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吃一顿饭
久寒轩的门虚掩着，风予晗过上前去轻轻一推就开了，总感觉自己跟做贼似的。夜里的一阵凉风将她裹入其中，随着她的步伐一同迈了进去。
大堂里挺黑的，冷冷清清的看着像是好几日没开张的样子，风予晗咂咂嘴，想起黎川和桑澜二人的模样就觉得这两个人不会是这么乖乖的来做生意的。她一拐从楼梯口上了二楼，上面有微弱的烛火亮着，风予晗知道桑澜在上面。
还没走到，就听到叮叮啷啷的声音，不刺耳但是也能听得出主人手上的笨拙还有慌张。风予晗低了低头，忍住笑才走了过去。
“来了，先坐。”桑澜听见声音也没有回头，只是自顾自忙着，看来确实是很慌乱。
风予晗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道：“要不让我帮你？”
“你？”桑澜这下回头了，而且是以一种怀疑的目光盯着她，“你会……做菜？”
风予晗愣了愣，随即很是自然的摇了摇头，她就是看他一个人忙不过来，心想两个人或许会好些，这个答案一出她本来以为会看到桑澜失望的表情，没想到看到她回答的桑澜居然露出了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这就让风予晗更像笑了，而且很无奈。
她在他心里到底是一副什么样子啊，好想知道。
桑澜继续忙活着，毫无感情道：“坐着吧，我只会做些简单的，马上就好。”
“嗯。”风予晗点点头应了，有环视了一下四周，问出了心中的疑问，“黎川……呢？”
桑澜沉默了片刻，将手里的碗碟都摆好了才道：“不知，他过段时间就会玩儿失踪，十几年来我一直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又在做些什么。”他的语气没了方才的那份慌乱，反而添了几分凉意，风予晗听出来他似是对黎川有些什么不满似的，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为好。
可是桑澜离开前的状况紧急，黎川将结界之事托福与她，她以为他是要留在久寒轩里看顾桑澜，可是最后他失踪了，桑澜莫名其妙出现在了自己身边。
这么一细细思索，风予晗瞬间就脑补出了一大堆发狂谋杀案，她想了想还是试探着问道：“问你件事情，那个……你……就是……就是失去意识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桑澜手下动作一顿，道：“记得。”片刻后又道，“就是不太清晰，但不至于忘。”
风予晗舒了口气，随即又有些难以言喻的感受，既然他记得自己那疯癫的一面，那他……会不会，哎……怎么说呢，他发狂时六亲不认、下手凶狠就不说了，可是他在城门外与影大战一场，让一队人失去了性命，这件事情也不知道他自己会怎么想。
风予晗觉得自己也很矛盾，杀人显然是罪大恶极的事情，但是他当时的状态，别人或许不会相信，但是她作为当时在场的人，能够明显感受到桑澜的失控到达了何种境地。
所以若要去怪罪一个没有意识的人，又有什么意义呢。风予晗防空心思喝着茶，没注意到桑澜已经将饭菜端上了桌坐到了她面前。
桑澜看到她还在发呆，屈起手指敲了敲桌面，笑道：“想什么呢，快些吃饭。”
“哦，好！”风予晗猛地回神，抓起筷子就夹了下去，桌上的几道菜都是简单的家常菜，看着卖相也不如店里的好，风予晗尝试着尝了几口，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饿狠了，还是这会儿心思到处乱飘，她竟然觉得这几道菜的口感很不错，比她预想中的好了不知多少倍。
桑澜筷子没动几口，单手支着下颌看她，她吃急了就将水杯推倒她面前，吃的满嘴是油了就将帕子递给她，总之是无微不至的，她的每一个细节都会落入他眼中，因此桑澜也看得出她是喜欢吃的。
风予晗吃到半饱的时候，开始猛喝水，不知道是不是饿的太久了，她觉得还是先缓缓再吃，一口吃个胖子今晚回去怕是要肚子疼。
她这样想着，就无意识的开始喝水，桑澜笑看着她，叹道：“我们都这个关系了，你也不注意一下形象。”
风予晗听得愣了愣，道：“是啊都这个关系了，又不是还在互相暗恋，我干嘛还要注意形象，害怕你跑吗？”
桑澜只看着她：“不跑，不敢。”
风予晗得意的笑了。
她吃的虽然开始，但是心里一直压着事儿不得安心，总觉得自己还是问问清楚比较好，虽然她知道可能会惹桑澜不高兴，但是这会儿不怕，他就算赶她走她也吃得差不多了，这会儿回去刚好再美美的睡一觉。
风予晗犹豫了一下，尝试着委婉的开口：“那个……我这一路艰险，还要庆幸有你天降在我身边助我一力，否则我已经成了那东海上的一具浮尸了。”
