又开始新一轮的咒骂，叶芳这时候跑出来搬了个凳子放在叶老太太屁股下面，和金氏一起扶着她坐下，一边给她捶着背一边捏着肩。
“奶奶，您别气了，气出好歹来我们可心疼呢。”她用娇憨的口吻说着，直接就说到叶老太太心坎儿里了。
“哎呀，我的乖孙女哦，奶奶不气，还是大丫孝顺啊。”除了几个孙子外，叶老太太最喜欢的应该就是大丫叶芳了，叶老太太轻轻拍着叶芳给她按摩的手看着四房依旧紧闭的门面色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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