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章 诛心之论何足道
经过七生七世的不懈努力，文宣终于成功将那些狂人全部消灭。
百姓对忠义将军府的事迹颂扬有加，关于它的传说更是多不胜举，只要一有空就会谈论忠义将军和他那十八个文韬武略的手下，说他们如何骁勇善战，如何武功盖世，如何拯救苍生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至于药王殿，早被他们抛到了脑后。
昔日药王神庙，要么被推翻，要么就被改成忠义将军府，好不凄凉！
于是，深得民心的文宣，在第七次飞升的时候，理所当然地坐上了空缺足有千年之久的湘洲府君之位。
这是上天庭创立以来，第一个以三代神祇身份任职的府君，却没一个神祇敢质疑他的实力。
毕竟他信众之多，遍布世间大陆三大洲域每一个角落，文宣王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足以能够使任何一个三代神祇灰飞烟灭。
很长一段时间，神祇们对他都是毕恭毕敬的，生怕他一个不开心，随便拖个梦让信徒把自己神观给端了。
可后来，神祇们逐渐发现，这个代表着三代神祇巅峰的湘洲府君，其实也就这么回事。
不知怎么的，他那些逗鸟喝酒聚众赌博的恶习又回来了。
有时甚至为了点芝麻绿豆大的事，把天庭搞得乌烟瘴气。
只要不是天灾人祸，他基本不露面，天天想着和二代那些女神仙搞和平外交。
凭着副不错的皮囊，加上那油嘴滑舌，倒是得了不少女神仙的青睐。
日子久了，众神也就不那么怕他，甚至还有那么点鄙视他，觉得像他那样的脂粉郎，能坐上湘洲府君位是因为有着某个强大后台为他撑腰。
文宣也不在乎，每天该玩的玩该乐的乐，端的一副逍遥自在样。
紫璟觉得他这做法并没什么问题，很符合他那吊儿郎当的气质。
可这些在蓼生眼中，就变了味道。
经过第一个画面的铺垫，他断定那个被自己认定的生死至交一定是觊觎药王殿的地位，他曾经看起来的真心相待都是假的，就连劝自己回去，也很可能只是阴谋中的一环。
对！苦肉计。
这计谋，最是能骗人心。
他怎就没想到呢！
他笑了。
笑自己单纯，笑自己轻易相信恶人，笑一心为那个混账着想！
他望向黑气，道：“你告诉我这些，又能如何？我不过是只见不得日头的鬼，能力有限，拿什么跟湘洲界地位最高的神抗衡？”
然而黑气绕着他身体转了圈后，留下一句，“你会有的。”就消失不见了。
再往下，就是蓼生带着女儿小雪的尸体到回春堂看病的事。
因长时间的血吸虫研究，蓼生深知这虫子的利弊，知道它寿命不长，一只最多只能维持一个人一年看似无敌的长生。
而这种虫子饥饿时引发的暴动，足以引起上天庭的注意。
就这样，他制造了轰动三界的湘洲虫案。
往后所发生的事，就是紫璟所知的了。
只是一点，出乎她意料之外。
她所抓获的并非蓼生本尊，而是他联合虫王一起制造出来迷惑她的替身罢了。
果然一山还有一山高。
明镜台的画面戛然而止。
感觉智商被辱的紫璟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
“杀人诛心，倒是用得一手好计策！”
摧玉转身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感慨道。
“摧玉君可有看出，那黑气，源自何方？”紫璟问。
摧玉饮了口茶，凝眉细想了下，摇头：“看不出。”说着，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对方城府很深。知道各大灵界不缺乏回溯真相的灵宝，用了这法子故意隐藏身份，想来他在这三界六道，地位也不会太低。”
“连君上都看不出的人，那能力地位得有多高啊！”紫璟想了想，又道：“难不成是祈原君？不可能吧！传闻中，他不是文宣背后的靠山吗？”
听到祈原君三字，摧玉饮茶的手顿了顿，瞟了眼一旁的河源，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道：“这我可不敢确定。你要想知道，可自己去问问。想来他会十分乐意告诉你是与不是的。”