“说什么呢你。”桑澜伸出食指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你想问就问我，还拐弯抹角的谢我，小心我不给你饭吃。”
风予晗心中大喊糟糕，她的演技居然没有把桑澜骗到说出为什么出现在那里的真相，但是她的内心似乎是早就预料到了，心中慌乱面上却是波澜不惊，一丝慌张都看不出。
风予晗干咳几声，道：“好吧那我就直接问了，我明明记得我走之前你还被黎川捆在阁楼里，而且我自认轻功卓越，又是没日没夜的赶了一夜的路才上了山，那你又是怎么去了那里？我可不信你是自己走去的，论脚程你再怎么也得慢我半日。”
“我可没说我是走着去的。”桑澜出乎风予晗意料的没有生气，只是勾起唇角笑了笑，“这得感谢黎川的那件法宝，我被他关了进去，然后自己破开封印逃了。当时脑袋里乱的厉害，虽然狂性是压下去了但是神智还是不太清楚，所以就本能的随着元珠的指引跑，撕开裂口出来时就在你的附近了。”
风予晗一时没反应过来：“法宝？黎川有什么法宝？还有你为什么会被他收进去？法海和白娘子吗？”
桑澜又笑得更开了，道：“你一天天的瞎想什么呢，还记得黎川总不离手的那柄折扇吗？”
风予晗点点头：“嗯，我记得，他总拿着那把折扇卖弄风情。”
桑澜的心情似乎是真得被她逗乐了，这下喝了口茶才缓了缓笑意，道：“就是那把折扇，你虽然见得多，但是没见过他打开过吧。”
听他这么一说，风予晗回忆了许多个画面，这才突然发现果然如桑澜所说的，黎川就是拿个折扇装样子，这炎炎夏日里也没见他用那个扇风或者干嘛的，真是奇怪的很，喃喃道：“那就是他那把折扇另有玄机……”
桑澜此刻神情稍微严肃了些，道：“对，那把扇子不比元珠差，黎川没什么收集宝物法器的习惯，但是这把折扇他自始至终都带着，也不怎么用，因为没什么攻击力，但是……这把折扇只要一打开，面前的人就会被一阵吸力吸进去，完全无法抵抗。”
“吸进去？！！”风予晗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也想象了一下那把折扇能有什么功效，但是没想到居然这么的逆天。
桑澜点点头，道：“那把折扇之中，藏着另外一个空间。”
风予晗彻底有些接收不过来了，深呼吸几次后才喃喃道：“简直无法相信，他都有这种宝物了还说他不是异人，说真的我觉得黎川很能打的，你不知道就在你失控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
风予晗说着说着就连忙住了嘴，她在心里直骂自己一时嘴快，本来是将这两件事情分开来慢慢问的，自己却一不小心提前提到了。
桑澜面上还是平静自如，沉默片刻后道：“黎川确实不是异人，如果是，我觉得他只会是比异人更强大的存在。”他不知道自己是感觉到了什么还是无法抹去自小就对黎川产生的敬仰之情，他虽然看不透他，也因此一直很窝火，但是他从来都无法否则他。
闻言风予晗连连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希望桑澜能忽略掉她说的后半句话。
但是桑澜显然也知道了她想问的还有什么事情，片刻后冷着声音道：“我记得，当时杀了人，手上身上全是血，而且黎川之所以会将我关进折扇的空间里，也是因为他被逼急了，空间独立于世间，但同时也能与各个地方想通，万一被撕开了也不能一时间抓回来，所以黎川将我关进去当时也是无奈之举。”
风予晗此时已经紧张的发愣了，她惊讶于桑澜这种坦白的语气和神情，本来以为再这么深究下去他可能就会发火……
桑澜抬眼看了她一眼，道：“放心吧，现在开始我对你知无不言。”
风予晗这下坐得更直了，即使他们在山上就互相表明了心意，确立了关系，下山路上也牵牵手互相笑来笑去的，但是这会儿她才突然有了一种真实感，又好像多了一种身份和责任。
他们之间的关系是没有变，变了的，或许说只能是比从前亲近了，也更坦诚了。
风予晗想了一会儿，觉得既然都说道这件事情上了还是谈清楚比较好，要不然只会徒增尴尬，对桑澜道：“那十几人……是很无辜，但是、但是这些也不能全怪你，哎……要怪就怪我罢，要不是我被那尽青使计抓了去，影也不会现身就我，你也不会和他碰上……”
桑澜笑了笑，眼里却没有笑意：“那若这么说，当日我还不应该让你独自一人先回义安客店送药。”
“不行！没有药的话红叶姐姐可就……”风予晗急得摆摆手，桑澜叹口气将她的双手握在收心里，道：“所以你就不要再给自己找罪受了，你就听我说，好吗？”
风予晗知道是自己心乱了，她深呼吸几下，默默点了点头。
