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是谁（求收藏求推荐）
好浓的雾，几步之外都看不到东西。恍惚中梦茹听到阿娘在叫自己，“梦娘，梦娘。”
“阿娘？阿娘你怎么才回来啊，这么多天您去哪儿了？我到处找都不见您。”梦茹急切的说着，就要过去，忽然看见阿娘身边有人。“我去找你阿爷了，这不是吗？快叫啊。”阿娘拉着身边那人，满面笑容，看起来很开心，朝着梦茹说到。“阿爷？阿爷回来了？真的是阿爷。”看向那人，梦茹确定那个人就是她的阿爷。阿爷面对着她，满眼的慈爱。笑着说道：“梦娘都这么大了，好看，真俊俏。阿爷好想你啊！”
“呜呜呜…我每天都在想您，这些年怎么都不回家看我啊，多亏了老师帮趁着，我跟阿娘哪儿都不敢去，一直在家等您回来。”梦茹感到万分委屈，一时悲从中来，不由得哭出声，啜泣连连。“这不是回来了吗，哈哈哈，来叫阿爷好好看看你，过来啊。”阿爷招手说到。“这里雾好大看不清的，我们回家吧。你们还没吃吧？回家给你们做饭。”梦茹泪眼婆娑，却开心地说着，一边说着一边转身。
“不回去了，我们还有事儿，就是回来看看你，以后自己照顾自己，别叫爷娘操心。”身后阿爷说到，梦茹顿了一下。“都到家门口了，怎么也得吃了再走啊。”梦茹回身只见阿爷阿娘拉着手的背影。
“阿爷，阿娘，别走啊，阿爷，阿爷。”背影一下就不见了，梦茹急得大喊。朝前追去，脚下不知被什么绊倒，惊叫出声“啊…！”
梦茹睁开了眼睛，水蒙蒙的看不清，只有一片光很晃眼，浑身冰凉就像才从河里捞上来似的。抬手擦了下眼睛，阳光从窗口照到脸上。亮晃晃暖洋洋地，一张白亮白亮的脸在眼前晃荡。“你是谁？”下意识的问道。梦茹知道刚才那是个梦，看见了阿爷，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突然阿爷带着阿娘，就这么不见了。一口气憋着，出不来下不去，好难受。“我是小侠！”小男孩说的极快，字儿像是蹦出来的。梦茹想了想，没听过。是睡迷糊了？“你怎么在我家？”问完看了下洞开着的屋门，拧过脸面无表情。
那孩子紧张地说到：“门开着就进来了，看你睡着，怕坏人欺负你，就没走。”信誓旦旦的样子，看着很诚实。
梦茹不由的生气了，这孩子怎么睁眼说瞎话？撒谎脸皮也不红。“现在你可以走了”那孩子一副委屈的样子，争辩到：“我都看着你半天了，肚子饿了，吃点再走吧，好吗？姐姐。”这倒霉孩子，梦茹无语。“等会儿，我头好疼，缓会儿。”梦茹无力的说着，这孩子怎么有些眼熟？
刚才梦中要不是脚下绊着了，就能跟阿爷阿娘多说会儿，真想跟他们多待会儿啊。昨夜五七给阿娘烧了纸钱，头晕得厉害，早早就躺下了。梦中见到的爷娘，这么说来是五七回魂了？自小就没见过阿爷面，梦中也没看个仔细，却有种亲切熟悉地感觉，就像一直就在身边，从没离开过。为何梦中会提到老师？嗯，是了，老师对我很好，跟阿爷的感觉好像啊。
“好，好吧。”小侠弱弱的回复，“嗯？什么？”梦茹茫然的问道，思绪断了。抬头看向这孩子，好熟，是谁呢？“我说好吧”小侠道，梦茹莫名的说：“好什么？”什么就好吧？都说了什么？没注意。
“吃饭啊，你都答应了，不会反悔吧？”男孩眼神闪烁，半侧着面孔，嘴里悠悠的说着。吃饭？自己多久没吃了？先天初期也无需每天吃饭，如果闭关，一月不吃也没事儿。再看向那孩子，太瘦了。“吃？哦，是挺饿。…走吧，去厨房给我打下手。”
厨房里梦茹和着面，看着那孩子，“你是谁家的孩子？我怎么不知你叫啥？”搜肠刮肚想了好一会儿，愣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是阿娘过世自己难过伤到了脑子？怎么会呢？先天之躯怎会如此孱弱，不可能的。
“姐姐你不记得了？是你看好我的呀，整个都好了，就是左边膀子不得劲儿，不能使大力气。”男孩感激的看着梦茹，好看的眼眉一跳一跳的，眉飞色舞。
疑惑的看着那孩子，梦茹轻轻的：“嗯？”比自己低了半个头，太瘦了，二两风都能吹飞。
那孩子急得面皮通红，吸着气喊到：“村正爷爷家，你忘了？”梦茹的记忆快速归位，心里一震，那个少年？黑黄的面皮，枯黄如草的头发，粗长的眉毛，翘起的嘴角，野狼般的瘦小。
“啊，想起来了。咦？怎么白了？记得很黑的，瘦的跟条狼似地。还有这头发好像黑了亮了。”梦茹回忆着。
“哪有？很白的好不？”小侠红着眼喊着，梦茹惊闻吓了一跳，这倒霉孩子好大的嗓门。“头发嘿嘿，是掉到泥坑了。”小侠尴尬的说着，心虚啊。
