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残骸
海风轻柔的从二勇丸号甲板上吹过，也拂过船员们惊慌失措的脸。这凉爽而湿润的接触，也未能安抚他们紧张的情绪。
天空中笼罩着厚重的夜云，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这是夜间从海面上蒸腾起来的水汽构成的云，要等着明天太阳升起之后的季风来把它吹散。
在茫无边际的黑暗中，唯一的光源就是二勇丸号的甲板。船头上所有的大灯都打开了，包括夜间作业使用的探照灯——尽管极少会有真正的夜间捕鲸，那样太危险。
现在是深夜十一点，他们的船长猪木太郎正穿着一身整齐的船长制服，站在他们面前，通过船上的扩音设备向他们讲话。他的身边，站着两位一身黑衣、连鞋子都是黑色的陌生人。每位船员都确定从未见过这两个人，无论是在这艘船上，还是在整个株式会社里。
“各位船员们！很抱歉在一天辛苦的作业后，还要让各位在深夜进行紧急集合。但我有紧急情况要宣布。船上的新大副矢泽雄太，是一个遥控机器人，是不明来历的恐怖分子安排到二勇丸号上进行破坏活动的。
你们看！地上的这具残骸，就属于所谓的‘矢泽’。他的头不见了，那是因为真正的控制中心在机器人的头颅里，身体只是个可以抛弃的工具和幌子。他的头带有喷气动力，在我们揭穿并击败他的时候，飞走了！
至于我本人，你们的船长，我必须承认我的失职。如果不是这两位勇士，宫本和吉川，我几乎被这个怪物蒙蔽了。杀死大友一水的就是它。现在，请宫本向你们介绍情况！”
岛津往前走了两步，在矢泽的残骸前蹲下，并将它来回翻了两遍，向船员们展示其细节结构：残破的衣物、被切开的仿真皮肤、没有内脏结构而只有一堆金属构件和电线的体腔。
虽然明知道这不是什么‘矢泽’，而是一台机器，但这个东西和矢泽雄太之间的关系、和真实人体之间的相似性，以及外部和内部结构的强烈反差，仍然让很多船员脸色铁青、浑身发冷，恐惧得想要呕吐。
他们日常分割鲸鱼的时候，绝不会有这样的感受。实在是这东西和真实的人体太过于相似。
“船员们！”岛津喊到，“我和吉川先生属于一个专门处理神秘事件的神秘组织，你们可以称我们为黑衣人。
你们只需要知道，这是一个间谍机器人。他不是矢泽，所谓的矢泽雄太到底是谁、究竟有没有存在过，那是警方的事。
对这一事件的继续调查，将由我们负责。
你们只需要记住，你们已经安全了。这不是普通人的领域，这件事对你们而言已经结束了。完成这次作业后，回家吧！忘记这一切。”
方飞语却在浮想联翩：“要是有个记忆清洗器就好了。”大概是脑子转得太快，即使在最紧张的局面下，他也能分心两用。
猪木船长接替岛津，继续宣布注意事项：
“现在，我以船长的身份在这里宣布：”
刚才还有些骚动不安、彼此交头接耳的船员们变得鸦雀无声。
“本次航行结束之前，所有人的所有个人通讯设备，一律上交；船载的通讯设备，除短距离对讲机之外，只能由我一个人使用、及批准使用。
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在事件正式调查和处理结果出来之前，任何人都严禁在任何场合谈论此事，更不允许有意向外界泄露。否则，我将行使作为船长的准司法权。
现在，全体解散！回舱休息！”
船员们噤若寒蝉的离开甲板，往休息舱而去。
看着最后一位属下消失在甲板口，猪木的劲头垮了下来。他斜靠在船身上，脱力的看着残骸，眼神复杂。
方飞语随手拍了拍猪木的肩膀，以示安慰。这个人虽然混蛋，却又还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别想太多，等二勇丸号和转运船交接完毕，我们就会离开。对你而言，这件事也就算是结束了。写一份事件报告，连同残骸一起交给警方，你就可以把它忘掉。”
“是。”
岛津在旁边没有多说话，只要猪木配合，他怎样都无所谓。这次对他而言，算是成功，他揭穿了一个外星人；但也是一个挫败，凶手最终还是跑掉了。
时间倒转到半个小时前...
