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5.怒怼需要付出代价
小丁对顾萧的行径感到愤怒，他亦然见到明娜受到如此不公平的待遇，作为一个外人不好插嘴，却实则是看不下去。
有时候小丁也在犹豫，帮顾萧做事到底是为了什么？像顾萧这样的人，就算尽心尽力做到最好，也没又任何用。
顾萧对付赵裕，程玮，过桥拆板的方式他也并不是不知道。只是顾萧给了他最好的条件，准确来说是在其他人那里得不到的好处，对小丁的家人也照顾周到，在一些情理上小丁已经无法作出拒绝。
“你还在这儿做什么？还有什么问题吗？”顾萧已经显得愠怒。
“小丁，今天的你和平日里还颇为不一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顾萧自然也注意到了小丁这些话语的异常。
“顾总，我一直把你当作亲兄弟来看……有些事情……有些事情，我想劝你收手。”小丁还是狠下心说出自己心内的想法。
“你让我怎么收手？放弃菱瑞公司，拱手相让？”
“不，不是这个意思。”小丁抬眼盯着顾萧，郑重其事道：“是明娜！无论怎么样，她都怀着你的孩子，何况你也说过，不能不顾他们母子的生活……”
顾萧冷笑，脸上尽然是满不在乎：“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难道您不是这样想的吗？每一个人做父亲的人，都会想要孩子有一段幸福的人生。”
“呵呵！你倒是想得轻巧。小丁，你还是太过于年轻。你不知道的是我顾萧从来不受任何事情的牵绊，哪怕是亲情……在我看来……”顾萧沉默下去，他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萧儿，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这些事情难倒就不是人之常情？你现在还需要父母的帮助。有佳仪在，还有……佳仪的出生，你似乎变了很多……”
年少时的顾萧躲在墙角不愿意吭声，他害怕父亲的那双眼睛，总是带着杀气，随时就要将自己碾碎。
顾萧从噩梦中惊醒，佳仪把桌上的墨水瓶打翻，弄坏了他明天要交的作业。
小佳仪什么都不懂，才不到三岁。
顾萧气得狠狠地揍了她一顿，可他从未想过这样下去有什么样的后果。父亲的拳头是少不了的。
母亲也将佳仪抱在怀里，安抚着哭闹的佳仪。
父亲的责打，母亲的护短。年少的顾萧，父母的那份爱，原本属于自己的那份爱被妹妹夺走。
这几十年来，他对佳仪一直冷眼相待，从来不把她当成亲人。
夺走了自己一切的那个人，是罪魁祸首。顾萧已经不能回头了，嘶声竭力地喊着他想要得到归还的一切……
站在青石板上淋着大雨，路人只当他疯了，笑着摇着头朝他身边走过。
无助，嘲讽，无人理解。心中的怨恨一压就是几十年，从来没有削减。
明娜是他认识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说他是个好人的女孩子。
工作的失败，父母离异，家庭破碎。顾萧都是一个人默默扛着那份压力。
喜欢的东西，总是在需要的时候被人抢走。佟硕晖、殷槿桦，程玮还有赵裕，钟子非。他们凭什么比自己过得好？顾萧不相信命，可却始终逃脱不了命运的束缚。到了现在，他是无法收手，唯有这样才能保住目前的地位。
现在，不是什么都拥有了吗?怎么忽然连自己最信任的小丁也要倒戈？
他怨恨明娜太重视兄弟姐妹之间的情谊，所有的矛盾都像是明娜与自己进行对立。
“顾总，明娜姑娘的事情……您说句话吧！”小丁又补充了一句。
“明娜？”
“您不是已经打算和明娜结婚了吗？”
所以的情绪都堆积在一起，顾萧嘴角的冷笑越来越明显。
“这么和你说吧！明娜她以为自己怀了个孩子就可以得到我给的一切了？”
“您这句话我并不明白。”
“不明白？她现在和我什么关系？女友？还是情人？我们可没有结过婚。”
“您这样说，对得起明娜吗？”小丁对这样的话已经感到了火大，看起来顾萧是并不在意身边为他付出的女人，顾萧也必然不尊重那些女性。