“那就是你太脏了，一年没洗澡吧？”梦茹一边揉着面，盖上盖子，和好的面得醒一会，再次揉捏光滑，杆开切成条。煮熟浇上菜卤，香喷喷的面条就能吃了。
看着梦茹忙活，香气传来，小侠吞了下口水。“嘿嘿，好久了。”一边煮面看着锅，一边随意问道：“多久？”小侠细不可闻的说了句：“三五年吧”
“天啊！”向着一边躲了躲，手中的筷子差点掉地上。梦茹看着小侠哭笑不得，怎么可以这样？突然有些心酸，唉，怪可怜的。“看你吓得，这不是好了吗，闻下很香的。”小侠这会儿面皮越来越厚了，往前凑着踮起脚尖。
梦茹怒声道：“滚一边去！”真晦气，这孩子怎么痞气这么重？小小年纪如此不得正形，没爷娘教导么？唉，如今我也没了爷娘，梦茹黯然的想着，开始捞面。
坐在小方桌前的小凳上，咽下嘴里的面条，梦茹问：“你从哪来的？”小侠语速总是很快：“幽州”
梦茹很惊讶，那要过去青州，再过去兖州，冀州东边那个大府郡啊。这孩子这么小，怎么过来的：“好远啊，你一人吗？”小侠快速吃了一口面条，无所谓的说着：“开始人多，一起逃荒，走着走着没人了，都睡半道儿了。”梦茹很疑惑：“睡？”“就是死了，鸟朝上了。”小侠眼光睥睨，看着梦茹，鄙视的眼神一目了然。
“你…不正经”生气啊，这什么眼神？还有，凭什么这么看着我？会说荤话了不起吗？整个一个响马，草莽匹夫。气死了！不行，必须问清楚出处，恶人是不能留的，不行的话就交于官府：“那你身上的伤是遇见响马了？”看着小侠的眼睛，梦茹问道。
“是，也不是，一半儿是仇人打的，一半儿是路上抢吃的。你没见那群饿鬼，咬人。”说着，小侠眼睛里有了些许凶光，一闪而逝。但也没逃过梦茹的眼睛。
“…”这孩子一定有问题：“还吃吗？”梦茹决定要搞清楚真相，不能随意放他走，不能纵虎归山。小侠认真的点着头：“再来碗吧”先拖住慢慢问，梦茹打定主意。
小屁孩子不信还收拾不了你！“那你亲人呢？阿爷阿娘呢？”小侠面皮一瞬间塌了下来，“很早就死完了…”说完趴在桌上。
梦茹看着他微微颤抖的身子，不知怎么心里堵的难受：“唉…”再吃碗面吧，梦茹起身去乘面。身后小侠：“嗯，换个大碗吧，碗小吃不饱。”
看着吃饱后的小侠，梦茹大概判断这孩子不坏，只是世道把人逼得，也没读过书，缺少礼教度化，慢慢的教导是会学好的。“你回吧，可以跟着桃花儿学学书里的道理，以后就不能再说这些荤话了。”梦茹认真说着。“我能常来吗？”小侠祈盼的看着梦茹，看到小侠的眼光，好像有根线在波动，心里有块肉跳了一下。
想了想说到：“我常去找桃花儿说话的，去了也带你一起，教你书里的道理。”小侠走了，多亏村正收留，也算有个落脚处。
梦茹跪在灵牌前，轻声念叨：“阿娘，是找到阿爷了吗？你们在一起了，一定很快乐吧？想来是了。”
“姐姐，你说好的去找我玩的，都三天了也不见你影子。”小侠兴冲冲的推开屋门，这架势好似回自家一样。
梦茹抬脸懵瞪的看着，半会儿才回过神。这孩子怎么这么没教养？进别人家跟进自家能一样么？推门前不能先敲门吗？“谁允你进屋的？咋不敲门？我许你进屋了吗？”梦茹冷脸坐在绣架前，满面冰寒。
小侠愣了，眼圈红了，低下头轻声说着：“姐姐我错了，你就饶了我这次，我会敲门的，这次跑的急忘了敲。”
“那你来干啥了？”梦茹也觉着太严厉了，只是个孩子，慢慢教导是会好的。
“想姐姐了，不见姐姐面怕你有事儿，就自个儿来了，嘿嘿…”小侠自来熟的坐到床边上。
梦茹黑着脸，拿眼捥着那孩子说：“坐凳子！”
“哎”小侠乖巧的拉了把小凳，骑到上面。“姐姐真好看，声音好听极了，我日日都想念姐姐呢，恨不得每时都守着。嘿嘿…”梦茹心里一紧，头发跟发麻。
不要脸！这么小的孩子，怎能说如此言语，实难接受。不行，看他年纪还小，必须好好教教他。于是说到：“这些话不可随意出口，你可知这样的言语是什么人讲的吗？那都是些登徒子，响马或者下流之人所言。男孩子不好对人轻言，失了理教，为人所不齿，如此何以为人处世？你可记下了？”说完，面上严肃眼光冷冽定定地看着小侠。小侠愣愣的看着梦茹，好像阿娘一样，不是好像，这一刻感觉就是。都是那么美，说话都一样。看着是凶厉的眼，其实那种眼光后面是温暖的，慈爱关切温柔。
小侠哭了，大声恸哭！肩膀抽动着，涕泪满面。看着那孩子莫明其妙的突然地哭了，一股歉意涌上心头，是自己太严厉了么？梦茹没有遇见过这种事儿，从没说教过别人，一时间也乱了方寸。
