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相安无事
瘦高女子用余光看到她进来，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她只顾忙着自己手头上的活儿，看起来在这工作的时候她自己倒也不想再多生事端。
倒是其他三位，一个端菜端错了地方、一个切菜忘了动作，还有一个手一抖往锅里撒多了调料。于是三人都纷纷放下手中的东西，定定的看着风予晗这个不速之客。
风予晗没想到自己进来还很受关注，于是扫了扫厨房里的四人，不卑不亢地开了口：“你们有需要帮忙的吗？”她实在是无法给她们好脸色看，现在也至多是压下心中的火气用不冷不热的语气和她们说话。
那三位还有些怔楞，似乎难以想象她说了一句这么不带杀伤力的话语，而瘦高女子始终不停手上的动作，风予晗一度以为她连她说的话都没有听到。
小厨房内一阵沉默，风予晗本来也就是走个过场，其他人她服软也就服软了，帮一帮忙也无伤大雅，但是这四位不同，她们可是昨夜闹事的带头人，让风予晗心平气和的与她们相处还真得不太可能。
就在她才挪动了一下脚尖时，小厨房内响起了一声突兀的冷笑，风予晗侧过头，只见那瘦高女子终于停下了手上的活儿，一脸嘲讽的看着她，道：“帮忙？你能帮什么忙？”
风予晗抿着唇，复又转过身与她对视，屋内气氛一瞬间凝固起来，其他三名女子有些担忧的看着她们，生怕她们在这个时候又打起来。
其中一位走到了瘦高女子身旁，拉了拉她的衣袖，低声道：“荀姐姐，算了，何必与她计较，这会儿咱们的当务之急是要先把饭菜做好，别耽误了正事儿呀。”
其他两位也缓缓走到了她身旁，低声附和的劝解她。
而瘦高女子只冷冷的抱着臂看她，风予晗也不甘示弱，对方盯过来她就将视线给盯回去，无端在空气中激起了一阵电光石火。
风予晗也同样冷声道：“你们需要帮什么忙我可以一试。”她说着又转了话音，“但如果没什么事儿的话，我也就不打扰了。”
这气氛实在令她不舒服，她已经很久没有和谁这么敌对过了，而且现在她也实在是没有精力去应付这些莫名其妙的琐事。
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风予晗想，她自己真是够疯的，因为兰姑姑的几句话居然跑来费心思和这些人求和。
她刚走到门口，身后又有声音传来，那瘦高女子又高傲地开了口：“说了让你走了吗？怎么，你这忙还帮的如此盛气凌人？”
风予晗握紧了拳头，硬是将胸口的怒气压了下去，现在是她们分头干活儿的时间，与昨夜不同，昨夜那会儿都是休息的时间了，她们爱怎么闹就怎么闹，但是现在不同，如果在这个时候闹起来，指不定会被赶出宫门。
她转头看着那女子，道：“说罢，我来做。”她说着就捋起了袖子往屋内走去，其余三名女子都慌张的让开了一条路。
瘦高女子也走了过来，一连指了好几处，道：“火小了，添些柴，还有这些菜，洗干净之后切了，还有，那锅里的粥，你看好了别焦糊了。”她说着看向风予晗，目光里有厉色闪现，“如果出什么问题，你这帮忙的人就得担责了。”
风予晗不甘示弱的点点头，就走到一旁生火去了，每间小厨房内总有一个主厨，风予晗看得出来，这里这名瘦高女子就是主厨，所以她没有让她去沾染她做菜的关键环节，而是将其他三人要干的琐碎活儿全推给了她。
于是那三人就都闲了下来，只呆站在一旁看着她忙活。
风予晗忙碌了一早上，脸上脖子上都沾着黑灰，一看就是生火时被熏出来的。而她手上也遍布了一些细小的创口和小泡，因为她在给其他厨房帮忙时做了些不擅长的事情，但是她也很认真，只是免不了被自己的不协调所伤到。
而此时，风予晗似乎也习惯了这些事情，做起来没有最初那么手忙脚乱了。她利落的填好了柴，然后就去洗手切菜，切出来的块还有大小不一，只是她皱着眉尽量将它们切整齐，忙一会儿就去看看锅里的粥，几件事情做起来倒也是有条不紊。
瘦高女子出了那几句话也没有再为难她，她专心掌勺做菜，只是在用到风予晗切好的菜时忍不住眉头挑了又挑，她将一脸专注切菜的风予晗看了好几眼，最终还是将那菜倒进了锅里。
一场忙帮下来一直忙活到了她们将饭菜全数做好，风予晗擦了擦额上的汗，心想这真是让她帮忙帮的最实在的一个厨房了。
她做完手上的活儿，收拾好了东西，抬眼看了这四人一眼，除了那瘦高女子看起来有些累，其他三位可真是悠闲了一个上午。