“很多女人选择留在我身边，大多数为了一个钱和身份。”
“可明娜姑娘不是这样的啊！就算您在最失落最没有成就的时候，她都很努力帮助你，从来就没有对你另眼相待，顾总，您这些话我小丁真的不爱听。”
“爱不爱听那是你的事情。等明娜生下了孩子，我自然会给她一笔钱，足够她生活，假设想要留下孩子，自己过日子也行。”顾萧说着自己的想法。
“不……今天，我小丁算是看清了你顾萧的为人……原本以为你重情义，能为兄弟分忧，替家人着想，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冷血之辈。”
“我冷血也是为了更好地生存，难道明娜她就真的愿意嫁给我吗？这些事情你根本不会知道。”
门外的明娜将这一切都听得明白透彻。她终于知道了，自己所有的付出，隐忍最终化作对方根本不在意的那番决定。
“我知道了……我什么都知道了……顾萧你……你真的狠心……”明娜握着保温桶的手微微松开。
顾萧的工作室内依旧传出像争执的声音。
“顾总，你这样做太过分了！”
“小丁，你不要忘了。人得知道感恩。难道你忘了？伯母那二十多万的医药费是谁支付的？”
小丁的母亲患有急症，当日顾萧大方给了他们援助。本以为顾萧个性豪爽，乐于助友。现在想来，者只不过是顾萧想要套住人的圈套。而现在，顾萧渐渐暴露了自己的本性。
“顾总，这些事情，小丁没齿难忘。只不过道义和仁德是两个方面的问题，小丁也不敢混为一谈。”
“没有人要你混为一谈，只是让你帮我一点小忙。”
“是！”
“别忘了，那件事情你也有份。咱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你若是想提前拆桥，可别怪我顾萧不仁不义。”顾萧心中有所把握，工作室环境密闭，外不透音，就算顾萧在这里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也不会有人知道。小丁只能忍气吞声，低矮几分，应下他的要求。
“对了，别忘了一件事！洪振的死你也有份！不要拿明娜这件事给自己做挡箭牌。显得自己多大义凛然。”顾萧冷笑着提醒小丁。
“洪总当日……”
“他当日会不会死，决定权难道不在我们手上吗？你派人做掉的一切，主意也是你给出的。我答应你事成之后，收获整个菱瑞公司股权。而且我是有把握的。咱们各取所需，小丁，这些事情，我顾萧可不健忘哦！”
“好，我答应你。这些事情，我们都不说！”
小丁咬牙应下这些事情，他知道，现在与顾萧对着干根本没有任何的优势。
“嘭！”门外传来一声东西摔在地上的响动。
明娜手中的保温桶随着声音一同落在工作室外的瓷砖上。明娜自己也惊了几分，刚才顾萧的那些话让她陷入了绝望。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更不知道来时要做的是什么事。
“谁在外面？”小丁大声问了一句。
明娜已经怔在原地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该怎么作答。
工作室的门推开，顾萧先是见到散落一地的汤汁，再看到明娜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样子时，心下先是有些惊异，紧接着恢复平静。
“娜娜，你来做什么？”
顾萧的处之泰然，小丁则在一旁不敢多说一句话。
“我……我来送点儿汤给你。”
“你现在出来，不是让你好好在家待着吗？”
明娜也是第一次来公司，却正好碰上了顾萧说这样的话。
几个人面面相觑，倒也是颇为尴尬。
“娜娜，刚才的话……”
“我都听到了。”明娜面无表情。
“小丁，这里的事情你先安排，我陪她回去一趟。”
顾萧欲要伸手揽住明娜的肩膀，却被她一把挣脱开。
一路上，俩人没有多说什么话，顾萧已然猜到了会是怎样的结局。
明娜自己打开门，也没有等身后的顾萧。顾萧也是沉默不语。
“娜娜，你听我解释。”
