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你能不能不要走？
进入地下的豁口，是城西一片干涸的河床。
尤欲一路狂奔。
也不忘把玩着同意交易后，流萤交付给她的黑金走账卡，并将其对着光，吹了一口气。
呼—
铮——
白嫖的财富，永远怎么看怎么喜欢呢！
尤欲一直回身看，她身形如魅、跑步不累，早就把流萤他们甩得十万八千里了。
“停下！”一声熟悉的娇喝。
追上了？
身后没人啊？
好像是前方传过来的？
对，是喃娜！
她怀里抱着之前那对双胞胎男孩，拦在她前边。
尤欲紧急刹车，这才没有撞到人。
尤欲很气，凶她：“要钱没有，要命滚粗！”
喃娜长及脚踝的黑发裹满河沙，但她将臂弯里抱着的双胞胎保护得很好，没掉一颗沙砾子在他白净的小脸上。
她自动忽略尤欲的厌恶，自顾自地将双胞胎放到地上，改为一手牵一个。
而双胞胎此刻看着呆呆傻傻的，表情一模一样。
但仔细看，其中一个男孩的表情却较另一个始终要延迟半拍。
像个只会模仿的玩偶。
喃娜向尤欲身后看了一眼，很是烦躁的皱起了眉头，说：“乐渝呢？他死哪儿去了！？”
这么横？
“我听说了一则谣言。”尤欲烦她，也是没给她好脸色，“有人说，乐渝是你的儿子？”
“不是！”
喃娜想也没想就否认了。
脸上还尽是嫌弃之色，仿佛受到了极致的侮辱一般。
她蹲下身，温柔地将双胞胎兄弟推给尤欲看，“你看，这才是我的儿子！他们的异能是‘裁缝’！小哑巴以木为骨，白发以人皮缝合，就可以创造出各类动物，甚至，人！”
“裁缝？”
尤欲听说过这种异能。
是由第十五层的最高人类研究所通过提取拥有“半身幽灵”之称的神磈基因，秘密人工改造而成。
当初改造的初衷，是想利用神磈单手单脚也能生存，且力大无穷的特点，将被剥夺生存权的人类处以分割之刑，再重新缝合成几大块儿。
一方面起震慑作用，一方面肉块们也被改造成无感官、无意识、无危害的劳工，建设地狱城。
但研究所只有一只神磈，夜以继日的研究导致它暴毙而亡，研究项目也被迫终止……
“等等……”
尤欲倒吸一口冷气，那只神磈暴毙的时间，也是八年前！
是巧合吗？
若果不是的话，能将用于秘密实验的神磈带走，研究所不仅不追究，还让他们忍气吞声自己掩盖真相的人……是她吗？
“你在想什么？难道你觉得我儿子不厉害吗！？”
喃娜整张脸都阴沉了下去，她发疯似的抓住尤欲的手，“乐渝不在，我不是你的对手。所以我求你，求你不要去告发我！你告我，我一定死！但我死了，我的孩子还这么小，你会害他没有妈妈的……”
“你发什么疯！？”
尤欲猛地将喃娜的手甩开。
后者腿部直挺挺的向后退了小三步，站稳。
可是，正常人被迫倒退，膝盖弯怎么会一点不弯折呢？
简直就像两根木头棍子一般！
这个喃娜是个木偶！
怪不得她见自己冲过去，也一直站在原地。
不是因为她不想躲，而是一躲便会露馅。
但这破绽，为何总觉得太过明显？
“喃娜”还一副浑然不觉的姿态，撕心裂肺地喊：“我错了，我把神磈藏了起来，复制它的基因造了一个实验品，还囚禁自己的孩子，我该死！我不配当孩子的妈妈，我把他们过继给你好不好？都过继给你……”
尤欲抱着自己的手臂，拍鸡皮疙瘩。
喃娜之前在暗室的甬道被攻击过一次，这次这个木偶需要这么大一张皮来缝合，恐怕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尤欲旋即又想到另一种可能——假死！
喃娜是双胞胎兄弟的生母，为了保护她不被审判庭处决，利用假死将她藏起来，也说得通。
尤欲用玄龟壳侧面将四处操纵“喃娜”的牵引线割断，将木偶笑纳进空间。
然后又将手，放在了双胞胎之一的肩上。
他抬起头，满眼疑惑，“姐姐，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不会哭，不会笑，不会难过，所以也是个木偶吧？”
“你就是个木偶。”尤欲斩钉截铁地说。
她的空间只能放入死物，可当她将手放在男孩肩上的时候，分明感受到吸纳之力。
他，是死物。
男孩却非常严肃地摇头否认：“我不是木偶，我是白发皮，我的哥哥是小哑巴。哥哥有很多木头玩意儿，老鼠、蟑螂、乌龟、猴子……它们都求我为它们缝第一件衣服，因为我能赐予他们生命！”