紫璟闻言，禁不住打了个寒颤，道：“我可不敢，你家傻鸟被他追杀了十万年的事我又不是没听过，谁没事惹他去。不过，说真的，要真他干的话，这案件查下去，岂不没意义？”
摧玉耸肩：“有没意义谁知道呢。”
说着便伸了个懒腰，站起来，道：“本座还有事，先走了！”
紫璟点头，觉得得把这事告诉蓼生，不能让误会就这么下去，便也跟着站了起来，与河源一起跟在摧玉出了桐玉宫。
没想到刚到宫门口，便被那铺天盖地的风雪挡住了去路。
作为七殿长老之一，且又是被其余六殿赐教过的紫璟一眼就看出了，那是饮月殿的风雪领域。
饮月殿长老本名雪月，又号冰略，是个非常执着的直性子。
白衣白发白瞳，跟雪人差不多。
本尊像个十二三岁的瘦弱女孩，但她可以随意变换身体形态以适应任何战争需要。
绝招冰凌绝境，战斗力被紫璟认为是与鬼略梁辰一样恐怖的存在。
只见那风雪一见他们，便结成一团，如饿虎扑食般嘶吼着朝他们冲了过来。
虽搞不清状况，可普通神灵要是被这么恐怖的混沌之力碰着，可就糟了！
来不及多想，紫璟忙转身将一旁河源护在身下。
面对这忽如其来的拥抱，盲眼神君整个身体僵住了。
“你没事吧？”风雪咆哮过后，紫璟一脸焦急道。
他怔愣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
她松了口气，在四周设下清幽领域，道：“没事就好。你伤才好，要被方才那风雪碰到，可不得了，非魂飞魄散不可。”
说毕，便朝领域外不知何时出现的雪白人形气呼呼道：“你丫怎么回事？没见有客吗！我也没招惹你，一上来就整这么一杀招，就是告到大当家那我也是不怕你的！”
雪月举着锃亮冰剑指向一旁某吃瓜君，语气冰冷，道：“我找的是他，与你无关，识相滚开！”
早已领教过其厉害的紫璟闻言，顿时松了口气，说了声：“好嘞！”便乐呵呵拉着河源躲得远远的，当起了吃瓜群众。
一旁正准备看戏的某君愣了一下，没想主角会是自己，便朝两人远去的身影啐了声“两没良心的”祭出了他那把号称宇宙第一神器的玉骨定魂扇，拔出身上刺猬似的冰棱，无奈道：“丫头，切磋便切磋，搞突袭就是你不对了。”
“闭嘴！说谁丫头！”
言语间，那白影已挥动冰棱剑直直朝他刺了过去。
一黑一白，一风雪一死魂，顿时缠斗在一起。
一时间只觉天昏地暗，阴风怒号，狂雪乱串。
站在紫璟的角度，除一团风雪黑雾外，压根什么都看不到。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神仙打架吧！”
看了好一会儿的她如是感慨道。
说着，便吩咐彩娟留下，等待切磋结果，自己便领着河源风狼一起回了相月城。
到达万鬼窟时，正值子夜时分。
只觉四周风声凄紧，云光惨淡。孤鸟啼鸣声，伴随着疏林呜咽声，直让人毛骨悚然。
看着那堆积成山的枯骨残骸，风狼忍不住颤抖道：“主子啊，我们非得要在这大晚上的来这么个阴森地吗？”
“这不正好么？前几天也不知是谁抱怨说没给锻炼机会来着，难得有个这么好的机会，反倒是怂了？”紫璟一边研究骷髅山一边说道。
忽然，她在一颗散发着幽幽寒光的骷髅头前停了下来，盯着它看了一会儿，伸手将它从山体上取了下来。
没想，骷髅刚离开山体，整座山便颤抖起来，每一会，骷髅头所在地便开出了一个一人高的洞口。
“看到没？像这种前后左右差不多的机括，要想找到突破口，就得先找出个不一样的来。”紫璟道。
“像这样的么？”
不知何时进入洞中的风狼叼起一颗猩红骷髅头问。
谁知，它话音刚落，便被一股浓郁的黑暗给吞没了！
“你这蠢货！”紫璟咬牙，怒骂着追了上去，可洞窟内除一片浓郁的黑暗，哪里还有它的影子。
这黑暗……
她伸出手在虚空中掬了一捧，竟如水流般，在她掌心指尖流过了！
怀疑这是幻境的她打开了心镜，发现周围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改变。这便说明，这一切，都是真的！
也不知这都是些什么，杀伤力又如何。