她面无表情地朝她们点点头，抬脚就出了门。瘦高女子揉着眉心，抬头盯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三个闲了许久的厨娘见她一走，立即围了，道：“荀姐姐，她、她可真是奇怪，怎么还真来帮起忙了？！”
“是啊，我那会儿还吓了一跳，以为要来趁机使坏呢！”
“不过她这刀工可真是不怎么样，不知道那些主子们会不会有所不满。”其中一位看着案板上剩下来不用却切好了的食材，颇为不满的撇撇嘴。
另一位撞了撞她的肩，眼睛却是看着瘦高女子说的，“怎么会？！我们荀姐姐的厨艺可是绝妙的，就那点不足，主子们尝到味道后早就不会记得啦！”
瘦高女子看了看她们，摆摆手道：“就这样吧，今日也算是让她弥补了你们替她受得罚。”
三名女子脸上都有些不太好看，昨日因为风予晗的过错惹得兰月姑姑大怒，便顺势也罚了与她同住的三人，因此她们除了要做厨娘的活儿，待会儿还要去帮忙跑腿干苦力，不过风予晗一个上午把她们的活儿都做了，现在倒也替她们省了不少力气，足以应付午后的那些苦力活儿了。
其中一位不甚在意地道：“罢了罢了，昨日也是我们过于激动，这才故意惹了她生气，荀姐姐也是为了帮我们，这件事儿就过去了吧，我们其实也不占理。”
瘦高女子看她一眼，“嗯”了一声，低声道：“我也觉得，我们只顾着泄愤了，她被莫名关在门外，生事也是无可避免的。”她说着伸着懒腰往门外走去，道，“让她回你们那儿去吧，闹下去对谁都不好。”
三位女子有些为难的点点头，跟着也走出了门。
一上午相安无事，风予晗又回到了昨夜待过的那个屋檐上，这里离御膳司很近，似乎是一处废弃了的院子，她也不觉得意外，毕竟这宫中这样的地方也不少，许多已经是代代先祖留下来的地方，风予晗小时候经常四处跑着玩儿，没少发现这种没人居住的废弃院子，再加之她的爹爹是一位出了名的专情帝王，这偌大后宫基本全数空着，看起来便更加荒凉了。
风予晗躺下来小憩，昨晚她几乎没怎么睡好，现在忙了一上午反而觉得有些乏了，一阖眼便浅眯了过去。
是一阵稀碎的“砰砰”声吵醒了她，她半睁开眼，有些迷糊的望着眼前的蓝天白云，今日的阳光并不刺眼，因为太阳躲去了云层后面，现在已近初冬，躺在屋檐上着实有些冷。
风予晗眨眨眼睛，片刻后眼眸间便是一片清明，她坐起身，看着脚旁不远处落下的小石子，垂眸从屋檐上望了下去。
是那三名与她同住的女子。
她们见她醒了过来，便不再往上丢石子了，其中胆子比较大的一位站了出来，梗着脖子道：“你、你下来，我们有话要与你说。”
风予晗有些懒散的曲起一条腿，将头歪在膝盖上，道：“说罢，我就这样能听得到。”
“你、你……”那女子似乎没有预料到她还是这样一副态度，你了半天后还是吼道，“你下来！”
风予晗抿着唇没有说话，她有些摸不准这几人来这里找她是所为何事，按理说早上帮了她们些忙，不至于再前来寻事才对，她盯着她们看了一会儿，底下三人莫名泛起寒意。
另一位也开了口，道：“我们……是来与你和好的，虽、虽然昨夜我们的做法是不太对，但是你、你下手也太重了，荀姐姐她……”这位说话比较温和，或者说胆子要小些，说着说着就没了气势。
风予晗侧头一笑，起身从屋檐上下了来，三位女子不约而同的往后退开一步让出了些位置，风予晗觉得她们谨慎的有些好笑。
“是来道歉的吗？”她问。
对方闻言皆是一愣，最初那名女子一下炸了毛，怒道：“道什么歉？！我们来与你和好为的是不计前嫌，我们为什么要道歉？！”
风予晗眼神倏地冷了下来，她道：“不道歉？我与你们面都还没见过，大晚上的就将我一人锁在外面，况且我也并不知道你们因我之故而受了罚，若是你们能选择温和些的方式，也不会落得个不欢而散的结果，不是吗？”
“……是，这件事算我们不对，但是、但是你却那样对荀姐姐，还害的她……流了血……”那女子说话声音越来越小，与其他二位皆是一脸为难的神情。
“哦，那谁让她多嘴，敌意可以她先挑起来的。”风予晗看着她们，“我这个人，没功夫记仇，所以别人欺我一分，我当下就要还回去的，她为你们出头撒气，也应该想到后果。”
对方三名女子皆被她说没了声，只站在那里活像三尊木雕，风予晗看了一会儿她们，道：“算了，这次我确实出手重了些，所以你们道歉也好，不道歉也罢，我们以后各自做事，互不影响，可好？”
她说这句话时语气才稍微缓和了下来，三名女子听罢，纷纷点头，她们看得出这个风予晗是个不好啃的硬骨头，她们都是初来乍到，也不想这么早就与人为敌。
风予晗勾出一抹笑，将自己的小包袱取了下来，往屋子的方向走去。