第一件衣服，就是皮。
尤欲看向小哑巴，小哑巴也无辜地看着她，表情不咸不淡，还用柔软的小手牵住了尤欲的手。
尤欲微微一愣，手下一用力，发现无法将小哑巴吸纳。
原来他是活物，是本体。
尤欲问小哑巴：“玄龟的龟壳其实是你捡到的吧？在哪里捡的？有没有看到一张绿宝石卡牌？”
小哑巴点头，又摇头，说：“啊，啊啊……”
被忽略的白发皮很生气，他猛地推了小哑巴一把。
把他推进厚厚的沙土里，呛了一口泥水才开心。
演呢？
自己操纵木偶打自己？
尤欲疑惑地站在原地，不知该做出何种反应。
只能又问了一遍：“绿晶卡令，你们有谁见过吗？”
白发皮仍旧充耳不闻、答非所问地笑道：“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吗？我哥哥小哑巴又懦弱、又愚蠢！”
这时，高起带着乐渝也追了过来。
他见尤欲有些讶然，便主动解释：“城中心已经乱了。斗金典当铺的人复刻了你的画像，十步一设岗，都说你交易了消息不走账，还偷了当铺一屋子的宝贝。我猜你要藏起来的话地下区域最安全，或许会来这里。”
尤欲：“粗俗……我那叫物归原主。”
乐渝说话扭扭捏捏的。
他嘟囔道：“起哥说，你去典当铺换石币，是要离开？”
尤欲看到乐渝，就会想起“喃娜”说的那个复制了神磈基因的实验品……
真的是他吗？
喃娜一直在给他吃什么药？
到底想要他的什么？
乐渝哭着说：“你能不能不要走？”
“为何？”
“……姑姑不要我了，她把我送给了你，我现在只有你了……”
“那如果喃娜又回来找你呢？”
“真…真的吗……！？”
他很激动，很憧憬。
“……”
尤欲却恨不得现在就把他痛扁一顿！
感情拿我当备胎啊？
尤欲正要发作，高起便岔开话题。
他问：“我刚刚听你说，你在找绿晶卡令？”
尤欲也不客气，回他：“在你那儿？”
高起看向乐渝。
乐渝一个激灵，绞起了袖子，支支吾吾地说：“……起哥是曾经送给过我……我…我…我给姑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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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欲一直回身看，她身形如魅、跑步不累，早就把流萤他们甩得十万八千里了。
“停下！”一声熟悉的娇喝。
追上了？
身后没人啊？
好像是前方传过来的？
对，是喃娜！
她怀里抱着之前那对双胞胎男孩，拦在她前边。
尤欲紧急刹车，这才没有撞到人。
尤欲很气，凶她：“要钱没有，要命滚粗！”
喃娜长及脚踝的黑发裹满河沙，但她将臂弯里抱着的双胞胎保护得很好，没掉一颗沙砾子在他白净的小脸上。
她自动忽略尤欲的厌恶，自顾自地将双胞胎放到地上，改为一手牵一个。
而双胞胎此刻看着呆呆傻傻的，表情一模一样。
但仔细看，其中一个男孩的表情却较另一个始终要延迟半拍。
像个只会模仿的玩偶。
喃娜向尤欲身后看了一眼，很是烦躁的皱起了眉头，说：“乐渝呢？他死哪儿去了！？”
这么横？
“我听说了一则谣言。”尤欲烦她，也是没给她好脸色，“有人说，乐渝是你的儿子？”
“不是！”
喃娜想也没想就否认了。
脸上还尽是嫌弃之色，仿佛受到了极致的侮辱一般。
她蹲下身，温柔地将双胞胎兄弟推给尤欲看，“你看，这才是我的儿子！他们的异能是‘裁缝’！小哑巴以木为骨，白发以人皮缝合，就可以创造出各类动物，甚至，人！”
“裁缝？”
尤欲听说过这种异能。
是由第十五层的最高人类研究所通过提取拥有“半身幽灵”之称的神磈基因，秘密人工改造而成。
当初改造的初衷，是想利用神磈单手单脚也能生存，且力大无穷的特点，将被剥夺生存权的人类处以分割之刑，再重新缝合成几大块儿。
一方面起震慑作用，一方面肉块们也被改造成无感官、无意识、无危害的劳工，建设地狱城。
但研究所只有一只神磈，夜以继日的研究导致它暴毙而亡，研究项目也被迫终止……
“等等……”
尤欲倒吸一口冷气，那只神磈暴毙的时间，也是八年前！
是巧合吗？
若果不是的话，能将用于秘密实验的神磈带走，研究所不仅不追究，还让他们忍气吞声自己掩盖真相的人……是她吗？
