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香消颜替
入了牛府，并不见牛老爷来迎，府内自然也不如京都各府邸豪华。
牛老夫人没有注意到苏幻颜也跟来了，她道：“贱人！现在不在京都，没有人给你撑腰了，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说罢，她扭头就走了，也没有安排苏府的人在牛府落脚。
先生吩咐一个洒扫丫头：“你去安排几间客房给京都的贵客歇息。”
那丫头却畏畏缩缩不敢去，明显是担心牛老夫人责罚她。于是先生又说：“你不必担心，若是婆母责罚，我自然都受着，不会连累于你。”
见那丫头还不肯去，苏幻颜便说：“你个小丫头，先生是夫人，还使唤不动你了？再不去就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苏幻颜心想：威逼她去，若牛老夫人玩责罚，那也不是责罚她了吧！
随后，先生便回了她的旧住处，那卧房布满灰尘，还有很多蜘蛛网，应该是长时间没有人来打扫了。
苏幻颜心道：就算是空房，理应也让下人隔三差五来打扫一番，这一家主母的房间居然没有打理！这牛家真是荒唐。
“先生，我去唤人来打扫。”苏幻颜说道。
先生却拉住了她，并说：“不急，六小姐陪我去到外边坐坐吧！”
先生说起苏幻颜的婚服还有一些地方没有没绣完，语气中透露着一些惋惜。
相处十年，先生早以把苏幻颜当成自己的孩子，可惜不能亲手把那婚服绣完了。
先生又嘱咐苏幻颜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总是到处奔走，因为她身子本就弱。
“先生，您也别想太多，听传闻，牛老爷应该对您挺好的吧？”苏幻颜宽慰她道。
先生叹了口气，却不再说些什么了，她让苏幻颜回客栈，自己便回房了。
入夜后，苏幻颜思来想去，又让晚秋和初夏去牛府照顾先生，毕竟她刚回来，又没有自己的心腹丫鬟，她担心她在牛府的日子不好过。
这个夜晚，格外漫长。
次日一早，牛老夫人就差人来拍先生的房门。
“夫人！该起身向老夫人请安了！”那婆子虽然嘴里喊着“夫人”，却没有半分敬意。
从里边推开房门的不是先生，而是初夏，初夏道：“这位妈妈，先生自会去向牛老夫人请安的，不过此时先生还没醒，还望妈妈不要喧哗。”
那婆子顿时就怒了，她嚷道：“夫人！”
初夏还想训斥这婆子几句，先生便出声制止了。先生道：“请妈妈带路吧。”
那婆子冷哼一声，她小声道：“出去几年连自家的路都忘了，真是……”
后面几句先生没有听见，那也知道那不是什么好话，她倒没气恼，反而给初夏和晚秋使眼色，要她们别沉不住气。
进了正厅，她们便看见牛老夫人在主位上坐着，她左手边第一个座位坐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
“母亲。”先生作揖道。
牛老夫人把手里的杯子摔到先生跟前，若不是先生扬起袖子挡了一下，那她非得破相不可。
“牛老夫人，您这是作甚？先生可是我家小姐的恩师，您怎可无缘无故对其发难？”初夏怒道。
初夏说着连忙和晚秋一起，将先生扶起来，还仔细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先生可伤着？”晚秋担心道。
“我无妨。”先生拍拍她俩的手让她俩放宽心。
牛老夫人睨了先生一眼，若眼神是刀子，恐怕先生已经被千刀万剐了，她道：“我儿大富远去天凌采买，你身为他的妻子就该去祠堂替他祈祷，祈求他平安，直到我儿平安归来。”
她说着声音都有些颤抖，眼里还含着泪。先生心想：这老妇倒是个慈母。
见先生不回应她，她更是怒了，拿起茶壶就想砸过来。这时，小男孩起身小跑过去拦住了她，并说：“祖母，您莫气，母亲定是思念父亲，才一时慌神的，您就原谅母亲吧！”
先生早就猜到了这孩子是牛老爷之子，却不想他竟然会护着自己。
“母亲，我从京里归来，长途跋涉，身子有些不适，待调养几天再去祠堂祈福罢。”先生这话不似商量的语气，更像是告知。
