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尘埃落定
元珠所散发出的光辉彻底与结界相连，一瞬间周围还有残留的些微邪气也被这光闪的散了去，生机再次被唤醒，黑水褪去，浪涛变回略淡于夜空的深蓝，群魔乱舞的画面被鸟语花香所取代，风予晗闻着花香，看到桑澜静静地站立于扶桑树下，黑发被吹去优美的弧度，他的眼睫微垂，正淡然的看着元珠将盎然生机唤回。
风予晗看着看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桑澜似有所感，再次将目光落到了她的身上。
风予晗指了指他的身后，抬起两臂在身旁上下滑动着，老远看起来这姑娘就像一个大蝴蝶一般，不对，应该说是个黑蛾子，因为她身上的玄黑衣袍既宽又长，硬生生将她身上鲜活的气息压下去了几分。
她其实是在给桑澜比划，他身后有许多海鸟在围着他的头顶盘旋，一两只还好，为这绝美的一瞬凭添了活力，但现在二三十只都从那扶桑树上飞了下来，就很好玩儿了。
桑澜就像个鸟中之王一般，这些或高傲或亲和的鸟儿忍不住向他示好，还在空中不断变换着队形，只是不敢太近他的身。
桑澜转头一看才看到了这壮阔而又莫名滑稽的场景，他失笑，不禁抬起手伸向空中，那些鸟儿飞舞着，有一只羽毛鲜艳的鸟儿飞出了队伍，嘴里衔着一团绿油油的东西向他飞了过来。桑澜一愣，匆匆想要将手收回来，他以为这些鸟儿误认为他是在所要回馈。
但还没有等他动作，那鸟儿便落在了他的手指上，桑澜不敢动了，只呆呆的看着它，指尖被鸟儿的羽毛轻微扫过，带起一阵酥痒，就像湖中被惊起的一片涟漪，荡漾在他的心头上。
他感觉得到，他对这只鸟儿竟充满了向往，他眨了眨眼，看清鸟儿口中衔着的东西，或者应该说，是那个东西在吸引着他。
是一片叶子，普普通通的，不大不小，上面经络细致，勾勒出生的气息。
鸟儿低头，将这馈赠放到了他的手中，翅膀扑腾一下便再次上升回空中，归了队伍与一众鸟儿盘旋几圈后，便各自朝着四面八方散去了。
很神奇的是，它们并未被结界所禁锢，它们扇动着翅膀，自由的飞了。
更神奇的是桑澜手中平铺着的这片树叶，他定定的看着，就这样看着，突然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摸出了另外一片，一模一样的叶子。
桑澜对着这两片相似至极的叶子发了许久的呆，就在他发呆期间，元珠已经默默地将结界上的裂口补全，见男主人没有心思理它，便落回到了女主人手上。
反正它是被送出去了，与其再被送出去一次，还不如自己乖乖的找对归宿，元珠愤愤不平。
风予晗见他还在里面发着呆，皱了皱眉，有些不明所以，她犹豫一下，试探着将手触上那结界，竟然成功穿过去了，她有些惊讶，方才只是看到那些海鸟飞了出来，她才抱着侥幸心理试了试。
“你在看什么？”
桑澜被她吓了一跳，反射性的要将两片叶子收回怀里，风予晗眼疾手快，出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仔细看了几眼也愣住了。
风予晗喃喃道：“都说世上不可能有两片相同的叶子。”她抬起头，眼中的惊异毫不掩饰，道，“季婆婆果真又骗我？”
桑澜看着她这副模样便笑了出来，道：“哪会，人世间都是这样认为的，意在暗示每一个人、每一件事物都是独一无二的，任何人都不可代替。”
“独一……无二……”风予晗将这四字反复念了几遍，忽然就笑了起来，“嗯，我们都是独一无二的。”
桑澜愣了一下，耳尖微微发红，干咳道：“这个，恐怕是出了意外吧。”他将两片叶子无论是重合起来看，还是分开来看，都是完全相似的，上面的经络走向都完全一致。
风予晗有些疑惑了，道：“这片我知道，是方才那鸟儿们送与你的，那……另外一片呢？”
桑澜沉默了，风予晗以为他不便回答，故作不在意的挥挥手，“我、我就问问，你不想说的话……”
“青青……”
“嗯？”风予晗以为自己听错了。
桑澜抬起头，认真道：“是青青送给我的，初次与她相见时，她便送了我这个……”
风予晗顺着他的目光又看向了那片叶子，二人间一时无言，“青青”这个名字俱是二人心中抹不去的殇，而这个名字也在时刻提醒着他们要与背后之刃奋战到底。
片刻后风予晗笑了笑，道：“那你可要收好了。”她又略带醋意的说，“我都没有收到呢。”