明娜忽然回过头，眼中已经泛红。
“没有什么可以解释的事情，你自己做过的事情，自己最为清楚。”
“我这样做，为的难道不是你吗？”
“你口口声声为了我，呵！那些话你当我没有听见是吗？我明娜虽然穷，可从来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而让自己变得卑微。顾萧你记住了，我明娜就算是饿死在街头，也不会接受别人无端的同情。”
“娜娜，你想太多了，我那些话，无非就是给小丁说的，他最近对我有些意见……我也知道你在门外……”
“收起你的这份伪善吧！别在演戏了！”明娜用力甩开对方扶在自己肩头的手。
顾萧心中压着怒火。
此时的明娜一瞬间有些撑不住，扶着肚子，眼里也是泪。
“顾萧，你知不知道，我父母当初是怎么死的？”
“因为一次事故？”
明娜苦笑着摇头：“不是……当你对小丁说出你亲手杀死了洪振时，我忽然对你感到了害怕。害怕哪一天所有对你有所阻碍的人都会被你一一除掉。这几天我一直在做噩梦！梦见了那个清晨起床后看到父母被盗贼杀死的情景。那一个清晨，我才不到十岁，我才不到十岁就因为父母被杀害而送入了孤儿院。从此过上了再也没有家的日子，这些年你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我本来以为，自己会拥有一个家，有自己的孩子，可是顾萧你……你却在人前说我只是你用来生孩子的工具！”
明娜忽然大笑起来：“现在全都明白了，都明白了！顾萧，我恨你……”明娜的身子已经因为她用力说话发抖。
“娜娜，你恨我？你居然说你恨我？难道我这些年对你不好吗？你那个弟弟，上学的钱是谁给的？还有，你身上的这些东西，吃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我给的？我给了你这么多？到头来落得一个你恨我。真是可笑。”
在很多事情上，顾萧总会找到自己的理由。
“顾萧，到了现在你还不知错？你做的那些事情，以为真的不会受到制裁吗？”
“明娜你说清楚，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杀害洪振，夺走程玮的公司，不择手段垄断市场，还不够。把矛盾对准佟硕晖，害他失去工作，还有……利用钟子非……”
“你闭嘴！”
“怎么了？害怕了？心虚了？害怕把你做的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都抖露出去，还是根本不敢面对那些事情？”明娜字句直戳顾萧内心。
顾萧紧紧握住拳头，脸上的表情变得越发可怕。
明娜朝后一步步退下去，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就已经考虑到顾萧会怎样对自己。
“算了，我不跟你计较。你现在只需要把孩子平安生下来。”顾萧咽下那口气。
“你现在竟然还好意思说这些事情？你居然还会在乎我们的孩子？”明娜豁了出去，用手捂住肚子，像哭又像笑。
“娜娜！你怎么了？”顾萧的目光凝聚在明娜腹部。
此时明娜正皱着眉头，忽然用手抓住沙发边缘，试图倚靠。
“你别管我！走开！”明娜奋力甩开顾萧。
很快，腹部的疼痛逐渐占据她的身体，大颗汗珠从额头滚落至腮边。
红姨从厨房内走出来，她听到明娜在乎痛，方才那一幕她也不是不知道情况。
“怎么了明娜？”
“红姨，我肚子好痛，好痛！”
“可是还没有到预产期，这样下去怕是不好。”
红姨求着顾萧：“顾总，麻烦您将明娜送医院，她现在这个样子，怕孩子保不住了。”
顾萧对此也不敢再怠慢，直接打更抱起了明娜，朝着门外就冲出去……
医院
“家属先在外头等候。”
顾萧被关在了抢救室外，隔着一扇门，此时他的脑海中也是混乱的，再怎么说，明娜怀的这个孩子也是他的。
明娜已经怀孕七个月，这个时候要说早产也是有可能。
方才经历的那一切，足以让明娜受到巨大的打击。