牛老夫人气得就要上前来撕先生，初夏和晚秋挡在她面前，不然她靠近。气得她直抚胸口，看着就要给起过去了。
先生神色如常，只道：“既然母亲身子不爽便歇着吧，我先回去了。”
说着就带着两个丫头出去了，在门口守着的婆子看到了先生转身之后冷笑的模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回到院子后，有个丫头就进来寻晚秋，说是思梅派人来寻的。
晚秋回来便跟先生说：“小姐，豆腐西施家的小叔来拜见，听闻先生手艺好，来寻先生绣个福字，说是他家老夫人要过寿了。”
“先生”皱了皱眉，她的绣品哪能拿得出手，她道：“他一个男子怎好来拜见我，你去回了他，就说我身子不好，让他另请高明吧！”
晚秋迟疑了一下，便要出去回话。“先生”想了想，又说：“慢着，你就说牛老夫人将我关进了祠堂，帮不了他这个忙了。”
因听说是思梅带来的人，她也不好直接拂了她的面子。
此时的“先生”正是苏幻颜，昨夜她吩咐完初夏和晚秋之后，又决定亲自来牛宅探望先生。不曾想，她们主仆三人到的时候，先生已经服毒自尽了。
苏幻颜在先生床前哭了大半个时辰，她当时尤其后悔让先生回牛家，要是先生一直留在苏家就不会这般想不开了。她想到牛老夫人的嘴脸就恨得牙痒痒，她要这老妇为先生的死付出代价。
苏君芙会易容，跟在她身边伺候的初夏，因着感兴趣也热入目染学会了，于是她便帮苏幻颜易容成先生。
苏幻颜又叫晚秋去寻来苏进，让其将先生的尸身带出去安葬，所以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不一会儿，晚秋就回来了，她欲言又止地看着苏幻颜。
初夏见她这副样子，便问：“怎么了？还打发不走？让我去吧！”
“小姐，那周公子说要去替您求情，您看……”晚秋吱吱唔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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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老夫人没有注意到苏幻颜也跟来了，她道：“贱人！现在不在京都，没有人给你撑腰了，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说罢，她扭头就走了，也没有安排苏府的人在牛府落脚。
先生吩咐一个洒扫丫头：“你去安排几间客房给京都的贵客歇息。”
那丫头却畏畏缩缩不敢去，明显是担心牛老夫人责罚她。于是先生又说：“你不必担心，若是婆母责罚，我自然都受着，不会连累于你。”
见那丫头还不肯去，苏幻颜便说：“你个小丫头，先生是夫人，还使唤不动你了？再不去就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苏幻颜心想：威逼她去，若牛老夫人玩责罚，那也不是责罚她了吧！
随后，先生便回了她的旧住处，那卧房布满灰尘，还有很多蜘蛛网，应该是长时间没有人来打扫了。
苏幻颜心道：就算是空房，理应也让下人隔三差五来打扫一番，这一家主母的房间居然没有打理！这牛家真是荒唐。
“先生，我去唤人来打扫。”苏幻颜说道。
先生却拉住了她，并说：“不急，六小姐陪我去到外边坐坐吧！”
先生说起苏幻颜的婚服还有一些地方没有没绣完，语气中透露着一些惋惜。
相处十年，先生早以把苏幻颜当成自己的孩子，可惜不能亲手把那婚服绣完了。
先生又嘱咐苏幻颜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总是到处奔走，因为她身子本就弱。
“先生，您也别想太多，听传闻，牛老爷应该对您挺好的吧？”苏幻颜宽慰她道。
先生叹了口气，却不再说些什么了，她让苏幻颜回客栈，自己便回房了。
入夜后，苏幻颜思来想去，又让晚秋和初夏去牛府照顾先生，毕竟她刚回来，又没有自己的心腹丫鬟，她担心她在牛府的日子不好过。