“你在想什么？难道你觉得我儿子不厉害吗！？”
喃娜整张脸都阴沉了下去，她发疯似的抓住尤欲的手，“乐渝不在，我不是你的对手。所以我求你，求你不要去告发我！你告我，我一定死！但我死了，我的孩子还这么小，你会害他没有妈妈的……”
“你发什么疯！？”
尤欲猛地将喃娜的手甩开。
后者腿部直挺挺的向后退了小三步，站稳。
可是，正常人被迫倒退，膝盖弯怎么会一点不弯折呢？
简直就像两根木头棍子一般！
这个喃娜是个木偶！
怪不得她见自己冲过去，也一直站在原地。
不是因为她不想躲，而是一躲便会露馅。
但这破绽，为何总觉得太过明显？
“喃娜”还一副浑然不觉的姿态，撕心裂肺地喊：“我错了，我把神磈藏了起来，复制它的基因造了一个实验品，还囚禁自己的孩子，我该死！我不配当孩子的妈妈，我把他们过继给你好不好？都过继给你……”
尤欲抱着自己的手臂，拍鸡皮疙瘩。
喃娜之前在暗室的甬道被攻击过一次，这次这个木偶需要这么大一张皮来缝合，恐怕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尤欲旋即又想到另一种可能——假死！
喃娜是双胞胎兄弟的生母，为了保护她不被审判庭处决，利用假死将她藏起来，也说得通。
尤欲用玄龟壳侧面将四处操纵“喃娜”的牵引线割断，将木偶笑纳进空间。
然后又将手，放在了双胞胎之一的肩上。
他抬起头，满眼疑惑，“姐姐，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不会哭，不会笑，不会难过，所以也是个木偶吧？”
“你就是个木偶。”尤欲斩钉截铁地说。
她的空间只能放入死物，可当她将手放在男孩肩上的时候，分明感受到吸纳之力。
他，是死物。
男孩却非常严肃地摇头否认：“我不是木偶，我是白发皮，我的哥哥是小哑巴。哥哥有很多木头玩意儿，老鼠、蟑螂、乌龟、猴子……它们都求我为它们缝第一件衣服，因为我能赐予他们生命！”
第一件衣服，就是皮。
尤欲看向小哑巴，小哑巴也无辜地看着她，表情不咸不淡，还用柔软的小手牵住了尤欲的手。
尤欲微微一愣，手下一用力，发现无法将小哑巴吸纳。
原来他是活物，是本体。
尤欲问小哑巴：“玄龟的龟壳其实是你捡到的吧？在哪里捡的？有没有看到一张绿宝石卡牌？”
小哑巴点头，又摇头，说：“啊，啊啊……”
被忽略的白发皮很生气，他猛地推了小哑巴一把。
把他推进厚厚的沙土里，呛了一口泥水才开心。
演呢？
自己操纵木偶打自己？
尤欲疑惑地站在原地，不知该做出何种反应。
只能又问了一遍：“绿晶卡令，你们有谁见过吗？”
白发皮仍旧充耳不闻、答非所问地笑道：“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吗？我哥哥小哑巴又懦弱、又愚蠢！”
这时，高起带着乐渝也追了过来。
他见尤欲有些讶然，便主动解释：“城中心已经乱了。斗金典当铺的人复刻了你的画像，十步一设岗，都说你交易了消息不走账，还偷了当铺一屋子的宝贝。我猜你要藏起来的话地下区域最安全，或许会来这里。”
尤欲：“粗俗……我那叫物归原主。”
乐渝说话扭扭捏捏的。
他嘟囔道：“起哥说，你去典当铺换石币，是要离开？”
尤欲看到乐渝，就会想起“喃娜”说的那个复制了神磈基因的实验品……
真的是他吗？
喃娜一直在给他吃什么药？
到底想要他的什么？
乐渝哭着说：“你能不能不要走？”
“为何？”
“……姑姑不要我了，她把我送给了你，我现在只有你了……”
“那如果喃娜又回来找你呢？”
“真…真的吗……！？”
他很激动，很憧憬。
“……”
尤欲却恨不得现在就把他痛扁一顿！
感情拿我当备胎啊？
尤欲正要发作，高起便岔开话题。
他问：“我刚刚听你说，你在找绿晶卡令？”
尤欲也不客气，回他：“在你那儿？”
高起看向乐渝。
乐渝一个激灵，绞起了袖子，支支吾吾地说：“……起哥是曾经送给过我……我…我…我给姑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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