一想起杀伤力，她便想起了跟在自己身后的河源君，连忙回头，发现他正站在身后，便松了口气，拉起他的手道：“你怎么跟进来了？这洞里处处透着古怪，也不知会有什么出现，你得跟紧着些，走散了就麻烦了。”
河源点头。
谁知，她刚一转身，胸口心脏的地方便被一只苍白的手给穿过了。
紫璟愣住，难以置信地望向身边人，皱眉道：“你不是河源君，你是谁？”
假河源笑了，他没有回答，而是拿着她的心脏融进了无边无际的黑暗里。
心脏的缺失，让她缓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才想起心脏从不是略族的致命点。
“你是蓼生？”紫璟祭出寒光剑向周围警惕道：“文宣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误会他了！”
“呵呵呵……”
一阵阴恻恻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很快，她面前便出现了个白袍黒褂的身影。
那人低着头，双手高举，一动不动，似被什么事物给捆住了。
“你找的，是他吗？”那声音道，跟明镜台上所听的那团声音很像，简直一模一样！
“是你！”紫璟皱眉。
摧玉口中所说不简单的幕后黑手，果然不简单！一出手就把她的灵宠和心脏给拿掉了。
“你究竟是谁！”紫璟问。
“呵呵呵……”那声音肆无忌惮地大笑着。
忽然，她的身体被流动的黑暗给束缚住了，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被扯进了片漆黑的汪洋大海中难以呼吸，就连挣扎都成了件奢侈的事。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略族的弱点，是记忆，而记忆的藏身之处是眼睛……呵呵呵……”
那声音说话间，紫璟只觉双眼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感觉眼睛快要被那无形的黑暗挤压爆了。
剧烈的疼痛逼迫她大声叫喊，可那声音很快就被这无尽的黑暗给吞噬了。苦涩腥臭的黑水顺着张开的嘴巴灌进喉咙，直捣五脏六腑。
“多管闲事，是要付出代价的！”那声音在她耳边嘀咕着。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就此丧命时，灵台中忽然传来一阵温暖澄澈的光，最终化成霸道的洪，将她体内所有黑暗瞬间逼退。
终于能喘口气的她，只觉能呼吸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也不知是谁的怀抱，好香，像沉榆香的味道，容易令人着迷，她还想继续蹭。
“主子这是怎么了？”
风狼那憨货的声音忽然从耳边传来。
紫璟：“……·”
“她不会是中幻术了吧？”风狼很是吃惊，道：“君上，要不给她来个人工呼吸，我看她呼吸有点困难！”
紫璟如遭电击，弹了起来，发现自己方才躺的正是河源的怀里，脸颊顿时绯红一片。
再望向四周疏旷林木，以及一旁被她吓了一跳的风狼，道：“怎么回事？”
回过神的风狼眨了眨天真无辜的大眼睛，道：“主子你突然就晕倒了，问我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哦！可能跟这骷髅头有关。”说着，便用鼻子拱了拱掉落在一旁的白色骷髅，正是她掉入幻觉前从鬼山上取下的。
紫璟将它拿了起来，发现上面裹着一层厚厚的磷光粉。
那玩意有瞬间致幻的作用，稍不留神，极容易中招。