这个夜晚，格外漫长。
次日一早，牛老夫人就差人来拍先生的房门。
“夫人！该起身向老夫人请安了！”那婆子虽然嘴里喊着“夫人”，却没有半分敬意。
从里边推开房门的不是先生，而是初夏，初夏道：“这位妈妈，先生自会去向牛老夫人请安的，不过此时先生还没醒，还望妈妈不要喧哗。”
那婆子顿时就怒了，她嚷道：“夫人！”
初夏还想训斥这婆子几句，先生便出声制止了。先生道：“请妈妈带路吧。”
那婆子冷哼一声，她小声道：“出去几年连自家的路都忘了，真是……”
后面几句先生没有听见，那也知道那不是什么好话，她倒没气恼，反而给初夏和晚秋使眼色，要她们别沉不住气。
进了正厅，她们便看见牛老夫人在主位上坐着，她左手边第一个座位坐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
“母亲。”先生作揖道。
牛老夫人把手里的杯子摔到先生跟前，若不是先生扬起袖子挡了一下，那她非得破相不可。
“牛老夫人，您这是作甚？先生可是我家小姐的恩师，您怎可无缘无故对其发难？”初夏怒道。
初夏说着连忙和晚秋一起，将先生扶起来，还仔细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先生可伤着？”晚秋担心道。
“我无妨。”先生拍拍她俩的手让她俩放宽心。
牛老夫人睨了先生一眼，若眼神是刀子，恐怕先生已经被千刀万剐了，她道：“我儿大富远去天凌采买，你身为他的妻子就该去祠堂替他祈祷，祈求他平安，直到我儿平安归来。”
她说着声音都有些颤抖，眼里还含着泪。先生心想：这老妇倒是个慈母。
见先生不回应她，她更是怒了，拿起茶壶就想砸过来。这时，小男孩起身小跑过去拦住了她，并说：“祖母，您莫气，母亲定是思念父亲，才一时慌神的，您就原谅母亲吧！”
先生早就猜到了这孩子是牛老爷之子，却不想他竟然会护着自己。
“母亲，我从京里归来，长途跋涉，身子有些不适，待调养几天再去祠堂祈福罢。”先生这话不似商量的语气，更像是告知。
牛老夫人气得就要上前来撕先生，初夏和晚秋挡在她面前，不然她靠近。气得她直抚胸口，看着就要给起过去了。
先生神色如常，只道：“既然母亲身子不爽便歇着吧，我先回去了。”
说着就带着两个丫头出去了，在门口守着的婆子看到了先生转身之后冷笑的模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回到院子后，有个丫头就进来寻晚秋，说是思梅派人来寻的。
晚秋回来便跟先生说：“小姐，豆腐西施家的小叔来拜见，听闻先生手艺好，来寻先生绣个福字，说是他家老夫人要过寿了。”
“先生”皱了皱眉，她的绣品哪能拿得出手，她道：“他一个男子怎好来拜见我，你去回了他，就说我身子不好，让他另请高明吧！”
晚秋迟疑了一下，便要出去回话。“先生”想了想，又说：“慢着，你就说牛老夫人将我关进了祠堂，帮不了他这个忙了。”
因听说是思梅带来的人，她也不好直接拂了她的面子。
此时的“先生”正是苏幻颜，昨夜她吩咐完初夏和晚秋之后，又决定亲自来牛宅探望先生。不曾想，她们主仆三人到的时候，先生已经服毒自尽了。
苏幻颜在先生床前哭了大半个时辰，她当时尤其后悔让先生回牛家，要是先生一直留在苏家就不会这般想不开了。她想到牛老夫人的嘴脸就恨得牙痒痒，她要这老妇为先生的死付出代价。
苏君芙会易容，跟在她身边伺候的初夏，因着感兴趣也热入目染学会了，于是她便帮苏幻颜易容成先生。
苏幻颜又叫晚秋去寻来苏进，让其将先生的尸身带出去安葬，所以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不一会儿，晚秋就回来了，她欲言又止地看着苏幻颜。
初夏见她这副样子，便问：“怎么了？还打发不走？让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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