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上元灯节
上元灯节
东宫之内，李文烨刚刚收到探子的密报，父皇联合戎夷人，已经坑杀了苏知哲父子，三万大梁士兵，全部客死他乡。
知道自己的这位父皇是个狠心决绝的人，却不想手段毒辣至此。抬头问底下跪着的人：“行侍卫呢？”
“去郊外了，还没有回来。”那人带着银黑色的面具，看不清脸上的模样。
“嗯。”李文烨点点头，王重岩可真是够胆的，今晚的夜注定不会平静了。
“你回去吧。”
那人晗首随即消失在了如墨的夜色里。
寝殿内的太子妃，今天格外精心打扮了一番。这是成婚后第一个上元灯节，李文烨许久之前曾许诺自己，会带自己出宫好好看看京城的风貌。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曹静淑最后仔细瞧了一眼镜中的自己，满意的起身，侧头对身边搀扶的宝月说道：“你去请殿下来。”
宝月领命向太子书房走去，曹静淑满怀期待的在自己寝殿中等待着。没一会，只见宝月急急忙忙的回来了，气都喘不匀。
曹静淑以为是殿下出了什么事情，忙问：“这是怎么了，好好回话。”
“殿……殿下，太子殿下刚刚已经出去了。”宝月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自家主子的神色，要知道，为了此次上元灯节，主子可是期盼了好久。
果不其然，听见宝月这番说辞，曹静淑脸上闪过一丝错楞，随即稳了稳情绪开口：“行风侍卫还在吗，叫他过来一下。”
没一会，行风就出现在了太子妃的寝殿之中，刚刚一会的功夫，曹静淑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端坐在寝殿之中。
行风想要行礼，被曹静淑挥手示意免了，脸带微笑地问道：“殿下今日怎么独自出去了？”来之前，行风就已经知道太子妃想要问什么，现下也不好撒谎，只能一五一十的答道：“太子殿下今日约了白家姑娘，现下是出去赴约了。”
曹静淑虽然心里早就已经有了答案，但听见行风告诉自己，还是有一丝的挂不住，轻轻深吸了一口气，稳定好自己的情绪对行风说：“没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不忍心看到曹静淑脸上的失落，上元灯节，丈夫舍下自己的结发妻子，去陪一个外人，量谁心中也不会好受，行风也不会安慰人，只好说道：“白姑娘与殿下有些公事交集，想来或许是因为公事。”
曹静淑点点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行风今天也有要务在身，遂行礼退了下去。
“殿下，现在可如何是好？”宝月知道自己主子难受，上前询问。
“让大家按照原定计划，咱们在东宫里面过节，好久也没和你们这帮丫头热闹了。”既然事已至此，何不拿出自己东宫主位的气度来，曹静淑总是心里再不好受，难不成还要像个泼妇一样去街上和白嘉柔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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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之外，一帮百姓打扮模样的人，随着拥挤的人群走进了热闹的京城。今晚是上元灯节，人格外的多，城门守卫的工作量也是格外的庞大，顾不上一个个仔细盘查，没什么问题的都给放了进去。
京城的西城门朱雀门，一帮士兵在守门卫这边被拦下了，为首的那个人只说是接到调令，负责来京城值守的。而守门卫却完全没有接收到调令，两边一时僵持不下。
这时，一辆马车停在了朱雀门的门口，安远侯苏川从马车上面走了下来，朱雀门的守门卫都是苏平意的手下，自然也认得苏川。众人向苏川齐齐问好，为首的守门卫上前问候说道：“苏老侯爷今日怎么来了。”
苏川一脸慈祥的说道：“今日上元灯节，百姓出行人数众多，京城内的守卫人手不够，为了保障皇城安全，陛下让我调了城外十七营的将士前来帮忙，这是调令。”
那守城卫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是接过调令符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是兵部的调令符，只有当今圣上可以调用，再说苏家本来就算是朱雀门的顶头上司，苏老爷子亲自出面，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遂振臂一呼：“放行。”一众人整齐的上前撤开了拦停，部队浩浩荡荡的行进了了京城。
苏川点点头向守门卫示意，转身回到了马车上，驾着马车也向京城内驶去。
一处茶摊上，一个百姓打扮模样的人正坐在茶摊上，面前的一碗茶都放凉了一口也没喝，只是不时地四处张望。
行风自然的坐到那人的旁边，向摊主喊了一声：“来一碗茶。”
摊主热情的招呼道：“来了。”随即送来了一碗茶，行风一饮而尽。