“倒是我大意了。”说着，便愤愤然将其化为齑粉，换上一脸笑容，朝一旁河源道：“这次倒是真得好好谢谢君上了，若不然我也不知君上竟可凭一戴罪之身，操控只有五大顶级父神辈之一祈原龙君才可操控的星辰大海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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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对忠义将军府的事迹颂扬有加，关于它的传说更是多不胜举，只要一有空就会谈论忠义将军和他那十八个文韬武略的手下，说他们如何骁勇善战，如何武功盖世，如何拯救苍生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至于药王殿，早被他们抛到了脑后。
昔日药王神庙，要么被推翻，要么就被改成忠义将军府，好不凄凉！
于是，深得民心的文宣，在第七次飞升的时候，理所当然地坐上了空缺足有千年之久的湘洲府君之位。
这是上天庭创立以来，第一个以三代神祇身份任职的府君，却没一个神祇敢质疑他的实力。
毕竟他信众之多，遍布世间大陆三大洲域每一个角落，文宣王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足以能够使任何一个三代神祇灰飞烟灭。
很长一段时间，神祇们对他都是毕恭毕敬的，生怕他一个不开心，随便拖个梦让信徒把自己神观给端了。
可后来，神祇们逐渐发现，这个代表着三代神祇巅峰的湘洲府君，其实也就这么回事。
不知怎么的，他那些逗鸟喝酒聚众赌博的恶习又回来了。
有时甚至为了点芝麻绿豆大的事，把天庭搞得乌烟瘴气。
只要不是天灾人祸，他基本不露面，天天想着和二代那些女神仙搞和平外交。
凭着副不错的皮囊，加上那油嘴滑舌，倒是得了不少女神仙的青睐。
日子久了，众神也就不那么怕他，甚至还有那么点鄙视他，觉得像他那样的脂粉郎，能坐上湘洲府君位是因为有着某个强大后台为他撑腰。
文宣也不在乎，每天该玩的玩该乐的乐，端的一副逍遥自在样。
紫璟觉得他这做法并没什么问题，很符合他那吊儿郎当的气质。
可这些在蓼生眼中，就变了味道。
经过第一个画面的铺垫，他断定那个被自己认定的生死至交一定是觊觎药王殿的地位，他曾经看起来的真心相待都是假的，就连劝自己回去，也很可能只是阴谋中的一环。
对！苦肉计。
这计谋，最是能骗人心。
他怎就没想到呢！
他笑了。
笑自己单纯，笑自己轻易相信恶人，笑一心为那个混账着想！
他望向黑气，道：“你告诉我这些，又能如何？我不过是只见不得日头的鬼，能力有限，拿什么跟湘洲界地位最高的神抗衡？”
然而黑气绕着他身体转了圈后，留下一句，“你会有的。”就消失不见了。
再往下，就是蓼生带着女儿小雪的尸体到回春堂看病的事。
因长时间的血吸虫研究，蓼生深知这虫子的利弊，知道它寿命不长，一只最多只能维持一个人一年看似无敌的长生。
而这种虫子饥饿时引发的暴动，足以引起上天庭的注意。
就这样，他制造了轰动三界的湘洲虫案。
往后所发生的事，就是紫璟所知的了。
只是一点，出乎她意料之外。
她所抓获的并非蓼生本尊，而是他联合虫王一起制造出来迷惑她的替身罢了。
果然一山还有一山高。
明镜台的画面戛然而止。
感觉智商被辱的紫璟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
“杀人诛心，倒是用得一手好计策！”
摧玉转身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感慨道。
“摧玉君可有看出，那黑气，源自何方？”紫璟问。
摧玉饮了口茶，凝眉细想了下，摇头：“看不出。”说着，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对方城府很深。知道各大灵界不缺乏回溯真相的灵宝，用了这法子故意隐藏身份，想来他在这三界六道，地位也不会太低。”
“连君上都看不出的人，那能力地位得有多高啊！”紫璟想了想，又道：“难不成是祈原君？不可能吧！传闻中，他不是文宣背后的靠山吗？”
听到祈原君三字，摧玉饮茶的手顿了顿，瞟了眼一旁的河源，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道：“这我可不敢确定。你要想知道，可自己去问问。想来他会十分乐意告诉你是与不是的。”
