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险恶
待第五批人走远，张风拿起木塞，塞住了铁管口，以免地窖中各人说话为上面偶然经过之人听见。但他话声仍是压得极低，说道：“我去瞧瞧郑大侠的伤势。”叶雄点了点头。
张风伸手扳动门旁的机括，铁门缓缓开了。
他提着一盏火油灯，走进铁门。这时白之南再也忍耐不住，站起身来，在张风背后张望，只见一个中年的汉子向里而卧。
白之南乍见那宽阔的背影，登时热泪盈眶。
就听见张风走到身后低声道：“郑大侠觉得好些了么？要不要喝水？”
突然间劲风响处，张风手中的火油灯应风而灭，跟前砰的一声，张风被郑长老一掌击出，飞出铁门，重重摔在地下。只听郑长老声叫道：“怀光派的，星宿教的，罗刹门的狗贼，来啊，来啊，我郑古河怕你们不成？”
叶雄叫道：“不好，郑大侠神志迷糊了。”走到门边，说道：“谢郑大侠，我们是你朋友，并非仇敌。”
冷笑道：“什么朋友？花言巧语，骗得倒我么？”大踏步走出铁门，灵力狂涌间便发掌向叶雄当胸击来，这一掌劲力凌厉，带得室中那盏油灯的火焰不住晃动。
不敢挡架，转身闪避，郑长老左手一拳直击他面门。叶雄逼不得已，举臂架开，身子一晃，退了两步。
那郑长老拳掌如风，凌厉无比，叶雄不敢与抗，只是退避。
郑长老一掌击不中叶雄，扫在石墙之上，但见石屑纷飞，若是中在人体，那还了得？只见郑长老长发披肩，双目如电，脸上血污斑斑，口中荷荷而呼，掌势越来越猛烈。
叶夫人和叶菲雪都吓得躲在壁角。
先前白之南听到那人的声音便觉得奇怪，那声音与郑长老大相径庭。此时又看到了那人的正面，白之南当下心中震惊道：“他不是郑长老！”
叶雄抽起身边的木桌抵挡，只见那郑长老砰砰数掌登时就将那桌子打得粉碎。
白之南茫然失措，张大了口，呆立在一旁，眼见这个“郑长老”绝不是彩云山庄的郑古河。
只见这大汉一掌打出，叶雄背靠石壁，已是退无可退，但并不出手招架，叫道：“郑大侠，我不是你的敌人，我不还手。”那大汉毫不理会，一掌打在他的胸口。
叶雄神色极是痛苦，叫道：“郑大侠，你相信了么？”那大汉喝道：“狗贼，再吃我一拳！”又是一拳打去。叶雄喷出一口鲜血，颤声道：“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还手的！”
那大汉狂笑道：“不还手最好，我便打死你。”左一拳，右一拳，齐中胸腹。
叶雄“啊”的一声惨呼，身子软倒。那大汉更不容情，又出拳打去。白之南抢上一步，举臂拼命挡格，只觉这一拳劲力好大，一震之下，几乎气也透不过来，当下不顾生死，叫道：“你不是郑长老，你不是……”
那大汉怒道：“你这小鬼知道什么？”举脚向他踢去。
白之南闪身避开，大叫：“你冒充彩云山庄的郑长老，不怀好意，假的，假的……”叶雄本已委顿在地，听见白之南的叫声，当即挣扎爬起，指着那大汉叫道：“你……你不是……你骗我……”突然一大口鲜血喷出，射在那大汉脸上，身子向前一跌，顺势便点了他的穴。
叶雄重伤之后，已非那大汉的敌手，却借着喷血倾跌，出其不意，点中了他大穴。叶雄又在他腰胁间补上两指，自己却也已支持不住，晕倒在地。
叶菲雪和白之南忙抢上扶起。过了一会，叶雄悠悠醒转，问向白之南道：“他……他……”
白之南道：“叶伯伯，我再也不能隐瞒，你所说的恩公，便是家父。我从小便跟着郑长老修炼，虽无父子之名，却有父子之实，我怎会认错？”
叶雄摇了摇头，微微苦笑，脸上神色自是半点也不相信。
白之南拿出了藏在袖中的那块汉白玉配，叶雄接过，拿着手里仔细的端详了良久，眼神中的震惊之色，久久不能消散。
叶菲雪喜道：“之南哥哥，你当真是我家大恩公的孩子？这可太好了，太好了。”
白之南又说道：“叶伯伯，此人绝对不是我彩云山庄的郑长老。”
叶雄沉吟半晌，点了点头，携着他手，道：“小兄弟，你跟我来。”两人走出石室，再出了石洞，直到山坡后一座悬崖之下，并肩在一块大石上坐下。