三名女子不近不远的跟在她的身后，一会儿看看她的背影，一会儿又皱皱眉，虽然现在各自心中还是有所不满，但最起码现在暂且能相安无事。
午后忙完了跑腿搬运食材的活儿，风予晗也觉得有些累了，她草草吃了几口饭，就回屋子蒙头大睡去了。
这是她这几日来第一次睡了个安稳觉，梦里的桑澜也不再是浑身是血的躺在她面前，而是和平常一样，一身玄衣醒目干练，就那样坐在久寒轩的椅子旁，风予晗离他坐得不远，但是他俩谁都没有起身走到对方面前去，二人就这样各自坐着，风予晗偷偷打量着他，而他的目光也时常会与她相撞，不似之前他们相处时的热烈，而是凉凉的，没有什么波澜，落在她的身上也感觉不会停留太久。
风予晗醒过来时，狠狠揉了揉眼睛，一摸上去就是冰冰凉凉的泪，她怔了怔，又想起了梦里的桑澜，那是她熟悉的样子，而目光却昭示着他亦是个她陌生的人，她坐了起来，心中的那块空洞越来越深了。
恐怕，那个人已经不再是桑澜了。
无妄。
风予晗忽然想起了这个名字，算了算时间，师叔也差不多把人送到地方了，如果脚程再快些的话，还能再提前一日。那就是说，现在她的桑澜可能已经彻底不在了，而那个传闻中货真价实的大魔头无妄，只怕是已经将他代替了。
她有些自嘲的一笑，所以桑澜到底算什么呢，无妄的一次冒险，或是他的一个玩笑？
她望着低矮的屋顶，心中说不出的惆怅，就是这么一个不足轻重的人，将她的心偷走了，尽管她竭力想让自己变回平日里的样子，就那么笑着玩儿着，整天惹出不少事情，气得师叔直跺脚，但是她回不去了。
那个风予晗，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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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予晗不甘示弱的点点头，就走到一旁生火去了，每间小厨房内总有一个主厨，风予晗看得出来，这里这名瘦高女子就是主厨，所以她没有让她去沾染她做菜的关键环节，而是将其他三人要干的琐碎活儿全推给了她。
于是那三人就都闲了下来，只呆站在一旁看着她忙活。
风予晗忙碌了一早上，脸上脖子上都沾着黑灰，一看就是生火时被熏出来的。而她手上也遍布了一些细小的创口和小泡，因为她在给其他厨房帮忙时做了些不擅长的事情，但是她也很认真，只是免不了被自己的不协调所伤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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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无表情地朝她们点点头，抬脚就出了门。瘦高女子揉着眉心，抬头盯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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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高女子看了看她们，摆摆手道：“就这样吧，今日也算是让她弥补了你们替她受得罚。”
三名女子脸上都有些不太好看，昨日因为风予晗的过错惹得兰月姑姑大怒，便顺势也罚了与她同住的三人，因此她们除了要做厨娘的活儿，待会儿还要去帮忙跑腿干苦力，不过风予晗一个上午把她们的活儿都做了，现在倒也替她们省了不少力气，足以应付午后的那些苦力活儿了。
其中一位不甚在意地道：“罢了罢了，昨日也是我们过于激动，这才故意惹了她生气，荀姐姐也是为了帮我们，这件事儿就过去了吧，我们其实也不占理。”
瘦高女子看她一眼，“嗯”了一声，低声道：“我也觉得，我们只顾着泄愤了，她被莫名关在门外，生事也是无可避免的。”她说着伸着懒腰往门外走去，道，“让她回你们那儿去吧，闹下去对谁都不好。”
三位女子有些为难的点点头，跟着也走出了门。
一上午相安无事，风予晗又回到了昨夜待过的那个屋檐上，这里离御膳司很近，似乎是一处废弃了的院子，她也不觉得意外，毕竟这宫中这样的地方也不少，许多已经是代代先祖留下来的地方，风予晗小时候经常四处跑着玩儿，没少发现这种没人居住的废弃院子，再加之她的爹爹是一位出了名的专情帝王，这偌大后宫基本全数空着，看起来便更加荒凉了。