桑澜点点头，将两片叶子都好生收了回去，风予晗的注意力也早就被他手中的重剑给吸引过去了。
之间她砸着嘴，两眼直放光，伸出手颤巍巍的摸向那剑身，接触之下重剑上的光芒似是闪了一下，倒是再没有其他反应。
桑澜微微一笑，道：“他好像很喜欢你。”
“真的吗？！”风予晗笑意盈盈地看他一眼，又去抚摸重剑的手感，看到剑柄处时，她辨认着上面的笔顺，念了出来：“是……妄……？”
她又多看了几眼，等确认后心中好像是确认了什么，神色变得有些凝重。桑澜此前并没有注意到重剑上的剑铭，他提起来仔细看了看，发现的确是有一个“妄”字。
桑澜看到风予晗脸上的表情，自己的脸色也变得不太好，道：“那位……无妄？”
风予晗不确定，一会儿点头又一会儿摇头，这个“妄”字显然昭示了它是属于谁的武器，风予晗之前也只是猜测桑澜与那位神秘的无妄大人有些关联，但既然这把剑认桑澜做了主人，那恐怕……这渊源也不会如她想想的那般浅了。
她想到的桑澜也想到了，但是二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多说，桑澜替她拢了拢身上的外袍，将重剑归鞘，道：“我们走吧。”
风予晗点点头，二人一同向结界外走去，桑澜看到这个结界，道：“它只要一受损，就会自动将内外明确划分开，但若是平时，出了特定的东西会被结界所挡，其他的生灵都不会受到束缚。”
这番话恰好解开了风予晗之前的疑惑，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我说怎么之前我都还进不来呢……”
桑澜一笑，笑容消失后又有丝忧愁，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地方令他很是熟悉，熟悉到待在这里久了，他就感到……很孤独。
二人走出了结界，桑澜回头望了一眼那偌大的扶桑，这棵苍天巨树已然不是此前颓靡的样子，现在重新恢复了枝叶繁茂。
风予晗看着就感叹：“传闻中的扶桑呐……据说人、鬼、神三界就由它所相连呢。”她感慨归感慨，却是绝不会去寻找这所谓通路的，这里是人世，虽然存在着许多异常的人，但是他们都没有心力再去探求其他过于遥远的地方。
风予晗觉得，大好河山她可以踏遍，但是神界、地府这种地方，还是不要去随意寻找的好，放在心中当一个念想，做一个传说，不就好了。
桑澜也终于松了口气，他一笑，想要与风予晗一同离去是，忽觉树下立着一个人影，那是个透明到几乎看不清的人影，他一身玄衣，头发随意飘散在身后，面上没有太多表情，也没有在看他们，只是有些忧愁的呆望着树杈，一动不动。
但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人影的五官虽不清晰，却莫名与桑澜有七八分相似，桑澜脚下一顿，风予晗跟着回头看到了那抹人影，二人皆是对这人影有着说不清的熟悉感。
桑澜惊诧于他与他的相似度，不止是长相，还有那浑身的感觉，以及站立的姿势和习惯，都是桑澜的样子，风予晗则多了一层疑惑，她恍惚间想起了在万鬼窟里昏迷时做过的一个梦，梦里似乎也有这样一个孩子，天真无邪的笑着，若是他长大，应该也是这副模样，只是他想象中的应该要活泼轻佻些，而这位……过于清冷了。
她想了想，想不到太多的细节，具体连梦中几人的长相都只剩了一个大体的轮廓，看到的事情也是断断续续的，她记得梦境的最后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但就是记不太清。
“怎么了？”一只手在她眼前挥了挥，拉回了风予晗的魂儿，她摇摇头，一笑：“没什么，我们走吧。”
二人顺着原路返回道山的峭壁之下，这一路不再如来时有恶鬼伏击，水也不再噬人魂骨，唯独只余下了丝丝冰冷。
这个夜里，确实有些冷。
二人在峭壁下运转轻功，踩着石壁上的凸石轻松地上到了顶端，居尘已经在上面等了许久，还早那黑影离开后便再也没有回来找茬，他也是一直安全着，直到他看到下方被邪气层层包围的结界一点一点的拾回了昔日的清明，他再也忍不住地落了泪，这是一个人守了近万年的地方，居尘便陪着一起守，这么多年，对神来说也是很漫长的一段岁月了，他早就对这里有了感情，虽然每次无妄大人归来后他都战战兢兢地跟在一旁，但是他明白自己在内心里还是很期待能再次到达这里，看一眼那神圣的扶桑木，看一眼东海之上的奇迹之境。