“娜娜，虽然这件事我们立场不同，可我还是希望你能平安无事。”顾萧把手交叠在腹部位置，心中默默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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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在这儿做什么？还有什么问题吗？”顾萧已经显得愠怒。
“小丁，今天的你和平日里还颇为不一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顾萧自然也注意到了小丁这些话语的异常。
“顾总，我一直把你当作亲兄弟来看……有些事情……有些事情，我想劝你收手。”小丁还是狠下心说出自己心内的想法。
“你让我怎么收手？放弃菱瑞公司，拱手相让？”
“不，不是这个意思。”小丁抬眼盯着顾萧，郑重其事道：“是明娜！无论怎么样，她都怀着你的孩子，何况你也说过，不能不顾他们母子的生活……”
顾萧冷笑，脸上尽然是满不在乎：“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难道您不是这样想的吗？每一个人做父亲的人，都会想要孩子有一段幸福的人生。”
“呵呵！你倒是想得轻巧。小丁，你还是太过于年轻。你不知道的是我顾萧从来不受任何事情的牵绊，哪怕是亲情……在我看来……”顾萧沉默下去，他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萧儿，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这些事情难倒就不是人之常情？你现在还需要父母的帮助。有佳仪在，还有……佳仪的出生，你似乎变了很多……”
年少时的顾萧躲在墙角不愿意吭声，他害怕父亲的那双眼睛，总是带着杀气，随时就要将自己碾碎。
顾萧从噩梦中惊醒，佳仪把桌上的墨水瓶打翻，弄坏了他明天要交的作业。
小佳仪什么都不懂，才不到三岁。
顾萧气得狠狠地揍了她一顿，可他从未想过这样下去有什么样的后果。父亲的拳头是少不了的。
母亲也将佳仪抱在怀里，安抚着哭闹的佳仪。
父亲的责打，母亲的护短。年少的顾萧，父母的那份爱，原本属于自己的那份爱被妹妹夺走。
这几十年来，他对佳仪一直冷眼相待，从来不把她当成亲人。
夺走了自己一切的那个人，是罪魁祸首。顾萧已经不能回头了，嘶声竭力地喊着他想要得到归还的一切……
站在青石板上淋着大雨，路人只当他疯了，笑着摇着头朝他身边走过。
无助，嘲讽，无人理解。心中的怨恨一压就是几十年，从来没有削减。
明娜是他认识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说他是个好人的女孩子。
工作的失败，父母离异，家庭破碎。顾萧都是一个人默默扛着那份压力。
喜欢的东西，总是在需要的时候被人抢走。佟硕晖、殷槿桦，程玮还有赵裕，钟子非。他们凭什么比自己过得好？顾萧不相信命，可却始终逃脱不了命运的束缚。到了现在，他是无法收手，唯有这样才能保住目前的地位。
现在，不是什么都拥有了吗?怎么忽然连自己最信任的小丁也要倒戈？
他怨恨明娜太重视兄弟姐妹之间的情谊，所有的矛盾都像是明娜与自己进行对立。
“顾总，明娜姑娘的事情……您说句话吧！”小丁又补充了一句。
“明娜？”
“您不是已经打算和明娜结婚了吗？”
所以的情绪都堆积在一起，顾萧嘴角的冷笑越来越明显。
“这么和你说吧！明娜她以为自己怀了个孩子就可以得到我给的一切了？”
“您这句话我并不明白。”
“不明白？她现在和我什么关系？女友？还是情人？我们可没有结过婚。”
“您这样说，对得起明娜吗？”小丁对这样的话已经感到了火大，看起来顾萧是并不在意身边为他付出的女人，顾萧也必然不尊重那些女性。
“很多女人选择留在我身边，大多数为了一个钱和身份。”