望着飞头消失的海面，猪木船长心中一瞬间转过许多念头。最后，他对长尾说：
“长尾，你过来。守住船长室的门，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进来。”
“...是的，船长阁下。”
关起门来，三人开始仔细检视这具机器人残骸。被战斗动静惊动的船员开始赶来，向门外的长尾问话。
他们不加理会。
这里只有岛津是个正儿八经的科学工作者，他在快速进行检查：
“这具身体科技水平虽高，但绝大部分地方都没有超过地球科技的极限。只是设计巧妙，制造时不计成本。
超出人类技术水平的地方，除了显而易见的光剑，只有...”岛津利落的拆下了矢泽胸腔正中动力模组上的电池块。
猪木望着电池，目光中流露出一丝灼热。
“猪木，你在想什么？”方飞语很不客气的提醒船长先生他的处境，“我们的交易还没有结束。做好你的事情，别惹麻烦。外星人的事情不是你这样的普通人应该接触的。”
岛津正忙于卸下残骸的右臂：“奇怪得很，外星人应该不止这点科技水平，他们为什么要使用地球装备呢？”
“我想，他们的行为应该是受到了某些限制。”方飞语说到。
猪木感到了一丝安慰：至少这些飞头人不是为所欲为的，这还是一个属于人类的世界。
“下面该怎么办？”他问。门外的喧扰声越来越大。
“怎么办？猪木船长，请你集合船员，展示残骸。之后就带回去，交给警方。不过，右臂和电池我们带走。岛津，我们来扮演一回黑衣人吧。”
心情有些低落的岛津突然咧嘴笑了笑：“扮演？我们不就是黑衣人吗？大友，我们穿着黑衣，打败了外星人。只是还没逮住他们，不过，很快就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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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笼罩着厚重的夜云，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这是夜间从海面上蒸腾起来的水汽构成的云，要等着明天太阳升起之后的季风来把它吹散。
在茫无边际的黑暗中，唯一的光源就是二勇丸号的甲板。船头上所有的大灯都打开了，包括夜间作业使用的探照灯——尽管极少会有真正的夜间捕鲸，那样太危险。
现在是深夜十一点，他们的船长猪木太郎正穿着一身整齐的船长制服，站在他们面前，通过船上的扩音设备向他们讲话。他的身边，站着两位一身黑衣、连鞋子都是黑色的陌生人。每位船员都确定从未见过这两个人，无论是在这艘船上，还是在整个株式会社里。
“各位船员们！很抱歉在一天辛苦的作业后，还要让各位在深夜进行紧急集合。但我有紧急情况要宣布。船上的新大副矢泽雄太，是一个遥控机器人，是不明来历的恐怖分子安排到二勇丸号上进行破坏活动的。
你们看！地上的这具残骸，就属于所谓的‘矢泽’。他的头不见了，那是因为真正的控制中心在机器人的头颅里，身体只是个可以抛弃的工具和幌子。他的头带有喷气动力，在我们揭穿并击败他的时候，飞走了！
至于我本人，你们的船长，我必须承认我的失职。如果不是这两位勇士，宫本和吉川，我几乎被这个怪物蒙蔽了。杀死大友一水的就是它。现在，请宫本向你们介绍情况！”
岛津往前走了两步，在矢泽的残骸前蹲下，并将它来回翻了两遍，向船员们展示其细节结构：残破的衣物、被切开的仿真皮肤、没有内脏结构而只有一堆金属构件和电线的体腔。
虽然明知道这不是什么‘矢泽’，而是一台机器，但这个东西和矢泽雄太之间的关系、和真实人体之间的相似性，以及外部和内部结构的强烈反差，仍然让很多船员脸色铁青、浑身发冷，恐惧得想要呕吐。
他们日常分割鲸鱼的时候，绝不会有这样的感受。实在是这东西和真实的人体太过于相似。