而这净土被毁了，他真得很是气愤，但是又迫于自己的无能为力，只能将火憋在心里。最后反而是这两个年轻人，一路上披荆斩棘，跨过了重重阻碍来到这里，将希望也一并带了来，他们的剑光在邪气中是那么的耀眼，也烫的他的眼眶越发通红。
居尘沙哑着声音，借力木杖站了起来，道：“你们……成功回来了。”
风予晗含着笑向他点头，又看居尘仍是苦着脸，打趣道：“土地爷爷莫不是都做好了我俩壮烈牺牲的准备？不用啦，我们除了有些力竭，都好得很，你也可以把眼泪收回去啦！”
居尘擦了擦眼角，连连道：“好……好好……”
桑澜观察了一下四周，心中的重石并未完全放下，道：“现在既然已经结束了，那么……我们怎么回去呢？”
闻言三人都沉默了，就在这时，风予晗的肚子也不合时宜的响了，她微红着脸挥挥手，道：“哈哈……哈哈哈，我……”开了口她却不知道要怎么蒙混过去了，反而有欲盖弥彰的嫌疑。
桑澜没忍住笑了出来，道：“饿了吧？”
风予晗见掩盖未果，怏怏地点头。
桑澜道：“那我们就先在这山上找找看有什么吃的吧，歇息一下再想返程的方法。”
其余二人都点点头，奔波数日早已是疲惫不堪，风予晗一些卸了力，朝着不远处的空地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断断续续地道：“我们就在这里安营扎寨吧。”
桑澜跟在她身后，说了声“好”，居尘自然也急忙跟了上去。
“你们暂且在这歇一歇，我去找些吃的。”桑澜自觉地担负起了寻找食物的重任。
风予晗却要起身：“我、我和你一起……”
桑澜摇摇头，将她按了回去，“你此前被邪气影响，之后又与恶鬼缠斗，这会儿正好可以调整一下气息，免得之后再出问题。”
风予晗想了想，觉得他说得也在理，便依言开始打坐入定。居尘知道自己跟着去也帮不了忙，举手道：“那我来生火，此间土地曾受我庇护，还是能替小姑娘挡一挡的。”
桑澜点了头，大步朝树林深处走去。这座山很是奇特，杂草稀疏不说，根本没有活物的气息，桑澜觉得寻到食物的可能性并不大，但是他还是想去试试，顺便探查一下传送阵是否还在。
一炷香的时间，桑澜如预想的那般空手而归，他皱着眉，没想到这山中的确连果子都没有，风予晗还在入定，身上却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裙，将他的黑袍叠好放在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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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予晗看着看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桑澜似有所感，再次将目光落到了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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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实是在给桑澜比划，他身后有许多海鸟在围着他的头顶盘旋，一两只还好，为这绝美的一瞬凭添了活力，但现在二三十只都从那扶桑树上飞了下来，就很好玩儿了。
桑澜就像个鸟中之王一般，这些或高傲或亲和的鸟儿忍不住向他示好，还在空中不断变换着队形，只是不敢太近他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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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神奇的是，它们并未被结界所禁锢，它们扇动着翅膀，自由的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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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