那人双目登的滚圆，一脸的难以置信，行风擦了擦嘴角，伸手拍在那人的肩膀之上说道：“怎么，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司马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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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嘉柔坐着马车一路颠簸，也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什么地方，下车时才发现自己到了清风楼的门口。上元节原本应该热闹异常的清风楼，此时却格外的冷清，车夫下车向白嘉柔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白嘉柔走进了清风楼。
掌柜的一改之前招揽客人热情非凡的姿态，上前恭敬有礼的对白嘉柔说道：“白姑娘，太子殿下在楼上等您。”
白嘉柔一惊，李文烨出行在外一向都是以黎川自称，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不过也没有开口询问，跟着掌柜的引领，白嘉柔向阁楼走去。
那人一身湖蓝色的锦袍正立在窗前，窗外的万家灯火映照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旁边的桌子上是一桌山珍海味，还热腾腾的冒着热气。
白嘉柔上前行了一礼，说：“见过太子殿下。”
李文烨没有转头看她，仍然面向窗外独自说道：“你过来瞧瞧，今夜的京城格外的美。”
白嘉柔低低说了声“是”，慢慢走到了李文烨的身边。清风楼算是京除皇宫以外最高的楼阁了，从清风楼往下看，京城的风光尽收眼底。
夜还没黑，整个京城的灯都亮了起来，街道上车水马龙，各色的花灯装点的京城一派繁荣昌盛的模样，想到此时清宴在边关可能还在饱受霜雪的折磨，而自己却悠哉悠哉的陪着李文烨在这里赏花灯，心里就不是滋味。
白嘉柔看了一眼扭开头去，低着头对李文烨说道：“殿下英明，大梁国泰民安，还望太子体恤边关将士，出兵相助，让他们也能早日归来欣赏这京城美景。”
李文烨没有因为白嘉柔的这些话生气，反而笑了笑，转身走到桌子前坐了下来，给自己和对面的杯子各斟了一杯酒，看见白嘉柔还是站在原地，冲她说道：“过来呀，你一直站在那边不累吗？”
白嘉柔心里着急，但是李文烨却一副不急不缓的样子，白嘉柔也怕惹恼了他，考虑了一下还是走到了李文烨的对面坐了下来。
李文烨端起酒杯对着白嘉柔，示意她共饮一杯，白嘉柔也只好端起面前的杯子，想他点头示意，随后仰头一口饮尽。
嘴里没有预料中的辛辣，而是一股熟悉的桃花香弥漫开来，白嘉柔有些惊讶，清风楼怎么会有洪州的桃花酿。看出她的表情，李文烨同样一口饮尽杯中的酒，解释道：”你不是喜欢桃花酿吗，我就让清风楼采办了一批。“
想到刚才掌柜的模样，没有半点平日里做生意的人的样子，言行之间，倒更像是一个……军人，白嘉柔忍不住开口问道：“这清风楼……”
“是我的，楼下的掌柜是我的属下，替我收集着京城的大大小小的情报。”也不打算瞒她，李文烨毫不在意的说出自己的秘密。
两人随后又陷入了沉默之中，李文烨独自吃着盘子里的菜，白嘉柔有些尴尬，只好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青菜准备往嘴里送。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响动，白嘉柔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好奇的往窗外看去，李文烨低声笑了笑，说：“走，我们过去看看。”
清风楼的地理位置好在足够高，顶楼的窗户可以看清长安街上的一举一动。响动就是从长安街传来的，好几处地方，官兵的人压着几个百姓装扮的人往前同一个方向走去，李文烨嘴角含笑地看着楼下的一举一动。白嘉柔不解，问道：“这是？”
李文烨指指楼下的被押走的百姓，说道：“可能是在抓贼吧，你知道的，人一多贼也多。”
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白嘉柔相信了他的话，毕竟今天长安街上人挤人，难免鱼龙混杂。
转身想要回到桌子上，李文烨却一把拉住了白嘉柔，说道：“别急，待会有好看的。”
白嘉柔回身来，继续陪李文烨就这样站着，空洞地看着繁华的京城夜景。
美国一会，京城的四个角落里面突然有孔明灯升起，随后越来越多，京城的所有地方都陆陆续续有灯升起，照的天空如同白昼一般。星星点点的孔明灯散布在天空上，灿若星辰，纵使白嘉柔再没有心情，也不禁被眼前的景象给吸引了。
正在白嘉柔沉浸在眼前的景象里面的时候，身边的人突然开口说道：“白嘉柔，随我回东宫好不好？”
白嘉柔没有听清刚才李文烨说什么，侧头看向他，不知道是因为灯光的原因还是什么，白嘉柔的眼睛格外的亮，一脸无辜的说道：“殿下您刚才说什么？”
李文烨快要陷在她的眼波里面，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白嘉柔，随我回东宫好不好。”说完激动的拉着她的手，继续说：“我一定会好好呵护你的，我不会比那个苏平意差的。”白嘉柔被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吓到了，使劲挣脱被拉着的双手，气恼的说道：“殿下，你这是在干什么？”
挣脱开来之后，顺势跪到了地上，咄咄逼人的开口：“还望太子体恤边关将士，早日出兵相助。”
李文烨察觉到刚才自己的冲动，平复了一下情绪，蹲到了白嘉柔的面前，生怕再吓着她，轻声细语的说道：“父皇想要除掉苏家，他回不来了。”