紫璟闻言，禁不住打了个寒颤，道：“我可不敢，你家傻鸟被他追杀了十万年的事我又不是没听过，谁没事惹他去。不过，说真的，要真他干的话，这案件查下去，岂不没意义？”
摧玉耸肩：“有没意义谁知道呢。”
说着便伸了个懒腰，站起来，道：“本座还有事，先走了！”
紫璟点头，觉得得把这事告诉蓼生，不能让误会就这么下去，便也跟着站了起来，与河源一起跟在摧玉出了桐玉宫。
没想到刚到宫门口，便被那铺天盖地的风雪挡住了去路。
作为七殿长老之一，且又是被其余六殿赐教过的紫璟一眼就看出了，那是饮月殿的风雪领域。
饮月殿长老本名雪月，又号冰略，是个非常执着的直性子。
白衣白发白瞳，跟雪人差不多。
本尊像个十二三岁的瘦弱女孩，但她可以随意变换身体形态以适应任何战争需要。
绝招冰凌绝境，战斗力被紫璟认为是与鬼略梁辰一样恐怖的存在。
只见那风雪一见他们，便结成一团，如饿虎扑食般嘶吼着朝他们冲了过来。
虽搞不清状况，可普通神灵要是被这么恐怖的混沌之力碰着，可就糟了！
来不及多想，紫璟忙转身将一旁河源护在身下。
面对这忽如其来的拥抱，盲眼神君整个身体僵住了。
“你没事吧？”风雪咆哮过后，紫璟一脸焦急道。
他怔愣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
她松了口气，在四周设下清幽领域，道：“没事就好。你伤才好，要被方才那风雪碰到，可不得了，非魂飞魄散不可。”
说毕，便朝领域外不知何时出现的雪白人形气呼呼道：“你丫怎么回事？没见有客吗！我也没招惹你，一上来就整这么一杀招，就是告到大当家那我也是不怕你的！”
雪月举着锃亮冰剑指向一旁某吃瓜君，语气冰冷，道：“我找的是他，与你无关，识相滚开！”
早已领教过其厉害的紫璟闻言，顿时松了口气，说了声：“好嘞！”便乐呵呵拉着河源躲得远远的，当起了吃瓜群众。
一旁正准备看戏的某君愣了一下，没想主角会是自己，便朝两人远去的身影啐了声“两没良心的”祭出了他那把号称宇宙第一神器的玉骨定魂扇，拔出身上刺猬似的冰棱，无奈道：“丫头，切磋便切磋，搞突袭就是你不对了。”
“闭嘴！说谁丫头！”
言语间，那白影已挥动冰棱剑直直朝他刺了过去。
一黑一白，一风雪一死魂，顿时缠斗在一起。
一时间只觉天昏地暗，阴风怒号，狂雪乱串。
站在紫璟的角度，除一团风雪黑雾外，压根什么都看不到。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神仙打架吧！”
看了好一会儿的她如是感慨道。
说着，便吩咐彩娟留下，等待切磋结果，自己便领着河源风狼一起回了相月城。
到达万鬼窟时，正值子夜时分。
只觉四周风声凄紧，云光惨淡。孤鸟啼鸣声，伴随着疏林呜咽声，直让人毛骨悚然。
看着那堆积成山的枯骨残骸，风狼忍不住颤抖道：“主子啊，我们非得要在这大晚上的来这么个阴森地吗？”
“这不正好么？前几天也不知是谁抱怨说没给锻炼机会来着，难得有个这么好的机会，反倒是怂了？”紫璟一边研究骷髅山一边说道。
忽然，她在一颗散发着幽幽寒光的骷髅头前停了下来，盯着它看了一会儿，伸手将它从山体上取了下来。
没想，骷髅刚离开山体，整座山便颤抖起来，每一会，骷髅头所在地便开出了一个一人高的洞口。
“看到没？像这种前后左右差不多的机括，要想找到突破口，就得先找出个不一样的来。”紫璟道。
“像这样的么？”
不知何时进入洞中的风狼叼起一颗猩红骷髅头问。
谁知，它话音刚落，便被一股浓郁的黑暗给吞没了！
“你这蠢货！”紫璟咬牙，怒骂着追了上去，可洞窟内除一片浓郁的黑暗，哪里还有它的影子。
这黑暗……
她伸出手在虚空中掬了一捧，竟如水流般，在她掌心指尖流过了！
怀疑这是幻境的她打开了心镜，发现周围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改变。这便说明，这一切，都是真的！
也不知这都是些什么，杀伤力又如何。