整理下情绪梦茹缓声说到：“不哭了，是姐姐心急了。”说完愣了一下，怎么就心软了呢？不可这么快就对他心软，摸下他的性子再说。拿定主意后继续说道：“这样吧，你先回去，绣品快做完了，明日要去镇上给东主家交付。今日我手快些做完，明日一早你随我去镇上，路上说些道理与你。可好？”小侠其实不舍得走的，这会儿心绪也平定了些。看了下绣架想了想，谄媚的看着梦茹说：“那我一早来，你不能再反悔了。”起身走了。看着小侠出屋，梦茹五味杂陈，什么叫不能再反悔了？反悔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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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我每天都在想您，这些年怎么都不回家看我啊，多亏了老师帮趁着，我跟阿娘哪儿都不敢去，一直在家等您回来。”梦茹感到万分委屈，一时悲从中来，不由得哭出声，啜泣连连。“这不是回来了吗，哈哈哈，来叫阿爷好好看看你，过来啊。”阿爷招手说到。“这里雾好大看不清的，我们回家吧。你们还没吃吧？回家给你们做饭。”梦茹泪眼婆娑，却开心地说着，一边说着一边转身。
“不回去了，我们还有事儿，就是回来看看你，以后自己照顾自己，别叫爷娘操心。”身后阿爷说到，梦茹顿了一下。“都到家门口了，怎么也得吃了再走啊。”梦茹回身只见阿爷阿娘拉着手的背影。
“阿爷，阿娘，别走啊，阿爷，阿爷。”背影一下就不见了，梦茹急得大喊。朝前追去，脚下不知被什么绊倒，惊叫出声“啊…！”
梦茹睁开了眼睛，水蒙蒙的看不清，只有一片光很晃眼，浑身冰凉就像才从河里捞上来似的。抬手擦了下眼睛，阳光从窗口照到脸上。亮晃晃暖洋洋地，一张白亮白亮的脸在眼前晃荡。“你是谁？”下意识的问道。梦茹知道刚才那是个梦，看见了阿爷，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突然阿爷带着阿娘，就这么不见了。一口气憋着，出不来下不去，好难受。“我是小侠！”小男孩说的极快，字儿像是蹦出来的。梦茹想了想，没听过。是睡迷糊了？“你怎么在我家？”问完看了下洞开着的屋门，拧过脸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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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也不是，一半儿是仇人打的，一半儿是路上抢吃的。你没见那群饿鬼，咬人。”说着，小侠眼睛里有了些许凶光，一闪而逝。但也没逃过梦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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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茹看着他微微颤抖的身子，不知怎么心里堵的难受：“唉…”再吃碗面吧，梦茹起身去乘面。身后小侠：“嗯，换个大碗吧，碗小吃不饱。”
看着吃饱后的小侠，梦茹大概判断这孩子不坏，只是世道把人逼得，也没读过书，缺少礼教度化，慢慢的教导是会学好的。“你回吧，可以跟着桃花儿学学书里的道理，以后就不能再说这些荤话了。”梦茹认真说着。“我能常来吗？”小侠祈盼的看着梦茹，看到小侠的眼光，好像有根线在波动，心里有块肉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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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说好的去找我玩的，都三天了也不见你影子。”小侠兴冲冲的推开屋门，这架势好似回自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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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姐姐了，不见姐姐面怕你有事儿，就自个儿来了，嘿嘿…”小侠自来熟的坐到床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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