桑澜看她平息了下来，道：“如我方才所说，当时发生的一切我都记得，只是不太清晰，但是我知道自己伤了你，还杀了数十人，清醒过来后我确实不能原谅自己，所以那个影要如何报复我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杀人偿命，这个道理我懂。”
风予晗听着便眼眶红了，她平复下来的心绪又开始不安起来：“可是你……你这样，我……”她支吾了半晌，才道，“你也太不负责了！知道自己的命有可能都不保了还要来招惹我！”
桑澜莫名的心情好了很多，笑道：“嗯，是我自私。”他顿了顿，又道，“命我会尽量保住的，余下的就希望他会打到我只剩下半条命吧，我会跑的。不过……”他说着就有些犹豫了，风予晗顶着兔子眼看他，“不过什么？”
桑澜皱了皱眉，道：“不过那数十人……不太对劲。当时我无法觉察到，包括清醒过来后因为我不愿回忆起那个场面所以很长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但是现在我想起来了，那些人虽然武功招式都很灵活，但是他们就像傀儡一般，没有生气。”
“没有生气？”风予晗不自觉地捏紧了手，变得更小被桑澜握在手心里，他点头：“那个影是异人吧，剑上会有异火而出，当时他怕误伤同伴便没有再用异火，而且那东西也确实对我无效，所以我就能看清楚，当时他那些手下的人，死之前都像是自己撞上来的一样，我那时候意识全无大开杀戒，但是要把一队宫中训练有素的暗卫在段时间内全数杀害，说实话这很难办到。”
风予晗这下呼吸都不敢大声了，她把脑海中的回忆都仔仔细细抠出来回想，她当时由于受到了惊吓，所以看到桑澜在那些人胸口前开了一个个血窟窿时真得很崩溃，很想阻止他的那种无力感，但是在此之前呢，他是怎么杀了那些人的，为什么一个两个丧生在他的手下还要一个劲儿的往上凑，就算死士不怕死但是也不是这么个不要命的打法啊，他们手中有武器，桑澜没有，影的异火就算不能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分散一个发狂的恶魔的注意力还是可以的，如果他们能好好配合，并和桑澜保持着距离打，损伤绝对不可能这么大。
这么一想她身后都出了一身冷汗，半晌后才看向桑澜，道：“难道……是影？”
桑澜摇摇头：“现在还无法确认，但若是如你所说的影是当今圣上的贴身暗卫，他要是出问题确实会比较麻烦。但是不可排除的，也有很大一部分可能是有人暗用诡计，他们之前就和尽青交过手，尽青完全不如润生抗揍，但是他的实力绝不会比润生低，否则就不会被幕后之人派出来接手润生的烂摊子。”
“对。”风予晗低下头细细思索片刻，“还有我们在山上遇见的那个黑影，当时我就怀疑我曾在宫中的时候就与他相识，所以……会不会，这幕后之人，就藏匿在京城？”
桑澜知道她是在询问自己，只看着她的眼睛，道：“如果你想，我们就去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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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走到，就听到叮叮啷啷的声音，不刺耳但是也能听得出主人手上的笨拙还有慌张。风予晗低了低头，忍住笑才走了过去。
“来了，先坐。”桑澜听见声音也没有回头，只是自顾自忙着，看来确实是很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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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桑澜离开前的状况紧急，黎川将结界之事托福与她，她以为他是要留在久寒轩里看顾桑澜，可是最后他失踪了，桑澜莫名其妙出现在了自己身边。
这么一细细思索，风予晗瞬间就脑补出了一大堆发狂谋杀案，她想了想还是试探着问道：“问你件事情，那个……你……就是……就是失去意识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桑澜手下动作一顿，道：“记得。”