予晗见他还在里面发着呆，皱了皱眉，有些不明所以，她犹豫一下，试探着将手触上那结界，竟然成功穿过去了，她有些惊讶，方才只是看到那些海鸟飞了出来，她才抱着侥幸心理试了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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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澜看着她这副模样便笑了出来，道：“哪会，人世间都是这样认为的，意在暗示每一个人、每一件事物都是独一无二的，任何人都不可代替。”
“独一……无二……”风予晗将这四字反复念了几遍，忽然就笑了起来，“嗯，我们都是独一无二的。”
桑澜愣了一下，耳尖微微发红，干咳道：“这个，恐怕是出了意外吧。”他将两片叶子无论是重合起来看，还是分开来看，都是完全相似的，上面的经络走向都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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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予晗顺着他的目光又看向了那片叶子，二人间一时无言，“青青”这个名字俱是二人心中抹不去的殇，而这个名字也在时刻提醒着他们要与背后之刃奋战到底。
片刻后风予晗笑了笑，道：“那你可要收好了。”她又略带醋意的说，“我都没有收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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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予晗不确定，一会儿点头又一会儿摇头，这个“妄”字显然昭示了它是属于谁的武器，风予晗之前也只是猜测桑澜与那位神秘的无妄大人有些关联，但既然这把剑认桑澜做了主人，那恐怕……这渊源也不会如她想想的那般浅了。
她想到的桑澜也想到了，但是二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多说，桑澜替她拢了拢身上的外袍，将重剑归鞘，道：“我们走吧。”
风予晗点点头，二人一同向结界外走去，桑澜看到这个结界，道：“它只要一受损，就会自动将内外明确划分开，但若是平时，出了特定的东西会被结界所挡，其他的生灵都不会受到束缚。”
这番话恰好解开了风予晗之前的疑惑，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我说怎么之前我都还进不来呢……”
桑澜一笑，笑容消失后又有丝忧愁，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地方令他很是熟悉，熟悉到待在这里久了，他就感到……很孤独。
二人走出了结界，桑澜回头望了一眼那偌大的扶桑，这棵苍天巨树已然不是此前颓靡的样子，现在重新恢复了枝叶繁茂。
风予晗看着就感叹：“传闻中的扶桑呐……据说人、鬼、神三界就由它所相连呢。”她感慨归感慨，却是绝不会去寻找这所谓通路的，这里是人世，虽然存在着许多异常的人，但是他们都没有心力再去探求其他过于遥远的地方。
风予晗觉得，大好河山她可以踏遍，但是神界、地府这种地方，还是不要去随意寻找的好，放在心中当一个念想，做一个传说，不就好了。
桑澜也终于松了口气，他一笑，想要与风予晗一同离去是，忽觉树下立着一个人影，那是个透明到几乎看不清的人影，他一身玄衣，头发随意飘散在身后，面上没有太多表情，也没有在看他们，只是有些忧愁的呆望着树杈，一动不动。
但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人影的五官虽不清晰，却莫名与桑澜有七八分相似，桑澜脚下一顿，风予晗跟着回头看到了那抹人影，二人皆是对这人影有着说不清的熟悉感。