叶雄道：“小兄弟，这人倘若不是郑大侠，咱们自然非杀了他不可，但在动手之前，我须得心中确无半点怀疑，你说是不是？”
白之南道：“你唯恐有甚失闪，确也应当。但这人绝非郑长老，叶伯伯放心好了。”
叶雄叹了口气，说道：“孩子，我年轻之时，曾上过不少人的当。今日我所以不肯还手，以致身受重伤，还是识错了人之故。一错不能再错，此事干系重大，我死不足惜，却无论如何，须得维护你安全。此番想来，当初你说你叫云之南，其实我早该想道，你是以彩云山庄的云字，作为隐姓，这点都没有想到，老夫我当真是糊涂呀。”
白之南心下激动，道：“叶伯伯，你为了我和彩云山庄，把百万家产都毁了，自己又受了这等重伤，我实在不知该如何报答于你。”
叶雄摆了摆手，长长舒了口气，仰天说道：“恩公啊恩公，你在天之灵，祈请明鉴：叶雄须当竭尽所能，抚养之南兄弟长大成人。只是强敌环伺，我修为低微，实在未必挑得起这副重担，万望恩公时加佑护。”说罢跪倒在地，向天叩头。
白之南又是伤心，又是感激，跟着跪下。
他站起身来，说道：“现下我心中已无半分疑惑。唉！怀光、罗刹、镇鬼、星宿，哪一派不是人多势众，修为高强？小兄弟，先前我决意拚拼了这条老命，杀得仇人一个是一个，以报令尊的大恩。”
白之南抢说道：“叶伯父，报仇之事我早有计划，我彩云山庄的秘宝......”
白之南的话尚未说完，便被叶雄用手捂住了嘴，四下观望了良久，才低身道：“嘘！兽灵珠这等异宝，人人觊觎......”他顿了一顿，又道：“今日抚孤事大，报仇尚在其次。只是大地茫茫，你却到何处去找那兽灵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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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风伸手扳动门旁的机括，铁门缓缓开了。
他提着一盏火油灯，走进铁门。这时白之南再也忍耐不住，站起身来，在张风背后张望，只见一个中年的汉子向里而卧。
白之南乍见那宽阔的背影，登时热泪盈眶。
就听见张风走到身后低声道：“郑大侠觉得好些了么？要不要喝水？”
突然间劲风响处，张风手中的火油灯应风而灭，跟前砰的一声，张风被郑长老一掌击出，飞出铁门，重重摔在地下。只听郑长老声叫道：“怀光派的，星宿教的，罗刹门的狗贼，来啊，来啊，我郑古河怕你们不成？”
叶雄叫道：“不好，郑大侠神志迷糊了。”走到门边，说道：“谢郑大侠，我们是你朋友，并非仇敌。”
冷笑道：“什么朋友？花言巧语，骗得倒我么？”大踏步走出铁门，灵力狂涌间便发掌向叶雄当胸击来，这一掌劲力凌厉，带得室中那盏油灯的火焰不住晃动。
不敢挡架，转身闪避，郑长老左手一拳直击他面门。叶雄逼不得已，举臂架开，身子一晃，退了两步。
那郑长老拳掌如风，凌厉无比，叶雄不敢与抗，只是退避。
郑长老一掌击不中叶雄，扫在石墙之上，但见石屑纷飞，若是中在人体，那还了得？只见郑长老长发披肩，双目如电，脸上血污斑斑，口中荷荷而呼，掌势越来越猛烈。
叶夫人和叶菲雪都吓得躲在壁角。
先前白之南听到那人的声音便觉得奇怪，那声音与郑长老大相径庭。此时又看到了那人的正面，白之南当下心中震惊道：“他不是郑长老！”
叶雄抽起身边的木桌抵挡，只见那郑长老砰砰数掌登时就将那桌子打得粉碎。
白之南茫然失措，张大了口，呆立在一旁，眼见这个“郑长老”绝不是彩云山庄的郑古河。
只见这大汉一掌打出，叶雄背靠石壁，已是退无可退，但并不出手招架，叫道：“郑大侠，我不是你的敌人，我不还手。”那大汉毫不理会，一掌打在他的胸口。