“可明娜姑娘不是这样的啊！就算您在最失落最没有成就的时候，她都很努力帮助你，从来就没有对你另眼相待，顾总，您这些话我小丁真的不爱听。”
“爱不爱听那是你的事情。等明娜生下了孩子，我自然会给她一笔钱，足够她生活，假设想要留下孩子，自己过日子也行。”顾萧说着自己的想法。
“不……今天，我小丁算是看清了你顾萧的为人……原本以为你重情义，能为兄弟分忧，替家人着想，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冷血之辈。”
“我冷血也是为了更好地生存，难道明娜她就真的愿意嫁给我吗？这些事情你根本不会知道。”
门外的明娜将这一切都听得明白透彻。她终于知道了，自己所有的付出，隐忍最终化作对方根本不在意的那番决定。
“我知道了……我什么都知道了……顾萧你……你真的狠心……”明娜握着保温桶的手微微松开。
顾萧的工作室内依旧传出像争执的声音。
“顾总，你这样做太过分了！”
“小丁，你不要忘了。人得知道感恩。难道你忘了？伯母那二十多万的医药费是谁支付的？”
小丁的母亲患有急症，当日顾萧大方给了他们援助。本以为顾萧个性豪爽，乐于助友。现在想来，者只不过是顾萧想要套住人的圈套。而现在，顾萧渐渐暴露了自己的本性。
“顾总，这些事情，小丁没齿难忘。只不过道义和仁德是两个方面的问题，小丁也不敢混为一谈。”
“没有人要你混为一谈，只是让你帮我一点小忙。”
“是！”
“别忘了，那件事情你也有份。咱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你若是想提前拆桥，可别怪我顾萧不仁不义。”顾萧心中有所把握，工作室环境密闭，外不透音，就算顾萧在这里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也不会有人知道。小丁只能忍气吞声，低矮几分，应下他的要求。
“对了，别忘了一件事！洪振的死你也有份！不要拿明娜这件事给自己做挡箭牌。显得自己多大义凛然。”顾萧冷笑着提醒小丁。
“洪总当日……”
“他当日会不会死，决定权难道不在我们手上吗？你派人做掉的一切，主意也是你给出的。我答应你事成之后，收获整个菱瑞公司股权。而且我是有把握的。咱们各取所需，小丁，这些事情，我顾萧可不健忘哦！”
“好，我答应你。这些事情，我们都不说！”
小丁咬牙应下这些事情，他知道，现在与顾萧对着干根本没有任何的优势。
“嘭！”门外传来一声东西摔在地上的响动。
明娜手中的保温桶随着声音一同落在工作室外的瓷砖上。明娜自己也惊了几分，刚才顾萧的那些话让她陷入了绝望。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更不知道来时要做的是什么事。
“谁在外面？”小丁大声问了一句。
明娜已经怔在原地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该怎么作答。
工作室的门推开，顾萧先是见到散落一地的汤汁，再看到明娜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样子时，心下先是有些惊异，紧接着恢复平静。
“娜娜，你来做什么？”
顾萧的处之泰然，小丁则在一旁不敢多说一句话。
“我……我来送点儿汤给你。”
“你现在出来，不是让你好好在家待着吗？”
明娜也是第一次来公司，却正好碰上了顾萧说这样的话。
几个人面面相觑，倒也是颇为尴尬。
“娜娜，刚才的话……”
“我都听到了。”明娜面无表情。
“小丁，这里的事情你先安排，我陪她回去一趟。”
顾萧欲要伸手揽住明娜的肩膀，却被她一把挣脱开。
一路上，俩人没有多说什么话，顾萧已然猜到了会是怎样的结局。
明娜自己打开门，也没有等身后的顾萧。顾萧也是沉默不语。
“娜娜，你听我解释。”
明娜忽然回过头，眼中已经泛红。
“没有什么可以解释的事情，你自己做过的事情，自己最为清楚。”
“我这样做，为的难道不是你吗？”