桑澜惊诧于他与他的相似度，不止是长相，还有那浑身的感觉，以及站立的姿势和习惯，都是桑澜的样子，风予晗则多了一层疑惑，她恍惚间想起了在万鬼窟里昏迷时做过的一个梦，梦里似乎也有这样一个孩子，天真无邪的笑着，若是他长大，应该也是这副模样，只是他想象中的应该要活泼轻佻些，而这位……过于清冷了。
她想了想，想不到太多的细节，具体连梦中几人的长相都只剩了一个大体的轮廓，看到的事情也是断断续续的，她记得梦境的最后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但就是记不太清。
“怎么了？”一只手在她眼前挥了挥，拉回了风予晗的魂儿，她摇摇头，一笑：“没什么，我们走吧。”
二人顺着原路返回道山的峭壁之下，这一路不再如来时有恶鬼伏击，水也不再噬人魂骨，唯独只余下了丝丝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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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在峭壁下运转轻功，踩着石壁上的凸石轻松地上到了顶端，居尘已经在上面等了许久，还早那黑影离开后便再也没有回来找茬，他也是一直安全着，直到他看到下方被邪气层层包围的结界一点一点的拾回了昔日的清明，他再也忍不住地落了泪，这是一个人守了近万年的地方，居尘便陪着一起守，这么多年，对神来说也是很漫长的一段岁月了，他早就对这里有了感情，虽然每次无妄大人归来后他都战战兢兢地跟在一旁，但是他明白自己在内心里还是很期待能再次到达这里，看一眼那神圣的扶桑木，看一眼东海之上的奇迹之境。
而这净土被毁了，他真得很是气愤，但是又迫于自己的无能为力，只能将火憋在心里。最后反而是这两个年轻人，一路上披荆斩棘，跨过了重重阻碍来到这里，将希望也一并带了来，他们的剑光在邪气中是那么的耀眼，也烫的他的眼眶越发通红。
居尘沙哑着声音，借力木杖站了起来，道：“你们……成功回来了。”
风予晗含着笑向他点头，又看居尘仍是苦着脸，打趣道：“土地爷爷莫不是都做好了我俩壮烈牺牲的准备？不用啦，我们除了有些力竭，都好得很，你也可以把眼泪收回去啦！”
居尘擦了擦眼角，连连道：“好……好好……”
桑澜观察了一下四周，心中的重石并未完全放下，道：“现在既然已经结束了，那么……我们怎么回去呢？”
闻言三人都沉默了，就在这时，风予晗的肚子也不合时宜的响了，她微红着脸挥挥手，道：“哈哈……哈哈哈，我……”开了口她却不知道要怎么蒙混过去了，反而有欲盖弥彰的嫌疑。
桑澜没忍住笑了出来，道：“饿了吧？”
风予晗见掩盖未果，怏怏地点头。
桑澜道：“那我们就先在这山上找找看有什么吃的吧，歇息一下再想返程的方法。”
其余二人都点点头，奔波数日早已是疲惫不堪，风予晗一些卸了力，朝着不远处的空地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断断续续地道：“我们就在这里安营扎寨吧。”
桑澜跟在她身后，说了声“好”，居尘自然也急忙跟了上去。
“你们暂且在这歇一歇，我去找些吃的。”桑澜自觉地担负起了寻找食物的重任。
风予晗却要起身：“我、我和你一起……”
桑澜摇摇头，将她按了回去，“你此前被邪气影响，之后又与恶鬼缠斗，这会儿正好可以调整一下气息，免得之后再出问题。”
风予晗想了想，觉得他说得也在理，便依言开始打坐入定。居尘知道自己跟着去也帮不了忙，举手道：“那我来生火，此间土地曾受我庇护，还是能替小姑娘挡一挡的。”
桑澜点了头，大步朝树林深处走去。这座山很是奇特，杂草稀疏不说，根本没有活物的气息，桑澜觉得寻到食物的可能性并不大，但是他还是想去试试，顺便探查一下传送阵是否还在。
一炷香的时间，桑澜如预想的那般空手而归，他皱着眉，没想到这山中的确连果子都没有，风予晗还在入定，身上却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裙，将他的黑袍叠好放在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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