片刻后又道，“就是不太清晰，但不至于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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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予晗觉得自己也很矛盾，杀人显然是罪大恶极的事情，但是他当时的状态，别人或许不会相信，但是她作为当时在场的人，能够明显感受到桑澜的失控到达了何种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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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风予晗猛地回神，抓起筷子就夹了下去，桌上的几道菜都是简单的家常菜，看着卖相也不如店里的好，风予晗尝试着尝了几口，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饿狠了，还是这会儿心思到处乱飘，她竟然觉得这几道菜的口感很不错，比她预想中的好了不知多少倍。
桑澜筷子没动几口，单手支着下颌看她，她吃急了就将水杯推倒她面前，吃的满嘴是油了就将帕子递给她，总之是无微不至的，她的每一个细节都会落入他眼中，因此桑澜也看得出她是喜欢吃的。
风予晗吃到半饱的时候，开始猛喝水，不知道是不是饿的太久了，她觉得还是先缓缓再吃，一口吃个胖子今晚回去怕是要肚子疼。
她这样想着，就无意识的开始喝水，桑澜笑看着她，叹道：“我们都这个关系了，你也不注意一下形象。”
风予晗听得愣了愣，道：“是啊都这个关系了，又不是还在互相暗恋，我干嘛还要注意形象，害怕你跑吗？”
桑澜只看着她：“不跑，不敢。”
风予晗得意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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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予晗心中大喊糟糕，她的演技居然没有把桑澜骗到说出为什么出现在那里的真相，但是她的内心似乎是早就预料到了，心中慌乱面上却是波澜不惊，一丝慌张都看不出。
风予晗干咳几声，道：“好吧那我就直接问了，我明明记得我走之前你还被黎川捆在阁楼里，而且我自认轻功卓越，又是没日没夜的赶了一夜的路才上了山，那你又是怎么去了那里？我可不信你是自己走去的，论脚程你再怎么也得慢我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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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予晗一时没反应过来：“法宝？黎川有什么法宝？还有你为什么会被他收进去？法海和白娘子吗？”
桑澜又笑得更开了，道：“你一天天的瞎想什么呢，还记得黎川总不离手的那柄折扇吗？”
风予晗点点头：“嗯，我记得，他总拿着那把折扇卖弄风情。”
桑澜的心情似乎是真得被她逗乐了，这下喝了口茶才缓了缓笑意，道：“就是那把折扇，你虽然见得多，但是没见过他打开过吧。”
听他这么一说，风予晗回忆了许多个画面，这才突然发现果然如桑澜所说的，黎川就是拿个折扇装样子，这炎炎夏日里也没见他用那个扇风或者干嘛的，真是奇怪的很，喃喃道：“那就是他那把折扇另有玄机……”
桑澜此刻神情稍微严肃了些，道：“对，那把扇子不比元珠差，黎川没什么收集宝物法器的习惯，但是这把折扇他自始至终都带着，也不怎么用，因为没什么攻击力，但是……这把折扇只要一打开，面前的人就会被一阵吸力吸进去，完全无法抵抗。”
“吸进去？！！”风予晗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也想象了一下那把折扇能有什么功效，但是没想到居然这么的逆天。
桑澜点点头，道：“那把折扇之中，藏着另外一个空间。”
风予晗彻底有些接收不过来了，深呼吸几次后才喃喃道：“简直无法相信，他都有这种宝物了还说他不是异人，说真的我觉得黎川很能打的，你不知道就在你失控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
风予晗说着说着就连忙住了嘴，她在心里直骂自己一时嘴快，本来是将这两件事情分开来慢慢问的，自己却一不小心提前提到了。
桑澜面上还是平静自如，沉默片刻后道：“黎川确实不是异人，如果是，我觉得他只会是比异人更强大的存在。”他不知道自己是感觉到了什么还是无法抹去自小就对黎川产生的敬仰之情，他虽然看不透他，也因此一直很窝火，但是他从来都无法否则他。