叶雄神色极是痛苦，叫道：“郑大侠，你相信了么？”那大汉喝道：“狗贼，再吃我一拳！”又是一拳打去。叶雄喷出一口鲜血，颤声道：“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还手的！”
那大汉狂笑道：“不还手最好，我便打死你。”左一拳，右一拳，齐中胸腹。
叶雄“啊”的一声惨呼，身子软倒。那大汉更不容情，又出拳打去。白之南抢上一步，举臂拼命挡格，只觉这一拳劲力好大，一震之下，几乎气也透不过来，当下不顾生死，叫道：“你不是郑长老，你不是……”
那大汉怒道：“你这小鬼知道什么？”举脚向他踢去。
白之南闪身避开，大叫：“你冒充彩云山庄的郑长老，不怀好意，假的，假的……”叶雄本已委顿在地，听见白之南的叫声，当即挣扎爬起，指着那大汉叫道：“你……你不是……你骗我……”突然一大口鲜血喷出，射在那大汉脸上，身子向前一跌，顺势便点了他的穴。
叶雄重伤之后，已非那大汉的敌手，却借着喷血倾跌，出其不意，点中了他大穴。叶雄又在他腰胁间补上两指，自己却也已支持不住，晕倒在地。
叶菲雪和白之南忙抢上扶起。过了一会，叶雄悠悠醒转，问向白之南道：“他……他……”
白之南道：“叶伯伯，我再也不能隐瞒，你所说的恩公，便是家父。我从小便跟着郑长老修炼，虽无父子之名，却有父子之实，我怎会认错？”
叶雄摇了摇头，微微苦笑，脸上神色自是半点也不相信。
白之南拿出了藏在袖中的那块汉白玉配，叶雄接过，拿着手里仔细的端详了良久，眼神中的震惊之色，久久不能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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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之南又说道：“叶伯伯，此人绝对不是我彩云山庄的郑长老。”
叶雄沉吟半晌，点了点头，携着他手，道：“小兄弟，你跟我来。”两人走出石室，再出了石洞，直到山坡后一座悬崖之下，并肩在一块大石上坐下。
叶雄道：“小兄弟，这人倘若不是郑大侠，咱们自然非杀了他不可，但在动手之前，我须得心中确无半点怀疑，你说是不是？”
白之南道：“你唯恐有甚失闪，确也应当。但这人绝非郑长老，叶伯伯放心好了。”
叶雄叹了口气，说道：“孩子，我年轻之时，曾上过不少人的当。今日我所以不肯还手，以致身受重伤，还是识错了人之故。一错不能再错，此事干系重大，我死不足惜，却无论如何，须得维护你安全。此番想来，当初你说你叫云之南，其实我早该想道，你是以彩云山庄的云字，作为隐姓，这点都没有想到，老夫我当真是糊涂呀。”
白之南心下激动，道：“叶伯伯，你为了我和彩云山庄，把百万家产都毁了，自己又受了这等重伤，我实在不知该如何报答于你。”
叶雄摆了摆手，长长舒了口气，仰天说道：“恩公啊恩公，你在天之灵，祈请明鉴：叶雄须当竭尽所能，抚养之南兄弟长大成人。只是强敌环伺，我修为低微，实在未必挑得起这副重担，万望恩公时加佑护。”说罢跪倒在地，向天叩头。
白之南又是伤心，又是感激，跟着跪下。
他站起身来，说道：“现下我心中已无半分疑惑。唉！怀光、罗刹、镇鬼、星宿，哪一派不是人多势众，修为高强？小兄弟，先前我决意拚拼了这条老命，杀得仇人一个是一个，以报令尊的大恩。”
白之南抢说道：“叶伯父，报仇之事我早有计划，我彩云山庄的秘宝......”
白之南的话尚未说完，便被叶雄用手捂住了嘴，四下观望了良久，才低身道：“嘘！兽灵珠这等异宝，人人觊觎......”他顿了一顿，又道：“今日抚孤事大，报仇尚在其次。只是大地茫茫，你却到何处去找那兽灵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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