白嘉柔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着李文烨，眼里分不清是惊恐还是悲伤。李文烨有些不忍心，继续说道：“苏家功高盖主，父皇留不得他们了，你不一样，你也没有嫁到他家，现在和他们家划清界限，明天我就纳你做我的侧妃。”
白嘉柔摇摇头，往后挪了挪，不可置信的说道：“殿下，你在说什么呀？”说完站起身来转身就想离开，她不信，她现在根本没办法相信李文烨说的每一个字。
就在白嘉柔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李文烨上前从背后一把将她抱住，把头埋在白嘉柔的脖子处深情款款的说道：“我喜欢你，从你在山洞救了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发誓一定要找到你，一辈子保护你！”
白嘉柔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是一味的想要挣脱开来，李文烨险些没能控制住她，一时激动，对她怒吼说：“苏平意已经死了，你就这么想要嫁给一个死人吗！”
话音刚落，白嘉柔停止了挣扎，缓缓转过身来，看着李文烨，不可置信地开口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清宴，死了？”
“对！就在今天傍晚，圣上联合戎夷人，你的苏平意，已经死在玉门关外的沙漠里了！”李文烨此时也丧失了理智，只想白嘉柔知道苏平意已经死了可以死心。
白嘉柔瞬间豆大的泪珠从眼眶中掉了出来，顺着脸颊往下流，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白嘉柔努力扯了扯嘴角，对李文烨强笑着说道：“我不相信，我一个字也不信。”
白嘉柔说完转身要走，却不料一个踩空，整个人从楼梯摔了下去，李文烨伸手想要去拉，也只是摸到了一抹衣角，眼睁睁的看着白嘉柔躺在了楼梯拐角的地方。
李文烨急忙下去查看白嘉柔的伤势，她整个人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额角被磕出了鲜血。掌柜的听到楼上的动静，慌忙赶来查看情况，发现李文烨正抱着白嘉柔，满脸的焦急。
此时外面天空突然传来了一声鸣哨的声音，掌柜的向李文烨伸出双手说道：“殿下，把白姑娘交给我吧。”
李文烨犹豫了一下，咬咬牙，还是把白嘉柔递到了掌柜的手中，嘱咐道：“你将她送回东宫，让太子妃好生照料。”说完就快步走出了清风楼，翻身上马向皇城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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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郊外了，还没有回来。”那人带着银黑色的面具，看不清脸上的模样。
“嗯。”李文烨点点头，王重岩可真是够胆的，今晚的夜注定不会平静了。
“你回去吧。”
那人晗首随即消失在了如墨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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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静淑以为是殿下出了什么事情，忙问：“这是怎么了，好好回话。”
“殿……殿下，太子殿下刚刚已经出去了。”宝月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自家主子的神色，要知道，为了此次上元灯节，主子可是期盼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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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行风就出现在了太子妃的寝殿之中，刚刚一会的功夫，曹静淑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端坐在寝殿之中。
行风想要行礼，被曹静淑挥手示意免了，脸带微笑地问道：“殿下今日怎么独自出去了？”来之前，行风就已经知道太子妃想要问什么，现下也不好撒谎，只能一五一十的答道：“太子殿下今日约了白家姑娘，现下是出去赴约了。”
曹静淑虽然心里早就已经有了答案，但听见行风告诉自己，还是有一丝的挂不住，轻轻深吸了一口气，稳定好自己的情绪对行风说：“没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不忍心看到曹静淑脸上的失落，上元灯节，丈夫舍下自己的结发妻子，去陪一个外人，量谁心中也不会好受，行风也不会安慰人，只好说道：“白姑娘与殿下有些公事交集，想来或许是因为公事。”
曹静淑点点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行风今天也有要务在身，遂行礼退了下去。
“殿下，现在可如何是好？”宝月知道自己主子难受，上前询问。