“船员们！”岛津喊到，“我和吉川先生属于一个专门处理神秘事件的神秘组织，你们可以称我们为黑衣人。
你们只需要知道，这是一个间谍机器人。他不是矢泽，所谓的矢泽雄太到底是谁、究竟有没有存在过，那是警方的事。
对这一事件的继续调查，将由我们负责。
你们只需要记住，你们已经安全了。这不是普通人的领域，这件事对你们而言已经结束了。完成这次作业后，回家吧！忘记这一切。”
方飞语却在浮想联翩：“要是有个记忆清洗器就好了。”大概是脑子转得太快，即使在最紧张的局面下，他也能分心两用。
猪木船长接替岛津，继续宣布注意事项：
“现在，我以船长的身份在这里宣布：”
刚才还有些骚动不安、彼此交头接耳的船员们变得鸦雀无声。
“本次航行结束之前，所有人的所有个人通讯设备，一律上交；船载的通讯设备，除短距离对讲机之外，只能由我一个人使用、及批准使用。
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在事件正式调查和处理结果出来之前，任何人都严禁在任何场合谈论此事，更不允许有意向外界泄露。否则，我将行使作为船长的准司法权。
现在，全体解散！回舱休息！”
船员们噤若寒蝉的离开甲板，往休息舱而去。
看着最后一位属下消失在甲板口，猪木的劲头垮了下来。他斜靠在船身上，脱力的看着残骸，眼神复杂。
方飞语随手拍了拍猪木的肩膀，以示安慰。这个人虽然混蛋，却又还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别想太多，等二勇丸号和转运船交接完毕，我们就会离开。对你而言，这件事也就算是结束了。写一份事件报告，连同残骸一起交给警方，你就可以把它忘掉。”
“是。”
岛津在旁边没有多说话，只要猪木配合，他怎样都无所谓。这次对他而言，算是成功，他揭穿了一个外星人；但也是一个挫败，凶手最终还是跑掉了。
时间倒转到半个小时前...
望着飞头消失的海面，猪木船长心中一瞬间转过许多念头。最后，他对长尾说：
“长尾，你过来。守住船长室的门，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进来。”
“...是的，船长阁下。”
关起门来，三人开始仔细检视这具机器人残骸。被战斗动静惊动的船员开始赶来，向门外的长尾问话。
他们不加理会。
这里只有岛津是个正儿八经的科学工作者，他在快速进行检查：
“这具身体科技水平虽高，但绝大部分地方都没有超过地球科技的极限。只是设计巧妙，制造时不计成本。
超出人类技术水平的地方，除了显而易见的光剑，只有...”岛津利落的拆下了矢泽胸腔正中动力模组上的电池块。
猪木望着电池，目光中流露出一丝灼热。
“猪木，你在想什么？”方飞语很不客气的提醒船长先生他的处境，“我们的交易还没有结束。做好你的事情，别惹麻烦。外星人的事情不是你这样的普通人应该接触的。”
岛津正忙于卸下残骸的右臂：“奇怪得很，外星人应该不止这点科技水平，他们为什么要使用地球装备呢？”
“我想，他们的行为应该是受到了某些限制。”方飞语说到。
猪木感到了一丝安慰：至少这些飞头人不是为所欲为的，这还是一个属于人类的世界。
“下面该怎么办？”他问。门外的喧扰声越来越大。
“怎么办？猪木船长，请你集合船员，展示残骸。之后就带回去，交给警方。不过，右臂和电池我们带走。岛津，我们来扮演一回黑衣人吧。”
心情有些低落的岛津突然咧嘴笑了笑：“扮演？我们不就是黑衣人吗？大友，我们穿着黑衣，打败了外星人。只是还没逮住他们，不过，很快就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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