风予晗躺下来小憩，昨晚她几乎没怎么睡好，现在忙了一上午反而觉得有些乏了，一阖眼便浅眯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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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予晗眨眨眼睛，片刻后眼眸间便是一片清明，她坐起身，看着脚旁不远处落下的小石子，垂眸从屋檐上望了下去。
是那三名与她同住的女子。
她们见她醒了过来，便不再往上丢石子了，其中胆子比较大的一位站了出来，梗着脖子道：“你、你下来，我们有话要与你说。”
风予晗有些懒散的曲起一条腿，将头歪在膝盖上，道：“说罢，我就这样能听得到。”
“你、你……”那女子似乎没有预料到她还是这样一副态度，你了半天后还是吼道，“你下来！”
风予晗抿着唇没有说话，她有些摸不准这几人来这里找她是所为何事，按理说早上帮了她们些忙，不至于再前来寻事才对，她盯着她们看了一会儿，底下三人莫名泛起寒意。
另一位也开了口，道：“我们……是来与你和好的，虽、虽然昨夜我们的做法是不太对，但是你、你下手也太重了，荀姐姐她……”这位说话比较温和，或者说胆子要小些，说着说着就没了气势。
风予晗侧头一笑，起身从屋檐上下了来，三位女子不约而同的往后退开一步让出了些位置，风予晗觉得她们谨慎的有些好笑。
“是来道歉的吗？”她问。
对方闻言皆是一愣，最初那名女子一下炸了毛，怒道：“道什么歉？！我们来与你和好为的是不计前嫌，我们为什么要道歉？！”
风予晗眼神倏地冷了下来，她道：“不道歉？我与你们面都还没见过，大晚上的就将我一人锁在外面，况且我也并不知道你们因我之故而受了罚，若是你们能选择温和些的方式，也不会落得个不欢而散的结果，不是吗？”
“……是，这件事算我们不对，但是、但是你却那样对荀姐姐，还害的她……流了血……”那女子说话声音越来越小，与其他二位皆是一脸为难的神情。
“哦，那谁让她多嘴，敌意可以她先挑起来的。”风予晗看着她们，“我这个人，没功夫记仇，所以别人欺我一分，我当下就要还回去的，她为你们出头撒气，也应该想到后果。”
对方三名女子皆被她说没了声，只站在那里活像三尊木雕，风予晗看了一会儿她们，道：“算了，这次我确实出手重了些，所以你们道歉也好，不道歉也罢，我们以后各自做事，互不影响，可好？”
她说这句话时语气才稍微缓和了下来，三名女子听罢，纷纷点头，她们看得出这个风予晗是个不好啃的硬骨头，她们都是初来乍到，也不想这么早就与人为敌。
风予晗勾出一抹笑，将自己的小包袱取了下来，往屋子的方向走去。
三名女子不近不远的跟在她的身后，一会儿看看她的背影，一会儿又皱皱眉，虽然现在各自心中还是有所不满，但最起码现在暂且能相安无事。
午后忙完了跑腿搬运食材的活儿，风予晗也觉得有些累了，她草草吃了几口饭，就回屋子蒙头大睡去了。
这是她这几日来第一次睡了个安稳觉，梦里的桑澜也不再是浑身是血的躺在她面前，而是和平常一样，一身玄衣醒目干练，就那样坐在久寒轩的椅子旁，风予晗离他坐得不远，但是他俩谁都没有起身走到对方面前去，二人就这样各自坐着，风予晗偷偷打量着他，而他的目光也时常会与她相撞，不似之前他们相处时的热烈，而是凉凉的，没有什么波澜，落在她的身上也感觉不会停留太久。
风予晗醒过来时，狠狠揉了揉眼睛，一摸上去就是冰冰凉凉的泪，她怔了怔，又想起了梦里的桑澜，那是她熟悉的样子，而目光却昭示着他亦是个她陌生的人，她坐了起来，心中的那块空洞越来越深了。
恐怕，那个人已经不再是桑澜了。
无妄。
风予晗忽然想起了这个名字，算了算时间，师叔也差不多把人送到地方了，如果脚程再快些的话，还能再提前一日。那就是说，现在她的桑澜可能已经彻底不在了，而那个传闻中货真价实的大魔头无妄，只怕是已经将他代替了。
她有些自嘲的一笑，所以桑澜到底算什么呢，无妄的一次冒险，或是他的一个玩笑？
她望着低矮的屋顶，心中说不出的惆怅，就是这么一个不足轻重的人，将她的心偷走了，尽管她竭力想让自己变回平日里的样子，就那么笑着玩儿着，整天惹出不少事情，气得师叔直跺脚，但是她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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