“让大家按照原定计划，咱们在东宫里面过节，好久也没和你们这帮丫头热闹了。”既然事已至此，何不拿出自己东宫主位的气度来，曹静淑总是心里再不好受，难不成还要像个泼妇一样去街上和白嘉柔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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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西城门朱雀门，一帮士兵在守门卫这边被拦下了，为首的那个人只说是接到调令，负责来京城值守的。而守门卫却完全没有接收到调令，两边一时僵持不下。
这时，一辆马车停在了朱雀门的门口，安远侯苏川从马车上面走了下来，朱雀门的守门卫都是苏平意的手下，自然也认得苏川。众人向苏川齐齐问好，为首的守门卫上前问候说道：“苏老侯爷今日怎么来了。”
苏川一脸慈祥的说道：“今日上元灯节，百姓出行人数众多，京城内的守卫人手不够，为了保障皇城安全，陛下让我调了城外十七营的将士前来帮忙，这是调令。”
那守城卫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是接过调令符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是兵部的调令符，只有当今圣上可以调用，再说苏家本来就算是朱雀门的顶头上司，苏老爷子亲自出面，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遂振臂一呼：“放行。”一众人整齐的上前撤开了拦停，部队浩浩荡荡的行进了了京城。
苏川点点头向守门卫示意，转身回到了马车上，驾着马车也向京城内驶去。
一处茶摊上，一个百姓打扮模样的人正坐在茶摊上，面前的一碗茶都放凉了一口也没喝，只是不时地四处张望。
行风自然的坐到那人的旁边，向摊主喊了一声：“来一碗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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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双目登的滚圆，一脸的难以置信，行风擦了擦嘴角，伸手拍在那人的肩膀之上说道：“怎么，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司马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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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嘉柔坐着马车一路颠簸，也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什么地方，下车时才发现自己到了清风楼的门口。上元节原本应该热闹异常的清风楼，此时却格外的冷清，车夫下车向白嘉柔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白嘉柔走进了清风楼。
掌柜的一改之前招揽客人热情非凡的姿态，上前恭敬有礼的对白嘉柔说道：“白姑娘，太子殿下在楼上等您。”
白嘉柔一惊，李文烨出行在外一向都是以黎川自称，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不过也没有开口询问，跟着掌柜的引领，白嘉柔向阁楼走去。
那人一身湖蓝色的锦袍正立在窗前，窗外的万家灯火映照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旁边的桌子上是一桌山珍海味，还热腾腾的冒着热气。
白嘉柔上前行了一礼，说：“见过太子殿下。”
李文烨没有转头看她，仍然面向窗外独自说道：“你过来瞧瞧，今夜的京城格外的美。”
白嘉柔低低说了声“是”，慢慢走到了李文烨的身边。清风楼算是京除皇宫以外最高的楼阁了，从清风楼往下看，京城的风光尽收眼底。
夜还没黑，整个京城的灯都亮了起来，街道上车水马龙，各色的花灯装点的京城一派繁荣昌盛的模样，想到此时清宴在边关可能还在饱受霜雪的折磨，而自己却悠哉悠哉的陪着李文烨在这里赏花灯，心里就不是滋味。
白嘉柔看了一眼扭开头去，低着头对李文烨说道：“殿下英明，大梁国泰民安，还望太子体恤边关将士，出兵相助，让他们也能早日归来欣赏这京城美景。”
李文烨没有因为白嘉柔的这些话生气，反而笑了笑，转身走到桌子前坐了下来，给自己和对面的杯子各斟了一杯酒，看见白嘉柔还是站在原地，冲她说道：“过来呀，你一直站在那边不累吗？”
白嘉柔心里着急，但是李文烨却一副不急不缓的样子，白嘉柔也怕惹恼了他，考虑了一下还是走到了李文烨的对面坐了下来。
李文烨端起酒杯对着白嘉柔，示意她共饮一杯，白嘉柔也只好端起面前的杯子，想他点头示意，随后仰头一口饮尽。
嘴里没有预料中的辛辣，而是一股熟悉的桃花香弥漫开来，白嘉柔有些惊讶，清风楼怎么会有洪州的桃花酿。看出她的表情，李文烨同样一口饮尽杯中的酒，解释道：”你不是喜欢桃花酿吗，我就让清风楼采办了一批。“
想到刚才掌柜的模样，没有半点平日里做生意的人的样子，言行之间，倒更像是一个……军人，白嘉柔忍不住开口问道：“这清风楼……”