一想起杀伤力，她便想起了跟在自己身后的河源君，连忙回头，发现他正站在身后，便松了口气，拉起他的手道：“你怎么跟进来了？这洞里处处透着古怪，也不知会有什么出现，你得跟紧着些，走散了就麻烦了。”
河源点头。
谁知，她刚一转身，胸口心脏的地方便被一只苍白的手给穿过了。
紫璟愣住，难以置信地望向身边人，皱眉道：“你不是河源君，你是谁？”
假河源笑了，他没有回答，而是拿着她的心脏融进了无边无际的黑暗里。
心脏的缺失，让她缓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才想起心脏从不是略族的致命点。
“你是蓼生？”紫璟祭出寒光剑向周围警惕道：“文宣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误会他了！”
“呵呵呵……”
一阵阴恻恻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很快，她面前便出现了个白袍黒褂的身影。
那人低着头，双手高举，一动不动，似被什么事物给捆住了。
“你找的，是他吗？”那声音道，跟明镜台上所听的那团声音很像，简直一模一样！
“是你！”紫璟皱眉。
摧玉口中所说不简单的幕后黑手，果然不简单！一出手就把她的灵宠和心脏给拿掉了。
“你究竟是谁！”紫璟问。
“呵呵呵……”那声音肆无忌惮地大笑着。
忽然，她的身体被流动的黑暗给束缚住了，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被扯进了片漆黑的汪洋大海中难以呼吸，就连挣扎都成了件奢侈的事。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略族的弱点，是记忆，而记忆的藏身之处是眼睛……呵呵呵……”
那声音说话间，紫璟只觉双眼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感觉眼睛快要被那无形的黑暗挤压爆了。
剧烈的疼痛逼迫她大声叫喊，可那声音很快就被这无尽的黑暗给吞噬了。苦涩腥臭的黑水顺着张开的嘴巴灌进喉咙，直捣五脏六腑。
“多管闲事，是要付出代价的！”那声音在她耳边嘀咕着。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就此丧命时，灵台中忽然传来一阵温暖澄澈的光，最终化成霸道的洪，将她体内所有黑暗瞬间逼退。
终于能喘口气的她，只觉能呼吸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也不知是谁的怀抱，好香，像沉榆香的味道，容易令人着迷，她还想继续蹭。
“主子这是怎么了？”
风狼那憨货的声音忽然从耳边传来。
紫璟：“……·”
“她不会是中幻术了吧？”风狼很是吃惊，道：“君上，要不给她来个人工呼吸，我看她呼吸有点困难！”
紫璟如遭电击，弹了起来，发现自己方才躺的正是河源的怀里，脸颊顿时绯红一片。
再望向四周疏旷林木，以及一旁被她吓了一跳的风狼，道：“怎么回事？”
回过神的风狼眨了眨天真无辜的大眼睛，道：“主子你突然就晕倒了，问我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哦！可能跟这骷髅头有关。”说着，便用鼻子拱了拱掉落在一旁的白色骷髅，正是她掉入幻觉前从鬼山上取下的。
紫璟将它拿了起来，发现上面裹着一层厚厚的磷光粉。
那玩意有瞬间致幻的作用，稍不留神，极容易中招。
“倒是我大意了。”说着，便愤愤然将其化为齑粉，换上一脸笑容，朝一旁河源道：“这次倒是真得好好谢谢君上了，若不然我也不知君上竟可凭一戴罪之身，操控只有五大顶级父神辈之一祈原龙君才可操控的星辰大海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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