闻言风予晗连连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希望桑澜能忽略掉她说的后半句话。
但是桑澜显然也知道了她想问的还有什么事情，片刻后冷着声音道：“我记得，当时杀了人，手上身上全是血，而且黎川之所以会将我关进折扇的空间里，也是因为他被逼急了，空间独立于世间，但同时也能与各个地方想通，万一被撕开了也不能一时间抓回来，所以黎川将我关进去当时也是无奈之举。”
风予晗此时已经紧张的发愣了，她惊讶于桑澜这种坦白的语气和神情，本来以为再这么深究下去他可能就会发火……
桑澜抬眼看了她一眼，道：“放心吧，现在开始我对你知无不言。”
风予晗这下坐得更直了，即使他们在山上就互相表明了心意，确立了关系，下山路上也牵牵手互相笑来笑去的，但是这会儿她才突然有了一种真实感，又好像多了一种身份和责任。
他们之间的关系是没有变，变了的，或许说只能是比从前亲近了，也更坦诚了。
风予晗想了一会儿，觉得既然都说道这件事情上了还是谈清楚比较好，要不然只会徒增尴尬，对桑澜道：“那十几人……是很无辜，但是、但是这些也不能全怪你，哎……要怪就怪我罢，要不是我被那尽青使计抓了去，影也不会现身就我，你也不会和他碰上……”
桑澜笑了笑，眼里却没有笑意：“那若这么说，当日我还不应该让你独自一人先回义安客店送药。”
“不行！没有药的话红叶姐姐可就……”风予晗急得摆摆手，桑澜叹口气将她的双手握在收心里，道：“所以你就不要再给自己找罪受了，你就听我说，好吗？”
风予晗知道是自己心乱了，她深呼吸几下，默默点了点头。
桑澜看她平息了下来，道：“如我方才所说，当时发生的一切我都记得，只是不太清晰，但是我知道自己伤了你，还杀了数十人，清醒过来后我确实不能原谅自己，所以那个影要如何报复我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杀人偿命，这个道理我懂。”
风予晗听着便眼眶红了，她平复下来的心绪又开始不安起来：“可是你……你这样，我……”她支吾了半晌，才道，“你也太不负责了！知道自己的命有可能都不保了还要来招惹我！”
桑澜莫名的心情好了很多，笑道：“嗯，是我自私。”他顿了顿，又道，“命我会尽量保住的，余下的就希望他会打到我只剩下半条命吧，我会跑的。不过……”他说着就有些犹豫了，风予晗顶着兔子眼看他，“不过什么？”
桑澜皱了皱眉，道：“不过那数十人……不太对劲。当时我无法觉察到，包括清醒过来后因为我不愿回忆起那个场面所以很长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但是现在我想起来了，那些人虽然武功招式都很灵活，但是他们就像傀儡一般，没有生气。”
“没有生气？”风予晗不自觉地捏紧了手，变得更小被桑澜握在手心里，他点头：“那个影是异人吧，剑上会有异火而出，当时他怕误伤同伴便没有再用异火，而且那东西也确实对我无效，所以我就能看清楚，当时他那些手下的人，死之前都像是自己撞上来的一样，我那时候意识全无大开杀戒，但是要把一队宫中训练有素的暗卫在段时间内全数杀害，说实话这很难办到。”
风予晗这下呼吸都不敢大声了，她把脑海中的回忆都仔仔细细抠出来回想，她当时由于受到了惊吓，所以看到桑澜在那些人胸口前开了一个个血窟窿时真得很崩溃，很想阻止他的那种无力感，但是在此之前呢，他是怎么杀了那些人的，为什么一个两个丧生在他的手下还要一个劲儿的往上凑，就算死士不怕死但是也不是这么个不要命的打法啊，他们手中有武器，桑澜没有，影的异火就算不能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分散一个发狂的恶魔的注意力还是可以的，如果他们能好好配合，并和桑澜保持着距离打，损伤绝对不可能这么大。
这么一想她身后都出了一身冷汗，半晌后才看向桑澜，道：“难道……是影？”
桑澜摇摇头：“现在还无法确认，但若是如你所说的影是当今圣上的贴身暗卫，他要是出问题确实会比较麻烦。但是不可排除的，也有很大一部分可能是有人暗用诡计，他们之前就和尽青交过手，尽青完全不如润生抗揍，但是他的实力绝不会比润生低，否则就不会被幕后之人派出来接手润生的烂摊子。”
“对。”风予晗低下头细细思索片刻，“还有我们在山上遇见的那个黑影，当时我就怀疑我曾在宫中的时候就与他相识，所以……会不会，这幕后之人，就藏匿在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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