“是我的，楼下的掌柜是我的属下，替我收集着京城的大大小小的情报。”也不打算瞒她，李文烨毫不在意的说出自己的秘密。
两人随后又陷入了沉默之中，李文烨独自吃着盘子里的菜，白嘉柔有些尴尬，只好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青菜准备往嘴里送。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响动，白嘉柔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好奇的往窗外看去，李文烨低声笑了笑，说：“走，我们过去看看。”
清风楼的地理位置好在足够高，顶楼的窗户可以看清长安街上的一举一动。响动就是从长安街传来的，好几处地方，官兵的人压着几个百姓装扮的人往前同一个方向走去，李文烨嘴角含笑地看着楼下的一举一动。白嘉柔不解，问道：“这是？”
李文烨指指楼下的被押走的百姓，说道：“可能是在抓贼吧，你知道的，人一多贼也多。”
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白嘉柔相信了他的话，毕竟今天长安街上人挤人，难免鱼龙混杂。
转身想要回到桌子上，李文烨却一把拉住了白嘉柔，说道：“别急，待会有好看的。”
白嘉柔回身来，继续陪李文烨就这样站着，空洞地看着繁华的京城夜景。
美国一会，京城的四个角落里面突然有孔明灯升起，随后越来越多，京城的所有地方都陆陆续续有灯升起，照的天空如同白昼一般。星星点点的孔明灯散布在天空上，灿若星辰，纵使白嘉柔再没有心情，也不禁被眼前的景象给吸引了。
正在白嘉柔沉浸在眼前的景象里面的时候，身边的人突然开口说道：“白嘉柔，随我回东宫好不好？”
白嘉柔没有听清刚才李文烨说什么，侧头看向他，不知道是因为灯光的原因还是什么，白嘉柔的眼睛格外的亮，一脸无辜的说道：“殿下您刚才说什么？”
李文烨快要陷在她的眼波里面，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白嘉柔，随我回东宫好不好。”说完激动的拉着她的手，继续说：“我一定会好好呵护你的，我不会比那个苏平意差的。”白嘉柔被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吓到了，使劲挣脱被拉着的双手，气恼的说道：“殿下，你这是在干什么？”
挣脱开来之后，顺势跪到了地上，咄咄逼人的开口：“还望太子体恤边关将士，早日出兵相助。”
李文烨察觉到刚才自己的冲动，平复了一下情绪，蹲到了白嘉柔的面前，生怕再吓着她，轻声细语的说道：“父皇想要除掉苏家，他回不来了。”
白嘉柔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着李文烨，眼里分不清是惊恐还是悲伤。李文烨有些不忍心，继续说道：“苏家功高盖主，父皇留不得他们了，你不一样，你也没有嫁到他家，现在和他们家划清界限，明天我就纳你做我的侧妃。”
白嘉柔摇摇头，往后挪了挪，不可置信的说道：“殿下，你在说什么呀？”说完站起身来转身就想离开，她不信，她现在根本没办法相信李文烨说的每一个字。
就在白嘉柔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李文烨上前从背后一把将她抱住，把头埋在白嘉柔的脖子处深情款款的说道：“我喜欢你，从你在山洞救了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发誓一定要找到你，一辈子保护你！”
白嘉柔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是一味的想要挣脱开来，李文烨险些没能控制住她，一时激动，对她怒吼说：“苏平意已经死了，你就这么想要嫁给一个死人吗！”
话音刚落，白嘉柔停止了挣扎，缓缓转过身来，看着李文烨，不可置信地开口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清宴，死了？”
“对！就在今天傍晚，圣上联合戎夷人，你的苏平意，已经死在玉门关外的沙漠里了！”李文烨此时也丧失了理智，只想白嘉柔知道苏平意已经死了可以死心。
白嘉柔瞬间豆大的泪珠从眼眶中掉了出来，顺着脸颊往下流，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白嘉柔努力扯了扯嘴角，对李文烨强笑着说道：“我不相信，我一个字也不信。”
白嘉柔说完转身要走，却不料一个踩空，整个人从楼梯摔了下去，李文烨伸手想要去拉，也只是摸到了一抹衣角，眼睁睁的看着白嘉柔躺在了楼梯拐角的地方。
李文烨急忙下去查看白嘉柔的伤势，她整个人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额角被磕出了鲜血。掌柜的听到楼上的动静，慌忙赶来查看情况，发现李文烨正抱着白嘉柔，满脸的焦急。
此时外面天空突然传来了一声鸣哨的声音，掌柜的向李文烨伸出双手说道：“殿下，把白姑娘交给我吧。”
李文烨犹豫了一下，咬咬牙，还是把白嘉柔递到了掌柜的手中，嘱咐道：“你将她送回东宫，让太子妃好生照料。”说完就快步走出了清风楼，翻身上马向皇城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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