“你口口声声为了我，呵！那些话你当我没有听见是吗？我明娜虽然穷，可从来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而让自己变得卑微。顾萧你记住了，我明娜就算是饿死在街头，也不会接受别人无端的同情。”
“娜娜，你想太多了，我那些话，无非就是给小丁说的，他最近对我有些意见……我也知道你在门外……”
“收起你的这份伪善吧！别在演戏了！”明娜用力甩开对方扶在自己肩头的手。
顾萧心中压着怒火。
此时的明娜一瞬间有些撑不住，扶着肚子，眼里也是泪。
“顾萧，你知不知道，我父母当初是怎么死的？”
“因为一次事故？”
明娜苦笑着摇头：“不是……当你对小丁说出你亲手杀死了洪振时，我忽然对你感到了害怕。害怕哪一天所有对你有所阻碍的人都会被你一一除掉。这几天我一直在做噩梦！梦见了那个清晨起床后看到父母被盗贼杀死的情景。那一个清晨，我才不到十岁，我才不到十岁就因为父母被杀害而送入了孤儿院。从此过上了再也没有家的日子，这些年你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我本来以为，自己会拥有一个家，有自己的孩子，可是顾萧你……你却在人前说我只是你用来生孩子的工具！”
明娜忽然大笑起来：“现在全都明白了，都明白了！顾萧，我恨你……”明娜的身子已经因为她用力说话发抖。
“娜娜，你恨我？你居然说你恨我？难道我这些年对你不好吗？你那个弟弟，上学的钱是谁给的？还有，你身上的这些东西，吃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我给的？我给了你这么多？到头来落得一个你恨我。真是可笑。”
在很多事情上，顾萧总会找到自己的理由。
“顾萧，到了现在你还不知错？你做的那些事情，以为真的不会受到制裁吗？”
“明娜你说清楚，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杀害洪振，夺走程玮的公司，不择手段垄断市场，还不够。把矛盾对准佟硕晖，害他失去工作，还有……利用钟子非……”
“你闭嘴！”
“怎么了？害怕了？心虚了？害怕把你做的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都抖露出去，还是根本不敢面对那些事情？”明娜字句直戳顾萧内心。
顾萧紧紧握住拳头，脸上的表情变得越发可怕。
明娜朝后一步步退下去，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就已经考虑到顾萧会怎样对自己。
“算了，我不跟你计较。你现在只需要把孩子平安生下来。”顾萧咽下那口气。
“你现在竟然还好意思说这些事情？你居然还会在乎我们的孩子？”明娜豁了出去，用手捂住肚子，像哭又像笑。
“娜娜！你怎么了？”顾萧的目光凝聚在明娜腹部。
此时明娜正皱着眉头，忽然用手抓住沙发边缘，试图倚靠。
“你别管我！走开！”明娜奋力甩开顾萧。
很快，腹部的疼痛逐渐占据她的身体，大颗汗珠从额头滚落至腮边。
红姨从厨房内走出来，她听到明娜在乎痛，方才那一幕她也不是不知道情况。
“怎么了明娜？”
“红姨，我肚子好痛，好痛！”
“可是还没有到预产期，这样下去怕是不好。”
红姨求着顾萧：“顾总，麻烦您将明娜送医院，她现在这个样子，怕孩子保不住了。”
顾萧对此也不敢再怠慢，直接打更抱起了明娜，朝着门外就冲出去……
医院
“家属先在外头等候。”
顾萧被关在了抢救室外，隔着一扇门，此时他的脑海中也是混乱的，再怎么说，明娜怀的这个孩子也是他的。
明娜已经怀孕七个月，这个时候要说早产也是有可能。
方才经历的那一切，足以让明娜受到巨大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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